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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琰西





素手谋锦 08公堂见
延瑞拉着惜恩,二人走的不紧不慢,不像在逃难,倒似闲逛。只是大半夜的出来游玩,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延瑞哥,人都到了吧?”
“按你的吩咐,六个人,都是伙计里顶能干的,在前面守着呢。”延瑞小声的老实回答道。
眼见得前面就是座两人宽的石板桥,桥头各放了个葫芦的石雕。不知哪朝哪代传出来的习俗,横竖葫芦桥头的葫芦是葫芦屯的一景儿。
“延瑞哥,你回去吧,好生照顾爹娘。”惜恩挥手与延瑞告别,声音不大,但是在深夜里却听的十分清楚。
“好啊,可等到你了,小娘们,往哪里去?”
“多亏李二哥神机妙算,不然就被你溜了!”
“好好的县老爷家的少夫人你不做,这会子难不成又想做叫花子了?”
黑暗中,个男子团团围了上来,嘴巴里流里流气的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惜恩沉声道,“我与诸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大路通天,各走一边,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领头的那位‘嘿嘿’一乐,“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今日却不同,我们哥几个受人之托,衷人之事,得嘞,小叫花子,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惜恩举起手里的包裹便砸了出去,随即拔腿就要溜。
几人哪里容得她逃,伸手就要抓人。
方这时,突然窜出几条汉子,不容分说,过来照着围着的几人就是一通痛扁。直打的几人哭爹喊娘,磕头求饶。
惜恩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喊了声,“停”。
“谁派你们过来堵姑娘我的去路?”
几人还在吞吞吐吐,旁边站着的人抬起一脚,踢得领头的那人摔了狗啃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吐沫,清理了一下嘴中的泥沙,方战战兢兢道,“李二,他许我们每人十个铜板,让我们拦住姑娘。我们几个也是穷急了,挣些个零花钱,并未想伤害姑娘,还望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们。”说着就磕头。其余的几个也被刚才一顿混打,打的三魂六魄还未回位,跟着一个个也叩头如捣蒜,直叫着,“姑娘饶命。”
惜恩见这几个熊货如此脓包,心中好不快意,从袖中取出张纸来让几人一一按了手印。这几人被人强按着脑袋,哪里敢稍有迟疑。
几人正觉得这事也就结束了,不想一顿脚步声,伴着火把的亮光从远处渐渐靠近。
惜恩扯了几下衣裙,揉了两把发鬓,朝着来人的方向大声哭叫道,“来人啊,救命啊!”声音凄厉,让人闻之心动。
“是何人在此为非作歹,还不快快给我锁去县衙问话!”
几人还没回过神来,到来的官差如狼似虎,上来就把刚才的几人锁拿了起来,并着惜恩,一同押往官府。
丰泽县县令马四海是个勤勉的官儿,深夜听人敲鼓鸣冤,即刻起身办公。此刻他身着五蟒四爪的官府,素金顶子,端坐于公堂之上。这人四方脸儿,薄嘴唇,上唇一道美髯,两只炯炯的眼睛好似两道闪电能刺透人的五脏六腑。
惜恩往公堂上一跪,不等问,便大放悲声道,“小女子冤枉啊,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马四海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心中便猜出一二来,一拍惊堂木,“下面所跪都是何人,有甚冤屈,还不一一道来。”
“小女子白惜恩,是葫芦屯陈家的义女,今夜小女子要出葫芦屯,这几个流氓却拦住去路,不让小女子通行。”
马四海听惜恩说完,等了一刻又是一下惊堂木,“可有此事?你们为什么要拦住她的去路?”
刚才的那几人早没了气焰,此时进了衙门,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嗫嚅不敢言。过了良久,仍是领头的那位回道,“回禀大老爷,我们是受人之托,只要今夜不让白姑娘出葫芦屯就能得十个铜板,这是实话,并不敢欺瞒于大人。”
“哦?”马四海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来这事尚有隐情。“白惜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惜恩捂着嘴巴抽噎了一刻,“民女要逃婚。”
“由古自今,但凡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独自一人逃婚岂不是不孝?况那陈家又是你的养父母,你这样做更是不仁不义。”马四海说的格外义正言辞。
“可是这桩婚事原是我爹娘也不肯同意的。”惜恩低下头来,轻声道。
“真是岂有此理,难不成有人想强取豪夺?我丰泽县内还容不得这样的奸邪小人。”他说的声色俱厉,冷笑一声,“不过这事本官也不能全凭你的一面之词,到底孰是孰非,还要让那家人过来当面对质才好定夺。”
站在马四海身旁的刘师爷急得两只手拧成了麻花,眼看这事再盖不住,只得硬着头皮,俯身在马县令耳边耳语了几句。
县衙的后堂内,马四海气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一时马夫人并儿子马骏一同进得门来。
“你们俩做的好事!”马四海不容分说,抬手将桌上的茶盅扫落。破碎之声吓得马夫人花容失色。
马骏不敢狡辩,扑通一声跪在爹的面前,“这事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因见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便动了心思,央求母亲着人前去说亲,并未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马夫人先见得夫君发怒还觉得些理亏,此刻正了正身子,先安慰儿子道,“这事与你无干,你起来说话。”
马四海冷冷瞪了一眼马骏,马骏哪里敢动,只得乖乖的跪在原地。
“我家骏儿要娶她一个商户人家的闺女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她既然敢闹到县衙里来,实在是不识抬举,我看不拘什么罪,开发了才是正经。”
马四海哀叹了一声,心中自责平日里对儿子管教不严,出了这档子有失颜面的事情。可是此时这事已经闹开,还是先了结了才好。不然一旦闹将出去,他颜面上也不好看。




素手谋锦 09得饶人处
“尔等众人听判,白惜恩婚约不符,自此不会再有此等惊扰,仍回陈家安住。”
惜恩嘴角动了动,定睛看了眼马县令,俯身拜道,“民女遵命。”
“其余众人收受贿赂,为非作歹,实在可恨。看在尚有悔过之意,而白姑娘已不再追究,便令你们几人每人赔偿白惜恩一两银子,权作劝慰之用,你等可服?”
这几人一听自己铜板没挣到,反而每人赔了一两银子,直心疼的好比剜肉般。但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个个磕头认罚。
“李二!”
李二正心里揣摩自己是个什么惩罚,不意突然被马县令一声惊堂木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忙磕头如捣蒜,“大人,小人知罪,还请大人饶命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到陈家染坊做一月工,无工钱及饭食,每日定点应卯,若有延误即刻打进丰泽县大牢!”
李二窃喜,这倒是可以承受,正要磕头谢恩。
马县令又道,“再罚你十两银子与白姑娘压惊,三日内送去。”
李二大叫,“青天大老爷,十两银子可是我家一年的嚼头,这一时半会让小的到哪里弄去?”他话刚说完,见马县令脸色不悦,慌忙拿手捂住嘴巴,俯身谢恩。
第二日晨时,李夫人早早的到门外看景儿。
陈家前几日敲锣打鼓放鞭炮,热闹的她眼红心酸,今儿个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陈家还能热闹起来吗?
“你不去洗衣做饭,跑这里站着乘凉还是看戏法?”李掌柜训斥道。
“整日里就忙你们爷们儿的吃喝,我就不能讨个闲?”李夫人扇了扇手里的锦帕,上面绣了大红的牡丹陪着鲜嫩的绿叶,煞是好看。这是墨林从县里给她带回来的,平日里她还不舍得用。今日心里舒畅,特意拿了出来在门口扇风。
李掌柜无法,只得先往染坊里逛去。
“李嫂子,你咋今日恁清闲呢?”
李夫人正一心一意的往陈家门上看,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陈夫人提了一篮子的衣裳。“哎呦,瞧他婶子说的,我哪里是清闲,不过做活累了出了透口气。”一边说,一边往后看了眼,掩饰不住的兴奋劲,“怎么你家惜恩不在?”
“姐姐,李二摊上事了。”李二媳妇一张团脸好似唱戏的脸谱一般,青红皂绿,煞是好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了过来。
李夫人张口的嘴巴还来不及合拢,再顾不得陈夫人,上前一把拉了妹妹进屋去。
“十两银子啊,姐夫您是知道的,我家统共一年多少进项,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两也难有啊!”李二媳妇哭的痛断肝肠,就是前年她爹娘过世也没见她哭的这样。
李夫人坐在旁边直搓手,“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怎么会这样,不能啊?”
李掌柜的脸都绿了,鼻子里直喷冷气,就是不说话,但是比说话还要吓人。
“当家的,你好歹拿个主意出来,李二也是为了咱家染坊,咱不能不管不是?”
“这事是你出的主意,与我何干?”李掌柜面无若覆霜,看也未看夫人,狠掼了一下茶杯气道。
“爹,这事娘做也做了,您老就消消气,先想出个对策来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是紧要的。”李墨林正要从堂前溜出门去厮混,正值春时,春光烂漫,他那些文友每日里人相约吟诗作对,曰‘不负春色’。
李掌柜沉默良久,一声长长叹息。
掌灯时分,街上的人少了,李夫人先探头看看街上有没有人,然后迈脚出门,手里提着礼物。
惜恩躺在床上,刚吃完饭,娘陪着说话儿。
李夫人进来了,陈夫人忙站起身来。延瑞小声问:“李家来看你,见不?”
“见。”她挣扎着想起来。娘忙按住:“他给咱使手段,他还有理了?”
延瑞也在一旁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腮后槽牙肌肉绷动。
李夫人提着点心盒子进来,一见惜恩就扑来:“惜恩哪——大侄女!都是那个吃喝嫖赌的东西干的。大侄女,你让婶子怎么说。”李夫人顿足捶胸。
惜恩伸手拉他坐下:“婶子,您坐,二舅是为你着急,这不是什么大事,您老就放心吧。这街坊邻居地住着,又是同行,有点争执不算什么。”
李夫人拉着惜恩的手,热泪盈眶:“大侄女,婶子和叔老了,你兄长虽然长你两岁,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李家的颜面何存。”说着要下跪,陈夫人忙拦住她。
惜恩说:“婶子,您老这是什么话!这好好的,没事。我是和二舅开个玩笑。没事,婶子,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让二舅回来吧,这事过去了。”
李夫人擦了把眼泪,接着说:“大侄女,眼下这光景你也看到了,这染坊你叔的意思是咱家不干了,你好了,就盘过来吧。”
惜恩收敛笑容,正色道:“婶子,你这是成心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借着这点儿事,抢人家的买卖。你还让我在葫芦屯里做人不?”李夫人相当意外,用另一种眼光看着惜恩。
惜恩接着说:“婶子,以后呀,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就当没这事。我这回见了县官,也算长了见识。咱们门挨着门,远亲不如近邻呢。你放心,婶子,不仅干,以后我还得帮着你干。回头你打发两个伙计来,我教他这里头的窍门。”
李夫人回到家里,一头大汗,李掌柜赶紧递过手巾,然后忙着倒水。
李二媳妇问:“她怎么说?”
李夫人一拍大腿,接着又松下来:“唉!没想到呀,人家一句难听的都没说。这是干的什么事儿。让李二回来吧,人家不追究。这个小叫花子,不,应该是白惜恩,竟是有如此大的肚量,真是被当家的说对了,咱墨林两个也不如人家一个啊。”
李二媳妇冲着菩萨合掌膜拜,口中念念有词,趴下来又磕了几个响头。
延瑞愤愤不平:“妹妹,你也忒好心了。十两银子够他们家挣两月的,既然就这么白送了。”
惜恩淡淡一笑:“兴他不仁,不兴咱不义。就这样吧。咱不计较,满城的人都为咱传名。这一城的人都说他不仁义,他那买卖还能有个好?哼!十两银子买这个名,值得!延瑞哥,这两天我动不了,柜上的买卖你多盯着。”




素手谋锦 10何处不相逢
一场风波终于烟消云散,葫芦屯里议论声不少,陈家的宏昌染坊生意在议论声中越发的红火。和顺染坊也在惜恩的帮助之下,捎带着恢复了些元气,陈夫人与陈掌柜算是安下心来。
这日惜恩安排好铺子里的事情,和爹娘及延瑞
打声招呼,“我去看看老牛叔,这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我夜间给他和牛婶子缝的薄衣裳正好送去。”
老牛叔一直是惜恩心中的记挂,她一直盼着能去看看他。
陈夫人慈祥的看着惜恩,“你老牛叔见到你准得高兴,难为你这片孝心,让你哥陪着一起吧,路上有个照应。”
惜恩拎起包袱,“娘忘了女儿以前是做什么的?走街串巷,什么样的地方没去过,看过多少人间冷暖。”惜恩顿了一下,好似在回想过去的日子,转而又轻叹一声,“如今咱家生意好,就让延瑞哥帮着爹多忙些,我快去快回,顶不过明日就回来了。”说完,又耐心劝慰了陈夫人一番,这才快步出了门。
“这孩子心里有谱儿,你别操心些没用的。”陈掌柜从外面进来,目送惜恩出门。
陈夫人仍是有些不放心,冲丈夫一瞪眼,“她再怎么着也是个女孩儿家,你就这么心大?”
陈掌柜眼见得炮仗就要点着,立时不再接话。
“再说,现在咱惜恩可不是当初那个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男女不分的小叫花子了。”陈夫人见丈夫不理自己,仍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没想到这才半年多的光景,小叫花子既然出落成个绝色的姑娘。”陈掌柜习惯性的拿过长几上的算盘拨弄几下。
“那言谈举止哪里像个没教养的叫花子,让我说,咱葫芦屯里的大闺女小媳妇们,并上县上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都不如咱惜恩的行事作风。”陈夫人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这次陈掌柜的没有否定,反而微微的点了点头。
“又上哪里去?”李掌柜等在拱门外,静待儿子出来。
果不其然,李墨林刚露出个脑袋就被爹阴着脸沉声喝住,虽说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威慑力,小子愣是一步不敢动。
“孩儿到县里和几个文友商量秋上赴京赶考的事情。”李墨林低眉顺眼,甚是乖觉。
“呃?”李掌柜动了动眉毛,“都有哪些个人,说来听听。”
”县老爷的公子马骏,还有王员外的侄子汪伯贤,还有。”
“混账!那姓马的虽说是县老爷的公子,但就他那行事作风,你还是少沾染点的好,实在是有辱斯文。”李老爷多少有点文墨在胸,很是瞧不起马骏的行为。
李墨林咂巴了一下嘴,想说又不敢说,只得老实站着。
“那马骏就是再怎么样,那也是县老爷家的公子,咱开罪不起。顶多日后少接触也就罢了,今日这约却是要去的。”陈夫人及时的出现,帮儿子解了围。
五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惜恩抬头看了看,只见云头在天上翻滚,堆着,挤着,绞着,拧着。闪电熠熠,不时把云层照透。雷声轰轰,接连不断,声音不大,不是霹雷,但是浑厚深沉,威力无比。
“莫不是天神发怒了?”惜恩心里默念了一句,慌忙催促赶车的车夫找地方避雨。
“你们说这莫阿四缺不缺德,明明就是七十有五,一把老骨头了,还谎称自己是五十七,骗得个二十五的小娘子入门,他老怎消受的起哦!”
一个摆在岔路口的小茶棚,几个过路人被雨拦住,正没事闲磕牙。
“作孽,看他怎么死呢。”旁边的人附和着。
一会看到惜恩并车夫进来,众人皆停了话头,坐下来喝茶。
“掌柜的,这里离正德饭馆还有多远?”惜恩端起水杯润了下喉咙,她本不,只是不能白占着人家地方避雨,只能花了两文钱沏了壶茶水。
掌柜的正在犯瞌睡,小二忙上前搭话,他听惜恩这么一问,脸上略有难色。
“姑娘今日可是不巧,城里那许多饭馆,你何必偏要选‘正德饭馆’,依我看不如。”
他还要说下去,惜恩心里一惊,“那饭馆关门了?”
小二陪笑道,“哪能呢,那家老字号了,生意好着呢,这不又接了大生意。”
惜恩安心的点点头,“这就好,你刚才说不让我去,又是为什么?”
这一问,小二立时来了兴头,看了眼旁边一桌刚才还说的热闹的几个人,“现在丰泽县城内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丰泽县的首富莫阿四莫老爷子娶小妾呢,正德饭馆包场三天,今日才是第一天,您说您要去不是白跑一趟吗?”
“哦?”惜恩向小二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李少爷也过来了,赶紧里面避雨。”赶车的老田站起身来,招呼从外面跑进来的一位年轻人。
老田是葫芦屯里跑车的,是以屯子里的人,老少妇孺,没有他不认识的。
李墨林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也不看老田,倒是一眼瞧见正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惜恩。
“这位便是惜恩妹妹吧?你我紧邻,我便是和顺染发的李墨林,幸会,幸会!”
惜恩早听说了李家这位大少爷,游手好闲,纨绔不通世务,最是个轻浮的。可是今日看来,只见其虽被雨水打湿衣衫,略有狼狈。但是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子英气,言谈举止也还算得上得体。便略微颔首,还礼道,“惜恩见过李公子。”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虚长你几岁,你直称我大哥即可。”
惜恩也不再辞,一时三人坐下说话。原是这李墨林的马车半路出了点问题,他又不想耽误时间,是以便一路步行而来。竟是如此,惜恩便邀了他一同坐车前往,也算是个顺水的人情。
余下的路途无多,李墨林与惜恩坐在马车里说些话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竟是快到了城门口。
“李兄,你来迟了,快点下来!”一个吆喝声突然在车外响起。
李墨林往窗外一看,竟是马骏在喊自己,忙让老田停下车来。笑骂一声,“这个马骏,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诗会,巴巴的跑城门口来接我了。”
惜恩心中‘咯噔’一声,“马骏?”
ps:今日突闻昔日旧友暴毙,心有不忍,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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