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嘭”
剑炉口合上了。
此后数十日,沈秋根据五行相生的顺序将冰蝉叶、冰中火、冰壤依次投入剑炉中炼化,小沧澜剑的品阶也一日比一日提升。
秦燕支等在外间,但却能感应到一把上等剑正在诞生,若能炼制成功,必将成仙器。
而六渊阁的掌门也激动不已,不仅仅是他,六渊阁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阁中剑师都守在剑房前,他们都在等待奇迹的降生,等待几千年来,六渊阁诞生的第二把仙器。
到了七七四十九日,每个人忽然心生所感剑,要成了。
此时的剑房中,沈秋的体力已到了极限。
他脸色发青,嘴唇发乌,银发被汗水纠成一缕一缕的,看上去极为狼狈。
景岳担忧地望着对方,中途,他曾想让沈秋停下来,但沈秋始终态度坚定地拒绝,并且示意景岳不要打搅他,但景岳真的很担心,剑还未成,沈秋人先倒下……
这时,忽听沈秋大喝一声,“剑!”
接着便见到对方手指迅速变换,一个个剑诀打入剑炉,剑炉不住震动,似乎就快压不住炉中之剑,独属于仙器的威压也稍稍溢散开来。
“噗”
沈秋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晃了晃。
“沈先生!”
景岳大惊,却见沈秋死死咬住唇,额上青筋鼓出,双手猛地一抬,“开!”
剑炉应声而开,锋利的剑气炸裂地上、顶上、四面墙上都划出了深长的剑痕,就连景岳的道袍都被划破,若非他及时护住沈秋,只怕沈秋就要重伤。
剑房气温急转而下,剑炉覆上一层白霜,恰在此时,景岳忽觉丹田一胀,一团蓝光猛地射入剑炉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被大力推开,只见沈秋情急地扑向剑炉,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
剑炉开始剧烈震荡,炉中天阴火蹿起丈高的火焰,沈秋索性趴在地上急速念咒,十指再度掐诀。
“沧澜……是沧澜!”
景岳终于明白刚刚冲入剑炉的是什么,正是一直藏在他丹田中养复的沧澜剑!
他其实从未想过沧澜剑还有复原之日,盖因沧澜断剑并不完整,还有一部分早已被天雷彻底劈得灰飞烟灭,但他也没想到,沧澜剑的剑灵竟试图融入小沧澜之中!
景岳又惊又喜,目不转睛地盯着剑炉,可他很快发现不妙炉身逐渐出现裂纹,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若是此刻炸炉,别说沧澜,就连原本的小沧澜剑都要废了!
“沈先生,您……”
景岳本想求助于沈秋,却见沈秋手指动作越来越慢,似乎随时都有力竭的可能。
他顿时大骇,又不敢插手沈秋炼剑,一时束手无策。
主人,主人!
忽然,景岳听见有人在唤他。
主人,我们需要您的血。
“我的血?”景岳一怔,“是小沧澜吗?”
还有哥哥,我们一起。
景岳不再犹豫,直接将一滴血逼入剑炉中。
恍惚间,他听见一声清越的剑鸣,炉中火焰蹿得更高,正不断聚拢压缩……
剑房之外,秦燕支等人皆陷入了沉默。
方才,他们都感觉到有仙器诞生,六渊阁中所有的剑也都产生了共鸣,但不过瞬息,仙器的威压便消失了,一切回归宁静。
谁也不知剑房中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清楚炼剑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剑,稍有不慎,此前所有辛苦化为泡影不说,连剑都有可能毁掉。
而从刚才的异想看来,很像是剑时出了什么差错,导致炼剑失败……
六渊阁掌门都不敢看秦燕支,心里忍不住抱怨景岳,他早就提醒过沈秋并不合适,对方自从遭遇瓶颈之后修为便停滞不前,眼看着寿数将尽,实力更是逐年退步。
要不是炼剑看重的是经验而非修为,他也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如今只怕是砸锅了……
掌门正愁着如何跟景岳交代,忽然,他腰上的剑脱鞘而出,直往剑房冲去,又在离剑房三丈处停下,一动不动。
不,不止是他的剑,甚至不止是剑!
周围所有人的兵器都在这一刻脱离主人的控制,集中冲向剑房,却也齐齐停下来,就连秦燕支的太清也不例外。
秦燕支能感觉到丹田中的太清剑魂非常兴奋,还想从丹田里钻出来,事实上,自从太清上次被韩广重伤,已经很少这般活跃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了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剑房的房顶被炸开,浓烟滚滚中,火光冲天而起,形成一把巨剑的形状。
“嗡”
四面八方传来兵器的鸣响,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七方大陆所有的兵器都有了异常的反应。
越是厉害的兵器,反应就愈发强烈。
距离六渊阁最近的三界寺中,盘膝而坐的空妙忽然睁开眼,望着一旁的微微颤动的法杖,心中略一推算,便笑道:“真是可喜可贺。”
上南洲,万铭剑宗。
剑池中的水再次沸腾起来,剑丸像游鱼般一个个跃出水面,又落入水中,反复循环,乐此不疲。
弟子们蜂拥冲向主峰,他们都知道,这是有极品仙器降生的讯号。
极北陆洲,寒云宗。
正与掌门叙话的一叶突然住嘴,两人一齐低头,看向手中的须弥戒。
程念手掌一展,漆黑的太昊出现在他手中,同样震颤不止。
“是沈先生……”
一叶:“谁是沈先生?”
程念:“太昊的锻造者,师尊当年曾请他提升过小沧澜剑……”
他眉心微蹙,“一定是仙剑,是沈先生锻造出了极品仙剑……”
一叶大悟:“小沧澜剑!”
七方界的修士们或惊或喜,或恨或妒,大多人都推算出仙器出现在中洲,但却并不知此物是否有主,当即就有不少大能往中洲赶来。
但此刻的六渊阁,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那巨剑形的火焰。
因为火焰中,慢慢走出一个绝色少年。
“……叽叽?”秦燕支语气迟疑,难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话音一落,他就听见小蓝鸡熟悉的声音从剑房方向传来,“放肆!是谁敢碰瓷本座?”
蓝凤从景岳怀里飞出来,气鼓鼓地就要冲过去啄那少年。
景岳也没有阻止,因为他已经傻掉了……
那个少年,外貌竟与蓝凤化人形时一模一样!
少年被蓝凤挠了一脸,瞬间消散,转眼又在景岳身后重新凝聚,拉着景岳的衣袍委屈地告状,“主人,他欺负我。”
景岳头皮一麻,他知道少年是谁了,可仍觉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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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沧澜?”
少年微微点头,“是我,也是哥哥,我们合体啦!”
景岳:“……”
景岳还沉浸在小沧澜生出剑魂的震撼中,忽感一人走到他身边,幽幽道:“小沧澜的剑魂,为何是叽叽的模样?”
景岳表情一僵,感觉误会有点大……
第183章
无论是景岳、秦燕支,还是六渊阁的掌门,此时此刻都愣住了。
通常而言,剑魂化人形要么选择主人的模样,要么选择主人心喜之人的模样,太清和道一都是如此。
秦燕支是很心塞了,可原本气到快爆炸的蓝凤这时豆眼一转,立刻化作人形抱住景岳手臂,小脸红扑扑道:“叽叽就知道!”
说完,还得意地瞟了眼秦燕支,一副“我是正宫你们都是妖艳贱货”的样子。
景岳:“……”
他并不想问蓝凤到底知道些什么?
景岳在秦燕支幽怨地视线下,硬着头皮招来小沧澜剑,“你为何变作叽叽的模样?”
少年展颜一笑,“因为小沧澜喜欢他呀,聪明又可爱。”
“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他们都忘了,剑魂的初拟形态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剑自己喜欢的模样。
只是剑魂少,选择这种形态的剑魂更是不多见,更何况,景岳平时也没感觉出小沧澜对叽叽有何特别之处。
但不论如何,秦燕支愉悦了,景岳的危机解除了,唯独蓝凤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面不满小沧澜多利他的模样,一面又高兴于小沧澜夸奖他还喜欢他,心里犹豫着到底选择发火还是干脆默认算了?
蓝凤陷入苦恼,景岳没心思理他,而是转身对一位中年男子行礼,“多谢沈先生。”
“不敢不敢!”中年男子急急摆手,“是我要多谢景老祖了。”
“沈秋?”跟着赶来的六渊阁掌门眼珠子都凸了,“你你你,你怎么……”
但他很快想明白了,沈秋此前修为停滞,也是源于器道上的不顺,如今经沈秋之手炼制出一把极品仙器,还谈什么瓶颈?直接进阶了好不好?
如此,掌门改口道:“你已成紫府?”
沈秋已是神百倍,又恢复了当年的性子,大喜道:“正是,正是,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别说是他,其他人又如何想得到?
他们虽知可能会出仙器,但没想到却是一把有剑魂的仙器!
掌门无奈笑道:“刚刚那番动静,只怕整个七方界都感应到了,咱们六渊阁又要热闹了……”
而沈秋这位原本已被放弃的剑师,将变得炙手可热,因为从此刻起,他已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师!
当日下午,景岳便与秦燕支一块儿离开,转道三界寺。
寺门口,一个年轻的和尚正等着他们,见人来了,忙行了一礼,“景老祖,秦老祖,空妙大法师已等候多时。”
哪知两位客人同时愣住了,齐声道:“小酒?”
和尚一怔,“小僧雪明,并非小酒。”
景岳和秦燕支对视一眼,这和尚生得和阮酒足有七八分相似,难道他们真认错了?
可下一刻又听雪明道:“小酒到底是谁,和小僧很像吗?为何你们都将小僧错认成他?”
景岳:“都?还有谁?”
雪明脸上一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小声道:“还有一位魏施主……”
景岳:“魏阵图?”
雪明意外道:“景老祖也认识他?”
景岳笑了笑,他已再无疑问,眼前的小和尚正是阮酒。
因为他和秦燕支或许会错认,但魏阵图一定不会,只不知阮酒为何转生成了和尚?
当他见到空妙后,第一时间问了这个问题。
空妙看了眼阮酒为他们合上的门扉,笑道:“他的确是阮酒,这一千年来,阮酒已转生过三次,雪明,是他第四次转生。”
景岳:“前三世,都没有灵根吗?”
若是有灵根,魏阵图一定会引阮酒上大道路,也就没有第四世之说。
空妙微微点头,“可这一次,他有了慧根。”
当年阮酒出生后不久,空妙便算到了他今生与佛有缘,特意让阮酒的师尊下山接他回了寺中,如今已过了整整两百年。
景岳:“魏道友,他没有来寺中要过人?”
空妙颇有些神秘地笑了笑,“来了,但他们缘分已尽,我没让雪明见他。”
景岳和秦燕支听得此言,都有些同情魏阵图。
怀里的蓝凤幽幽感叹道:“当年我喜欢你,你不珍惜我,如今我绝情绝爱,与你没了缘分,你却又苦苦追寻,真是造孽……”
虽然颇感唏嘘,但景岳今日来是有要事,便转了话题道:“不知大法师信中所说的线索是……”
空妙:“你可知我三界寺最负盛名的是那几样事物?”
景岳:“修界谁人不知?菩提照心壁、妖塔、以及塔林。”
空妙微微一笑,“线索就在其中之一。”
说罢,空妙一挥袖,几人便转挪至塔林中。
此时夕阳西落,暖红微光映在一座座石塔上,别有一份美感。
“你们可听说过万佛寺?”空妙站在几座石塔中,淡淡问道。
景岳:“万佛寺?”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有些耳熟,但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景岳看了秦燕支一眼,对方也摇了摇头。
但他们身边还有个全知全能的蓝凤,他从景岳怀里探出头,大声道:“知道!叽叽知道!”
只见蓝凤摇身一变,又化作人形少年,负着手道:“万佛寺乃是近古时期的一座大寺,虽是修佛,但却是欢喜佛一类,算起来应该是魔修。几十万年前,万佛寺一届主持突然感应到真佛旨意,从而顿悟,一日间将寺中十万魔佛僧人全部度化,从而得到大功德,就此度己身,立地成佛。”
空妙此时已知蓝凤真身,对于他的“知识渊博”并不感到意外,“没错,那位主持名为释真,他飞升之后,万佛寺便从此消失,再无传承。”
景岳惊道:“全部度化?他竟有如此本事?”
须知佛门度人讲求缘法,要在一日间度十万人,除非真佛讲经才能做到。
空妙:“以杀度人。”
话音一落,塔林忽然吹来一阵狂风。
落叶纷飞之间,景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仅仅是听得四个字,他都能感觉到一阵肃杀之意。
一日间杀十万人,先不提那位释真有多强,更可怕的是,对方竟然真能狠下心,天道竟然真能承认他的功德?
尽管他也曾斩过十万妖,但那是妖,而非自己的同族!
蓝凤感应到景岳心中所想,解释道:“那时候,万佛寺是佛门第一寺,万佛寺倒下,其他正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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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才纷纷崛起,也就是说,释真可以说是佛门兴起的关键人物,杀十万魔佛,也是天道交给他的使命。”
景岳还是觉得心悸,但想想,就连这等人物都消失于传说,本方界延绵亿万年,也不知还有多少震人心神的故事掩埋在时光长河中。
他们今日对上魔胎,可说是灭顶之危,但对于天道而言,不过是苍茫波涛起落的一瞬,渺小得不值一提。
景岳忽然有些无力,但随即,一只手搭在他肩头,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顿时安宁。
他回头对秦燕支笑了笑,又问空妙:“大法师所说的线索,就是万佛寺吗?”
空妙:“正是,我翻阅过秘存典籍,释真度化十万魔佛后,万佛寺里突然多了一汪池水,那池中之水乃是由功德所化,我想,或许可以净化功德石,找出石心。”
景岳蹙眉,“有多少把握?”
空妙:“我也是猜测,但你说过寻找功德石的机缘应在三界寺,而我翻遍典籍,与三界寺相关的种种,就属万佛寺最有可能。”
景岳和秦燕支都是一惊,“三界寺与万佛寺有关?”
空妙指着眼前一座石塔,“我寺中塔林,原本就是一张地图,指向了万佛寺的遗迹。”
这时,夕阳已沉入远山中,只留下最后一点余晖。
一座座石塔的影子拉得老长,渐渐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张大网。
空妙:“这些阴影拼出的线,合起来便是万佛寺遗迹的地图,但我无法参透其指向为何。”
景岳正研究着地上的阴影,蓝凤却又跳了出来,“我知道!叽叽知道!”
他踩着地上的阴影,仰着头道:“这些阴影需参照天上的星位,有了星星做指引,叽叽能够推算出遗迹的位置!”
如此,等到月亮初升,星光洒落,蓝凤对应星位,得出万佛寺遗迹就在小西陆洲。
由于时间紧迫,景岳和秦燕支也不打算多留,当即就打算离开。
临行前,空妙叫住他们,“我推演过,你们此去当无危险,而我寺中一位弟子与万佛寺颇有机缘,我便让他陪你们一道吧。”
空妙都开口了,景岳当然不会拒绝,可他没想到,来人竟会是阮酒。
小和尚明显处于懵逼状态,跟着景秦二人迷迷瞪瞪地出了寺门,还没走出一里地,就被一位道人给拦住了。
“阿景,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正好无事,便与你们一块儿吧?”
第184章
景岳打量着眼前的道人,语带戏谑道:“原来是魏道友啊,好久不见了。”
想也知道,魏阵图一定是守在三界寺外,见阮酒出来了,便跟着凑了上来。
魏阵图:“不算久,你结侣大典那日我也去了,只是你一心只有秦老祖,怕是没见着我。”
秦燕支一愣,他见魏阵图笑意盈盈,眼底尽是真诚,也回了个浅浅的笑容。
放在许多年前,他如何能想到魏阵图会这么说,毕竟此人当时还想撬他墙角,好在他意志坚定,又很懂得景岳的心思,擅于甜言蜜语(自认为),这才抱得美人归。
他对于魏阵图和阮酒的事可说是乐见其成,便自动忽略了空妙大法师说两人今生无缘的话,在秦燕支看来,什么有缘无缘的,自己不拼一把就永远没可能。
“我们要去小西陆洲寻找一处遗迹,也不知多久才能找到,不耽误你吗?”
魏阵图立刻摇头,“不耽误,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秦燕支微一点头,示意他跟上,魏阵图顿时美滋滋。
景岳也不会对这些小事有什么意见,在他看来,魏阵图是他的老朋友,且通阵法,说不得就能派上用场。
但雪明就很苦恼了,他眉心几乎快拧成个疙瘩,心里憋得慌,想到一路上那位魏施主会不断纠缠他,说些奇怪的话乱他佛心,他就又紧张又害怕。
可空妙大法师让他好好跟着两位老祖,他不敢表示不满。
大、大不了躲着点就好了,从现在开始,自己不说一句话!
雪明暗暗下定决心,往景岳身后缩了缩。
魏阵图余光一直注意着阮酒,见了对方的反应,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强扯了个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阮酒常年居于寺中,他很难见到,当然要把握住任何一次机会!
如此,几人各怀心思上了路。
数十日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小西陆洲一处叫做狐野的沙漠。
名为沙漠,但此地却不见黄沙,而是一座巨大的盆地,四壁陡峭,植物稀少,盆地里甚至还有一些积雪的湖泊。
这里是小西陆洲最寒冷的地方,加上干燥的空气,狐野沙漠中有许多兽类的尸体可以上百年不腐,因此,也是小西陆洲最负盛名的藏尸地。
从飞行法器上一落地,他们就见到盆地四壁上到处都是挖开的洞穴,穴中有露出一半的棺木。
雪明双手合十,无声地念了句法号,蓝凤则迅速缩回景岳衣襟,只露出几撮毛。
由于三界寺的塔林地图只能指出大概的方位,遗迹确切的位置还要依据当地的星位才能推算,景岳几人只有先等着夜幕降临。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照在雪湖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景岳站在阳光下,忽道:“这里,其实离我苏醒的地方还挺近。”
他今生第一次睁开眼,应该就在狐野沙漠外围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当年他只身从沙漠里走出来,如今回到这里,却有了一生相伴的人。
秦燕支:“这里,离你九断雪山的洞府也不远。”
景岳:“……”
时光洪流中,他已看到一忘在他陨落后都做了什么,心疼的同时莫名有些心虚,干巴巴道:“都过去了,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秦燕支:“要一直都在。”
景岳没看秦燕支,嘴角兀自浮上笑意,“好啊。”
“哼!”
原本躲在景岳怀里的蓝凤不想看他们撒狗粮,索性飞了出来,化作人形。
他一个人走到旁边赌气,等了半天景景也没过来安慰他,蓝凤很伤心了,又有些害怕那些棺材,左右张望一番,往魏阵图和阮酒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认为可怜的吹叶子,需要他拯救一下。
此时,雪明正盘膝而坐,貌似是在闭目修炼,但从他颤抖的双睫能看出来,他心里一点也不静,因为魏阵图的视线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还总与他说话,让他心里慌慌的。
一路上,他为了名正言顺地回避对方,又不让两位老祖觉得他不礼貌,便声称自己要修闭口禅,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他不说,这位魏施主还是不死心,总喜欢逗他,那两位老祖也时常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让他很是不安。
而不论阮酒或是雪明,都很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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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住自己的心思。
魏阵图心里苦笑,却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他见蓝凤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往旁边走。
魏阵图:??
蓝凤叹了口气,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跟本座说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座全知全能,自然能指点你一番。”
魏阵图:“……”
虽然觉得蓝凤很不靠谱,又看出对方有些幸灾乐祸,但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刻,在蓝凤问起时,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可他依旧没说话,只怔怔望着远方。
雪湖反射的日光带来金芒一片,就像一千年前,孟秋丰的麦田上,那个少年对他灿烂的一笑。
那时候,还是阮酒第一次转生,生在乡间,一路科举,最后入了仕途,成为一代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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