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呛女花娘
作者:苏打
怎么?年纪小就做不得生意吗?搞不清楚!她可是无双门出品的狠角色不仅长袖善舞,还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个小小艳芳阁的嬷嬷兼幕后掌柜?哈,根本是小菜一碟!至于这个上香途中捡到的金发流浪汉看在他外形够气势,很有成为保镖的素质她就姑且收留他一下,也省得再花银子请人--要死了!她的如意小算盘这回竟然打错了!不只跟这保镖一“保”保到床上去还让自己习惯了他的“盯梢”跟“监控”……对于立志成为西京第一青楼掌门人的她来说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尤其他还跟别人不清不楚哼,既然人家“公主与骑士”的戏码演得悲喜交加她这个小小的花娘,干脆就下台一鞠躬吧…
呛呛女花娘 序
十三本?!
……
「西京十三绝」真的要写十三本?
听到有人提出这个问题,苏打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继而开始额头冒汗。因为老实说,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当初怎么会想到这么「绝」、又这么自寻死路的偷懒法,何况是毫不知情的读者呢……
本来,唯一最「可能」相信苏打的是小编大大,因为在我把「十三绝」名号亮给她看以后,她就开始盘算这套书可以出到民国几年,但是由于苏打拖稿太严重了,以致于到最后,连小编大大都几乎要放弃了,发出最后通牒,要苏打由以下几个选项中自己承认错误:
一、因为没写稿,所以交不出来,至于什么时候会写,也是未知的答案。
二、有在写了,但进度很慢,预计会在○○天后写完。
三、妳可以死心了,要稿子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各位亲爱的读者们,如果你们是瞪着桌上那堆未缴完的贷款单、信用卡帐单,以及各种xxx缴费单发傻的苏打,你们会选哪一个答案?
很好,恭喜你答对了!您真内行……
所以,现在出现在预备书单中的有:怪怪女卜卦,呆呆女响马,冷冷女盗墓,恰恰女锅勺,娇娇女巡捕,傻傻女驸马……以及……不好意思,请让我看一下我的备忘录,最近年龄大了,记忆力有点不好,请多多包涵……
哇咧!救人哦……怎么还差五个xx女○○?
是的,我承认这篇序透露出苏打的哀怨与哀号,也「似乎」泄漏了苏打写在字里行间的隐藏(?)求救讯号。
因此,各位亲爱的、慈悲的、温柔娴淑的、有勇有谋的、○○xx的大德们,如果你们心中想看到什么样的xx女○○,请不吝来信赐教,千万记住,苏打的求救信箱是:
最早写信来的五位救援者享有优惠待遇。
什么待遇?
那当然是……继续救援苏打,帮苏打完成写「序」这不可能的任务!
感恩啦!羞愧的苏打,下台一鞠躬……
啊!不好意思,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被苏打「不小心」遗忘的忧郁主播究竟会不会重现江湖呢?
嗯……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果苏打写古代稿写到濒临疯狂的半崩溃境界,他应该、可能、也许会适时伸出援手滴……
楔子
「自古西京多轶事,奇人妙事必无双。」
对住在西京城的百姓们来说,这段连三岁小童都琅琅上口的顺口溜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些年来,已有太多太多与无双门相关的各式秘闻,在西京的各个角落口耳相传。
听闻,那桩曾经轰动京师的「龙袍失窃记」,便是无双门门人的杰作;听闻,那个以「神准」闻名西京,让皇亲贵族们恨不得以八人大轿迎至府中的超级卜算先生,也是无双门的一员大将;听闻,八大胡同里最红火的那家青楼的神秘幕后掌柜……听闻,那个手艺j湛却怎么也不愿入g当御厨,宁可窝在隆升客栈里一不高兴就摔锅扔菜的厨子……听闻……
正是由于有这么多的「听闻」,西京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热爱的消遣,便是津津乐道这个神秘的无双门里究竟有多少名成员,又有多少名奇人潜伏在西京之中,这些奇人身负什么样的异能,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异事……
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无双门之所以会存在,只是因为多年前一名老妪与一名老头在斗嘴之时,老妪因气不过老头那句「自古女子只需以夫为天,至今依然」的屁话,才会脱口而出这句「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赌气话。
也因此,无双门里的所有成员其实全是女红妆。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呛呛女花娘 第一章
西京,上元节,近午时。
按理说,未到正午的这个时分,本不该是赏花灯的好时辰,但不知为何,西京城南一角、向来人烟稀少的娘娘庙口,此时却挤满了人潮。
就见由城中到城南、直抵娘娘庙口的那条道路两侧,形形色色的男子们全挤在前头,而一些好奇的小姑娘们则只敢躲在远方窃窃私语,或是从茶馆包厢里偷偷地探出小脸来。
「怎么回事?」一个由东京来访友的游客纳闷地问,「在我们东京,赏花灯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辰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站在他身边的西京友人笑得暧昧,「要没好事的话,我拉你来做啥?」
「卖什么关子啊?」那名游客自以为是地哼了一声,「了不起就是有什么美人要来上香罢了,真不懂你们西京人,居然连这种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你这个东京来的下里巴人懂个屁!」西京男子没好气地咒骂,「你可知道,每隔三年的西京上元节午时,所有八大胡同的姑娘都会来上香,顺便争奇斗艳,平时你有钱也见不着的姑娘们今天都有可能出现,你说值不值得来?」
「乖乖……」一听到西京男子的话,东京游客的眼眸都瞪大了,「值!太值了!那我们还站在这里干嘛?赶紧往前头挤啊!我早听说西京红花阁的花魁美得不像人,我可要见识见识,回去才有得说嘴……」
就在街道两旁的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午时的鼓声响起了!
远远地,就见到一些花红柳绿、衣着艳丽的姑娘们缓缓地走近,有的笑脸盈盈不说,还不断地挥舞手中彩帕,对路旁的男子们抛媚眼。
而那些有着响亮名头的各家台柱,则多是高傲地走在掌柜或嬷嬷后头,连正眼都不看路旁的臭男人们。
其实对青楼的掌柜或嬷嬷而言,上不上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利用这个大好机会,让大伙儿见识见识自家的排场,顺便瞧清楚楼里姑娘们的货色,以便让生意更上层楼。
正因为如此,所以各家青楼几乎都使出浑身解数,把排场弄得无比惊人,有的花魁甚至是用八人大轿抬着……
「看,是芙蓉阁的!」
「快看,后面来的是柳绿楼的姑娘们啊……」
「小青啊,大爷我来给妳捧场啦……」
「孙大爷,您老怎么好久没来啦?是不是不想小红了……」
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七嘴八舌之中,现场的气氛可说是沸腾至极……
而当八大胡同的青楼人马陆续到达,并且上完香开始往回走时,一抹小小的桃红色身影才由远至近,既懒散又婀娜地缓缓走来,身后只有三位分别穿着红、紫、黑色盖头长袄的女子!
按道理说,今天会来这里上香的,应该只有八大胡同的姑娘们,可那些青楼的队伍好歹都有数十人,这一共只有四人的队伍,是走错了还是怎么着?
望着这一行四人,所有的围观者都有些纳闷了。
「哎呀,这不是打算今晚开张的艳芳阁的嬷嬷──艳娘吗?」一个刚上完香的女子眼尖的认出人来,跟着竟然放声取笑道:「怎么,妳的店还没开就要倒了?要不然怎会只有三个残花败柳,还连个保镖跟掌柜的都没有?唉,那么见外干嘛?请不起的话,跟我借几个人装装场面,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啊!」
「哟,我道是谁哪,讲话嗓子这么chu,还这样没脑子。」那名唤作艳娘的女子一脸浓妆艳抹,委实看不出本来面目及实际年龄,但说话的声音却极为清脆娇柔,「原来是西京人人皆知,号称尖酸刻薄、一脑子稻草、兼楼里只剩几g野草、还私底下偷偷跟人借姑娘、真真切切快倒的牡丹阁嬷嬷菁娘啊!」
听见这个声音,一些原本看戏看足了、准备打道回府的路人们全停下脚步,期待新一轮的「好戏」!
「妳说什么?」听到艳娘的反击,加上路人们又开始指指点点,菁娘的面子挂不住,一下子就冲到她身前,双手扠腰恶狠狠地说道:「谁说我家的姑娘是借来的?」
「你姑nn我说的!」就见艳娘好整以暇地回话,然后抬起右手的纤纤食指开始点名,「右边第一个,东京红花楼三百两银子借来的小芳;第二个,东京彩云楼五百两银子借来的云娘;第三个,东京──」
「妳闭嘴!」没想到艳娘居然把她的底细打探得清清楚楚,这下子菁娘的脸真是完全挂不住了。
要知道,借姑娘充场面这事,虽然各家青楼都心照不宣,但是若被人当场道破,她那间摇摇欲坠的牡丹阁,可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是妳开口招呼我的,要不我才懒得理这破事!」轻哼了声,艳娘素手一挥,头也不回地领着三个姑娘继续向娘娘庙走去。
「妳站住!」菁娘怒声叫道。
「怎么?」她轻轻回头,扫了羞愤交加的菁娘一眼,「嫌你姑nn我讲的不够详细不成?」
「那妳带的又是什么货色?」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个行业完全没有立足之地,菁娘势必得反击,「一个个包得像粽子似的,又没露出个头脸来,谁知道是不是路边捡来充数的?」
菁娘会这么说也不是全无g据。
时值初春,西京的气候依然寒凉,可尽管如此,各家青楼的姑娘们还是一身薄纱,极尽所能的展示脸蛋及身材。
只有艳娘后头的那三位姑娘,至今依旧没人能看个清楚,这不仅引起菁娘及旁观群众的狐疑,也让其他的青楼嬷嬷们好奇不已。
「你姑nn我可不像妳这种人一样没良心,」眼见人潮愈来愈多,同行们也全用嘲弄的眼光望着她,艳娘c着那清脆的嗓子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艳芳阁虽然今晚才开张,可姑娘们全是真才实料、色艺双全,不像你们,一个个都跟卖r似的,就不怕客人们搞错,以为自己走进了猪r铺!」
此言一出,不仅菁娘恼火了,就连其他家青楼的成员们也被激怒了!
「妳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次!」
「妳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真是好货,就让姑娘们把帽子给脱了!」
听着周围一波波的谩骂声,艳娘先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再移至嘴巴前吹了吹,而后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放肆不已,「要看是吧?那就把你们的狗眼张大点!」
「脱!脱!脱……」
在这一致的声浪中,艳娘耸了耸肩,回头对自己身后的姑娘们说道:「红梅、紫茉、白玫,来!就让大伙儿见识见识你姑***眼力,也见识见识我们艳芳阁的姑娘是如何的艳冠群芳!」
三人轻轻巧巧地点了点头,动作一致地掀开盖住头脸的帽子,露出小巧的脸庞──
霎时间,周遭响起一阵铺天盖地的抽气声。
「老天……」
「这哪来的姑娘?怎么会美成这样……」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们是什么阁的姑娘?我今晚一定要去!」
「艳芳阁!是艳芳阁!」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艳娘手一挥,指示姑娘们将帽子盖了回去,然后淡淡地笑了笑,「我们艳芳阁的姑娘就这货色,虽不至于国色天香,但也绝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比得上的。对了,今晚要来艳芳阁的客人们请先在门口领号码牌哦,如果挤不进去的话我可就心疼了。姑娘们,咱们上香去!」
知道自己此行的宣传目的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达成,艳娘心中的小算盘也开始动了起来……
就这情势看来,今天晚上肯定够她忙的了!她得先盘算一下,原本买入的茶水、熏香、座椅、点心等等够不够?需不需要再添点……
还有、还有!
她得小心这帮人暗地里使坏,所以得先打点好几个保镖才行。
要知道,艳芳阁这开张第一p如果不能打响,她要成为八大胡同第一嬷嬷的希望也就成空了,而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毁灭!
因为她打小的目标就是──成为西京八大胡同的青楼掌门人!
更何况她可是无双门的人,倘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她要怎么回报姥姥十六年来的栽培,又怎么有脸见那些一个比一个优秀的姊妹淘们?
是的,艳娘只有十六岁。
虽然年纪轻轻,但她自小练就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再加上大浓妆一化,g本没人看得出她的年纪,也才会让那些大她一倍有余的嬷嬷们有苦说不出、有气没地方发,一个个灰头土脸地离去……
「别靠过来!去去去,脏死了!」
就在艳娘带着姑娘们上完香、走出娘娘庙的时候,突然听到嫌恶至极的斥责声。
她好奇地转头望去,就见一群小乞儿正在向前一批上完香的姑娘们乞讨,领头的嬷嬷对小乞儿们没好脸色不说,她楼里的保镖甚至还举起手威胁,吓得几个年纪小的乞儿们放声大哭。
有必要吗?若是有家、有双亲的孩子,谁愿意把自己弄得这样?眉头一皱,艳娘的心头有些火气了。
毕竟她的身世与那些孩子们相仿,当初若不是有幸被姥姥收养,搞不好她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她绝不能放任他们欺负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
「你们先回去准备着。」她低声交代姑娘们,等她们一离开,便瞇起眼走向那名正捉住一个嚎啕大哭小乞儿的大汉,扬声喝道:「放手!」
在这声娇喝下,大汉愣了愣,而他身旁的女子则是冷笑道:「我们高兴,妳管得着吗?」
「管得着我要管,管不着我也要管!」只身站在「敌营」中,艳娘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就在那名女子想再回嘴时,艳娘突然转过头去,对着大汉抿嘴一笑,「我说这位爷,我跟您商量件事儿,成不成啊?」
「什么事?」听到艳娘娇滴滴的嗓音,大汉更愣了。
「今晚您要是没事,就来我们艳芳阁走走吧!」艳娘掏出怀中的手绢,轻轻在大汉面前挥了挥,「就算您这会儿承我艳娘的情了!」
「不用领号码牌?」愣了半天的大汉,这下子总算明白艳娘的意思,当下笑得差点合不拢嘴。
「自然不用,我艳娘的手绢就是号码牌。」她将手绢塞进大汉怀中,娇媚地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耳旁说道:「对了,我们艳芳阁还缺几个保镖呢……」
「是吗?」听到这话,大汉笑得更傻了,「没问题,没问题!」
「你***给我回魂!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知道这种女人的甜言蜜语是不能听的……」
听着女人疯了似的斥骂声,艳娘耸耸肩,拉着刚刚被举到半空中的小乞儿,将他带回伙伴的身边。
在这群乞儿中,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
他望着艳娘姗姗走来,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警戒地问道:「妳想做什么?」
「来来来,都过来,拿去!」艳娘毫无芥蒂地拍拍他的头,由怀中取出铜钱,一把一把地塞进这些孩子们的手里,口中念念有词,「记得啊,要天天在心里默念三遍,祈求你姑***艳芳阁生意红红火火,懂了没?」
「懂了,姑nn!」原本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乞儿们,在看到手中的铜钱时,一个个笑颜逐开,「姑***艳芳阁生意一定红红火火!」
「还有,别忘了把刚刚发生的事大街小巷的去讲啊!」满意地笑了笑,艳娘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
「我懂!」为首的乞儿这会儿也j明起来,「就是姑nn妳一个人力战群嬷嬷的事迹,还有姑nn家的姑娘们美得像仙女一样!」
「真聪明,难怪让你当头儿呢!」艳娘轻拍着男孩的头,笑得跟朵花一样,「来,一起跟姑nn说一次──姑***艳芳阁生意一定红红火火,八大胡同唯姑nn独尊!」
「姑***艳芳阁生意一定红红火火,八大胡同唯姑nn独尊!」
听着一群童稚的声音齐说这句话,艳娘满意得心花怒放,因为她不仅做了好事,还又成就了自己的一群「活招牌」!
这年头啊,只花这么少少的钱,就能让自家的招牌深入人心,实在也是一种才能哪……
哎呀,不能再想啦!
再想下去,连她都要佩服自己啦!
「好啦,姑nn要走了,你们要听老大的话啊!」知道离艳芳阁开张的时刻已经没多久了,艳娘向乞儿们挥了挥手,准备离去。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瞄到庙旁一棵大树后的黑影。
那既像是一块石头,又像是一捆枯木,但最像的是──一个人,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看样子是个饿倒在路旁的外地人……
瞇起眼,艳娘心里的小算盘又滴滴答答地打了起来。半晌过后,她径自朝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如果套用刚才的模式,或许她也可以用少少的钱就让这人感激涕零,到艳芳阁里打打杂或干什么的……
但是当艳娘走至这个倒在地上的男子身前时,她却不由得愣了愣,并且立即改变了想法。
因为,这个人的身形着实高大,就算此刻是缩起身子的,还是可以看出他的体型。此外,他虽然一身褴褛,还用破布蒙着头,但仍看得见那张因落魄而消瘦、脏污的脸庞,以及由蒙头布一角露出来的……
一绺金发!
他居然是个异国人?!
望着那绺虽脏却着实是金色的发丝,艳娘真的诧异极了!
因为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异国人怎么会流落到西京,还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
一定是遇到坏人,或是被人欺骗了,回不了家……
望着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艳娘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怜啊……
得了,就当她是好人做到家、送佛送上天,免费帮他一次好了,省得以后连异国人都知道西京人做过的丑事,让她这个打小生长在西京、并以西京为荣的人脸上无光。
轻轻地取出一迭银票,艳娘翻来又翻去,最后,终于狠心一咬牙,抽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其他张塞回怀中。
她蹲下身子,看着似乎睡得不省人事的异国男子,悄悄地将银票塞至他的怀中,起身准备离去。
但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听到咻的一声,接着又见到那张银票不知何时被卷成筒状,定定地s入她左脚绣花鞋旁的土中!
乖乖,功夫不错嘛!
还好是s到土里,要s到她的脚不就完了吗?
「哟,还挺有骨气的嘛!」虽然心中有些震惊,但望着被金发流浪汉s入土中的银票,艳娘还是眉毛一挑,啧啧称奇,「怎么,嫌你姑***钱脏?」
奇怪的是,当她说完这句话后,隔了半晌,背后都没有任何声音。
艳娘好奇地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金发男子,此时已背靠着树坐了起来,头依然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怕什么?姑nn又没打算要你还!」抽出s入土中的银票,艳娘又一次走向金发男子,「拿了银子赶紧回你家去,省得家人惦记你……哦,对了,我可要提醒你,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们西京的坏话啊!」
絮絮叨叨地说完话,艳娘又纳闷了,因为她费了那么多口水,这人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样子,要不是个又聋又哑的异国人,就是个连西京话都不会说就被人骗来的傻子……」艳娘喃喃自语。
面对这样一个她讲了半天话都毫无反应的人,艳娘着实有些伤脑筋了。
但一想起开张在即的艳芳阁以后要招待各式各样的客人,加上不想辜负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才能,她决定务必要做好这一次的「买卖」!
「拿着,钱,懂不懂?」她再一次蹲下身子,将银票硬塞入金发男子的手中,努力地比手画脚,「可以买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可以找个地方洗澡,啧啧,你身上那味道也真够呛人的……」
但不管艳娘如何努力,金发男子始终没有收下银票的意思,态度也还是那样的冷傲。
面对他的漠然,艳娘的好胜心再度被激起。
开什么玩笑!如果连这人都搞不定,她往后还做什么生意?要怎么面对那些磨人的寻芳客?
所以她发誓,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这男人收下银票!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收下银票,你姑***生意也不做了,就在这里跟你耗,耗到你收下为止!」艳娘站起身来,气鼓鼓地叫着。
「正合我意!」她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冷笑,「这样也省得我们动手!」
「哪个王八蛋在说话?你姑nn在干活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来啰唆了,你不知道吗?!」艳娘先是没好气地回头骂道,然后在看到三名不怀好意的彪形大汉时,微微愣住。
「想不到我们要对付的居然是个又丑又老的疯婆子,」望着艳娘与金发男子推送银票后披头散发、妆容剥落的模样,其中一人嫌恶地说着,「弄得大爷我都没兴致了!」
「我说三位爷啊,有话好说嘛!」知道自己可能要被那些妒忌她的同行暗算,迫使艳芳阁开不了张,艳娘连忙换上标准的嬷嬷嘴脸,一边将零乱的发丝挽好,一边抛着媚眼道:「这样凶会把奴家吓坏的,奴家可是小女子一个,受不住几位爷开这样的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