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轰”
雷声炸开,地动天摇,似乎整个世界都面临崩溃。
仅仅是余威便震得景岳和秦燕支浑身渗血,阿无的嘴角也溢出血迹。
此时的天幕一片银白,刺目的光让人根本不敢睁眼,景岳听见蓝凤叫了一声,心里大急,“叽叽!”
而后,他见到天上的光逐渐暗淡,蓝凤庞大的身躯依旧停在空中遮住了青天,不时有雷电从它身上流窜而过,一层一层,好似银色的海浪。
咦?蓝凤似乎更大了些?
难道是……
景岳突然狂喜,他反应过来,蓝凤本就以先天清气和天雷为食,刚刚的雷劫看似无可解,其实都化作了蓝凤的养分!
待蓝凤身上的雷光完全褪去,就连羽毛也变得更有光泽,此时谁还不知天雷劫对它有利?
“怎么可能?!”遥姬龇牙怒目,就算一道天雷劫杀不死蓝凤,但它总要受点儿伤吧?为何不但没受伤,还变得更强了?
遥姬气个半死,怒火已烧去她的理智,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其它选择,她只剩龙骨雕笔这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此笔对蓝凤无用,她干脆等死算了!
于是,她再次画出一笔。
一道天雷劫的威力岂是如此轻易就能化解?蓝凤刚刚得到一道,她倒要看看,蓝凤是否还能顶住,是否还能借天雷劫强化自身!
就如人服食天材地宝,总要炼化才行,强行往体内塞,只怕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随着龙骨雕笔又一次挥出,阴影中银光一现。
这次的天雷劫比上一道更强,遥姬死死瞪着天上,景岳也攥紧了秦燕支的手。
雷光中传来蓝凤痛苦地叫声,光照之后,众人眼睁睁看着蓝凤的羽毛浸出斑斑血迹,而后庞大的身子晃了晃,从九天直直坠下。
“叽叽!”景岳顶着天雷劫的威压,挣扎着要扑上去,他见蓝凤的身体越缩越小,很快变成一个黑点。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纵然是神兽也难保不受重创,他一定要接住叽叽!
“太清!”
秦燕支急喊,太清剑应声射出,飞入空中,将蓝凤稳稳接住。
当景岳从太清身上捧过蓝凤,见它虽外伤颇重,但呼吸平缓,显然没有危急性命。
那一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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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只觉得双腿发软,若叽叽出事,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景景……我尽力了……”手心里的蓝凤虚弱道。
景岳心中一涩,“嗯,叽叽很厉害,叽叽救了我们。”
蓝凤微微点头,用脑袋蹭了蹭景岳的手心。
但危机并未解除,如今已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的遥姬又一次拿起了笔,她惨声笑着,笑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这最后一笔画出,再没有谁能阻挡天雷劫,哪怕这一笔之后她也会死去,但能和仇人们同归于尽,她不亏!
天空没了蓝凤的遮挡,每个人都能清晰看见翻滚的云潮。
十丈粗的闪电不停蹿动,似乎要将天际撕裂。
景岳并不曾去看那道雷,他的身体承受着无尽痛苦,却将蓝凤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握着秦燕支。
两人对视,目光平和,不见一点仓惶和畏惧。
景岳微微一笑,“可能走不了啦。”
秦燕支抿住唇,“我们还没有找到对付魔胎的办法。”
景岳叹了口气,半靠在秦燕支身上,“忽然觉得那些事离我好远。”
秦燕支:“……”
景岳:“但你离我很近。”
为了你们,总要拼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
红岩:看了标题,我表示很不开心。
红石:开心!开心!
第176章
景岳抬起头,望着蔓延整个天幕的狂舞银蛇,一脸凝重地将叽叽放入玉佩中休养。
他手里握住小沧澜剑,低声道:“我们已找全了五行至寒之物,可惜还未来得及锻造你。”
小沧澜剑颤了颤,传来了安慰的意识。
景岳笑了笑,看向秦燕支,后者点点头,双方忍住身体几乎爆炸的疼痛,提剑来到了阿无身边。
阿无眼中同样不见恐惧,甚至还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便将目光转向已奄奄一息的遥姬。
“你彻底疯了。”
“呵呵……”
遥姬此时已站不起来,她原本计划耗半生修为,引第一道天雷劫杀死蓝凤,如此,她还有机会逃得一命。但没想到蓝凤能挡住那道雷劫,而且毫发无伤。
她知道自己完了,反而有种解脱之感,只想拉着他们一块儿死。
于是第二道,她献出全部修为。
第三道,便是她的生命。
遥姬很累,她其实都分辨不清眼前的人了,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几个黑影。
真可惜啊,她不能亲眼见到这些人被天雷劫劈得尸骨无存,但闪烁的银光告诉她,他们会与她陪葬。
“轰隆”
银蛇探出一线,阿无、秦燕支、景岳齐齐仰头,又同时握紧手中剑。
阿无:“徒儿。”
景岳:“师尊?”
阿无:“了你这个徒儿,感觉还不错。”
景岳有些莫名其妙,还不等他想明白师尊突然抒情的深意,就猛地被一张网给罩住,还连同秦燕支一起。
那一瞬间,景岳顿感浑身无力,他认出了这张网,正是他落入洪流境第一天,师尊将他吊在树上所用的那张。
景岳大急:“师尊,你这是作甚?”
秦燕支也试图用太清割断绳网,却听阿无道:“别浪体力了,此乃我的天赋所化,就凭你们俩的本事,根本出不来。”
阿无将石剑扛在肩上,“好徒儿,你乖乖呆着,看师尊有多威风。”
说完,阿无又看了看疯涌的云潮,随即提着剑猛地冲上天,对着已然落下的银雷大喊:“来吧!”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雷声掩盖,狂雷如天河瀑布直下,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阿无的皮肤有如被火灼针刺一般,他能闻到自己身上所散发的焦糊味,能感觉到骨骼经脉正寸寸扭曲,甚至他的神魂也在剧烈摇晃。
但他浑不在意,也不怕死,他只想能尽力消减雷劫之威,让他唯一的徒弟还有一丝求生的可能。
景岳是他的延续,如果上天注定要让这份延续断代,那至少他尽力了,一切便顺其自然吧。
阿无双手握住石剑,气势为之一变,他的眉睫覆上薄薄白霜,一头黑发也被冰雪冻住,身上景岳送的道袍早已被天雷撕成碎片,赤裸的身体宛若冰雕一般晶莹剔透。
而他手中石剑,也变成了一把寒冰之剑。
阿无竭尽全力地催动着十宇沧溟大法,眼中没有半点人性的感情,好似洞察了天地间一切秘密。
纵然雷声贯耳,但阿无只觉一片清净,这一瞬间,他忽然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看见了一条银色的河流,看见无数星辰诞生,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是他,又不像是他,此时也同样握着一把剑。
那个人睁开眼睛,眼里有星辰倒影,好似藏着虚空宇宙。
那个人一招一式,一板一眼,而后越来越快,快成一道流光,直冲阿无而来!
当流光与阿无手中剑合为一体,他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阿无于半空中猛跨一步,他前额膨胀,神魂鼓荡,以他为中心出现一圈又一圈透明的波纹,而波纹扫荡之处,万物都结成了冰。
死地被一片银白所覆盖,处处是阿无的气息。
远在地上的景岳知道,这是师尊所化之力,是师尊凝造的冰雪世界,只是眼前影影绰绰一切都仿佛幻境,唯一的真实,是秦燕支抓住他的手。
突然,景岳身子一僵,瞳孔猛缩,他终于又从雷光中看到了师尊的身影。
“徒儿!”
景岳听见阿无在叫他,忙嘶声应道:“我在!”
他见师尊执起手了中剑,但并没有看向他,而是道:“把我的剑传下去,看好了,这是我们的剑!”
话音一落,便见阿无平静地一斩!
那一剑,曾在他脑中衍化了千百遍,但一直不得完整。
那一剑,曾为他招来天劫,葬送了他的性命。
景岳死死瞪着天空,眼角几乎裂开,他看见阿无的身体被雷劫消融,但那把剑却越来越亮,亮若星辰。
天幕突然出现一点光,接着是十点、百点、无数点那是星光,更是剑阵。
星星凌乱地排序,渐渐补全了星与星间的空隙,汇聚成一条银河。
又一瞬,所有星辰炸裂崩塌,化为银色的粉尘从天而降,好似银河垂落,浩浩荡荡,与雷劫混为一体。
景岳耳中嗡鸣,脑子里一片空白,时至今日,他终于彻底看清了这一剑,看清了沧澜剑法最后一剑疑是银河落九天!
他终于领悟了这一剑的真正奥义,那便是阿无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前生赠与一忘那枚玉牌上的一句话。
他刻下前半句,一忘刻下了后半句
“剑出我心,以身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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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又一声巨响,天摇地动,山河崩溃。
眼前一幕幕突然静止,又突然瓦解洪流境,碎了。
中古秘境。
流云等人已足足被困了三年,当日他们试图从古怪的山坳中逃走,但却被一层无形屏障阻隔,怎么也出不去。
好在这三年中,山坳里一直很平静,他们所有人都还活着。
但这一日,山坳再次刮起了风,风声让大家觉得恐惧,但却并未像上次那般直接把人卷走,只是秘境从山坳中心开始迅速地坍塌。
众人下意识又往山坳外跑,这一次,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能离开了。
一行人拼了命地逃,希望能在秘境彻底化为废墟前离开这里,否则他们的命运不知是跌入九天缝隙,还是就此身死道消。
路上也没有神魔残魂再来攻击,途经迷阵时,他们见到了一具白色的骨架。
白骨依旧站立着,一只手指向前方,那时他们进入中古秘境的方向,红鸾脚步一顿,道:“是虚临道人。”
虚临道人,便是当年被残魂夺舍,最终抽取了自己神魂的老者。
众人心下都是一叹,明白了虚临道人直到死前仍希望他们能离开中古秘境,执念让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哪怕肉身腐烂,骸骨也同样指引着他们逃生的路。
流云一挥袖,将虚临道人的骸骨卷入袖中,而后继续奔逃。
他不知道中古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直等待,也没有等到景岳和秦燕支,如今秘境崩塌,也不知两人还有没有机会活着离开。
但老祖乃是重生回来,是天道赐予了复活的机会,又经历了数次看似无解的必死之局。
他只希望,还能有奇迹。
而他担心的人,此时又一次和秦燕支卷入了时间洪流。
在阿无消亡那一刻,罩住他们的网已然消失,但轰然碎裂的洪流境却让他们跌入一片黑暗。
两人紧紧攥着手,强大的吸力让他们随时都有被分开的危险,若是分开,就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景岳咬住唇,压抑住心中悲痛,放开一只手在自己的右肋下方用力一划,霎时间皮开肉裂。
秦燕支大惊:“你在干什么?”
景岳使劲拉着秦燕支的手放在自己伤口处,冷静道:“燕支,我要与你结骨契,抓住我的肋骨!”
秦燕支心中震动,骨契乃是他们从天紫殿里看到的一种秘术,结骨契者心念一动便可感应到对方的位置,即便相隔千万里,即便分隔于不同世界,即便是死亡,他们的骸骨都会超脱时空的限制融为一体,生生世世不离。
“……好。”秦燕支哑声道。
他的手穿过景岳的伤口,被对方温热的血肉包围,与此同时,他身上一痛,景岳也捅穿他的皮肉,抓住了他的肋骨。
如此血腥的一幕,在此时此刻竟有一种壮烈的美感,秦燕支心里忽然静下来,听着景岳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文,只觉得灵魂仿佛分成两半,一半融入对方,另一半留在自己的身体。
他们共享生命,共享因果,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他们在时间洪流中看见了对方所有的记忆,那一幕幕有些很熟悉,有些却很新奇,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
渐渐的,两人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受过时间洪流的冲刷,反复衰老又反复年轻,但他们的一直紧紧连在一起,就像一个人。
忽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束光。
下一刻,他们闻到了青草的香气。
第177章
浣花村。
村子南边有处草坡,那草坡有些不同寻常,据说曾出现过仙迹。
这日清晨,几个半大的小子爬上了草坡,其中最胖的一人道:“二郎,你真的看见了?”
“真的!”另一男孩重重点头,“昨晚我起夜来着,就见天上落下一道银光,但眨眼就消失了,不过银光落下的位置就在仙人坡!”
又一肤色微黑的男孩道:“我娘说了,一万多年前,村子里有个牧童就在仙人坡上得了道,说不定咱们的机缘也来了。”
小胖子:“就你?黑皮,你可算了吧,若真有谁能做神仙,也一定是我,我先生说我可聪明了……”
几人越聊越兴奋,可等他们爬上草坡,却见草坡上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死、死人啦!”小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嘴唇发乌,双眼发直,颤抖着瞪视前方。
黑皮也尖叫起来,本想往坡下跑,可他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
唯有那个叫二郎的小子,虽说也被吓了一跳,但大致上还算冷静,他站在原地观察半晌,开始警惕地往“尸体”靠近。
“二、二二郎,你要做做、做啥?”小胖子牙齿打架,几乎快哭了。
二郎:“不干啥,就瞅瞅。”
他想瞅瞅两具“尸体”上有没有宝贝,话本里不都说了吗?多少仙人踏上传奇之路的最初,便是遇上了一具尸体,得到了对方的传承,他这里可有两具尸体呢!
正想着,忽见一具“尸体”猛地睁开了眼。
“啊!!!!!!!!!!!!”
坡上草屑翻飞,几个小孩连滚带爬冲了下去,只余他们惊恐万分的尖叫回荡在风中。
秦燕支刚转醒便受到了魔音穿耳的摧残,忍不住拧住眉头。
醒来的一瞬,他记忆仍有些混乱,但身体却第一时间感知他回到了七方界。
秦燕支并没有去看自己在哪里,而是本能地寻找景岳,见对方正枕着他的腿睡得很沉,肋骨处的外伤也逐渐修复,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竟全好了,想想也是理所应担,毕竟他的肉身乃是由血池改造,自是比常人强些。
秦燕支坐起来,俯身看着景岳,隔了许久,他才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
这时,他见景岳睫毛微颤,下一刻,他便对上了对方黑曜石般的眼睛。
起初,景岳似乎有些懵,眼睛虽看向他,但视线却毫无焦距。等景岳眼中的茫然褪去,浓郁的悲伤便占据眼底,眼角也慢慢变红,竟然浸出了一滴泪。
秦燕支一怔,从前世到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景岳哭。
心里像被人重重扯了下,没有酸意,只有疼痛,他已从时间洪流中窥到了景岳大部分的记忆,自然知道阿无对景岳来说意味着什么。
秦燕支用指腹抹掉景岳的泪,将手盖在对方眼睛上。
他能感觉到不断有泪水沾湿他的手,但却始终沉默不言。
好半晌,才听景岳闷声道:“我没事了。”
秦燕支慢慢回手,见景岳依旧眼睛通红,又忍不住揉揉对方眼角。
景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坐起身来,抬头望着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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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良久才道:“你们这些对剑赤诚的人是不是都一样喜欢以身祭剑?”
一个用魂,一个直接献祭全部。
秦燕支愣了愣,却道:“我比不上他。”
景岳意外地挑起长眉,他可从未听秦燕支承认自己不如什么人。
秦燕支:“他心里只有剑,我心里还有你。”
景岳的表情从惊讶一点点柔化,而后一把拽过秦燕支的前襟,抱着他狠狠亲起来。
秦燕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景岳如此主动,他紧紧抱住对方,两人你啃我,我啃你,除了倾泻爱意之外,似乎还想将心里的不安、伤心、落寞等等负面情绪通通发泄出来。
正忘我中,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期间夹着几道人声。
两人下意识分开,红唇上皆是一片水光。
人声越来越清晰,只听一位老人问道:“仙人坡上怎会有死人,还诈尸?二郎,你们真没撒谎?”
“没有!我、黑皮,小胖都亲眼看见的!他们原本都没动来着,可其中有个人忽然就醒了!”
“青天白日的,如何诈尸?”
“真的,村长您上去就知道了……”
……
秦燕支和秦燕支对忘一眼,好笑地摇摇头。
等村人们上得草坡来,就见草坡上正站着两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青年,加上这里又恰恰是仙人坡,让这些没什么见识的村人立刻生出美妙的遐想。
村长膝盖一软,“噗通”跪地,“可是仙人降临?”
景岳心里好笑,手一抬,将村长托了起来,“我们是修道之人,并非仙人,先前不过受了些伤晕过去了,也不是什么诈尸。”
村长当然听说过修士,但对他们而言,修士和仙人也没啥不同,何况这位道人显然有真本事,就那么轻描淡写地一抬手,自己就轻得都快浮起来了!
他又惊又喜,又敬又惧,结巴道:“不、不知仙长来我浣花村可是有事,仙长的伤……”
村长本欲多问两句,却见原本和善的仙长倏然变色,“浣花村?你说这里是浣花村?”
村长:“是、是啊……”
秦燕支见景岳反应如此之大,心下奇怪,正要问,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从时光洪流中看见的一幕草坡上,一个牧童叼着根野草枕在一块灰扑扑的石头上,听着清泉声缓缓流过耳畔……
景岳当年得到十宇沧溟大法的地方,正是在他幼年所居的浣花村!正是在一处草坡上!
对了!石头!那块牧童枕过的石头呢?
秦燕支记得,当年景岳得到心法后并未带走石头,更不舍得毁掉,而是将其留在原地,希望石头能等到下一个有缘人。
可方才他们醒来后并没见什么石头,否则景岳早该认出这里了……
果然,只听景岳急声道:“这草坡上是不是有块石头,石头呢?”
“原、原来是、是有的……”村长吓得又一次跪倒,其余村民也是纷纷腿软跪下,“那石头是块仙石,传言说,村子里曾有个小牧童,便是从石头里得到了求仙的机缘。但一万年多年前的某天,石头突然就消失了……”
“消失了?”景岳一怔,随即闭上眼感应一番,眉心渐渐舒缓。
等他再睁开眼,又恢复此前的平和,对跪了一地的村人道:“我们今日来,正是为了这块仙石。”
村长:“可、可仙石已经没了啊……”
景岳笑了笑,“它还在。”
景岳袖袍一挥,草坡上骤然炸开个深坑,坑里果真有颗灰色的石头。
景岳再一抬手,石头从坑底浮上来,只看它满是土屑和苔藓的外表,谁能想到其中藏着一套天阶功法?
“能看出什么来么?”景岳问秦燕支。
秦燕支摇摇头,即便他放出神识感应,这也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景岳:“或许真是天命吧,只有我能感觉到它。”
景岳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猜想,一万多年前他被雷劫劈死,这个世上再没有谁能发现石头里的十宇沧溟大法,所以石头将自己埋起来了……
只是这块石头究竟是何来历?他和燕支,又为何会出现在浣花村?
景岳心里有很多疑惑,忽听意识里有道脆嫩的声音响起:“这块石头,正是阿无当年刻心法那块石头。”
随即,景岳腰间的玉佩中飘出白烟,烟雾中,一位身着蓝袍、背披斗篷的少年缓缓浮现。
少年一出现,便用袖子遮住脸,对着一众村民道:“快走快走,本座的容颜岂是你们可直视的?真是大胆!”
村民们惊恐地望着凭空而现的人,又战战兢兢地看向两位仙长,见对方点头后,一溜烟冲下了草坡……
等闲杂人等都散了,少年这才放下袖子,露出一张致的脸。
景岳瞬间有种惊艳感,他前生今生加起来,也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张脸,就连秦燕支也有所不及……
刚想到这里,就见少年得意洋洋的眯起眼睛,“算景景有眼光,哼!我当然比流氓子好看!”
于是,景岳就见秦燕支瞟了过来,眼神着实有些复杂,“流氓子是什么?”
景岳:“……”
景岳深吸口气,忽略秦燕支的问题,试探道:“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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