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瞳
十有**是我跟珊多拉探索遗迹的时候触发了什么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些已经完全困在低技术社会的失落神教成员有什么办法应对这种报jg,他们还保存着能用的飞船不成?
不过眼前的年轻神父确实不知道太详细的情况,闲谈两句之后他就跑去继续看热闹了,倒是赛琳在旁边颇为在意地惊叹起来:“天神锻炉的启示?据说最近一次跟天神锻炉有关的启示还是将近两百年前的事,真想不到我这次还正好赶上这种情况,也算没白来一趟。”
这件事暂时只是个小插曲。我们就在唤风者石台上休息了大半天,静静等着夜幕降临,等吃过晚饭(顺便让珊多拉球在菜汤里泡了一下)之后便有一群穿着厚重教袍的神职人员前来接引访客。赛琳颇为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袍,随后跟我们一起乘上了前往大教堂的符文马车(一种无需马匹拉动的魔法车辆。魔法教皇友情提供)。这座建造在山岭中的城市不愧是整个星球的最高瑰宝,也不知道在失去高技术支撑之后失落神教用了多大人力物力才在山间修建起这么大的建筑群来,从高高的唤风者石台前往大教堂竟然还有一条差不多八车道的宽阔石板路可以直达,别的不说,铺路时肯定有够费劲的。
“异端事件”对整个教会的科技和魔法两侧而言都是同等大事,因此科技教皇和魔法教皇要一起处理此事,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次会面并不是在什么森严庄重的教皇宝座前。也不是在一大群枢机主教的见证下,而是在一个相对私人的环境里:我们进入大教堂之后直接被人带到了位于教堂二楼的小会客室,现场除了我们仨客人之外,就只有两位教皇和几个jg灵主教——俩教皇亲自出面。不能说重视程度不高,那这种相对私人化的小场面应该就是教会的习惯了,反正我挺满意的,省事嘛。
这间小会客室是一间椭圆形的长厅,有点像是地球上某些公司开会的地方。会客室两端的弧面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巨大的两个徽记:科技侧的链条和齿轮标志,魔法侧的六芒星和眼睛标志,代表着失落神教的两大分支,而在正对着房门的一面墙壁上则挂着一些宗教壁画,似乎是在描绘古代战争之后教会崛起的事迹。除此之外就看不到什么摆设了。勉强算是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长长的方桌和一圈椅子:就连家具也显得很是简单。
卫兵全都被赶到了外面,似乎教皇不想让有关异教徒的事情提前传扬出去,而且也不担心我这样的外人其实是隐藏身份的刺客(其实我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珊多拉球挺像个爆炸物的),而我进入房间之后第一眼注意到的自然就是被几个jg灵主教隐隐约约簇拥起来的两位教皇:从他们长袍的徽记上能看出其各自的身份,科技教皇是一个年轻的男xg树jg灵,身形纤瘦,留着翠绿短发,脸庞是在jg灵中比较少见的颇有男子气概的模样(大部分男xgjg灵在开口之前你还真说不好丫是男的女的,个别伪娘更厉害的甚至开口之后你都分不出来),而魔法教皇则是一个看起来更加年轻的女xg树jg灵,身材同样纤瘦,留着绿sè长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跟科技教皇好像在容貌上有点相仿,只不过脸型更为柔和一些,难不成这还是兄妹党?
教皇身后的路人甲乙丙丁则没什么好介绍的,一共五个jg灵,其中四个已经老的快不成样子,最后一个女xg则显得年轻到过分,似乎比魔法教皇的年龄都小,只不过考虑到教皇只有百年寿命,所以这里最年轻的应该还是两位教皇吧。五位jg灵主教中有三个都是树jg灵(包括年轻的那位),剩下的两人则是其他jg灵种属,我和珊多拉对树jg灵相当熟悉因此可以从细节上看出这点。在高阶主教中出现其他种属的jg灵似乎印证了一件事:知晓上古秘密的种族不光只有树jg灵一个,其他长寿种也参与了教会的组建,当初放弃文明一事果然是多个种族共同决议的。
“欢迎,来自远方的姐妹,还有两位立下功勋的冒险者贵客,”教皇跟几位高阶主教主动迎了上来,开口的是科技教皇。“今晚召见可能还是有点仓促了,你们毕竟经历了两天劳顿,不过异端事件实在严重。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
赛琳赶紧恭恭敬敬地行礼:先是在胸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然后鞠躬致意。随后才略有紧张地开口:“面见教皇是我的荣幸,我们……诶,学者先生你不行礼么?”
我压根就没想着这件事,这时候正忙着研究对面墙上的壁画有啥信息呢,闻言都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不要拘礼不要拘礼,当成一次私人会见就好,”魔法女教皇笑嘻嘻地摆了摆手。随后拉着我们在长桌旁落座,等众人都坐下之后她才好奇地看着气势俨然地趴在桌上的珊多拉球,“这位……就是那位据说遭受了古代诅咒的珊多拉小姐?”
“是的,珊多拉小姐在探索古代遗迹的时候被奇怪魔法变成这样。”赛琳从来没忘记帮我们寻求“解除诅咒”的方法,这时候也是立刻抓住机会提起这事,“希望教皇冕下能帮帮这对命运多舛的恋人,珊多拉小姐已经两年没吃饭了……”
我当时声音都走调了:“别提这茬!”
好么,赛琳因为我和珊多拉当初随口说的一个借口就挂念至此确实让人感动。但你不知道现在的珊多拉球最怨念的就是吃饭问题么,我这好不容易让她这两天不关注这事儿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让人变成光球的古代魔法?”一个老的几乎不chéngrén模样的jg灵主教缓慢而又沙哑地开口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而他身上带有六芒星与眼睛标志的长袍则说明这位高jg灵(并非树jg灵)是魔法教派的一员,“我不记得古代魔法中有能够把人变成这样的诅咒。但我确实也没见过这样的生命形式……这真的是一个魔法效果?”
“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要不知道原因那我更不知道了,”我摆摆手,随后在jg神连接里跟珊多拉确认,“那两个教皇到底怎么回事?是确实只有百年寿命还是用百年转生一次的方法来维持永生?”
路上我突然想到了可以解释教皇百年寿命的一种情况,那就是通过不断转生来维持永生,因为当初在双子星世界就遇见过类似的例子,确实有为了承担某个必须永续下去的使命就不得不让自己永远活下去的情况,不过珊多拉在扫描了那两个年轻jg灵的身体和jg神情况之后终于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们的灵魂没有转生过,躯体也确实在快速老化,作为jg灵,他们真的只是寿命急剧缩短了而已。”
“原因呢?能查明‘病因’不?”
“在他们体内检测到一个隐蔽的植入设备,这个植入设备与大脑连接,并且同时作用于灵魂,”珊多拉的语气很严肃,“应该就是这套设备过度消耗了他们躯体和灵魂的双重力量,也只有jg灵能勉强承受这东西,如果它安装在短寿物种身上,恐怕几个月就能抽干一个人,甚至当场死亡都不奇怪。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寿命会被压缩到正好一百年,这套设备似乎不会定时杀死自己的宿主,宿主具体能生存多久应该还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实力才对,设备只是缩短寿命……不过这些问题都属于细节了。”
原来这就是历代教皇都很短命的原因?他们体内还有这么一套玩意儿?!
我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桌对面那两个看着像是兄妹般的年轻jg灵,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之处,他们正常地说话,皱眉,与赛琳谈论着关于异教徒的事情,似乎扎根于他们大脑的植入设备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痛苦,但他们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即使不明白设备的事儿也应该知道自己只能活一百年——对短寿种而言正常的寿命,但对jg灵而言甚至连初生的一次啼哭都称不上,他们从圣徒序列中被选出来,穿上教皇的袍服,还来不及体验作为一个jg灵的生活就要死去,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究竟是什么值得他们做到这种程度?和天神锻炉有关?
“技术复兴派这两年并不怎么活跃,我们一直在防备他们暗中发展壮大,却没想到再严密的防范还是会出现漏洞。竟然都被他们渗透到那么广的地方,甚至在一个古代遗迹附近建造了据点,”男教皇很年轻(在jg灵中尤其如此)。但他说话带有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语调柔和却不浮夸。言谈中也对教会事务非常了解,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因过于年轻而只是个花架子教皇,“这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但他们有可能利用禁忌的知识瞒过了第一道包围圈的关卡,我已经安排骑士团和戒律僧侣在几个可能的集散点排查情况,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为什么技术复兴派会如此执着?”赛琳报告完了她所知道的情况。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他们呼叫异星,制造飞行工具,试图从地下深处挖出‘起源设备’。但没有一个成功,事实证明他们根本没有与教会对抗的实力,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浪费力气?”
“或许是我们的态度太温和了?”女教皇(魔法教皇)耸耸肩,看样子她比科技教皇要更活泼一些,说话也快人快语。“毕竟他们跟教会也有不少渊源嘛。不过我们还是得镇压这些家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如履薄冰……”
科技教皇立刻严厉地看向这位快人快语的女教皇:“晨风,我们谈论的不是这个。”
名为晨风的女教皇摊开手:“知道啦,哥哥。别这么紧张。”
我顿时就愣了:之前只是随口一说,结果这还真是兄妹组合?!
“注意身份,不要叫我哥哥,”科技教皇再次严厉地看向自己妹妹,我顿时以为他下一句话肯定是“正规场合下要叫我教皇”,结果他一开口是这样的,“要叫我兄长大人!”
我:“……”怎么突然感觉比起担心这个世界的安危,更应该考虑下这俩教皇是不是有问题?
赛琳要汇报的东西总共也就那么多,很快她就说明了这次事件的前后,并将她在地下据点那里发现的情况讲了一遍,两位教皇对视点头,晨风这才好奇地把视线转到我这边:“现在该听听你……们的事迹了,神秘的‘学者’先生,据说你和这位……蛋小姐两人勇敢地追踪一个拥有圣装的异教徒整整一夜?这可不是一般人的勇气所能办到,你们是目前唯二亲眼见到其中一名异教徒长相的人,你们的情报至关重要。”
珊多拉球缓缓飘了起来,她已经完成对教皇的身体扫描,并且刚刚在圣都地下发现一些很令人在意的情况,现在我们已经见到理论上知晓这颗星球秘密的人,是时候办正事了。
“我们要说的不是异教徒的事,”珊多拉淡然而又威严的声音从光球里传来,“科技封锁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世界的屏蔽以及那个奇奇怪怪的天神锻炉……你们谁是知情人?”
我瞧了珊多拉一眼,刚才还以为她起码要铺垫一下气氛找个话题切入点呢,没想到女王陛下就是女王陛下,一旦开始干活这雷厉风行的风格立马就呈现出来了——她问的够直接啊,一句话下去现场有四个老头眼瞅着就准备拔枪了:这敏感问题是能直接开口的么?
不过珊多拉的雷厉风行倒是省了我的事,至少自己不用费心考虑怎么把这一大堆烦死人的问题按顺序抖搂出来。赛琳发现现场气氛一下气古怪起来,更重要的是她隐隐约约意识到我们貌似提了些不可思议的问题,顿时惊诧地看过来:“学者先生,这是……”
“别紧张,别紧张,”我对赛琳摆摆手,也是对在场那四个眼瞅着快犯心脏病的jg灵老头说道,“我们不是技术复兴派,我们比他们成分复杂多了,这从哪开始说呢……要不赛琳你先出去?”
赛琳只是个很普通的基层人员,她在这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有可能让教皇和那几个大主教不好开口,所以不如直接请出去,但显然对面的人还没想到这点,一名胡子几乎垂到胸口的大主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赛琳是我教会成员,倒是你们两个……看来不是所谓的冒险者或者学者吧?”
“你真确认可以让赛琳在这儿旁听?”我这些年经常面对这种场面因此丝毫不怯场,反正在对方胡思乱想之前先把一大堆情报砸出去肯定没错,被砸懵的人最好说话了,“那我就说了啊:银河边界有个太空基地,这个宇宙被某东西封锁着,你们全部或部分来自其他宇宙,据我所知起码树jg灵当年是从帝国区跑出来的,科技之神和魔法之神其实根本……”
对面的四个老大爷(看样子起码这四个最老的主教是知情人)顿时异口同声:“赛琳!你先回避一下!”
希灵帝国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历史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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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很快被请了出去,而且是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被请出去的,大概这位战斗修女想破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神职人员却反而是要出去的人吧。一名大主教吩咐赛琳去附近的休息室等候,而且特意提醒她不可擅自离开大教堂:这是正常的警惕性,因为我和珊多拉已经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高度警惕,连带着赛琳也稍微受了点牵连,不过貌似赛琳本人还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很快小会客室中就只剩下我和珊多拉面对着两个教皇和五个大主教,我很意外对方竟然还没呼叫卫兵:几位老大爷看着脑门子已经往外渗虚汗了,但他们仍然全力保持镇定坐在长桌后面,并且隐隐保护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教皇,可就这样还是没人呼叫卫兵,看样子都是很沉稳的人。
“别紧张,你们得先把心情平复下来,否则咱们没法谈。”我对几位老人家摆摆手,对方的反应倒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看他们对古代真相讳莫如深的态度我就知道这是个让人极端警惕的话题,很可能和毁灭世界的灾难有关,除了特定人员可以知晓,其他人哪怕仅仅说出来大概都是犯忌讳的,现在他们因为不知道我和珊多拉的身份,再加上珊多拉提到的太空废墟完全不像是寻常异教徒可以知道的东西,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双方就陷入了僵持。
为了打破这种僵持,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数据终端,不过在展示某些东西之前,我非常谨慎地看了看对面那四个眼瞅着比人类文明史还长一大截的精灵老头(五个大主教有四个都是老头,剩下一个却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这倒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什么,这里没人有心脏病吧?”
几个老爷子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番,貌似压根没想到眼前神秘的不速之客会突然提出这么有创意的问题,我不得不再次重复:“你们有心脏病的最好先回避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比较有冲击性。”
“我们很健康,”一个看上去胡子最长的老大爷气势十足地敲了敲桌子,“不管你们是谁,故弄玄虚的话就到此为止吧,真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否则我觉得你们跟其他那些异想天开的……”
“那我就把投影打开了。”我不等对方说完就随手在数据终端上摁了一下。桌面上立刻投影出了一米多高的帝国军徽:眼前这些精灵少说也活了七八万年,毫无疑问,他们必然,也必须认识这个。
在那简洁却又充满力量的蓝色水晶十字浮现出来的一瞬间,“很健康”的白胡子老大爷嘎一声——毫不犹豫地抽了。老头梗着脖子双目怒睁,仿佛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般地盯着眼前的帝国徽记。他双手胡乱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含义不明的咕噜声,然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看就要有撒手人寰的危险。不过幸好他身边的人反应及时,另一个看上去比他小不了多少岁的老大爷配合着那位年轻的主教妹子将他一把摁在桌子上,年轻主教从兜里掏出一大把药片来使劲往老头嘴里塞:“快!烈风主教,张嘴吃药!坚持住!赶快张嘴吃药!”
药片塞进嘴里。又被摁着脖子灌了几口水,被称作烈风主教的“健康老大爷”终于缓过气来,但他刚来得及咳嗽两声,另外一个主教又掏出一大堆急救药物来往他嘴里灌:“烈风主教,还有这些,快吃下去否则很快还要犯病……水,水,再拿杯水来,主教药不能停!”
我跟珊多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直到尘埃落定俩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而这时候烈风主教也终于彻底稳定下来,他剧烈咳嗽了一阵(被灌水塞药折腾的),随后瞪着眼睛看向第二个给他塞药的老头:“我去年还只有心脏病,今年就捎带上慢性咽炎了!你能不能别把我的药跟你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一块,这都什么味儿啊!”
我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要被人遗忘了。于是轻轻敲着桌子:“烈风大爷是吧?嗯,听着就是树精灵的名字,不是植物就是大自然的。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没心脏病么?”
“咳咳——”老头顿时咳嗽的更加厉害,好像是被我一句话呛进了肺里。
“这个标记……”始终没有开口的一名树精灵老主教终于从这一番混乱中抓住了重点,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半空中那仍然在慢慢旋转的蓝色徽记,“你们是从哪弄到的?”
“怎么叫从哪弄到?这就是我们的标记,”我感觉对方这怀疑有点毫无道理,“你们应该等了挺多年吧?现在帝国来人了怎么你们不高兴?”
“真的……是你们?”烈风主教老当益壮,他挥手推开了试图搀扶自己的年轻后辈,一手抓着药一手端着水,以准备万全的姿态看着这边,“不管是不是我都得警告一声,如果你们是从哪意外得到了这种标记想来招摇撞骗,老汉豁出命也得把你们留在这儿,这不是谁都能随便乱用的!而且这个宇宙被你没法想象的敌人盯着,你手上那个东西如果随便乱用很可能会让整个世界都完蛋……”
“等等等等……”我赶紧摆着手让这位义正词严的老爷子冷静下来,对方的态度令人感动,但我们貌似遇上点问题,“为什么你认不出来这么明显的幽能……唉,我明白了,你们是树精灵啊。”
树精灵,旧帝国最后一个眷族,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变成一个真正的眷族就赶上了大灾难,其他眷族都跟帝国朝夕相处南征北战至少数百年,其成员一眼就能认出帝国设备,而且本身也多多少少有着感应幽能的能力(后期进化或被帝国强行改造),唯独树精灵不行,他们还没搞明白帝国是个什么概念就被迫开始逃亡了,绝大多数树精灵甚至只认识哈兰这一个帝国皇帝。可见这情况有多微妙。
眼前的老大爷想必认识帝国军徽,也认识帝国设备,但除此之外他对如何辨认希灵使徒是两眼一抹黑的,所以他不敢肯定我和珊多拉的身份,因为只要智力高于平均值的人都知道:光凭几样信物证明不了任何事情。这有可能是捡来的嘛。
更微妙的是:自己还真不算标准的希灵使徒,我身上除了某些小设备之外还真没幽能反应,而珊多拉……她现在看着更像是个蛋,也不知道旧帝国有没有专门的蛋形兵种。就我们俩现在这情况,换个正经的旧帝国眷族都要嘀咕半天才敢认亲,眼前的树精灵当然更疑神疑鬼了。
说实话。他们要真毫无疑心纳头便拜的话珊多拉可能反而会生气:女王陛下爱兵如子,也就是说她管起手下的士兵是跟揍孩子一样不讲情面的,仆从军显然也算士兵,所以要求很严……
“哦对了,给你们看看别的东西,”我突然想到了最可以证明帝国军身份的东西:飞船。就悬停在太空嘛,“你们现在还有能力观察太空么?别告诉我连教会都把最后一台望远镜给砸了,那样的话我就必须把飞船开进大气层才行,不过这样或许会引发骚乱。”
“我们一直在观察太空的,以防止遇上来自星球外的威胁,”一名老主教摁着胸口说道,他正在逐渐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于是越接近真相就越是紧张,哪怕现在已经从内心里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也不敢随便点头,“你要给我们看什么?”
“打开你们的太空监视设备,现在正好是晚上,哪怕用光学望远镜都能看到:瞄准正北方向那三颗排列成直线的最亮星星,就在中间那颗星的位置。”珊多拉下着命令,于是这些主教们纷纷开始用会客厅里的内线电话(在大教堂内,这种程度的科技还是随处可见的)吩咐起下面的各级部门来,而那名最年轻的女性主教则在稍后念动咒语在半空制造了一个仿佛水幕的东西。水幕上呈现的正是望远镜观察到的太空景象。珊多拉此刻对帝国上将号下了命令:“舰载主机,解除本舰隐形,把制造完成的所有护航编队都释放出来,能摆多大摆多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猜到了,没错。接下来是这样的:
“烈风主教!坚持住!张嘴吃药!”“水,再拿杯水来!烈风主教药不能停!”
为什么挺严肃一件事硬生生就变成这样了?这位看着气魄十足的老爷子其实是来调节气氛的?
当帝国舰队陈列在轨道上,所有人都将知晓它们的降临……算了,现在这气氛已经毁的没法继续拽这些话了,总之面对在太空中摆开阵列的帝国飞船,即使是对帝国辨识能力再低的树精灵也不再有所怀疑,会客室里经历了各种各样意料之外的骚乱,但现在总归是按预定节奏发展了:两位教皇再度回到座位,几位老主教也在我和珊多拉的要求下重新落座——好像宾主反了过来?
“我们的恩主啊,外面的灾难……终于结束了?”
主教之一颤颤巍巍地撑着桌子将整个上半身倾过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句话里。
“结束了,”我认为对方指的是旧帝国那场大灾难,点头之余心下也有点慨叹:他们果然是因为那场灾难才决定封锁科技隐藏自身的,但灾难在七万年前便已经结束,他们这是白瞎了七万年光阴么?“现在新帝国已经建立,新的秩序,新的环境——等解决了这个世界的问题就可以带你们回去。”
终于等到了这一句迟来七万年的答复,眼前老迈的四名主教脸上表情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们仿佛面对巨大的冲击而陷入了茫然,互相对望了数次,烈风主教才终于醒悟过来:“结束了,结束了!外面的深渊已经退去,帝国重新收复了失地?!我们这几万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要打开圣库……打开圣库,把天神锻炉里的东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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