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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阴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库瘸子猛地一拍大腿,很兴奋地说:“你这小蛇妻对你可真够上心的,居然帮忙找到了殷红衣的尸骨。既然知道殷红衣的尸骨在什么地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库瘸子在我家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我出发前往望日村。

    走到村口的时候,竟然撞见了胖子。

    胖子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似的,吓得撒丫子就跑。

    我无奈地笑了笑,这死胖子是害怕我找他报仇吗

    其实我并不记恨胖子,但是胖子出卖我这件事情,必然会成为横亘在我心底的一根刺,我和他肯定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关系。

    库瘸子说:“前两天发生在老林子里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当时你被人打晕了,他们正准备害你性命的时候,老林子里面竟然冒出无数花花绿绿的蛇,这些蛇爬到你面前,形成一个包围圈,不让人伤害你,其中有两个村民还被蛇咬伤了。那几个家伙看见如此奇诡的景象,都不敢对你下手,愤愤丢掉凶器落荒而逃!”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我昏迷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听库瘸子这样一说,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发生了如此奇怪的事情,竟然是一大群蛇把我给救了。

    不过随即我便想到了柳青青,蛇群很可能是柳青青召唤出来的,说到底,还是我的蛇妻救了我。

    库瘸子笑了笑:“现在村里都在传言,说你是蛇妖转世,是个怪胎,我估计这件事情之后很多人都不敢来找你麻烦,你应该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望日村虽说是在我们隔壁,但也要翻过两座山头。

    等我们抵达望日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在村口碰到一个羊倌,向他打听天然水库所在的位置,然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这座水库三面环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倒映在水面上,把水面都映染成墨绿色,从高处俯瞰,这座水库就像一块漂亮的墨翠。

    夕阳的余晖点点洒落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一切显得静谧而又安详。

    库瘸子摸出干粮,让我对付着吃了,然后带着我来到水库边上。

    墨绿色的水面看上

    去深不见底,微风拂过,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会游泳吗”库瘸子问我。

    我点点头,游泳我还是很在行的,夏天的时候几个小伙伴最喜欢去山溪里泡澡摸鱼,还有“钻迷子”,看谁在水底下面憋气憋的久。

    库瘸子脱掉外衣,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跟我下水走一趟吧!”

    一想到水库下面埋着殷红衣的尸骨,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怵,但是库瘸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年纪虽小,却也懂得“解铃还须系




第二十章 封魂坛
    天色已经黑沉下去,最后一抹残阳也被黑暗吞噬。

    水库边上阴冷冷的,山风吹过,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果然在这里!”库瘸子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一眼便看见木头笼子里面囚禁着一具人形骷髅。

    不用多说,这具白森森的骷髅架子,肯定是殷红衣的尸骨了。

    红颜枯骨!

    生前貌美如花的殷红衣,死后也不过沦为一副白骨。

    也幸好当年殷红衣是被关在猪笼里面溺亡的,尸骨一直都在猪笼里面,才会保存的这样完好。如果当年是被直接扔进水里的,估计尸骨早都被冲得七零八落,永远都不可能找回来了。

    看着猪笼里的白骨骷髅,我很害怕,一个人站得远远的。

    库瘸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方红布,将那具尸骨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然后抬脚把猪笼重新踢回水库里面。

    库瘸子说:“事不宜迟,今晚回去就开坛做法,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

    我跟着库瘸子摸黑往家赶,一路翻山越岭,直到午夜,终于回到红旗村。

    “需要叫人吗”我问库瘸子。

    库瘸子摇摇头:“你觉得现在还有谁会帮你”

    我挠了挠脑袋,是呀,村里的乡亲肯定不会帮我,叫人也没有用。

    库瘸子带着我,一老一少,径直去了祠堂。

    库瘸子点上三炷香,让我给列祖列宗拜了拜,然后他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钵盂形状的东西。

    那东西呈墨绿色,造型古朴,像是青铜铸造的,表面雕刻着很多花纹。

    那些花纹也不是普通花纹,倒像是符咒图案,密密麻麻,给人很神秘的感觉。

    “大仙,你这尿壶还挺别致的嘛!”我指着库瘸子面前的钵盂说。

    “尿壶!”库瘸子笑了笑:“小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尿壶,而是封魂坛!”

    封魂坛!

    这名字还挺酷的。

    库瘸子没有理会我惊讶的表情,而是打开那块红布,将殷红衣的尸骨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入封魂坛里面,最后还把骷髅头放了上去。

    烛火飘摇,白森森的尸骨让人有些心惊胆寒。

    库瘸子说:“等下我会把殷红衣引出来,你在边上拿好盖子,随时听我命令!”

    说着,库瘸子把封魂坛的盖子递给我。

    我捧着盖子,神色紧张的站在边上。

    这个时候,就看见库瘸子又点燃三炷香,倒插在封魂坛里,然后在封魂坛两边的地上,各自插上一支白蜡烛。

    库瘸子摸出冥纸,开始往封魂坛里烧纸。

    不一会儿,就听外面阴风大作,吹得祠堂门口的大树呼呼作响。

    祠堂里面的温度骤然降低,整座祠堂就像一个大型的冷冻柜,冷得我浑身直哆嗦。

    库瘸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她来了!”

    我点点头,紧张得连

    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祠堂的大门突然被阴风吹开,直接把封魂坛两边的白蜡烛都给吹灭了。

    一股无形的寒意扑面而来,虽然我看不见殷红衣的鬼影,但我清楚地知道,殷红衣已经走进了祠堂。

    库瘸子仿佛没有察觉到殷红衣的到来,依然自顾自地往封魂坛里烧纸。

    库瘸子一边烧纸,一边像梦呓般的说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吧!”

    说到这里,库瘸子突然把手里的一沓冥纸全部塞进封魂坛里面,火焰猛地蹿腾起老高,烧得那副白



第二十一章 破书
    咚咚咚!咚咚咚!

    封魂坛兀自摇晃着,不断跟地面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盯着那个独自“跳舞”的封魂坛,大气都不敢出。

    寂静的祠堂里面,只有这个咚咚咚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魂坛终于停止晃动。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就连发梢都在滴水。

    “结束了吗”我涩声问库瘸子。

    库瘸子点点头,长吁一口气,双手捧起封魂坛,将封魂坛放置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中间:“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老祖宗的香灰气会渐渐化掉殷红衣的怨气,到时候再把封魂坛里面的白骨取出来,一把火烧了,永绝后患!”

    我点点头,殷红衣的事情总算是摆平了,我这条小命也算是捡了回来,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跟库瘸子行了个礼,向他表示感谢。

    库瘸子说:“不用谢我,你还是好好感谢你的小蛇妻吧,若不是她出马,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找到殷红衣的尸骨!”

    关上祠堂大门,库瘸子带着我回到家里。

    家里人都还没有睡,睁着眼睛等我回来。

    看见我平安无事,他们都很高兴,老爷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库瘸子的手:“库大仙,怎么样”

    库瘸子摸了摸下巴:“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程儿不会有事了吧”老爷子欣喜地两眼放光。

    “暂时不会有事了!”库瘸子说。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暂时大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库瘸子说:“杨程天生阴骨,这一生都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绕,殷红衣这件事情确实是摆平了,但谁能保证以后不冒出个柳红衣、张红衣、王红衣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有些愁容不展。

    库瘸子说:“人各有命,这就是杨程的命!”

    那时候我还小,不太明白“命运”的含义,我也想不到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殷红衣不再来骚扰我,就是我目前最开心的事情。

    老爸老妈也没闲着,赶紧杀鸡做饭,在灶房里忙活半天,弄了一大桌好酒好菜宴请库瘸子。

    库瘸子也不客气,坐下来吃吃喝喝,左手抓着鸡腿,右手端着酒杯,一口肉一口酒,哪里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库瘸子酒量很好,一口一杯,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根本喝不醉。

    酒过三巡,老爸给老妈使了个眼色,老妈进屋拿了个红包出来,毕恭毕敬地放在库瘸子面前。

    库瘸子是我们家的恩人,救了我的命,给他包个红包是应该的。

    老爸堆着笑脸跟库瘸子敬酒:“库大仙,这是咱们杨家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吧!”

    我们农村里,管这种费用叫做“出场费”,请神走阴,红白喜事,风水迁宅,都得给出场费,像库瘸子这样的阴阳先生,就靠这些出场费活着。一般来说,阴阳先生不会主动讨要出场费,有钱人家包的红包自然会大些,没钱人家包的红包就少一点,无论多少,阴阳先生都会笑纳,然

    后再请阴阳先生吃顿饭,喝点酒,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库瘸子点点头,收下红包,也没有假惺惺推辞。

    有种说法是,阴阳先生办事,必须收下红包,这是“冲喜”,否则阴阳先生自己会触霉头的。

    库瘸子放下酒杯,看着老爷子:“我有个建议!”

    老爷子给库瘸子斟上酒:“大仙直说无妨!”

    库瘸子伸手指着我:“杨程做我徒弟如何”

     



第二十二章 打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年关将至。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背靠连绵起伏的原始大山,自然是向山神老爷讨饭吃。

    每到年关来临之前,家家户户就要开始准备年货。

    年货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大山里来。

    每家每户都会派出人手,组成浩浩荡荡的狩猎大军,开赴大山深处。

    这也是一年中,大山里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枪声此起彼伏,打到猎物的人们欢呼雀跃。

    山里的动物很多,小点的动物有狍子啊,獐子啊,野兔啊,还有山耗子,大点的有野猪,野鹿之类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年货”。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做腊肉,把猎物剥皮洗净以后,加入特殊的香料,再用盐腌制起来,最后挂在屋檐下面风干。要吃的时候就取下来放进沸水里煮熟,那香味老馋人了。

    不是我吹,咱们山里孩子吃的这些野味,城里孩子连看都没有看见过。别看他们过年下馆子,进酒店,但是论吃的,绝对没有咱们山里美味丰盛。

    我不是很喜欢吃狍子獐子这些东西,感觉味儿有点重,臭烘烘的,我的口味很特别,最喜欢吃山耗子。

    山耗子其实就是田鼠,不像城市里的老鼠那样邋遢,山耗子都生活在山上,以植物的根茎或者农作物为食,个头长得挺大,肉很多,没有异味。

    老爷子每次把山耗子处理干净以后,就会做成腊肉干挂在门上。

    只要过年来咱们家,一眼就能看见门上挂着一只只风干的山耗子

    老爷子背上猎枪,带着我出了门。

    老爷子本来不想带我去的,但我非要跟着去,这么好玩的机会我怎么能够错过

    爸妈反复叮嘱我注意安全,然后让我背上干粮。

    进山狩猎的时间比较长,一来一去就得十天半月,上山的小伙伴都得玩疯。

    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寒风凛冽,每个人都裹着大衣。

    我们虽然地处西南,但因为在云贵高原上面,所以冬季还是比较寒冷的,有时候还会下雪。

    这里的雪跟北方的雪不一样,北方的雪都是干雪,很舒服,可以撒丫子在雪地里打滚。但是我们这边的雪却又湿又冷,落在身上浸骨的寒冷。

    我抬头望了望阴霾的天空,天空飘起了点点雪花。

    胖子也在人群里面,他看见我,主动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殷红衣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和胖子也恢复了以前的朋友关系。

    当然,我所说的“恢复”是指表面上的恢复,在内心深处,我对胖子还是有了一定的隔阂。出卖朋友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彻底原谅胖子的。

    现在胖子看见我,都很毕恭毕敬,就像我是他大哥一样,因为胖子认为我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永远都忘不了一群蛇爬出来救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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