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骸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香菜大树
和城外面一片冰冷的北地截然不同,在将南方人的财富源源不断塞进自己腰包的同时,他们似乎也将南方人好斗的习性给继承了过来,各种阴谋于阳谋、各种崛起与衰落,一代人一代人,一代人又一代人。
历届城主对此几乎都是采取一个不管不问的态度,因为他们毕竟是一个外人,或者只是过来镀一层金等到任期满了就是立马调走的中级军官,基本培养不出什么本地的亲信来。他们的主要精力还是会被投入到南方,至少在南大陆安定之前不会有人花太多心思打理这里。
只要税收和矿产都还跟得上的话!本地的势力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无论多么大的冲突都会在私底下解决,他们簒养了许许多多的附庸,各大黑帮因此而诞生、为此而活!纵使谁都知道一但和平了的话这帮毒瘤早晚都会被清洗掉,其中干得比较严重还会招惹来重罚,可问题现在谁都没有看到大陆会走向和平的迹象。
主君们看不到,将军们看不到,士兵们看不到,底下的百姓们自然也什么也看不到……
在工厂林立造成的乌烟瘴气之下,皆黑山黑水而已!
近来还要加上于城外不断想要独立出去帕米尔部族人。这里是野心家们的天堂,这里是劳碌者的地狱……
呼吸!
纵使老爷子平时说的已经够多了,但年长者天生谨慎,难免会可以避开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洛斯特将自己胸腹前起伏的频率逐渐理论,开始消化并整体自己这几天独自打探所收集到的情报!
说实话,大部分都是他不感兴趣但可能会有点用处的无聊东西。譬如在今天,前几日刚刚消化了的情报立马就
公告
今明两天出差,暂缓更新,虽然有点舍不得本月的全勤,但在晚上打开电脑以后,想到明天还要继续早起,顿时就又没有什么动力了。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凡事皆以工作生活为重。近两天来天气转冷,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故而近来码字总有一种状态下降了的感觉。好说歹说故事终于迎来了第一波冲突,之后繁杂的文戏可能会比较少了,我会重点将精力投入到自己比较喜欢的打戏上来。
在来到起点我自认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但隐隐还是有些怀才自负的倾向。觉得自己姑且还是有些文学以及文字功底的。后来才意识到,我其实什么都不是——比我考究的人有,比我认真的人有,比我努力的人也有,终究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小小的受挫感可能就是压垮我如今
第六十章 正邪道
十数分钟之后。
一阵急促却又逐渐趋于平缓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之中的沉寂。
红色的靴尖轻轻敲打着地面,面色凝重的小金丝雀宛若披上一层风,小小的身躯之中散发出了一股难以阻挡的威势来。实际上也并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阻止她,时间正值晚饭过后,白昼岗交替的节段,正是整个岗哨最为松懈的时候。加上此地位于偏殿深处的祈祷室附近,更不会有什么人顺便路过……
早春的围观为这条顾忌的走廊铺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而整条道路的尽头则完全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她头上那顶小巧的帽子在不知何时被丢下了,一头柔软且有些轻微凌乱的金发披散到了两肩之上。大概是在两人为了赶路而狂奔过来的时候。洛斯特没有在意到,而她也不甚在意……
若非如此,他们两人还没有那么轻易能够靠“刷脸”近来。
见到远处的那个黑发少年已经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埋入到了一片黑暗里面,她的脚步先是一缓,但又很快加速逼近了过去。
洛斯特还是和刚才那样就坐在空荡荡过道里唯一的一张长椅之上,大概是为了方便伤员等待有效的诊治以及身体检查而专门设立的。毕竟不远处那间祈祷室的大小充其量也只能维持十几个人自由活动而已,这还是在不计算人多手杂会影响牧师自由发挥的前提之下。他浑身的肌肉都陷入了一个极度松弛的状态,低垂下了头,好像是死了一样。
罗洁塔有些遗憾自己还是没有和这个黑发男孩儿变得熟稔起来了。
否则以她多年前在贵妇人小姐们圈子里摸爬滚打的本事,应该很轻易就能够读出他的心理活动才是,是喜、是怒、是悲、是忧,亦或者统统都不算她曾在不久前才刚刚见过洛斯特嗜血好战的一面,却觉得突然沉默下来下来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头猛兽!
若是寻常人,在知晓过他的本事以及如今不稳定的状态后应该早就被吓坏了罢。
不得不说富胄千金的矜持和气度还是有些作用的。
哪怕再怎么平易近人好了,到了紧要关头她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大贵族的女儿。既然出身是上天注定的了,那么她就必需履行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以及义务。贵族又有什么义务呢在这块如今娼盗贼遍地,纯真的血统论早已不论在的土地上,可听起来可能会很可笑,但稍微举一些例子就可以明白了:
如果一个农夫不好好种地,成天做梦想着带兵当将军,导致家里的田埂都荒废了。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家伙胸怀大志,只会觉得他傻得可笑;相反,如果那个农夫投身仕伍且每天训练积极,他再说出同样的话来,可能还是会招来嘲笑,但相对恶意的成分会变少、鼓励的成分会更多一些。
同样的一个人,说出同样的一句话来,仅仅是因为所处的立场不同就会产生这样微妙的变化。
更恍若出生在某些以武勋封功立爵的世家,其庶子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只会被身边的人当做很正常的事情去看待。毕竟是从祖父辈以及祖爷爷辈一脉相传下来的事情,如果你不去这么想的话,就不仅仅是目光短浅那么简单更是会被此中之辈嘲讽为败家。
这就是当代哲学家们喜欢辨认的正道以及邪道的问题……
遵循法度人伦即为正道,妄加淫邪揣测即为邪道。
可别以为这仅仅只是那么一小撮喜欢在身上裹着床单,主张着“精神恋爱”的赤膊大汉们所提出来的自嗨用的。实际上已经很多国家意识到这一番言的利大于弊,直接写进法度里面去了——若农夫之子整天想着升官发财,只会不理农事,导致国家减产;若骑士侯爵之子接受完了精英教育,却不愿为权势左右成为统治者的矛盾,而总想着下海经商,则国力就会衰弱……
故此不仅仅乃是治家,同时亦是治国之本!
故人一出生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要强行以正道和邪道来区分的话,罗洁塔自诩她绝对属于邪道那一类。没有好好待在家里学习歌舞礼仪,等到成年以后再当做一件装饰品随意嫁出去。可她的家族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光正伟岸,父亲重视商贾,如果放在贵族氛围比较浓郁的上个世纪或者上上个世纪的话,这可是要遭到政治排挤的,甚至遇到一个暴躁易怒的国王的话可能当场就会被剥夺爵位。
可时代终究是会变的啊!
随着粮食产量的逐年增加以及价
第六十一章 命当劫
暮光凉薄,随后接踵而至的便是久久的沉寂。
狭长的走道之上,少年呆坐着,少女的影子如同一杆细长的游击枪一般直直插在他脚边的地板上面。一时之间孰高大、孰渺小,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
大概是受不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的凝重气氛,罗洁塔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然后故意用一个还算开朗的口音描述出来了此次诊断的结果:
“关节扭伤共两处,体表擦伤十数,最严重的是脑后遭受到了钝器的挫伤,深刻见骨,但好在并没有真正的伤及到骨头。经过我和莱恩神父的一番抢救以后,老爷子目前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如果顺利的话配合药物治疗不出一周就可以重新下床走动了。甚至莱恩神父破例为他施展几次‘神术’,之后每一个冬天,老爷子的腿脚毛病应该也能够缓和一点儿了……”
莱恩神父是近一段时间内负责于巡逻兵堡垒执勤的来自火之神殿神父的惊呼。身为将全身心都奉献给“神”之信仰的子民,来自各大神殿的牧师们根本不可能做到长期于军队之中供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从附近的地区抽调采取轮换制度的。
要知道哪怕全职当兵好了,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岗位上一直干下去的,不如说多次被征调反而会成为一种履历证明,负责打仗的尚且如此,更谈何本职工作其实是吃斋念经的神职者呢也只能一种条件能够达成神职者被长期征调的情况,那就是大规模的战争……
对于这位长相刻板,说话也像念经一样神神叨叨的高大白皮肤男子,给人留下的唯一印象大概就是像一块愚不可及的朽木了。看到有患者被抬进祈祷室以后,一不问伤情,二不问病因,干得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患者脖子上有没有挂着来自火之神殿颁发给虔诚信徒的护身符,再决定是否要立马救人。
感觉如果他敢再矫情一点儿的话,救人之前恐怕就先给洛斯特教做人了!
也是老爷子提前有远见通过捐献的方式拿到了护身符,搁在这会儿也就真的成为了一道关键的救命符了。
神棍归神棍了一点,可不得不说能够获得资格担任军医的神官,负责兵营里的治上、防疫工作,还是要有一定的真才实学的。几道高级治愈术下去,不仅仅把表面上的伤口给治好了,就连老爷子因为大量失血变得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这一点儿就是罗洁塔所做不到的了——药剂师虽然也拥有治愈的能力,但还把很额外一部分的天赋花费在了强化以及毒药的上面,单纯从治疗效果来说,目前还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和信仰系的魔法相媲美的。
但是……
对,她还是要说一句但是了:
“虽然在身体上没有任何的大碍了,但我觉得让老爷子好不起来的原因不会是身体上的任何伤口,也不是年轻时候长期跋涉造成的关节劳损而是……”女孩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心伤!自从昏迷开始他就在一直重复同一句话,想来不用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什么。”
是的,自从两人搬运老爷子过来时就已经听到过好几遍了。
他那张虚弱的嘴里不断反复着念叨:
——神之骸,被人抢走了!
看似清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同时都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因为那可是老爷子的宝贝啊!同时也是他可能已经逝去的故友唯一的见证……近而再发展到,究竟是谁做出这种入室抢劫的强盗行径的,和近来黑山城不断爆发的内部矛盾又有怎样的一层关系。答案可大可小,至少毫无疑问的是,对于现在的老爷子来说这已经称得上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大劫了。
本来人类到了这个年纪就靠一口气吊着。
何时能走全靠死神的兴致……
而现在他的命根没了,整个人也陷入了一个意识朦胧的状态!这同样亦是一个极度不详的征兆。根据神棍……不,莱恩神父所说,接受那么多治愈术之后,哪怕患者不醒亦应该处于一个相对安稳的熟睡状态才对。然而老爷子两种状态都不是,始终处于一个半梦半醒之间,除了不断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以外,叫不醒来也睡不下去。老神棍也不知道该对于这种行为何种解释,最后只能将其总结为……命数……
&n
第六十二章 理为何?
“是妳干的吗”
黑发的少年脸上覆盖着一层阴霾,口中却似不甚在意一般淡淡地说道。
——是妳干的吗
只有被他捏在手中的人才知道现在的处境到底能够有多难受。小金丝雀只觉得心中一阵郁结,悲恸中又有些想哭。倒也不是因为强忍着害怕,道是胸腔中几多委屈愁苦又有何人能够诉说
自打多日前一见之后,她便对洛斯特有了几般欣赏之意,虽说没有做到屈尊降贵的程度,但一路上也算是以诚相待。亲自躬身相邀,更是亲手为他上药,求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换取到那一份基本的信任。
如若换作自己的父母族兄来的话,再大的礼也不过是让宅邸里的管家代为转告罢了,甚至面对一个无产无地的佣兵随便找位贴身的男仆接洽亦不算是什么失礼的行为。这并非是不给对方脸面,而是得看对方到底要不要这张脸。
哪怕她如今置身黑山城扎根未好了,几个僮仆还是请的起的。此番事必亲躬,求得是什么;如今深陷险地,为的又是什么
罗洁塔自诩此身此行问心无愧!老爷子在傍晚的时分遭到了匪徒的袭击,绝对和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瓜葛可言。反倒是她先施药救人,而后又说服守城的守卫给两人放行,才于毫厘之间将那位重伤的老人从死人的镰刀之下救了回来。如今老爷子的危险期还没有渡过去,她尚且不敢来邀功,可立即被人引颈问罪之事又有何道理可言!
十余年的千金娇躯,她哪承受过这种冤屈……
——洛斯特,你是真的疯了吗
女孩儿微眯起一只眼睛,因为气管被扼住,轻微的缺氧现象逐渐浮现了出来。眼前少年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然后一个拆成两个,两个拆成了三个。她倔强地将即将落下强行咽回了肚子里。她只恨,恨洛斯特的不智,恨洛斯特的不理解,恨洛斯特眼中那逐渐被黑色火焰所覆盖的微弱的理智……
力气都使不上来,又谈何轻易挣脱呢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以为就你一个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吗我也很担心啊!
她努了努嘴,终究还是没有将这番台词给说出来。她尚且不知道不知道那一老一少到底有怎样的羁绊,强行攀关系怕只会引来对方的不悦而已。为了能够抑制住窒息所带来的痛苦必需把大量的精力投入进去,留下能够供给给大脑思考的血液已经不多了。
不知道该说是不幸还是万幸,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什么兵卒从这条走到经过。之前也说过了,通往祈祷室的路是单独划分出来的,并非什么巡逻换岗的必经之地,士兵们刚刚吃完了晚饭,应该还在休息,但也不妨碍突然有人患了什么牙疼腿病,打算过来找神父看一看。否则不管是给谁看到这一幕好了,洛斯特都难逃掉一个袭击贵族的罪责,纵使事后小金丝雀放弃上诉好了,按照这个国家的法度还是会判他下罪入狱的。
毕竟这已经不是关乎个人纠纷,而是有人在挑衅社会制度的问题了。
想来想去,应该还算是幸运的罢。罗洁塔是有亲眼见识过洛斯特的实力的,哪怕凯普特这样子城主的武卫都只能勉强轻伤到他,多十几个普通的兵卒又有何用士兵们贸然反而有可能激怒这个情绪正处于低谷状态的少年,到时候只会导致她被无端地给波及到。
也是因此,她打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大声呼救的想法。
哪怕有一万人好了,在这种狭窄的走道里也是打不过万人敌的!堡垒的防御外紧内松,一旦遭到敌人混入的弊端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万幸洛斯特并不是敌人,他只是一头因为老枭受伤发了狂的猛兽而已……
如果现在呼叫救援,就仿佛是真的在宣告自己那一场凶案的指使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现实中的时间也就过了那么一两秒而已。罗洁塔用自己残存的理智飞速地寻找着能够破局的方法,在她看来,洛斯特会怀疑自己是这一系列事件主谋的原因无非也就那么三个:
第一点,唯有她和洛斯特才是近期见过老爷子藏品的人,因而在洛斯特排除了自身以后,她的嫌疑无疑就是最大的了。
第二点,案发事件刚巧发生在她把洛斯特约出去的同一天。虽然纵使没有这一环,洛斯特十有**也会在当天于城郊外工作,到了傍晚时间才会回来,但这也可以视作是她早有预谋,为了三天以后计划提前减除障碍。
第三点,她曾亲口说过想要给自己整一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