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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约耳
“这些,”对方把背上的背包接下来,稳妥地抱在怀里,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dvd来,“能给我签名吗?”
周昱眯眼一看,这不是《斑马》的珍藏版吗?现在就算是二手市场都见不到了。
而接下来,程冬从那个背包里拿出了一堆骨灰级粉丝才会有的dvd、专辑、周边,包括很多连周昱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在桌上整齐排开,然后充满希冀地递给了周昱一支崭新的签字笔。
“可以的话,你能挑几样签名吗?”
这架势明明是想让我把所有东西都签完,周昱腹诽,扫了扫桌上的东西,也挑不出来,索性将目光落到程冬身上。
“过来。”
程冬觉得这两个字有点耳熟,甩甩头,十分乐意地、丝毫没有抗拒地走到周昱面前。
周昱上下打量了程冬,拉过青年的白色t恤,在衣领边写了字迹飘移的三个字:愣头青。
“啊?”程冬吃惊地叫出声。周昱用手背拍拍他的胸膛,“送你的特签,不用谢。”
然后他就把青年这么打包丢到门外了,谁都不会知道,他关上门就噗嗤笑出了声,就凭程冬那么铁杆粉,去看一次排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当他看到聚光灯下汗水淋漓的程冬后,他在复杂的情绪中,竟然开始庆幸自己来了。
周昱完全忘记了用手按住立领,他的双手都放在座椅两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职业本能让他屏蔽了一切干扰,不需要使用望远镜,他就能捕捉程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肢体语言。
他知道陈牧从不会让任何人失望,这个任何人里,自然包括自己。
周昱不得不承认,之所以拒绝程冬的请求,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真的会被那个愣头青动摇,程冬眼中的赤诚没有一丝杂质。从进入电影学院的那天开始,周昱就知道面前的独木桥有多窄,他身边几乎没有人能够逃脱浸染,就连他自己都把那种污色作为过武器,毕竟他是天生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他其实是十分看不上那种有着单纯目光的人的,命中注定会被摔碎的东西甚至称为悲剧美都不够格,无悬念,无聊。
但是如果这种人跟陈牧扯上关系的话,他就变得谨慎了,毕竟自己是真真切切在那个男人手上栽过的,这次他会找一个怎样的人取代自己呢?周昱因为这样的掺杂了好奇和迟疑的心理,一直没有打算来亲眼看看。
然而他最终还是来了,抱着“那个愣头青说不准很糟糕”的侥幸,坐到了这里,被仅仅是排练的表演,震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在他身旁坐下他也毫无察觉,那个人问他:“他把第五幕中的核心台词重复了四遍,你发现了吗?”
“当然发现了。”周昱不耐烦地回答,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舞台,“只是一幕中的核心台词,重复三遍已经太过,但是最后两遍他用了技巧,一遍是把台词内容拆分到剧情理,帮助观众连贯,一遍是插入到歌词中,成为点睛之笔。”
周昱沉浸在表演中,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太妙了,虽然演技硬伤也不少,但是他把这剧吃透了,他用他的表演扩写了剧本。”
“是吗,比你还棒?”
“当然不!”周昱立刻反驳,脱口而出之后有几个工作人员回头看他,他才意识到声音太大,连忙靠回到椅背上,用衣领挡住脸。
陈牧看着他,眼神中不知不觉温柔下来。
就算他是不少影评人口中当之无愧的无冕影帝,就算他成熟阴险,陈牧也知道,这人其实只是太过投入罢了,投入到,一切都没有演戏重要。
周昱察觉到身侧的目光,扭过头去,剧场中光线不佳,但仅仅是陈牧的轮廓,就能让他一眼认出。
周昱吸了口气,站起身要走,被陈牧拉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台上的程冬正大声说着台词:
“当我发现我最钟情的,不是春天鲜嫩的草,不是旱季的一场小雨,不是丽丽大屁股上撩骚的尾巴,而是一只趴在我背上的吸血虫,我就知道,我他妈完蛋了。”
周昱慢慢挣脱了陈牧的手,冷冷说:“听到没有,别对吸血虫犯痴。”
“你听我说。”陈牧再次抓住他,“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不想让观众看你这张老面孔出现在老剧上,不想剧评人说你黔驴技穷的话,放弃主演。”
“或许我会让他们觉得我一如既往地颠倒众生呢?或许我会让他们说,我的回归,将会使今年的麦林奖失去悬念呢?”
“你敢冒这个险吗?如果你一如既往地喜欢运筹帷幄,你敢冒险吗?”
周昱背光,但陈牧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瞪着自己的眼睛有多恐怖。他笑起来:“你可以去抓住更多的东西,不要执着于过去。”
这听起来像个一语双关的句子,周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啊!”音响里传来短促的一声惊叫,两人都朝舞台上看过去,发现似乎已经结束这一幕练习的程冬举高双手,正卖力挥着,见周昱看过去了,立马撑住舞台跳下,要往这边跑。
周昱头都大了,自己这幅打扮再加上这么暗的灯光,到底是怎么接连被认出来的。
程冬很快就跑到周昱面前,好歹还记得周昱现在不能曝光,压低声音说:“你、你来啦。”完了就咧着嘴笑。
周昱瞅他一眼,沉着脸:“嗯。”顿了顿还是加了一句,“演得不错。”想想又加一句,“当然还是不如我。”
被偶像夸奖的程冬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个激动,也忘记了征求同意,一把抱住了周昱。
周昱还比他矮两公分,被他这么一抱,鼻子戳在他肩颈处,立刻闻到汗味,顿时嫌弃得脸都绿了。
同样脸绿的还有陈牧,以及刚刚推开剧场门的翟洁……身后的原殷之。
原殷之连轴转了多日,总算偷了空闲,这几天太忙都没有应程冬的邀约,他觉得冷落之后必定是要有补偿的,对于程冬来说,去看看他最上心的音乐剧排练显然是个好方法,这个提议也被翟洁肯定了,于是难得兴致勃勃地赶来,却一照面就看到青年紧紧抱着别的男人,跟蛋黄发情期抱人腿似的。
原殷之丝毫不觉得腹诽中的比喻有什么不妥,快步走过去,抓住程冬的衣领,就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扯,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让程冬本能地松手,一抬头却看到了原殷之。
今天不仅周昱来了,原殷之竟然也来了,程冬觉得开心得能吃下三碗饭,但想起陈牧要求的脂测标准,又立刻打消了念头。
“你在干什么?”原殷之的声音低沉,程冬眨了眨眼睛,听出来这人又情绪不好了,连忙解释,“这是周昱,我偶像!”
原殷之看过去,对方敷衍地对他笑了笑,埋头就走。
真是受够了,程冬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来看他的表演吗。
陈牧这次没再拦周昱,毕竟待久了对走漏消息十分不利。他目送周昱离开,扭回头来发现原殷之也刚刚从周昱身上收回目光,陈牧眼睛暗了暗,在发现原殷之又凶狠地看向程冬之后,才移开眼睛。
“你今天可以回去了。”陈牧说。
“啊,可是陈导,现在还早……”
“把其他事情处理好,不要耽误工作。”陈牧扔下这句话就走开了。
程冬抬起头,发现所谓的“其他事情”正是这个瞪着自己的男人。
第41章
前些天原殷之回了一趟本家。如今秦岚已经搬出来了,据说走之前只是给老爷子端了杯茶,顺道把这事儿说了,老爷子低低“嗯”一声,没有半点为难,所以原殷之回到这大宅子里时,四下里十分安静,只有老管家来迎他。
“老爷把帮佣都散了,说现在钟点工利落不碍事,就他跟缜少爷住,养太多人在宅子里也浪费。”
老管家这么说。
原殷之略微有些诧异,自家爷爷大概是因为穷苦出身,一直很崇尚旧时代的那些大户人家充脸面的排场,政策宽松后很是愉快地捡起来用,养了一堆帮佣,把宅子翻修成老式四进,还在后花园里搭了个戏台子,常年空着就荒废了,秦岚总说那地方瞧着诡异。
这样的爷爷竟然允许大儿媳搬走,又图上了清静,原殷之倒不会觉得这是好事情,总觉得是在做给人看。
果然他被老管家带进爷爷的书房后,那个须发皆白却精神硬朗的老人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听说你把阿南搞去管仓库了?一个个的,都想着往外飞,还不如乌鸦,晓得反哺。”
阿南就是那个副手,摆明来监视原殷之的,原殷之理都没理,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借口把人调走了。
“爷爷,仓库这几天人手不够,我就让阿南去帮着管两天。”他说得轻描淡写,直接忽略了老爷子的后半句。
原正邦眯了眯眼睛,觉得这孙子跟自己年轻时候倒是十分相像,跟马鬃毛似的呼噜不倒,犟得不动声色。
“殷之啊。”他叹一口气,“不是爷爷要妨碍你,我只是不放心,这偌大家产交给你,你看你二叔他们,不就很不服气?我活一天,总要顾一天周全,等我走了也管不了了,我现在还在,你得让我放心啊。”
“爷爷若是不放心,小叔不是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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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什么话!”原正邦猛力拍了一下桌子,茶杯盖差点儿震下来,原殷之敛了眼神,垂目不语。
“殷之,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原缜说你交到他手上的账簿有问题,不是少了钱,是多出来了!而且你二叔那边的窟窿也是你填的,你往哪儿拆的东墙来补西墙?”
“自然是殷之自己的西墙。”原殷之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既然爷爷也不打算粉饰太平,殷之也不想做欺下瞒上的不孝子。”
他话音刚落,就跪了下来。
小时候他没少跪过,爷爷一边教导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边把秦岚给他准备的护膝丢掉,他长大些以后,就没被这么教训过了,因为他已经不会犯错,也不会做有损原家脸面的事情,他看起来非常优秀,那个顽皮幼稚的小男孩早就缩成了一团,快要看不见了。
原正邦被他这么一跪,吓得杯子都扫到了地上。
“殷之品性顽劣,当不得家主,小叔只比我长两岁,学历眼界均胜过我,他有能力掌舵到殷字辈最小的孩子长大,到时候会有更得力的新人出现。”
“品性顽劣?”原正邦重复了一遍,起身想去拿挂在墙上的鞭子。那马鞭伴他多年,向来奖章一样挂在墙上,但是儿孙都渐渐离家,之前家里有一个冷冰冰的儿媳,和几个见了那鞭子会露出惧怕神态的佣人,他才发现没人会在意他的奖章,原缜被帝国主义熏陶得没大没小,曾经说过他这样凶巴巴的,大家才都不愿意回家。所以他改了,起码在这么个费神的当口,他要学着照顾小辈,稳住年轻人不成器的性子,结果他委曲求全,就求来了原殷之这么戳心戳肺的一跪。
鞭子不在墙上了,原正邦却有些松口气,这样他就不用纠结下不下得去手。他转过身来,恨恨瞪着原殷之:“你说,你怎么个品性顽劣?”
“当不得大任,只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就这些?”原正邦走到他跟前,“你那玩兔儿爷的臭毛病,真当不骂你就是由着你变本加厉了?品性顽劣,我呸,臭狗屎。”
原正邦深吸口气,才没让其他脏话蹦出来,好歹他也是受过再教育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怕家里逼你结婚,所以不想当家?”
原殷之低着头,过了半晌,才点了一下。
“你知道你妈在你十五岁那年跟你爸差点离了吗?”
原正邦话锋一转,突然这么说,跪在面前的孙子立刻抬起头,震惊地望着他。
“原衡确实不是东西,对不住你妈,所以当年他们闹离婚的时候我是不打算管的,但是你妈最后还是留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她带不走你,你是原家唯一的长孙。”
原殷之望着自己的爷爷,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愧疚。
“女人家最怕嫁错郎,这些年你一直单着,别说那些不知道的,知道你是个臭狗屎的人家,都想把女儿嫁过来,人姑娘年轻漂亮的,还有博士生,哪儿不好啊干嘛要送来给你糟蹋,除非你哪天浪子回头,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结婚。”
原殷之一点儿都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说,这老头子高深莫测,当初自己出柜也没掀起风浪来,却原来是早把自己看透了。
但是原殷之眼中的惊诧和庆幸还没浮上来,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
“你可以不结婚,但不能不给原家留后,更不能甩手不干,你小叔不如你,你这几年干得很好,你得继续干下去。”
原殷之皱起眉刚要反驳,原正邦又抢着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弄个试管,弄个代孕,你啥都不用操心,要是这么你都不答应,就别怪爷爷了。”
“我不。”原殷之低下头,眉头皱得死紧,跟小时候受委屈时一模一样,“结婚是对女人不负责,弄个孩子出来,对孩子负责吗。”
“你爷爷我就是你曾奶奶一个人带大的,人没有孩子是不行的,更何况原家长孙绝后,我墓碑上可没脸给你留空!(墓碑上刻族谱)”
原殷之默默站起身来。
“怎么,那么小会儿就跪不动了?”
“爷爷,我……”
“别说了。”老爷子摆摆手,“我再管你最后一次,只要照顾好原家人,给我添个曾孙,你爱干嘛干嘛,有什么事跟你小叔商量,我老了,也累得很,别再气我了。”
原殷之看着爷爷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来,枯槁苍老的手摸到桌边的老花镜戴上,心里坚硬的反抗和柔软的退缩交织在一起,头一次觉得无措。
原殷之从回忆里出来,觉得胸口还有些发涩,心情更加不好。看一眼坐在身旁的人,程冬正拿眼角偷瞄他,见他看过来,就转过脸来巴巴看着他。
“你这醋劲儿……也太大了点。”程冬犹犹豫豫地说,“周昱他,是我的偶像啊。”
原殷之眯了眯眼,他越发觉得,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拙劣谎言,而他连得到认真一点的蒙骗都好像不够格。果然是太放纵了,程冬以前就在梦里叫过那个男人的名字,现在却能当着自己面把话说得不痛不痒。
他从未对人一心一意过,头一次专情却碰上这么个不够可心的。
原殷之一言不发,好像也听不进去自己说话,程冬只好闭嘴。司机将车开到了棕榈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原殷之沉默着下车,程冬跟上去,电梯门打开后原殷之伸手推了他一下,他重心不稳地往前跑几步,刚刚触到电梯内壁,原殷之就从身后压了上来。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程冬好像听到了快门声。
但动静太轻让人根本来不及怀疑,更何况原殷之已经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
“原殷之!”
“闭嘴。”
程冬已经很久没有听他用那么冷的声音说话了,一个晃神,原殷之的手指就已经探到了臀缝。
“你到底发什么疯!”程冬有点生气了,奋力想要转过身来,原殷之按着他的肩膀,猛地把他往墙上一撞,肩膀和胸口都本撞得生疼,头磕了一下,就这眩晕的几秒,原殷之把手指蛮横地捅了进去。
电梯早就到了,原殷之已经听到了蛋黄的叫声,似乎是被关在阳台。
然而没有润滑难以进行下一步,原殷之把手指抽出来,打横抱起程冬。
程冬闭了闭眼缓解晕眩感,再睁开就看到原殷之冷硬的脸,接着他就被丢到了沙发上。他看着原殷之草草扫视了一遍四周,没找着东西,就又朝自己靠近过来。
“原殷之你冷静点……”他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握住了他的要害,手上撸动的动作急躁而粗鲁,他却还是立刻有了反应。
从头到尾,原殷之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亲他,被轻微疼痛和快感逼迫出来的液体被原殷之抹到了他的后穴,他才明白过来,原殷之刚刚没有找到润滑剂。
程冬腰腿酸软,被原殷之从扩张不充分的地方猛然进入,更加疼得发虚,浑身泄力。
“原殷之……”他咬牙切齿,伸手无力地想要推开对方。
“对,叫我的名字。”原殷之伸手捏住程冬的下巴,“别觉得委屈,我就是太宠你了,从一开始,就让你三番五次地逃。你那么想演完,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不是。”程冬才出了个声儿,底下就被原殷之突然抽出,又毫不留情地撞进来,他觉得撕裂了。
“不知好歹。”原殷之放开他的下巴,发泄怒气般埋头狠狠冲撞,他的眉眼凌厉,连那颗痣都好像猩红起来。
他一直不遗余力地勾勒未来,觉得那是一副铺满暖光的,虽然有点儿可笑但让人踏实的画面。他会丢掉他曾经拥有的很多东西,甚至伤害到自己并不想要伤害到的人,他疲惫而愧疚,却没有放缓一丝一毫,哪怕在那副画面中本该与他执手的人,在此时只是旁观,他都说服自己,忍耐。
他没有包容心,他能做的只有忍耐。
而这种岌岌可危的忍耐实在太脆弱了,轻易就会被捏碎。
他觉得他一直把青年放在了温暖而安全的地方,让青年安逸地品尝甜味。但他可不是慈善家,他总要索取回报。
他曾经犹疑自己为何想要更多,但这种畏首畏尾的顾虑早就消失了,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该再有任何退让。
对任何人的退让。
程冬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泌出泪水,他的下唇被咬出一圈牙印,原殷之用拇指摸了摸。
“都说过想要我,都给你了,哭什么。”
他在程冬的体内射精,肉体上亲密的快感却跟面上冷淡的神情分开来。这种感觉陌生而熟悉,原殷之想,似乎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他看着程冬,看到青年终于聚焦的眼睛,对上自己时在愤恨和悲伤中游移。
他想起来这是什么感觉了,掌控、凌驾、睥睨——还真是让人怀念。
第42章
程冬睁开眼睛,他伸手摸摸额头,觉得那里一片冰凉,浑身都有些发冷。
空气里是淡淡烟味,他支起一点身体,发现原殷之正站在窗前抽烟,窗户半开,入夜的冷风呼呼叫着灌进来。程冬被他抱来房间又折腾了两回,满头湿汗,被冷风一吹,现在太阳穴跳着疼,估计已经着凉。
程冬重新躺回去,把被子裹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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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殷之听到动静,灭了烟,顺手关上窗户,返身到床上来,把程冬连被子抱进怀里。
“想吃什么?我饿了。”
两人从下午折腾到现在还粒米未进,程冬胃里空得泛酸,那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闭着眼睛不想说话。原殷之就凑上来,用凉凉的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子:“我跟你道歉,今天气头上,弄疼你了,你睡过去后我看了看,有点出血,给你上了药。”
程冬觉得原殷之好冷,不知道是他体温向来偏低还是被冷风来回筛过的原因,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原殷之看着程冬的发旋,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抵不住层层泛上来的心疼。
他用力抱着青年,贴着他的耳朵说:“我错了,你其实不是睡过去,是晕过去了,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以后我一定不这样了。”
程冬隔了几秒才把头从被窝里抬起来,别扭地朝原殷之回过头。原殷之身上有很重的烟味,他的印象中这个人并不爱吸烟。
并不是仅仅是因为醋劲大吧。
“原殷之。”
“嗯?”男人看着他眼光温和,好像之前出现过的真真切切的凶狠从来不存在似的。
“我昨天约你见面,是想说,明后两天陈导给剧组放假,我定了回家的机票。”他停顿一下,不敢把目光从原殷之脸上移开一毫米,死死盯着原殷之,“两张。”他最后补充。
程冬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原殷之就觉得不妙,这话对方出口后,他虽然竭力控制,表情还是出现裂痕。
“想要我陪你回去?”他笑一笑。
程冬却摇了摇头。
青年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秒的洞悉,然后又把头埋起来了。
“我和唐真的机票,他最近闲,约了一块回家。”
原殷之想了想,把程冬掰过来,无所谓地说:“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定一张。”
程冬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见见我家里人。”
原殷之不动声色地吸了半口气:“可以啊。”
程冬闷在被子里,声音有点小:“我以为你想要这个……我如果出国的话,必须要跟家里打个招呼。我有认真想过,在美国也可以唱歌,但是在那里不能经常跟他们见面,我必须得非常努力才行,这样就可以把他们接过去,而我在国内的事业刚刚起步,出国了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钱拿了。”
程冬说到这里抬起头:“虽然你很有钱,但最近我觉得我也可以变有钱的,有个牛奶厂请我做广告,可以出四百万代言费,但是因为代言时间是两年,我没接,苏瑾还骂我了。”
原殷之只是笑了笑,靠过来搂紧了他:“真是个大宝贝。”
“我就想跟你说,我都有认真想过,我以前从没有一次想那么多事情的,我还去了趟书店,找了些英文书来温习。原殷之,我肯定会跟你走的……我舍不得你。”他在心里说,就算你这样,我也还是舍不得你。
原殷之面前是调暗了的台灯,台灯底下是程冬的手机,两人之前在客厅里那一回衣服都没脱完,上楼来以后才草草扒掉,原殷之给程冬上药的时候发现程冬的手机在被子里亮了起来,他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了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是周昱,陈牧今晚找我谈了,我有可能会加入你们剧组,不过不跟你抢主角,第一版剧本有个配角因为找不到合适演员作废了,我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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