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多曰纠结的案子一朝解开,众人兴奋地得早忘乎所以了,汪慎修和骆家龙三两句就诈出了兽医和鼠标之间的猫腻,这倒好,两人相随,成了四人联袂了。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一处,每人一杯啤酒,无心啜饮,都看着舞池里,有一位热舞的姑娘,上身一抹胸、下身超短裙、疾速的飞舞中,白晃晃的一色肉色,一旋转就能看到小裤裤的颜色。看得哥几个嗒…嗒…口水掉杯子里了浑身不觉。
男人在本质上有些东西是共通了,这个与职业无关,四人耳语着,在分头看着目标,赌谁先搭讪上个妞,先要到电话的为赢,要不到对方电话的买单,赌局开始,四人分头行动,没入了这灯红酒绿,陶醉于这纸醉金迷,此情此景,与职业有关的事,早被撂到脑后了……………(未完待续)
余罪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27章 莫衷一是
劈里叭啦咚……啊啊啊啊哦……
咚咚咚咚咣……嗯嗯嗯嗯啊……
晨曦微露的时候,奇怪的声音微弱地响在开化路刑龘警队的滞留室里,没人确切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系列诈骗案嫌疑人被连夜解押回这里,应该发生点什么。
当肖梦琪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隐约地听到了这种声音,然后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群数月寸功未建,天天被支队人训斥的刑龘警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大多数时候公愤在高压下会变成私仇,犯罪会失控,执法同样如此。
她整整衣服,揉揉发酸的脖子,快步往楼下走着,直向审讯的滞留室去了,门口熊剑飞伸手拦着,她瞪了眼:“让开……当着督察处长的面,你干这事?是不是等着我把你带走啊?”
熊剑飞不敢忤逆,让开了,然后吼了声停。
所有的声音就消失了,肖梦琪进去,两位满头大汗的刑龘警面面相觑,再看那位被连夜解押回来的嫌疑人,喘着粗气,被铐在椅子上,人弓得像只虾米,身边四周洒了一堆报纸,这种手法当督察的肖梦琪了解,垫厚点敲你脚面、膝盖,能让你痛得想喊出来都难,别说那些更损的勒你软肋、捅你尾椎,能疼得让你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这一方面,警龘察不比嫌疑人强多少,唯一可以理解的是,这不是一位无辜的人。
“出去!”肖梦琪训斥着,熊剑飞一摆手,两位刑龘警跑了。
肖梦琪看着喘着气,两眼发红的、额头冷汗涔涔的嫌疑人,又不悦地盯了熊剑飞一眼,这么瘦弱的嫌疑人,真要整出事来怕是交待不了。她围着人转了两圈,严肃地道着:“李红斌,你抵赖有用么?你的口音被录下来不少,马上很多受害人就会指认,在你的家里搜出来的作案工具、还有你昨天的诈骗表演,给你提供电话号码的中间人,都足以定你的罪了。”
诱供,告诉你已经是破罐子了,诱导你反正已经破了,就破罐子破摔吧。
这个精妙诈骗的嫌疑人果真不同寻常,嗤了嗤鼻子,呸了口,不屑了。已经过了这个心理的适应期恐怕就不好办了,就像所有嫌疑人都懂的:
熬不住牢底坐穿、熬得住量刑从宽。
“你抵赖得住吗?你两次出入五原,在离刑龘警队不到公里的二手车市物色给你提供消息的人,那位可能指认你呀,你一共给他付过五次报酬,最近的一次在两周前,汇出地就在梧州……这种事你一定不会假手于人,银行肯定留下你的英姿了,对吗?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肖梦琪又道。
整个线索已经连结出来了,收集目标客户群,实施诈骗,全盘已经通了,但线索连结并不意味着形成证据链,口供、赃款,都还是未知数。
嫌疑人看了看肖梦琪,目无表情,没有被肖梦琪的威胁吓住,也没有被肖梦琪的英姿迷住,他笑笑道:“那你们把我移交起诉啊,还打我干什么?”
“问题不交待清楚,你走不了。”熊剑飞训斥了句。
“凭诬谄和虐待让我交待?呵呵。”嫌疑人翻着白眼,根本不为所动。
“那怎么样?我还得磕头求饶让你交待?你特么骗了多少家人,你还是人吗?”熊剑飞愤然一扬手,被肖梦琪的眼神制止了。
“是啊,你们又没把我当人。”嫌疑人不屑道:“我看你们不比我强多少。”
“你等着,我特么今天撬不开你的嘴,跟你的姓。”熊剑飞气咻咻地无处可泄,双手重重的拳掌对交,啵声很响。
“你别跟我姓,最好整死我,否则我这张嘴,在法庭上还会翻供的。”嫌疑人道,两道怨毒的目光看着两位警龘察。
啪……一个耳光,熊剑飞给了他最直接的一个回答。
那嫌疑人看看他,笑了,虚弱地脸笑着,那是一种绝望而可怖的笑容,笑得两眼发滞,肖梦琪觉得有点瘮人,转身走着,命令着:“停下。”
熊剑飞气冲冲出门时,听到了嫌疑人在背后一阵怪笑声,那声音比样子还瘮人。
其实警龘察比任何人都矛盾,当正常的途径无法将嫌疑人绳之以法时,如果你不想看着他们逍遥法外,那就意味着你也要以身试法,究竟是用法律的武器维护更多数人的利益,还是用法律的名义伤害了个别人的权益,谁又说得清呢?
肖梦琪去了趟水房,洗了把脸,冷水激得她更清醒了几分,熊剑飞傻兮兮跟上来了,就那么跟着、看着,一言不发,像等着领龘导的指示。
“几点回来的?”肖梦琪问。
“四点多。”熊剑飞道。
看看表,已经六点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难道以刑龘警队的凶性,能一无所得,她问着:“问到了什么情况?”
“这家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没说几句话。”熊剑飞愕然道,骨头硬的不多见,可并不是见不到,最起码刑龘警就经常能遇到,特别是那些天南海北惯走的流窜人员,有些历练的比忠诚信仰战士还坚定。
“那也不能这样,出了事怎么办?”肖梦琪压着声音训了句。
这是不准备追究了,熊剑飞听得出来,可他并不在乎,直道着:“这样都不行,好说好劝难道行?这明摆着就是他作的案,死活不承认。”
“承认等于认罪,这种系列诈骗,他应该知道份量,惯犯,轻判不了,熬过几天就等于少判几年,他知道警龘察不敢把他真怎么样,又不是命案……所以就扛啊,可这样硬来不是办法。普通刑事案件和你们二队还是有差别的。”肖梦琪劝道,回头时,熊剑飞傻兮兮看着,她马上停下了,知道这劝也是白劝,甭指望这种城乡结合部地带的基层警务单位能有多高水平。她看了看解押车在,换着话题问:“余罪呢?”
“他没回来。”熊剑飞道,解释着,余罪和李玫都没有回来,是鼓楼分局把嫌疑人解押回来的。
这话听得肖梦琪讶异了,跟个案子半途放下可不是余罪的风格,她狐疑地问着:“什么交待也没有?”
“好像有。”熊剑飞挠挠脑袋。
“是什么?”肖梦琪赶紧追问。
“噢,他说了,这个人审不下来,不过也别让歇着。”熊剑飞传达着余罪的话。
一听肖梦琪抿嘴了,直训着:“审不下来你还审?他审不下来,你试能有用。”
训了一句,肖梦琪摸着手机,在楼上,她急匆匆地上楼,把熊剑飞听得老大不高兴了,就是嘛,好像就余贱一个人行似的,可对于他实在也没什么办法,他在院子里巡梭了良久,又换了一拔刑龘警一挥手道:“去,继续审。”
临了了又叮嘱了句:“别动手了啊,督察处的领龘导在。”
两刑龘警点点头,好幽怨的眼神,队长这是怎么了?对付这些人讲道理怎么可能?要懂道理,还至于犯事么。
又审了一个小时,兜了一个大圈子,熊剑飞再去看时,有位刑龘警怒火冲冲地出来了,小声对队长道:“熊队,不行呐,这骗子铜嘴钢牙,给我们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熊剑飞愣了。
“他说我们设局,违法犯罪的是我们。他要告我们。”刑龘警瞠目道。
哎哟,熊剑飞给气得啊,摘着警帽重重一扔,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苦着脸喟叹着:
这警龘察当得真尼马窝囊,还不如当骗子呢。
再过一小时,两位刑龘警满脸愁苦的出来了,看样子,甭指望在口供上有什么收获了………
………………………………
………………………………
肖梦琪是七点钟离队的,她驾着车疾速地往机场赶,一直联系不上余罪,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联系上了李玫,知道两人在抓紧时间睡觉,她满满地歉意,不过旋即又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余罪居然又摸到了新的线索,两人正等在机场。什么线索李玫电话上没讲,让她来。
这个疑问让肖梦琪想了一路都没明白,她甚至要以为找到了线索,两人准备乘机赶赴福建,数次取款都发生在那个地方,嫌疑人还有一个同伙。
不过她马上否决了,要抓捕也不是这种配制,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找出一个嫌疑人来,那可不是轻易能办到的,恐怕连起码的语言沟通都困难。
匆匆地泊好车,奔进了机场,偌大的航站楼,找了好久,才在接机的休息处看到了体型独特的李玫,已经累得不像样子了,头发散乱着,正仰着脖子点瞌睡,肖梦琪走到近前才看到,椅子上长长地躺了一位,可不是余罪是谁。
歉意更浓,不管性格是什么样子,这身警服就像魔咒一样,穿上它就会患上类似强迫症一类的症状,总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出真相,总在用尽一切努力找到真凶。
她轻轻地坐下来了,用肩膀靠着,让李玫脑袋靠到了她的肩上,女警如果没有当花瓶的先天条件,在警队里一般都会被当男人使唤的,李玫无疑就是这一类,真正有需要,性别的条件是不予考虑的,看着肥姐疲惫的脸,肖梦琪想做点什么,却不料一下子把李玫惊醒,她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肖梦琪连连讲对不起。
“没事没事,反正也睡不好……肖处,什么时候来的?”李玫道。
“刚到。你们怎么中途折回这儿来了?”肖梦琪问,直入主题。
“等人下飞机啊。”李玫道。
“谁呀?”肖梦琪纳闷地问,补充道着:“我还以为你们发现了线索,准备乘机走。”
“那多浪费,余罪想了个最简单的办法。”李玫道。
“等等……你不会是在说,诈骗嫌疑人李红斌另一位取款的同伙吧?”肖梦琪问。
“我不知道是谁,不过可能有助于拿下李红斌。”李玫道。
越说越离谱,都不知道是谁,却知道对李红斌有用,肖梦琪追问着,却发现李玫不时地瞅着睡着的余罪,话说得语焉不详,追问的急了,李玫就一脸难堪地表情推托着:“一会儿你问他吧。”
“到底怎么回事嘛?”肖梦琪算是丈二尼姑摸不着头脑了。
正说着,接机的声音响起,从福州到五原的班机落地,就像一个闹钟一样,余罪惊醒,坐起,闭着眼,肖梦琪说话他也不理会,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李玫开始工作了,拉开了电脑,通知着信通处的同行,要定位一个开机的手机号。
五分钟后,滴声接通,李玫惊声叫着:“果真来了。”
“不管是谁,抓!”余罪毫不客气地道。话音手机响了,他嘘了声接了起来,是特制的手机,李玫在同步录音,手机里响着一个女人声音:“我到五原了,你在哪儿?”
“我在……你说我会告诉你吗?钱带来了吗?”余罪问。
“我带来了……你把他怎么样了?我要和他通话,我要见他。”对方的声音,很焦急。
“当然会见到的。”余罪慢慢地说着,李玫指示着接机口出来的方向,肖梦琪注意到了,几位民航公龘安分局的警员已经呈包围态势,只等着抓人了,余罪审视着,在看到一位宽裙装的女人拉着行李,打着电话出来时,看到李玫的指示时,他轻言细语地道:“很快就见到了。不必这么着急啊。”
“喂…喂……你在哪儿?我好像听到了航站楼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很诧异,人在四顾张望。
“就是她,带走。”余罪面无表情地下了抓捕信号。
几位公龘安分局的分开人群,冲了上去,却在接近目标的一刹那,齐齐停下了,他们愕然地看到这位女人,是一位肚子已经鼓鼓的孕妇。
那位孕妇被这个场面惊呆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惊恐地看着围着他的警龘察,嗒声……行李拉杆掉了,手机吧嗒声,掉在地上,碎了。
人随即被带往民航分局,是肖梦琪搀着走的,已经比对出结果来了,这是诈骗案中某次银行取过款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位女人是怎么自投罗网来的,不过她似乎猜到了李红斌死不开口的原因。
还有更震憾的,这个骗子的同伙兼女友,居然是被余罪骗来的,居然还随身带着十万元现金,要赎回被“绑架”的男友。当女人哭哭啼啼讲出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时,连肖梦琪也凌乱了。
骗子坚强的出乎意料,警龘察似乎在扮演着骗子的角色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余罪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28章 其罪坐实
“我非常同情你的境遇,真可怜哈,骗子的下场,比被你骗的那些受害人好像还要可怜。”
余罪像吟诗做赋一般,手叉在胸前,漫步在小小的审讯室里,语气平稳地说道。
时间指向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肖梦琪和熊剑飞坐到了审讯台后,面前萎顿的嫌疑人李红斌,有点呆滞,不过从漠然的表情和呆板的眼光里,谁也感觉到他那种顽固。
“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造成的。”余罪站到他面前的时候,直视着,李红斌也不躲闪,回敬着他一股子怨恨的目光,余罪针锋相对地道着:“别指望我心里有歉意,我也不准备为我做的任何事道歉,就像你也不准备为你所做的任何事负责一样……你可以恨我,但你无计可施;就像那些被骗的受害人恨你入骨,也无计可施一样,告诉我,现在体会到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了吗?”
余罪轻声问着,这声音却像针、像刺、像毒虫一样爬进了对方的心里,微微的不适现在脸上。而余罪清楚,那种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他曾经亲身感受,而现在,也感同身受。
“说句话,你还是不准备认罪,争取宽大处理?”余罪问,躬着身子。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设的局……即便你逼我认罪,我保证会翻供,我保证会告到底。”嫌疑人咬牙切齿地道,目光里深深的怨毒,看样子已经吃了铁丸定心了,死扛到底了。
人性是个什么样子,不那么容易琢磨,特别是有了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执念,那种近乎疯狂的举动,可能除了他,外人无从理解。
余罪呆了几十秒,然后站直了,慢吞吞地道:“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来意了,我没有准备问你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做了几件很违背良心的事,你这个样子,让我良心受谴责的程度大大降低了……还记得昨天在梧州我告诉你那句话,我说,你会后悔的,后悔的原因是,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特别是承受能力……有兴趣知道我做的事吗?”
没有,嫌疑人理都不理他,余罪一甩一个响指,肖梦琪把dv摁开,屏对着嫌疑人,摁了播放。
画面出来的时候,嫌疑人一下子像注入的兴龘奋剂一样,腾起站起来了,两眼惊恐地看着屏幕,就要冲上来了,不过可惜身不由已了,铐在椅子的把手上,他的激动只带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响。
摁下,关闭,肖梦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亮着一张银行监控画面的打印照,和屏幕上这位女人的照片对比,可以识别为同一人,就听她道着:
“刚刚屏幕上这位女人叫吉荣荣,龙岩人,和你老乡是吧?月7日,龙岩大龙路农行分理处,第n984号atm机监控拍下了她取款的画面……就在同一天,我市大辛庄农民高军虎,被一位自称有二手车的嫌疑人,骗走了六千五百元……钱正是吉荣荣取走的。骗子不一定是你,可骗子的同伙肯定是她啊。”
“不是她……不是她……”嫌疑人一瞬间失控了,手铐拉着椅子,像是受刺激了,余罪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紧张地,惶恐地又坐回去了。
一个瞬间,像是目睹了何等悲呛的事,他眼里充血,手使劲地揪着头发,全身颤着,表情极度悲愤了,然后呜呜地哭了。
“你一定在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对吗?一定在奇怪为什么吉荣荣会出现在五原?为什么她会自投罗网对吗?”余罪连续几问,恰中嫌疑人的心思,他抬头时,两眼泪流,悲恸地看着余罪,余罪接着道:“原因在你身上……还记得我在梧州,朝你的鼻子打了一拳,而且录下来了吗?”
……………………
余罪侧过身,肖梦琪在回放着,嫌疑人两眼睁大了,他渐渐地发觉,自己从头到尾,就一直被坑在一个根本没有翻身机会的骗局里:
十五个小时前,那一拳击得李红斌鼻血长流,余罪录下了他被押着,满脸是血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这段几秒钟的视频,被放在他常用的联系方式上。
他能猜测到的是,关心着他的人,肯定会为之所动。就要骗子的选择目标一样,要利用的,就是人性的弱点,贪小便宜是一类,亲情,也是一类。
嫌疑人惊恐地看着余罪,假如拳脚他可以不害怕,可这个人眼光却让他感到一种深到骨子里的恐惧,骗子可能还有点底线,而面前这个,像根本没有。
肖梦琪在回放着当时的场景,李玫在他的私人电脑上找到了常用的q号、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常用手机号,提取一个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目标,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焦急乘机来的,是一位孕妇。
回忆,持续了几分钟,几分钟,嫌疑人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
…………………………
“我做的事很简单,就像你们简单的骗局一样,我用你的声音频率做了一句话叫:准备好钱,我有用……然后把这个声音留言放在你常联系的q上,发给你常用的手机号……然后,很意外地,居然有人联系我,哦,联系的不是我,联系的是你那部手机。”余罪道。
这个结果是,嫌疑人最亲近的人,恐怕就要上当了。
在嫌疑人愈显惊恐的表情面前,余罪平静地道:“等联系我,那后面的事就简单了,我告诉他有人欠我钱,不还钱我就砍他一条腿……也许我这句可信度不高,不过加上你满脸是鼻血的视频,是不是可信度马上满了?跟你学的,做假也做得像真的,那样成功率高。”
这就是经过,一个简单的伎俩,骗来了骗子的同伙,还带来了“赎金”,肖梦琪真不知道余罪的脑袋是怎么长得,这么损的招数能随手拿来,不过不可否认,其效果是相当明显的,嫌疑人从漠然到疑惑、从疑惑到惊恐、从惊恐到愤怒,心绪很快地失衡。
而突破心理防线的最佳方式,就是让被审者心理失衡。
余罪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这个心理的缓冲很关键,有时候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就需要一个刹那。
动了,嫌疑人动了,两眼泪扑潸潸地流着,看着余罪,然后猝然开口。
呸!吐了余罪一脸唾沫。
熊剑飞拍案而起,肖梦琪把他拉住了,余罪没有动,就像唾沫不在自己脸上一样,他冷笑着道:“你终于表达出你的真实情感了,很好,我也向你表示一下。”
言罢,手一挥,啪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嫌疑人被打懵了,就听余罪恶言恶声道着:“别特么当我是警龘察不敢揍你,这一耳光是替你老婆打的,骂你畜牲都轻了,有把老婆家人也拖进罪案里的吗?你居然让她给你当帮手。”
啪,又是一记反向的耳光,余罪又骂着:“这是替你老婆肚子里孩子打的,虎毒都不食子,你这一下坑了她们母子俩啊?真特么难为你了,在外面招摇幢骗,老婆一直以为你在辛苦挣钱养家。”
啪,又是一记耳光,余罪骂着:“你该恨的是我吗?让那些被骗的人看看你这嘴脸,会不会撕了你,让他们知道你老婆就在五原,是个什么后果?”
啪,再来一记耳光,余罪骂着:“还特么呸我!?我告诉你,等着后悔吧……让你这辈子都在后悔里。”
一把把嫌疑人揪起来,余罪瞪着眼,煞气毕露地叫嚣着:“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骗走多少钱我就从你老婆身上找回多少来,少一分一毛,老子都不放过她……就像对你一样,我说到做到。”
嘭声,余罪把懵然的嫌疑人扔回了椅子上,大步要走。
仿佛雷霆乍惊,仿佛山崩海啸,一声凄然的长吼,那嫌疑人拖着椅子,呼咚声扑过去,咚声跪着拖住了余罪的一条腿,撕心裂肺地、声音沙哑地哀求着:
“你们别碰她……她怀着孩子……我认罪,我交待,你们别碰她……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们了……我认罪,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根本不知情……真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做的。”
吁地一声,肖梦琪憋在胸中的那口浊气终于舒出来了,可在她如释负重的时候,又觉得两眼发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哭到了这份上,那心理承受估计被压到极限了。
他哭着,他捶胸顿足着,他以头触头,磕得额前鲜血长流,就一句话,都是我做的!
余罪像没有什么感情一样,使劲抽出了腿,回头厌恶地踹了他一脚,拍门而去,熊剑飞却是看不下去了,现在同情心全部转移到这个嫌疑人身上了,他把人搀着,叫着刑龘警,两人护着、一个人简单的消毒包扎,而这个过程,嫌疑人已然不在乎自己了,在不迭地交待着,那一桩一桩犯下诈骗案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