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秦燕支猛推了景岳一把,“走!”
景岳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无波无澜。他迅速往破口冲去,途中扔出一枚铃铛,一息后,魏阵图和那枚铃铛一同被他摄入袖中。
护山大阵的攻击不断朝他逼来,若非致命,景岳几乎不闪不避,身上立刻留下道道伤痕。
他使出全身力气,奋不顾身往前冲!
景岳知道,危险正一步步临近,韩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韩广已挥出一掌,掌风好似狂暴的漩涡卷向景岳,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飞挡在景岳身后,是太清!
太清剑魂被瞬间打散,仅剩的一缕也钻回了正急追韩广而来的秦燕支腹中。
景岳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心里知道,他感受到了韩广的攻击,也感受到了攻击的消弭无形,说来是简单的因果关系,但其间,一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不敢停下来,连眼睛也不敢眨,死死地瞪视着那方破口只有出去,所有牺牲才是值得。
但这时,危险再次逼来,景岳从须弥戒中摸出一物,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抛,浩瀚的天地威压随着无尽狂雷释放,银雷如同蛛网,仿佛要将天幕撕裂。
那是他当年在妖族祭台上得到的闪雷妖丹,可惜还没来得及炼化,就被他催动了妖丹中所有能量。
韩广连连受阻,更是暴怒非常,景岳哪里管得着?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此刻,他离破口已经很近了,只要能出去,就算是须臾片刻,他也能传出信息!
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韩广的第三道攻击已来,而这次,能为他挡住的只有一人。
“砰”
飞溅的温热落在景岳脸上,将他的双目染红。
景岳不必回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的理智与情感疯狂撕扯,寸寸骨骼都在叫嚣,都想让他停下来,回过头。
但他不能,他只有向前,不断向前!
终于,他来到了破口处!
眼见激发的传信符已融入风中,景岳迅速回转。
当初他得到三界寺的转生莲台,便已亲自去过一次七方界,命寒云宗的人来蜀西接应。
算算时间,只要他能再撑过一日,援兵必到。
而且有了他这张传信符,寒云宗也能立即到示警,定会再派人来。
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冲出韩广领域,躲入昊天界等。
但景岳不敢等,他若等了,秦燕支只怕没命了。
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秦燕支是否还活着?
他必须回去,否则他此生不安,此生都会痛苦。
景岳回身的同一时间,已经承受着神识永久受损的风险,释放出远超他肉身所能承受的神识。尽管韩广也是渡劫期,但在他猝不及防地攻击之下,想必也料不到,躲不开。
他相信自己可以争取片刻时间。
果然,追来的韩广眼见景岳得手,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
纵然魔胎现世乃天地孕育不可更改,但魔胎刚诞生时仍有一段虚弱期,也是正道唯一的机会。
如此,正道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被动接受,和提前知悉做好准备,对韩广而言完全是两种概念,或许,也意味着两种结果。
这片大陆已被正道把持百万年,是时候轮到他们坐一坐这至尊之位了,但如今看来,这场新旧势力的交替,显然很难平静。
韩广怒不可遏,理智告诉他应该速速退走,赶往魔胎孕育之地,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杀了景岳!
可不等他出手,神魂蓦地绞痛,痛到他无力思考,好似要被扯成两半。
身为渡劫大能的他神识强悍可想而知,然景岳竟能伤他?韩广心惊不已,更是想不通,等他稍稍缓过来,却见景岳已背着生死不知的秦燕支消失在破口处。
而等韩广追出去,已找不到对方半分气息。
同一时间,极北陆洲,寒云宗。
魏天离正坐在主殿中,与复玄聊着即将来临的宗门开山一事。
忽然,一张传信符飞入大殿。
魏天离顺手一抓,漫不经心地打开,只一眼,他瞬间脸色大变!
“发生什……”复玄话未说完,就见一向对他恭敬有加的魏天离猛地起身,召出飞剑,直冲白雾峰!
片刻后,他听见寒云宗内响起了一叶老祖沉如雨前风暴的声音,“流云,随我去蜀西!”
复玄心中大骇,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流云老祖和一叶老祖同时离开宗门?他记得,自己的师尊流风老祖此前也赶去蜀西,难道魔道又作死了?
当复玄陷入迷惘时,蜀西一处漆黑的山洞中,魏阵图幽幽转醒。
他先是茫然地盯着洞顶,又突然猛地坐起,“阮酒?!”
“你醒了?”
回答他的不是阮酒,而是景岳。
黑暗中,魏阵图看见对方跪坐在地,修者能透过自然形成的黑暗视物,他清晰地看见了景岳苍白的面色,和一双含悲的眼睛。
魏阵图心里蓦地一痛,本能地阻止着他往某一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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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直直盯着枕在景岳膝上的秦燕支,愣愣道:“秦真君如何了?”
“他受了重伤。”
魏阵图突然一惊,“他的脸……”
秦燕支的脸上,遍布黑气。
“是护山大阵的诅咒之力,没关系,只要他能醒过来,诅咒之力总有办法破除。”景岳语气平静,“对,他醒过来就可以。”
可魏阵图却感觉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他不敢再问了。
他不问,景岳也不再开口。
两人在黑暗中静默无声。
良久,山洞中响起魏阵图低哑的声音,“阮酒呢?”
景岳沉默许久,终是道:“他已经不在了。”
“……”
魏阵图放在膝上的手,沾上一滴滚烫的泪,“我知道,我看见了。”
这一刻,他终于承认,终于面对。
阮酒死了,死于自爆,临死前救了他。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感受,也没有心情去一一剖析,他甚至是冷静的。
魏阵图曾听过许多人描述自己失去同伴,失去挚友,失去亲人,失去爱人的痛苦,但他此时却很难却代入。
他不断回忆那一幕,回忆着天崩地裂的一刻,记忆仿佛操控了时间,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得如此清晰。
他看见了飞溅的尘土,看见了韩广的狰狞,甚至看见阮酒唇畔复杂的笑意,还有对方浅浅的酒窝。
魏阵图忽然就想起阮酒曾好好的站在他身边,说,他们至少要互相陪伴两百年,他们还有一千年,一万年,万万年。
但阮酒死了,一年,一天,一时,一刻,一瞬间也不会有了。
而且,阮酒乃是自爆而亡,神魂不存。
天大地大,万世轮回,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是我害了他。”
“你这样说,小酒怕是会生气的。”景岳道:“何况,去妖界是我的主意,我才是因。”
“不是……”
“小酒一定也不希望我们自责,以他的性子,应该只想我们能替他报仇。”
魏阵图双手攥紧,一言不发。
突然,他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响,魏阵图怔怔地看向景岳,他听见他说:“小酒的神魂残破,但我已入这枚铃中。”
当日他们离开狐族前,狐王曾送了景岳三件宝贝。
一件,是摄魂镜,他已经用在了康奚身上。
一件,是护魂铃,他走了阮酒的残魂。
还有一件,则是助他们逃过韩广追踪的宝物。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带着秦燕支来到这里,又布下阵法,蒙蔽韩广的探查。
“等我们离开蜀西,我会请空妙大法师为小酒超度,让他的神魂得以转世。”
但转世后,阮酒还是原来的阮酒吗?他还能想起曾经吗?景岳不知道,魏阵图也不知道,他听见自己对景岳说:“能把铃铛交给我吗?”
景岳一愣,“当然,我想,小酒也是愿意的。”
魏阵图伸手接过铃铛,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但里面却有阮酒温暖的神魂。
“我会送他去轮回转世。”
我会陪你,两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万万年。
……
而此时的鬼伏宗内,韩广正怒火滔天,上次正道打上门来,他损失已经够大了,这一次还折损了门中唯一的返虚魔修,以及一位洞天长老。
要知整个鬼伏宗也就两位洞天,还有一人被他安排去妖界责问妖皇了。若非如此,那几人也不可能轻易上得石山,开启护山大阵,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困境!
更气的是,到了此刻他还不知除了景岳和秦燕支外的另外两人是谁,一般的小辈,他哪里会注意?
“给本座搜!一群废物,连人都找不到!本座就不信,他们能跑多远!”
韩广面前的紫府魔修低着头,诺诺应是,心中却想:你不也没能找到吗?
这时,紫府魔修见韩广脸色一变,脱口道:“这么快?!怎么可能?”
什么这么快?紫府魔修还没明白过来,又听韩广惊道:“快!快撤,撤入血湖!”
素来趾高气昂的鬼伏宗宗主难掩惊慌,他正想开启刚刚平息的护山大阵,就听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韩广老魔,给我滚出来!”
“是流风!”紫府魔修终于明白宗主为何如此慌乱,他脑中混沌一团,像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寻找逃生的方向。
但不等他找到,流风已直接闯了进来。
流风与韩广同是渡劫,但不过几十年前刚刚晋升,韩广本无需害怕,可他刚刚被打杀了一尊投影,正是虚弱之际,没信心可以立刻胜过流风,若打上个几天几夜,寒云宗那群老鬼一来,他岂不是要完?
因此,韩广想也不想就逃,心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流风怎么能来这么快???
而他身后,宗内一座座大殿毁于流风之手,成千上万没来得及退走的弟子被流风斩杀,如今鬼伏宗护山大阵未开,韩广又只顾着逃命,于流风毫无阻拦,不过一息片刻,鬼伏宗已被她拆了一半!
韩广心中甚痛,但他哪敢停下,如今的他倒是能体会景岳先前的处境,韩广头也不回一阵疾遁。
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全盛状态的流风,眨眼间,流风便追至百丈内。
“我老祖人在何处?”流风问话的同时已取出一把琵琶,轻轻一拨,琴弦弹出的音波便让空气滞涩,韩广的身形也为之一僵。
虽只是须臾间,但已足够流风欺身上前。
但见她反弹琵琶,虚空中突然浮现八道虚影,各个都是女子,或姿容绝艳,或清丽无双,或魅态天成,或玲珑乖巧……原本都是韩广所喜,但此时他哪有心思欣赏?
他知道,这就是流风成名功法八音灭魔阵!
每道虚影手握一种乐器,每种乐器都能造一种剑气,你停我奏,你疾我缓,生生不息,奥妙无穷!
韩广瞬间释放领域试图压制,但流风的领域同样有渡劫实力,两方领域相撞,一时天地震颤,整座蜀西都有所感!
蜀西洲无数魔修惊疑不定,迅速躲避,他们感受到了渡劫大能全力斗法的威压,一个个栗栗危惧。
发生了什么?!
同样,山洞中的景岳也察觉到了,他立刻放出小沧澜剑。
小沧澜一声剑鸣,回荡在山林间,惊得林中鸟兽四散。
此时,八音灭魔阵已生十六种变化,韩广被困其中,左支右拙,一道剑气擦过他头顶,将他原本束起的发冠击碎,黑发半散,让他整个人显得狼狈非常,哪里还有半分一宗之主的威严和气度?
韩广不得不再分一尊投影来挡。
流风眼神一凝,将琵琶往上一抛,琵琶自行飞转控阵,而她手中已握一把长剑。
细腰舞柳,衣袂云飘,流光剑影带来方圆百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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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雪虐,合着杂乱又统一的八音之声,一剑将韩广投影劈成两半!
韩广怒嚎一声,他本失一投影,如今又灭一投影,尽管随着他实力恢复,投影还能再生,可一具投影几乎等同于千年修为,他又如何不痛?
忽然,他见流风猛地偏过头,心知是林间的剑鸣声吸引了对方注意,韩广趁此机会赶紧放出保命法宝,一瞬间从原地消失。
流风无心再追,她从寒云宗赶来接应的路上,又接到寒云宗传信,已知魔胎一事,更知老祖危已。
她一路上火急火燎,如今既找到老祖,其它的事都可以暂且放置。
何况,韩广所使法宝乃是件护身至宝,此时被她逼出,等于消耗了韩广一条命。
流风缩地成寸,迅速赶往剑音来处。
而后,她对上了老祖黑沉的双眼,仿若深渊。
十日后,寒云宗一叶老祖传书天下,正道大能齐聚极北。
外人皆不知他们议论了什么,只是有传言,每一位大能离开时,脸色都十分难看。
因此,人们多多少少有了猜测,或许,事关正道存亡的浩劫,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狐皇:为什么我送里都送那么准?
景景:下面,请胡狐先生为我们开讲送礼的艺术。
【本文he】
第135章
四季轮转,百年弹指。
中洲炀城,热闹的长街上走来两位青年。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另一人面若冷霜,看上去颇为苍白,似有病容。
“若此行顺利,我们应能在龙殿找到龙骨,有了龙骨入药,就能彻底转化妖圣果。”温文男子颇有些忧心忡忡:“到时候,你就可直接冲击返虚,身上的诅咒之力必能破除。”
“你也不用心急,就算得不到龙骨,我靠自己修炼也能突破境界。”冷面男子安慰道:“无非多耗些时日。”
两人俨然是景岳与秦燕支所化,前者低声道:“可我们现在最耗不起的便是时间。”
秦燕支:“如今魔道并没有得到四颗妖圣果,妖族与魔道互通的几处秘境已被尽数拔除,定妖山又有其他正道把守,可说是斩断了妖魔间所有的通道。除非妖族还有秘法突破结界,否则,他们不可能再送妖圣果给韩广,魔胎没了妖圣果催化,至少为正道多留两千年时间。”
景岳没作声,记忆回到百年前。
当日,流风将他和秦燕支等人带走,半途遇上正往蜀西赶的一叶,一行人匆匆回转。
很快,一叶便召来正道诸多大能,共商“魔胎”之事,由于事态极其严重,凡正道返虚以上,包括正闭死关的空妙,都齐聚寒云宗。
他们一共商讨了三天三夜,魔胎既已成定数,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
其一,压制魔道,削弱魔道气运,为正道争取时间。
其二,储备力量,等魔胎降生,趁他虚弱将之除掉。
第四日,空妙准备返回三界寺,景岳将转生莲台交还对方。
据空妙所说,三界寺的确有一名高僧于不久前圆寂,死时胸口有残留魔气,很淡,若非空妙佛法高深,几乎就要忽略。
而这位高僧,恰好可接触转生莲台,想来便是魔道所说的“钉子”。
可高僧从小在寺中长大,而魔道的安排却只是在百年前,也就意味着,高僧百年前就被控制,或者说被替代了。
奇怪的是,从高僧尸首判断,他确实死于近期,说明幕后之人竟能操控活人,其手法神秘,多半与修罗塔传承者有关。
正道中谁都没料到,魔修竟能卧底在空妙眼皮子底下而不被觉察,一时人人自危,里里外外又是一次清洗,但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他们无处泄愤,只能又上鬼伏宗屠戮一番,可韩广早已不知所踪。
没了韩广的控制,护山大阵也就是个摆设,加上鬼伏宗此前就被流风拆了一遍,这次过后,更成一片废墟。
鬼伏宗弟子四散而逃,已经百年没露过面。
而在空妙返回三界寺时,受伤不重的魏阵图征得红鸾同意,带着阮酒的残魂和两枚妖圣果,随空妙一同离去。
但秦燕支由于伤势过重,尚未苏醒,万铭剑宗只好将他留在寒云宗暂且养伤。
那时候的秦燕支丹田灵台都受了伤,就连太清也虚弱得化不成人形。景岳每日都伴在对方身边,他虽相信秦燕支会醒过来,却又总害怕秦燕支醒不过来。
如此患得患失,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感受。
不久后,蓝凤恢复能量,日日夜夜向秦燕支灌注生机之气,一年后,秦燕支终于醒来。
可秦燕支境界已跌落,他本已触摸到洞天上境的边缘,当时却已跌落至洞天下境。但他受了韩广奋力一击,又被鬼伏宗护山大阵的诅咒所伤,能保住灵台和丹田已是万幸。
秦燕支性格坚毅,加上有万铭剑宗与寒云宗天材地宝的滋补,修为一直在缓慢恢复。
如今百年已过,前不久,他已突破小境,再次恢复洞天中境。
但很可惜,秦燕支诅咒未除,对于修炼是一大隐患,为此,景岳百般尝试,试图将妖圣果炼化为人族可吸之物,有了妖圣果的强大助力,秦燕支必能康复。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渐渐摸到了方向,只是,还缺一味龙骨。
龙骨,自然只有龙殿才有。
若论起渊源,龙族也有妖族血脉,甚至,他们还是妖族先祖。
但龙族与妖族早已割裂,且素有旧怨,千万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人界。可龙族与人族同样疏离,他们就像个旁观者,从不插手人族中事,不论正魔两道斗得多厉害,龙族都不曾过问。
就连当年妖圣入侵人族,龙族也没有半点表示。
因此,想要找龙族求骨,显然不可行。
恰在这时,外界传出了龙墓秘境将开的消息,这件事还是由龙族主动透露,大多人都是第一回听说。
而要进龙墓,只需要得到一枚龙衍石,也就是很多年前,景岳在拍卖会上用一万灵石得到的那枚石头。
可他只有一颗龙衍石,又不放心秦燕支独自去,便想再得一颗。
但龙衍石只有在龙墓开启前夕,会毫无规律地出现在禹东,且数量极为稀少,因此,两人才离开极北,前往禹东陆洲。
他们此时会在出现在中洲,则是当年景岳心神恍惚之下,忘记将那位夺舍失败的魔修神魂交给空妙,只有再跑一趟三界寺。
既然应了,就要做到,这也是简单的因果。
景岳还未从回忆中醒过神,忽听一人道:“喂,前头那个,你的鸟卖不卖,我出一百灵石。”
“……”景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而他肩上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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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着瞌睡的蓝凤,忽然间昂首挺胸,不可一世,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有人不但想要把它从景景身边抢走,还只愿付出一百灵石。
蓝凤感觉凤格受辱!
“景景不能没有叽叽的,景景也不能忍受叽叽被羞辱!”
景岳:“……”
他转过头,就见个练气期的修士一脸倨傲,眼睛直勾勾盯着蓝凤。
“你跟我说话?”景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那修士理所当然地应道:“我家主人乃是景月公子,他素来喜爱蓝鸟,若你的鸟儿能被他相中,也是你的荣幸。”
景岳
amp;蓝凤:???
秦燕支:“……”
他们正茫然,周围百姓却已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是景月公子,难怪会想要这只蓝鸟,我观这鸟生得油光水滑,可比他那只更好,也更像景老祖所养那只。”
“嘁,就他那种人,哪怕真得到景老祖的爱宠,也比上景老祖万分之一的气度!”
“你小声点儿成吗?想死了哦?”
“我又没胡说。”刚刚言语嘲讽的人不屑地看了眼景岳,“啧啧,如今世风日下,啥人都想靠歪门邪道走捷径,养蓝鸟之人也愈发多了。”
“是啊,我听说,还有人故意为家里的鸟儿染色呢……”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更是让景岳和秦燕支一头雾水,但不妨碍景岳干脆地拒绝:“不卖。”
蓝凤顿时高兴地蹭了蹭景岳的脖子,它就知道,景景舍不得它!
那修士神色一凝,又重复道:“我家公子,可是景月。”
景岳:“哪个景岳?总不是寒云宗那个吧?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修士被堵了一句,恼羞成怒道:“你身在炀城,竟不知景月公子,还敢对公子不敬,你、你,你是在玩火!”
“这句话,叽叽熟!”蓝凤瞬间激动,“这可是纯爱小说里的金句!”
景岳自动忽略了蓝凤乱七八糟的一番话,转回身就要走。
“喂!站住!”修士估计觉得丢人,又见两人好似没有修为的凡人,伸手就想来抓。
秦燕支好似背后生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轻挥一袖,伴随“咔嚓”一声响,修士的手便折了。
街上立刻传来修士的惨叫声,他终于明白两人并非他能招惹,于是阴鸷地瞪了两人背影一眼,捂着手臂匆匆跑了。
给我等着!修士恨恨地想。
景岳和秦燕支都不曾将修士放在心上,也无心关注其中隐情,但蓝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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