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燕嫔娘娘正在休息,还请昭仪娘娘晚些时候再来。”宜兰殿的小宫女恭敬但是直白地拒绝。
“放肆!”何昭仪的贴身宫女芍药上前斥道:“你们竟敢让昭仪娘娘等?”
小宫女:“昭仪娘娘,这”
“少废话!”芍药到了何昭仪的眼神,猛地推开小宫女,一行人强势地闯入了宜兰殿。
何昭仪气势汹汹,以往被珍贵妃拔得头筹也就算了,珍贵妃好歹是侯门出身,又为皇上生了一儿一女,如今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想独占帝宠吗?
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
可等何昭仪真正见了人,顿时双腿发软,感觉膝盖不受控制地要跪!
只见房中只有一名女子,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女子生得什么样何昭仪其实没看清,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女子美极了。
不,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那都是亵渎,都是不敬!
女子就是天仙入人间,凡人有幸看一眼,都会怀……不是,都会想要匍匐在她脚边,亲吻她的脚背。
“噗通”
满屋子呼啦啦跪倒一地,何昭仪头垂得低低的,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事?”
声音如想象中的仙气飘渺,只除了比一般女子低沉一些,简直完美!
“我……”何昭仪吐出一个字,愣住了,我干嘛来着?我不是找茬来了么?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做什么?
何昭仪像被人抽了好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踉跄地站起来,指着燕嫔就要骂,“你放……心在宫里住下吧,若是有时间,可否赏脸来西翠宫与我叙话?”
何昭仪一个急刹,对着那张脸,她真的一句重话说不出,只想把膝盖送上。
燕嫔:“……”
恰在这时,又一群人声势赫赫的来了。
“何昭仪,你这是作甚?”郭惠珠一进来,就见何昭仪对着燕嫔拜下,她怒道:“你身为昭仪,竟对着她下跪,成何体统?!”
郭惠珠当然是来找麻烦的,她只说了何昭仪几句就转向燕嫔,一见对方心脏立刻漏掉半拍,但她修了一点邪法,本就不是常人,很快稳住心神道:“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与何昭仪不但不跪,还敢受何昭仪的礼,虽说你出身乡野,但宫规”
“腿断了。”
燕嫔毫无诚意地打断了郭惠珠的废话,云淡风轻地扫过对方,又兀自闭上了眼睛。
郭惠珠气了个仰倒,想她自从顶了郭惠珍的身份,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谁还敢给她脸色看?就连皇上都让她三分,一个小小的嫔,也敢如此轻视她?!
“来人!燕嫔枉顾宫规,胆敢对本宫不敬,给我”
“贵妃娘娘!”
这时,殿外又走来个宫女,对郭惠珠微微福身,“贵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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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郭惠珠一眼认出对方是皇上最得用的宫女绿墨,心中更怒,皇上人都走了,还专门派人护着宜兰殿?皇上对她也没有这样珍视过!
“如果本宫非要处罚她呢?宫规在上,皇上也不能随意袒护吧?”
绿墨不卑不亢:“是娘娘先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郭惠珠气极反笑,“很好!本宫既然代皇后娘娘掌一半凤印,今日就要来好好治一治后宫的风气!本宫就不信,皇上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嫔妾,来责问本宫!”
她眼神阴鸷地盯着燕嫔,一字一句道:“来人,把燕嫔带走!”
郭惠珠刚刚发了彪,就听见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转身一瞧,宜兰殿中忽然来了上百名禁卫军。
绿墨:“贵妃娘娘,还请三思。”
“你!”别说是郭惠珠,就连对燕嫔“一见钟情”的何昭仪都醒过了神,她们皆是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外,万万没想到,皇帝为了保护燕嫔,甚至还安排了禁卫军!
这若是传了出去,可不得被扣上昏君的帽子吗?
郭惠珠再次认识到皇帝的决心,一时不敢妄动。皇帝连这么荒唐的事都干了,可见已经昏了头,万一真找她算账呢?算了,且放这小贱人逍遥几日,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僵硬地露了个笑,对绿墨道:“这天太热,本宫是急晕了头,既然皇上有令,那燕嫔就好生休息吧。”
秋风微凉,绿墨望着园中摇动的树影,聪明地没有说话。
等到皇帝回宫,又连宿宜兰殿三日,气得郭惠珠咬碎一口银牙。
皇帝没有太后管束,皇后又向来不爱理事,否则昔日珍贵妃也不可能那般受宠。一些臣子们听到了风声倒是想管,可皇帝从不耽误早朝,处理政务也愈发熟练,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俨然一副盛世明君的样子。皇帝都这么努力了,臣子也没理由专挑他后宅事来说啊?
于是,大家也只能看着皇帝放飞自我。
但后宫妃嫔就急了,见不到皇帝?没关系,君不来就我,我就来寻君,皇帝总要从宜兰殿里出来吧?总要路过什么花园楼阁庭院吧?等等,我来也!
于是乎,这些日子,后宫中上演了一段又一段偶遇的剧情,但皇帝的态度始终稳如狗。
这一日,天气正好,皇上决定带燕嫔……哦不,燕修仪去御花园转转。
是的,不到月余,燕嫔已连跳两级,成了修仪。
两人在凉亭中落座,期间皇帝接到了不少嫔妃抛来的媚眼,但他始终目不斜视,只专注地看着燕修仪,气得一众美人嫉恨得扯烂手绢。
郭惠珠当然也来了,她毕竟是贵妃,皇帝还是请她入了凉亭。郭惠珠暗自得意,皇上心里终究是有她的,哪儿像其他人,皇上理都没理。
“皇……”
她刚启唇说了一个字,就见皇帝伸手揽过燕修仪,后者顺从地靠了过去。
“爱妃,吃葡萄。”
皇帝从果盘里摘下颗黑紫色的葡萄,温柔地喂到燕修仪嘴边,燕修仪一改往日冷面,对着皇上浅浅一笑,眼波盈盈,低头咬住葡萄,又不知是否故意,轻轻咬到了皇帝的指尖。
不要脸!狐狸!光天化日勾引皇上的贱蹄子!也不知哪里好看,五大三粗的,个子都比皇上高了!郭惠珠扯着帕子暗骂,她分明见到皇上身子都僵了,一定是这燕嫔的魅惑手段!
眼见皇帝与燕修仪你侬我侬撒狗粮,郭惠珠的眼珠子都快渗血了,她突然有些羡慕那些没被皇上搭理的透明,至少不用强忍着被秀恩爱!
恶心,想吐!
第99章
当日,皇帝依旧去了宜兰殿,等用了晚膳,忽有人来报,说珍贵妃的一双儿女忽感不适,请皇上去看看。
根据套路,这时候有两种选择,一是皇帝说病了怎么不去看太医?朕又不懂医术;二是皇上去了之后,珍贵妃一顿卖惨,让他回忆起旧日恩爱,从“狐狸”的魅惑中醒过神来。
事实证明,珍贵妃也的确想走套路,但皇帝却不给她机会,喷头就问:“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不会养就不要养,朕把他们带去宜兰殿,燕修仪最喜欢小孩。”
郭惠珠整个人都懵逼了,想她祭出了大杀器,好不容易从狐狸哪里劫走了皇帝,可皇上居然这么绝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让她半晌发不出声音。
良久,她伤心欲绝道:“皇上,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皇帝表现得比她还要痛心,“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当初小公主生下来体弱,你害怕她生病,不眠不休地照顾,整整大半年每天都睡不到三个时辰。可如今她身子养好了,你反倒让她病了……”
郭惠珠呼吸一窒,她又不知道从前的事,难道崩人设了?忙辩解道:“臣妾以为小公主已大好,可能有些疏忽……”
话未说完,她猛地顿住,见皇帝和房中唯一侍候的宫女都神色古怪,让她愈发不安,好像她又说错了什么话?
郭惠珠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解释,可能要露馅,不解释,皇上对她只怕意见更大,她真恨当日没有多问郭惠珍与皇帝相处的事,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皇帝冷淡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皇上!”郭惠珠情急大喊,见皇帝顿住脚步,回身对她说:“朕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位妹妹,与废太子有过婚约?”
郭惠珠倏然变色。
“听说她如今还没许人家,朕为她指婚如何?”
郭惠珠脑子里闪过一堆杂乱的念头,最终佯作伤心道:“谢皇上关心,可是妹妹她、她得了不治之症,前几日家中来信,说是已经去了。”
皇帝:“哦?太子虽然废了,可她毕竟差点儿做了皇家媳妇,这种事洛侯为何不上报?”
“因为,因为……”郭惠珠实在找不出理由,只能仓惶地跪地认错,可皇帝却没有再搭理他,只留给她冰冷的背影。
郭惠珠一个人跪了好一会儿,宫女上前搀扶,她依旧盯着皇帝离开的方向,冷冷问道:“刚才你为何那般看我?”
宫女一愣,表情微微有些紧张,其实她一直觉得娘娘变了很多,但不可能想到有人能改换样貌,直接顶替一国贵妃,只当娘娘患了怪病。毕竟以往也有人突然遗忘了许多事,连性情都变了。
她不敢说得太直白,支支吾吾道:“娘娘忘了么?公主她一直身体很康健,不好的是皇子……”
郭惠珠一屁股坐倒,想想皇上近日来对她的态度,以及刚才所说的话,她有理由怀疑皇上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突然对她无情,又故意试探她,否则为何要将公主和皇子说反?
但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皇上没有直接拿此事质问她,又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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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郭惠珠满腹疑虑,加上受了惊吓,当夜睡得不太好。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郭惠珍将她控制起来,拿着刀子要毁她的容。闪着寒光的利刃就将要挨上她皮肤时,郭惠珠猛地惊醒,疯狂大喊:“来人!快来人!”
一道人影推门而入,轻轻走到她床前,掀开了轻纱床幔。
郭惠珠正想要命令对方点灯,一转头,却见来人脸上血肉模糊,正阴测测地对她笑。
“啊”
郭惠珠当即晕了过去。
同一时间,宜兰殿。
燕修仪非常不雅地将手伸入衣襟,一掏,掏出来两颗苹果大小的水球,皇帝打了个响指,水球渐渐消散,若有外人在此,一定会震惊得怀疑人生皇帝竟然会法术!燕修仪她竟是个男人!
这两人当然就是来了结因果的景岳和秦燕支,后者道:“哥,你为何不把郭惠珠逼紧一点?这样我们能早点结束,我真不想再扮女人了。”
景岳干咳一声,“别急,我已经在逼她了,今天晚上还让郭惠珍去吓唬了她。”
秦燕支的眼神幽幽瞟过来,景岳心虚地别过头,气氛一时凝固。
而大世界中,“本我”秦燕支就没有这么客气,他直言道:“你是想看我笑话吗?”
景岳一僵,立刻犟嘴道:“昊天界中你处处都是笑话,还用我特意看吗?”
蓝凤左瞧瞧,右望望,跳到景岳身边,点着脑袋以作声援。
秦燕支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岳一眼,“你高兴就好。”
景岳心中警惕起来,总觉得秦燕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大世界的秦燕支想法难猜,小世界中,秦燕支还是比较外露的,他直白道:“哥,其实你才该扮作女子,你……”
他突然止住话头,因为幻想出对方女装的模样,觉得并不想让外人看到。
景岳试图结束这个话题,他一眼瞄到桌上的叽叽,语气生硬道:“叽叽,你老叼着玉佩干嘛?里头又没有灵泉。”
蓝凤抬起头,衔着玉佩飞来,又将玉佩吐出放回景岳手里,“可是里面有皇上啊,叽叽不许他贴着景景,叽叽帮你盯着他!”
景岳:“……”
原来,当日他利用障眼法顶替了皇帝,将皇帝肉身藏起来,灵魂则封入玉佩随身携带,也就是想让皇帝跟随他感受一番被枕边人错认的痛苦。
这个幻境中的皇帝也好,嫔妃也好,从始至终,他们认得的似乎只有一张脸罢了。
第二日,有宫人来报,说珍贵妃受了惊吓,病得厉害。景岳当然知道所谓惊吓的原因,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去慰问了一番,郭惠珠只说是做了噩梦,又哪里敢把真相告诉他?
等入了夜,郭惠珠根本不敢入睡,她命令所有宫女都不许睡觉,帮她守夜。
可等她迷迷糊糊之际,恍惚间听到一阵响动。郭惠珠立刻惊醒,慌忙叫人,却没有任何回音,屋子里竟然只剩下她自己。
郭惠珠害怕极了,她抱着被子四下张望,发现一扇窗户漏了条缝,缝隙中,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她尖叫一声,抓起被子捂住头,却听见“吱呀”一声响窗户被打开了!
不知为何,她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感觉到有人从窗户爬了进来,轻轻走到她床边,掀起床幔,坐在了床头。
被子里的郭惠珠抖得像把筛子,只听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妹妹,你为何要害我?”
一股大力拉开了郭惠珠的被子,随即,冷冰冰的手摸上她面颊。
郭惠珠吓得涕泪横流,疯狂挣扎道:“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是我娘,都是我娘教的,是她要我害你!”
“你想害谁?”
“我”
郭惠珠浑身一震,猛地惊醒,暖黄的烛光映入眼中,渗进她的心里,原本冰凉的身子渐渐温热,真好,原来是梦。
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然放大,只见床头上的确坐着个人,却是她心心念念的皇帝!
而一屋子宫女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房中,此时各个面色发白地跪在地上。
“皇、皇上……”
郭惠珠终于想起来“梦里”最后一句问话,分明是个男声!那句“你想害谁”并非来自于郭惠珍,而是皇上!
当时,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话,谁要来找你?你娘又教你害谁?”
皇帝冷漠的眼神让郭惠珠浑身像刀割一样疼,问的话又吓得她几乎晕厥,她原本就认为皇上正怀疑她,如今她又不慎漏了几句嘴,是否会让皇上确定了某些猜想?
郭惠珠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无助地垂泪,“没有谁,是臣妾做了噩梦,梦见有鬼要来害我。”
“是吗?”
很寻常的反问,但郭惠珠却听出了其中的讽刺。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只见皇帝起身道:“既然珍贵妃神欠佳,就将皇子和公主接到宜兰殿,由燕修仪抚养。”
“不!皇上,您不能这么做!”郭惠珠情绪激动,倒不是她对郭惠珍所生的儿女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消息一旦传开,人人都会知道她失宠了,在与燕修仪的斗争中,她输得一败涂地。
皇帝神色冷淡,让郭惠珠心中惊惧越来越盛,她几乎可以肯定,皇上知道了,哪怕不知具体原由,但一定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珍贵妃!
当夜,皇帝还是带着孩子走了,郭惠珠麻木地望着门外黑洞洞的天色,好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突然笑了,笑声刺耳,有宫女上前来劝,郭惠珠手一挥将对方掀到在地,“滚!连你们这等下贱坯子也敢笑话我!”
“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啊!”
郭惠珠阴鸷地看着一屋子仓惶求饶的下人,语气怨毒:“贱人,你休想得意!来人,去洛侯府知会一声,叫我母亲递牌子进宫!”
宜兰殿。
景岳正在逗一对龙凤胎说话,两人都只有一岁多,已经能说些单字,此时咿咿呀呀的乱叫还挺好玩儿。
秦燕支见他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竟然像小时候一般从背后抱住了景岳,让屋子里侍候的两名宫女羞红了脸修仪娘娘看着冷若冰霜,但面对皇上却软成了一泓水,难怪皇上喜欢。
然而事实上,皇上头皮都麻了,他感觉到背上软绵绵两坨的触感,虽然只假的,可是依旧如万千蚂蚁在身上爬,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
景岳不知秦燕支又犯了什么毛病,就听对方道:“皇上,臣妾困了。”
“……”景岳假咳一声,延续着自己百依百顺的人设,“来人,把皇子公主抱下去,朕和燕修仪要休息了。”
“是。”
等人都走了,秦燕支这才高兴,即便景岳推开了他,他也始终带笑。
景岳:“你又干嘛?”
秦燕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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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业啊。”
景岳:“……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敬业。”
秦燕支笑了笑,“哥,我都听你的。”
景岳又看他一眼,总觉得秦燕支最近越来越怪,但具体是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又隔了两日,洛侯夫人进宫了。
华清宫中,郭惠珠攥着洛侯夫人的手,神色惊惶,“母亲,皇上一定发现我不是郭惠珍了,怎么办?”
洛侯夫人打量着女儿,见她眼下乌青,整个人憔悴得像朵枯萎的花,心疼道:“你别慌,皇上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确定,我教你的画皮之术并非凡人手段,娘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世间人不可能想得到。”
“不是的!母亲!皇上真的知道了,他那日还问我是不是有个嫡妹,还要替我嫡妹指婚!”郭惠珠哭哭啼啼,“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能见到郭惠珍化为恶鬼来找我,要撕掉我的皮!母亲,你不是没杀她,只将她关起来了么?”
洛侯夫人蹙了蹙眉,“娘的确没动手,只是,她逃了。”
“什么?!”郭惠珠猛地站起来,“她怎么能逃?难道,来找我的真是她?!”
“不可能,这皇宫守卫森严,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怎么进得来?是你忧思过多,夜有所梦罢了。”洛侯夫人沉思片刻,道:“你之前说皇上出宫一趟,回来后对你的态度就变了?”
郭惠珠点点头,一惊,“母亲难道怀疑,是郭惠珍逃走后见到了皇上?将真相告诉他,皇上才怀疑我?”
洛侯夫人神色凝重,“有这个可能。”
郭惠珠怒道:“你当时为何不杀了她!留着这个祸害作甚?!”
洛侯夫人:“不是你说要留着她看你风光么?”
“我”郭惠珠又气道:“可我没想到母亲连一个废人都看不好!”
洛侯夫人一时语塞,怏怏道:“珠儿莫慌,皇上就算真听了郭惠珍所说,也不可能全信,否则,他为何不直接拿下你,而是一再试探?况且,郭惠珍已毁了容貌,就她现在那副样子不把皇上吓个半死都算好了,皇上喜欢的还是你这张脸,多半舍不得毁了。但他心中有怨气,因此对你冷淡了些。”
郭惠珠:“可皇上既已知真相,纵然再喜欢我……的脸,也很难亲近于我,没了帝宠,女儿哪里还有半点风光呢?”
“呵呵……”洛侯夫人轻搂了下女儿,“他不是喜欢燕修仪么?我的儿,娘助你再变一张脸又如何?
“真的?”郭惠珠先是一喜,随即又沮丧道:“可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办?宫中贵妃,总不能说暴毙就暴毙,不让人见着尸体吧?
洛侯夫人:“等到明年春猎,皇上会带嫔妃们出宫,到时便有了机会,只当你被野兽咬死便是。”
“可我等不了那么久!”郭惠珠委屈道:“何况,就照如今皇上对我的冷淡,春猎他会不会带我都不一定呢。”
洛侯夫人想想也是,便道:“这样吧,娘安排个可信的人进来顶了你现在这张皮,你就去做你的燕修仪,这一次,我们决不留后患。”
郭惠珠有些犹豫,“这种事,会有人可信吗?”
洛侯夫人不以为然:“身家性命都在娘手上,何况让她进宫做贵妃,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什么不愿的。”
郭惠珠展望了一番日后,终于雨过天晴,抱着洛侯夫人撒娇,“母亲,你真好。”
洛侯夫人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心中微暖,“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想她过去不过一介孤女,尝遍了人间疾苦,偶然误入一处墓穴,从墓穴中得到了画皮之术,之后找着机会杀了一户人家的小姐,冒名顶替,这才有机会成了洛侯的继室夫人。
她有了地位,有了富贵,更有了延续自己血脉的女儿,一切于她女儿有碍的,她都要清扫干净!
转眼已是深秋,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这天一早,皇帝说自己梦见了逝去的先皇,便带上一众臣子,前去五佛山为先皇祈福。
夜里,宜兰殿中寂静无声。
燕修仪正坐在小佛堂中为先皇抄录经文,一阵风吹灭了烛火,有白烟涌入室内,燕修仪捂着额头,晃了晃,便趴在桌案上昏睡了过去。
一刻钟后,她出现在了珍贵妃所居的华清宫。
郭惠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弯身捏起对方的下巴,挑剔地左右看看,“你就是靠这张脸迷惑了皇上么?”
随即,她厌恶地松开手,朝燕修仪身上踹了一脚。
房中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妇人道:“别耽误时间了,快动手吧,皇上明早就回来了。”
郭惠珠:“其他人都处理好了么?”
她们为了将燕修仪带来,也动用了不少力量,好在一切顺利。
“放心吧。”妇人又指着身旁一名神色紧张的女子,“一会儿就由她顶替珍贵妃,你则以燕修仪的身份回到宜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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