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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深
    “该依我说,这满清上下没一个好种,当年八旗在南京城横行霸道不知祸害了多少人,这些王八蛋死一个算一个全是活该等全部死绝了,这天下就是我大明的了。”

    “别胡扯了,满清这些王八蛋被你骂几句就能死绝简直是笑话。不过话说回来,这四川闹这么大,整个四川都被白莲教给占了,依我看呀,这满清的好日子的确不长了。如今福建已经拿下,接下来两广估计也差不离,中原、四川又闹起来,北边的满靼子的好日子不长了,等我大明百万雄师北上,重现洪武之威为时不远也。”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是来劲,不过也有人有些顾虑。虽然大明如今百战百胜,地盘越来越大,但是接下来还有许多仗要打,这一打仗不仅要死人还得耗费大量银两和粮草,虽说现在永业天子待百姓不错,可谁又能说得准,到时候加粮加饷的,老百姓的负担必然加重。

    “这个应该不会吧”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摇头道“永业天子可不同寻常人,如今大明实施的可是四民并立之策,对于海贸尤其看重。你们在南京或许不知,在宁波那边这海贸来往每日的利益可如同金山银海一般,而且上海那边的发展简直日新月异,有海外大量金银的支持,我们大明哪里会有赋税之忧”

    “这不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顿时反驳道“以农为本,古就有圣人言之,此乃正道。这天下财富均由定数,商人买卖只是高卖低买,又不从事生产,怎能是正途更何况,海贸之利毕竟是无萍之草,一旦天下财富枯竭,这边又失了根本,难道最终苦的不是百姓依我看,永业天子还是应该重视农桑,这才是王道之基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史鉴
    


    这书生的话引来不少人赞同,不过也有人对于书生所言不敢苟同,反而更对那商人的话表示支持,这一来,众人忍不住就争论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各抒己见,听着他们的争论,朱怡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听着,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公子,尝尝小店自酿的米酒,这酒解腻是极好的,请公子放心,这酒温和的很,绝不会醉。”也许是曹小二见朱怡成并没叫酒,而且又有些来头,特意从后面拿了壶米酒过来招待。

    因为有事,朱怡成的确没要酒,不过鸭子吃过了口中的确有些油腻,当即倒了一盏浅浅喝了口。

    的确,这米酒没什么度数,喝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子桂花的香味。虽比不上那些佳酿,但在这时候喝这种酒却是极好的。赞了一句,见曹小二笑呵呵地看着那些争论不休的人,朱怡成笑问道“你们店每日都这么热闹”

    “那倒不是,不过相比起以前来,我们曹家这店的买卖可比几年前好多了。”曹小二笑着答道。

    “这是为什么就算当年满清在的时候,南京同样繁花似锦,以你们曹家的手艺这买卖也应该不错呀。”

    曹小二顿时摇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呀,虽然说民以食为天,我老曹家的祖宗就是因为觉得这人总要吃饭,再加上有这手艺,这才在南京开了这鸭铺至今,但这做买卖可不是手艺好坏就能做下去的。满清入关这些就不讲了,那时候全天下乱成一团,做什么买卖都不容易,人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可自满清占了这南京城后,这太平日子就没过过几日。虽然这康麻子虽说也算不坏,可毕竟他不是我们汉人,清廷占江南的时候对于江南的赋税可重的很,再加上八旗又驻南京,上上下下全是大爷,做买卖一个不小心亏了本是小事,弄不好受什么牵连还得丢了脑袋。”

    说到这,曹小二忍不住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店铺道“公子您瞧见那边了没那个店铺原本是茅家的老店,老茅家嘉靖年间就在那边开店了,可在四十年前这老茅家不知怎么地就沾上了大官司,一家老小全丢了性命,那时候我爹亲眼瞧着老茅家全家老小被抓走,最后人没了,铺子也改了姓,这个惨呀。”

    听到这,朱怡成忍不住追问起了究竟,原来曹小二所提到的老茅家是受明史案牵连的茅元铭堂兄一家,这茅元铭是湖州人,在南京的茅家是茅元铭的近支兄弟,因为茅元铭被牵连至此案中,整个茅家上下全倒了血霉,老老少少几乎死得一干二净。

    清朝的文字狱异常可怕,明史是最为轰动的一件案子,这案牵连了上千人,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而且范围之广,持续时间之长简直骇人听闻。

    除了明史案,还有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句诗所带来的惨剧,导致此诗成了中国文学史上最为有名的“断头诗”。之后还有徐乾学之子徐骏的一个错字,导致人头落地,要知道徐乾学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清廷堂堂刑部尚书,就连他的儿子都因为写错一字丢了性命,至于其他人可想而知。

    自清一朝,文字狱前后二百多起,也是因为文字狱导致自清后的文人丢了根骨,再也挺不起脊梁来,就如鲁讯先生说的那样,奴才做多了,这膝盖已经直不起来了。如此,可见一斑。

    “说起赋税,这我倒知道一些。”朱怡成感慨了几句,转而说道“清廷对江南重税是为了平衡其他省份,再也有满清入关后江南一地抵抗尤为激烈,满清对于江南一向有所提防的原因。不过,如今我大明治下,这税也不轻呀,难道这老百姓就不反感”

    “这可不一样”本来,朱怡成是打算用这话套一套曹小二,谁想曹小二顿时摇头就反驳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赋税和赋税之间也有所不同,先不说清廷的赋税之重,如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可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多了去了,除了正项赋税,还有城门税、商捐、季捐等等,另外这城中打秋风的比比皆是,别说那些谁都不敢惹的八旗老爷了,各衙门的官人那一个人我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还有街头的混混、江湖人等等,这一来二去,你说买卖怎么做”

    “现在呢”朱怡成好奇地追问道。

    “现在可不同了。”曹小二眉飞色舞道“永业天子当然也征税,可这税征的是明明白白,全都在帐面上摆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先不说赋税比例比满清低了些,更要紧的是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如今官府也严的很,城中里里外外到处都是锦衣卫的老爷探子,无数双眼睛全死死盯着呢,哪个当官的敢伸手,直接就报到永业天子那边去了。公子或许不知,前些时候就有个六品官因为贪了三百两银子直接就被抓进了天牢,您说,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能不好过”

    “看来,这锦衣卫也做好事不是到处一直在传锦衣卫监察百管横行无忌么如此凶神恶煞,你们倒不怕啊”朱怡成有意无意地向张冉看了一眼,随后又笑问。

    “这有什么可怕的”曹小二直爽道“我们老百姓规规矩矩做人,要怕也是那些贪官污吏。凶神恶煞,这门神不凶神恶煞能震得住妖魔鬼怪依我看,这永业天子就应该这样,想当年我大明洪武时期也不是如此您瞧过那个老百姓说过洪武天子一句坏话的”

    “没错,公道自在人心。”朱怡成感慨道,端起茶盏把剩余的米酒一口喝完,起身道“你家的鸭子的确不错,改日再来。”

    “公子爱吃就好,记得常来啊”曹小二接了侍卫递来的钱,笑着把朱怡成一行送出了门,随后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缓步走到轿前,朱怡成回头又朝曹家老店望了一眼,随后对身旁的张冉道“看来这些日子干的不错,记得再接再厉,另外,好好想想刚才曹小二的那些话,这是好是坏,其实老百姓眼里清楚的很,公道自在人心啊”

    说完后,朱怡成进了轿中,张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朱怡成如此夸奖,而且夸奖的原因居然还是一个不起眼的曹小二。此时,张冉心中有些酸楚,同时又有些兴奋,而更多的是激动和振奋。

    回到轿中,起了轿,朱怡成一行人继续向前,不多久就来到一处巷子,进了巷子前面的小院就是张冉所说的别院了。

    别院那边有人看守着,见到张冉带着朱怡成到来,看守的锦衣卫连忙上前行礼,但被朱怡成抬手拦住了,他换了装就不希望兴师动众,直接让张冉开了门,然后在张冉陪同下进了小院。

    到了地方,天气已经微黑,正是将用晚饭的时候。不过朱怡成已经在曹家老店吃了鸭子,径直去了书房,张冉让人泡了壶茶,朱怡成品了口茶,随后看了看这间书房,书房很是简单,不过房中的书却不少,随意抽出一本来居然是史记。

    “这个邬先生让微臣平日里多读点史。”张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读史好,唐太宗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锦衣卫乃天子耳目,你为指挥使责任更重,朕并非昏君,当知利器所用之道,邬先生让你平日里多读史恐怕也是其意。”

    “微臣明白,微臣谢皇爷教诲。”张冉心里清楚,今天朱怡成是故意说这番话的,其缘由恐怕也是因为曹小二的那番话。有了这番话,张冉放心多了,皇爷的敲打同样也是勉励,为臣者能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翻了一下书,朱怡成让张冉去把人叫来,而他继续喝着茶等着,不一会儿人来了,张冉推开门,让人跟着他进到书房,听到脚步声朱怡成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袍,个子不高,脸色有些黝黑的男子跟着张冉进了门。

    “你就是朱一贵”见到来人,朱怡成好奇地问道,在见朱一贵前,朱怡成曾经想过他是什么样子,但当真正看见了人略有失望,不过这朱一贵样貌虽然普通,但一双眼却很是明亮。

    “在下就是朱一贵,请问尊驾。”朱一贵被从福建匆忙带来,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毕竟之前在福建吹了大牛,说自己是朱明后裔,而之后带他来南京的居然是锦衣卫,这就更让朱一贵忐忑不安了。

    张冉并没在朱一贵面前表露身份,不过朱一贵可是个机灵人,早就猜出张冉的身份不简单,而现在又见到朱怡成,这朱怡成虽然年轻,身着普通,但气度不凡,而且从张冉的举止来看绝对是个大人物,但究竟是那位大人物,朱一贵一时间猜不出。

    “呵呵,本官只是来瞧瞧你,人道福建朱一贵英雄了得,听闻已经进了京,所以私下托张大人行个方便而已。”朱怡成并没说自己的身份,只是含糊其词地说道。

    谁想,朱一贵迟疑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朱怡成就山呼万岁,这一下顿时把朱怡成和一旁的张冉惊的目瞪口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皇恩
    


    朱怡成没想到朱一贵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惊讶之余不由得好奇。因为来前,无论是朱怡成还是张冉都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们还是换装前来,再者,朱一贵至京后一直住在这小院中,更未同外人接触,他是怎么猜出自己身份的

    让朱一贵起身,既然已猜出身份,那么朱怡成再隐藏也无必要,等朱一贵忐忑不安地在一旁坐下后,朱怡成开口询问他是怎么猜到自己的。

    “其实不难。”朱一贵带着三分忐忑七分惶恐道“微臣自从福建来京,带微辰来的是锦衣卫的兄弟,而锦衣卫是皇爷亲军,非皇爷不能调动,这位张大人。”说到这,朱一贵看了一眼张冉又道“张大人见微臣时虽着便装,但带微臣来京的锦衣卫兄弟对待张大人恭敬态度可以看出,张大人定然是锦衣卫中的大人物,而据微臣所知锦衣卫指挥使张冉张大人也姓张,如此这位张大人应该就是指挥使张冉张大人了。”

    朱一贵咽了下口水,惶恐地稍稍抬头,但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刚见皇爷,微臣就在想能令张大人如此礼遇的人物又会是谁如是朝中重臣,比如廖大人、邬大人、董将军等或有些可能,但这些大人同皇爷年龄、相貌均不相符,再加上能令张大人亲自陪同召见微臣的,微臣想来想去也就皇爷一人了,所以所以微臣就。”

    听到这,朱怡成不由得暗暗鼓掌,这朱一贵还真是不简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从这些蛛丝马迹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还真是个人物。所谓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既然你猜出了朕的身份,那么你再猜猜朕为何而来呢”朱怡成笑眯眯地问道。

    朱一贵迟疑一下,顿时起身,然后跪倒在朱怡成面前道“微臣有罪,微臣以讹传讹,犯了大不敬之罪,微臣罪该万死,还请皇爷看在微臣稍有薄功的份上饶了微臣几位兄弟,他们并不知实情,至于微臣不敢求皇爷宽恕,一切听凭皇爷发落。”

    朱一贵这人的确不简单,其实他被锦衣卫接到南京的路上就早就琢磨过这事了,虽说自己在福建起义,为大明拿下福建立下不小功劳,但是仅仅是这份功劳还不能让朱怡成如此看重,更不用说特意派锦衣卫来接他入京了。

    那么,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吹牛说是朱明后裔的事发了,这所谓的交城荣顺王朱美垸后裔庶支之事其实朱一贵自己也无法证实,毕竟交城荣顺王朱美垸早就除国百多年,其后裔早就不知下落,朱一贵也只不过是小时候听家中老人提过一二句,但要他拿出真凭实据来根本就没可能的事。

    这种事,如果是乡野闲话人家听后最多付之一笑罢了,说的人听的人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如今朱一贵身份不同,作为福建义军的首要人物,更是主动帮大明拿下福建的功臣,这自称朱明后裔就大不相同了。

    而今,大明刚复,百废待新,朱怡成身为朱明正统,登位为帝,当听说朱一贵的来历后以作关心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朱一贵也知道,自己这事口说无凭,事情到了这地步已是无法分辨了,所以朱一贵索性直接先认罪,丝毫不为自己开脱,反而只要求朱怡成放过自己几个兄弟,至于他任凭处置。

    朱一贵的态度让朱怡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朱一贵这人只是个运气好的泥腿子。要知在历史中,朱一贵可是留下声名的人物,虽然名声不大,但在福建和台湾两地却有着他不少传说,尤其是他鸭王之名更是不小,甚至还有地方立了他的神像以做祭奠。

    想到鸭王这个称号,朱怡成不由得就想起了刚前吃的盐水鸭,这朱一贵养鸭子拿手,不知做鸭子是不是也有一手。想到这,朱怡成又暗暗失笑,但不管怎么说,面前的这个朱一贵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识实务的人,假如他一口死咬着自己交城荣顺王后人的来历不放的话,或许朱怡成现在就不会如此看他了。

    “你可知大不敬之罪罪当如何么”朱怡成冷冰冰地问道。

    “罪罪臣知道。”朱一贵跪在那边全身抖的厉害,却依旧如此回道。

    “张冉”

    “臣在”

    “朕让你查的事可有结果。”

    “回皇爷,略有结果。”

    “说”

    “是”

    当即,张冉开口讲道,他先从交城荣顺王朱美垸一支开始讲起,然后讲到主支荣顺王兄死后弟即,而弟死后无后除国后,就此荣顺王这支绝。随后又讲到了三代荣顺王的旁支,其中未受封者花开繁支,移至南方,其中有两支旁支后由浙江入福建,几代后最终不知下落。张冉的讲述有板有眼,各支人物姓名面面俱到,这些资料有些是复明后在南京旧宫中收集的明室档案中寻得,也有些是通过其他渠道所得,虽然时间已过去百多年,但能了解到如此地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朱一贵,你给朕说实话,其祖是荣顺王此事当真还是当假”等张冉说完,朱怡成面无表情地问道。

    朱一贵依旧伏在地上,他开口道“此事罪臣不敢隐瞒,其实罪臣只是自小听其祖提过一二,实是不知真假。”

    “呵呵,你也倒也实诚。”听到这话,朱怡成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朱一贵的确机灵,因为他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没好果子吃,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方式回答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当即,朱怡成道“朱一贵,你于福建起兵,迎天军复福建,立下大功,当有重赏,但因你言行无状,必要重惩,如此,功过相抵,你可服”

    “皇爷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罪臣拜服”听到此言,朱一贵激动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看来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呢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朱怡成点点头,接着又道“明日,你去总参谋部找庄岩,就说是朕交代的,你先在庄将军手下学习些日子。”

    朱一贵一愣,他并不知这总参谋部是何部,这庄岩又是那位军中大佬,不过张冉却立即明白了朱怡成的意思,瞧见朱一贵还在发愣,暗暗踢了一脚,朱一贵顿时一个机灵连忙磕头谢朱怡成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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