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同人]难上梁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千重
林冲看着这吊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白脸,只见他仰着的一张下巴尖尖的瓜子脸哭得如同花猫一样,眼睛哭得红红的,连鼻头都发红,一副可怜相,两人若是这个样子出去见人,别人定会认为是自己欺负了高玉。
陆谦作好作歹地当和事老,道:“好了衙内,教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他并无此心,您也不必勉强,你们二人今日本是为了和解,若弄成这个样子可是尴尬得很了,不如你们最后喝一杯酒,这件事便了了吧!”
说着陆谦拿起酒壶给二人各倒了一杯酒,分别递给两人。
高玉和他对视一眼,眼神闪了闪,刚刚耷拉下去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说:“是啊教头,这杯酒你就喝了吧,你喝了酒,我便不缠你,前面的事只当是算了。”
林冲极为不耐地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迈步就向外走。
这时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林冲立刻觉得不好,自己刚才虽然被这小子气得发晕,但现在这个样子绝不是因为气恼,难道自己竟中了迷药?
林冲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狠狠一咬舌尖,舌上的刺痛立刻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两臂一晃,甩开一左一右拉住自己的两人,踉踉跄跄疾步向雅间外面走去,跌跌撞撞几乎是滚下楼,耳鼓中还隐隐听到后面传来男子的呼唤声,那声音非常模糊,就好像隔着几层厚厚的棉被一样。
林冲来到樊楼门口,这时他已经浑身发软,再没了力气,马上就要跌倒,忽然前面伸过一条粗壮的胳膊一把捞住了他,一个雄浑的声音问:“贤弟,你怎么了?”
第三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3
房间里,林冲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沉沉正在睡着。
张氏娘子看着丈夫这昏睡不醒的样子,只吓得六神无主,对智深说:“师兄,我官人这是怎么了?往常他出去吃酒也不曾醉成这样,什么酒的劲道这么大?”
智深道:“弟妹,这事你却不晓得,我林兄弟他却不是醉得昏睡,乃是中了迷药,这是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有那黑店专门配了这等蒙汗药给过往的行人下在酒饭里,麻翻了人便要谋财害命。我作军官时也曾在外面行走,江湖上的事情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只是林兄弟生于东京长于汴梁,一生只在军营里当教头,没有行走过江湖,他虽然精明谨慎,却不晓得这里面的猫腻,所以才着了道儿。不过我却没有麻药的解药,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等林兄弟药效过了自己醒过来,估计今天晚上怎么也该醒了。弟妹且放宽心,蒙汗药只是让人长睡,于身子却是无碍,洒家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兄弟。”
张氏一直送到门口,再三拜谢了智深。
当天晚上,林冲终于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一般混混沌沌,勉强用手扶额支起身子,挑开沉重的眼皮,只听身旁有一个女子惊喜地声音道:“官人,你醒了!”
林冲凝聚起涣散的眼神定睛一看,眼前那略有些模糊的身影乃是自己的妻子。
娘子扶住林冲的身子,关切地问:“官人,你现在觉得身上如何了?可有哪里难过么?鲁师兄说这迷药只是让人沉睡,倒不会让人生病,你睡了这大半天,如今觉得怎样?若是不舒服,便连夜去请陈太医。”
林冲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觉得脑子里清明了一些,放缓了口气道:“娘子不必忧心,我没什么事,只不过睡了这许久,身上有些发软,还有点口渴,你倒杯茶来给我吃好不好?”
娘子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丈夫。
林冲喝了一杯茶,口中的燥苦终于缓解了一些,他长吁了一口气,靠在床头看着桌子上燃着的那支蜡烛,这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蜡烛的火焰不住跳跃着,房间中却仍然显得昏暗,摇曳的烛火让人的心也飘忽起来,他回想着自己这一天的遭遇,简直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娘子道:“官人,你躺了这一个下午,晚饭也没有吃,可觉得饿么?我给你做一点宵夜来吃可好?”
林冲摇头道:“不用了,我整个下午一动不动地,也吃不下什么,倒是让娘子为我担忧了,只怕你晚饭也不曾好好吃得,如今我已经好了,娘子该再用一点饭食才是。”
娘子叹了口气,道:“你无故遭此灾祸,谁还有心吃什么。官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虞候去喝酒,却被麻倒了回来?樊楼乃是东京第一等的酒楼,难道还能像荒郊野外的小店一样害人么?”
林冲心中一阵气恨,一股又酸又苦的滋味在胸膛间升了起来,并且弯曲回绕着辗转纠缠,就像一条蛇一样,但对着妻子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敷衍了两句,道:“可能是那酒不好,不知怎的过卖端上来给了我们。反正我也无事,娘子就不要再忧心了。天色已经不早,你我安置了吧。”
张氏娘子见丈夫如此说,知道他不愿多讲,便贤德地不再追问,脱了衣服又吹熄了蜡烛睡在床上。她这一天又惊又怕,早已十分疲倦,现在见丈夫已经好了,便再也支撑不住,过不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林冲已经睡了一个下午,这时再也睡不着,本想下床走动走动,又不好吵了娘子,只得僵躺在那里眼睁睁直瞪着黑漆漆的床帐顶。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奇峰怪路让人难以料想,自己活了三十五岁,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高衙内那日明明看上了自己的娘子,现在为什么要和自己讨好?高玉那颗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自己一个年过三旬的壮汉他居然也有兴趣,峰回路转把目光从自己娘子身上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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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身上?
最可恨的是陆谦居然还帮着他给自己下药,若是没有鲁师兄路过酒楼将自己带回家,那两人一定会将自己重新扶回雅间,只说是扶醉人回去醒酒,哪个敢拦他们?雅间靠墙壁的地方有一张软榻,本来是给饮酒的人休息的,高衙内那时便会将自己放在上面,做他想做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被剥得像一头待宰的公猪一样横躺在上面,高玉那贼子则赤身裸体地压着自己操刀屠割,变着花样尽情玩弄,林冲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身上一阵恶寒。可怜自己一世英雄,若是落到那步田地,林冲真不知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林冲脑仁儿上一跳一跳地疼,胸口的热血一阵阵涌起来又退下去,便如同海潮反复冲刷沙滩一样,这事的主谋是高玉,若按林冲以往的性子,便该狠狠收拾他一番,但一想到高玉的身份,他所有的怒气便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全都蒸发了,一腔恨意全都转到陆谦身上,口中磨着牙不由得低声骂了出来:“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称兄论弟,今日倒来害我!”
林冲一直辗转到后半夜,这才慢慢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对殿帅府只推身子不舒服,提了解腕尖刀便去寻陆谦。到了太尉府前巷内陆谦宅门外,只见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一丝儿声音皆无,仿佛连院中树上的鸟儿也被吓得不敢言声,草丛的虫儿也不敢叫了一样。
林冲在门前转了几圈,连连打门,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庭院中竟似传来了回音。林冲心中暗忖,这厮倒是跑得快,居然躲起来了,定是躲到太尉府去,料定自己不敢到那里拿他。
这时旁边一道门打开了,隔壁出来了一个老叟,头探出门外,身子还缩在门内,看着林冲道:“教头找虞候么?他昨晚便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教头再休要打门了,我家房梁上的灰都掉下来了”
林冲一看,原来是陆谦的邻居申伯,便微一欠身,道了一声“叨扰”,眼看着申伯关了门自进去了,他却也不离开,仍是在陆谦门前巷口兜来兜去,就像豹子在兔子窝前巡视一样。
到了中午,林冲终于回了家去,一进门便看到鲁智深正从里面出来。
鲁智深见了林冲,立刻高兴地说:“林兄弟,你可回来了!俺今日来你家看你,可巧你出去了,本来正待要走,恰好你回来了!”
林冲看到他,满心感激地说:“师兄不要走,不是今日师兄来寻我,我也要去找师兄,我们且在家里喝几杯!”
张氏娘子见丈夫留智深吃饭,忙亲自下厨做了四色菜肴,又上了一碗鱼汤,烫了两壶好酒给他们兄弟畅饮,然后见丈夫似乎有事情要和智深说,便避去了内室。
林冲举起酒杯道:“师兄,昨日幸亏你救我,否则林冲一世的名声便就此污了!师兄乃是救了我一命!”
智深一口把酒喝干,道:“贤弟,我也是奇怪,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你又是个汉子,别人迷你做什么?樊楼可不是这样的地方!我因为连日来不曾得见兄弟,心中着实想念,昨天便进城来寻你,哪知经过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你跌跌撞撞地下来,像是吃醉了酒,我一搭手,你就倒在我怀里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心中不痛快,所以才喝醉了酒,谁知道见你两只眼闭得死紧,竟像是中了迷药,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冲长叹一声,道:“师兄,不必多说了,总归是林冲命犯小人,遇着这场灾祸,今后我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智深一皱眉,道:“贤弟为何吞吞吐吐,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么?我把你当亲兄弟一般,若有什么事,你只管对我说,若是有人欺你,我定帮你去厮打!难道还是那高衙内么?”
见林冲面色一变,智深陡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大腿,道:“定然是他!我就说昨天看到楼梯上有两个人追了来,其中一个细长身量的小白脸恍惚在哪天见过,现在一想可不就是那高衙内?那天他上马离开的时候我略略望见一眼,现在再一想,就是那个淫滥无耻之人!他将你迷倒要做什么?莫不是还在图谋你家娘子?”
林冲脸上立刻有些发白,酒也喝不下去了,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智深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断定了心中所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厮到底想要如何?难道想把你迷晕了放到太尉府里,让娘子自己过去领人?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真真好歹毒的奸计!林兄弟你放心,洒家这就去太尉府门前守着,只等那厮出来,俺跟着他到了僻静之处,狠狠捶他一顿给你出气,也让他知道害怕,今后再不敢找你的麻烦!”
鲁智深说完提起禅杖就要走。
林冲心中一惊,方才的怒气暂时也顾不得,连忙站起来狠命拉住智深,道:“师兄高义我明白,但高衙内又不曾真的做了什么,你若是去打他,倒显得我们理亏,他回头到开封府一告,衙门里遣人捉拿,师兄这块头身量甚是显眼,可不是一拿就着?那时我夫妻在东京也住不得了,天下茫茫又不知该投奔何处。我晓得师兄是一心为我,但还请师兄暂时消消气,俗语云‘退一步海阔天空’,又云‘小不忍则乱大谋’,看在恩相面上,我也不好为难他的儿子。”
智深被他死拉活劝地硬是按在椅子上坐了,见林冲无论如何不肯让自己为他报仇,智深也觉得气闷,道:“贤弟,我本来看你是条好汉,敢作敢当,再不受人气的,可奈何就是怕了那高太尉?这般缩着头委曲求全,枉费你一身好功夫!况且你什么都要忍,又要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林冲无奈地叹息道:“师兄说的是,林冲也觉得自己窝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我好歹作着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走出去也有两分脸面,若真的万事不顾地痛快一时,今后又该如何?难道去落草?就算深山草泽中也讲究个先来后到,难免结党分派,林某一生刚正,再学不来那些,在那山寨之中岂不是也不舒心?还枉担了个贼名,再不得见天日。所以小弟如今只有忍,忍过这一时也就好了,谅那高衙内也没长性儿,一直找我的麻烦。”
智深听了也觉得没有太好的路子,只得恨恨地说:“兄弟你休要想得那么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防来防去,百密终有一疏,只怕抓住个机会便让他害了!”
林冲苦笑道:“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小心谨慎,高衙内是个浮浪之人,过得三月两月也就忘了。”
智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道:“但愿如此!兄弟休怪,这酒哥哥实在喝得太闷,再喝不下去了,哥哥回菜园子里去了,在那里耍一回禅杖倒还痛快一些!”
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林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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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三分羞愧送了智深出去,回来便看到娘子伏在床上正在痛哭。
林冲立刻慌了,忙问:“娘子,你这是为何?因何如此伤心?”
娘子抽泣着说:“官人,我刚刚都听到了,都是我给你惹祸,高衙内背靠大山,人多势众,我们怎么斗得过他?这一次还险些伤到了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该如何是好?莫若我们出去躲上一阵,过了这一阵的风头再回来?”
林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娘子莫忧,高衙内这一次倒不是冲着娘子,只是一时不服气罢了。我那禁军教头的职位虽不是很高,但也极是抢手,若是我无故请了几十天的假,只怕差事不保,他处也难以觅得这般丰裕的事做。东京居大不易,难道你我二人要吃糠咽菜过日子?如今少不得权且忍他一忍,待过了这段风浪也就好了。娘子莫担心,这件事再摊不到娘子头上。”
第四章 林教头风月太尉府 4
太尉府中的后院内,高玉正躺在床上长吁短叹,床前站着两个心腹之人,一个是富安,另一个赫然是陆谦。
高玉恨恨地瞪着富安,骂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找来的那麻药不是说让他一喝就倒吗?为什么还让他走出了那么多路!眼睁睁被个大胖和尚劫了去,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让人空欢喜一场,好不丧气!我的林冲啊!”
富安的獐头鼠脑一缩,委屈地说:“我明明和江湖好汉买了最厉害的迷魂散,那人说即使是一头牛也麻得倒,哪想到林冲竟然比牛还强,居然连楼梯都下得去,真不愧是衙内惦念的人,着实厉害!”
他这一记马屁拍得高玉甚是舒服,陶醉地晃着头道:“那是自然,本衙内看上的岂是一般人可比?连麻药都麻不倒他,真是好壮健的身子,若是衙内我压在他身上,那可得有多带劲儿?可比跟女子交合有味儿多了!”
富安见他不再责怪自己,连忙再拍上几句以图把自己的主子奉承晕掉:“妙极妙极,衙内您若是骑上豹子头那匹悍马,看着他在您身下扑腾,可却怎么都脱不出您的胯下,那滋味儿可真像喝了烈酒一样,千万分的过瘾!”
高衙内两眼发亮,眼前的幻想让他的魂儿都要飞了,痴痴迷迷地说:“林冲身上的肉一定是凸起来一块一块的,那天我摸了他胸口,硬得像块砖一样,若是光着身子压上了他,不知是何等美妙滋味。可恨啊可恨,那天我们本来就要得手了,却被那贼和尚捞了去,不知林冲竟然有这样的朋友,可是大大的棘手!富安,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那和尚便心里发慌,总怕他伤着我。唉,林冲这一回定然更加恨我,听说他这几天都拿着一把刀子在外面转呢,我连日来都不敢出门,生怕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子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妈呀,太吓人了!”
陆谦见他脸色泛白,心中又好笑又鄙视却又有些发苦,脸上却仍是一片恭敬,皱眉叹息了一声,道:“衙内何必害怕!那林冲是个知法度的人,他上一次又不曾失身,哪能真用刀子捅人?我与他自幼相交,最了解他不过,他虽然功夫好,却不会杀人的,抓到了我顶多痛打一顿,若是见到衙内,连您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的,总之是小人倒霉。可惜我们俩二十几年的交情啊!如今他连日在我门前转悠,我怕他打,一时也不敢回去,真是‘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
高玉见他脸色郁闷,也有了些同情之心,便安抚道:“陆谦,你为我出力,本衙内自然知道,等我得了林冲,定然好好谢你,让我爹提拔你作个有权势的主官,也不枉了你为我鞍前马后地效劳。”
陆谦一听,脸上的抑郁马上转为喜色,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衙内提拔!若能得蒙太尉重用,陆谦定然誓死效劳!”
高玉倚在床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旁边富安一听,眼里也放出光来,谄笑着道:“衙内,我为您出谋划策也不少了,若是事成,您能不能和太尉说说,让我也……”
高玉斜着眼睛“嗯?”了一声,道:“怎么,你也想弄一身官皮来穿穿?”
富安连连躬身点头,道:“是啊是啊,衙内,在衙门里干事多威风啊!前呼后拥,人人见了都得赔笑行礼,还多有钱钞,我家几代人都是白身,我若是能穿上一身官服,那可就是鱼跃龙门了!”
高玉懒懒地一笑,道:“切!你想的可真不错,可就是心大了点儿!你和陆谦比?陆谦自幼读书,什么《春秋》《史记》当真读了好几本,你听他说话,没几句就能拽文,什么杜鹃斑鸠的,做官倒或许真能成个样子,你一向不学无术,就仗着三教九流的馊主意多,要是当官还真未必撑得起那个架子!既这么着,你非要做官干什么?衙内我多多给你钱,你又是我的心腹,宰相门前七品官,谁还能小瞧了你不成?你就乖乖跟着衙内我混吧!”
富安脸上一副牙疼的表情,咧着嘴道:“好哩我的衙内!您要压什么人,小闲儿就给您按着他手脚,保管让您舒服畅快!您只要别忘了小闲儿的鞠躬尽瘁就行!”
高玉道:“忘不了!只是如今这事怎处?大好机会被他跑了,我心中就像滚油在烧一样。”
富安拍着胸脯道:“衙内放心,都在我身上!我们下次再找他别的朋友,引他到家里去喝酒,里外两层门都锁了,重重地下了蒙汗药,看他还能挣扎得起不能?”
陆谦皱眉道:“只怕不妥,林冲为人精细,只怕下一次再不肯吃亏,他又武艺高强,还是个有职事之人,想要威逼用强也不能够,衙内若真安心要长远得他且无后患,只怕要太尉帮手。”
高玉苦了脸,道:“我爹爹只为我成日不务正事,已经说了我几次,我干的这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哪敢让他帮忙?那岂不是要给他骂到一头狗血?”
陆谦微微一笑,道:“衙内多虑了,太尉只有您这一个儿子,金山银山堆出来的独苗,平时只为怕衙内伤了身子才稍加规劝,哪曾当真恼了衙内?林冲全副家当前程都在殿帅府,就像在太尉手里捏着的蚂蚁一样,我们且让太尉摆布他,只要使一成的力,衙内便能得十分的好处,岂不是轻松便宜?”
高玉略有些害羞,道:“这事我可怎么去和爹爹说?”
陆谦笑道:“衙内不用自己去说,您只要越病越重便好,其他的事都由我和富安来办。”
太尉府中高衙内果然病得一日重过一日,每天只吃一碗粥汤,眼瞅着就瘦下去了,每日里长吁短哼哟唉哟,整天只在床上挺着装死尸,高俅连着给他请了几个太医,开出的药高玉却都不肯吃,在床上翻来覆去只顾哼哼。
这天高俅在殿帅府办公,心中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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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下,特意差了一个得用的老都管到宅子里看视儿子,还叮嘱道:“老侯,你且看看我那孽障心中到底爱的什么?我总觉得他这病来的蹊跷。”
侯都管领了命来到宅中,进了高玉的卧房,看到高玉头上扎了一块白绸帕子正躺在床上哼唧,脸上又黄又瘦,倒似比昨天又瘦了一圈儿,头发花白的老都管赶忙扑上来拍着床叫道:“我心肝宝贝的衙内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太尉在前面坐衙也不放心你,特为让我回来看看,衙内你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弄得病骨支离,瘦成一条条了!”
高玉掩面哭泣道:“老侯,我这病是好不了的了,可惜我爹生养我二十年,我不能孝顺他老人家,自己就要先去了,你告诉我爹,让他别替我操心了!”
侯都管大惊失色,道:“衙内,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您是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儿,太尉府中的金山银山将来都是您的,要什么得不着,偏偏往绝路上去?别人若是投了这么个好胎,那可是十世修来的福分,还不尽着这一世好好受用?哪能撒手就走!衙内你和老奴说实话,到底为的什么?”
高玉面朝里躺着只顾哼哼,却不肯说话。
这时陆谦和富安悄悄从旁边过来,轻轻拉着侯都管将他请到外面僻静处。
侯都管斜着眼睛问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成日引着衙内不学好,地上的东西不要,非要天上的,这次又是弄的什么鬼?”
陆谦微微一笑,说:“老都管英明!衙内此番不为别的,乃是日思夜想着林冲,为了这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害了相思病,衙内是个痴情之人,百般无计得他,心中好不烦恼,肾阳上亢心火灼烧,这才弄虚了身子,看看便想到绝路上去了。如今衙内焦躁已极,我们虽是定了一条计策,但若是没有太尉帮忙也是不能成事,若不能得了林冲,只怕衙内的性命休矣,眼瞧着已是拖不久了。”
富安在旁边帮衬道:“想那林冲平日自负英雄好汉,好好和他说他哪肯依从?上一次下了药也被他逃脱了,衙内好不气恼!回来思想一番再没有别的路,只好劳动都管说动太尉,好歹将林冲送到后宅安慰衙内。我二人一番帮衬谋划没有别的心,都是尽忠报国,一心为了太尉和衙内!”
侯都管嘬了两下牙,道:“衙内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原来纨绔得还算正常,如今却玩儿得越来越邪了,都是你们这起人带歪了他。他若看上别个还好,林冲那虎狼之躯也是好骑的?别没吃着肉却被野兽抓伤了!”
陆谦笑容展开,从容地道:“老都管尽请放心,林冲此人我所深知,只要面前还有一条路,他绝不会如此冲动,只要太尉不断了他的后路,他纵然再刚强,也终归会磨平了性子,略花些功夫便能让衙内一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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