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之力
作者:柒十二
衍生之力的简介【陌渊文学社】及笄伴君入城围,万丈光阴无怨悔。韶华白首卿相陪,玉陨不接孟婆水。此世最强防御型衍力,巧缘入魂青年之身,知己红颜相伴入世,本是一介闲人猎户,奈何命格反排,定要他于乱世中力挽狂澜、覆立乾坤。
衍生之力 第一章 下山入世
序
在这个国度还是蛮夷之地时,在文明覆盖这片大陆之前,便已经记载着那个最古老的传说——‘混’沌之初、一切皆未成形,造物者为了制衡这个世界的原始能量,创造出了无数个裂点,每一个裂点里都蕴含了一种最原始、最单纯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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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像往常一样在山中寻觅着猎物,今日毫无斩获,就连一只野兔也未见到,他将父亲留下的木弓挎在肩膀上,心情有些异样,再过一天他就满25岁,意味着可以离家下山,虽然从未见过生父,记事起便已和母亲在这深山老林中相依为命,但他24年的生活中,一直都有父亲的影子——一、必要时一个月只能下一次山,为采购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二、25岁前不得‘私’自离家远行;三、如若下山,木盒不得离身。每每问及原因,母亲总会微笑着‘摸’‘摸’他的脸,说这是你父亲的安排,在陈隐的印象中母亲相当爱自己的父亲。
这时,旁边的树丛中传来‘沙沙沙’的响动,陈隐立刻拔弓上弦,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声音的方向,又是一阵响动,陈隐没有再等,连发三箭,应声传来三声惨叫,是野猪的声音,陈隐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的便是野猪‘肉’,但眼下也是没有办法,他疾步走向灌木丛,那里躺着一只成年野猪,‘腿’上、背部、头上都各中一箭,陈隐‘摸’出匕首,熟练地朝野猪补上一刀,对着野猪叹了口气。
他一手背着弓,一手扛着野猪,往家的方向走去——一个搭建在‘洞’‘穴’里的木屋,自从母亲死后这5年多都是他独自一人生活,但现在他感觉到里面有另一个人的气息,这是他在山里打猎生活所练就的本领,当他聚‘精’会神感受周围环境的变化时,他能察觉到四周动物的气息,不是听到也不是看到,而是实实在在地感觉。现在他感觉到了屋里有一个人,气息‘混’‘乱’、微弱,他放慢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屋子,里面的气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陈隐从旁边的木窗悄悄望进去,发现屋内坐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人,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虽然还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但已经极其微弱,陈隐‘摸’索着打开‘门’,试探‘性’地走近他。
“喂,你是谁,你没事吧?”陈隐向前挪了挪。
那人身体动了一动,睁眼看着陈隐,一连咳嗽几声,差点回不过气来:“别、别动。”
陈隐突然感觉脚边的空气凝聚在了一起,压在他的脚踝上,让他不能动弹,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他立马使足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挣脱,脚却依旧纹丝不动,平日在山中狩猎,练就了一身劲力的他,却被这股强力牢牢地压住,这种力量他头一次见,远高于老虎甚至是更凶猛的野兽,此刻他不断地使力往后蹦,那人忽然一咳,陈隐顿感脚下力道一松,整个人往后腾起,果然脚也
“别。。。咳咳咳。。。你再动。。。就会死。。。”那人身体虚弱,却能将陈隐制住,并让他纵使用上全力也动弹不得,“你。。来此做甚?”
“这是我的家。。”陈隐不敢再动,艰难的说出五个字,他已被对方完全压制住,这力量不仅是自己平生未见,还远远要大于他自身练就的劲力,不过他不明白,为何一个气息虚弱的人,会把他这个健康强壮之人折腾得如此厉害。
“不好意思,小兄弟,”那人话音一落,压在陈隐身上的力量消失,他站起身在原地不敢‘乱’动,那人脸‘色’苍白,‘胸’前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你家中……咳咳…可有其他人?”
“没。”陈隐赶忙回答。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方圆百里,”那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可有其他人家?”
“北面二十里的山脚有一个村庄。”陈隐咽了咽口水来缓解紧张。
“二十里……咳…怕是赶不及了,”陌生人愣了愣,打量了一番陈隐,“小兄弟,可否帮我一个忙?”
“可…可以。”
“在下今夜借宿此处,”那人说着伸手掏出一锭银子,“该给的银两我不会少,拿着……咳咳……”
陈隐没有收银子,也什么都没说。
“你只用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其它的都不劳费心。”陌生人补充道。
“看上去你伤的有些严重。”陈隐谨慎地说。
“你懂医术?”
“不懂,感觉你伤的很重,你要吃东西吗,刚打的野猪?”
“不必了。”
……
陈隐一边往嘴里送着烤好的‘肉’,一边盯着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陌生人,那人的气息平稳了许多:“你不饿吗?”
那人摇摇头。
“刚才我那是什么?怎么我感觉像有重物压着我?”
中年人缓缓睁开眼,很认真的看着陈隐:“那叫衍力。”
“啊?”
“你不知道?”
“我从小就和母亲生活在这里,母亲仅是教我读书写字,连打猎都是一路过的猎户传授与我的,你刚才说的衍力是什么东西?”
那人又一伸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冒上,立马就将陈隐又一次拉倒在地。
“果真不会。”中年人说道。
“你别这样了。。。”陈隐又从地上爬起,虽说这下他并没感觉到痛,但却极其滑稽,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多有得罪……在下也是谨慎行事,”那人思忖片刻,依旧有些犹豫地说:“……你帮我送一样东西去京城……我就告诉你什么是衍力,并且教你习练衍力,如何?”
“好是好,但京城在哪?”陈隐几年前就在寻思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所以一直在等二十五岁那天,也就是明日。
“你找不到……找不到的话,就去村庄找镖师……我身上还有点银两……咳……送过去余下的银两可作为你的脚路费……“陌生人缓缓从衣服内拿出枚铁牌,陈隐不认识上面的字,和铁牌一并拿出的还有一枚‘玉’佩,“送到京城的百兽庄。”
陈隐接过东西,望了望窗外:“明早可以吗?晚上山里野兽横行,路也不好走。”
那人点了点头:“那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入定了。”
“你——是怎么伤的?”陈隐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但陌生人像是没有听到,陈隐原地等了少顷,见他还是没有回答,便自顾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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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陈隐醒来,自昨日见识了衍力过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他想若是将此技用于狩猎之上,以后定是事半功倍。
来到外屋,那位陌生人已经不见了,桌上留下了一张便条和几锭银子,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便条的内容很简单,陈隐没费多大劲就看明白了:“在下先行处理‘私’事,托付之事还望上心,会在江月节前与兄台再见,届时定教兄台衍力之术。”
陈隐虽能看明白,但却不知何谓江月节,在他的认知里,只有过年那段日子,母亲会特意提出来。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因为正巧今日也该下山买些布料回来御冬,简单收拾一下,祭拜过爹娘的坟墓后便出‘门’下山。清晨的山里,空气湿润雾气很重,几乎每一次呼吸都感受得到雾水的味道,陈隐对这里可谓轻车熟路、如履平地,普通樵夫‘花’费两三个时辰,他只需要一个时辰便健步如飞地到达了村庄。起先村里的人对这个戴着斗笠的人还很好奇,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有些人见到他,还会友善的点点头。
那个陌生人说要陈隐找镖局,但陈隐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来到自己买布匹的店铺,老板见是他,也不多问,拿出几段布料放在桌上,母亲健在时带他下山总会买同样颜‘色’和材质的布料,现在他依旧如此。
“老板,我想请问镖局住哪?”虽然陈隐以前也说过话,但多是‘好、可以’之类的,这次说了居然开口询问,老板也着实吓了一跳。
“镖局?这里没有镖局,要到镇上才有一家荣威镖局。”
再往北走有一个通惠镇,陈隐是知道的,但从小到大一次也没有去过,据说路程来回都要十天半月天,他抓了抓脑袋,又问道:“老板,我再问一下,江月节是什么时候?”
老板一愣,思忖有顷:“应该是六月二十八。”
陈隐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他心一横,将布放在桌上:“老板,替我保管着,我回来取。”
“好嘞,恕我多句嘴,小兄弟是要去通惠?”
“嗯。”
“路上可要小心,天黑前一定要找驿站歇息,最近那段路上又是山匪又闹大虫,如果实在赶得紧,就在村口招辆马车。”
“好的,多谢。”
这是陈隐第一次走那么远,他备了些干粮,检查了令牌和‘玉’佩,一切准备就绪后,招了辆马车,奔通惠而去,这是他第一次迈出这座大山,现在正满心憧憬着山外的事物。
车行至半路天空便飘起了雨,陈隐一路上都在张望,虽说现在路比较宽敞,但下起雨来,泥泞的地面让行车更加缓慢。
“离通惠还有多远?”陈隐问赶车师傅。
“远着咧,今儿是到不了的,再走几个时辰有个驿站,晚些我们就在那休息一夜,明儿清晨出发,下午许就到了。”
“那里大吗?”
“大着咧,起码有十多个我们村那么大。“赶车师傅来了兴致,”好玩的也多着咧,都是村里见不到的,那些舞铁器的、练功夫的,还有要是运气好,你还能见到那些会用魔力的。”
“魔力?”
“啊,就是手上凭空‘弄’堆火、或者让地陷下去又涨起来什么的,他们说是衍什么量,反正就是有好玩的有好看的。”
“那‘挺’有意思的。”
“当然有意思。”
衍生之力 第二章 驿站奇遇
马车最终还是赶在太阳下山前到达了驿站,这里万里无云毫无下过雨的痕迹,车夫说自己就在车上休息,陈隐便独自进了驿站,驿站分内外两院,外院既是大堂,内院则全是房间,今天驿站的人不多,大堂就坐了7、8个人,陈隐照着车夫之前教的话要了一间房,付过钱后没多停留,拿着牌号和钥匙径直去到内院。-
陈隐停在一房间‘门’口,来回确认了几次手中的牌号和‘门’上的是否一致,他感觉到了里面已经有人,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犹豫片刻还是亲手打开了锁,屋子很小,陈设简陋,一眼看完并无他人,陈隐闭上眼仔细捕捉那股气息,在‘床’边的大箱子里。
“有人吗?”陈隐靠近箱子,没有回音,箱子里的那股气息很平稳,并未浮动,也未有杀意,陈隐轻轻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衣履阑珊的老头子睡得正香,仍未惊醒,陈隐了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老头突然睁眼,直勾勾得望着陈隐,陈隐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没有恶意。”
“你在这干什么?”老头并未起身,打了个哈欠,显得很从容。
“掌柜搞错了,给了我这个房间的钥匙,不好意思。”说罢陈隐准备退出‘门’外。
“呃,等等,”老头子从箱子里站起来,急忙叫住陈隐,“别去找掌柜的……老夫是有些累了,才寻了个没人的房间进来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其它地方。”
陈隐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头,全然明白了,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你就待这吧,外面又快落雨了,我反正只睡一晚,明早就走。”
“哦?”老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那就领了小兄弟这份热心肠了。”
“尽我所能。”
夜饭时分,陈隐点了三份饭菜,一份让小儿送去给了车夫,两份拿回了房里,老头也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了?”陈隐问。
“小兄弟,你是第一个请我住又请我吃饭的人,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酒足饭饱,老头子面带好奇地看着陈隐。
“姓陈单名一个隐。”
“隐而不‘露’,韬光养晦,是个好名。”
“老大爷,你呢怎么称呼?”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老大爷’就‘挺’好。”
雨说下就下,毫不含糊,后院中央的荷叶被打得噼啪作响。
“还真是场大雨啊,你怎么知道的?”老头子悠闲得靠在那口箱子边缘。
“闻到的,”陈隐很认真的回答,“落雨前的空气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哦?如何个不一样法?”老头子来了兴致。
“嗯,不好说,更淡一些。”
“淡?平时就是浓吗?”
“啊,差不多吧。”
“哈哈哈,有点意思,你师傅是谁?”
“没有师傅,这些都是我平日打猎时慢慢琢磨出来的。”
“悟‘性’‘挺’高,你还会什么?”
“擦伤用红螺草根,烧伤用浅易‘花’蕊加失心草,如果是咬伤和抓伤用罗绿。”
“草‘药’你也懂?”
“母亲懂这些,小时候教我的。”
“那我考考你,有一种树周身都是宝,是那种树?”
“银铃树,‘春’季开‘花’,冬季结果,果实可以泡水清喉、祛肺热,‘花’瓣捣碎可用于驱除蚊虫,枝叶可用来祛暑。”
“不错不错,”老头子点了点头,满意地大笑起来,“但还不全,树皮风干制过后,气味可以助于调节衍力的‘混’‘乱’,你衍力如何?”
“不会,但见过,就是那种让人不能动,脚像陷进泥地里一样,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有。”
“哦,”老头笑着说,“你‘挺’有意思的,刚认识的人叫你帮他送东西,你就去送?”
“我娘经常说,如遇需要帮助之人,定尽力而为,况且我看那人都快要死了,至少是求我回去通知他家人一声。”
“你不怕他是个骗子?”
“我又没什么让人骗的东西,再说我是真切感受到了他当时气息地微弱。”
“你能感受到气息?”
“啊,尤其是浓雾天气出‘门’打猎时,最有用。”
老头正要开口,前厅方向传出一阵嘈杂喧闹之声,接着便是几声尖叫,屋外几阵杂‘乱’无章地脚步声响过,陈隐和老大爷也一前一后跟着去到前厅。
五个人站在正中央对峙,四个人看来是一起的,正围着中间一个姑娘,周围散落着被‘弄’得稀巴烂地碗筷和桌椅,掌柜站在一旁一脸焦急地左顾右看,紧张地等着什么人。
“你有眼福了,”老头子轻声在陈隐身后说,“那四个人有一个人是万宗,中间那的姑娘是千御。”
“四个人围着一个姑娘,都没人去帮忙么?”陈隐根本听不懂什么叫万宗什么叫千御。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等着看就行了。”
“小妮子长得‘挺’秀,脾气这么爆?”说话的应该是头领。
“我没时间给你们闲耗着,“那个姑娘伸出右手向上竖起四个手指头,瞬时四根厚实的土柱从她四方拔地而起,声音震耳‘欲’聋,“要么四个一起上,要么就给我让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向后退几步,见到此情景另外三个人都慌张地望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那个人也脸上也微挂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不用接触介质,小妮子居然在千御境之上了,但就是不知道运用得如何。”话音刚落,说话之人已将手放在桌上洒出的酒水里,一滩酒水分崩离析化作千百粒酒滴向姑娘脱弓而去,一串噼里啪啦地响声后,四根土柱已经是千疮百孔,接着桌面上余下的酒水化作四颗透明地珍珠,也疾驰而出,只听四响,四根土柱瞬间瓦解塌陷,周围人群中传出叫好之声。
姑娘皱了皱了皱眉,正‘欲’摆开架势,驿站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毫不受屋外大雨之声的影响:“哪里来的小童,敢在我的驿站打架?”众人皆朝屋外望去,一个男人头戴斗笠,一身湿漉漉地出现在‘门’口。
“东家!”掌柜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接过外衣和斗笠。
“别在这胡搞瞎搞!”驿站的东家是个中年男人,头发‘花’白,但体格强壮、结实,一看就是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那种,话未说完,姑娘身旁的四人腾空而起,身体径直甩向墙壁,四人直接撞晕了过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幸好你是个‘女’儿家,但小惩还是得有,这烂摊子你得给我收拾了。”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从他们中间穿过,留下一句话后扔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进了后堂。
陈隐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懵了,老头子拍了拍他肩膀,悦:“想跟他们一样吗?”
“想,好厉害!”
“那你就得——”老头话还没说话,突然停住了,那个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这边,脸上‘露’出了愠怒之气。
“爷爷!”
“走!”还没等陈隐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空,眼前一片黢黑,身体先是往下落,然后颠倒腾挪,已经分不清方向,半响当眼睛再看到东西时,已经到了一处农家小屋前,空气干燥闷热,毫无下过雨的痕迹。
“这…”陈隐还未缓过劲,依旧头晕目眩。
“缓一会儿就好了,”老头子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先跟我来,你的脑子里的问题暂且留一回儿。”说罢,老头子大步流星走向前面的木屋,敲开了‘门’,窗户渐渐透出一丝晃动地烛光,一个年轻人打开了‘门’,看到老头后万分‘激’动,老头子跟他言语一阵,转身向陈隐招手,陈隐缓步向前走去,开‘门’的年轻人疾步迎了上来,“恩公,里面请,里面请!”
陈隐更加云里雾里,被拉着进了小屋。
“两位恩公,请受小的一拜!”老头和陈隐刚一进屋,年轻人便跪下,身体‘激’动地发着抖。
“诶诶诶,别拜我,”老头扶起他,指了指陈隐,“他才是你的恩公。”
“我?”陈隐心里有些‘乱’,他努力回忆这个同龄人的相貌,但毫无结果。
年轻人看向陈隐,眼里满是感‘激’,又是一跪:“谢谢恩公愿救我儿,周同今生也做牛做马!”
“等等,我——”
老头抬手打住了陈隐的话,然后又将年轻人扶起来:“你先别那么‘激’动,把你孩子吵醒就不好了,先带你的恩公看看小周如何?”
“好好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憋住,待会儿我会讲与你听。”老头在陈隐耳边轻声说道。
陈隐
“内人两年前难产死了,儿子是保住了,但却不知患了何病,身体总是忽冷忽热,心跳也快得紧,最近甚为严重,家里没钱村里的医生都不愿来,还好有曾叔。”
“曾叔?”
“啊,他来看过小儿,说是小儿之病可医治,今天他就把您给带来了,真是万分感谢,家境贫寒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要恩公肯一试,不管救不救得小儿,小的做牛做马!”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的老头,轻咳了一声,对陈隐说:“跟我出来一趟。”
“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了。”老头将陈隐带至离小屋稍远一点的地方,缓缓地说。
陈隐想了想,问题太多,一时间不知先提哪一个:“这是哪?”
“京城以南五十里,定华山山脚,背后就是定华派。”
“离京城这么近了,”陈隐是万万没有想到,“你怎么把我们‘弄’这来的?”
“老夫善用土之衍力,那个叫遁术,可以移去老夫想去的地方,你不是说要送东西到京城吗,索‘性’老夫就捎带你一程,也免去你找镖局的麻烦。”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京城呢?”
“这一程可不是免费的,你作为‘交’换得帮老夫一个忙,救那孩子。”
“我不懂医术。”
“但你懂‘药’草,清涧、亦岐、蛛丝草,你可认得?”
“认得,但只在母亲的书上见过,母亲说皆是极其名贵之‘药’材,可遇不可求。”
“认得就行,此孩童患有先天之疾,母亲是定华派的弟子,父亲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的猎户,两人互生爱慕,产下之子续下了母亲体内的衍力却无法承受,所以两年间那股力量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般,东冲西撞,那三味‘药’材可化其衍力,你只需要带回它们,我可制‘药’,你愿意否?”
“但我不知道哪能找到这三味‘药’材。”
“定华派后山中有一谷,为百草谷,谷底有一养‘药’涧,里面便有这三味‘药’材。”
“我从未听过定华派,更别说‘交’情了,我又如何能求到…”陈隐有些无奈。
“不是去求,而是去拿,”老头认真的说,“养‘药’涧身处谷底,谷中各式野兽横行,正因如此,派‘门’中仅支去了两位弟子看守,以你对气息的‘洞’察,躲过野兽和那位弟子,并拿到‘药’材皆是易事。”
陈隐叹了口气:“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自己不去?”
“不能去,”老头子笑了,“因为我是养‘药’涧的主事之人,守‘药’的另一位是我的徒弟,如若我去拿被看到了,定华派可不会轻饶了周同一家,所以需要一个‘小偷‘,而你正合适,既会认草‘药’,又是个未涉世的小童,不会畏惧‘门’派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