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记

金砖记
作者：玖玖




金砖记 1
孩子
“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谷子的睡衣使劲摇晃，小小的脑袋在谷子的腿上不住地乱蹭着，一副抓狂的样子。
谷子的眼睛不离电脑，声音温和，“妈妈在写东西，马上就写好了，宝贝先去看电视。”
谷跃在房中转了一圈，开了几次冰箱，没有找到什么好吃的，嘟着嘴，一脸不乐意。他皱着小脸，继续过来蹭着谷子的大腿，“妈妈，真的好饿啊，好饿好饿呀……”
谷子被这小子吵得写不下去，只好让发情的男主硬生生地顿在那儿，圈圈叉叉未遂。
“小祖宗，你娘我给你做饭去。”她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着宝贝儿子去厨房帮忙去了。谷子将一把毛豆递给谷跃，旁边放了个小碗，“宝贝来剥豆子，妈妈给做菜，今天要吃什么，土豆牛r？毛豆炒r？”
“还要吃油爆茄子。”谷跃口齿还有些不清楚，谷子点了点头，围上围裙，“好。”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索地从冰箱里拿出各种蔬菜和r，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谷子实名为谷君颜，英语专业出身，如今在一家翻译社工作，平日里也接一些稿子来写，有纯情的言情小说，有某地那边接来的十八禁，总归来说，她拿的工资也够他们母子俩生活。
这边菜刚做好，谷子夹了几口菜，吹凉了放入他口中，“先吃几口，饭很快就熟了。”
“好吃。”谷跃耸了耸鼻子。
“等会儿，编辑会把钱打入妈妈的卡里，妈妈带你去超市买吃的。”
“好哟。”谷跃笑得一脸开心，举手雀跃欢呼。
电饭煲的指示灯一变，谷子抓着谷跃去洗手，随后盛了两碗香喷喷的米饭上桌。别看谷跃年纪小，饭量倒是很好，拿着个小勺子砸吧砸吧吃得特别香，谷子偶尔给他夹点菜，不过她儿子更喜欢自力更生。
吃完饭，谷跃在一旁玩机器人，谷子去洗碗。之后，谷子看了一眼电脑，算了，就让那男主继续圈圈叉叉未遂吧。她得出去购物了，她可是承诺了她宝贝儿子，这笔钱进来之后就带他去买好吃的。
离开这里算是有快五年了吧。她喜欢这里，这里有她喜欢的专业，喜欢的朋友。相同的，这里也有她不喜欢的记忆，不过四年过去了，有什么都记不住了吧，而且心目中的那个始作俑者也并不在这个城市。在w市，家中父亲逼着她去相亲，她还不准备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后爸，还是到这里过得比较清净，再则，已经有朋友替她找好了工作。
“妈妈，为什么不住外公家了。”小谷跃对于这里的路都不大熟悉，只能被谷子牵着慢慢走，他仰着头看谷子的下巴，“外公很喜欢跃跃的。”
外公是喜欢你，可是不喜欢我啊，谷子哀叹一声，“因为啊，妈妈觉得这里的冰激凌比较好吃。香草味的，表皮还有许多巧克力坚果，口感纯正哦。”
“我要吃。”
“不行，你昨天还拉肚子呢。”
“妈妈，你好坏。”谷跃皱着眉头控诉着。
谷子蹲下身来，捏着他的脸颊，“宝贝要乖。”
去了超市，谷子将谷跃抱进购物车，推着车转向零食区。
小屁孩什么都喜欢吃，从广告里看来的，从其他幼稚园小朋友那里看到的，当然他可是十足十地学了谷子，谁让他妈也那么喜欢吃零食呢。他一个个指过来，果冻，**腿，**翅，鸭舌，牛n，饼干……谷子基本上是依他的。她推着购物车一样样地将他指定的零食丢进购物车里，谷跃抱着零食欢呼，唱着从幼儿园老师那边学来的儿歌。谷子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儿子，唇边笑意荡漾，这四年多来，他是她的全部。
这个超市是本市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特别是这个时间段，购物的人群甚多，听到稚气的声音唱着欢快的歌，总是忍不住将头朝过来看他们一会儿，真是好一对漂亮的母子，妈妈很年轻，皮肤干净，眼睛亮闪闪的，头发刚刚过耳，烫了点小卷，唇角边笑意浓浓，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儿子跟妈妈长得有几分像，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妈妈，我要吃冰激凌。”谷跃转头看谷子，不住地撒娇。
“不行，过两天再带你去。”谷子从冰冻箱里拿了几包速冻水饺，然后快速带着谷跃撤退了去，谷跃嘟着个嘴，不住嘟囔着，“妈妈好坏，好坏……”
谷子伸手m着他细细的头发，“宝贝乖，下次一定给买，你最近不适合吃。”
“咦？谷老师？”谷子正在教育儿子呢，却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不由一愣，随即转过身去，便看到一名贵妇，她保养得很好，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十分年轻，特别是她脖颈中的那条珍珠项链，衬托得她的肤色圆润光滑，谷子见到她倒是没有多惊讶，冲着她优雅一笑，“陈阿姨好。”
当年她经过朋友的介绍，在她表弟家当家教，这名就是学生的母亲。他们家人都很尊重礼仪，对谷子也特别尊重，一口一个老师，即使是在这五年后。
“谷老师，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变，越来越漂亮了。”陈阿姨笑容满面，上下打量着她。
“阿姨，您也越来越年轻了。”谷子客套地回了一句。
哈哈哈，陈阿姨呵呵笑了起来，这些话，对于中年妇女总是很受用的，然后她又弯下腰和在购物车中的谷跃握了握手，“真可爱的孩子。”
谷跃冲她甜甜一笑，“阿姨好。”
谷子噗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倒是热情。
“这孩子哟。”陈阿姨笑得甜甜的，“叫姨婆。”
谷跃马上改口，“姨婆好。”
陈阿姨对谷跃倒是十分喜爱，跟他说了些话，又问他，“你几岁了啊？”
“四岁。”谷子刚想回答，谷跃已经说出了口。谷子轻轻叹了口气，四年前，她本来刚读大四的，哎，算了，反正她谷子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觉得丢人的。
陈阿姨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估计没有反应过来，捏了捏这孩子的脸，跟谷子寒暄了几句，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便分开了。
“妈妈，这个姨婆是谁？”
“嗯，妈妈以前一个学生的妈妈。”谷子想了想，如是回答他。
出去的时候，谷子一手提着个两个购物袋，一手牵着谷跃的小手，谷跃扬起头，瓮声瓮气道，“妈妈，晚上去吃肯德基好嘛？”
谷子看了他一眼，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既灵动又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的眼神总是让她不忍拒绝他，“好吧。”
他们刚一转身，一辆银色的奔驰停在超市门口，车窗摇下，一张年轻英俊的侧脸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轮廓j致，鼻子高挺，眉毛斜斜飞入鬓角，黑发服服帖帖落在耳后。他拿起手机，声音低沉，“喂，妈？我到了……嗯，我进去接你。”
超市门口，这名男子伸手接过陈阿姨手中的购物袋，“妈，爷爷让我们去他那里吃晚餐。”
“好。”
途中，陈阿姨随意提道，“陈乔啊，刚才，我碰到谷老师了，就是高中教你英语的那位，还记得么？”
“……嗯。”他的眼中闪过几分异样。
“她居然有儿子了，四岁，那模样长得……可真讨喜，跟你小时候似的……”
车子突然停下，轮胎磨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陈阿姨慌忙问道。
“红灯。”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声。
陈乔此刻的脸上再也不如方才那么镇定，唇角带了几分苍白与慌乱，她，有儿子了？四岁？
三个女人一台戏
在肯德基的一个角落里，谷跃拿着个汉堡咬得很欢快，他一边吃一边朝着周围看，琉璃般的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汉堡，嗫嚅了数次，“妈妈。”
“嗯。”谷子刚吃完个蓝莓蛋挞，拿了纸巾擦拭了一下唇角，她将他儿子方才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他似乎有什么不能启齿的话要说，“怎么了，跃跃？”
“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他涨红了脸，低着头轻声道。
谷子一怔，却不知道怎么回话。
“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没有……”他的声音越发轻了，谷子看不到他的眼神，只看得到他眨巴眨巴的睫毛，和微微嘟起来的小嘴，有股子可怜兮兮的味道，“其他小朋友说，为什么都见不到我爸爸，我说我爸爸在美国。”
谷子听了越发心疼，伸手m了m他柔软的头发，想了想，镇定道，“跃跃，妈妈给你双份的爱，将爸爸的那份爱一起给你，好不好？”
谷跃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谷子拿脸贴贴他柔嫩的小脸，“宝贝，真乖。”
在回家的路上，谷子有些心事重重，孩子的父亲，或许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呢，只能说，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她抹杀了他想认父亲的权利。可是他的那个亲生父亲如今已经有自己美好的家庭，她当初都不愿意去破坏只是恋人的他们，如今又怎么会去破坏他们的家庭。
那个粘热的夏天，她醉酒后混混沌沌，与男人上了床，不过幸好，与她上床的那个男人是她喜欢的师兄，而不是酒吧里乱七八糟的其他男人。虽然事后他并不承认，那也罢了，他也不过是酒后乱x，自己没有必要要他负责。那个时候自己那么喜欢着他，交给了他身子，也算是初恋一场。
说来可笑，自己大胆了这么多年，居然连一场好好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喜欢的男人似乎都不中意她，喜欢她的男人，她也不中意。她的好友笑笑骂她挑三拣四，而她却并不想将就。
乱x后的第一天，她回寝室吃了室友放在床头柜里的紧急避孕药，三个月后，她开始虚胖起来，j神恍惚，去医院检查，却是怀了孕。她依旧知道当时的那个场面，拿到化验单后的她，双腿双脚抖动得厉害。她不是已经吃过药了么？难道是错的？或者过期了？不管如何，真相已经不知，因为她的室友已经休学嫁给了一个富商了。那一刻她是那么无助，谁都不敢告诉，孤身一人去了妇科准备做人流，医生却告诉她，她的子g壁太薄，若是人流，以后便不能再要孩子。
她不知道是那个弦触动了一下，跑出了医院，这个孩子，她想要留下，虽然还有一年，她便要毕业了。前程孩子，她选择了后者。
要这个孩子，后果有多严重，她都明白，她也认了。
如今孩子长得模样好，又健康，还很聪明，她很骄傲，也很满足。从肯德基里出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谷子刚想招出租车，电话却在此刻响了起来，“喂？”
“谷子啊，你到h市，换了号码怎么都不告诉我，以前你每次换号码都是第一个发给我的！这次居然还是我跟你爸爸要的。”笑笑在电话那头大声嚷嚷着。
“喂，已婚妇女，请你淑女点啊。”谷子噙着笑容，然后忙对着她道歉，表示自己一时忙碌忘记了。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我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嗯，你爸给的地址。”
“我在回去的路上啦。”谷子挂了电话，低头点点谷跃的鼻子，“跃跃，笑笑阿姨来看你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等谷子到了家门口，却发现不止笑笑一个，还有另外一位好友，以小黄书成名于朋友之间的小武，谷子曾以“色女”称之。
“啊，笑笑，色女。”谷子一见到她们就十分激动。
小武上来就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我是淑女。”然后低头逗弄着谷跃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谷子啊，你儿子长得就是比你好看，多可爱，这眼睛亮亮的，鼻子嫩嫩的，嘴巴红红的……”
“色女，你不会用形容词，就不要说。”谷子嗤了一声。
“话说啊，这孩子如果是我带出来，人家都会说他是我儿子。”小武详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跃跃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嘁，你开玩笑呢，你咋配得上我儿子。”谷子哼了一声，虽然是多年不见，可是她发现三人在一起就是喜欢相互损人。
“笑笑，你跟她说，我们像不像啊，像不像，这孩子看着眼熟啊，我第一次见呢，就觉得他熟悉。”
笑笑被她们两个逗得直乐，冲着跟谷跃贴脸的小武道，“像。”
谷子看了一眼，眨了眨眼，“说起来，这鼻子还真有点像。不过吧，你鼻子没有我家跃跃挺。”
笑笑突然道，“谷子，我可真是羡慕死了，我也想要一个。”
“那你自己去生啊，你家那位这么厉害……”谷子对着她眨了眨眼，唇角轻扯，小武也凑合。笑笑一脸无语，抱起谷跃朝家里面走去。
谷子招待客人，便进了厨房，笑笑和小武都进来帮忙，小武似乎想问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良久只是问了一句，“谷子，这么多年来，你可还好？”
谷子正在切r，顿了一顿，不由苦笑，“好几个人都问我过得好不好，虽然背负着单亲妈妈这么个名声是不怎么好听，不过我谷君颜不在乎，除去世俗的眼光，我其实过得也很充实，真的。”
“我觉得，你还年轻，需要一个男人。”小武撇了撇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笑笑在一旁接过话去，“小武，你还禁欲着呢，再这么下去以后就x冷淡了，其实你更需要个男人。”
小武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我也是有男人的。”
三个女人再厨房里嘻嘻哈哈，笑笑在一旁看着谷子炒菜做汤，动作娴熟，不由感到深深佩服，又唏嘘，生活真的可以磨练人。
笑笑和小武在一旁与其说是在帮忙还不如说她们在闲聊，基本上就是介绍自己身边的单身好男人，谷子听罢，皱着眉头道，“拜托你们不要再给我介绍男人了，真的，我爸给我介绍的我男人够我烦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老是换电话号码的原因。”
“嘿嘿嘿……这事儿是很烦的。”
谷子正在洗贝壳，小武的电话倒是响了，她接起了电话，“喂？”
“表姐，你在哪儿？”
“谷子那儿呢，就是你高中时候的那个谷老师。”
电话另一头的陈乔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一震，“表姐，你晚上可以不可以到我这边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生父
谷子烧了整整一桌的菜，小武试了下味道，连连称赞。这五年间，她们未见过面，只是从不久前才在络上联系过的，如今谷子除了外表还是一如当初，嗯装嫩，气质啊能力上都变化很大，甚至于她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也走向了文学道路。也开始写起了她以前不屑的十八禁。
笑笑倒是跟谷子在w市见过几面，这次带着小武来，主要是让她们多聊聊天。谷跃虽然在外面吃过肯德基，对于妈妈做的菜还是很捧场的，吃了一些。就开始缠着笑笑玩，笑笑对这个小屁孩也爱不释手，就抱着他去沙发上跟他玩积木。
小武问谷子，“谷子啊，你写了什么著作，给我拜读拜读？”
谷子失笑，“我偶尔翻译一些稿子，写点不成器的东西，嗯，前两天从台湾寄了几本样书给我，我送你本好了。”
“好啊好啊。”当小武从谷子的手中接过了那本书之后，下意识地去看笔名，君颜。
“噗，谷子，这个笔名好文艺啊，你是叫这个名吧。”
谷子嗯哼了一声。
“oh，no，谷子，你***太强大了，原来就是那个写辣文写的贼好的作者哟，我看过几本系列的。”小武激动了，发狂了。
谷子无语了，囧了一下，“色女，你别激动。”
谷跃跟笑笑玩了会儿，就打着呵欠往谷子的怀里钻，用脑袋蹭着她，“妈妈，我要睡觉。”
谷子对着她们歉意一笑，拉着谷跃去卫生间里洗漱，然后将他在床上躺好，给他盖上被子，“宝贝先睡，妈妈再跟阿姨聊会儿。”
“嗯。”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三个女人聊天聊啊聊啊话题又回答男人和婚姻上去了。笑笑是已婚人士，作为比较有经验的她还是劝谷子，找个男人好好疼吧，结婚了多幸福呀。谷子哼了一声，“男人又不是那么好找的，笑笑你真是幸运，碰上了个极品。找男人宁缺勿滥，懂么？”
小武也接道，“就是啊，笑笑，你家那只太强大了，就别拿出来刺激我们。不过谷子啊，你生了个儿子，儿子的x格跟父亲像，你还是找个男人给她做榜样，否则以后长娘了就不得了。”
谷子哼了一声接过话去，“你不知道很多人说，想要生个聪明的孩子，就首先要找个聪明的太太么，这说明什么？”
笑笑弯眼一笑，“谷子，你当初数学最低考过十五分吧？还是初中。”
“啧啧，这么菜的，谷子找个聪明的男人吧。”
“小武，你还是单身哪，哟，禁欲的难受吧，你这么多年来都是自 慰过来的？”
“你才自 慰过来的，你看你的文里写的一个个h加h的，有多黄有多暴力，你写这个的时候咋熬的……还是那种诱惑死人的。”
这三个女人越说越起劲，相互糗对方，撇去其他，就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那段美好的时光。不过毕竟对方是两张嘴，说了种种对孩子的好处，谷子终于应了一声，“等到我不忙的时候处个对象看看。”
“这才好嘛。”
小武又道，“谷子，过两天我去你这儿住两天呗，我被我爸爸赶出来了。”
“行。”谷子也不问原因，反正住得房间大，有个人过来解解闷的也不错，而且小武这色胚估计会给她许多灵感。
小武因为要去表弟陈乔那儿，打个招呼便回去了，笑笑看时间差不多，也打电话给她老公来接。
谷子送走了她们，叹了口气，有朋友真好。这么多年只是自己放不开，才不跟其他人联系，其实联系了，她们也不会嘲笑她，给她的只有鼓励而已，因为是朋友，所以支持。
“喂，表弟，什么事情啊，这么慎重。”小武想起刚才陈乔与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对，匆匆赶到他约定的一家咖啡厅。
“表姐。”陈乔低头用调羹搅拌着咖啡，声音淡淡，“谷子的孩子是不是长得很像我？”
“嗯？”小武不解。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是他爸爸。”小武刚喝下的那一口咖啡，突然就喷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陈乔，你再说一遍。”
“当年，她醉酒之后，是我和她发生了关系。”
小武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却镇定了很多，“可是谷子说是她那位物理系的师兄的。”
“不是，那位师兄很早就走了，g本不可能是他，是我。”
小武一脸恨铁不成刚，指着他的脸不住地抖动，“陈乔，你***，敢情我骂了那么久的贱人负心汉就是你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他微微瞥过视线，角落处的灯光有些暗，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y影，“我，一直喜欢她。”
“去你***的喜欢，你简直不可理喻。”小武越来越火，越来越恼，谷子云淡风轻地对过往一笔带过，可是她这五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多多少少她是知道一点的，她不信这一路她都是这么顺过来的。谷子家家境不错，父亲开了个厂子，不过因为母亲早年去世，父亲娶了个继母，没有娘的孩子未婚先育，产下孩子，却生父未详，会有多少难听的流言蜚语。
“这些年我也找过她，可是没有她的消息。”陈乔自嘲地笑了笑，“表姐，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是我想追求她，弥补她，今天找你来不是要和你商量，而是要你的支持。”
“狗屁。”小武对他依旧是不可原谅，“你现在就这么跑过去，你让她怎样啊，啊？她好歹喜欢那个物理师兄，可是她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就告诉她，当初是你，嗯，算什么，她会有多崩溃，啊？而且你们那个叫做什么关系？强……”
“她当时抱了我，我把持不住。”
小武觉得自己都被气毛了，“你把持不住，呸！你g本是抱着龌龊的思想想着将生米煮成熟饭再逼迫的吧？”
陈乔的脸色有些难看，“表姐，给我谷子的地址还有联系方式，如果你不给我，我现在就去查，只要她在这里我就能查得出她。无论如何，我是那孩子的父亲，不管她原谅不原谅，我都要试试，我不要她这一辈子都以为她将自己给了其他的男人。”
小武气结，这个从小到大都未出过什么事儿的表弟，突然捅出这么件破事儿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好友。一句话都不想说，冷静了许久，又想，这么说来谷跃跟自己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他的确是得有个爸爸。如今陈乔不比当年，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起自己造的孽。自己在这里阻挠也没有什么用，主要还是谷子怎么想，万一成了也算是一段姻缘。
小武一脸恼恨无奈，还是推了张纸条给他，“这是地址还有联系方式，如今我觉得你不合格，不会帮你的。”说完起身就走，这死小孩，混账啊。
陈乔看着这张小小的纸条，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今日是周一，谷子将谷跃送入幼儿园，便去上班了。可能是朋友替她打过招呼的原因，她在翻译社里的工作还算是比较清闲的，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也就一些文档资料翻译、音像制作等等，若是做不完还可以带回家做。本来谷子是不愿意承这个情的，不过自己有孩子要带，也只能如此了。这里的同事都很友善，加上谷子混熟之后，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在这里的几个月中，与他们打成一片。这里也有单身男同志追求谷子，谷子则是拿出钱包，“这是我儿子，是不是很可爱？”
这算是秒杀打压式。
这日谷子刚下班，便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