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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尸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曼楼.QD
高超和胖子两人是在到达丙中洛以后,才商量好分头行动的,因为这附近村寨较多,但是之间却很分散,所以他们便当即决定,胖子往西边走,高超往东边行,然后他们俩约好了今天在这里见面,把收上来的东西汇总看看品品,再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不过现在看来,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也许只有一项,那就是回家。
胖子多少比高超乐观得多,他那性格完全就是个乐天派,他见高超愁眉不展的,也为了给自己解嘲,便赶紧笑嘻嘻的说道:“老高,你实在是高,你咋说得那么准呢?王母娘娘的裤衩子我虽没弄到,不过那村里寡妇的我可全给拿回来了,你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抖搂出来看看,让你这个老处男也尝尝鲜!”
高超见胖子又来胡扯,心说他娘的,只要自己开个头,来个不正经的论调,这赵胖子准能顺杆爬上天,扯些用不着的比谁都能耐。
于是高超就想赶紧打住这个谈话势头,便严肃的对胖子道:“赵旭同志,我们经过这么多天的艰苦奋斗,终于又胜利会师了,但是这次会师我们有很要紧的问题需要解决,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裤衩子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有多少收获的问题!”
胖子见高超一下严肃起来,也只好乖乖的点点头,说道:“是,一切还是听老高同志的安排,那接下来我们二人小分队的任务是什么?请高队长明确指示。”
高超无奈道:“还指示个屁,现在当然是把这堆破烂收一收,总一总,就算是咱们收上来一堆的烂裤衩子,那咱们也得把这些烂裤衩子捋一捋,叠一叠,看看到底这些烂裤衩子值个多少钱,能不能把咱们这趟出来的差旅费给顶上了!”
胖子赶紧接道:“那是当然,虽然这些烂裤衩子千疮百孔,经历过无数的战斗,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再破的裤头也性感,再深的爱情也扯淡,我看咱们这些烂裤衩子还是很有潜力可挖的!”
被胖子这么一逗,本来有些郁闷的高超,也稍感轻松了一些,便苦笑道:“行了!别再扯裤衩子了,咱们还是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看一看,筛筛咱们俩的战利品吧。”
客栈一层的茶馆里,人并不多,尤其是他们二人现在所处的角落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张茶桌,于是他们便把那些从各个村寨里收上来的物件,一样一样的摆在了面前的茶桌上,挨个的过过筛子。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高超和胖子两个人顿时都上了火。
高超摇着头心想,这些个玩意全加一起,恐怕连张单程的飞机票都买不起,看来这头一次跑出来铲地皮,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便叹了口,面对着一桌子的破烂道:“我算明白了,胖子,这滇西北的大山之中,完全是个古玩文化的沙漠之地,收上来的东西虽有年代,但是各个都是冷门奇葩,有价无市没人要,恐怕连破烂都算不上啊,唉,看来此次行动是以大败而告终,这真是出师不利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见高超如此感慨,胖子却在一旁说道:“我说老高,你也别这么悲观嘛,凡是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好的不一定好,坏的也不一定坏,这就是辩证法啊,虽然咱们俩收到的东西都很冷门,但是冷门怎么了,冷门才能有潜力啊!你看,就拿我收过来的这个尿壶来说吧……”
他说着话,就从桌上拿起了一个形似橄榄球的玩意,高超一看心说他娘的,胖子要是不说清楚,恐怕自己绝对看不出来,这竟然是个尿壶。
胖子手里拿着那个奇葩的尿壶,指给高超看,然后接着说道:“老高你看看,你见过这样的尿壶吗?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尿壶,这可是唐宋时期茶马古道上,马帮那群人的专用尿壶,你知道这个怎么用吗?不知道了吧?我来给你讲讲,你看这尿壶的形状没有,两边圆润,中间肚大,这种独特的设计就是为了揣在怀里舒服,携带方便,据说过去马帮翻山的时候,那山顶垭口极为寒冷,所以那些马帮的人就把刚尿出来的热乎尿存放在这个尿壶里,然后塞紧了盖子,再把这个尿壶放在怀里,这样一来不就可以用尿给自己暖身体了吗?而且还能放在手里当暖宝,你看,这个设计多智慧,多人性化,我敢说这在当年绝对是一项重大的发明啊!”
胖子说的来劲,就把那个尿壶往高超的眼前放,眼看就要戳到高超的脸上了,于是高超赶紧一摆手,骂道:“滚他妈一边儿去,这东西一股骚味,你是不是自己也用过啦!?”
不过他这用手一拦,却正好打在那个尿壶身上,胖子手一滑,那个橄榄球一般的尿壶就脱了手,正好就掉进了高超的背包里,发出了一声脆响。
胖子随即说道:“哎,我说老高,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喜欢也不能把它扔出去啊,这好歹是件一眼货,说不定拿回去就被哪个骚性的买家相中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呢,你看看,这都给我摔烂了!”
胖子再次把那尿壶从高超的背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这尿壶的确是给碰碎了,在肚子上破了一个窟窿,此刻胖子一脸的心疼模样,高超看在眼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胖子反应倒也真快,随即又接着说道:“哎,老高,你那破包里怎么还有那么硬的玩意?怎么能把我这宝贝尿壶都碰破了,说!你是不是在包里还私藏了什么宝贝?”
他说着话,便已经猫腰又去翻高超的背包了,高超也有些纳闷,心说自己的背包里应该只剩下一些换洗的衣裤,哪有什么东西能把这种烧纸的硬瓷碰破的,要知道,这种烧制的硬瓷虽然粗糙,但是它的硬度是非常不错的,除了金属物以外,一般是不可能把它碰破的。
高超正不知所措,那胖子却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高超定睛一看,不由得才恍然大悟,心说他娘的,原来是那件高老八的青铜鼓。
此刻,胖子双手端着粗布包裹着的青铜鼓,两眼直直的瞪着高超说道:“老高同志,我发现你已经学坏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这是要独吞革命胜利的果实啊,你这是完全的不顾兄弟感情背信弃义,你简直就是当代的蒲志高,仁达哉,刘国定,陈世美……”
胖子愤愤骂着,高超却也看得出来,心说他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叛徒汉奸,连陈世美都蹦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真的误会了,当下都给气糊涂了。
于是高超等胖子骂累了,才无奈解释道:“我说胖子,你先别激动好不好,这东西是件高老八,是我昨天晚上收来的……”
就这样,高超把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胖子讲了一遍。
胖子听后,当然还是相信了高超的话,毕竟他们两人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在那里,高超有时候甚至觉得胖子比他自己还了解他,所以他们之间的那种信任是绝对不可动摇的。
但是胖子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因为当他看过这面青铜鼓之后,也觉得虽然这东西上的纹饰和文字他们从未见过,但是看做工质地来说,这东西倒不像是件高老八赝品,但是那位老阿婆既然留下这玩意就逃了,那又实在有些解释不通,所以暂时胖子也只能和高超得出一样的结论,这东西看样子,没准是件高仿的玩意。
既然是高仿,再加上如此的奇葩冷门,其实就基本上和那个胖子的专用尿壶一样,是件没人要的破烂了,此刻高超面对着这么个玩意,真是心中憋闷到了极点,顿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无名火就涌上心头,他顺手就抄起了这面青铜鼓,想把它扔在地上踹两脚。
不过就在高超将那面青铜鼓举起来的同时,却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茶桌旁,传来一个声音。
“朋友且慢!手下留情!”





摸尸匠 第六章 赖中央
高超手中仍然举着的那面青铜鼓,却和胖子两个人都是同时一愣,随后他俩对视一眼,却是因为刚才那一声喊话,听起来竟也是他们湖南的口音,不由得他们两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么偏远的地区,竟也能碰上自己的老乡。
此刻,就在那距离他们不远的茶桌前,站起了一个人。
此人身着一件老旧的冲锋衣,发白的牛仔裤,脚底下一双满是泥渍的老皮靴,浑身上下满是灰土,脏兮兮的,看上去吊儿郎当,十足像是个混迹街头的二流子一般。
高超和胖子也在打量那人,待那人走得近了些,高超和胖子才看得清楚,这人面上显得有些消瘦,但却精神不错,一双眼睛虽小却有光芒,他面部棱角分明,却已被晒成了古铜的颜色,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满脸都是褶子,这样看去,他应该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不过他的举止言谈却还跟个小伙子似的。
只见这人还没走到他们跟前,便已经再次笑着道:“二位小爷,你们手下留情,这东西实在摔不得,摔不得啊!”
高超自幼便在清水塘的堂口里长大,正可谓耳濡目染也算是在古玩行里阅人无数,此刻他见这人如此德行,便心中暗道看来这下是碰上了同行,这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痞气,说不定也是来这滇西北的大山里铲地皮的。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一点不假,尤其是这铲地皮的行当,就更是自古以来都要划清地界,明确势力范围的,高超也听有人说过,前些年在长沙附近一带,铲地皮的两伙人,就曾经因为地界问题产生了分歧,最后终于动起手来,还闹出了几条人命,可想而知,这地界问题到底有多么敏感。
此刻高超见那人正走了过来,虽然他面上带笑,但却也好似笑里藏刀,高超心说难道这片地方早就被这个人给占了去,现在过来是想砸场子抢东西的,不过他又瞧了瞧那人此般消瘦的体格,心想这样的就算再来他十个八个,也不一定是自己和胖子的对手,自己就不用说了,不管怎么样也当过两年的大头兵,虽然最近几年没怎么锻炼身体,但是身体素质还是有的,底子好,比一般人都强不少,动起手来专打要害的话,一下一个不成问题,再看自己旁边的赵胖子,心说他比自己可能还要猛上几分,他那大身板子一横,拳头跟个榔头一样,那一拳下去,估计连头蛮牛也能给砸趴下。
高超心里这样想着,自然心中有底,便和胖子两人只是盯着那人向这边走来,却是谁也没有想要动下地方,更没有想要站起身来和他客气一下什么的,这便是高超和胖子之间的一种默契,其实他们两是这样的场面经历得太多了,每次跟别人斗气打架之前,便免不了要像现在这般情形,所以此刻既然对面可能来了个挑事儿的,他们自然也能沉着冷静的应对,此刻两人坐在茶桌旁稳如泰山,便是要端住了架势,在心理上给对手一个震慑。
高超见那人已经来到跟前,他才将手中的青铜鼓轻轻放在一边,冷冷说道:“谁说我要摔它,我只是拿它起来掂量掂量,怎么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见高超说话不善,那人面上先是一怔,但是立刻就又摆出一副嬉笑的嘴脸,和颜悦色的说道:“哎呦,这位小爷您可误会啦,我哪敢瞎提什么意见啊,那东西既然是您的,您想怎么着都行啊!我刚刚只是坐在远处,这双招子不中用了,竟以为您是想摔了那东西,我就仗胆赶紧吆喝了一声,毕竟从远处看,那件东西品相还挺不错,像是个开门的一眼货,我就说嘛,您怎么可能舍得摔一下嘛!”
高超见他如此说话,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这老小子还挺会说话,不过自己也听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是想告诉他们,他也是个行里人,还有他说话这样客气,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说虽然大家同行都是铲地皮的,但是他也不想过来找麻烦,只是赶巧碰面,过来和他们聊天打屁的。
既然如此,高超便也只好应付一丝笑容,心说毕竟在社会上混,还是和气为贵,多个朋友总比仇人强,所以他便一招手说道:“老哥好谦虚,这双招子好眼力,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来来来,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他说着话,便站起身来给那人倒了一杯青稞茶,心说这老小子可能从他们俩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们了,只不过现在才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情况,探探虚实,毕竟自己和胖子还是刚出道的,所以一会儿说话可得多加小心,别让这老小子把他们看透了,瞧扁了,那就丢人显眼了。
谁知那人倒是不客气,端起茶碗便喝了一大口,然后吧唧着嘴说道:“你们二位后生不必客气,看样子大家都是来这边铲地皮的,哪有什么贵贱高低之分,我先来个自我介绍好不好……”
高超一愣,心说他娘的,刚才这老小子还对自己和胖子两人一口一个爷的,现在自己主动倒了杯茶水给他,自己和胖子就从爷爷变成后生了,这他娘的老小子,还真是先入为主啊。
不过那人却不以为然,接着说道:“鄙人姓赖,贱名中央,自小就跟着师父铲地皮搬砖头,来这云南将近二十来年,也可以说把云南给走遍了,不过唯独这丙中洛鄙人实在喜欢,就打算留在这里安度余生,掐指一算我在这里已有十年光景,这片地方的玩意我却也是摸透了,看熟了,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不是我吹牛,只要打我眼前一过,我多少可以给出个行价,上下差不了几块钱……”
高超听他如此一说,便心中不免暗骂道,他娘的,这个叫赖中央的老小子,吐沫星子满天飞,还真是能吹个牛逼,心说你一个铲地皮的,就算你打娘胎里面蹦出来就开始干,也不过是干了四十来年,你铲地皮铲四十年,又有啥好牛逼的呢?就算你铲八十年,过你手的玩意最多也就值个万八千的,谁不知道铲地皮都是专门找落家货,所谓落家货,就是专门挑不懂古玩的老百姓来收东西,没准市面上值五万的玩意,他五百就给收上来了,这种事情太多了,所以好多人也都瞧不起铲地皮的,认为铲地皮的心黑,没有行业道德可言。
不过高超心里刚刚骂完,却是自己又一想,心说也别瞧不起人家了,自己现在不也是一个铲地皮的吗?算了,还是听他接着往下吹吧,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高超此刻虽然想通了,听着赖中央继续喷吐沫,不过胖子可就受不了啦,他这人性格直,而且说话也从来不留情面,突然就当啷一句说道:“哎,我说赖……赖谁来着,赖政府是不是?”
赖中央一愣,刚想纠正胖子说点什么,胖子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我说赖政府,你既然这么牛逼,怎么你好像混得也不行啊,你这脏了吧唧的,我看你不像是铲地皮的,倒像是铲牛粪的?”
胖子这话说的很不给面子,甚至感觉像是扇了赖中央一个大嘴巴子,高超在一旁听了,心说这要是自己被人这么数落,那肯定是早已扑上去便开打了,就算看对方实在强势打不过,那说什么也得立刻站起来转身就走,不可能再在这里继续丢脸下去。
不过这赖中央听了胖子这番冷嘲热讽之后,却非但没有生气要走的意思,他竟然还一下笑了出来,而且那笑声十分爽朗,竟好似完全是在听别人的笑话一般,根本没当一回事。
高超见他如此反应,顿时便对这赖中央刮目相看,甚至有些肃然起敬,他心说这老小子不一般,竟是个颇有城府之人,难不成自己和胖子今天,居然还遇到了一个隐居在这滇西北深山之中的世外高人。




摸尸匠 第七章 宝贝
高超既然这样一想,便赶紧拦住了胖子说道:“哎,胖子,这话不能这么说,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咱们又怎么能仅凭人家衣着相貌就瞧不起人家?再说咱们和赖政府……”
高超说到这里,赖中央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提醒说道:“赖中央,我是赖中央,不是赖政府!”
高超赶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对,对,赖中央,咱们不能赖政府,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嘛,咱们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赖政府啊,这……这我刚才说到哪了?”
高超暗骂一声道他娘的,被这个赖中央一打岔,把自己想说的话也给忘记了。
胖子见状在一旁笑着接道:“行,那还是听咱们老高同志的,既然是赖中央,那我就想让中央来的同志给咱们看看,这青铜鼓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胖子说着话,一把就抓起了放在高超旁边的青铜鼓,递给了赖中央。
那赖中央赶紧双手一接,高兴的说道:“好好好,那就让鄙人看上一看,不过这位胖爷还真是幽默,我哪里是什么中央来的同志啊,你们叫我老赖就行了……”
他说着话,双手已接过青铜鼓放在自己面前,只见他眼睛忽然瞪得溜圆,一双眸子里也仿佛都要放出光来,就这样把那面青铜鼓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十遍,又用鼻子闻了半天,最后甚至还用舌头舔了舔青铜鼓的表面,然后吐了两口吐沫在地上,带着一种按耐不住的兴奋对高超他们二人说道:“两位,你们这是捡了个宝贝啊!”
听赖中央这么一说,高超和胖子两个人顿时一愣,高超心说没想到这么个仿品破烂竟然也能被人说是宝贝,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不过高超还算是有些经验,此刻在这种场合就算心里高兴,却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但是这时胖子坐在高超一旁,却已经笑着就想和那老赖说点什么,幸好被高超见状,赶紧干咳一声把他拦了下来,高超随即冲胖子使了个眼色,心说你个赵胖子,别他娘的给咱们丢人好不好,跟他娘的没见过世面一样,不就是个青铜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他赖中央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吗?
高超心里这样想着,便总觉得这赖中央不一般,搞不好他说那些话也是有什么猫腻藏在里面,现在他俩万万要谨慎行事,不能中了这赖中央的计策,还是先和他聊聊再说。
这时候赖中央的双手里还捧着那面青铜鼓,正爱不释手的左右观赏着,仿佛那东西真是个他所说的宝贝一般。
高超见状则眼疾手快,趁他不备,一把就将那青铜鼓又抄回到自己手中,并且用那浸过油的粗布把青铜鼓又包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这时候赖中央见高超如此动作,竟然好像有点按耐不住的样子,便赶紧说道:“我说这位小爷,你怎么还给收起来了,再让我瞧个清楚也好啊。”
谁知高超却连眼皮都没抬,喝了口茶水说道:“老赖同志,你也是个行里人,不用我多说什么,咱们应该都懂得规矩,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件宝贝,那必然是不能再随便看了,这地方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哪个拖工瞧见了,这事情可就麻烦啦。”
所谓拖工,是黑话,专指古玩行内的一类人,他们为了一件好东西,就会杀人越货不择手段,所以这类人也被称为古玩界的黑社会。
赖中央听高超这么一说,便眼珠子一转,连连点头说道:“哎呀,这位小爷说的太有道理啊,看来小爷你还真是个讲究人啊,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看我刚才这一激动,就把这么重要的规矩都给忘记了,实在是我的错,我的错,这样吧,要是你们二位小爷有兴趣多聊聊的话,那我来做东,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谈谈交行的正事好不好?”
所谓交行,就是行里人互相交易,大家谁也骗不了谁,敞开天窗叫价,一般都不会是小数目。
赖中央的这个提议,还不等高超做出反应,坐在他一旁的胖子可就忍不住应道:“那敢情好啊,中央同志要是今晚给我们安排顿好吃的,没准咱这交行就谈成了,只要你出的行价能让我们满意,这开门的一眼货你可就留下啦!”
赖中央一听,那叫一个高兴,便赶紧点头说道:“那行啊!既然有胖爷的这句话,那我老赖心里就有了底啦,那咱们也别在这儿愣着了,这会儿说走就走,怎么样?”
胖子一听要去吃饭了,他那口水都快喷了出来,高超见他如此,便也不免心中暗骂这赵胖子真他娘的让人上火,心说咱们俩这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这个赖中央会把咱们带到哪里去啊?还吃饭,没准下点毒药在里面,把咱们两个弄死了喂狗也说不定呢!这样的鸿门宴,当真是不能随便去啊。
不过此时胖子都已经站起来去拿自己的背包了,高超一看也不能总在外人面前蹶他的面子,便也只好站起身来,对赖中央说道:“老赖,你说要请客吃饭那没问题,但是你可得说好了,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因为我们两位都是做大买卖的,去个小饭店什么的,我们还真丢不起这张脸。”
其实按高超的想法,这么说可谓是一箭双雕,目的很明确,既给自己挣了面子,也给这次饭局的安全做了保障,毕竟去大饭店的话,这赖中央想做什么手脚也困难一些,他们也就更安全一些。
赖中央听高超这么一说,脸上竟然闪过一丝诡笑,好似他已经看透了高超内心的想法一般,让高超顿感有些不太自在。
随即赖中央赶紧笑着应道:“这位小爷请放心,我老赖请客,必然是去大馆子,咱们头一回见面就有如此的缘分,我怎么好意思让二位吃些平常饭菜,咱们要去就去最好的,丙中洛天字头一号,溪木渡牦牛火锅店!”
胖子已经把桌上那些破瓷烂铁都重新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一听赖中央说今晚要吃牦牛火锅,顿时已经口水流了一地,背上背包说道:“中央同志,你说什么?溪木渡牦牛火锅店?我一听这名字就有食欲,一会儿可说好了,我们点菜,你可别小气了啊,我胖爷的食量不小,咱们怎么也得吃饱了算啊!”
赖中央赶紧说道:“那是当然,一顿牦牛火锅又吃不穷,当然要吃饱了算,但是这位胖爷你还有所不知,那溪木渡牦牛火锅店最出名的,还不是火锅。”
胖子擦着口水说道:“是吗?那中央同志,你到赶紧说说看,最出名的是个啥?”
赖中央眯眼一笑说道:“最出名的是那里的青稞酒,甘苦相溶,甜涩互补,喝下一点,入口即化,那清香能在嗓子眼转一个星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胖爷,我这留在丙中洛十来年,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离不开那里的青稞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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