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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约耳
程冬在录音室里工作,把原殷之关在了外头,因为要试录一些demo为图钉发专做准备,是绝对不允许有杂音的,所以原殷之连门都不敢敲,只能抱着蛋黄在客厅地毯上玩。
当他把蛋黄的脸揉得跟皮蛋一样的时候,翟洁打来了电话。
原殷之一手捏着蛋黄的嘴壳一手接了电话,翟洁在那头说:“黄文尧要见你。”
原殷之放开蛋黄,靠到沙发腿上。
“暂时不回复,拖两天,你手上的工作继续。”
“明白了。”
翟洁挂掉电话的同时,程冬也从录音室出来了。这是他搬回棕榈公寓的第二周,除了原殷之,两只宠物也像是治愈了抑郁症一样,蛋黄伙食丰富明显胖了一圈,原殷之更加喜欢呼噜它。
原殷之刚刚起身要继续程冬进录音室之前的活儿,程冬连忙挡开他。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原殷之立刻不乐意了:“有什么事?”
程冬抬头看他一眼,原殷之那双愠怒的眼睛里有一大堆滔滔不绝的控诉。之前程冬比赛封闭训练原殷之已经忍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比赛结束又要搞什么工作室新专辑,原殷之想着那好,把早就送出去的唱片公司拿出来总能减轻程冬负担多匀点儿时间给自己了吧,结果程冬整天往外跑,回家了也是一头扎进录音室,他瞪程冬,瞪着瞪着眼里又软了,变得有点委屈。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程冬也完全清楚了原殷之的性情,他大概也只会在程冬面前露出这种跟蛋黄似的表情。
程冬想了想,凑上去捧住原殷之的脸,好好亲了亲他。
“我一定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原殷之长那么大,连秦岚都没可能把他哄乖,偏偏程冬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觉得心田滋润。
他故意板着脸,然后点点头。
但是程冬失约了。
黄文尧早就跟陈淑曼说过,以夏因的智商,早晚得让那根把他们栓一起的麻绳着火,留着夏因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特别是在夏因怂恿赵总一行人把程冬强了之后。
当时让夏因复出是陈淑曼的主意,那个时候黄文尧已经在着手自己做工作室,要逼程冬归顺自己的公司,让夏因在他面前嘚瑟也是触发条件之一,而且手里握着夏因,让两个死对头都做黄文尧的人,也是相当好看的制衡场面。陈淑曼是以多年的职业经纪人的经验为出发点的,所以当黄文尧说把夏因暂时扶上去可以,留着就不妥的时候,他以为黄文尧是私心作祟,因为旁人再怎么看,黄文尧对程冬都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不提旁人,就连黄文尧都说不清自己对程冬是怎么回事。
他有时候想弄死程冬,看那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健康的体魄甚至健康的精神的青年被糟践,这种奇怪的施虐欲他从没在程冬面前表现过,也没有对别的人产生过,他想自己要么就是无聊,要么就是程冬这个人,他身上好像总能全身而退的感觉太让人心痒了。
程冬他总是显得无辜,明明也是个欲望很强的人,要不就不会为了留下而跟了个男人,但却要在不该坚持的地方坚持,从来都不做真正妥协的事情,黄文尧觉得,与其是程冬的运气看上去太好,不如说,程冬他太狡猾了。
那些真正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被生活左右的人,都太狡猾了。
黄文尧以为自己大概是有些讨厌程冬的,因为程冬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嘲讽。
黄文尧是个私生子,不知道爹是谁也不知道妈长什么样,被年迈的外婆养大,但事实上那老人眼瞎腿瘸,黄文尧自懂事起就在照顾外婆,因为吃穿用度是用外婆的积蓄,所以他小时候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养你用的钱,我都可以去雇一个保姆了,换尿盆还比你勤快。
然而那些微薄积蓄是断然请不到保姆的,更别提肯一天几十次地换尿盆的保姆。黄文尧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却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让别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所以参加选秀,他懂得轻描淡写却直击要害地渲染自己的身世,他彬彬有礼,看上去又聪明又温和,没有人会知道他小时候会每星期都光顾楼下的小卖部,在那里顺走足够卖给整个班级的泡泡糖。
他那对该死的父母也算待他不薄,给了他好皮囊和好脑子。
然后他红了,亲生父亲却找上门来。
当他问起,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父亲的消息时,那个被派来接他到本宅的管家,言辞中透露,他的父亲风流债太多,早已不记得在哪里留了种。
然后黄文尧就明白了,他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活得是否精彩。
他的歌手事业,他突然拥有的豪门背景,他的歌喉和外貌,都变得没有意义。
除了那个早就过世的每天都骂骂咧咧的外婆,没有人会对他说那么多话。
然后他就遇到了程冬。
他以为他大概是讨厌程冬的。那时候他刚刚开始随心所欲,就算唱片业不景气他也不走双栖,就要磕死在歌手这条路上,结果程冬跟他参与了同一档节目,据说是被伯诚高层送来的,看着生涩稚嫩,在综艺节目上唱歌却拿出好像要面对两万听众的的认真来,他站在一旁,就知道要做一个歌手,他是没法超越程冬了。
而后他与程冬来往过密,让程冬本来可以一帆风顺的事业频生枝节,刚开始他还觉得自己像是演提线木偶局的那个木偶师,觉得这种游戏玩起来很是满足操控欲,然而程冬却仍旧是那个给一束聚光就能变得光芒万丈的、好像从未被挫伤的人。他也开始发觉,自己大概并不全然是讨厌程冬。
直到夏因的助理也是他的眼线打电话对他说,夏因好像怂恿赵总去钱柜ktv玩明星,是个出柜的男明星。他彻底慌了神。
在把包厢里的人全部轰走后,看到瘫在沙发上头破血流,裤子被解开的程冬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个瞬间他知道他不讨厌程冬,他大概已经太久没有对别人感兴趣,所以忘记了被吸引是什么感觉。
他走过去把程冬扶起来,检查程冬的伤口,将程冬的衣服穿好,一边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一边不受控制地,伸手碰了碰程冬的脸。
他可能,有点喜欢他。
但是他无聊又无趣的命运好像并不想让他如愿,程冬不仅拒绝了他的邀请还将他的投资人撬走,然后就和那个男人重修旧好了,这一系列脱出掌控的事情让他恼怒,他必须做点什么。
夏因不是被雪藏,事实上是被逐出了娱乐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黄文尧同样不关心,他只是在夏因离开直霖之前派人去问清楚了原殷之从夏因口中套到了哪些信息;他只是偶然得知有夏因的死忠粉丝在伯诚闹了三天,最后被请到派出所的圈内闲谈,他派人找到了那个女孩儿,告诉他夏因是因为得罪了某个人,被其背后的金主封杀的“幕后真相”。
他知道什么最能挫伤程冬。
没有人能从这个充满利益纠葛和阶级错综的圈子里全身而退的。
程冬也曾经低贱过,他不该就这么忘记,如果他忘了,那么自己会提醒他的。
然而与此同时,黄文尧发现自己那间本已经停止注资的工作室牵涉进了洗钱案件,父亲的生意也出现问题,他的根基受到动摇,要解脱莫须有的罪名都很难,他知道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是谁,这个时候只能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把夏因踢开。就是因为捎带了夏因,当初他才选择抹掉监控记录暂时包庇夏因,因为想也知道当时把所有牵涉了那件事的人都弄得生不如死的原殷之到底有多赶尽杀绝,他那时候的心力都花在怎么把程冬套过来,没有余力去堵住很可能牵连到他的的夏因的嘴。
很快的,黄文尧听说程冬正在调查一年前的那次舞台事故和包厢事件的细节,反应过来原殷之没有将针对自己的一系列动作知会程冬,程冬大抵还没弄清楚自己都做过什么,这两人是在分头行动。
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机会。一个可以得到程冬的机会。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来电显示是翟洁,他接起来,预料之中听到了翟洁回复他说原殷之不愿意见面,他笑了笑,对电话那头说:“如果我说原总他今天不来,就永远吃不到程冬做的晚饭了,他还会坚持吗?”
黄文尧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坐在咖啡店内,看到程冬等过了红灯,从街对面小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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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程冬走进咖啡厅,看见黄文尧朝他招手示意,便走过去坐下来。
“喝点什么?”黄文尧把菜单递给他,服务生也走到桌边。
“一杯黑咖啡。”程冬没有看菜单,快速说道,服务生转身一走,他就对上黄文尧,“你找我什么事?”
黄文尧照旧是那副看什么都好生无趣似的笑容。
“那么久没见了,不要那么大火气。”
“我不是来跟你寒暄的。”
黄文尧佯装无奈,说:“好吧,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耐心把咖啡喝完吧。”
这时正好服务生上了咖啡,程冬被看穿其实连杯子都懒得碰的心思,只好拿过来呷了一口。
“我听说你的工作室新并入了唱片部门?前身是伯诚的唱片部?”
“你想说什么?”程冬抬起眼看他。
“我知道你最近都查到了些什么,程冬。”黄文尧神色轻松,靠到沙发上,“不过你光想着查我,也不想着多盯一盯自己的工作室,那间唱片公司可是被某些部门调查过的。”
“你就想说这些?”程冬露出十分不理解的表情,“黄文尧,我已经知道那些事情了,那次演唱会雇用了七个临时工,而且都是集中用在专业性要求最高的舞台搭建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直到我想起来,当时我正在排练《斑马》,而且周昱正好回国,陈淑曼跟周昱联系了,告知他还处在保密期的舞台剧制作人员名单,所以,你当时是想让我受伤然后理所当然被换掉对不对?”
黄文尧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皱眉的程冬,这个人眼里的愤怒和厌恶直直刺着他。
“没错。”
程冬纠结的眉间渐渐松动了,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松的。
“我想我已经没必要问你为什么了,我对原因不感兴趣。不说多么交心,我好歹也算把你当做朋友过……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让娱记写太多就行。”程冬说完,起身便要离开,黄文尧立刻探身抓住他的手腕,只是刚刚碰到,就被程冬迅速甩开。
“别惹火我。”程冬扭过脸,一字一顿地说。
黄文尧神情僵了一秒,很快恢复。
“今天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他这话说的十分诚恳,脸上也没有了那种让人恼火的笑容。
“你说你对原因不感兴趣,我却还是要解释,我当时做那些事情,是非常浅显的嫉妒心作祟,我明白我在歌坛的定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中规中矩,甚至年老色衰再没有人捧场,别人都当我是来玩票,其实我是很认真想做出点成绩的,所以看到你,就想把你按下去。”
黄文尧也站起来,并不理会周围人投过来的探寻目光,毕竟两人都是公众人物,程冬不想引起注意,把帽子压了压,又坐回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黄文尧弯下腰,程冬因为他凑近而本能避让,黄文尧指了指窗外,程冬顺势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原殷之。
原殷之正朝这边走过来,他眉头紧锁,抬眼看过来,正好看到窗边的程冬和黄文尧,脸色立时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不一样了,程冬,我喜欢你。”
最后这句黄文尧贴到了程冬耳边,程冬蓦然一激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就见黄文尧抿着嘴唇,神色竟然是十分认真的。
他还来不及把这话消化,正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眼神一错,就透过黄文尧的肩膀见到两个人走进来,四处环视后把目光准确地定在了自己身上。
那种眼神很犀利,程冬尚在接连信息中反应不及,那两个人就走过来,朝黄文尧和自己出示了证件。
原殷之跑进咖啡厅,程冬正从卡座上站起身,他从帽檐底下看向了原殷之,眼神慌乱了一秒,随即镇定下来,对原殷之摇了摇头。
那几人的奇怪氛围已经吸引了周围的客人,程冬和黄文尧走在前面,那两个穿着便衣却气质严肃的男人走在后面,原殷之刚要上前,被身后突然伸出的手制止了。
“执行公务。”对方压低声音说,然后把原殷之挡开,显然已经看出他的意图。
程冬往原殷之面前走过的时候,用口型对他说:“唱片部。”
而后他和黄文尧被带到了街边,那里停着一辆警车。
黄文尧和程冬被警方带走的原因是关于一起严重的洗钱案件。
已经有娱记拍到程冬被带上警车的照片,角度很是刁钻,完全没有让黄文尧入镜。不过这些都已经被原殷之压下。
翟洁忙得天昏地暗,猛然发觉自己过去常干的基本就是帮老板拉皮条,顺遂轻松得很,自从老板跟程冬搅到一起,工作难度简直几何程度递增。
而她眼袋拖到下巴,再去看已经两夜没合眼的老板,那男人满眼血丝,衣领翻卷头发凌乱,模样比自己还要狼狈。
“老板……”她战战兢兢地凑到男人跟前,“黄文尧是毛历的儿子,毛历现在也很上火,他们家黑白道关系硬,听说他想把黄文尧提出来,但是黄文尧不肯。”
“……帮我联系看守所。”原殷之从座位上站起身。
“你要去看程冬吗?”
原殷之顿了顿,翟洁以为自己眼花,因为她好像看到原殷之笑了一下。那嘴角的微妙弧度十分渗人。
“不,我去看看毛历的小私生子。”
原殷之虽然有过把程冬藏起来不让人多看一眼的念头,但除了程冬本人,从未有人让他产生过危机感。
面前这个以奇怪的方式觊觎程冬多时的男人,他也并未放在眼里。
他放在眼里的只有程冬的安危。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探视间,中间放一张简单的桌子,两个男人分别坐了两端,守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原殷之先开口了。
“毛老爷子月底就是六十大寿,就算是为了面子,你在月底前也得被取保候审,在寿宴上露脸。”
黄文尧还穿着他被带离咖啡厅时的那间衬衫,衣服皱巴巴的,坐在那里垂眸玩着手指:“原总你也知道,我就是在这儿等你的,只要跟你谈妥了,我随时都可以回家,让家父替我收拾烂摊子。”
“等我?”原殷之饶有兴致地挑眉。
“我的工作室成立之初就遭遇困境,账目确实不好看,但也不至于是在洗钱,原总你给我扣的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
原殷之没有接话。
“所以我一个人戴不下,就想让程冬跟我一起。”
原殷之在程冬被带走调查后就立刻清楚了情况,黄文尧是想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好摆脱原殷之当初给他下的绊子。
程冬的工作室现在用的是原缜带过去的资源,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入资,而这些资金之前本来是要投到黄文尧的工作室的。黄文尧就是利用了这笔两相牵扯的资金,把洗钱的罪名顺水推舟,同时推给了程冬。警方在调查程冬的工作室的同时又发现了原殷之将唱片部无条件赠予的情况。
除此之外,原殷之和黄文尧也心知肚明的是,两人背后的家族被许多双眼睛盯着,警方查办是被什么力量支持,庞大产业错综的关联必定绕不开那些挑战律法的枝节,例如伯诚,并不是原殷之一人掌控,相信黄文尧的工作室也是仰赖毛历。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毛历才会如此动怒,而原殷之那帮亲戚一定会骚动起来。
然而这些都不在原殷之的担忧范围内,他某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后悔的念头,是因为他想给程冬的东西竟然给程冬带来了麻烦。
想到这里,原殷之的脸冷了几分,他对黄文尧说:“解决这些麻烦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一长,很多东西也会发生改变的。他现在不会怀疑你,但是在这种地方被关久了,他也许就不会那么坚定了,而且我听说他正在努力做乐队新专,在这个节骨眼上连连出事……”黄文尧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这也是原殷之担心的,程冬的事业遭到重击,有些事情就算他只手遮天也无法抹除,这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绕不开的裂缝吗。
这会。
原殷之想,这会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投向黄文尧的目光蓦然变了,黄文尧觉得喉咙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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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勉强开口道:“我也算是睚眦必报,原缜当初放我鸽子,他是这笔资金的来源,相信马上也会被查办,这么滚雪球下去,你刚刚接任家主,必定人心难握。”
原殷之仍旧不开口,用极端冷硬的眼神审视他,明明早就在脑海中推演数遍,黄文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有些难以出口。
“所以……反正是包养关系,如果你愿意放弃程冬的话,我会积极配合家父,为自己和程冬都洗清罪名,不然我呆在这里一天,也不会让程冬出得去。”
原殷之眯起眼睛,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然后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一边说:“毛老爷子大寿那天,我会到场的,如果那时候你还舍不得出来的话,你就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第80章
原殷之愤怒到了极点。
程冬看上去很疲惫,眼下青黑,头发也有点儿乱,但是正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他们中间也隔着一张桌子,并且也仍旧有一个碍眼的守卫。
原殷之打了个电话,守卫接到对讲机里的通知后,就带上门站到门外去了,程冬回头看了一眼,明白过来,扭回头对原殷之说:“过来一下。”
原殷之走到他跟前,他抱住了原殷之的腰,在原殷之的肚子上蹭了蹭,发觉那里全是硬邦邦的腹肌,跟记忆中母亲软绵绵的肚子相比,似乎是欠缺了一点儿温度。
不过也还好,他在心里想,因为原殷之下一秒便用宽厚手掌抚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
半晌,原殷之开口道,声音里有种含着霜露似的寒冷的沉重感。
“这不怪你。”程冬抱紧他的腰,“我好像比较倒霉,遇人不淑,也不知道怎么会惹到这种大麻烦。”
“遇人不淑……”原殷之摸着程冬头发的手停下来,忍了忍,还是问道,“遇到我呢?”
程冬没料到这人语气里竟然如此的不自信,还非要端着,翘着尾音,便噗嗤笑出来。
“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遇到你是好事。”他想了想,“如果以后我不能做歌手了,那遇到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情了。”
说完程冬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生命中”“最好”这样极端的字眼摆在了一起,慌张了一瞬,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然而原殷之却有些失控了,他把程冬的下巴掰起来,让程冬的脖子拉直到近乎线条脆弱,然后狠狠含住程冬的嘴唇。
然而他发现这不是一个吻能够发泄的。
他对程冬的爱,不能在这个吻里发泄,不能在这一刻发泄。
以往的人生中原殷之会做的是走一步看五步,但那是对于事件和决策,不是对于生活。他放开程冬,程冬的脸有点红,给他眼神却是澄澈的,他现在不那么容易害羞,他的眼睛比以前更加坚定,他的感情沉在眼底,原殷之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原殷之蓦然发觉,对程冬的爱,只能在更漫长更漫长的时间里发泄。
“你不会做不了歌手,我保证,你能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原殷之用拇指摸了摸程冬的眼皮,“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程冬拉了拉他的衣服,站起来,看了一眼门外,监视窗口外守卫并没有看过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我很早以前就对黄文尧有疑心了,小纪帮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我上次舞台事故是黄文尧动的手脚,但是没有证据,除了舞台事故,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过其他举动,如果要从他身上找突破口的话,陈淑曼,他的经纪人,他们关系很紧密。”
“我知道。”原殷之点点头。
“你知道?”
“我知道舞台事故是黄文尧做的。”
程冬皱起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瞒着我的时候,我也瞒着你了。”原殷之认真看着他,“你没有让我帮忙,我也没有……没有让你帮忙,看来我们应该是在同一时间里调查了黄文尧。”
程冬有点懵。
“不过这次算扯平。”原殷之当机立断地下了结论,岔开话题,“不仅是舞台事故,那次钱柜里你出事,也是黄文尧抹了监控录像里夏因出现的部分,因为那个时候夏因跟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
原殷之当然省略了黄文尧赶来救下程冬的情节,他想起那个偏执狂就牙痒。
“我会亲自去找陈淑曼的。”
“不。”程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有点儿咬牙切齿了,“最了解陈淑曼的是苏瑾,她们从小就争锋相对,拜托苏瑾一定比你有用的多。”
原殷之愣了愣,觉得自己被扣上没用的帽子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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