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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诳徒
祭台之上的四十九俱阴阳哭笑尸,面部似有解脱之色,对着云无悲遥遥一礼,而后这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间只剩一件件衣物洒落靶场之内。
便在此刻,靶场方圆百米被星光寸寸照过,血色雾气一扫而空,最后悉数会聚于云无悲头顶百会穴。
云无悲默运秘典心诀,体内杀道法力疯狂搬运周天,分神收回外放的魂力。只是这魂力入体之后竟是比放出时足足涨了倍许。云无悲暗叹一声,果然如此,便谨守灵台清明,任由魂力入体。
轰——-
云无悲只觉识海一阵轰鸣,一股发自灵魂的撕裂之感席卷全身,只觉自己恍若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摇曳飘零,随时倾覆。
雪上加霜的是,源自四十九俱哭笑尸的全部精血法力在被北斗星数净化之后也分涌而至,在云无悲体内盘旋一圈后,四散沉入其四肢百骸之中。
由于气血大涨,云无悲面部涨红,浑身青筋暴起。
纯净的法力不过瞬息便被属于云无悲的杀道法力吞噬殆尽,法力洪流所过之处,经脉强行扩张倍许,隐隐有裂纹浮现。
外人看来,电光火石之间云无悲已成血人。
在无尽痛苦中挣扎的云无悲,此刻却被激起了凶性。弃守灵台之后,调运魂力透体而出,直冲云霄。浩瀚的魂力在星光洗练之下愈发得精纯,伴随而来的痛苦却让云无悲几欲崩溃。
云无悲咬牙再运浑身法力,催发的极致,毅然决然加入到摄入体内的法力洪流之中。一鼓作气竟是将肉体奇经八脉,四肢百脉尽数贯通。而这些经脉再即将破损之际,北斗星宫辉耀自百会穴而入,缓缓流向周身。
一阵清凉之感拂过,满布裂纹的经脉徒然一顿,奇迹般的飞速愈合。血肉骨骼在星辉洗练之下,居然隐隐透出一股金属光泽,极具质感。
不知过了多久,云无悲心念一动,原本澎湃的魂力再次回归识海,体积却缩水足足三成,却一改雾状,竟若液体般盘踞识海,汇而成川。
而其肉体再神念扫过之后,竟宛若黑洞一般,揽月别府方圆数里的灵气在近身的刹那就被扯入体内,吸收殆尽。
“这便是筑基大修的神识么?这便是屠戮至真玄冥圣体么?”
不知何时星光悉数散去,残留揽月别府靶场一片狼藉。
云无悲感受着筑基境的变化,感受着这屠戮至真玄冥之体,不经意间扫过左臂七星痣,赫然印入眼眸的竟是,七星痣天枢星位竟一改前貌,变得一片腥红!
与此同时,识海内突兀响起一声悠扬浩荡的声音。
“帝出乎震,震卦在东。圣体初成,贪狼宫开。”





紫薇 第四章 回归
据《庆礼》所载,东北之地曰幽州,庆武王平赵,封其弟于幽州故地,号燕。
五百载沉浮,又陆续有三位侯封于幽州之地。
故而在幽州有一王、两司、三侯直说。一王,自是虎踞濮阳的燕王府无疑;两司则一曰司天监,直属皇室,屠皇室之敌。一曰明台司,专诛作乱之修,魔道之修;而三侯,则是平恩侯王氏、定阳侯楚氏,靖边侯云氏。
其中云氏与燕王府皆虎踞濮阳,一东一西,故而濮阳城数百年间竟有了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
幽州,濮阳城云府后园,虽是凛东,却满园春色。
只见佳木茏葱,花团锦簇。数步开外,有一丈许假山,怪石嶙峋,重峦叠嶂。峰下一泓清泉涌动,泻于石隙之下。
正东十余丈,一座宏伟殿宇赫然入目,飞楼插空,绣闼雕甍。
殿外两侧竖两幅巨型长匾,上书“茏葱树色分仙阁,缥缈花香泛御沟”。十余字力道苍劲不失风雅,笔走龙蛇之间一股卓然仙风扑匾而出。
殿阁之上,一男子负手而立,身后侍从云集。
此人生的豹眼长髯,神明英彻。身旁站一老叟,神态恭亲,正对着身前男子附耳细语。
这风雅男子名云烈武,正是云无悲之父。此人闻得老叟耳语先是一惊。
“竟有此事?!”云烈武话音一顿,沉思良久方才展颜笑道“父亲大人不问世事,却不代表此等龌龊能逃得过他老人家法眼,再说族中诸老俱在,虽是肘腋之患,实不足为虑。倒是无悲这小子,长进不小。”
老叟亦欣慰一笑,接口道:“列空一脉尚有余孽在世,这首尾却需我等代劳,处理一二。”
“此事有劳忠叔。”云烈武淡然答道。说罢,方眼远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丝阴霾浮于眉间。
老叟挥退一众是侍从奴婢,踱步向前,与云烈武并肩而立,悠然说道”烈武可是忧心无悲之事?“
听得”无悲“二字,云烈武下意识的轻抚右手翠玉扳指,目露柔情。
”无悲年近及冠,何须我忧?只是这听云碑之事,无悲我儿再无由推却了。“
老叟脸色立时愁苦起来,又不知如何劝慰,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与此同时,幽州濮阳城外百余里,一行百余人,缓缓向城门行去。
为首之人,正是云无悲。
云无悲筑基以成,本可运起云氏陆地奔腾之术,只需数个时辰便可回到族内。何奈此时,云无悲心绪畅达,又思及自己在揽月别府盘亘经年,却不曾览尽此地美景,回归在即,不免遗憾。
于是,筑基当日,众人一把火焚了揽月别府,把所有线索毁尽之后,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直至如今放才行至濮阳城界。
百无聊懒之下,云无悲神念四周乱扫,见身后普通侍从面显疲态,不禁莞尔一笑。一紧手中缰绳,放慢马速。扬声笑道”此处距族内不过百余里,我等打起精神,快马加鞭,不出个把时辰便可回归族内。“
百余人闻言果然一扫疲态,轰然应诺。
而后云无悲带领着惊云卫十二人以及一众侍卫百余人,策马扬鞭,飞驰于前往濮阳的官道之上,卷起烟尘阵阵。
此时濮阳地界,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云无悲见此情此景,不禁豪气顿生,悠然长歌道。
“湛湛长空,乱云飞度,吹尽繁红无数。
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
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滩鸥鹭。
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金贼南渡”

骏马之上众人似被这万丈豪情所染,悉数忘情的跟着云无悲放声高歌起来。
良久高歌方息,云天朝一身玄铁战铠,紧随云无悲之后。此时突兀的问道。
”少主,这金贼乃是何方神圣?“
疾驰中的云无悲闻言,不由嘴角抽动,一挥马鞭,笑了起来。
”这金贼么,嗯。金贼乃是大庆之东十万里外,雄踞一方的大盗”
云天朝刻板的挠了挠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大庆之东的一方豪雄里,怎会有自己没听过的。
思索之际,募得一声虎啸从濮阳城方向响起。
不过片刻,一道金灿灿的人影,骑着足足两丈大小的巨虎从前方虎啸而来,卷起的阵风让一众侍卫身上战袍猎猎作响。
“金贼?哈哈哈。兄长又骗人了!”话音方一入耳,那道金灿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这人一身金色战甲,虎铠遮面。身下巨虎竟是虎豹军中,大名鼎鼎的锯齿虎坐骑,百余匹烈马在这巨虎虎威之下骇得前蹄高扬,险些人仰马翻。
“无悲哥儿,十年不见,弟弟我差点就跑去东临卫寻你去了!”这人说话间跳下巨虎之背,摘下面甲,与同时翻身下马的云无悲抱在一起。
虎形面甲下是一俊逸出尘的美少年,眉眼间与云无悲有几分相似,没有云无悲那种逼人的英气,却多了一份尔雅。
两人身形分开,云无悲亲昵的抚了抚少年的头。
“寻我作甚,不好好在虎豹军中历练,莫不怕二叔揍你!”
两人执缰并肩而行,众人紧随身后。云无悲拍着少年肩膀笑道“无忌,十年没见,怎还是这般顽劣。为兄可记得小时候二叔总是满府追着你胖揍呢。”
云无忌俊脸一红,回头正看到云天朝等人强忍笑意而目含惊惧的神色,不由心恼,暗中对着惊云卫等人挥了挥拳头。
继而对云无悲正色道:”兄长有所不知,咱幽州之边,如今那大梁朝重兵云集,厉兵秣马,几欲犯境。二叔那边焦头烂额,哪儿有功夫管教于我。“
”什么!“
云无悲大惊失色,伫步不前,疾声问道:“大梁犯境?无忌,这是何时的事儿?”
“兄长莫惊,这些年来咱虎豹军和大梁那边摩擦不断,年前大梁开始在我幽州之边增结重兵,不过有咱虎豹军在,谅他大梁也不敢轻易进犯?!”
少年一笑,又接着道“况且据说陛下已征调大批明台司修士入我幽州,不日便至,兄长大可放心。”
云无悲呼吸一窒,只觉一股不详之感浮上心头。
只怕幽州要出大事儿了!
只是云无忌少不更事,不说也罢,且待回族之后一问便知。
云无悲努力抑制心中惊疑,强颜欢笑道。
“无忌,你可知明台司为何物?!这大庆两司皆为陛下手中之剑。只是司天监,剑锋所指乃是外敌,可明台司的剑,却是挥向我大庆之修!“




紫薇 第五章 蹊跷
濮阳云府
云无悲盘膝坐于卧榻之上,心中思绪纷乱,愁蹙万分。
明台司大举而入幽州?大梁欲犯境?
一宿未眠,他仔细推敲揣摩,却没有丝毫头绪,但可以肯定,此事蹊跷,非比寻常。沉思良久,心道,大可明日寻父亲问一问,或干脆招云氏暗卫来询问一番也可。
此刻正值丑时,云无悲再无睡意,索性起身,信步至厢房正中青花五蝠纹香炉旁。
焚起檀香,又沏了一壶好茶。不多时檀香混着茶香萦绕厢房之内,云无悲心神略松,喃喃自语。
“帝出乎震,震卦在东。圣体初成,贪狼宫开。”
前一句云无悲倒也心中明了。
震乃是是八卦之一,所谓震为雷,震仰盂。
即震卦代表的是两阴爻在上,一阴爻在下。故而有“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巽西南,兑东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
此为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
圣体自然是自己那初成的屠戮至真玄冥之体,而贪狼不出意外定然是北斗第一星天枢无疑。
左臂七星痣天枢点位也的确异变。
恼人的是,一连数日,无论何种方法,这猩红的天枢痣丝毫没有反应。只有神念扫过左臂七星痣时,才能查觉左臂之上弥蒙恍惚,似有一层迷雾笼罩,神念竟然观照不得。
定然是算漏了什么地方!
传承言及“贪狼宫开”,自然不会无中生有。
而云无悲自左臂异变之后,总感觉冥冥中有一神秘之所在,隐隐约约召唤自身心神,且这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的强烈了。

次日清早,天还未大亮,云无悲就听到东厢门外传来云无忌那爽朗的呼喊之声。
“,今儿咱带兄长去逛逛濮阳的一个好去处,嘿!”
云无忌无奈一笑,沐浴更衣之后,推门而出。
恰巧见着云无忌正带着两个侍从,楮在门外,咯咯的笑着。等惊云卫三人站在不远处,浑身衣服凌乱,似面有惧色。
“你小子,就欺负他们老实。说吧,什么好去处?”
云无忌雀跃过来,一把搂住云无悲肩膀,眸中带笑,神秘的低声耳语道“兄长去了便知。”
云无悲无奈,正色道“昨日回府,为兄尚未拜见父兄长辈,无忌且先随我拜见父亲。”
一行人走出无悲寝殿,穿过后园。此时天色尚早,云府内众多仆从丫鬟婆子俱以在府中忙碌起来。
“咦,那不是无悲哥哥么?”
后园花坛处,一年约豆蔻的小丫头正在几个婆子的带领下修剪花草,募得看到不远处走进的云无悲几人,一声惊呼。随即似有所觉,白皙如玉的俏手立刻捂住红唇,被晨风吹起的裙角翻飞如蝶,露出雪白的膝裤,恍若随时欲乘风而去的精灵。
几个婆子不免年老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只是抬眼看了云无悲等人,慌忙低头行礼跪安,独留这小丫头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其中一婆子见状,暗道不好,慌乱间一把拽在小丫头臂上狠狠一拧,轻声喝斥。
“你这野丫头,见府中少爷还不跪下请安!”
云无悲如今筑基不久,神念尚不能如臂使指,故而这一路上神念全开,并未收束,周遭百米内洞若观火。方才隔着老远,闻得那一声惊呼只觉耳熟,却又想不起这小丫头是何人。
而其中一婆子在望向自己等人时,眸中分明带有惊惧之色!
云府法度森严,尊卑分明,似这般下人们见云氏族人不跪者,杖责二十,入府仆婢自当知晓。
这豆蔻少女不是云府之人,这绿衣婆子心中有鬼!
不过几个呼吸,云无悲心中已有定论,只是此等小事儿也轮不到他云无悲去管,自有暗卫,律殿操心。
与无忌说着闲话,众人走过溪前花坛。
倏忽之间,一道明艳动人的身影,恍若一道惊雷,现于云无悲脑海之中。云无悲顿时面色一沉,骤然回转,疾步至跪地的小丫头身前,居高临下审视几人。
只见小丫头怯生生跪在地上,露出衣衫的玉臂青紫一片,粉嫩的小脸上鲛珠频谪,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你是。。你是露晨妹子的贴身小婢抬起头来。”
小丫头闻言,双肩抽动,悲呼一声“嗯,无悲哥哥”,跳起抱住云无悲呜呜的抽泣起来,骇得几个婆子摊在地上瑟瑟发抖。
良久,抽泣之声渐弱,云无悲拍拍她脑袋,柔声问道“你这小丫头为何在我云府?露晨妹子如今身居何处?”说话间,云无悲星目之中厉色一闪,狠狠瞪了几个婆子一眼,心中一动,忖道。
这小丫头唤作月儿,是露晨妹子的贴身小婢,几年不见,倒是愈发的惹人怜爱了。
韩露晨其父,乃是如今大庆幽州牧韩文忠。
韩家在大庆幽虞之地,薪火相传逾千载,幽州望族。
武王平赵前,韩家在赵国曾鼎盛一时。
韩太祖官拜赵国大司马,其后陆续有人朝中身居要职。千年积累,此族人才辈出,实力雄厚,单单是族内筑基大修就有九位之多。武王平赵之后,为安此族之心,屡屡施恩,直至如今。
武德元年,新帝登基,韩文忠察举为孝廉,任郎中。仅仅三年之后,庆元帝,以公车征辟招此人为侍郎,迁任虞州太守。
武德十一年,大梁叩边,幽虞两州大乱,兵祸四起。韩文忠领兵先平虞州之患,再西出东临,直击大梁进犯之敌,战功彪炳。武德十三年春,官拜大庆幽州牧。
三载前,韩家现任族长八十大寿,幽虞两州达官显贵、地方豪雄悉数前去祝寿,无有不至。身居揽月别府的云无悲亦被其父相召,随族中长辈前往。
此行云无悲结识韩露晨,几日相处下来,情愫暗生,与几位父兄长辈商议之后,欲与韩家提亲,何奈韩露晨早有婚约在身。加之这千年门阀望族自视颇高,竟对云氏此提议嗤之以鼻。
之后,韩老太公更是怒斥云氏“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不欢而散。
这韩露晨的贴身小婢为何会出现在云府?想来,露晨妹子也该在府中才是!
云无悲心中疑窦丛生,看此前几个婆子所为,似将月儿此女当成了自家下人使唤,此事定有蹊跷。
“无悲,哥哥们正要寻你,正巧。咦,这几个不长眼的婆子怎地冲撞无悲了?”
云无悲思索间,忽闻前殿传来唤声,不过片刻,浩浩荡荡十余人迎面而来。
最前面四人锦缎裘袍,行走间虎虎生威,正是云无悲二哥云无病、四哥云无风、五哥云无情以及六弟云无晷。身后十余人皆腰悬九环开山大刀,神色恭谨行于后方。
“无悲见过四位兄弟。”云无悲躬身抱拳,一一问安之后,剑眉倒竖,对着身后侍卫冷声说道:“将整个后园在场丫鬟下人悉数拿下,压到我寝殿,休惊动他人!”
“诺!”
众侍卫应诺,四散而去。
“咦,无悲你这是作甚?后园丫鬟婆子二十余人呢,这动静可不小。”
说话之人说话之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云无病。云氏嫡脉众多公子中排行老二,云无悲十三叔独子。
云无病本性醇厚,只因其父执掌云氏族律,耳闻目染之下,性情嫉恶如仇,脾气在众多兄弟之中最是火爆,在这濮阳城内有“病阎王”之称。
果不其然,云无病皱眉又道“若非知晓无悲你品性,我定然要动手拿人,问个青红皂白!”
“得了吧,二哥,无悲拿人自有他道理。反倒是你,昨日明知无悲要回来,也不去相接,这是何道理,我与四哥可是星夜兼程,行了八百里方才赶回来的。”云无情扯了扯嘴角,手中羽扇轻摇,调笑道。
“几位兄长,随我来。”云无悲神情凝重,沉声道。
说罢挽起月儿千千素手,轻声吩咐道“月儿,你且带我等去寻露晨妹子。”




紫薇 第六章 惊闻
“这是二叔寝殿!韩家大小姐怎会在此?”
云无悲一行人在月儿带领下七弯八绕行了一炷香功夫,不想竟是到了这里。几人一阵迟疑,倘若几位婶娘在内,这般进去终究不妥。
云无悲转念想到在场兄弟,只有无忌与无病两人久在濮阳,一问便知。
“无忌,昨日你说二叔不在族中,可有此事?”
云无忌略作思忖,低声答道:“二叔的确在朔阳城坐镇,以镇宵小。按照惯例,几位婶娘也当在朔阳无疑。只是,是否如我猜测,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云无悲敏锐的发现月儿这小丫头眸中带有惊惧之色,不由心中一紧,招收对耳语吩咐一番。tian朝应诺,带着剩余侍从悄声散开,隐于四周花木之间。
见侍卫们准备妥当,云无悲理了理衣衫,带头跟着月儿进了寝殿,余下四人踌躇片刻,也跟着进了去。
“小的给公子们请安!”
尚未踏进前庭,内中下人们已经跪了一地。只见寝殿前庭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半分不妥,云无悲又可以放开神念,仔细观察半晌。
这时四哥云无情凑上前来,一收手中羽扇,在云无悲耳边轻声说道,“二叔这里不妥,噬神花。”
云无情言简意骇,耳语罢与几个兄弟佯装闲聊,手中羽扇摇晃间,在众多仆婢看不到的视野死角之处,用法力微不可查的裹在羽扇之上,显出“有诈”二字,羽扇晃动间,字迹消失。而后紧随云无悲脚步,向后殿西厢行去。
甫一进厢房之内,云无情脸上淡然冰雪消融,面色阴沉如水。翻身将梨木花雕门闭上,咬破之间,带血的手指在门前疾速划过,绘出一道禁音符,正欲打出法力,见云无悲轻轻摇头,指尖生杀道煞力喷然勃发,灌入禁音符中。
云无情见状,大惊失色,看着符箓见法光盈盈,这分明是筑基法力!却思及此前云无悲对自己暗中摇头,心有所悟,伫声不再言语。
“无悲,这是怎么回事儿?”事到如今,再迟钝之人也该反应过来,只见云无病一扯领角,瓮声问道,问完又转身看向云无情。“二叔这里如何有诈了?”
云无情眉头紧锁,俯首揉了揉眉心,“四哥来说吧。”
“兄长可知噬神花?我与无情乃太学生,久居望都。这些年,望都暗处的那些龌龊之事多有耳闻。”
“哼,什么多有耳闻,在场又无外人,直说无妨”云无情冷哼一声,讥道。
五公子云无风面无表情,倚在门前,眸中多有厌恶之色。
“也罢,但凡我大庆之民,哪个不对明台司畏之如虎。究其原由,除了明台司司职之事,这噬神花也不无功劳。噬神花与我幽州东临静神花一字之差,却云泥之别。此物乃明台司独有,又名控神丹!甫一进二叔这里,我就察觉满院噬神花之异香。”
“什么!控神丹!”云无忌大惊失色,。
“正是,此物专为明台司鹰犬炼制傀儡,安插眼线只用。二叔这里满院丹香,只怕不出十日,一应仆婢皆为他人傀儡!”
云无病闻得此言,一股勃然怒火涌上胸口,睚眦欲裂。
“该死,究竟何人敢在我云氏头上动土!若被我逮着,定然剥皮抽骨让他生死两难。。”话还未出口,募得似想起什么,顿时额上冷汗直冒,浑身颤抖,颤声惊道:“难道,难道是明台司?”
云无情苦笑一声,“你我兄弟五个人,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话说两边,这西厢正北临窗处,有张红木镶玉牙床,两旁各设一玉石小几,左边几上摆放一蟠龙逐珠鼎匙箸香盒,右边则放置一尊蓝铀粉彩美人觚。
床上纱幔低垂,隐约间一玲珑人影,伏于床上。月儿跪坐床边,神色凄惶,轻声抽泣。
云无悲踱步床前,分开纱幔,数年间,那魂牵梦绕的佳人映入眼帘。云无悲怔怔的的僵在原地,心海乍起波澜。
彼时,花前月下,檐廊之前。
她珠围翠绕,粉妆玉琢;舞姿摇曳间,风鬟雾鬓,螓首蛾眉。
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身影,那似水如歌、温婉柔和的声音,那若仙若灵般的一颦一笑,这一切恍若他云无悲手中的长刀,深刻心间,无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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