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苏嬷嬷道:“我看这事不能都怪小姐,顾明暖那丫头太过分了,老奴听说小姐被打耳光,心疼得直哆嗦,您和侯爷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小姐啊。上次老奴瞥了顾丫头一眼,她那双眸子冷得跟寒冰似的。”
“你也这么看?”
“老奴看顾丫头绝不是善茬,逮到机会必会反咬您一口。”
孙嬷嬷心有余悸,轻声说:“就冲她敢打宝姐儿,就是个心硬的。没把您和侯爷放在眼里。”
殷茹目光落在托盘中的羊脂白玉玉佩上,怔怔得出神许久,“在宫门口那次,我只当她刚回顾家。想讨姜太夫人欢喜,在顾家站稳脚跟,我看她年岁不大,怜惜她归宗不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稍稍惩戒她一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的名声还不是她三严两语就能抹黑的。我一番善心却被她当做软弱可欺,顾明暖……不仅又打了宝儿,我最怕她挑拨得昕姐儿怨恨我。”
“昕姐儿会明白夫人的,您这些年一直都惦记着她,想着她,每次昕姐儿生日,您都有准备礼物。”苏嬷嬷劝道:“满屋子的礼物等昕姐儿出阁都可当添妆送去。”
殷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做女人难啊。做母亲更难。侯爷脾气大,杀伐重,对我虽好可不愿意我提起以前的事儿,倘若我总是惦记昕姐儿,侯爷定会记恨昕姐儿,万一害了昕姐儿,我还不得心疼死……侯爷霸道得紧,连烨儿和宝儿的醋都吃,只准我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
“侯爷爱煞了夫人才会把夫人看得紧紧的。”
苏嬷嬷的话让殷茹绝美脸庞多了几许羞涩,嗔了苏嬷嬷一眼。怅然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只是对昕姐儿狠不下心来。我先去看看宝儿,回来再仔细斟酌怎么收拾顾明暖!除了这个祸害!”
萧宝儿的绣楼是整座静北侯府风景最好的。
侍奉她的丫鬟嬷嬷都被赶了出来,连乳母夏嬷嬷都没能留在萧宝儿身边。
殷茹不愿萧宝儿亲近乳母。对夏嬷嬷脸上的淤青伤痕视而不见,轻轻拍着紧闭的房门,“宝儿,是娘,快开门。”
哐当,花瓶砸向房门。落地后破碎,萧宝儿哭着怒吼:“我不想见你,你走,你不疼我了,我……”
她呜呜大哭起来。
殷茹心疼极了,道:“别说傻话,快把门打开。”
“我不开!”萧宝儿大声固执的撒泼:“我就是不开。”
殷茹叹道:“你不开门,我可走了?”
萧宝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渐渐远离,她咬着嘴唇飞快的跑到门口,一下子打开门,“不许走……”
殷茹好笑的说道:“不走,不走。”
“娘,你骗我!”
萧宝儿赌气转过身去,蜷缩着白玉般的脚趾,“你们都笑我。”
“谁敢笑你?”殷茹把萧宝儿搂进怀里,护着哄着她重新坐回塌上,眼角扫过地上的碎片,亏着萧宝儿运气好没踩到碎片,“你这脾气啊,像谁了?”
孙嬷嬷忙叫丫鬟把碎片清理干净,又端上簇新的鞋袜,绣鞋前段镶嵌着龙眼大小的珠子,弯腰为萧宝儿穿鞋。
萧宝儿踢了孙嬷嬷一脚,“我不要。”
“宝儿,不许胡闹!”
殷茹发话后,萧宝儿才老实下来。
苏嬷嬷笑着服侍萧宝儿,“小姐的玉足又软又香,踢到老奴硬邦邦的身上咯坏了玉足可就是老奴的罪过了。”
夏嬷嬷低头,真够无耻的!
踹了一脚让萧宝儿气顺不少,嘟嘴道:“娘答应过我要顾明暖那个贱人好看,您可不能言而无信,您看……我脸都肿了,顾明暖手黑着呢。”
“同一个乡下来的鄙俗丫头动手,你肯定吃亏,她干惯粗活,力气自然比你大。”殷茹轻抚萧宝儿略显红肿的脸颊。
萧宝儿扭过脸不让殷茹再碰,“您方才打疼我了!”
“我早就同你说过,要善待炜儿,你父亲只有你们兄妹三人,正是该齐心合力。”殷茹目色变了变,揽着萧宝儿肩头,轻声道:“炜儿在我身边长大,同你们一般无二,宝儿,以后断不可再提庶孽,你懂吗?”
萧宝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我对三哥也没什么。”
殷茹轻声道:“你们和睦,我和侯爷才能放手对付别人。”
萧宝儿也知萧家并非看起来的铁板一块,长房那边总爱挑父亲麻烦,小叔祖对父亲不冷不热的,执着追问:“您怎么帮我教训顾明暖?”
门口的通传打断殷茹将出口的话,“柳将军携子柳澈前来拜见夫人。”
殷茹意味深长的说道:“柳雷还不算蠢,知道谁能帮他。”
萧宝儿撇嘴:“柳澈没多大用,今儿连门都没进去。娘,他们对不了顾明暖。”
“他们还是有用的,我教过你凡事最好在后掌控全局,马前卒子可随时舍弃,真到了亲自出面就是不死不休了。顾明暖还不够格让我亲自动手,他们实力不足……我助他们一臂之力!”
殷茹轻声吩咐孙嬷嬷几句:“我就不见柳将军了,不过我可以向他推荐一人,杨大人没准能帮柳将军讨回公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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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令 第五十四章 伪造婚书(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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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雷被静北侯夫人拒之门外略显失落,一旁柳澈怔怔望着富贵肃穆的静北侯府不知在想什么。
又是负荆请罪,又是被抓去衙门,一番折腾让他满脸倦意,随夜风摇摆的静北侯府灯笼使他漆黑的眸子时阴时明,“何时我们柳家也能像静北侯府。”
清冷的夜风吹散他的低咛。
柳雷费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柳澈摇头快步追上柳雷,柔软的**磨到他的伤口,丝丝拉拉的疼痛比不上今日他所受的屈辱。
以前在凉州,他骄傲自信,将来会做出一番丰功伟业。
到了帝都见惯勋贵重臣,柳澈才明白他在真正的贵人眼中犹如草寇莽夫,好不容易攀附上安福县主,以为可以平步青云,谁知安福县主帮不了他。
反倒他一心舍弃的顾明暖——又爱又恨的人竟然把他弄进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他永远无法忘记今日在客栈门口顾明暖冷漠鄙夷的目光!
不是柳雷正三品将军还有些用处,只怕他现在还在牢房里呢。
“静北侯夫人让我们去求杨大人,她却不见我们父子,澈儿,你说她真心帮我们?”
“殷夫人同顾家的矛盾极深,又是疼爱子女的好母亲,儿子听说今日顾明暖又把萧小姐给打了,顾家和萧家的仇越结越深。”
柳澈嘴上不屑,心中佩服顾明暖的胆量,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静北侯府,就算顾家如今仕途最好的顾阁老未必有此胆量。
凉州黑漆漆的小结巴宛若打磨掉浮尘的玉石,逐渐展露美玉一般的光华。
最让柳澈心惊肉跳得是感觉不到顾明暖任何的杀气,却知晓她绝不会到此为止!
她到底想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能让人真正的害怕。
柳雷比柳澈感触更深,今日在书房同顾明暖的对峙,是他败了,一败涂地!
静北侯夫人让人塞给他的拜帖隐隐发烫,柳雷迟疑许久,轻声道:“澈儿。要不咱们还是算了,顾珺……让她大归也好。”
“父亲认输了?”柳澈外厉内荏的反驳:“您就甘心一辈子在帝都当个闲职将军?一辈子再无法领兵?被不如您的顾衍欺到头上?不是儿子逼您,今日您认输,一辈子别想再翻身了。只能眼看着事事不如您的顾衍仗顾家之力平步青云,仕途得意。”
柳雷从未看得起顾衍!
“父亲还不明白?殷夫人这是在试探我们。”
柳澈察觉柳雷的不甘心,压低嗓音:“倘若我们父子能帮殷夫人和萧小姐出口气,让顾家面上无光,殷夫人没准会在静北侯面前代为美言。在帝都想要升官封爵没背景肯定不行。静北侯辖制三州之地。为北方屏障,有他举荐,父亲再上疆场不难。只要能再统兵,咱们父子怕谁?儿子宁可战死也不想再去巴结奉承安福县主……她性情不好,长得还丑。”
柳雷早就把健康聪敏的柳澈当做继承人看待,“倘若真能借此靠上静北侯府到是一庄好事,让澈儿迎娶样貌寻常的安福县主确实委屈你了。”
话锋一转,柳雷无奈的叹息:“就算有殷夫人引荐,咱们也没把柄能奈何顾衍父女,今日我去衙门能轻易脱身。并非全靠我的面子而是……顾明暖没跟去!”
他羞于提起输给顾明暖的过程,以及被顾明暖威胁。
万一顾明暖找到当年的证据,柳雷必将身败名裂,本很有信心湮灭所有证据的柳雷如今惴惴不安,眼前总是浮现顾明暖漫不经心又笃定的模样,‘比一比谁更快从凉州接到证据?’
这句话好似魔咒一般禁锢在柳雷的头上。←百度搜索→
柳雷倒吸一口凉气:“有桩事我没来得急同你说,顾明暖同如今的凉州监军冯公公有人情往来。”
柳澈:“……这么重要的事情,父亲怎能……怎能……”
“我不相信冯监军会看中她。”柳雷底气不足的解释。
柳澈一翻白眼,嘟囔道:“您这话,您自己都不信吧。”
见柳雷颇有父亲威严瞪大眸子。柳澈忙改口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同冯监军有人情往来的人多了,也没见冯厂督帮干儿子的朋友。何况顾衍可是南阳顾氏族人,世家子同冯厂督串通一气。顾家丢不起脸面!以冯厂督的脾气根本看不上顾衍。”
柳澈眸子闪过阴狠,凑到柳雷耳边,低声道:“顾衍不仁就别怪我们无义,毁了顾明暖才能让顾衍和顾氏知道疼!顾姨娘不是想把顾明暖订给我吗?”
“当时顾衍没同意!”
“谁知道?”柳澈反问柳雷,“婚书还不好办?咱们凉州可没帝都人讲究。”
柳雷沉默下来,柳澈缓缓又道:“您什么都不必管。这事交给我。”
回到将军府,柳澈在书房忙碌到后半夜,翌日天色大亮,柳澈随着柳雷手持拜帖拜访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杨凌。
一个时辰后,柳澈心满意足的走出杨府,柳雷亦觉面上有光,“杨大人举荐你入兵马司,你以后可得好好辅佐杨指挥使。”
柳澈矜持的点头,兵马司只是他起步而已。
顾明暖被在庭院里随顾衍练武的安乐王欢呼声吵醒,她再无睡意却赖在松软的床榻上不肯起,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房梁,她拿不准被激怒的萧宝儿会不会向殷茹告状。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值得十万两银子,拿掉杨凌后,不知便宜了谁……
顾明暖突然眸光大亮,“决不能便宜萧阳!”
她越琢磨越觉得最后得到好处的是不动声色的萧阳。
他是给她煮茶,能喝到萧阳亲手泡茶是很荣幸,可一杯茶就换十万两银子的官位?
“暖姐儿,该起了。”
顾氏推开房门,本以为顾明暖还在睡懒觉,却见她坐在榻上,神色不明,隐约有几许恼怒——晨曦暖化她的清冷之色,顾氏欣慰的暗自点头恼意娇羞才像是她这年岁该有的。
“姑姑,您怎么亲自来了?”顾明暖忙穿鞋,“您的病还没好……”
“总是在床上躺着,怪闷的。”
离开将军府,顾氏又知顾衍不再需要她照拂,心情放松后病好得特别快。
原本她染病一是郁闷绝望,二是一心求死,如今心结尽去,顾氏对以后的日子又了盼头。
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乐意照顾明暖。
顾明暖净面洗漱,接过丫鬟递上的帕子擦干净脸上水珠,顾氏主动为她梳头,桃木梳子在柔韧顺滑的发间穿梭,顾明暖从镜子里看到顾氏唇边恬淡静谧的笑容,认定昨日去求璇玑观主是正确的。
决不能便宜萧阳!
顾明暖似有一股执念,萧家实力增长一点,其余三家实力就会减弱,顾衍还没归宗……若是能让顾家得利,顾衍更容易在顾家站稳脚跟,顾衍能为家族尽力,并非只是来帝都攀附顾家享福的。
“姑姑帮我梳个好看的发髻,一会您精神好的话,陪我去拜见姜太夫人如何?”
顾氏手一顿,“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都是亲戚,迟早要见面的。”顾明暖笑道:“姜太夫人睿智明理,聆听她的教诲让人受益匪浅,姑姑也该见见真正的世家大族主母的风采。”
不是人人都似柳陈氏那般自私无耻!
顾氏自卑的说道:“我的身份合适吗?”
“姑姑是我爹的姐姐,又照拂我爹这些年,姜太夫人断然不会看轻你的。”
顾氏迈出这一步,以后她送顾氏去璇玑观清修会更为放心。
顾明暖给安乐王和顾衍布置了功课后,让顾氏陪着坐马车去顾宅,刚到顾宅大门,安乐王在后面喊道:“妹妹,妹妹,顾衍……顾衍被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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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令 第五十五章 无信无德(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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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王大汗淋淋的跑来,拽住顾明暖的衣袖,颠三倒四的说道:“顾衍被抓了,他们好坏,不听我的话,还吓唬我,呜呜……顾衍好可怜……妹妹,不在顾衍也没了……我恨他们。←百度搜索→”
“殿下先别急。”顾明暖虽是震惊,依然沉着的问道:“谁带您来的?”
安乐王用袍袖擦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袖口,向后一指:“小安子,你来说。”
“来了,来了。”安公公从马上翻滚下来,同样大汗淋淋:“顾小姐,殿下不会骑马,奴婢让侍卫带着殿下赶过来的。”
不远处的王府侍卫把银子分给被安乐王一行人撞到的百姓。
顾明暖心中一暖,递了帕子给安乐王,感激的笑道:“多谢殿下给我送信。”
安乐王宛若得到表扬的孩童,胸脯挺得高高的,眸子晶亮纯真:“顾衍没了。”
“殿下!”安公公悄悄提醒安乐王,“不是没了,顾爷被五城兵马司带走,过两日就会放出来的。”
“是不是因为我?”顾氏面容悲苦,“我果真是不祥之人。”
“我再没多余的帕子给姑姑拭泪了。”
顾明暖沉稳的笑容感染了顾氏,暂且收住悲伤自责,遥望顾宅朱红大门,碗口大的金铆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暖姐儿是否去顾家求援?不是说小弟是顾家四房嫡裔,是顾阁老的堂弟。”
“顾家是最后的底牌。”顾明暖先扶顾氏重新上马车,“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去求顾阁老。“
“可是暖姐儿……”
“姑姑,先让我试试看。”
顾明暖眸里洋溢自信的光亮,“我承认小看柳将军,等我问明白缘由,再做营救爹的打算。您先回客栈歇息吧。”
送走顾氏,顾明暖看了一眼顾家高大的牌楼,转身领安乐王离去。
见有糖人的商贩。顾明暖拿了铜板买了两个糖人递给安乐王。
安乐王破涕为笑,又想接糖葫芦又怕责怪,“我要顾衍!”
顾衍战胜了糖人。
不是身高差距,顾明暖都想摸一摸安乐王的脑袋。安公公羞愧的扶额低头。
“糖人给殿下,我爹自然也会陪殿下玩的。”
顾明暖把糖人塞进安乐王手里,“不过不许在路上吃糖人,挺胸抬头,殿下走得好。回头我给您做炸肉丸。”
安乐王把糖人交给身后的侍卫,一本正经的迈着坏妹妹教得四方步。
安公公对顾明暖心悦臣服,无论何时顾小姐都不忘教导殿下做个正常人,顾小姐不高也不强壮,安公公觉得好像没什么能困住她,跟着她,听她的安排就有一份光明的未来。
“昨天五城兵马司才传唤柳将军和柳澈,今日又把我爹叫去,他们挺忙呀。原本我打算先做好万全准备,看来得提前动一动了。”顾明暖侧头问:“安公公。我爹的罪名是什么?”
安公公抹了额头的汗,顾小姐总算问到点上了,“听说是毁婚。”
他瞥了一眼慢慢露出嘲讽的少女,呼吸急促起来,“柳澈手持同您的婚书把顾爷告了。”
“我爹没发火?”
顾明暖能想到顾衍有多愤怒。
安公公道:“杨指挥使整整派了一千人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顾爷同杨指挥使对峙,奴婢见情况不妙,壮着胆子以您的话劝顾爷暂退一步。在帝都于人打架不算大事,顾爷万一同兵马司的人打起来,陛下必定震怒。就算知顾爷是冤枉的也会以袭击官差为名严惩顾爷。”
“安公公顾虑得对。”顾明暖谢过他。
楚帝因当年兵败被俘,除了留下刻骨铭心的耻辱外,最是缺乏安全感。
金吾卫守护内廷,五城兵马司护帝都。两万神机营将士驻扎在京郊,还有天策军时刻准备支援。
顾衍一旦同五城兵马司交手就有藐视楚帝的意思,会让楚帝深感不安全。
安公公谦虚的回道:“奴婢只做了分内事,顾爷肯听还是因顾小姐。”
顾明暖道:“不能小看任何人,只不过一晚上的功夫,柳将军不仅能为柳澈脱罪。还能攀上杨指挥使,更能弄出婚书来,柳家背后有高人呢。”
“再能耐还能有您本事?”安公公道:“奴婢压您赢。”
顾明暖嘴角愉悦的翘起,凉州冯公公,帝都安公公,在世人口中贪婪阴狠的太监也有可爱有趣的一面,不知冯厂督又有怎样的风采?
把持东厂多年,威慑百官,是楚帝一朝的太监第一人,冯厂督——她的舅公必然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最近几日我得忙着帮我爹洗清冤屈,怕是没空照顾安乐王殿下。安公公最好带殿下入宫,看望陪伴太后娘娘。”
顾明暖转身哄安乐王,“我同殿下做个游戏,倘若殿下在三日内不同任何人提我爹的名字,就是殿下赢了。”
安公公眼看着安乐王不甘心的同顾明暖拉钩,三日?就能证明顾衍无罪吗?
旁人说这话,他会觉得说话人太狂妄,这话从顾小姐口中讲出来,他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安乐王道:“我赢了妹妹,有啥好处?”
“我亲手给殿下做八珍八宝。”顾明暖手指同安乐王勾在一起,“安公公你做个见证。”
安公公忙不迭的点头。
八珍八宝听起来就很好吃。
不知证人是不是也有口福呢?
安乐王虽然入宫却把王府的侍卫留给顾明暖。
顾明暖确信顾衍不可能给柳雷写下婚书,如今柳澈手中的婚书一定是假的。
婚书上除了有双方的生辰八字外,还会写着双方父母和祖父母的名字,也会有媒人签名。
柳澈是顾氏一手养大的,顾氏防着谁也不会防着他,顾明暖的生辰八字,祖父母的姓名柳澈都可弄到手,以柳澈的心机一定会选已经过世的凉州人做媒人。
倘若世家大族订下的婚书,柳澈想弄虚作假也做不到。
凉州不甚严苛的礼数给顾明暖制造不少的麻烦。
单从婚书上很难证明是伪造的。
就算她能从凉州找来十个八个证人都不如一张婚书有力度。
柳澈捏住顾明暖的七寸!
以顾衍嫌贫爱富悔婚败坏顾明暖的名声。
不管婚书真伪,她以后再结门好亲事怕不容易了。
顾明暖深感柳澈为攀上殷茹挺卖力的。
她买齐了各种吃食。提着篮子去五城兵马司大牢看望顾衍,在大牢门前见到了让顾明暖震惊的人——萧宝儿!
天要下红雨吗?
还是萧家得谁被关进了大牢?
萧宝儿来探监怎么想都不正常。
顾明暖晓得世间万事不会一成不变,何况是最为善变的人,她总是警示自己不能用前生的经验记忆去衡量一个人。但萧宝儿表现出来的性格同前生相差无几,听说围着她献殷勤的男人不比顾明暖前生少。
五城兵马司的人敢拦顾明暖,绝不敢拦萧宝儿。
萧宝儿站在大牢门口,似有一抹犹豫和挣扎,进退维谷。踌躇不前。
“小姐……”侍奉萧宝儿的丫鬟低声道:“顾明暖到了。”
萧宝儿见到顾明暖提着篮子迈着悠然的步伐,不知为何更为恼怒,冷笑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顾明暖头上插一枚火凤衔米粒大小珍珠的簪子,珍珠轻轻摇晃出一圈圈的珠光光晕,越发衬得她气质沉稳如珠如玉:“不就是一张婚书么?悔婚又什么大不了的?趁此机会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世人,我就是看不上柳澈!”
“你……你……”
顾明暖怎么敢?怎么敢比她出众?
萧宝儿自诩见得世面足够多,又是在被萧越赞为世间绝色的殷茹跟前长大,除了母亲外,世上的女子再无一人能同她相提并论,不围着她转。不爱慕她的男人是不正常的。
她尽情的享受着同龄女孩的嫉妒羡慕,顾明暖出现打破了萧宝儿的优越感。
顾明暖用两记耳光告诉她,不是人人畏惧静北侯和殷茹。
一个从凉州来的乡下丫头,哪来得底气?哪来得那满身耀眼的骄傲?
是因顾衍吗?
萧宝儿无法承认被仇人顾明暖惊艳到了,反驳道:“我见柳澈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前两日补了五城兵马司的官职,又是将门柳家之子,他绝非平庸无所作为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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