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赵寻音脸色很不好,问她,“你那天去给宋姣上坟回来就一直喊头疼,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能是什么她作死地又跑去找徐嘉借宝了呗。
温婉暗暗吐槽,以前听人说玉有灵性,会认主,不能胡乱佩戴,她一直觉得都是唬人的话,见识了云氏至宝之后,她算是有些明白了,不是自己的,还真不能随便乱戴。
她戴过那只镯子三次,脑袋
832、封为国师(3更)
温婉不紧不慢道:“不管是辽东铁矿,还是北疆瘟疫,都是妾身委托何监正帮忙给陛下带的话。”
赵熙问:“是宋巍让你这么做的”
温婉眸光微动,第一次的辽东铁矿,她没有请示过宋巍,只是委托何监正带了几句话让宣景帝对辽东起疑。
可第二次的北疆瘟疫官府烧村,她在得知以后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宋巍,问他可有解决之法。
如今她手上的法子,出自宋巍之手,也算应了宣景的话:是宋巍让她这么做的。
思及此,温婉点点头,“正是。”
赵熙是个十足通透之人,不能将其视为普通的十七岁少年,倘若她此时撒谎,事后赵熙查出端倪,不一定能看在亲戚的份上饶过她。
要知道当初先帝可是以自己和继后的死来逼迫赵熙断爱绝情。
如今的赵熙,别说只是表姐,就是亲姐在眼前,他也能眼睛不眨地做到大义灭亲。
在他这儿,温婉不敢存有半点侥幸心理。
赵熙了然,神色没有丝毫起伏,“所以,你们和离是假,帝师放不下朝政,借着和离让你名正言顺留在京城是真”
温婉仍旧点头,“是。”
赵熙薄削的唇角抿了抿,“那他是怎么知道辽东铁矿有人瞒报和北疆官府准备烧村的”
温婉犹豫了一下,“倘若我说,这两件事都出自我的未卜先知,陛下可信”
赵熙当然不信。
法华寺虚云大师的卦十分精准,赵熙知道,可虚云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况且他每年只算那么几卦。
而温婉一出手就是两桩国事,简直信手拈来,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未卜先知
赵熙更宁愿相信宋巍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往辽东和北疆安插了眼线。
眼线得了第一手消息,而京城这边还不知道,所以被温婉神话成未卜先知。
温婉一看赵熙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
“既然陛下不信,那么后面的话妾身再说无益。”迎上赵熙打量的目光,温婉没有丝毫畏惧,“不过,妾身想与陛下打个赌,倘若我赌赢了,陛下便当着百官的面下旨任用我,倘若妾身输了,陛下想如何处置,妾身悉听尊便,如何”
赵熙的关注点在前半句上,“你想入朝”
温婉不置可否。
“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宋巍的意思”
“都有吧。”温婉一脸坦然,“三郎是先帝亲自去坊间为陛下寻来的辅臣,此番回乡守制三年,等三年后他回京,朝堂和各部必定变化不小,到那时,三郎即便有着帝师之名,他能帮到陛下的想来也不多,我们夫妻俩,必须要有一个留在京城,三郎有本事,而我能预知,我把自己预知到的东西告诉他,他再想出办法解决,如此辅助陛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温婉没说宋巍的命格,也没说自己留下来其实是为了帮宋巍改命。
赵熙不信那些东西,跟他说了他只会觉得荒诞,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赵熙沉思片刻,朝她看来,“你所说的预知,到底是真是假”
温婉翘了翘唇,“知道陛下不信,所以妾身才会大胆提出与陛下打个赌。”
“赌什么”赵熙问。
“赌北疆官府会放火烧村,是因为有人挑唆,而挑唆官府的人,是北燕暗桩,那些暗桩背后的主子,正是北燕皇贵妃。”
话到这儿,温婉笑了笑,“这些事,尚且还未发生,陛下若是不信,大可马上派人前往北疆查探。”
京城隔着北疆虽远,可如今赵熙手上有全天下最强的情报网,要想在短时间内得到北疆衙门的消息,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只是疑惑,温婉竟然能把这些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难不成她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敛去思绪,赵熙问:“既然你说这些事情尚且还未发生,那么它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
温婉努力去回想自己看到的东西,忽而皱了眉,“等瘟疫蔓延到军中,前线战士接连倒下,造成北疆百姓恐慌,四处逃窜,疫情彻底大爆发,北疆官府怕朝廷问罪,想极力压下此事,便会轻易被人挑唆,大量封村烧村,这个时间点,差不多在一个月以后,我曾听人说,瘟疫这种东西,天气越冷,感染得越厉害,一个月以后,入冬了,北疆比京城更为寒冷。”
一个月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普通人绝无可能在今日之前就得知。
赵熙很想怀疑温婉话语中的真实性,可她说的头头是道,逻辑上也没有什么毛病,听着便好似真的一般。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温婉来。
要说宋巍此人对于楚国对于朝廷的忠诚度,赵熙是绝对没得挑的,温婉他不了解,但在关系上,温婉却是他亲姑母的女儿,没道理
833、任命(1更)
金殿。
身着明黄绣金龙袍的赵熙坐得端直,头上十二冕旒静止不动。
他刚把打算封入朝女官的提议说出来,大殿内此时一片安静。
安静过后,马上响起文武百官的一阵阵反对声。
“莫说本朝,便是放眼整个楚国历朝历代,都从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陛下若执意如此,便是儿戏朝堂,恐会被他国看了笑话,还请陛下三思啊!”
“楚国有正规的选拔人才渠道,每三年一次科举,臣等并不认为朝廷缺人才缺到要任用女官的地步,此事,莫不是陛下与臣等开的一个玩笑”
“臣附议,若是什么地方缺了人,让吏部尽快调遣便是,可任用女官,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先帝虽设了女子官学,然女子终归见识浅薄,就算上了朝堂,她也不可能为国出良策,反倒会惹得满堂笑话。在此一事上,陛下的考量未免太过欠妥。”
“诸位大人觉得女子见识浅薄,可能是因为你们只看到了家中夫人。”
这时,殿外传来一把清越的嗓音。
话音落下,一袭海棠红密罗裙衫的温婉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满头乌沉沉的发绾了随云髻,修长莹白的颈项间,系着连环如意云肩披风,其间刺绣繁复华美,随着她的走近,殿内好似掠过一团明烈的火焰,揽尽世间好颜色,纤影窈窕,殊颜惑人。
金殿内一大半的朝官都认识,这位便是曾经的宋家主母,先帝亲封的永安郡主温婉。
可她今日一改以往的清雅素淡,披着满身妍丽的红,那般的春华生艳,那般的绮丽风流,好似话本中能勾人魂魄的妖,让人挪不开眼。
待行至殿中,温婉盈盈下拜,“妾身参见陛下。”
这一声,才把呆愣许久的朝官们从失神中拉回来。
有人反应快,看看温婉,又看看龙椅上的宣景帝,“陛下先前所说之人,该不会就是永安郡主吧”
这位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是从小在乡野之地长大,即便跟在宋巍身边几年,她又能见识广博到哪儿去
陛下若要封她为女官,这不是摆明了胡闹吗
部分朝官觉得十分无语。
现如今朝堂上,掌权的几乎都成了新帝的“自家人”。
从陆家开始,陆国公掌管神兵司,除此之外,还兼任辽东铁矿督察一职。
而长宁侯府这头,驸马爷陆行舟被赦免回京不说,还被任命为三军统帅北上御敌,恢复兵权。
宋家更厉害,宋巍扶摇直上,入朝不到十年就已经升为帝师,还兼职太常寺少卿,神兵司司丞。
这几位当红大人物,都是赵家亲戚,朝官们无话可说,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可,可这位郡主算怎么回事儿
新帝这是打算广施隆恩,不分男女,让亲戚们都尝尝当官的滋味儿
这也不像是新帝的作风啊!
吏部尚书表示十分忧心,“陛下,还请给臣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熙看向温婉,“不如,郡主自己跟他们解释吧。”
温婉站起来后转身面对众位朝官,轻轻勾起唇角,“如果我说,不出三月,北疆战役将会大败,北燕趁机攻入京城,一举拿下楚国,诸位信不信”
“一派胡言!”
兵部尚书格外愤怒,“北疆有最强悍的军队,最让敌人防不胜防的机关兽,还有最能令燕军闻风丧胆的战神长宁侯,再加上物资充足,打赢北燕是早晚的事,何来大败郡主如此危言耸听,究竟是何居心!”
说着看了眼宣景帝,见赵熙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兵部尚书的老脸颜色更难看。
他甚至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陛下该不是被永安郡主的美色所迷惑,所以任其为所欲为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楚国就完了,彻底完了!
其他朝官也都纷纷沉了脸,“郡主一上来就说楚国会败,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宣景帝没吭声,他们敢怒不敢言,怒火一压再压。
“我的意思很简单,楚国会败,而我能扭转局势。”温婉笑弯眉眼,红唇上扬,那双眼睛里像是藏了钩子,撩人而不自知。
虽说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定力在,可温婉这副张扬艳烈的打扮实在太过抓人眼球,她一笑,不少朝官就纷纷别开眼不敢再看。
不过,不敢看归不敢看,她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倒吸冷气,是永安郡主疯了敢在金殿上说这种话,还是新帝疯了敢让她在金殿上说这种话
温婉将朝官们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
辽东铁矿
834、没了(2更)
书信传到宋巍手里,老太太的灵柩已经到了宁州,就停在上个月温婉置办的那座宅子里。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温父和上河村宋家族人一个措手不及。
上个月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温父帮着重新布置了灵堂。
眼下,宋家族长带着几位族老,整齐地站在老太太棺木前,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族长单独把宋巍唤到一旁,问他,“三郎,你娘她到底是怎么没的”
宋巍还没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痛呼声,转头一看,竟是宋二郎把双手被绑的宋琦从柴房拎出来,大手揪着她的头发,等到了灵堂,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宋琦腿窝,迫使她跪了下去。
对着黑漆漆的棺木,宋琦止不住地颤抖,“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从京城到宁州,她背上的鞭伤没人医治,已经开始发炎化脓,内衬的衣裳粘在上面,宋琦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能活到现在,全靠死亡的恐惧撑着。
眼下的求饶声,有气无力。
宋家族长瞪大了眼,“这女娃是……”
面对族长的发问,宋二郎有些一言难尽,他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不得不把宋琦这个小孽畜在京城干下的事儿和盘托出。
早就答应了三郎要给死去的娘和姣姣、以及宋家族人一个交代,宋二郎半个字都不敢隐瞒。
族长听了,一张老脸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若是他没记错,宋琦今年才十四岁吧
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她就凭借一句“无心之言”害死了亲姐姐和亲奶奶
族长虽然一辈子没离开过上河村,多少还是有些见识,他知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会开设家学,给族中子女请专门的先生教书授课。
按说宋府这么大个门庭,宋巍又高升到帝师之位,就算府上没有专门的先生,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家中子女该有的礼仪素养,都应该高于寻常人家才对。
可宋琦身上不仅没有这些东西,还能在害死亲姐姐和亲奶奶之后各种推卸责任,觉得跟自己无关,自己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是无心之过。
这到底是小姑娘道德沦丧,还是当父母的没教好啊
族长纠结了,这一纠结,眉头也皱了起来。
“从我娘死的一天起,我就没有她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女儿。”宋二郎满脸怒火,“该怎么处置,三郎和族长看着办,就是要了这小孽畜的命,我们两口子也绝不会站出来说半句不是。”
若是发生在上河村,族长倒还有开口的权利,可事发当时在京城,况且宋巍身份摆在那儿,族长自然不可能主动指指点点。
他只看向宋巍。
宋巍目光略淡,粗粗从宋琦身上扫过,“等娘的棺椁下葬,送她去坟边守着,每天给口吃的,能否活下来,全凭她自己。敢逃,抓回来把双腿打断,送回去跪到死为止。”
最后这一句,明显加重语气,听得宋琦眼前一黑。
族长也是汗毛直立,那小姑娘浑身是伤,后背好像还在化脓,隔这么远他都能闻到味儿,再送去坟山守坟,过不了几日就得活活疼死。
如此处罚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确实有些残忍,可一想到她作下的孽,族长又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声:活该!
一品诰命夫人的灵柩回乡,宁州官府自然要有所表示。
因此这几日,宋巍一直没空看温婉送来的信,他忙着操办后事,等知府知州知县三人分别来吊了唁,杠夫们才抬上棺木,浩浩荡荡前往坟山。
这场从京城到宁州的丧事,因为有了宣景帝的旨意,操办得十分隆重,归来途中,就有宋巍的门生同僚甚至是世家大族设了路祭,下葬这天,更是惊动了大半个县城的百姓前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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