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而在距离他们很近的某个洞穴内,菩萨宇几名弟子正兴奋地起架柜上两个小瓷瓶,赵影狂喜道:“是清髓碧玉露,没想到咱们也能遇上!”
另一名弟子也是一脸喜色,“六百年前,天水殿也得到了一瓶,听说,天水殿的枯水掌门,就是靠这种仙露延寿两百年,又有金莲仙丹辅助,终于结丹。”
剩下那名弟子道:“她们不过一瓶,咱们却是两瓶,即便之后再无获,只靠这两瓶玉露,咱们也算值了!”
赵影怒道:“什么叫再无获,你会不会说话?”
那名弟子紧张道:“赵师兄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也不知其他几派如何了?我想,不会有人比咱们还走运了。”
他说得一点没错,此时,青云谷等人正被铺天盖地的毒蝙蝠包围,天水殿则对上了一头罕见的凶兽,双方均陷入苦战。
慈航门的和尚们刚刚工,他们遇上了几株草木怪,还算好解决,关键怪的尸体都是上等的药材,永明正蹲下身,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将草尸体小心翼翼地入乾坤袋中。
至于天罡教,他们走到甬道尽头时,却发现洞穴中什么都没有,搞得三人是一头雾水,只能困惑地折返。可他们往回走了没多久,就见前路已被封住,密密麻麻的蛛网上,一只只长着人脸的蜘蛛贪婪地盯着他们……
“鬼、鬼面蛛!?”
就在天罡教陷入绝望之际,景岳等人来到了第三个洞穴,一入内,正对着的就是一面岩壁。
岩壁光滑,上头有些残缺的字迹,景岳凝神辨认,轻声念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我知道!叽叽知道!”蓝凤立刻道:“这是一位叫杜牧的诗人所作……”
它摇头晃脑就要背诗,却听景岳喜道:“找到了!看来咱们运气不错。”
叽叽一脸懵逼,原来第三层是一处幻境,这些诗句则是幻境内容的线索,只要找到了有诗句的洞穴,就可以直接传送至秘境第三层。
景岳与秦燕支对视一眼,双双按照地图所说,将手心放在岩壁上。
然后,岩壁开。
晋县是大赵国东南的一座县城,之所以称之为晋县,是因为县城就坐落在晋江旁。
清晨,晋江水面笼罩着一层薄雾轻烟,水天相接处,一艘商船缓缓驶来,没多久便停靠在码头。
一名身着短打的老者提着包袱下了船,他身后跟着两名二十上下的青年。
这两个年轻人正是景岳和秦燕支,他们此时还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刚刚,他们进入了突然裂开的岩壁后,就莫名出现在船上,正想交流一番,一位老者便找到他们,说是晋县到了,请两位少爷下船。
少爷?看来在幻境中,他们拥有了一重新的身份。
景岳只知第三层是幻境,但具体有哪些变化却不清楚,毕竟几张地图上所记载的诗句绝无重复,也就是说,以往每个人所经历的幻境都是不同的。
这时,老者又上前来,将包袱递给二人,语气愧疚道:“大少爷,小少爷,小的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如今太太虽已不在人世,但她在天之灵一定会看护着你们,你们一定要振作!”
什么东西?听不懂!为了省麻烦,景岳索性对老者释放了催眠术。
尽管他对催眠一道并不在行,但要蛊惑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却是轻而易举,见老者的眼神开始涣散,他便问道:“你是何人,我们又是谁?为何会在此?”
老人家顿时巨细靡遗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原来他本是江南万春酒坊的仆人,万春酒坊乃是皇商,所产万春酒都由皇家采办,上供皇室,可谓是家大业大。而景岳与秦燕支如今的身份,正是万家长子万景、次子万秦,他们的爹便是万春酒坊的当家人万长鹏。
万长鹏年轻的时候,万家还只是个造酒的作坊,万长鹏的爹很有野心,为了得到珍贵的酒方,他为万长鹏订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陈,祖上曾为前朝皇室酿过酒,只是随着新朝建立,陈家也渐渐没落。陈家老爷死了发妻后一直没有续娶,膝下只有一女,万长鹏的爹想着陈家的酒方若要传下来,就一定会交给陈氏,若是陈氏嫁入万家,万家不就能沾光了?
事情也果真如此,陈氏的陪嫁中就有好几个珍贵酒方,万家靠这些方子酿造新酒,短短二十余年,万春酒坊已名满天下。其中一种酒方被万家更名为万春酒,有幸得皇室看中,万家摇身一变成了皇商,更是富贵逼人。
万家有今日,虽不说完全靠了陈家,但陈家功不可没。可万长鹏非但不感激,还一直防着陈家,等他爹去了,便背地里勾结官员编了个罪名将陈家老爷抓起来,逼问陈家是否还藏有酒方,陈家老爷受不住惊吓,最终病死狱中。
陈老爷一死,陈家最后的剩余价值也没了,万长鹏便暴露了丑恶的嘴脸,为了扶心爱的小妾上位,他甚至逼陈氏自请下堂。
陈氏伤心以极,她嫁入万家来一直相夫教子,恪守女则,却不知原来温柔的丈夫、和睦的家庭都是假象,她起初还想挽回,可却从小妾口中得知了陈父之死的真相。
陈氏大受打击,惊怒之下直接将万家告上衙门,并一头撞死在府衙外。
陈氏的不按牌理出牌为万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万长鹏四处托人找关系,花了好大一笔钱消了灾,还给陈家泼了一身污水才作罢。
虽然损失惨重,万家好歹保住了皇商的名头,万长鹏更是报复性地将陈氏所出两个嫡子赶走,又将小妾扶正,依旧过着他的富贵日子。
而万景和万秦则被送回陈氏老家晋县,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景岳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冥冥中感觉多了一层因果加身,且身体的灵力也被封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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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竟真成了凡人一般。
他看了眼秦燕支,对方也微微点头。
看来,不能使用法术是幻境对他们的限制,景岳对此倒不意外,地图上也提到幻境会根据位面等级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制约。
既然灵力被禁,老仆人的催眠之术也自然解开了,他又叮嘱了一大堆话,不知从哪儿递出来个鸟笼,里头关着一只小蓝鸡,此时正用翅膀抓着铁笼,趴在笼边,眼泪迎风而落。
景岳:“……”
老仆:“大少爷,小的无能,帮不了你什么,但你最爱这只鸟,小的便帮你带上了。”
景岳:“…………”
老仆:“如今,两位少爷只有先去杏花村住一阵,我曾听夫人提过,村子里还有陈家一栋祖宅。”他怜悯地看了二人一眼,“再过些日子等老爷消了气,一切风平浪静,小的再来接两位少爷。”
老仆安慰了两人几句,这才郑重道别,叹着气回了船上。
景岳望着对方的背影,以及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想起他在天竹大阵时所遇见的一次幻境。
当时他附身了一个叫查尔斯的青年,幻境也仅有一城大小。
但他今日身处的幻境却要大得多,他和秦燕支也是本体进入其中,就连幻镜里的身份也像是为他们特意准备,一个名景、一个名秦,刚好贴合他们原本的姓氏,外貌上也有一些变化,看上去平凡许多。
这个幻境,甚至连蓝凤都没漏掉。
更令他惊讶的是,幻境竟能控制因果,他想了想道:“我怀疑,六轮秘境其实是一座无根秘境。”
秦燕支:“无根秘境是什么?”
景岳:“无根秘境乃是天地造化而成,也算是虚空宇宙中一处小界,因为自成法则,因此才能不断自我修复、循环,也能造物、造人、造虚幻世界,甚至掌控因果。”
秦燕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先解了这对兄弟的因果,才有机会离开?”
景岳:“多半如此,只不知他们因果为何?”
蓝凤回到了景岳手中,胆子又大起来,此时仰靠着笼中一根木枝,翘着腿道:“哼!当然是虐渣复仇,打脸万家,再为陈家正名,将陈家酒方发扬光大,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景岳:“……”
虽说依旧是叽叽一贯套路,但他莫名觉得就该如此是怎么回事?不过……
“迎娶白富美?”
蓝凤一改大爷姿势,慌张地跳起来,“不行不行!景景!这些凡人女子都配不上你,你不要娶她们!你还是要找仙子的!”
景岳:“……哦。”
既然蓝凤已经指明了方向,景岳又找不出反驳点,索性不多想,攥着包袱和秦燕支往杏花村去。恰好,岩壁上的诗也有“杏花村”三字,正应了线索。
一打听,杏花村距离晋县还挺远,好在包袱中有些银两,他们便租了一辆牛车。
此时正值清明前后,天空中春雨绵绵,润泽大地。
四个时辰以后,他们到了杏花村。
两人一凤站在破败的宅门前,望着蛛网遍布、朽木残砖的老宅,心里想的都是一个“惨”字。
尽管乾坤袋还在身上,可此境没有灵力,清洁符也用不成,他们只有找邻里们借了点儿工具,一直忙到晚上,才算把院子、客堂和一间里屋拾了出来。
秦燕支看了看天色,道:“哥,很晚了,咱们洗漱睡了吧?”
景岳:“睡什么睡?你不修炼?”
秦燕支:“没有灵力,如何修炼?”
景岳:“可以上院子里练练剑招啊。”
秦燕支:“你在院子里练剑,若是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万一传入万家耳中,不是会引起怀疑吗?我想,万景和万秦可都不会武艺。”
景岳想了想,是啊,不能崩人设,于是点点头,“那洗洗睡吧。”
里屋里只有一间床,两人当然睡一块儿。
景岳刚躺平,秦燕支就爬了上来,侧撑起身子,低头凝视着景岳,“哥,咱们好久都没一起睡了,小时候,你总抱着我一觉睡到天明。”
景岳闭着眼,无情道:“并没有,你一睡着我就去修炼了。”
秦燕支表情一窒,“可我每日起来,都见你还抱着我。”
景岳:“我是让叽叽盯着你,你快醒了,我就赶紧抱着你,不然你怕是要闹。”
秦燕支:“……”
景岳:“说起来,叽叽呢?”
秦燕支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道,或许是在外头逛吧。”
说罢躺下来,赶紧闭上了眼睛。
景岳一想,叽叽素来爱听壁角,村子里又没什么危险,多半是找新鲜去了,于是便没再管。
一夜无梦,等到天光将亮,意识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惊醒了景岳。
第97章
景岳猛地翻下床,就听蓝凤哭喊道:“景景!景景快来救我,叽叽害怕!”
景岳眼色一凝,寻着声音找去,一见到蓝凤他就笑了。
只见一只小蓝鸡被绳子捆在树干上,绳子还绕了三圈,它连低头都困难,又没办法使用灵力,可不就只能呼救吗?
“景景!快放我下来……”
景岳抖着肩膀解救了蓝凤,后者委屈道:“一定有人想害凤!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叽叽打晕了,又绑在树上!”
景岳一愣,又听蓝凤道:“是不是今天那个长痦子的老大爷,就是借你掸子那个!他看了叽叽好多眼!还有还有,那个借被子给我们的胖大婶,还夸了叽叽的毛色好!”
景岳可没蓝凤这么蠢,他已经猜到了凶手,往后瞥了一眼,“叽叽,你看他呢?”
跟来的秦燕支不知蓝凤与景岳在说什么,但他注意到景岳的视线,又见蓝凤一下子惊恐且仇恨的瞪着他,瞬间僵住。
蓝凤:“哼!大清早的不睡觉,就想来看凤的笑话!”
景岳:“……”不是,你的重点……
算了,还是让它无知下去吧,景岳把叽叽拎起来,斜睨着秦燕支,故意说道:“叽叽,这个幻境很危险的,以后你每晚都跟我睡,知道了吗?”
蓝凤高兴道:“好呀,好呀,叽叽最喜欢景景了,叽叽要和景景一起睡。”
秦燕支:“……”
这一天,在景岳的命令下,秦燕支不甘不愿地又拾了一间房。
此后每到夜里,他就能看见哥哥抱着小蓝鸡回房。每天清晨哥哥都起来了,小蓝鸡还盖着哥哥的被子躺在哥哥的床上呼呼大睡。
对此,秦燕支表示很想死一死。
转眼一周过去,景秦二人渐渐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由于男子到了二十就能够自立门户,他们还去县衙改了户籍,从此脱离万家。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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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也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老爷,听说您那两位好嫡子改了户籍,如今叫陈景和陈秦了。”
一名美艳的妇人,正对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撒娇,后者怒道:“真不愧是陈氏生的白眼狼,如此不知好歹!哼!改就改了,我明日就将他们除宗,日后他们就算后悔了想要回来,也别想分我万家一个子儿。”
男子正是万长鹏,他听了这消息简直怒不可遏,两个兔崽子的做法就像往他脸上狠狠抽了几耳光,毕竟从来只有当爹的不要儿子,哪儿有做儿子的不认爹的?本还想过几年再把他们接回来,随便分点铺子给他们经营,可现在么,他是彻底把两人给恨上了!
妇人顿时开心了,又道:“老爷放心,您还有三郎呢,他可是个孝顺的孩子。”
万长鹏黑如锅底的脸好看了几分,“对!如今阿绵是我的正室夫人,三郎也是我的嫡子,我唯一的嫡子。”
妇人嫣然一笑,“哦对了,我听说陈景和陈秦自己在酿酒呢。”
万长鹏:“哈,他们能酿出个什么?”
妇人:“您说,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保密的方子?”
万长鹏一愣:“应该没了吧?我那位岳父当时都被吓成那样了,也没吐出什么新方子来啊?”
妇人一想也是,若真有方子,当年还未东窗事发时,陈氏那么信任万长鹏,干嘛不拿出来?
“嘻嘻,那咱就等着看笑话呗,要我说呀,他们如此不孝,就该亏到血本无归。”
万长鹏:“对,让他们丢尽陈家的脸!”
不论万长鹏等人如何咒骂,景岳与秦燕支都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这时候,他们的第一批酒已经快酿造好了。
景岳在陈家老宅里发现了一种酒方,看得出是张好方子,但为了出奇制胜,他决定在此基础上稍作改良。
他虽不饮酒,但知道的酒方总有一些,在修界很寻常的方子,放到凡间来可就不一样了。景岳参考了几种酒方,替换了原方子上的部分材料,虽然酿出来的依旧是凡酒,味道却有如仙酿。
他以往见人酿酒都是煮雪寻梅灵芝果,引风露白月光,十二万分的意境。等轮到他自己,却要蒸煮粮食、调配酒曲、发酵蒸馏,全是些又繁琐又累的活,但与秦燕支搭配着来,也着实有几分意趣。
等做完这些事,他们俩的银子也花得光,但景岳还想盘个酒楼,且酒楼还要重新布置一番。因为真正的好酒,不但对酒本身有要求,对器皿、环境都有讲究。
为了赚够装修钱,景岳和秦燕支数次易容成江湖侠客,他们虽没了灵力,但武力还在,于是到处“排忧解难”、“除暴安良”,事后再点酬金,两人甚至还扮过土匪,打劫过某些为富不仁的人……
整个晋县的地痞流氓恶人都被他俩清算了一遍,县城里治安良好,好长一段时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到了酒楼开业这天,一位白胡子老道来到酒楼前,他掐指一算,又抽出一把长剑凌空挥舞,酒楼原本空空如也的匾额便刻上了“赛神仙酒楼”五个雄浑有力的大字。
道人是秦燕支假扮,而字则是用剑气书成。
不少人见了这一幕都觉得有意思,有人还怀疑是酒楼请来的戏班子,弄的噱头。
一位路过的富商乐道:“哈哈,赛神仙?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如何赛神仙了。”
他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栏,一入厅堂,就感觉神一振,并非仅仅是视觉上的享受,似乎就连身子都轻了一些,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富商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毕竟他去过大赵那么多酒楼,就这间布置得最为别致。尽管看上去都是寻常的景观摆件,可什么位置放什么东西、装点些什么,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原本寻常的物件,在周围陈列的衬托下,也呈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致。
就比如大厅中一角鱼池,同样是假山莲花锦鲤,但仅是假山的形状就能随着他所站方位不同而发生变化,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更别提水中飘着几朵碗莲,嫩蕊凝露,清幽阵阵,通透得仿佛带着禅意。
富商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进来,但现在却多了几分期待,他随意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就见一名模样清秀的青年上前来,笑问道,“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富商往柜台上方挂着的木牌看去,倒都是些普通的下酒菜,他随便点了些爱吃的,又道:“即是酒楼,当然要饮酒,你们这儿有哪几种酒?”
青年:“酒只有一种,名为杏花村酒,喝了醉红尘,滋味赛神仙。”
富商没真当回事,淡笑道:“那便来一壶吧。”
青年:“您是咱们酒楼第一位贵客,可以享受一次酒楼的特殊服务。”
富商来了兴致:“哦?”
青年打了个响指,就见一只蓝毛小鸟头顶着盘瓜子飞了过来,小蓝鸟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嘴一啄便剥出一颗饱满的瓜子仁,乌溜溜的小眼睛献宝地盯着富商。
富商大笑,“这鸟儿有灵气。”
说罢摸了摸小蓝鸟的脑袋,小蓝鸟立刻卖乖地蹭蹭他手心。
于是等青年转去后厨时,便是这只蓝鸟一直在大厅招呼客人,谁都忍不住逗弄几下。
酒楼里的下酒菜多是熟菜和凉菜,景岳一早已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装盘即可。而负责装盘的当然是脱下老道士马甲的秦燕支。
等景岳端着碟碗再次来到大厅,就听富商打趣道:“老板,怎么你们这儿所有的菜加起来都没有一壶酒贵?”
景岳笑道:“菜是凡菜,酒是仙酒。”
富商乐:“行,我就来尝一尝仙酒。”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盛酒的酒壶,是一种通透的天青色,似玉非玉,也不是琉璃材质。当他拿起酒壶时,又感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指间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愉悦。
走南闯北的富商从未见过,好奇道:“这酒壶是用何种材料制成?”
景岳:“一些普通山石罢了。”
富商只当老板不愿说,没再多问,但事实上的确是普通的山石,只是被“万事通”景岳炼制打磨过。
景岳:“请。”
富商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缭绕大厅,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忍不住朝富商望来。
只见他先是陶醉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将酒杯至于唇间小口一抿,脸上随即浮出薄红,最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好!”富商忍不住赞道,只是一杯酒,他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若要升仙一般,但脑子却很清醒,清醒到忽然想起许多本以为遗忘了的过去。
他想起年幼时爹娘让他拜了一位泥瓦匠学手艺,入门第一日,泥瓦匠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分卷阅读176
问他将来有什么心愿?小小的他回答要给家里盖座大房子,也给师父盖一间。过了一年多,泥瓦匠忽然得了病,病得很沉,再然后,村子里闹起了瘟疫,他爹在瘟疫初露端倪时便带着他们举家迁离,后来朝廷来封村,据说一村子的人都给烧死了。
随着渐渐年长,又遭逢几次变故,他成家、立业、生子,渐渐忘记了这段经历,还有年幼时许下的诺言。虽然机缘巧合的,家里人也住上了大房子,可他第一位师父,那位只教过他一年多,却待他如亲子,病时害怕传染他狠心将他锁在门外的师父,却葬在一片火海中,连一座孤坟也无。
富商心中一涩,记忆清晰如昨,他的眼角莫名有些湿润,默道我要回老家,为师父盖一间大房子,让他的灵魂有所归。
下一刻,他耳畔忽然传来一句“谢谢”,是泥瓦匠的声音。
富商怀疑是不是自己醉了?但仍答道:“是徒儿答应过您的。”
他陷入了玄妙的情绪中,其他客人却是一脸困惑,他们见富商只饮了一杯酒,便又是笑又是哭,又是自言自语的。
有人道:“一杯就倒?他酒量是有多差?”
又一名大汉道:“这酒劲儿这么大?”
景岳刚好将酒端给他,“酒劲不大,是你们心事太多。”
大汉撇撇嘴,嘟囔道:“神神叨叨的,老子可是千杯不醉!”
他抓起酒壶就往口中倒,清亮的酒水顺着壶嘴倾泻而下,大汉砸吧砸吧嘴,眼神渐渐有些涣散,而后痴痴地笑起来。
他看见自己成了江湖侠客,提着一把剑行侠仗义,走遍了整个赵国。期间结识了无数英雄豪杰,又有一大堆美女投怀送抱,最后,皇帝甚至将公主赐给了他。
“嘿嘿……嘿嘿嘿……”
大汉笑得众人毛骨悚然,但他浑然不觉。酒壶中的酒已被他喝干了,可他依旧维持着倒酒的姿势,好像恨不得醉死过去,再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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