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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就是嘛,讹也得让他们赔!





余罪 第26章墙头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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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g车停下来时,被围着的三名小jg都不吭声了,来的不是队长,居然是市局的局长刘生明,就他们的身份,除了开大会,等闲见这样的领导怕是也难。三个人一低头,小样特别乖,老余一看,胆子可就大了,手指戳着三人训着:
“看见没,jg察来咧……报jg咋的?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好像,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我儿子就是jg察,敢在我门口撞我车,活腻歪了你……jg察家属你都敢惹。”
越训三位的脑袋低下的幅度越大,南街口这群卖水果的jiān商,平时缺斤短两,遇上个敢争辨的顾客都是群起攻之,何况今天是占着理了,一帮子歪嘴秃脑、裹着大袄、叼着烟屁股的老爷们,自然是无条件地支持老余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把那三位撞车不吭声的,说得好像快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可也没想到自己的部下的战斗如此之弱,刘生明局长带着几名110的jg员分开人群,站定时,一挥手示意安静,领导毕竟是领导,方略肚子里有的是,顺着众人喊着“赔钱”的要求,他斩钉截铁来了句:“对,赔钱……一定得赔,瞧把群众的车撞成什么样子了,今天的我处理,一定让老余同志满意……先散了啊,你们仨,先进店里等着,不处理不准走。”
把三个耷拉脑袋的打发进老余的店里,刘局又是一揽余满塘,格外亲切地安抚:“老余啊,这事好处理,可这哄一堆人,咱就不说影响多坏了,多影响生意不是?”
“哎…对呀?这三个倒霉货,影响的咱少卖多少钱呢。”余满塘一下子接受了,好不心疼地道着,刘局趁势嚷着:“散了,老少爷们都散了啊……做生意的做生意,置年货的界置年货,一点小误会,别围观了……来来,老余,商量个赔钱方案。”
余满塘看着人家这么客气,以他的眼力能看准秤星,可看不准对方肩上的星星,跟着嚷着让左邻右室老伙计先行散了,不过此时余罪发现不对劲的,来的是个jg督衔,起码也是个处级领导。他心里一惊,想溜时,不料被懵然无知的老爹一把揪住道:“跑什么?走,找他们算账去。”
气势汹汹一说,回头又对这位和霭的老jg察道着:“我儿子,瞧,长得jg神吧?省jg校上学的,今年就回来了,回来跟您是同事。”
哎哟,把刘局长说了个哭笑不得,余罪一阵胃疼,自己就真当了jg察,怕是一辈子肩上也挂不上那几颗星星,同事倒是同事,级别可就差姥姥家了。
三位jg察加上余家父子进了店里,两位停在门口,店里那三位便装的一字排开,耷拉着脑袋,不好意思面对局里领导了,刘生明很不中意地瞅了眼,面无表情地道着:“把你们工作证给余师傅亮亮。”
三人掏着口袋,都亮到了余满塘的眼前,老余正盘算着能讹多少钱呢,一看那jg徽,喉咙一呃,眼睛直凸,好不失望地侧头对余罪道着:“儿啊,今儿咱家车被白撞了,赔钱估计没指望了。”
这老板见机得可真快,门口那两位110jg员一笑,连黑着脸的仨刑jg也被jiān商余给逗乐了。刘生明局长抹了把脸,忍着笑,旋即客气道着:“余师傅,这事怨我安排的不好,这三位是咱们城关刑jg队的同志,您儿子不是省jg校的学员,jg校给我们有通知,要您儿子到地方实习,他们三位本来是通知您儿子到单位接洽,谁可知道,出了这事……主要问题还在我们身上,没有事先说清楚。”
“啊!?”老余眼一瞪,咬着嘴唇,没进jg察门,先把jg察惹了,这还成,再一看儿子,猛然想起刚才是故意撞人家了,老余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揪着儿子吧唧吧唧就是两巴掌带三脚,边踹边骂着:“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去送货,你出门就闯祸……跟谁不能撞,你撞人家jg察呀?将来毕业人家还要不要你?回实习怎么也不告诉我……瞪,再瞪,我抽你个小王八蛋。”
余罪胳膊挡着,斜眼那叫一副仇视眼神,刘生明局长在两人中间拉着,余罪是咧咧着不服气地道着:“我那知道他们是jg察,从大早上就跟着我,我还以为谁盯着想抢我货款涅。”
“再说……抽你个小王八蛋。”老余怒气冲冲,又踹了儿子两脚,对着护着余罪的刘局长道着:“老同志,你们都是jg察,千万别介意,我这个倒霉儿子呀,从小就是个闯祸娄子,你们千万别介意……那个,这几位同志,你们车给留下,我给你修,重喷漆……不管谁撞的谁,全部是我负责啊。”
说话着,生怕几位jg察介意似的,老余拿着塑料袋装香蕉、桔子,胡乱一大兜,要给在场的几位jg察抱着,这光景怕是没人收,刘生明局长谦让了,让三人先归队,那三人出去一眨眼又奔回来了,老余生怕招待不周,又给提水果,不料那小伙是冲着余罪要车钥匙,刚刚被余罪扣了,余罪扔了过去,那小伙给了个很不友好的笑容,转身出去了。
在余罪眼中,总是看不惯父亲这种人前唯唯喏喏的奴才样子,不过在刘局眼中看来是最正常不过了,市面是讨生活的小商贩也就这样了,软的坑、硬的怕、张口一嘴都是瞎话,此时看貌不扬的余满塘,偏矮的身材,裹着一身灰不拉叽的棉衣,两撇八字胡配着冻着发红的两腮,跟着小丑样让人瞅着就乐呵,就这样的爹,怕是养不出什么像样的儿子来。
可偏偏这个儿子,还让省厅一位处长专程来了,他压抑着心里的意外,寒喧片刻,这事已经说开了,即便他坚持要给余师傅修车,余师傅也不敢接了,只盼着把人送走,留个好印像,甚至老余还旁敲侧击,问问这位是谁。一得到是市局刘生明局长的消息,惊得老余一阵眩晕,原地打转,差点就地栽倒。
“刘局,您瞅瞅,初次上门就碰上这事了,搞得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过来,余儿……快给这位大局长鞠个躬……不不,敬个礼,这是咱们家贵人……”老余揪着儿子,又摁脑袋,又是拽儿子胳膊,就差替儿子敬礼了,反而把刘生明局长看得不好意思了,笑劝道:“余师傅,这样吧,这儿说话也不方便,还耽误您做生意……我现在回局里,直接让小余到我办公室谈谈实习的事,今年的jg力各地都要扩容,我听说呀,省城都要选拔一批,说不定小余能趁着机会啊。留省城都说不定啊。”
“啊?是吗?”余满塘一听,被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惊得喜sè僵在脸上,怎么着也下不去。
发愁儿子分配的事一下子来了这么大的曙光,一下子又幸福地快晕倒了,看着刘局走人,老余不迭地跟在身后,小声问着:“刘局,您家在哪儿……改天我带儿子登门拜访您去。”
什么意思,肯定是意思意思喽,刘生明回头一看jiān诈一脸的余满塘,他笑了笑逗着老余道:“我家不在汾西,不过余师傅我提醒你啊,我家只有个防盗门,没后门。”
“不不是,不是,咱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应该去拜访拜访您,好容易见着您这位大贵人了,不上门拜访怎么可以呀。”余满塘恬着脸缠着,直跟到了车前,刘局回头提醒着:“真不用,就看你儿子是不是块料,要是的话,一分钱不用花照样穿上jg服……让他来的办公室一趟啊,给他安排个实习地方。”
“哎,好嘞,我让他马上去。”余满塘点头哈腰,把这位贵人送走了。
一回头,有卖水果的老哥们好奇地问着:“老余,赔了多少钱,请客啊。”
“一分钱没要,看见那走的jg察了吗?市局的刘局长,哎哟,就没发现,他居然跟我个远房亲戚认识,说起来还是同辈,他得管我叫大哥,这里外不都是自己人,谈啥钱涅。”
老余趾高气扬,昂头挺胸,得瑟得攀上jg察局长的亲戚了。这么一说可把那些老哥们羡慕了,追着老余问详细情况,老余得意洋洋地胡扯着,那有什么详细情况。瞎扯几句才想起刘局安排的任务来,赶紧地奔出去,看着儿子坐在门后发呆,他火急火燎地踢了一脚嚷着:“你犯什么傻,人家刘局不是让你去办公室了吗?这多好的事,说不定将来出来有门路可走了……快去,愣着干什么?”
“我……不想去。”余罪拧着脑袋说着,很生气地样子。
老余一下子理解错了,以为儿子生他的气,吧唧嘴巴一响,语气变了,揽着儿子道着:“爸不是真打你,不打你两下让人家消消气,回头人家记仇怎么办?知道爸为什么花老了钱把你往jg校送么?就巴着你出来当个jg察,那出门多虎气,谁敢惹啊……刚才没看见吗?撞人家一下,一下子来了一拔jg察,还都是一伙的,你要不是jg察,今天咱爷俩得被倒过来讹…………别气了,将来你要当了jg察,这道街谁敢惹咱爷俩,那好摊位还不是尽你爸挑?”
挑个好摊位,不受和城管、税务和工商的气,就是老爸此生最大的理想了,余罪拉不住脸了,哧声笑了,一笑老余也乐了,拉了条毛巾给儿子擦擦脸,又关切地让儿子回家把过年衣裳的穿上,穿干净点,jg神点去见人家刘局,余罪在这不胜其烦的牢叨中逃也似地出了店里…………





余罪 第27章远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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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街口到市公安局用了三十分钟,开得家里那辆拉水果的车,没有换衣服,还是平时在店里穿得那身老式的劳动呢服,蓝sè已经褪得快看不出来了。..:
像是还有的紧张地进了公安局大院,即便是jg校生,对这种有可能是下半生工作的环境还是有点陌生,庄严的国徽、林立的jg车,进出表情肃穆的jg察,都会让来到这里的观者肃然而生一种严肃,门房看得很严,和余罪差不多年龄大小的一位jg察,余罪注意到了他臂章上是协jg的标识,这种岗位,倒也不需要正经八百的jg察坐阵。
登记了名字,余罪不由地对那个小伙子多看了两眼,多少带上了点同情的眼光,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毕业后,也是这副得xg,无所事事的氛围和按部就班的工作,干得久了,脸上总是那副惹人生厌的样子。
也许就是这样,他想,现在的就业是毕业生的一块心病,一毕业就要经历这种阵痛,而这个行业,除了国办的jg官大学、jg务专业学院是对口分配外,像省里这种专科类jg校,已经有冗员了,一大部分熬上若干年也进不了编,只有以合同制或者协jg的身份领一份连做小买卖都不如的工资。
鸡肋,这个高不高低不低的学历,之于余罪他感觉就像鸡肋,让你没有机会去谋求更好的前途,但也放不下身架去做其他事。走到二楼时,他突然在想,如果面前放着一个机会,是不是该抓住。而那个机会,他知道是来自什么地方。因为他看到了省城来的一辆车。
笃笃敲门声起,门开了,刘局亲自开的门,把余罪请进了办公室,让他先坐着,寒喧了两句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等的时间不长,余罪刚看清这个一桌一书柜一套沙发的办公室,门开时,许平秋夹着一摞资料就进来了,余罪抬眼看了看,安安静静地坐着,比在教室的时候乖多了。
“呵呵……看你一点也没有意外的表情啊,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许平秋笑着坐到了局长办的位置,开口道。余罪笑着反问:“非要意外吗?”
“不应该吗?我是从二百公里外的省城来的,除了发生大案要案,一般情况下还不用我亲自出马。”许平秋道,话有点拽,不过也是事实,余罪笑了笑道:“我猜到您来了。”
“是吗?”许平秋倒意外了,这可是临时的决定,除了刘局和司机没人知道,反倒他很意外了,却不料余罪又是笑笑道:“我在院子里看到了您的车,您说我还猜不到吗?”
“哦……呵呵,我灯下黑了啊。正好路过,想到你的籍贯就在这儿来,顺路来瞧瞧。”许平秋笑了笑,异样地看了余罪一眼,对这份镇定的细心很让他满意似的,多看几眼,刚才的事也知道了,用刘局的话说就是,这对jiān商爷俩,故意撞了便衣的车,围着人还准备讹俩赔偿呢。不独此事,在许平秋的眼中,对这个学员的印像很深,非常之深,看的时候,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来:“那你知道我的来意吗?”
“您来了,这来意不就明显了?”余罪道。
“说说看。”许平秋不置可否地道。
自然很明显,一个招jg员的处长,不远几百公里到另一座城市,余罪知道来意,可他想不出原因,就同学评价他都是混进革命队伍的贱人,总不至于组织上来人要交付重任吧,他难为地撇撇嘴道着:“许处长,我知道您要找人去干什么活……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找上我?”
“你不觉得你有优势吗?”许平秋奇怪地口吻问。
这下余罪懵了,真紧张了,讶sè问着:“有吗?”
“有,最起码体能过人,跑个几公里没问题,对吧?”许平秋问。
“全校大部分男生体能都可以呀?”余罪道。
“业务素质也是一个重要部分,最起码你能打倒我,我可在全省刑事侦查总队当过总教官。”许平秋笑着道。
余罪愣了下,想起了匕首攻防那档子事,眼斜斜地看着,似乎有点怀疑,这位领导会不会是专程上门报一匕之仇了,不过不太像啊,余罪觉得老头场上认输那样子,很有几分光棍气质的,绝对不会下y手。
“还有,你们学校江主任向我介绍过你,他说你年年参加学校的公益和义务劳动,这说明,你的思想政治素质还是很好的。”许平秋咧着嘴说着这话,使劲着找着余罪的优势,他似乎生怕这个逆反心态很强的孩子走不进这个圈子。
哎哟,这话听得余罪好一阵牙疼,他诚恳地道着:“不是那么回事,加学分呢,不够学分不是就让留级就是让反省,加得少,扣得快,逮着一次夜不归宿,一扣就是五分,当志愿者,干一星期活才加一分,我也是没办法。”
许平秋咳了一声,低了下头,忍着笑,好容易平静下心态来,再怎么说这孩子也可爱的成份,看现在如坐针毡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认为他太优秀了,他清了清嗓子道着:“你为什么做,我不看重,不过你做了而且做得好,这是结果,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今天来呢,咱们就不打哑谜了,开门见山地说,没错,你猜得很对,从jg英选拔开始就是个幌子,我确实在找人……用你的话说就是:找能干活的人!”
“干什么活呀?”余罪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许平秋严肃地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就知道也不会直接告诉你,只能告诉你选拔后将经过数月的训练,训练中还要淘汰一大批人,不是谁都能进到这个规划里的。”
服从命令是jg察的天职,就即便jg校生也已经习惯这种神神秘秘的行事方式,不该问的不会多问,不该知道的,余罪知道人家也不会告诉你,一切只能凭感觉了,他想了想,没吭声。
这种沉默对于许平秋来说是最棘手的,他无从判断这位学员真实想法究竟为何,余罪比他的同龄少了几分热血和莽撞,多了几分不该有的成熟和忧虑,那种防备感很强,许平秋宁愿把这些用“没娘的孩子早当家”来解释,丝毫不用怀疑,再过几年,这家伙将是位城府很深的人。
沉默了片刻,许平秋正正身子,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余罪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屑,似乎已经揣摩到了,邀请和说教即将开始。确实也是如此,许平秋张口严肃地问着:“你入jg校已经三年了,jg察的荣誉和责任、忠诚和使命,你有自己的理解了吗?”
这个问题好难,余罪低了低头,明显离那个要求相差甚远,许平秋心里暗暗一笑,沉声道着:“抬起头来。”
余罪一抬头,却不料许平秋蓦地一笑道:“你一定以为我会用这些理由来要求你对吗?如果我猜测正确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刚才所说的这些东西,连我也不太相信,大部分的jg察都是为一份工资和一个职位活着,现在是一个忠诚和荣誉都已经贬值的年代,它的价值远没有利益和yu望带给人的刺激更大……你同意我说的话吗?”
余罪这次真的意外了,这口吻,就像宿舍里那干狐朋狗友发牢sāo,没来由的觉得有几分亲切,他笑了笑,没敢附议,不过许平秋知道自己已经触摸到余罪的心理了,没有那么复杂,对于这位商贩家庭出身的,谈忠诚倒不如谈谈待遇问题。
“好,那我们来点实际的,此次被省厅选拔走的学员,将来的工作会安排在省城,最差的待遇也会在市局直属的各刑侦大队工作,不是合同制的,而是直接入jg籍,没有工作实习期。生活上的问题省厅会优先解决。当然,从事的也将是最艰苦和最危险的一线工作。”许平秋道,放出这么多待遇,看着余罪好像根本不动心的样子,他接着续道:“即便在选拔中被淘汰,你们也会优于普通学员,最低程度,到原籍也可以进入地方刑jg队和派出所工作,合同制jg察,省厅也会优先协调地方给你们解决。”
余罪笑了,似乎动心了,似乎在揣摩着这单生意划不划算,蚀不蚀本。许平秋也笑了笑,不动声sè地加着砝码道:“小余,咱们其实是一类人,相同的地方在于我们都现实,不同之处在于,我呢,属于混出来的;你呢,属于才开始混的,现在混可比我们那时候条件差了……简单地说,非公安类院校考公务员入jg籍,省城的报名和录取比例是300:1;就在地方,百里挑一也不稀罕。暗箱cāo作就不用说了,退伍回来就地方公安接收,干得还是一线脏活累活,人情上花销都少不了吧?而且花钱能办事的,都算不错的………咱们省这个高等专科jg校,每年招收近一千名新生,真正能走上jg察岗位的,也就七成左右,大部分也是合同制的。你们这一届少一点,684人,今年能上岗的,我估计三分之一都不到。”
现实摆清了,意思很明确了,那就是你小子根本没机会,就即便有,也得花n万才能解决就业问题。许平秋对自己这一番现实的分析很满意,他看到余罪蹙了蹙,明显也在作难。
“怎么样?你有兴趣吗?”许平秋停了半晌又问。
罪欠了欠身子,开口了,小心翼翼地道着:“我对您说的,被淘汰以后的待遇感兴趣。”
哦,许平秋皱眉了,敢情这小子理想不高,就想在地方混碗饭吃。对此他倒不怎么介意,笑着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愿意加入了。”
“能给我点考虑时间,我想想。”余罪小心翼翼道,抬眼看着这位老jg,他想起了在学校的初见,步步是坑,万一跳下去要出不来可郁闷了。
“好,没问题,你一定在揣摩将会什么样的训练,对吗?”许平秋神神秘秘道着:“我向你保证,不同于你已知的任何训练,不难,而且很好玩,你不参加的话,永远也猜不到谜底,我能告诉你的是,你们同一届,有很多人参加了………我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抽时间详细看一看,启程的时间2月8ri,大年初二,在此之前我如果没有接到你寄回来的签名协议,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如果加入,你会很快收到行程安排。”
说话着,许平秋递着一份保密协议,余罪起身接到了手里,粗粗一览,等他抬起头时,许平秋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就像眼前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轻描淡写的来了句:“你可以走了。”
余罪稍稍有点失落,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视,只是很多种子选手中的一员而已,他其实想问一句,你说话算不算数的?可又不太敢问,毕竟位置悬殊太多,这不像学校里的老师敢开玩笑似地说话,转身走了两步,这样的机会他却舍不得错过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脸上带着小雀斑,看上去永远是那么愁苦的女生。
他鼓了鼓勇气,回头看着许平秋,轻声问了句:“许处长,我能提个要求吗?”
“要求?”许平秋一愣,哑然失笑了,他道着:“你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好啊,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我推荐一个人。”余罪道,正了正身子。
“谁?”
“周文涓。”
“周文涓?就是那个晕枪的女生?”
“对?”
“她!?”
许平秋异样了,不但对于余罪提要求异样,而且对他推荐的这个人更异样,就那晕枪的女生,要素质没素质,要长相没长相,恐怕就地方派出所都不会招收这样的女jg,女jg在jg队大部分是平衡xg别来用的,总不能招这么位当花瓶都不合格的吧。
不过许平秋没有直接挡回去了,他笑着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她家里很困难,和我差不多,从小也是个单亲家庭,而且是个很穷的家,她上学都是自己打工,学费都是贷的款。”余罪道。
“你要搞清楚,公安机关不是慈善机关,我也就个小处长,不是人事局长,全国需要帮扶的贫困家庭,少说也有几千万吧?”许平秋侧面说着这些,他很烦这种走后门的作风,可没想到这种环境里,有这样人的人走他的后门了。
“她不需要您去扶贫,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已。”余罪也有点不悦地道。
“你觉得她行?刑侦上几乎没有外勤女jg,工作xg质你也了解。”许平秋道。
“我觉得她行。”余罪道,很肯定。
“原因呢?”许平秋直接问。
“她根本没有出路,如果有人给她个机会的话,我想她会拼命干好的。”余罪道,这个原因似乎不足以说服许处长,毕竟条件有点差了,余罪看着许平秋不太相信的表情,又补充道:“您这次选拔不就是挑能去一线拼命的人?选的不也就是像我们这号根本没什么出路的人?要有点奈何有点办法,谁给您去那些苦活累活呀?都有解冰、李正宏家那种条件,还用您忙乎,人家自己爹妈不就把路铺好了。”
许平秋眼睛一愣,瞪着余罪,余罪怕自己说错说了,赶紧告辞,趋步出了局长办,许平秋想起这其中的不对时,已经从窗上看到了余罪离开了,坐下来时,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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