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她这饼画得太大,听得李氏一双瞎眼都似乎有光芒闪过。
陪公婆吃了饭,秦奶娘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留下,又递了些碎银给公公,这才跟二老告辞。
她猫着腰站在院门后面往外瞅了瞅,似乎确定没人跟着自己,这才匆匆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还不等她细看,秦奶娘已经被人一把拽上马背。
她从未骑过马,当即吓得险些哭出声。
脖颈处突然被一把森冷锋利的匕首抵着,秦奶娘的哭声直接卡在喉咙里,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大侠,大侠饶命……”
她因为害怕,抖着嘴皮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只换来身后男人一声冷冰冰的,“闭嘴!”
秦奶娘顿时不敢出声儿了。
腊月的天,冷风好似刀子,一刀一刀从脸上刮过,冻得人逐渐没了知觉。
被人挟持着坐在马背上这么跑,秦奶娘一路上提心吊胆,想眯下眼打个盹儿都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来到一处小镇上,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总算是到了。
秦奶娘暗暗松口气,下一刻就被人揪着领子直接从马背上扔下去。
动作之快,让秦奶娘完全没时间反应,等她回过神,只觉得先前被冻僵的身躯逐渐传来疼痛,不知道是哪受了伤。
把她抓来的黑衣人已经策马离开,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秦奶娘心下莫名其妙,正打算找个行人问问这是哪儿,客栈大堂就有人走了出来,是个俏生生的小丫鬟。
见到她,那丫鬟像是有些不确定,问:“你就是秦奶娘”
秦奶娘下意识地警惕,问她,“你是谁”
“是夫人让我下来接你的。”说话的丫鬟名叫珊瑚,目光一错不错地在秦奶娘身上打量。
秦奶娘听说她的身份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你跟我来。”珊瑚说完,转身朝着里面走。
秦奶娘小心跟了上去。
俩人直接上了二楼。
秦奶娘进门之前,隐约听到内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珊瑚在外间就止了步,指了指内室方向,“夫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虽然刚才那个黑衣人什么都没说,秦奶娘却知道自己今儿来见的是谁,是抓走她男人并威胁她入宋府当奶娘趁机勾引宋巍的那位主儿。
以前跟她交接的都是下人,见正主还是头一次,秦奶娘不免觉得忐忑。
她挪着步子着走进内室,抬头就见床榻上靠坐着一位妇人,妇人蒙了面纱,看不出多少年纪,但能从那轻微的喘咳声中听出她病得不轻。
秦奶娘当即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苏仪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知道我是谁”
秦奶娘故作不知地摇摇头。
苏仪抚着指甲上鲜红的蔻丹,“你能赚到宋家的银子,那都是我赏给你的机会。”
秦奶娘忙跪下去,“奴婢谢过夫人大恩。”
“你是该谢我。”苏仪哼笑,“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进展,若非我宽宏大量,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命活下去”
听到这话,秦奶娘瞬间白了脸,“夫人……”
并非她不想,而是
621、传染(2更)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秦奶娘双手一软,险些把亲生儿子摔到地上。
“庆哥儿……”秦奶娘呢喃着,整张脸上布满了震惊。
她没有看错,怀里的小奶娃就是庆哥儿,她的亲生儿子。
可她来前还在姐姐家大炕上躺着啃手指的奶娃娃,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宋府
谁送他来的
又是谁找到他的
不知为什么,秦奶娘第一时间想到了温婉。
接触越多,秦奶娘越发现宋家这位主母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她那双眼睛,好似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每次跟她对视,秦奶娘都会有一种十分强烈的,被看穿的错觉。
过后每次想到那双眼睛,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看了眼怀中的儿子,秦奶娘心中一凉,自己此番去见主人,自以为做得够隐秘,事实上行踪早已暴露,夫人不仅知道她没回家,还让人把她儿子给弄到宋府来。
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秦奶娘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两下。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尔后抱着庆哥儿出了西厢,走到正房门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天儿冷,丫鬟们都在屋子里做绣活打络子,因着温婉在午休,房里十分安静,没人说话,秦奶娘跪下去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屋里云彩和玲珑对视一眼,云彩站起身走到门边来打开帘子,见到秦奶娘抱着儿子跪在外面,她冷笑了一下,“你这是干嘛呢”新首发 www m
秦奶娘低着头,“还请姑娘通报一声,我有事想亲自见见夫人。”
云彩站着不动,“不是早告诉你了,夫人正在午休,不见任何人。”
秦奶娘抿着唇,她想问问云彩,庆哥儿为什么会在宋府,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云彩不喜欢她,秦奶娘能明显感觉到。
这种时候但凡说错话,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刺回来。
她只是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奶娘,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杠上,没有任何好处。
想着,秦奶娘便抱紧了怀里的庆哥儿。
那么小的孩子被冷风吹着,庆哥儿很快被冻哭,扯着嗓子嚎了出来。
秦奶娘心下一揪。
之前跟儿子分开的时候一心想着爬床攀富贵,等回了趟家见到儿子,她又有些舍不得。
一面爱慕着男主人,一面又舍不得儿子。
秦奶娘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来,这事儿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那些人,要不是他们威胁她来宋府,她怎么可能会接触到那么优秀迷人的男主人
秦奶娘做着心理建设的同时,不忘伸手去捂住庆哥儿的嘴,怕他吵醒了正在休息的夫人。
云彩被吵得有些烦,皱眉道:“你赶紧把人抱走,否则一会儿夫人该不高兴了。”
秦奶娘神情凄楚地看着她,“云采姑娘,算我求求你,帮我通秉一声吧。”
“你求我也没用。”云彩神情冷漠,自打这个小寡妇半夜三更不睡觉请老爷帮她写信开始,云彩就对她没有任何好感,要不是夫人没同意,她早就把人撵出去了。
轻哼一声,她叱道:“我只是个下人,主子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再说了,夫人向来有午睡的习惯,你来了宋家这么久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抱个孩子来正房门前这么闹,夫人能见你不让人把你轰出去就算不错了。”
闻言,秦奶娘心下一沉。
她虽然没什么见识,却不是傻子,温氏弄这么一出,显然是在提醒她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否则她若是还不识趣,下场肯定不会好看。
秦奶娘不敢再闹,抱着庆哥儿回了倒座房。
她和周钱二位奶娘的房间相邻,到的时候见到周奶娘房门开着,怕对方突然出来,秦奶娘特地加快脚步,然而还是被周奶娘抓了个正着。
“站住!”周奶娘立在门口,见她手里抱着个娃娃,眉头皱得死死的,“你干啥把小主子给抱来了”
秦奶娘低声道:“不是小主子,是我儿子。”
周奶娘一怔,“你儿子”
秦奶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到的宋家。
在周奶娘一脸错愕的神情下,秦奶娘轻轻关上了房门,把庆哥儿放在榻上躺着,自己顺势在旁边坐下来。
庆哥儿四个多月,没比小主子柒宝大多少,他只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专门的奶娘,跟姨母家的孩子分奶喝,营养跟不上,显得又瘦又小,四个月的身量看着还没有三个月的小主子大。
秦奶娘看着他,忽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昨儿在姐姐家她就觉得浑身乏力,额头滚烫,想着怕是出来一趟病了,她不敢吃药,只用毛巾敷了敷,今儿一早打起精神回的宋府。
622、捅破(1更)
秦奶娘心下纳闷,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见府医出来。
“老伯。”秦奶娘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府医抬眼看了过来。
“求求您,帮我看看孩子吧,我手上还有些钱,我可以给你钱……”
这位大夫是专门给府上主子看诊的,下人们要看,得提前跟主子通气儿求得同意,可她之前去了就没见到夫人,不敢再耽搁时间,庆哥儿的情况已经很不妙。
府医没有过来,站在远处望着她,“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身染疫病”
“什么”秦奶娘浑身僵住,“疫病”
府医点点头,指了指架在火上熬药的那口锅,“这里头的药便是夫人特地吩咐老夫开的,目的是为了预防疫病。”
话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听闻你告假回娘家,期间到底接触过什么人,为何一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府医的一番话,堪比惊雷,秦奶娘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接没了反应。
她接触了谁
她去见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绑了她男人,威胁她来宋家。
当时说好了爬宋巍的床膈应温氏,毁这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
可那边却临时改了主意,说不要她做什么了,本本分分给小主子喂奶就是,等日子一到结了月钱就离开宋府。
回来的路上秦奶娘还一阵郁闷,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哪有人会良心发现悬崖勒马的,如今看来,她是中了圈套吗
“老伯,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患了疫病的”秦奶娘神情焦急。
府医没说话,眼神中带了几分同情。
秦奶娘就快绷不住了,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没见谁,就是顺道去了亲戚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染上这种病。”
府医道:“你若是接触过患了疫病的人,与对方隔得太近,或者用她用过的器具,也是有可能被传染的。”
闻言,秦奶娘脸色便是一白。
她想起来了,小镇上客栈内的那个女人,她病得很严重,自己进去后跟她说了好半天的话,还用了桌上的杯子。
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秦奶娘险些没站稳。
“可见你儿子并不是高热,而是因为被你喂奶而感染了疫病。”
身后突然传来温婉清亮的声音。
秦奶娘猛地回头,就见云彩和玲珑一左一右打着灯笼,身后跟着几个婆子,簇拥着披了羽毛缎斗篷的温婉走来,所有人都蒙了浸染过药汁的白布蒙住口鼻,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夫人……”
秦奶娘六神无主,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温婉在院门处止了步,眼神冷漠地望着她,“你可曾想过,倘若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行踪,没有及时把柒宝换了,如今被你喂奶染上疫病的便是她”
秦奶娘心中酸涩,已经被抓了现行,她无话可说。
温婉抱紧手中的暖炉,语气越发的不近人情,“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我结了你的月钱让你带着你儿子走,要么,你现在就坦白在为谁做事。”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一旦她直接带着儿子走,过不了多久母子俩都会死在疫病的折磨下。
可如果她将所有事情坦白出来,没准还有的治。
秦奶娘紧咬着唇,“奴婢,奴婢不敢说。”
怕说了明儿就会没命。
临走前那个女人的警告,她可一句都没敢忘。
云彩一听,顿时大怒,“我就说这贱蹄子有问题,当初半夜三更找老爷写信也就罢了,每次老爷在正房这边看书,她总有一堆理由进来待上一会儿,原来是背后有人,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
秦奶娘仍旧闭着嘴巴,浑身瑟瑟发抖。
温婉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吩咐云彩,“把这个月的月钱给她,让她走。”
“夫人,我……”秦奶娘霍然抬头,她不想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儿子死。
云彩呸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作东西!”
大概是女人天生在这方面直觉就比较敏锐,哪怕秦奶娘没有承认自己来宋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云彩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爬床。
想着,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老爷即便要纳妾,纳的也是良家女子,再不济,也得先让夫人身边的丫鬟开脸,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寡妇来肖想了
温婉并没有打算胁迫她,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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