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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
作者:七麒

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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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 第一章 吃糖
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
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打从记事起,我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人,路过小树林能看见脖子上套着绳子,眼珠子凸起,吐出长长舌头的女人,走过河边,能看到浑身**,脸色苍白的男人,走过坟圈子,会看见许多老人坐在墓碑上面,阴森森的看着我……
我很喜欢画画,因为没人相信我说的话,我就画下来给他们看,可我没想到,自从他们看到我画出来的这些人后,甭管是大人小孩都把我当成了怪物,对我敬而远之,那真是有多远离多远,所以我很孤独。
按照山东人的习俗,大年初一早起就要给各家的长辈去磕头,我也不例外,起了个大早跟着我爸去给我二大爷磕头,那天的天气有点阴沉。爸爸牵着我的手来到二大爷家,一进门,我就按爸爸教的朝屋子里喊:“二大爷在家吗?我给您磕头来了!”
二大爷在屋里听到动静,急忙走出房门,笑呵呵对我道:“别磕啦,别磕啦!越磕越老!”话是这么说,却不伸手搀扶,我见二大爷出来,趴地上特实在的磕了三个头,磕完这三个头,歇了下继续磕:“这是给我二大娘的!”
磕完六个头二大爷才把我扶起来,脸上堆着笑:“这孩子,不让你磕还磕,磕的这叫一个实在,快起来,快起来,屋里坐,有糖!”
屋里头二大娘已经准备好了红包,坑头上的小桌子上,摆着瓜子,糖果,旱烟……就等着我和我爸来呢,二大爷家里就一个孩子,我那表哥今年二十一,学习不咋地,早早地出去打工去了,今年过年连家都没回来,家里就只有我二大爷和二大娘。
奇怪的是,坑头上的小木桌旁边,坐着个身穿灰棉袄的老太太,小脚,带着黑色的毡帽,呲着牙朝我笑,一笑嘴里就露出个黑窟窿,我能清楚的看到她,不过有时候,她会晃荡一下,该怎么形容呢?更像是一个影像,如同电视信号不稳,里面的人一晃一晃的那种感觉,最让我奇怪的是,她不是在吃木桌上的东西,而是吸的。
盘子里的糖果,瓜子,花生,冻梨……老太太只要看上了那个,低下头鼻子一吸,那个东西的就脱了皮一样突然跳到老太太鼻子底下,其实就是朦朦朦胧胧的形状,然后化作一道青烟钻进老太太鼻子里,我看的是相当稀罕,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吃东西的,指着炕上的小木桌对我二大爷道:“二大爷,你家炕头上的老太太吃东西为啥是用鼻子吸的,不用嘴吃啊?”
最先有反应的不是我二大爷,而是我二大妈,她离炕头最近,刚好手伸到盘子上给我抓了把糖,听到我指着她身边喊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那模样像是踩了猫尾巴,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二大爷倒是挺沉得住气,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去过沈阳,我二大娘一叫唤,二大爷脸色虽然也变了,但还是朝我二大娘喊道:“傻老娘们,瞎叫唤个啥?”
喊完我二大娘,扭头看着我问道:“小伟,你看到的老太太右嘴角是不是有颗痣?”
我仔细瞧了瞧坑头上的老太条,左嘴角的确有颗黑痣,而且很明显,我扭头对我二大爷道:“是有一颗黑痣,就在嘴角边上。”
说完我还照着自己的嘴角比划了一下,看到我比划的位置,我二大爷,二大娘,我爸,“噗通,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朝着炕头就磕头,几年后,我学到一句话,形容现在的情形在合适不过,磕头如捣蒜,那头磕的都邪乎了,真不怕疼啊,砰砰……也是真使劲。
我年纪小,不知道我爸和我二大爷二大娘为啥突然磕头,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我爸一把拽住我,把我摁在了地上,小声对我道:“赶紧的磕头!”
对于磕头这种事,其实我是拒绝的,毕竟院子里刚给二大爷二大娘磕了六个头,红包还没拿到手呢,就要接着磕,我又不是铁臂阿童木,头疼不说,坑头上的老太太不像是有红包的主,磕了也是白磕,那是相当的不情愿。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也拧不过我爸,被摁在地上咣咣……磕了几个头,磕的我头晕眼花的,听到我二大爷一个劲的念叨:“娘啊,小年不是给你烧纸上供了嘛,你咋还回家来了呢?孩子小,可别吓着他,你要是缺啥少啥的,给我托个梦,我们都烧给你……”
六岁多的我,不到七岁,还处在朦胧状态,说懂事知道点,说不懂事也真不懂事,听我二大爷管炕头上的老太太叫娘,在心里还琢磨了下,二大爷是我爸的哥哥,那二大爷的娘……不就是我奶奶!
我有些傻眼了,知道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因为打小我就没见过奶奶,我爸说,我两岁的时候奶奶去世,根本没有印象,或许是血脉的缘故,或许是好奇心,我并没有感觉到多害怕,反而抬起头去看坑头上的奶奶。
一抬头,奶奶也正盯着我看,她对我比我对她更感兴趣,一脸的褶子,笑的却很慈祥,从她那黑布的棉袄兜里里抓除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飘忽了下,到了我身边,一脸慈爱的从手里拿颗糖果的形状要给我吃。
小小的阴风刮来,我身上感觉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块糖被我奶奶伸手都递到嘴边了,我感觉不到奶奶的恶意,反而感觉到她很喜欢我,天生的孺慕之情,让我并没有觉得害怕,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
一颗只有形状的水果糖进了我的嘴里,感觉嘴里一凉,有股甜丝丝的味道,跟吃了块冰糖似的,但还是有点不一样,那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反正挺舒服,没觉得难受,我添了添嘴唇,我身边的奶奶就乐的眯起了眼睛。
我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爸的警觉,一把拽过去,问道:“小伟,你干啥呢?”
“奶奶喂我糖吃呢!”
我爸的脸一瞬间就变白了,挺冷的天,汗都下来了,瞪着眼睛看了看我身边,急忙拉起我来就走,一边走一边对我二大爷道:“二哥,赶紧的给咱娘烧纸,别让她缠着小伟。”
我二大爷腿都软了,磕磕绊绊的起来里屋找黄纸,我爸拉着我大步出了门,可我们一走,奶奶飘的一下跟了上来,一直在我身边,我好奇的去看,就见她的嘴一直张张合合的,似乎在跟我说话,我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我爸拉着我走的飞快,可再快也快不过飘的,奶奶就在我身边,从手里拿出一块一块的糖给我吃,六岁多的孩子对糖是没有抵抗力的,张嘴一块块的吃着,我爸拉着我走的急,时常扭头看我,他一看我,奶奶就不给我吃糖,可只要我爸不看我,就会给我嘴里塞糖。
从我二大爷到我家,不过也就是五六百米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块那种只有形状的糖,因为没有实体,入口即化,渐渐的我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了,像是吃饱了的感觉,那种甜丝丝的味道也变得不在吸引我了。
可奶奶还是一块一块的往我嘴里塞,我真的有点吃不下了,对奶奶道:“奶奶,你别再给我糖吃了,我吃不下去了。”
奶奶在我身边飘着往我嘴里塞糖,所以我是扭头,扯着脖子大声喊出来的,此时离我家还有段距离,正走在村子里最宽敞的土路上,大年初一,来往拜年的人多,听到我这一嗓子,都停下来看我,我爸更是全身一抖,惊恐的盯着我。
奶奶笑眯眯的,张着嘴似乎在说话,还在往我嘴里塞糖,我急忙往我爸爸身后躲,一边躲,一边喊道:“奶奶,你别喂我糖吃了,我吃不下去了,都快撑着了……”
村子里的人都用一种特别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也是就瞬间的功夫,大人小孩,都跟踩了地雷似的,全都躲我远远的,有的抱起孩子就跑,我隐约听到有人嘟囔:“老薛家的孩子真邪性,这大过年的,又看着死人了,真晦气,赶紧离他远点……”
我爸突然一把抱起来,抬腿就朝家跑,我奶奶一飘又跟了上来,我刚要张嘴说话,一颗糖就又塞到了我嘴里,我感觉肚子猛地一寒,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哎呦!叫唤了一声,肚子里面的疼痛一**向我袭来,疼的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个阴阳符师 第二章 黄泉路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村东头开药店的王大夫跟我爸说:“你家小子口臭、手足发烧、皮色发黄、昏迷不醒,看症状像是积食了……”
“王大夫,一两岁的孩子容易吃积食,这都快七岁了,何况早上也没吃东西啊……”
“薛大哥,你家小子邪性,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村子里谁不知道?实话跟你说吧,他的病我治不了,你得去找会看事的来给你看看……”
“王大夫,你给指条活路吧……”
听到这我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恍恍惚惚当中我睁开眼,发现身处在荒野之中,很像是俺们村东头的草甸子,天地之间灰蒙蒙阴沉沉的,特别的压抑,有点要下雨却总是不下雨的那个劲头。
内心之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惶恐,我举目四望,灰蒙蒙的世界,一切都是静止的,一丝风都没有,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土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楞了愣神,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远方似乎有色彩,一片鲜艳的红,像是挺老大的花海。
“薛伟,薛伟……”一长一短两声呼唤从前面鲜红的颜色中传来,拉长声调的叫声像是我爸,短的像是我妈妈的声音,本来挺害怕的我,听到呼唤,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踏上了土路,朝着声音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跑了十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因为土路是黄土的路,我老家在东北最北边,靠近兴安岭,土都是黝黑黝黑的,黄土是很稀罕的物件,基本上看不到,更不要说一条黄土铺就的土路了。
土路上的灰尘特别大,一脚踩下去,就会溅起大团大团的黄色灰尘,灰尘只要溅起就会蔓延开来,很快就把四周弥漫的尘土飞扬,连前面的景物都看不清楚了,灰尘当中,我突然发现,路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烟尘弥漫中,一个个似有似无的影子忽地出现,忽地消失,我一边努力向前跑,一边害怕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些人是谁,很快,我就看到一个人影就在我右边不远的地方,我睁大了双眼,探着脑袋去看,当看清楚右边的人,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我看到的是个男人,一个满身血污,肠子耷拉了一地,脖子上空无一物。
这个人没有脑袋,不对,不是没有脑袋,而是他手上捧着自己脑袋,男人百米冲刺一样的使劲向前跑,双手捧着的脑袋,突然转过来看着我阴冷冷的一笑。
男人的这个形象,并没有吓到我,打从记事起,我就能看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比这男人更古怪的我都见过,见的多了也就不多害怕,虽然我还不到七岁,但多少也知道点事了,知道那些看上去古怪的人,别人都看不到,只有我能看到,而且听村里的老人讲,他们都不是活人,而是死去了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鬼!
我见过很多鬼,但那些鬼大多数都很死板,或者只是待在一个地方,眼前这个就太鲜活了,又是冷不丁突然出现在这么个地方,加上男人的形象实在是有够另类,我还是有些害怕,一边向前跑,一边大声呼喊:“爸爸,妈妈,你们在那?”
“小伟,小伟……我们在这……你快来……”回应我的,同样是一长一短的呼喊声,我拼了命超前跑,把双手捧着自己脑袋的男人甩下不少,也不敢回头,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似乎他正在追上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小了不少,眼前的灰尘也渐渐消散,我看到一片火红火红的花海,花海之大,无边无际,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花,全部都是红色的,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雄蕊和花柱突出,最离奇的是,没有叶子,只有花。
整片花海全是由一种花组成,看上去无比壮观,却又显得太过妖异,花海的边缘,我看见父母站在前面对我招手,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见到了父母,我忍不住松了口气,很是委屈的跑了过去。
我爸张开手臂迎了上来,也就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就能扑倒爸爸的怀里,这时候身边忽地扬起一阵黄色的灰尘,迷茫中,奶奶突然出现,满脸焦急,一把拽住了我,大声喊道:“别去,那俩是替死鬼,他们不是你爹妈!”
奶奶抓住我的瞬间,我感觉身上一冷,突然就看清楚了前面的父母,根本不是我爹妈,一个是十七八岁的男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人,男人右半边脑袋是扁的,上面还有胶皮轮胎的印记,就剩下半张脸,那模样比之前那个双手捧着脑袋的男人还凄惨。
女人伸着舌头,眼睛里面流着血泪,阴森森好不吓人,我腿都酥了,被我奶奶横的拽开,朝着来的土路上一扔,大声对我喊道:“往回跑!谁喊你都别回头!”
害怕归害怕,但到底是年纪小,被奶奶甩了个跟头,我发现又回到土路上了,打了个滚,爬起来转身就跑,隐约听到身后奶奶的喊声:“你们想抓我孙子当替身,我跟你们拼了……”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男一女特别狰狞的朝我奶奶扑了上来,奶奶用身体挡在土路中间,接着尘土就弥漫开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不敢稍作停留,不停往前跑,不停的跑……
一条土路被我跑的烟土弥漫,恍惚中,我迎头碰到了那个双手捧头的男人,那男人见我掉头往回跑,很是楞了下,迎着我停下了脚步,开口问我:“你咋还往回跑呢?”
手捧自己脑袋的人,是不是鬼,都不正常,我再不懂事也不敢跟他说话啊,使劲超前跑,男人突然变得恼怒起来,对我骂道:“我脑袋都没了,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话?”举起自己手中的脑袋,朝我狠狠砸了过来。
说实在的,那会我没吓哭,想想都是个奇迹,估计是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更奇迹的是,我竟然一低头躲过了那男人的脑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头没打中我,在空中却突然拐了个弯,一张嘴,咬住了我肩膀,我肩膀上一疼,也不敢回头看,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还是使劲的朝前跑。
我肩膀上的人头跟王八似的,咬住了就不撒嘴,我不敢回头,想哭来着,又觉着哭也没用,一边跑着一边握拳给了那人头两拳,可不打还好,一打那人头就咯咯咯咯……的冷笑,可他咬着我肩膀呢,咋还能笑出声来呢?
我越来越惊慌,身后突然响起妈妈的话语:“小伟,小伟,等等妈妈,别跑那么快!”
我小,可我不傻,刚才爸爸妈妈突然变成别人,对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何况奶奶还告诉我,不管是谁叫我都不能回头,我也不打肩膀上的人头了,玩命向前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回家去,可身后的声音却如附骨之疽,不停的响起:“小伟,小伟,你等等妈妈啊,你回头看看,妈妈就在你身后……”
太过熟悉的声音,让我很犹豫该不该回头,可奶奶的话却总在耳边响起,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我妈妈……”我肩膀上的人头也来凑热闹,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就是你妈妈,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人头咬的我半边身子都麻了,跑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感觉已经没力气了,而身后妈妈的声音诱惑力越来越大,我脑袋开始迷糊,忍不住就要回头去看,就在我要扭头的时候,忽地天空之上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声音。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声霹雳,震得四周阴气翻滚。一个雄浑的声音对我喊道:“别犯傻,跟着我念!
“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育养群生。受持万徧,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伺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灭爽,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特别的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竟让我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忍不住跟着念诵出声,当我念到体有金光的时候,忽地身上就神奇的笼罩了一层金光,我感觉自己都跟小龙人似的了,
人头真是属王八的,都这样了还是不松口,就在人头嘴张合的跟炒黄豆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之际,一张特别漂亮的卡片突然出现,猛地击打在我肩膀的人头上,人头碰到卡片,嘭的掉到了地上,那张卡片散发出异样的金色光芒,跟我身上的金色光芒遥相呼应,我脑中一沉,恍惚的离开了那条永远也跑不到头的土路,眼前渐渐能看到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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