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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湘诺
香枝道声是,领命出去。
坐在罗老夫人身后的郑六小姐不着痕迹地瞧看锦绣一眼,又悄然垂下眼眸,十分认真地替罗老夫人观牌,心湖里却没来由地泛起一层微波: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羡慕冯锦绣的,可以这般对待金氏,而根本不会有半点心理压力!
不像自己,作为金氏亲生儿子的未来妻子,却三番两次被她不留情面地拒之门外,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是那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
钱嬷嬷在香枝、蒋燕以及另外四个仆妇丫环陪同下,带着礼物往金氏居住的春晖院走去。
方才在老太太的延安堂,钱嬷嬷见到了两位旧识,黄嬷嬷和容嬷嬷,这两人当年都在罗老太太跟前听使,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黄嬷嬷仍在替老太太跑腿传话,容嬷嬷则成了看守院门的。
这两人倒是不用太费劲就认出了钱嬷嬷,而钱嬷嬷与她们寒喧一番,说了小半天话,原先的不安和畏惧没有了,反之对金氏的恨怒更增一层:金氏明明是将她们这些二房的旧仆摧残得不成人形再逐一发卖掉,却故意制造假像巧言惑众,让成国公府误以为她好心为二太太安置旧仆,按照旧仆们的心意将人全部送回了钱府!
害死了二太太又将她所有奴仆清除殆尽,令得二房不剩一人空置多年,金氏的恶毒昭然若揭,可她却依然活得逍遥自在,享尽荣华富贵,实在是天理难容!
钱嬷嬷恨得浑身颤抖,想起少夫人的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会受到惩罚的!
可是这个惩罚,如果光是等着老天爷来,那要等到几时?
钱嬷嬷听香枝说要她去一趟春晖院,便明白了少夫人的用意,她顿然勇气倍增,脚步疾快,恨不得立马就走到春晖院,最好能和金氏面对面,让她看一看:当年被她残害的人,如今又好好地活回来了!
春晖院上房,金锁和金瓶正合力将金氏扶起靠坐在大迎枕上,夏妈妈亲自从煎药丫头手上接过药碗,用银匙轻轻搅拌几下,送到金氏面前,说道:“太太该吃药了,让老奴来喂太太吧?”
金氏还没答话,却见彭妈妈慌慌张张跑进来,嘴里一迭连声嚷着:“太、太太啊,不、不得了了!”
金锁、金瓶一个皱眉,一个瞪眼,都很不屑彭妈妈这咋咋呼呼的毛躁性子。
夏妈妈也回头骂了一句:“太太正喝药呢,没事瞎闹啥呢?快滚出去,你这老不修!”
彭妈妈抹了把额上的虚汗,惨白着脸说道:“我可没瞎闹!我瞧见了、瞧见了……一个人!”
金氏张嘴含了一口夏妈妈喂过来的药汤,咽下,用手中锦帕按一按唇角,慢悠悠问道:
“瞧见一个人,又不是瞧见一个鬼,你胆子没那么小吧,何至于慌成这样?”
“哎哟,我的太太啊!”彭妈妈两手往大腿上一拍,再走近两步,冲着金氏道:
“这个可不是寻常人,她是、她是二太太跟前得用的陪房!”
金氏顿了一下:“二太太?咱们这府里,哪来的二太太?”(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三百二十二章 有目的
彭妈妈急得又抹了一把汗:太太这是怎么啦?府里有大太太、三太太,怎么可能没有二太太?过年时罗氏族人大开祠堂祭拜祖先,国公爷不是都做好安排了吗?如今国公府里整整齐齐三房人哪,每一房都有传香火的子嗣了,三爷罗真就是过继到了二房,成了二房老爷罗柏、二太太钱氏的儿子!
这个钱二太太,当年她可是……三太太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也不怪金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国公府里,成国公的亲兄弟都在战场上死绝了,就剩他一个!到罗松这代,罗大罗二相继战死,虽然曾有过二太太,但也死去二十几年,早该遗忘了!罗端、罗方、罗真、罗容四兄弟倒是还活得好好的,可罗大、罗三都娶了亲,罗四也准备议亲了,偏偏罗二还没老婆!就连三个姑娘当中,二姑娘罗姝也是这么的……成国公府排行第二者,竟像被施了咒般,遇上的全是倒霉事!
夏妈妈显然也忘记了“二太太”其人,并没有帮着金氏催促彭妈妈回答,只认真专注地继续喂金氏吃药。
彭妈妈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太太啊,这个钱嬷嬷,她就是、就是当年……那个死在花园绿湖里的钱二太太的陪房!”
屋子里时间似乎停止,空气都不流动了,静寂中,先是金锁吸了口冷气,轻声道:“彭妈妈说什么?我们经常去采荷花的后花园绿湖?是淹死过人的?”
金瓶也捂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天哪!我们竟不知道,夜里还走去湖边趁凉,太可怕了!”
夏妈妈和金氏回过神,表现显得过激了些:几乎是同时,金氏一口药汁喷在夏妈妈身上,而夏妈妈手中的药碗跌落地上应声而碎,黑色药汁一半泼洒地上,一半溅满夏妈妈的裙脚!
金氏还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金瓶金锁两个大丫头一面围上前去给金氏顺气儿,一面大声喊来人,屋里立马涌进七八个仆妇丫头,端的端热水,递的递巾帕,洒扫的洒扫,加上彭妈妈拽住不知所措的夏妈妈喋喋不休连声问怎么办怎么办?整个屋子乱成一团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金氏才不咳得那么厉害了,一张脸却是涨紫发暗,头晕目眩眼睛半睁半闭跌靠在大迎枕上,对着金锁摆手:“下去!你们……叫她们一起,都先退下!夏妈妈、彭妈妈……留下来!”
金锁、金瓶对视一眼,双双退离床前,并把屋子里所有婢仆都喊了出去。
一个小丫头清扫着地上的碎瓷片,却怎么也弄不好,别人都退出去完了,她还在那里手忙脚乱地东扫一下西扫一下,金锁急了,也不说话,沉着脸转回来将她一把拖走,两人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彭妈妈着急问道:
“那个钱妈妈,不是卖到离京城几百里的外县山沟沟去了吗?她竟然没死,还能说出话来……我记得她男人和两个孩子分别卖去了……哎呀!她这一回来是要做什么?可如何是好啊?”
“闭嘴!”夏妈妈低低地喝了一句。
金锁快步将小丫头带出门,返身将房门掩上,不自禁地暗松了口气。
小丫头站在金锁身后,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带着稚气的脸上平静无辜,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儿。
屋子里,金氏逐渐让自己平复下来,朝向彭妈妈弱声问:“你可是看清楚了?真是那个钱妈妈?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死?”
彭妈妈急道:“太太啊,老奴虽然是老了点,可眼睛好使着呢!千真万确,是她!刚才在院子里瞧见老奴,她自己走来与老奴打招呼,语气态度、说话口音都与从前一般无二,若说有什么变化,除了老相些了,就是那把嗓子变得沙哑粗砺,想是吃过哑药的缘故……”
“她、她还主动走来跟你打招呼?”金氏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啊,她还记得我夫家姓彭!像二十多年前那样唤我‘彭家弟妹’,问我男人可还在偏院管着马厩!”
金氏看向夏妈妈,皱起眉:“当初不是让你们灌下双倍哑药么?会不会是把她给漏灌了?”
夏妈妈连忙摇头:“不可能!她是最要紧的一个,老奴和金嬷嬷亲自给她灌的药,漏谁都不会漏了她!”
“那她为何还能说得出话?”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
彭妈妈道:“太太,那钱嬷嬷像是忘了以前的事,提都没提被灌哑药……她只说二太太没了之后,她就回了钱府。年节里三爷不是带着三奶奶去平县拜了钱家外祖么?这钱嬷嬷一听说二老爷、二太太又有子嗣继承香火,就跟着三爷、三奶奶回来了!”
“又是罗真和冯锦绣!这两个死贱人,实在可恶!”金氏狠狠咬牙,脸色阴沉:“那钱婆子怎么可能会忘记灌哑药之事?只怕她此次回来是有目的的!我与罗真、冯锦绣原本就是不死不休,一直以来只为着国公府的体面维持明面关系,如今他们找回来一个钱婆子,想干什么两方都心知肚明!只怕,连面上这层都没法留着了!你们,从此后可要小心,别让冯锦绣和那钱婆子乘了空子!”
夏妈妈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彭妈妈却道:“可是那钱婆子,她今儿奉三奶奶之命给太太您送了些补品过来,说是三奶奶让老太太拉着陪打牌,钱婆子要代替三奶奶进来给您磕头请安呢!太太,您看?”
金氏瞪着彭妈妈,神情像吞了一只苍蝇:“她这么说你就信了?那冯锦绣什么时候肯给我磕头请安?钱婆子,她这是想……”
金氏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压抑住内心深处浮起的些许慌乱,问道:“她一个人来的?”
“不是一个人,三奶奶身边贴身丫环香枝姑娘跟着呢!以用那个常跟随三奶奶左右的蒋姑娘,听说是女侍卫,另外还有三四个仆妇丫头!”
“瞧瞧,这哪里是来给我请安、送补品?这是想要我的命呢!”
金氏冷笑:“就算弄了个钱婆子来,又能将我如何?我是成国公世子夫人,已经坐稳这个位子,我不动他们,他们也休想动得了我!彭妈妈你出去告诉那钱婆子,既是替三奶奶尽孝来的,就让她在廊下台阶前磕头请安!”
“这……”
彭妈妈性子虽急躁些,但一些规矩礼数她还是懂的,不由得看向夏妈妈,与夏妈妈交换一下眼神:那钱嬷嬷怎么说也是二太太的旧仆,通常这样的身份,就算只是个奴才,做晚辈的也是很敬重的,单看三奶奶又是派贴身丫环又是派女侍卫跟随,这前呼后拥的架势就知道,钱婆子不同往昔,自家太太让她在阶下磕头,似乎不太合适!
夏妈妈也有些迟疑:“太太你看,不如,就免了磕头吧?”
金氏哼了一声:“她不是要代冯锦绣请安问疾吗?难不成是我让她来的?”
夏妈妈道:“四天前三奶奶才来探望过太太,也有送了补品药材,今天……老奴听说,其实是二姑娘自己走去侯府,找三奶奶讨要赤州米粮给太太熬粥的!”
金氏闻言楞了一下,又气又无奈:“这个姝儿,她怎么……做事都不与我商量的!唉,罢了!给那钱婆子几个赏钱,让她走!别让我看见她,否则,她会后悔!”
夏妈妈给彭妈妈使了眼色,彭妈妈赶紧走了出去。
金氏坐了半晌,也觉得有些累了,夏妈妈便把金锁和金瓶叫进来,三人轻手轻脚服侍金氏躺平歇息。
这般乱糟糟的心情,睡是不能够睡得着的,金氏只躺着闭目养神,脑子活像个车轱辘般转动个不停,首先细细回想当年那件事了,是如何善后的!
相关之人,不论府里府外的,都被处置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包括金氏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大小丫环,因为她们知道得太多,也防她们太过年轻守不住嘴,都不动声色地,以各种借口一一抹除了!还有当年推钱氏下湖的两个仆妇,甚至是贪便宜接收那些残哑奴仆发卖出去的人牙婆子……全都已灰飞烟灭,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罗真和锦绣想光凭一个钱婆子查翻旧事,那是做梦呢!
眼下金氏身边倒是还剩有几位旧仆,曾参与、目睹整件事过程,她们全是心腹,这些年一直很得用,在国公府仗着世子夫人的势,横走直撞,既有脸面油水也捞得足足的,她们不可能背主!
不过事无绝对,也难说着!
年岁不饶人,当年的健妇都已成了老妪,经不起折腾了,金嬷嬷在赤州城被罗真吓瘫,眼斜嘴歪瘫卧在床已逐渐被子女嫌弃,捱一天是一天活不长久了的,张嬷嬷听说也病得挺重,一直没好转,尚有这个夏妈妈和彭妈妈因年轻几岁,腿脚还算灵便……
金氏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暗暗瞧看着站在床前小声教导金锁的夏妈妈,夏妈妈像平常一样,低首敛眉面色平淡,说话声音不疾不缓,与彭妈妈的浮躁不同,夏妈妈的沉稳常常能令得金氏保持住内心平稳,但是夏妈妈软肋太多了点,夏妈妈有儿有女有孙子,阖家美满,金氏知道,不论身为母亲还是祖母夏妈妈都很合格,她所作一切全是为了儿孙。这样的人放在身边,知道主子太多秘密,万一对手拿了去,一番威胁,只怕是不能为主子守口如瓶的!
再想想彭妈妈,虽然有些毛躁不稳当,还喜欢贪便宜,但这个婆子确实是挺忠心的,用得很放心!
真可惜,如果没有钱婆子的出现,这两人可以一直这么用下去,能省不少心力精力,但现在,显然是不行了!(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手笔
从国公府回到保定侯府,钱嬷嬷心情激动,情绪有些不稳,锦绣陪着她说了一会话,钱嬷嬷才渐渐平复下来,将刚才在国公府内走动时所遇告诉锦绣:
“昔日在国公府,我也算是颇有人缘,认得的不少,出门打个转、办点儿事总能与这个那个说上几句,可如今不同了,我们那一辈的人,大多都不见了!那春晖院,当年的人不管老少,她们化成灰我都是认得的!但这次去见的全是生面孔,就只看到一个彭妈妈……”
钱嬷嬷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轻轻按去眼角泪花:“不过这个彭妈妈,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她比我年轻几岁,当年她在金氏身边还不是很得用,只是个跑腿的二等仆妇,执杖打人、灌哑药这些事还轮不到她,但她负责将灌了药、被打过的人拖出去扔给人牙子……这些人会被卖去什么地方,她或许能知道!”
锦绣听了,说道:“既是这样,那我们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从彭妈妈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金氏身边另有一个夏妈妈,也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仆,嬷嬷今天没见着吗?”
钱嬷嬷摇摇头:“没见着夏妈妈,不过那夏妈妈我是知道的,她与金氏跟前的金妈妈、张妈妈还有姓梁、姓施的仆妇,一直都得用,不过夏妈妈比较谨慎沉稳,不怎么出头,最凶蛮的是梁、施两个,金妈妈、张妈妈也很强势,她们是金氏陪房,更多些体面!这几个人,都不见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事隔二十几年,人员更迭,或是金氏自己心里有鬼,做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锦绣说:“今日嬷嬷到春晖院走动,见到了彭妈妈,也就达到某种效果……金氏不是好人,肯定会慌张,以后若不是我带出去,嬷嬷暂时还是待在府里,安全些。”
钱嬷嬷道了谢,由小丫头扶着回后院去歇息。
晚上,锦绣和罗真用过茶饭,看看天色尚早,二人便漫步走到园子里赏看荷花,商量着要不要把几株莲藕移植进葫芦洞天,一边讨论为什么之前洞天里不种荷花?就见香菱走来回话,是放在国公府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把今天钱嬷嬷去到春晖院,金氏和夏妈妈、彭妈妈如何反应详细说了一遍。
锦绣也将钱嬷嬷关于彭妈妈应该了解当年被发卖奴仆情况的那番话告诉罗真,提议与其在外边四处搜寻,不如拿了彭妈妈来问一问。
罗真道:“金氏身边那些得用的老奴才,死的死,病的病,如今只余夏妈妈一个陪房。前阵子夏妈妈不是因为家中有事,请假出府了么?我也曾让人去问过她,她是个奸滑的,推说年纪大了,当年之事记不得很多,但她以家中老小发了毒咒,说确实不了解并且不曾参与发卖二太太旧仆,看来她是真的不知情。那个彭妈妈倒是被忽略了,只因她并非金氏陪房,而是国公府一个打杂的婆子,后来才进的春晖院,还以为她不知晓那件事。既然钱嬷嬷记起来当年她也掺了一脚,自然要拿她来问一问,事不宜迟,今夜就让人去找她!”
“嗯,倒不是为了指证金氏才下这功夫,咱们若能寻回那些人,好好安置,也只是给死去的二太太一个交待,若能找到钱嬷嬷的家人,让她一家团圆,当然是更好了。”
罗真点了点头,面色冰冷:“金氏之罪何须指证?想要她死易如反掌!留着她苟且残喘,不过是不想让她死得太容易罢了!”
当晚彭妈妈在春晖院当完值出得国公府,回到府后街奴仆们聚居之地,刚近家门,就被迎面走来的两个灰衣人拎兔子般拎走,带到一间废弃的空屋里威逼审问一番,那彭妈妈是个怕死的,看见人家拿了把短刀在眼前玩耍就吓得要命,三下五落二,人家问什么她都认真回答,居然真的给问到七八处确切地方,顺便还问出当年二太太并不是失足落湖,而是人为,主使人便是世子夫人,至于动手的和目睹整件事过程的人,早就死了,没有一个活的!
彭妈妈被问过话,仍将放回家,原想着等哪天需要又再捉了她来,谁知两天之后,世子夫人身体稍好,便派夏、彭两位妈妈前往城郊寺庙为世子夫人上香许愿添施香油钱做善事,途中拉车的马匹不知何故受惊,危急之中车夫跳车逃命,车上两个妇人却没法逃脱,一个被甩出车外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另一个跟着马车坠落河中卷入急流,连尸骨都找不着!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金氏的手笔!
白莲花翻脸无情,竟然如此的歹毒狠厉,锦绣也不由得被金氏的果绝咋舌——两个妇人为她卖了一辈子命,到最后竟只能落得这般下场!
也幸亏罗真的人及时捉了彭妈妈来讯问,循着她所说的路线搜寻过去,果真找到了二太太的一批旧仆,共十二个,其中就有钱嬷嬷的丈夫和儿子,这是后话。
夏、彭两位妈妈出事之后,金氏十分“悲痛”,各给了两家家属二百两银子抚恤,然后重新提拔了几位妈妈上来听使唤,而她的病体竟也奇迹般好起来,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
金氏病好,可以稳稳当当自行走出院子,便盛装打扮一番,领着长子罗端、幼子罗容、女儿罗姝以及媳妇马氏和几个孙子孙女,高高兴兴前往延安堂给国公爷、老夫人磕头请安,面对她在病中也不肯离开爱妾来陪伴她哪怕一夜半天的丈夫罗松,也能和颜悦色、大方从容地嘘寒问暖,倒是令得罗松暗道惭愧,免不得对她陪了两分温和小意。
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在延安堂说说笑笑热闹了半天,国公爷自然是十分乐见这样家和万事兴的欢乐场面,当下便让老夫人吩咐厨房加菜摆家宴,把保定侯府的夫妻俩也叫了回来。
当天晚上,金氏放低姿态再三请求,罗老夫人也忍不住帮着她说了几句,罗松愧疚之余,便跟着金氏回了春晖院。(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心机
到底是多年夫妻,彼此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而即便生了嫌隙,若是有心完全可以修复得回来,何况金氏本就长袖善舞擅用心机,且情感细腻对丈夫罗松尚存爱意,几个招数下来罗松便没了声息,一连两天安安稳稳宿在春晖院。
春晖院的书房门窗开启,又镇日燃起了宁神静心的苏合香,男主人在房里读书练字,女主人忙碌于日常琐事,并不忘隔段时间便亲手沏杯温热香茶,配两碟精致点心送进书房,轻轻放在案桌上,再悄悄退出去……时光仿佛回到从前,俨然这书房里的男主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春晖院。
但好景不长,第三天上午,忽有一个壮实仆妇带着个机灵俊俏的小婢女闯进春晖院,壮实仆妇自管和守门婆子推搡着,那婢女则一路往里头跑一路喊:
“世子爷?世子爷您在哪里?叶姨娘不好了!叶姨娘腹痛晕过去了……世子爷!”
春晖院里丫环仆妇阻拦不及,小婢女又挺机灵的,竟是给她跑入二进院里,正站到罗松的书房前,边哭边喊:“叶姨娘不好了啊,世子爷!”
罗松一步一步从书房里走出来,一把抓住那小婢女,满脸焦急:“翠儿,怎么回事?你姨娘如何不好了?”
翠儿哭道:“世子爷这两天不回咱们春风苑,姨娘时刻想念世子爷,吃不好睡不着,昨天半夜里爬起来为世子爷缝制新秋装,奴婢们劝也劝不住,今儿早上,姨娘一站起来肚子就痛,痛得都要晕过去了!”
罗松又是心疼又是恼恨,跺脚道:“废物!你们这群废物!二三十个人服侍不好一个孕妇!我只不在两天,就成了这样!还不快走?你人小跑得快,赶紧去告诉你姨娘,爷随后就回来了!”
翠儿一听,立刻收了泪,朝着罗松福一福身,麻溜跑了,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的,生生忽略掉已经走到罗松身边的金氏。
金氏幽暗阴冷的目光追随翠儿跑出月洞门,再转向罗松又是一派清朗明媚,语气温柔体贴:“夫君,既是叶妹妹身子不适,那就过去看看罢?妾身前些日子缠绵病榻,府中事务都交由大嫂打理,大嫂细致周到,想来应是早已为叶妹妹请了大夫,妾身这就去咱们的私库里找找,拿些上好补品,和夫君一起过去!”
金氏的转变很合罗松的意,这么多年的夫妻,一起生育了儿女孙辈,他其实并不想和金氏弄得太僵,若金氏能委婉些与妾室和平共处,两人之间也就没什么大问题,还能像从前那样恩爱,遇事相互商量共同解决。
罗松抬手轻拍金氏肩膀,安抚地说道:“你刚病愈身子也弱着,补品什么的就留着自己吃用,好好将养。叶氏那里你不必担心,我请大嫂挑得三四名生育过子女很有经验的婆子仆妇随侍左右,她年轻,比较娇气些,或是不小心吃了凉水才会腹痛,应无大碍……我这就回去看看,你,歇着吧。”
金氏听闻他说请郑氏帮忙挑选得婆子仆妇照护叶氏,那口气里的宠爱之意已令她满心酸苦,她也为罗松生下五个儿女,那时罗松几曾想过要为她请有经验的婆子仆妇侍候自己?再听罗松说“回去”,内心又是一阵钝痛——春晖院才是主院,是三房主母与男主子正儿八经的歇息之地,罗松站在春晖院里说“回去”,这不是拿刀往正妻心头剜戮么?
忡怔间,罗松已扶着小厮的肩膀走远,他如今可以完全脱离木轮椅了,不用扶持也能独自行走百来步,虽然走得慢,却很平稳很有气势,根本看不出来曾经是个瘫在床上难以动弹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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