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不想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阎冥毁
“berial,无价值?”
白嫩的手指抵住了青年的双唇,恶魔莞尔一笑,“不,是无价之宝。”
“哗”地一声巨响,梁月笙感到温热的水透过自己的衣服,瞬间打湿了自己的全身皮肤。在他短暂的走神中,贝利尔竟是将他推入了水池里。
他剧烈挣扎,然而恶魔的腕力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别动嘛,就让我抱一会。”
“抱个鬼,我是gay”
“那不是更好吗?”
梁月笙被眼前这个恶魔的脸皮震惊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这么难缠的类型。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晚节不保之时,却发现贝利尔安静了下来。
两人在水中缓缓降落,一串串气泡如珍珠般向上攒动。失重的坠落感来回拉扯着他的身躯,寂静的水下,只有气泡撞击耳膜的轰鸣。
金色的睫毛下,隐藏着些许难以捉摸的神色。
毒蛇般的美人垂下头来,把头埋在青年的颈窝里,柔声叹道:“原来如此……”
贝利尔松开拥抱,走上岸来,将梁月笙拉出了水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梁月笙拧着衣服里的水,疑惑不解地望向了他。后者拍了拍手,用一个小魔法烤干了两人身上的水。
“我说陛下那种性冷淡晚期患者怎么突然和人类走那么近,原来是你啊!”
“啊?”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地狱七君之一的贝利尔,曾经的天界副主,暗军团首领,也是你的……前同事。”
“你说什么?”梁月笙怔住了。
堕天使在沦为堕天使之前,是神的使者。曾经的天界副主,其同事也必然是隶属于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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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宠儿。
“哎呀,难怪陛下要把这种麻烦的事情塞给我来做。”贝利尔微微蹙了蹙眉,差遣山羊管家端来上好的红茶。两人在喷泉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地喝起了下午茶。
“明明是最谨慎的家伙,为什么会把最重要的神格给搞丢嘛?”
听到“神格”二字,梁月笙突然想起,在上一个游戏里,似乎也有人向他提出过有关神格的疑问。
“神格是什么东西?”他作为一个好学生,不懂就问。
“神在创造我们的时候,会赋予我们一个证明身份的力量之源,从而将我们与人类区分开来。”纤细的手指抵上了梁玉笙的胸膛,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心脏的位置。
妖艳的美人覆在他的胸膛上,抬头望向了他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与戏谑,仿佛一双无机质的坦桑石。
“而如今的你,失去了那个东西,变成了一个弱小的人类。”
贝利尔倏地勾起嘴角,笑容里似乎藏着三分嘲弄的味道。
梁月笙愣住了,他真想给这个游戏的编剧一个大大的差评,先是给了主角一双有别于常人的眼睛,再是给了主角一个与众不同的室友,最后又再给主角一记当头喝棒他原来根本不是人。这样的发展也太俗套了吧?
轻轻摇了摇头,将不着边际的遐想甩出脑海之后,梁月笙定下心神,问道:“那我应该怎样取回神格?”
作为一个老练的游戏玩家,他用手指头来想也知道真结局的达成和主角重拾身份之间有着必然联系。若想获得真结局,那么找回神格便是必经之路。
贝利尔久久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在梁月笙以为这位强大的恶魔会为他指点一招半式之时,后者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度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山羊管家走来,向他伸出双臂。
“贝利尔大人不能思考太麻烦的事情,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睡着。”
梁月笙无法,只得将这个代号“懒惰”的家伙塞给他的山羊管家。目送两个恶魔离开之后,他站起身来,打算去亲自寻找寻找线索。
奢华的室内,有着明显属于文艺复兴时代的装潢风格。偌大的宅邸里,除了那两个恶魔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活人。
顺着盘旋楼梯拾级而上,他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天空的颜色和往日似乎并没有不同,只是天空中隐隐飞行着一些漆黑如乌鸦般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个挥舞着纯黑羽翼的恶魔。
两方恶魔在高空中厮杀,不一会,其中一方便迅速落了下风,成为了同类的战利品。这样以死相搏的战斗让梁月笙的心情微微有些沉重,这是一场普通人类看不见的战争,然而战争的胜负却和人类的存亡息息相关。
突然,他发现脚下的楼梯有点滑腻。低下头去,他却看见律动的血肉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扶手、地面甚至墙壁上,将华美的建筑染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脏乱。
他抬起头来,向楼梯的上方望去,只见越是靠近顶楼的地方,便越是污浊脏乱。扭动如蛆虫的肉屑从头顶坠下,不止。
梁月笙强忍胃中不适,向顶楼爬去,一扇紧闭的大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源源不断涌出的肉屑从门缝里挤出来,肥腻地向外流淌,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腥臭味有如夏季的鱼肉市场,让人不难想象那扇门之内的风景。他咽了口唾液,做好心理准备,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刹那间,如洪水般汹涌的血腥味与他撞了个满怀。门内的风景不出他所料,正是一片刺眼的血色,宛如置身于谁人的五脏六腑之内。青紫色的血管像叶脉一般穿插在肉里,在墙壁、天花板以及地面上富有节奏地跳动着,发出细微的鼓声。
铁索像蜘蛛网一般交叠,一个勉强保持着人形的恶魔被禁锢在铁索中央,似是在沉睡。他的手腕与脚踝上遍布摩擦而成的伤痕,血流不止。
那名被囚禁的恶魔听见有人拜访,抬起头来,脏乱不堪的刘海之下是一双熟悉的眉眼。
梁月笙愣住了,他发现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家伙。
“菲文?”他喊出了那个名字。
那名恶魔皱起了眉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怨怼,那样毒辣乖戾的敌意让梁月笙的脊背微微有些发凉。
“是你。”菲文的声音异常沙哑。
梁月笙不难想象,这个家伙作为蓝夜的敌人,是如何被贝利尔击败并囚禁于楼顶的。
“你来做什么?”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惕。
这样的警惕让梁月笙感到有些好笑,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对恶魔来说就是送人头的小菜。作为一个稍微能和蓝夜过上两招的恶魔,菲文根本不用这样紧张。
“我就是来随便转转而已,你不用管我,继续睡吧。”
“随便转转?好一个随便转转”菲文冷笑,嗓音霎时间变得急切而又尖锐:“这里是地狱,你一个人类能随便转进来?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
梁月笙瞪大了眼睛,这里不是贝利尔的家吗,怎么会是地狱?
“打扰了。”他转身就溜,冲出房门之外,却发现屋外并不是他来时的路,被血肉淹没的楼梯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血海以及来来往往的恶魔。
那些恶魔见着他,大多露出贪婪的神色。这种被食物链之上的生物所垂涎的滋味并不美好,梁月笙一边压下心中的不安,一边思索着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明显像是地狱的地方。
沉思许久之后,他仍然没有思绪。最终,他只得把神从思索中拽出来,投向了眼前的世界。
他发现地狱的居民似乎和人界的居民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前者似乎因为拥有漫长寿命的缘故,比人类过得更加无所事事。聚众寻欢作乐的恶魔不在少数,那些家伙闻着他的气味,贪婪地瞄上他一眼,咽下口味,颇有些试图挑事的意味。
“人类?”一个肥头大耳的恶魔向他伸出了手,“我好久没有尝过人肉的味道了”
“先别轻举妄动,人类怎么可能来到地狱?万一是神使假扮的怎么办?”另一个恶魔自认为声音很小地附在同伴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神使是什么东西?”那个肥头大耳的恶魔懵懂地拍了拍脑袋。
“陛下不是说过的吗,神使就是一种看起来和人类很像,但是比你我都要强大数百倍的东西。”
梁月笙听着两个恶魔的对话,这才明白了自己为何能在遍地恶魔的地狱里畅通无阻到现在,原来那些恶魔虽然闻到了他身上的甜味,却也不敢贸然确定他的身份毕竟区区人类胆敢独自来到地狱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就像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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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觉得那些恶魔的谨慎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这个主角的设定好像真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搞丢了神格的天使,一旦玩家找回神格,那么主角就能光荣地从新手区里的战五渣晋升为满级大号。
然而问题是:他该去哪儿找到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拿出攻略,认认真真从头翻到尾,却发现攻略里有关主角真实身份的信息只字未提,甚至攻略中的主角根本没有和贝利尔产生过互动,从头到尾,主角都只是一个抱着蓝夜大腿的普通人类。
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于他的直播助手。
“汤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攻略好像和游戏不匹配。”
汤圆擦了擦汗,支支吾吾地说道:“主播,我刚刚联系了游戏公司,游戏公司说这份官方攻略是正确的,游戏的设定里本身也没有主角身份的这一段剧情。我觉得您可能又遇到了病毒,病毒使得游戏程序出现错误,从而导致您遇见了原作中根本不存在的剧情走向。”
“病毒还没杀完吗?”他绝望了。
汤圆安慰道:“您看,病毒至少给您的游戏增添了许多趣味性,而且您的观众也因此多了起来。”
梁月笙拉出控制面板,看着直播间评论区里观众对于“隐藏剧情”的吐槽与期待,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这些观众发现这个所谓的拥有“隐藏剧情体质”的主播只是单纯地遇上了病毒,他们是不是会大失所望?
然而在观众失望之前,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遇上了绝望。因为在他合上控制面板、回归游戏世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边赫然多出来了十几名面容狰狞的恶魔。
他被来自地狱的守卫包围了。
“无论你是人类还是神使,你今天都得死在这里!”话音未落,恶魔们举起武器,一拥而上,在他的脸颊上投下漆黑的阴影。
他瞪大了眼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躲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显然是不可能的,要想死里逃生,他必须反击
刹那间,金光一闪,火焰汹涌而出,如一条奔腾的巨龙盘旋而上,将他护在了烈焰形成的保护屏中。
梁月笙微微一愣,环顾四周,以为自己遇上了贵人,却是从那些恶魔的眼眸中生生读出了恐惧的神色。
他惊讶地垂下头来,只见火焰的来源竟是自己的脖子上的玉石,那块蓝夜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的项链,此时似乎发挥了作用。
霎时,嚷嚷着要取他性命的恶魔作鸟兽散,大约是搬救兵去了。梁月笙明白,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地狱毕竟是恶魔的地盘,而自己单枪匹马无论如何也经不起车轮战,更何况这个突然出现的火焰说不定下一秒便会消失。当务之急,是找到回人界的道路,成功与贝利尔回合。
火焰依然环绕在他身边,形成一道刺眼的屏障。梁月笙揉了揉眼睛,试图缓解长时间注视高温烈焰而产生的疲劳,然而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一架三角钢琴摆放在正中央。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温柔而又明亮。
他推开屋门,发现门口竟是一座盘旋向下的楼梯。浮夸的花雕流露着奢侈的味道,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天空。
他竟是在眨眼间,回到了人类世界。
梁月笙按了按太阳穴,心跳不停。他不敢确定之前的所见所闻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毕竟这样的体验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然而当他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那颗玉石之后,猛地怔住了。
玉石上多了一颗萤火虫大小的金砂,仿佛一团小憩的火种。那粒金砂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在玉石的表面上流动起来。
“竟然是活的……”他情不自禁地感叹。
那金灿灿的小颗粒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从玉石的表面钻出来,悬浮在空气中,缓缓飘进了他的指甲缝里。
他原以为会痛,却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只是冥冥之中,他似乎又感到了一种穿越漫长时光的熟悉感。
霎时,记忆碎片纷至沓来,他瞪大双眼,后背倚靠着门框,缓缓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万分抱歉,年末爆炸忙,昨天又双加班去了,本想今天万更一下,结果今天又忙。
看看下周能不能哪天有空加点字数……
血红的十字架如一柄□□,插进了男人的胸膛。而那支握住武器的手,似乎属于自己。
梁月笙垂下头来,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生杀予夺的手,微微细雨滴落在掌心上,湿润,冰冷,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咸味。
被他捅了个对穿的男人,跪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又寂寞的笑容。下一秒,男人向后坠入深渊,宛如一只折翼的寒鸦。
头痛猛地袭来,天旋地转之后,画面骤然改变,是一次又一次阴阳两隔的悲愁。他发现除了男人坠入深渊的那一次之外,每次遇难身亡的人,似乎变为了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在不同的时空中、不同的世界里,他屡屡在濒死的刹那被迫聆听男人的嚎哭。
那人哭得歇斯底里,以至于他的心中产生了些许怜悯与不忍。
他听说过少年失怙、老年失独,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大概便是如此。
终于,在走马灯般闪烁的记忆长廊里,一片雪白的世界降临在他的面前。他几近本能地知晓,那便是天国。
“为什么要背叛父神?”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双方对峙,欲与男人一同离开的天使们站在他的身后,形成千军万马之势。
“再见了,大君。”男人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却是向他微微笑了笑,带着下属们离开了天堂。
那一日,响彻云霄的钟声似乎特别沉闷。
“咚”
“咚”
“咚”
梁月笙猛地惊醒,望向落地窗之外,暮色中的钟楼扬起长鸣。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竟是依靠在顶楼的门框旁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莫名地很想去找蓝夜,向男人询问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站起身来,走下楼梯,来到了客厅里。泳池里的喷泉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涌动,绽放出白色的水花。山羊管家静静地站在一扇门外,有如一棵笔挺的松树。
梁月笙向那位管家打了个招呼,后者却是向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等到了贝利尔的身影。金发的美人打着哈欠,推门而出,身上还挂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衣。
“咦?你还在啊。”贝利尔似是有些惊奇。
“我难道可以走吗?”
“当然不能,你要是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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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一步,劳伦斯就会把你抓回来。”
山羊管家对着梁月笙微微鞠躬,似是在附和自己的主人。
梁月笙想起自己之前的地狱历险记,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确没有走出这座豪宅半步,但实际上已经去遥远的地方走了一遭。
他将自己之前的见闻一五一十告诉了这位强大的恶魔,后者略一思索,问道:“陛下给你的那块玉,能借我看看吗?”
梁月笙摘下脖子上的吊坠,递给贝利尔。后者微微把玩了那颗玉石片刻,随后皱起了眉头。
“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石头,我感觉不到任何魔力波动。”恶魔帮他重新戴上吊坠,说道:“让你穿越时空裂缝来到地狱的力量,并不是由这颗石头提供的。”
“你在搞丢神格的时候,是不是还藏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大君?”
“为什么你也唤我大君?”他怔住了,在梦里,他无数次听见那个男人用这个称呼深情地呼唤着他,他原以为那是一个名字,如今看来也许是官职之类的称谓。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贝利尔故作不悦地撅起了嘴,“还是说……你的记忆随着神格一起丢失了?”
入夜时分,贝利尔作为地狱七君之一,终于打着哈欠去工作了。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梁月笙夹在腋下,不紧不慢地在城市上空巡逻。
俯视身下的都市,梁月笙看见无数黑影在繁华的街道上来回游走,偶尔有试图惹事的家伙,也在酿成大祸之前被同类逮捕起来。
他有些意外,似是没料到看似慵懒的贝利尔竟能把自己的管理区治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陛下将人间分为了十三个区域,数字越小的区域,人口密度就越大、战略位置也越重要。这里是七区,本来就是比较好打理的地方。一到三区目前还在苍蝇王手里,那是最难以攻克的地方。”
“苍蝇王是指……别西卜?”
“当然,那家伙堕天之后,本体变成了一头大苍蝇。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除了陛下之外,全地狱最强的存在。我嘛,不过是一个不干实事的外交官,别西卜却是手握大权的宰相。宰相要背叛帝王,总会闹出些惊天动地的争端。”
梁月笙却是抓住了一个特殊的话题切入点,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不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位天使吗,为何会这么自甘堕落,以至于当了恶魔也天天游手好闲?”
“哎哟,您还记得我是谁啊?怎么就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呢?”贝利尔似是报复一般地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
梁月笙微微一怔,他发现自己的确想起来了一些古老的画面,不同于那些上网就能搜索到的古老神话,而是更加真实的切身经历。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只能回忆起一些类似于老朋友、老同事之类的角色,却想不起来更加关键的人比如梦中那个被他捅伤、和蓝夜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恍惚间,那个男人将那双如星光般明亮的眼眸望向了他,深情款款地向他伸出了手。
“大君,和我一起离开天堂,去往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好不好?”
“没关系,如果你爱的是神,那我就成为和神对等的存在。有朝一日我与神明平起平坐,你的眼睛里是否就会拥有我的身影?”
……
这一刻,他甚至遗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一个天生患有白化病于是被迫来到位面直播间搬砖的倒霉蛋?
一个在不同时空中来回穿梭只为和某个男人再度相会的痴情种?
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却不幸失去神格变为普通人类体验生老病死的可怜虫?
好烦。
他按了按太阳穴,示意贝利尔将他放下来。后者毕竟是个地狱外交官,眼力又毒又辣,瞄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异常。
“大君,如果我说出那三个字,你是不是就能回想起一切?”如毒蛇猛兽般美艳邪性的恶魔抱住了他的身体,趴在他的耳边,蛊惑地抛下了诱饵。
“其实我很期待呢,堕入深渊的蠕虫好想看看,高贵的您恢复记忆、却丢失了神格时……濒临崩溃的模样。”
梁月笙轻轻推开贝利尔,捂住了自己的头。他的脑海里混沌一片,记忆碎片像喷薄的火山岩浆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偏偏那些记忆都完美地避开了最为关键的部分,以至于他心中的好奇与渴望愈发浓厚起来。
恶魔轻柔地舔了舔他的侧脸,每一个字都说得极重、极缓。
“如果您难过了、悲伤了、绝望了是不是就能随我们一起,堕入这无底的地狱来?”
“贝利尔,闭嘴……”
“大君您明明也很孤单吧,您的神明早就不知去向啦,这么多年来,除却梦境,你可曾再见过他一面?”
梁月笙不愿再受恶魔的引诱,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跑去。
漆黑的公园里,只有昏暗的路灯暧昧地发出一点风中残烛般的灯火。今夜星光黯淡,树林里只剩下氤氲着浓浓靛蓝色的黑。
不知跑了多久过后,青年倚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回头望了望,似乎并没有那个金发恶魔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明明贝利尔曾经是与他一同工作的同事,如今也是深受蓝夜信任的人。在这个恶魔横行的夜晚里,他本不该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可是……真的要听那个恶魔的蛊惑吗?
一抹红色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本能地躲开了敌人的袭击。待他向后跃去数步、借着昏暗的夜色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却发现那竟是一个明显失去了控制的恶魔。
猩红的眼眸里散发出贪婪狂放的光芒,浑浊得有如一汪死水。
狼嚎般的响声响起,下一刻,一头头红眸的恶魔从树林深处里走出来,向他一步步靠拢。
头顶的树枝微微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响声。梁月笙抬起头来,只见贝利尔像金丝雀一般轻盈地落在枝头,俯视着他与那群饥饿的恶魔。
“大君,加入我们吧,不然我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一个普通人类而屠.杀同族的哦?”
“可是”
“你说陛下的命令?嗨呀,我失职又不止一两次,陛下早就习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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