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鲈州鱼
“贾都尉,牛将军有令,让你……”
“我知道了,这就走吧。”胖子抖抖衣袍,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了。
传令的将校当即就愣住了。老实说,军中没几个人知道这胖子是个什么来路,不过,既然在这种危机关头得到二位主将的信重,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他左右看看,见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景仰,于是他低头,像个跟班似的跟在了对方身后。
嗯,看这做派,应该没错,巴结着就对了。
果不其然,到了中军,两位主将的态度证明了一切。
“贾先生,你来了就好,危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如今我军迭遭重挫,先生可有计较,可挽此危局?”
张济对胖子更有信心,牛辅虽没说话,但热切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心情。其他事且不说,河内军在盟津迎战,是胖子早就预料到了的。
胖子摸摸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敌人狡猾,利用二位将军和诸位同袍报仇心切的心理,占得了一时的上风。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应对得法的话,反败为胜却也不难。”
其他谋士在献计之前,喜欢总结一下先前的教训,借此展示自己的先见之明,但胖子没有那种坏习惯。
反衬会让人印象深刻,可把主将作为陪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遇到那大度的,也许一笑了之;重视人才,擅长自我控制的,也还好,顶多是先行记下,等秋后一起算账;若是遇到那心胸狭隘的,那就……
所以,胖子并不冒进,轻轻巧巧的将此节一笔带过,为同僚上司开脱的同时,也提醒了对方:你们已经中过奸计了,接下来要小心点才行。
说话有技巧,做事就不难。
“计将安出?”本来就看重胖子的张济,语气更加诚恳了,其他人看过来的眼色,也温和了许多。
“上策就是收兵安营,择日再战。”受到了众多的期盼,但胖子的计策却显得有点过于朴素,众将都是一脸茫然。
胖子见状,知道众人不理解,他耐心解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在同一人手上,连折四将,颓势已成,再纠缠下去也不可能有结果,不如以退为进,先行安营,展开对峙。”
“这样就能反败为胜?”牛辅觉得很不可思议。
“单是这样当然不够,”胖子摇头,“我军锐气已失,固守待援才是上策。”
“不可能!”众将异口同声的反驳道:“我军兵多,精锐程度也是占优,又是追击而来,怎么反而要固守待援?于理不通啊!”
“即便真的不得不如此,援兵又要从何而来,难不成要向洛阳请援吗?可是洛阳兵力已经颇有不足,丞相那边恐怕……”最支持胖子,也是最理智的张济,也是一脸难色。
他不是不知道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可是,比起向董卓求援,还不如硬着头皮打一仗呢。要知道,丞相可是没了只耳朵,心情正糟糕呢,去触他的霉头?不怕脑袋搬家么?
“当务之急是振作士气,不如此,就无法阵列而战,发挥军力优势啊。”
胖子从容答道:“洛阳虽然军力不足,但要调援兵却也不难,只消牛将军往河东去一封书信,着李、郭二位将军,调遣数千轻骑来援即可。河内兵马骑兵不多,只要有生力军到来,在敌营外围游击,取得几场小胜,就能重振士气,到时候,河内军纵有奇谋,亦不足为虑。”
“此计……”张济有些动心。
士气低就召生力军,发挥长处,攻击敌人弱点,这就是个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办法,中规中矩,却很稳妥。
“此计不妥。”牛辅不同意。
李、郭都从属于他的麾下,如果操作得当,确实可以瞒过董卓,调来援兵。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河阴这边玩女人,都走漏了风声,调兵这种大事,还想做得悄然无息?
开玩笑!绝对不可能,牛辅才不会两次翻进同一条水沟呢。
提议不明不白的被否决了,胖子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先帮主将找了个借口,然后再次献计道:“远水不及近渴,若来不及调遣援军,就这么对峙着也不失为良策。”
“良策?”
“我军士气不振,全因那王鹏举一人之故。”胖子详细解释道:“无论是潜伏暗杀,还是单人突阵,挑杀四将,都是闻所未闻的罕见之举。士兵们难以理解,故而感到恐惧,进而士气低迷。”
牛辅还是一脸不爽,张济却若有所思:“贾先生的意思是……”
“对峙,就是让士卒们习惯的过程,我军坚守不出,攻守之势当即逆转,那王鹏举再厉害,难不成能以一人之力,冲破万军之阵吗?他若来挑战就最好,只消耗上几天,士卒也就司空见惯了,若是不来,那就见招拆招便是。”
见牛辅仍然犹疑不定,胖子又加码道:“此外,对峙还有一个好处……”
“哦?”牛辅终于有了点兴趣。
胖子抬手遥指韩浩的营寨,笑道:“河内军号令不一,内部矛盾众多。那王鹏举明知如此,还到盟津来会师,不过因为兵太少,来借势罢了。开始倒还无妨,可时间一久,就算两边主将能理智行事,下面的士卒难道就不会起冲突吗?”
“就算现在,若非我军摆出了大举进攻的态势,恐怕双方就已经起冲突了。只要我们摆明态度,暗示韩浩,他可以自行离去,我军不予追击,想必他就会开始打尽早脱身的主意了。”
离间河内军,并加以利用的计策,原本就出于胖子之手。比起董卓扣押人质,胁迫韩浩投降的做法,胖子的计策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只要有隙可趁,就能借势,并不是只有将对方拉入己方,才能增强力量的。想到这里,胖子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河畔,在这一点上,他和对面那个少年人倒是很有共识。
想了一会儿,牛辅突然问道:“依你之见,此计若要奏效,需要多长时间,本将需要确切的。”
“这……”胖子有点傻眼。
王羽的策略是打压西凉军的士气,而他的对策也是针锋相对,简单来说,两人都是针对人心设定计策。人心是世间最为复杂的事物,能象他这样,把握好大方向,已经是相当高明的手段了,还要在这上面加个确切的时限,恐怕只有神明才能做得到了。
牛辅直勾勾的盯着胖子,后者无奈,也只能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然后给出了最低限度的答案。
他伸出一个巴掌,眼神有些游移:“五日之内。”
五天见效,是建立在王羽没有多余行动的情况下,但对方显然不是什么老实人。依照胖子的推测,即便牛辅依计从事,也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斗法,才会分出胜负。
但是,即便他给出了最低限度的时限,换来的,依然是牛辅的断然拒绝。
“不行,太慢!可有速胜之法?”
胖子摇头。
他明白牛辅的心思,这位上门女婿已经被老丈人打怕了,在后者的严令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如果,对面那位少年在定策之时,把这一层因素也算计在内,那……嘿嘿,还真是了不起呢,即便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洞悉人心的本事呢。
“罢了,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大军碾压之下,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牛辅咬咬牙,一挥手,喝令道:“传我将令,全军突击!”
三国第一强兵 第二十章 一喝退千军
“且慢!”张济和胖子异口同声的叫道。
胖子只是开口,张济干脆一把拽住了牛辅的手,指着河对岸说道:“将军请看,沿河列阵的,乃是王匡的泰山兵,其人数虽不多,但人手一把大黄力弩,破甲摧锋,极为犀利。我军甲仗精良,对付其他兵马自是无往不利,可若是贸然前冲,恐怕……”
张济在河阳吃过亏。从绝对数目上来说,他的损失并不大,但他却很心疼,因为折损的都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重甲步兵!
“那怎么办?”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却奈何不得,牛辅又直勾勾的盯着张济,一定要对方拿出个主意来。
“可以……以正兵攻之,樯橹在前,藏兵于后,阵列而前,次第推进……”不知为何,张济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
尽管如此,他的意见算是说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顶盾推进。强弩也不是无敌的,用骑兵冲阵是自找不痛快,用步兵就没什么压力了。
“也好,就这么……”牛辅只想快点解决问题,并不拘泥于具体形式。
“牛将军!”胖子急了。
张济的办法不是不行,问题是时机错了。若是刚抵达那会儿,牛辅没陷入王羽的陷阱,跟他玩将领单挑,而是直接挥军进攻,就算拿不下河内军,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可现在就不行了,军队的士气已经下降到了崩溃边缘,对王羽的恐惧更是达到了。前军若是接战不力,王羽那边再耍点花样,恐怕要糟糕啊!
胖子目视张济,矬子里拔大个,后者还算有点脑子,能保持清醒,一起力劝,说不定还能……
结果,这一转头,胖子彻底傻眼了。张济刚才还只是有些走神,现在,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神游天外,很陶醉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饶是胖子智计百出,人情练达,这会儿也有点发懵。静下心仔细听听,他才算是有了点头绪。
河对岸,似乎有人在弹琴,乐师的技艺还很高明,用一张瑶琴,竟然弹出了金戈之音!曲调很特别,在沙场上听来极有味道,可问题是……
那少年怎么会知道,张将军沉迷此道的?
胖子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自己,也是在很偶然的机会,在张府做客时,才知道张济酷爱音律,为此,他不顾身份的娶了个歌女为妻。
因为身份不搭调,所以张济很少宣扬此事,其他人私下里也不敢多议论,张济自己手握重兵,而且,他还有个很能打,也很冲动的侄子。
“你到底有何话说?若是耽误了战机,本将饶不了你!”胖子千念百转,其实只是一瞬间,但牛辅依然很不耐烦。
“属下……”胖子本来是要劝谏的,西凉军和河内军谁输谁赢他不在意,可他现在身在西凉军中军,很危险滴!
不过,张济走神,牛辅一意孤行,敌人则把功夫做到了这种程度……事情好像已经难以挽回了,与其跟着倒霉,不如还是自寻出路吧。
胖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一改之前圆滑的态度,换上了一副慷慨激昂的语调和表情:“将军,不能进攻啊!属下适才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字字都是真心,不能攻,强攻的话,恐怕……”
牛辅大怒。虽然对方变脸的速度让他惊讶,但他无暇多想,他只知道,进攻在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死胖子把动摇军心的话说出口。
“滚,贾文和,你给本将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本将看到你!”
“属下……遵命。”胖子一脸悲愤的走了,看起来很是狼狈,但若有人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胖子离开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那是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全军前进!”赶跑了碍手碍脚的人,牛辅意气风发的一挥手,传令进攻。
可是,战鼓昂扬,号令嘹亮,军列却只产生了一阵波动,而非牛辅预想中的全军突进。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带的兵?”牛辅大怒,召集众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将军,末将麾下士卒,慑于那王鹏举之威,畏缩不前!”
“将军,我军士气本就萎靡,此人孤身突前,扬声叫阵,连杀四将,却无人应战,士卒惧已胆寒?”
“将军,不除此人,恐怕……”
众将叫苦不迭。
“胡说,上万人的大军,怎么会害怕一个人?看清楚,他只有一个人,两手两脚,不是三头六臂!大军直接碾过去,他就死定了!”牛辅暴跳如雷,他其实也后悔了,后悔开始的时候上了当,如果那个时候不理会对方的挑衅,也许……
“各归本阵,传我将令,全军前进,有畏缩不前者,杀无赦!”
严令之下,西凉军的军阵终于开始向前移动了。
牛辅筹谋的时间并不长,王羽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不怕耽误时间,耽搁得越久,西凉军的士气就越低,要担心的是对方。
“推进?还真的是在推呢,这速度都赶上乌龟了。倒是刚才那个胖子,贾文和?难道是那位毒士贾诩?可是,这形象似乎有点……好吧,以貌取人是偏见的开始,胖子,也不一定就是老实人,不过,无双毒士是个胖子,好像很违和啊。”
贾诩并没有注意到,从他出现开始,王羽鹰隼一般的眼神,就一直盯在他身上。等到牛辅一声怒喝,将其斥退的时候,王羽的眼睛更是大亮。
还好,不管是不是本尊,反正是不受重用的,那就没什么威胁,反而会成为战利品。价值么,可能还在赢这一仗之上!
王羽纵声长笑。
西凉军再次止步,他们被吓到了。
牛辅高声怒吼,各级将校狼狈不堪,挥舞着马鞭或是连鞘的钢刀,拼命驱赶着,想让士卒恢复斗志,继续前进,但收效甚微。
士卒们彼此推搡着,就是不愿意前进,仿佛前面等着他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魔神似的。
将西凉军的乱相看在眼中,王羽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他单臂持枪,斜举向上,舌绽春雷,猛然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有敢决一死战者,尽管放马过来!”
“不用理他,只当是败犬狂吠,全军杀上去,将他斩成肉泥,取得首级者,赏万金!”牛辅这次学乖了,单挑?若是没把吕布赶走,还可以试试,现在么,还是阵列而战的好。
重赏唤醒了士卒的理智和斗志,他们重新站齐了队列,开始缓缓前进。
牛辅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卫士突然从马上站了起来。
“何事?”牛辅刚落回肚里的心又悬起来了,他急问道。
“将军,远处似乎有烟尘……”卫士向北眺望着,面露惊容。
“烟尘?”牛辅心中一凛,急忙起身观望,一看之下,更是大惊失色。
烟尘起自大河北岸,由东方滚滚而来!从那个方向来的军队,不可能是友军,很可能是……
“援兵来了!”
“是袁将军,盟主的主力大军到了!”
“盟主来了,众人还不奋勇向前?追随少将军,杀西凉人一个片甲不留!”
“对,不要让袁将军夺了头功去!”
“进攻,进攻!全军前进!”
河内军爆发出了一阵震天般的欢呼声,随即,将校们的号令声也开始响起,口令只有一个,前进!
作为前锋的泰山兵更是士气如虹,在第一时间踏上了河冰。弩矢发出了森寒的光芒,杀气四溢。
与此同时,西凉军的动摇更加剧烈了,后军甚至已经出现了零星的逃兵,前军也多惊慌失措,仓皇四顾。
“元江,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牛辅慌了,他确实没什么将才,更谈不上大将之风,董卓蹂躏,早就将他性格里那些积极进取的因素抹杀光了。
“将军,你有没有听到琴曲?”张济脸色也有些苍白,声音也略带颤音,但是他回答却让牛辅恨不得踢他两脚。
“什么琴曲?这当口了,哪还有什么精神管那些?”
“此曲的意境是……”下一刻,张济脸色大变,突然高喊起来:“十面埋伏!对,一定是十面埋伏,将军,有伏兵,快,快快撤兵!”
“……”唯一的助手也乱了手脚,牛辅更加无所适从了。
然而,这里是战场,他面对的敌人把握战机的能力更是天下无双,哪里有时间让他发呆?
王羽发动了冲锋!
他没有等待后续部队,视面前的上万人马于无物,就那么端着长枪冲了上来,吼声如雷:“不要走了牛辅,杀!”
“杀!”河内军齐声响应,泰山兵持弩走的稍慢,轻装的郡兵后发先至,已经冲过了河中央。士卒们完全没有以寡敌众,以弱击强的觉悟,只是恨不得多生几条腿,好能追随在那个雄武无双的身影身后,杀敌制胜。
“咚!咚!咚!”少见的,战鼓声在冲锋之后发起,不过,对河内军的将士来说,他们已经不需要战鼓来激励了。英勇无敌的主帅,以及声音虽小,但却始终萦绕在耳边那一缕琴音,已经足够让他们热血沸腾了。
玉带般的河面上,满是攒动的人头,闪亮的刀枪,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河内军展开了全面反击。
西凉军没能撑到最后关头,王羽的冲锋,成了天平上的最后一颗砝码。
西凉军的士气降到最低,他们崩溃了!
士卒们忘记了身边还有同伴,忘记了自己一方人多势众,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恐怖的煞神挺枪杀来,枪尖上,依稀还有鲜血滴下!每个人都觉得,那个杀神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无法匹敌,那就只能逃跑,将校们为远方的烟尘所慑,也正六神无主,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于是,再没什么可以阻挡西凉军的溃败,庞大的军阵瞬间瓦解,纷乱的人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面,然后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寨墙上,韩浩与司马馗惊骇至极,久久无语……
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在只死了四个人的情况下,被人一声吼,就全军崩溃了?这……究竟是西凉军徒有虚名,还是那个王羽真有神助?
韩浩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几个亲卫都是汗出如浆,脸色煞白,战栗得站都站不稳了。
就在不久前,他们去河岸勘查地势时,曾亲耳听到王公子的长啸,当时,他们还很是嘲讽了对方一番。现在一回想起来,自己这些真是不知死活啊!那天哪里是勘查地势去了,分明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呐!
三国第一强兵 第二十一章 河畔追贾诩
“疑兵,分明就是疑兵啊!而且还很粗浅,袁本初若是要来,早就来了,哪里会等到现在?罢了,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
“完了吧,被那煞星追上了,牛辅这下算是没救了……没决断,没见识,还是个死脑筋,嗯,跑的还这么慢,你不死谁死?”
“好在咱见机够快,提前躲到了后面……嗯,我算算,河内军过河耽搁了一下,抓牛辅又耽搁了一下,张济够聪明,知道要和牛辅分开跑,估计还能耽搁一下,再加上后面的溃军……接下来么,就是回洛阳了,然后想办法给自己开脱,劝谏的功劳,千万不能领,否则肯定遭人嫉恨,危险得很,反正要升官,也不急在一时。”
全军崩溃后,逃兵们都恨不得多生几只脚,或者背上生出两根翅膀来,无不拼尽全力,亡命而逃。
在一片豕突狼奔之中,有个胖子却逃得从容淡定,游刃有余。他体型虽胖,但手中没有兵器,身上也没有甲胄,没有负担,步伐自然轻快。
不过,他淡定的主要原因,还是心态够好。
尽管西凉军惨败,但局势却一直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败,也只是因为主事的几个白痴太无能,跟他贾某人可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无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胖子从来就没把这种无谓的荣誉感放在心上过。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在乱世中,没有家世,没有勇力,单纯用脑子来保全身家,本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几个相识的溃卒见他走的慢,好心劝了两句,胖子摆摆手,笑着回绝了,只要能达到逃生的目的就好,跑那么快,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干嘛?
他事先已经观察过了,这个方向上,没有任何重量级的人物,只是些杂兵而已。以河内军那点实力,打一场击溃战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有全歼西凉军的打算和能力,所以,这个方向是绝对安全的。
然而,世事无常,有些时候,十拿九稳的局面,也会发生意外,而且是相当致命的意外。
“牛辅完了……那个小家伙可真凶悍,十几个精锐护卫,就那么斩瓜切菜似的被杀了……下一个,轮到张济了,但愿他跑得快点,不要被……咦,那小家伙眼神有问题吗?张济明明往西面跑了,他怎么往东面追?难道是杀红眼,分不清方向了?”
“不对!这个方向似乎……”
“糟糕!怎么追到我这边来了?”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胖子背后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斗智的话,他当然不怕王羽,但要比打架,一百个胖子也打不赢王羽啊!
李蒙等四将死的这叫一个惨;牛辅那十几个亲卫的围攻,同样是飞蛾扑火;别说胖子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孤身逃跑,身边根本没保镖,就算有,几十个杂兵能有啥用?
“要命了,赶紧换个方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小家伙很有些分不清主次呢,杀红眼了就到处乱撞……”
然而,下一刻,胖子发现了更多的问题,无论他怎么改变方向,王羽都死死的追在他身后,他向东,王羽就不朝西,眼角都不扫那些杂兵一眼。
为了加快速度,王羽把长枪都扔了,手里只拿着一把匕首似的短刀。不过,要是有人以为这样就能拣便宜,那就大错特错了,王羽身后的累累尸骨,以及匕首上的血迹都提醒着众人,没了长枪,他一样是猛虎,凶猛绝伦!
“难道……他就是为了追我!?开什么玩笑,放着堂堂一军主帅,堂堂校尉张济不追,来追我这个刚晋升没几天的平津都尉?这小子是疯了吗?这……这不合理哇!”
胖子终于慌神了,饶是他计谋百出,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智慧想要转化成实力,须得有势可借,现在兵荒马乱的,哪有势给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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