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这要换了别的男人,宋芳都不敢想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
元宝生辰宴过后,宋芳每天除了做绣活,就是帮温婉带带孩子,天气冷,她也懒得出去。
大婚这日,天上飘着鹅毛雪花。
接亲队伍黄昏才到,宋芳一大早就被她娘从暖和的被窝里拎出来。
宋芳正迷糊,耳边听到宋婆子唠叨个不停,“别人家的新嫁娘,头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你可倒好,没属猪也能吃能睡,这亲还想不想成了”
宋芳揉揉眼睛,“哎呀娘,迎亲的人黄昏才到,早着呢,我困死了,再让我睡会儿。”
说着又想折回去倒头睡。
“嘿!你这丫头成心气我是吧”宋婆子望着她那还睁不开眼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宋芳一屁股坐在床榻边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她和徐恕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就算马上成夫妻,宋芳也没觉得有啥好新鲜的。
兴奋得睡不着觉那种滋味儿,她压根就没体会过。
腊月头上天寒地冻,被窝里是真暖和,她是真困,真想再睡上个把时辰。
没等宋芳倒头,宋婆子再次将人给拽起来,“赶紧的,你谢姑妈和你几个嫂嫂都在外头等着,眼瞅着翻过年就满二十的大姑娘了让长辈这么伺候你,你也不嫌臊得慌”
宋芳顿时清醒大半,“姑妈她们在外头娘您怎么不早说”
“我没说是你自个儿装聋子瞎了眼,不听不看,这都啥时候了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要让
202、晕血的新郎官(1更)
像是感应到徐宋两家的婚礼气氛,原本飘飘洒洒的雪花逐渐停了下来,皑皑雪层,覆盖了整个京城的喧嚣,唯余这一处的锣鼓唢呐声喜庆又热闹。
新郎官徐恕这会儿被谢涛媳妇几人拦在院门外各种为难。
估摸着吉时快到了,谢姑妈才笑着让她们把人给放进来。
宋婆子和宋老爹已经坐在堂屋。
徐恕一身正红色喜袍,脚上崭新的靴子踩着刚铺在地上的新雪,一步步朝前走,到堂屋外,特地跺去脚底的雪块。
杨氏给他打开帘子,温婉在屋里准备了垫子。
徐恕进去之后,直接跪在垫子上,给岳父岳母磕了三个响头,他这人平时油腔滑调,一到关键时刻反而笨嘴拙舌,憋了半天,也就憋出几句让岳父岳母放心,自己往后一定会好好待宋姑娘之类的话。
宋婆子深知自家闺女的性子,少不得要提醒徐恕几句,说芳娘偶尔会有点小脾气,还望他多多包涵,别跟个姑娘家一般见识。
徐恕嘴上呵呵笑,心里有点凉。
如果宋小妹以前那都叫小打小闹小脾气的话,往后他的日子岂不是得天翻地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没等徐恕想完,谢姑妈进来说吉时已到,新娘子要出门了。
徐恕忙站起身。
宋巍已经到了宋芳闺房门前。
新娘子盖着盖头,由喜媒搀扶一步一步走出来。
贴身裁剪的嫁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缓慢的步伐,使得被嫁衣包裹的人儿越发显得婀娜娉婷。
宋芳在鸿文馆学的优雅仪态,尽数用在了这一刻。
趴在宋巍背上那瞬,宋芳忽然想起来一事,小声道:“三哥,我还没跟爹娘道别。”
宋巍很轻易就将她背起来,声音轻慢,“就算去了,娘也不乐意见到你,还不如直接上花轿。”
宋芳想到亲娘大早上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揪出来,然后吧啦吧啦在她耳朵边唠叨了一大堆,其实她娘不是真的去催她起床,只是怕往后再没机会这么唠叨她了,所以多唠叨几句,也算是另类的道别。
养育了她将近二十年的生母,对儿对女都是一样的直性子,从来不喜欢矫情。
宋芳回忆起沐浴时她娘一边往浴桶里添热水一边说她像养肥了的过年猪是时候上屠桌的情形,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宋巍脚步没停,问她,“笑什么”
宋芳如实道:“其实有时候想想,咱娘还是挺可爱的。”
宋巍唇角轻勾,并未否认。
之后,再没人说话。
宋芳头上盖了龙凤呈祥的盖头,眼睛里一片红,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知道院儿小,三哥没背几步路就到了门外。
被放下来的时候,宋芳还有点恍惚。
紧跟着,喜媒牵着她入花轿。
实实在在地坐稳那瞬,宋芳才有了点当新娘子的感觉。
此刻,徐恕正在和宋巍道别。
“油腔滑调咱就不来了,反正这两年我们家待宋小妹如何,舅兄都看在眼里,我向你承诺,以往如何,将来还如何,不会有改变。”
宋巍自然是信得过徐恕的人品,否则当年就不可能放任小妹去他们家。
“路滑,小心些。”
宋巍只回了五个字。
知道这人平日里性子沉闷,徐恕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再次道别之后骑上马打道回府。
锣鼓声再一次响起。
花轿被抬起来的时候,宋芳有片刻的晕眩,感觉到接亲队伍离宋宅越来越远,她搁在腿上的双手才相互握紧。
从今往后,那地方再不是她家,而是她娘家了。
宋芳视线往下撇,入目只能看到自己露出裙摆的红色绣鞋,想到过去十几年和爹娘相处的种种,不由喉头发紧,胸口堵得难受。
直到外面让踢轿门的声音传来,宋芳才惊觉花轿已经到了将军府。
她很快敛去思绪,冲着轿门方向狠狠踢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一阵倒抽气声,隐约掺着徐恕不满的嘀咕,“死丫头可真够狠的,我就随便那么一踢,结果你回那么重,谁给谁下马威呢”
盖头下宋芳暗暗翻白眼。
不等她反应,轿帘掀开,有人递了牵红进来,她牵住一头,被喜媒扶着下轿。
跨火盆,过马鞍,再踩着铺得平整的米袋,一路到了喜堂。
不似宋家那头的冷冷清清,徐家宾客盈门,无需看,宋芳也能从一路的热闹声中听出,来的人不少。
高堂上坐着徐恕的爹娘,大将军徐光复和夫人林氏。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赞礼郎响亮的声音传来。
二人牵着红绸,转身对着天地,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再转身,对着高堂之上,又是三个鞠躬。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在客人们的一片叫好声中,宋芳迷迷糊糊地被送入了新房。
盖头被挑开,久未见光,宋芳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挡,从指缝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徐恕,他穿着大红喜袍。
若是不去想他平日里的混蛋作风,这身行头倒是不错。
也是头一次,宋芳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跟她家三哥那种气质型的成熟不同,徐恕更像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哪怕他已经二十出头。
打小生在富贵窝,从来没受过苦,让他在混不吝的同时,腾出一个角来存放少年心,所以他此刻看向新娘子的眼神里,多少带着点纯真的味道。
……
之后的吃子孙饺、喝合卺酒和结发,宋
203、媳妇儿,让我重试一回(2更)
徐恕是被冷醒的。
脑袋因为宿醉胀痛得厉害,他坐直身子,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不对劲。
自己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也就算了,还没穿亵裤。
不仅没穿亵裤,他还是光着身子躺在羊毛地毯上的,身上只盖了一床薄毯。
不知道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乱动了还是伺候他的人没用心。
徐恕总觉得那薄毯盖得有点敷衍,颇有一种对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出于无可奈何,压根儿就不稀得管他的意思。
烛台上龙凤喜烛爆出噼啪一声轻响,拉回了徐恕的思绪。
他头脑清醒了些,偏头一看。
外面还未天亮,有雪光从梅花窗棂透进来。
自己的衣物被散乱地扔了一地。
外袍,中衣、里衣、亵裤……
体型宽大的拔步床上,喜帐已经放下来,遮挡得严严实实。
哪怕没掀开,也不难想象出里头的人睡得正香甜。
一股怒火蹭蹭蹭往头顶冒,徐恕站起身,弯腰把自己的衣裤捡起来胡乱套上,三两步跨到拔步床前,大力扯开帐帘,望着里面睡颜恬静的女人,额角鼓了鼓。
“宋小妹,你太过分了!”
就算不待见他,不想跟他圆房,这里是他家,怎么能让他堂堂将军府少爷睡地板
而且还趁他喝醉,把他扒光看光,谁知道有没有吃光!
这女人真是……
越想,徐恕的太阳穴越突突得厉害。
宋芳撑开眼皮,正对上男人一双怒红的眼睛,瞳眸里因为喝了酒没休息好,染上血丝。
知道这厮大概是半夜被冷醒了,她没吭声,直接往里挪了挪,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他,自己捂着耳朵接茬睡。
“喂!”徐恕想把拔步床都给掀翻,“再装睡,信不信我也把你扒光扔地上去”
宋芳把捂着耳朵的手拿开,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身上穿着跟婚服一样颜色的寝衣,顺手拉过喜被盖至胸前。
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尔后抬起眼睛,幽幽地看着徐恕,“徐大少爷,是我装睡还是你在装傻”
“”徐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宋芳想起先前的圆房,又羞又恼,“我问你,你爹不让你从武,把你送去国子监学文,是不是因为你晕血”
这是徐恕最致命的弱点,一直以来他都不跟外人说的,当着宋芳的面,就更不能承认了,“别跟我扯那没用的,新婚洞房花烛夜,外面又是寒冬腊月天,你凭什么把我扒光扔下床”
宋芳本来挺生气,看着他那一脸气势汹汹想兴师问罪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哎,你真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废话!哥们儿要记得,能让你得逞”
二十年了,他还从来没碰过女人,小画本都没看过,前两天他爹让人拿了好几本给他,他都不屑看。
女人嘛,还不就那么回事儿。
哪曾想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年,竟然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被人扒光猥/亵!
……不能忍!
“你真的确定要我说出来发生了什么”宋芳眨眨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你要不说,哥们儿把你扔下去,让你后半夜睡在地板上尝尝那滋味儿。”
宋芳“唔”一声,手摸进被子里,拿出一方白帕子,帕子上沾染了一团血,已经干涸。
“知道这是什么吗”宋芳趁手扬了扬。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元帕,听没听过”
徐恕皱皱眉,显然在这方面就是个白痴。
宋芳压下心头无语,直截了当,“处/子血,懂了吧”
徐恕满脸怒,“你竟然趁我喝醉夺了我的……哎不对,你失/身了”
宋芳礼貌微笑,“我倒是无所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只是万万没想到,那狗咬出血来,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徐恕:“…………”
半晌后,爆发出三个字,“不可能!”
今晚是他人生中头一次洞房花烛,他能怂成那样
宋芳挑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细节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你听,尤其是你晕血倒下去的那一段。”
“闭嘴,你给我闭嘴!”徐恕捂住耳朵,脸色爆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晕血
他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晕……处/子血
徐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宋芳见他这样,险些没绷住笑出声。
她不仅没想到他会晕血,更想不到堂堂将军府少爷,活了二十几年没碰过女人,竟然是个雏儿。
干净是干净了,就是在这方面跟个二傻子似的。
出嫁前,她好歹还得了姑妈和小嫂嫂几句点拨,没料到她嫁的男人会一窍不通,险些不得其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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