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在他们心里,秦燕支便是最好的,当然也要配最好的人。
两宗人内心活动异常丰富,若是把他们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怕是还要掐上一架。
而大殿前方,还有位感情更加充沛之人寒云宗的一叶老祖,面对此情此情忍不住又哭了。
当然,殿上人多,他哭得还算很克制。
此时,一叶望着并排而站的一对新人,心中默念道:“二师兄,你看见了吗?”
第180章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分卷阅读354
修真界的结侣大典自然与凡人界不同,不需要什么傧相唱念,也没有太多繁琐的流程。
景岳和秦燕支走到大殿正前方,在众人的见证下,对着皇天后土立誓,又缔结了魂契,从此生死与共,白首不离。
然就在魂契刚刚形成的刹那,忽然传来一声龙吟。
宾客们皆是一惊,就见大殿顶上一条火红色的巨龙盘踞,若非青云峰大殿足够宽敞,只怕就要被撑破。
正坐在殿内的龙祖雷京更是惊惧不已,这他妈不是老对手红岩吗?
咋回事?上次复活了龙骨也就算了,这次连肉身都有了?莫非自己的龙祖之位要不保?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从红岩身上感受到了上古龙族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跪下。
但下一刻,红岩竟对景岳低下头。
景岳:“你这是作甚?”
巨龙口吐人言,“不是我,老子才懒得理你呢,还不是红石这智障非要来贺你大喜。”
随即,巨龙又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喜!大喜!”
景岳瞬间笑起来,之前红石就传达了意念给他,说想变小了参加他的结侣大典,他只当红石也要凑热闹,没想到对方还有这层心思。
而原本忧虑过度的雷京也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给忘了?红岩再是厉害也无法脱出景岳的掌控,又如何与他争位?
于是,雷京看景岳的眼神更加真诚,心里默默发誓等回了龙殿一定还要再送上几件好礼。
但他俩高兴的同时,有人却不高兴了。
蓝凤本来就嫌弃臭龙一直躲在景景身上,臭得他闭了好久的气,但看在今日是景景的好日子,臭龙这些日子又对他十分恭敬的份上,暂时隐忍了下来。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瑟起来了?
哼!本座才不会让你抢走风头!
于是还在震惊中的宾客们又听一声长啸,大家循声看去,就见一直跟在景岳身旁的少年背生双翼。
他们此前便注意到了这个漂亮非凡的少年,不少人还暗自揣测少年和景岳的关系,是不是景岳的第二任徒?
但此时一见,就连寒云宗大多人也是面露惊愕,显然并不知少年的来历。
人能长出翅膀?莫非是妖?
不可能啊,景老祖怎会和妖物有牵扯?
他们的疑惑很快有了解答,只见少年衣袍一点点化作蓝色的羽毛,脸也逐渐变形。不过数息,一只蓝色的凤凰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身体还在不断变大。
景岳心里一惊,“叽叽,快停下!”
但蓝凤哪里肯听,如今正是他要人前显圣的时刻,也是为了凤族的尊严战斗的时刻,他绝对不能输给臭龙!
“轰隆”
只听巨响传来,大殿轻轻晃动蓝凤,他把殿顶给撑破了……
但还不算完,大日金光透过洞顶穿云而下,映在他蔚蓝色的覆羽上,就如海浪潮汐。
蓝凤迎着阳光直入青天,其翅膀的阴影几乎覆盖了整座寒云宗,强大的威压降下,殿内殿外的人们一片沉默,就连雷京也僵成了石块。
凤凰?龙族也就罢了,可凤凰不是上古量劫时就消亡了吗?景岳到底从哪里找来的?
高空中的蓝凤享受着众人的注视,他还没有变到最大呢,否则吓死你们!
红岩的确要被吓死了,他最近都不敢招惹蓝凤,蓝凤说东他不敢往西,成了对方真正意义上的“小弟”,如今见蓝凤又一次化为原形,他只要一想到过往欺负过人家,心里就控制不住地发憷,恨不能缩成一团原地消失。
但他害怕,红石却是不怕的,竟然抢夺了龙身的控制权,跟着蓝凤飞上了天。
空中一龙一凤,尽管体型差异颇大,但这龙凤呈祥的一幕,还是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也为景岳和秦燕支的结侣大典更添一份传奇。
当日热闹了一天,景岳和秦燕支在众人的恭贺下不饮了些酒。
修界的酒并非凡人可比,两人都有些晕乎乎的,面如红霞,笑若暖阳,一改往日模样。
直到日头西落,宾客们总算放过了这对新人。
秦燕支由寒云宗的弟子领着,先一步去了落霞峰,景岳却被耍酒疯的蓝凤给缠住了。
此时的蓝凤虽化作人形,但翅膀还暴露在外,正扒拉着景岳不让他走。
“景景!抢婚的人来了吗?”
景岳:“什么?”
“景景!你何时带叽叽去浪迹天涯?”
景岳:“啊?”
“景景!流氓子还没从叽叽身上跨过去,绝不可以碰你!”
景岳:“……”
“景景!蓬门今始为君开,家祭无忘告乃翁!”
景岳:“…………”
等候一旁的一叶实在看不下去蓝凤耍酒疯,伸手在他后脑重重一敲,只听“咚”的一声,蓝凤扑街倒地,就此晕了过去。
景岳抬头,看着罪魁祸首,淡淡道:“他醒来,怕是要记恨你。”
一叶浑不在意,“记恨就记恨,可不能耽误了师尊的良辰吉日。”
说罢,一叶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册,递给景岳,“师尊啊,这是弟子们花大力气搜罗来的,您可别嫌弃。”
景岳接过,却发现上面写着《四海八荒至尊双修神功》十个大字,忍了忍,最终没驳了徒儿的“好意”,将书册随意揣入怀中。
等景岳一路来到落霞峰主殿外,莫名就想起了当年在三界寺菩提照心壁上看见的种种,那些画面虽与现实有很大不同,但结局却是一样。
他笑了笑,推门走入大殿。
殿内挂满了大红轻纱,景岳一时间没有发现秦燕支的踪迹。
他撩开纱幔,正往里走,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燕支?”景岳轻声道。
“嗯。”秦燕支微微低头,埋首在景岳肩上,“你终于来了。”
那语气中带着一点幽怨,让景岳忍不住笑起来,“是你儿子缠着不让我走,他说,你要想碰我,就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秦燕支微微抬头,在景岳耳边低语,“这么简单?”
景岳低笑出声,感觉到身后的人一顿,而后柔软的唇吻上他的耳朵。
一点点麻痒从耳垂蔓延开来,就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
景岳微闭上眼睛,能感应到对方薄唇的轮廓,还有温热的吐息。
细碎的吻从耳垂一直落到脸颊,景岳本能地微微偏头,亲吻又在嘴角流连不去。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景岳心里有些急,蹭上去碰了碰秦燕支的唇,双唇交汇,演变成激烈的热吻。
片刻后,秦燕支率先结束了亲吻,“我有东西送你。”
景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秦燕支从怀中掏出一枚匣子,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
“这是…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分卷阅读355
…”
秦燕支:“当日老家主送你的,还记得吗?”
景岳一怔,“你未来道侣的信物?”
秦燕支:“不是未来,它已是你的信物。”
景岳顿时笑起来,接过匣子,“里头是什么?”
秦燕支:“你自己看。”
景岳疑惑地看他一眼,将匣子打开,霎时就愣住了。
匣中传来灼热的气息,一点豌豆大小的深黑色火焰静静燃烧,但景岳却知道,仅仅是这一点火,就能将落霞峰上下烧个干净。
“是天阴火!”景岳简直喜出望外,他一直就想找到这种火,将小沧澜剑彻底提升,没想到,竟在秦燕支手中。
景岳有些抱怨道:“你怎么才拿给我?”
秦燕支应该知道他有多想得到此物,为何早不给他?
秦燕支语带歉意,“我也是才知道,之前并未打开来看过,而且老家主曾告诉我,匣子里存放的是我的一缕胎发,所以……”
景岳合上匣子,依旧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于是凑上去亲了口秦燕支,又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放入须弥戒。
秦燕支伸手想来抱他,景岳却道:“等等,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秦燕支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
景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枚玉牌,慢声道:“我想,这也算物归原主吧。”
当秦燕支看清那枚玉牌时,只觉得脑中阵阵胀痛,前生的记忆再次袭来,一幕幕清晰如昨。
万年前,便是景元亲手将玉牌交给他,玉牌上有对方刻下的四个字剑出我心;景元陨落后,他闭关两千年,出关以后,又在玉牌上刻下了另外四个字以身祭剑。
这枚玉牌陪伴了他的前生,从未离开过他身边。
秦燕支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景岳竟又一次将玉牌送给了他,那一瞬间就好似昨日今朝交汇重叠,前生的遗憾,在这一刻圆满。
他缓缓接过玉牌,凝视着上面八个字,又突然间抱住景岳,力气大得像要把对方嵌入身体中。
“师尊……”
秦燕支喃喃唤道,那声音饱含着复杂而炽热的情感,让景岳莫名身体发软。
“我在。”景岳回抱着秦燕支,安抚道:“燕支,我一直都在。”
下一瞬,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秦燕支压倒在地。
第181章
尽管修士各个皮糙肉厚,但秦燕支害怕摔到景岳,下意识托了他一下。
亲吻落下来,含允着景岳的双唇,一只手隔着衣物轻轻抚摸他的手臂,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景岳浑身颤栗。
那只手渐渐游移,停在衣带处,稍稍一拉景岳的道袍松开了……
“四海八荒至尊双修神功?”
原本舒舒服服的景岳忽听秦燕支带着戏谑的声音,半睁开眼一看,见对方正拿着一本蓝皮书册。
景岳:“……”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秦燕支笑了起来,“你看了?”
景岳:“没有!”
秦燕支:“其实……桃仙老祖也送了我一本,也是类似的功法。”
景岳:“那你看了吗?”
秦燕支又低下头,轻吻着他的唇,“我教你。”
衣衫轻解,道袍被高高抛起,像落花一般徐徐坠在地上。
两人体温交融,身体炽热如火,仿佛要将对方烧起来。
恍惚间,景岳听见秦燕支唤了他的名字。
“阿景。”
“嗯?”
“喜欢你。”
随即,景岳下身微感刺痛,小腹像有一轮旋涡,将他彻底卷入欲望的深渊。
大殿中浮动的轻纱好似朝暮时升起的袅袅薄雾,偶尔被吹开,露出雾色掩映下的一点真容,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气息。
景岳身上汗涔涔的,白皙而修长的双腿曲起,那双曾杀过十万妖的手此时却无力地搭在秦燕支背上,指尖甚至有些痉挛。
他们的结合是沉默的,但却像喷发前夕的火山,压抑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
景岳只感觉自己一会儿浮在云端,一会儿又沉入海底,快感延绵没有尽头,忽然间,温热的潮汐涌向他,那一刻山海倾塌翻腾,丹田里的火焰席卷全身,就连他的灵台都在颤动。
很久之后,耳畔传来秦燕支长长一叹,轻柔的吻落在他眼角,吻去了他从情欲中滋生的一点泪。
同一时间的青云峰大殿,蓝凤突然从酒醉中醒过来,大喊了一声“景景”!而后,他神情落寞,喃喃道:“wuli景景,终究还是被拱了……”
月夜渐深,整个落霞峰都陷入沉睡。
而距离落霞峰不远的一座小石桥上,正站着两名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还是个和尚。
“魏施主,你别再跟着小僧了。”和尚双手合十,看上去颇为苦恼,“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是不可以犯戒的。”
和尚愁得不行,上次游历时此人便缠上了他,一直到他躲回三界寺才清净。这回他跟着寺中人前来观礼,没想到又被人给堵上了。
青年:“可你并不应该是和尚!”
和尚不高兴道:“你又胡说!小僧从婴孩时便被送往三界寺,由师尊养大,怎么不是和尚?”
他气鼓鼓道:“空妙大法师说了,小僧与佛有缘,你修想乱我佛心!”
说完,和尚甩袖便走,留下青年独自在桥上。
夜露沾湿了青年的衣衫,许久,他苦笑道:“你明明就是小酒啊,怎会与佛有缘?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可惜,他的话已没人能听见,转眼溶入夜风中。
这一夜,寒云宗里发生了太多的事,翌日清晨,这座已快两万岁的古老宗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景岳醒来时,人还在秦燕支怀里,只是他们已从地上回到了床上。
他微微一动,半抱着他的人就睁开了眼,清醒得好似从未睡过。
秦燕支:“累吗?”
景岳微微摇头,“不累,你那个双修大法很有用,我觉得修为进益许多。”
秦燕支笑了笑,“金生水,你我灵肉本就天生契合。”
景岳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很舒服。”
秦燕支心里一热,又有些蠢蠢欲动,但他知双修不能太过频繁,否则便会走上偏路。何况今日他们还有大事要做,于是强自忍下,只是抱着景岳的手紧了紧。
等两人从大殿中出去,就见一只小蓝鸡生无可恋地横倒在门槛旁,宛如死鸡。
景岳:“……”
秦燕支:“……”
蓝凤虚弱地看了秦燕支一眼,有气无力道,“叽叽做凤要讲诚信,虽然晚了一点点,但还是请你从叽叽身上跨过去……”
秦燕支看向景岳,见对方无奈地点头,他才迈出长腿,跨过了蓝凤。
下一刻,小蓝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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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跳起来,变作人形,凶巴巴道:“流氓子!叽叽会一直盯着你!永远盯着你的!”
秦燕支虽然不明白蓝凤盯他干嘛,但没有选择刺激蓝凤,谨慎地回道:“哦。”
蓝凤一噎,又找不到撒气口,最终又变成小蓝鸡,一头扎入景岳怀中,闷闷不说话了。
两人一凤直接到了青云峰大殿,昨天蓝凤冲破的殿顶还没有修缮,主殿依旧是露天的。
大殿里已等了不少修士,人们一见景秦二人,便报以或善意或暧昧的眼光,两人倒是坦然得紧,反而把叽叽刺激得看谁都不顺眼,挨着瞪了回去。
可惜豆眼太小,并没有人注意到。
原本正接待宾客的程念见景岳来了,匆匆上前想要恭贺,临到头却改口道:“师尊……可是修为大进了?”
他能感受到师尊的灵力更为充盈,周身气势也有所变化。
景岳微微颔首,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我搜罗来的功法,果真不凡!”
话音一落,蓝凤的视线猛地射向一叶,扑过去就在他头顶一阵乱抓乱啄。
一叶因为昨天打晕了蓝凤,此时有些心虚,但殿中人多,他只能面带微笑任其发疯,端得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等到所有人来齐,景岳便将从蓝凤口中听说的“万界星辰大阵”详细道来。
人们早已听到风声景岳和秦燕支从中古秘境里找到了对付魔胎的办法,此时见景岳信心十足的样子,也跟着振奋起来。
景岳:“如今我们需要准备两件事,其一,布阵所需修士;其二,想办法取出完整的功德石心,以做阵眼。”
万铭剑宗桃仙率先道:“四万多修士我们来安排,至于功德石心,不知空妙大法师是否有眉目?”
空妙沉吟片刻,道:“我能看看石头吗?”
景岳:“当然。”
他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递给空妙,后者接过细细验看,道:“这块石头质地坚固,石层结构没有空隙,简而言之就是个整体,不知石心是指哪一部分?”
景岳依着蓝凤所说,解释道:“石心,确切说是石魂,具体要如何得到我尚且不知,但机缘应在三界寺中。”
空妙微微皱眉,“此事我暂无头绪,还须回寺中查阅典籍。”
景岳点点头,“那我们便等着您的消息。”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
景岳环视众人,神色凝重,“布阵动静颇大,必将引来魔道警觉,即便他们不知根本,也定会想尽办法阻碍我们行事。如此,我有一计……”
当日,青云峰主殿中商议之事并没有泄露一星半点,只是等宾客们离开寒云宗后,七方界正道门派都有了大动作极北、下南、禹东,甚至是蜀西,都频繁出现正道修士活动的痕迹。
魔道为此警惕不已,自然也有应对。
正魔两道之间的摩擦增多,人人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而景岳和秦燕支却在这时候又一次来到中洲。
前不久,他们接到了空妙的传信,正欲往三界寺一趟。
但在去三界寺之前,他们先一步到了安城,也就是器道之首六渊阁所在的城镇。
如今景岳已将天阴火和各种五行至寒之物备齐,他想在大战前夕,将小沧澜剑好好炼制一番。
千年已过,六渊阁也换了一位掌门,前不久同样去了寒云宗观礼。
此时他引着景秦二人入阁,路上询问道:“不知景老祖想要哪一位剑师为您锻剑?”
对方是寒云宗老祖,又是返虚修为,即便点中他们六渊阁已归隐的剑师,他也一定要请来。
但景岳却道:“阁中的沈秋剑师,是否还在?”
掌门知道沈秋曾帮助景岳锻造过一次小沧澜剑,因此也不意外,只是面上有些为难。
景岳:“有何不妥?”
“沈秋在是在,只是他器道上有了瓶颈,修为迟迟不得突破,如今……”掌门叹了口气:“我带您去见见他吧。”
当景岳再次见到沈秋,对方已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大有不同,只看外貌,竟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景岳眉心微蹙,踌躇半晌还是上前道:“沈先生,可还记得我?”
他问话的对象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处,听得景岳声音,才迟缓地转过视线,半眯起眼道:“你是……?”
景岳心下一凉,但凡沈秋正常些也不该忘了他,看来这次得换个人为他炼剑了。
可惜了,他一直认为,唯有沈秋才是最适合锻造小沧澜剑的人。
景岳看了眼秦燕支,又看向六渊阁掌门,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他微叹口气,不好再打扰沈秋,正想离开,突然,小沧澜剑自行脱出剑鞘,停在了沈秋面前。
那一瞬间,沈秋原本空洞的眼中竟亮起了一点光,沙哑的声音随之传来,“是小沧澜啊,好久不见了……”
第182章
无论是景岳、秦燕支,还是六渊阁的掌门,此时此刻都愣住了。
沈秋连人都不认得,却认识小沧澜剑,而且,他仅仅是当年提升过小沧澜剑,相处的日子十分短暂。
一名侍童壮着胆子道:“先生、先生还能记得每一把经过手的剑。”
景岳忍不住看向秦燕支,后者果然面带敬意,又有几分遗憾和怅然。
景岳当即生出一股冲动,也不知是为了小沧澜剑,为了秦燕支,亦或是为了自己?他再次对沈秋行了一礼,“沈先生,我已找到了天阴火和其它五行至寒之物,想请先生帮我锻造小沧澜剑。”
“景老祖”六渊阁掌门想要阻止,却见沈秋抬手握住了小沧澜,那一刹那,他混沌的目光变得清澈,仿佛褪去了所有老态,又变得神烁然。
沈秋颤悠悠地站起身,盯着景岳道:“你真的愿意让我炼剑?”
景岳认真道:“拜托先生了。”
沈秋轻轻抚摸小沧澜的剑身,半晌,对景岳躬身道:“多谢成全。”
这一次,六渊阁为景岳准备了专门的剑房,房中只有一尊通体玉白的剑炉,据说此炉乃是七千年前六渊阁掌门利用天外陨石所造,如今也算镇阁之宝。
但剑炉里并没有火,景岳将一枚匣子交给沈秋,后者缓缓打开匣子,当见到匣中一点天阴火,沈秋捧着匣子的手攥得死紧,连青筋都鼓了出来。
此火,与天阳火同属器道至尊之火,是每个炼器师毕生所追求之物。
沈秋或许不记得人,但他记得有关器道的一切,见了天阴火必然激动。
良久,他才喃喃念咒,手指并拢往剑炉一指,天阴火猛地蹿进炉中,一息之后,剑炉外壁上浮现黑色的细线,蜿蜒而上,形成一个个玄妙的符文。
沈秋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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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小沧澜剑,低声道:“去吧……”
小沧澜应声而动,跟着钻入剑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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