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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顾诚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手按住扶手,手背上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青,“其实有燕王在,小暖也不需要我来救。如同我今日见你,多余,毫无用处。”
“……”
“萧越不可能告诉你对小暖不利的计划,你在萧越眼里除了曾经是我的妻子外,再无任何的作用。你说,我若是告诉萧越,他已经无法借你来让我痛苦,难堪,他会不会对你更苛责?”
“不,不要,顾诚,当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殷茹扑通跪下来,想着去抱顾诚的大腿,慌忙道:“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你千万不要告诉萧越……就算看在我给你生了昕姐儿的份上。”
“我……我不想死啊,想继续活下去,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殷茹被顾诚甩开,再碰不到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顾阳眼里一如方才平静,不见任何的波动,殷茹明白就算此时她脱光了,顾诚也不会有任何的动容。
还不如坦诚相告,许是还有她的一线生机。
殷茹痛哭道,“活着虽是痛苦,可活着就有希望,摆脱萧越的希望,我已经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想要再东山再起,萧越得势也罢,失意也好,我只想着离开他,找个没人认识我地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殷茹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顾诚有股哭笑不得,“你总是不满意自己的处境,总是不会满足,总是觉得旁人一定比你过得好。你抛下我和昕姐儿去就萧越,如今你受了萧越的折磨,知道痛苦,体会过生不如死,知晓权力带给你的不仅仅是荣耀,还能弄得你遍体鳞伤。”
“你确定你能过平淡的日子?”
殷茹忘记了哭,忘记了哀求,“还是你了解我,顾诚,你还是对我有一分的感情,是不是?”
好似抓到救命稻草,殷茹眼里闪着亮光,方才她看错顾诚的平静,一定是这样,顾诚曾对她那么好,怎会一下子完全无视她?
“只要你同萧越提一句,你就可以得到我。”殷茹仰头望着顾诚,如同看自己的救星神邸,“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有一个小小院落让我容身就行,你若怜悯我,就来看看我,若是……若是不愿意见我,我也不会去找你,破坏你和你夫人的关系,安安静静的念经,为今生赎罪,为来世……盼着来世能偿还你的大恩大德。”
“你毁了我前半生,还想毁了我下辈子?”
顾诚拳头抵着嘴唇,冷冷笑着,“简直是笑话,倘若……倘若真有来世的话,我期望。”
期望什么?
自然是做顾明暖的父亲。
不是他嫉妒顾衍,而是顾诚始终觉得只有以父为名宠溺顾明暖一辈子,他心头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才能消失,他才算是彻底偿还完欠下的孽债。
“殷茹,来世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省得害人害己。”
“……顾诚,你听我说。”
殷茹尽力挽留顾诚离去的脚步,伸手去拽衣摆,“萧越对萧阳有龌蹉的心思,他不会放过顾明暖,萧越他不是人,想着让他们夫妻一起……”
连殷茹都说不出口,真是肮脏的念头。





娇宠令 第九百九十五章
顾诚停下脚步,低头望着殷茹,“你说什么?!”
殷茹身体一僵,铺面而来的暴虐令她倍感压抑,顾诚周身上下冷酷阴沉模糊方才的儒雅风度。
“我……我是说……”
殷茹不自觉畏惧顾诚,倘若顾诚当初就有这股令女子畏惧臣服的气势,她还能毫无顾忌的抛下顾诚和昕姐儿同萧越私奔吗?
当初她除了觉得顾诚给不了自己想要的权势外,她知晓顾诚做不出伤人的事。
可是顾诚现在却要吃人似的,不是为了她曾经的背叛,而是为顾明暖。
她无法相信顾诚会对自己的堂侄女不鬼的念头。
殷茹咽了口水,紧张不知该怎么说,怕彻底惹恼面前随时都有可能狂化给她看的顾诚,温柔的男人一旦动怒比平时暴躁的男人更可怕。
见殷茹不说话,顾诚也就不再追问了,以殷茹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探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顾诚握紧拳头,他当年竟是救了一只畜生?
不,萧越根本连畜生牲口都不如!
“主人,睿郡王求见。”
门口的管事低声道,“睿郡王派兵围了府邸,奴才们都出不去了,任何消息都送不出去。”
殷茹下意识向顾诚身后靠去,苍白枯瘦的手拽住顾诚的衣摆,“救救我,顾诚,下辈子我愿意当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
顾诚没注意到殷茹,应该说此时殷茹在他和萧越之间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他的心思不会再为殷茹转动半分。
“请睿郡王进来。”
萧越走进花厅时,第一眼见到顾诚端坐在主位上,风度翩翩,儒雅飘逸,彰显成熟男子的魅力。
少年时青涩稚嫩,青年时激情四射,中年时成熟稳重,若论顾诚最吸引人的时候,怕就在此时了。
他位居阁老之位,又是太子的老师,为楚帝托孤重臣,几乎是登上顶峰,身具有内功,让他更显得年轻,肤白晶莹,自从萧越被越王打开一扇禁忌之门后,他觉得征服女人远没有征服男人来得刺激。
当然他不是对顾诚就起了心思,不过是多看顾诚两眼,欣赏顾诚有别于谢珏的儒雅。
早已步入中年的顾诚气质虽好,但还是比不上玉骨雪肤的谢珏。
“顾大人着实难请,以前本王几次下请帖,顾大人都百般推脱,本王无法,只能亲自登门了。”
萧越仿佛看不到已经缩到角落中的殷茹,不客气直接坐下,手中的扇子合拢,扇骨轻轻敲打掌心,“顾大人可否同本王谈一谈?”
顾诚淡淡一笑,纯黑瞳孔荡出一抹鄙夷之色,“你知道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是什么?”
萧越看了殷茹一眼,爽朗的说道:“本王虽是同顾大人交情莫逆,算得上是生死知交,可因为一个女子,你我之间……罢了,当初是本王做了对不住顾兄的事儿,女子如同衣服,本王把她还给顾兄如何?”
顾诚抿着嘴唇,殷茹紧张等着答案。
萧越主动向顾诚伸出手,就算顾诚对殷茹再没那份心,能报复抛弃自己的女人哪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从今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有本王一日富贵,就有你的尊贵。当日你救下本王,不求任何回报,本王对你一直心存感激。说句实话,顾诚,这辈子救过本王的人不是只有你,但是只有你的救命之恩让本王难以忘记。”
顾诚当初对萧越唯一的要求是还北地太平,让蛮族知道中原不可欺辱。
旁人帮助萧越都为荣华富贵,唯有他……萧越当时认为顾诚太傻,太痴,如今回头看去,却有几分敬佩顾诚的人品。
有这样的臣子,他的江山才能稳固。
萧越已经在考虑摄政天下后的事情了,楚帝对顾诚委以重任,倒也不算是看错人个,顾诚的能力做首辅绰绰有余。
一只带有薄茧的手,是一个武将的手,曾经顾诚就是抓着这只手把萧越拽离要萧越性命的致命一箭。
顾诚眸子颇是复杂,萧越看不懂,自信顾诚不会拒绝他的庇护,他的友情,毕竟顾诚有妻女,还有母亲,他赌不起。
啪。
萧越的手腕重重挨了一巴掌,骨头好似被顾诚拍碎了,方才的笑容统统消失,萧越冷然问:“你是何用意?”
“我平生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眼看着你被射死!倘若能回到当初,我会先于那群刺客,在你身上狠狠捅上两刀。”
“我当初太天真,以为你是萧家的主心骨,以为没有你北地必乱。”
“现在我才明白,若要天下太平,诛灭蛮族,恢复国朝天威,唯有杀了你。”
哐啷,顾诚一脚踢翻了桌子,萧越连向后躲闪,避开砸过来的桌子,“你疯了?!”
“顾诚,你竟是不顾你妻女,儿子死活?”
“他们啊。”顾诚快速抽出隐藏在腰间的宝剑,“你觉得他们还留在府上?萧越,你这人总认为自己最聪明,算无遗漏,把旁人都当做白痴,岂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嘲笑你的——愚蠢!”
嘲笑?
嘲笑他的愚蠢?
顾诚慢慢吐出最后两个字,好似钝刀子重重割到扎到萧越心头。
容不得萧越细想,顾诚何时把家人送出府去的,顾诚的宝剑已经刺过来,萧越同他之间半斤八两,严格说起来,顾诚的功夫比萧越更好。
只因顾诚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内功比以前退步了一些,不过依然和萧越交手不落下风。
两人人影交缠晃动,屋子里的摆设家具因为顾诚的剑招带出的罡气击碎,破坏,木屑横飞,碎片满地,殷茹拼命向墙角躲去,生怕被他们的剑锋波及。
听到屋子里动静,萧越带来的侍卫自然不能眼看着,纷纷抽刀冲进去帮忙,然而他们的攻势却被顾诚府上的人阻止,人数上固然不占优势,谁都没想到顾诚的奴才一个都是高手。
萧越只带兵,没有带死士出门,这些士兵不是对手,不过仗着人数的优势,没有落败。
双方你来我往,维持着僵持的局面。
萧越躲开一招,高声道:“你若再不停手,本王不客气了。”已打算调集重兵过来。
顾诚冷笑:“我从来没见过你客气,尽管把你的人调来。”




娇宠令 第九百九十六章
顾诚早就做好准备,在皇后娘娘传令封锁宫门时,他就把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儿子,以及母亲送到了城外,藏身在他昔日在江湖上结交的好友家中。
那人是顾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功夫也很好,重要是不曾在朝廷上露过脸,更无人知道他是顾诚的好友,严格说他们不仅是好友,还是同门,顾诚管他师傅叫师伯的。
安排好家人,顾诚敢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
只是他没想到萧越来得这么快,第一个拉拢或是清除的人竟是他。
顾诚的不屑彻底恼了萧越。
“传令调兵,剿灭顾宅,顾阁老居心不鬼,本王奉皇命捉拿顾诚。”
萧越大义凌然,打着楚帝名义,门外的侍卫们忙里偷闲应喏,他们盼着援兵尽快到来,因为他们已经没办法应付顾府这些身手极好的奴才了。
传信的火焰在空中绽放,京城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顾明暖听到萧阳吩咐下属,“支援顾诚,确保顾诚平安。”
“诚二伯,萧越对他动手了?”
顾明暖还没出月子,自然不好随便下地走动,“到底怎么回事?他没有防备吗?楚帝不是把他当做托孤重臣?总不会楚帝没有给他任何保护,眼看他被萧越抓去。”
这样随时都会被杀的托孤重臣当得有意思吗?
萧阳轻轻拍了拍顾明暖,让她安静下来,“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他是娘娘的人,娘娘重用于他,怎么都不会眼看着他出事。至于皇上……他只给诚二伯一道圣旨,能不能在萧越手上活下去,怎么求生抱住太子,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楚帝不是不考虑,而是他根本分不出人手保护顾诚。
“也就是说诚二伯能成为太子太傅,除了自身才干外,皇上也是看重他和萧越的纠葛,知道他曾经救过萧越,萧越不会为难他?”
顾明暖不知该笑楚帝天真,还是该笑楚帝看不清萧越的品性。
“他不知萧越做了多少恩将仇报的事?倘若萧越人品过硬,知晓感恩,他怎会勾引救命恩人的未婚妻,甚至勾引他的妻子?”
顾明暖手指轻颤,“萧越就是狼,他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不行,让我爹去救诚伯父吧。”
“就算你不说,岳父也不会眼看着诚二伯遭殃。”
萧阳轻轻环住顾明暖,压低声音道:“你在意的人都不会有事,小暖,我保证,保证他们都会平平安安的,相信我好不好?”
低头,萧阳额头抵着顾明暖的额头,鼻尖对鼻尖,他眸子只印着她的身影,“一切都交给我,小暖,你只需养好身体,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
“……好。”顾明暖心中涩涩的,最近两日自己因为九死一生的运势坐卧不宁,虽是尽力掩藏,还是被萧阳看出几分自己的不安。
她是答应下来了,可以把一切她在意的人都托付给萧阳,然而一旦萧阳有危险呢?
萧阳吻了吻她嘴角,“你好生养着,我亲自去看一眼。”
顾明暖点点头,就算萧阳和萧越撕破脸,在萧越没有彻底掌握朝政前,也不敢对萧阳太过分了。
“多带点人,我怕萧越狗急跳墙。”
“他手下的狗都不怎么管用。”萧阳自信的一笑,“等我回来陪你一起用晚膳,我已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色,就咱们两个,然后小酌两杯,有你最喜欢的葡萄酒,刚从西域运来的。”
顾明暖嗔道:“才不是我喜欢葡萄酒呢。”俏脸微红,上次萧阳把紫红的葡萄酒洒在自己身上,他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一点点允干酒液。
萧阳的‘无耻’让她明白,品尝葡萄酒最好的器皿不单单只有夜光杯,还有……还有她?!
她真是怕了萧阳饮酒的方式,每次听他说就两人小酌时,她便面若火烧,那些迷离缠绵的情景纷纷浮现,身体也软成了水,站都站不起来。
萧阳得意极了,好似撩拨了主人高傲的波斯猫,瞧着毛茸茸的尾巴,他出了房门,听到床榻方向传来的嘤咛声,嘴角弯出愉悦的弧度。
出了侯府之后,萧阳扯了衣领,恢复往日的孤傲,清冷,簇拥的侍卫一脸严肃,听到萧阳命令,直接冲向顾诚府邸。
顾明暖在床榻上冷静了一会,抱着被子滚了半圈,妖孽,萧阳就是诱惑自己妖孽,等脸上的红晕褪去,她的心跳渐渐平稳,翻身而起,趁着把冯招娣她们都打发的机会,来到窗前。
透过窗户张望外面的天色,楚帝不是一个明主,但他坐了这么多年皇帝,此时他病危,又有娘娘即将摄政的原因在,女主天下总有不同运势。
顾明暖不敢把窗户完全打开,按照脑子里的玄门秘法篇观察天道,同时她掐着手指推算运数,好似……她的运势同略有混乱的天道合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
又不是她想当女皇?
顾明暖后悔没把玄门秘法当回事,只有感觉不对的时,才拿出来用一用,寻常她根本想不起,熟能生巧,她现在也只是初窥法门,没有精研过,自然推算不准。
好在她天分实在不错,所记的秘法也很正宗,研究不够精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窥见天机并没让顾明暖开心,更担心她将来的命运,印证了她即将大祸临头,危及生死。
顾明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能在这么多命运强人的保护下,她还能碰见危险,算了,顾明暖沮丧般躺会床榻上,她不想死,可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多陪陪儿子,陪陪萧阳……让他们永远无法忘记她。
一处阴暗的密室,四处都是高墙,人在其中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静静的,漆黑一片。
幽暗的通道中传来脚步声,石门从外推开,随之而来的豆子般大小的油灯让囚室多了一丝光亮,贪坐在稻草堆上的人挣扎的起身,扑向提着油灯的人,“我说,我劝说,求求你,别再把我关在黑牢里了。”
鼻涕眼泪混合,他只在此地待了两日功夫,却好似待了一辈子,绝望恐惧让他崩溃,“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娇宠令 第九百九十七章
提着油灯的人戴了一个面具,面具下的眼眸透出精光,两鬓的头发半百,身躯显得高大,无法推测他的真实年龄。
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人很年轻,因被在黑暗中囚禁两日,无人同他说话,他几乎已经把他逼疯,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都会说。
带着面具男人嘴角微勾,“把他带出去,先洗漱一番,让他同他妻子和母亲见上一面,有她们安慰你,你应该能冷静下来,说出我最想听的消息。”
“我说,我一定说。”
瘫软在地的男人喃喃自语,疯魔一般说个不停,“我一定都说。”
随后他被面具人的仆从拽出黑牢,直接扔进温热的水中,被热水呛了一次,青年平静了几分,洗去脸上的泪痕鼻涕后,他俊美的容貌展现出来,只是脸庞略显苍白,很美精神。
带着面具的男人从黑牢回到书房,此处书房并不大,也没有很多的书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坐在他身下的椅子,鸡翅木的书桌摆放文房四宝,几封被撕开的书信随意放置。
仆从打扮的青衣男子走近,压低声音道:“属下已经甩掉了尾巴,此处宅邸无人探听主子的动向,不过还请主子尽快离开,跟踪主子的人非比寻常,多留一日,就有可能再次暴露您的行踪。”
面具男子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哑,听起来似被石头划破喉咙,“最近这段日子,我换了多少个地方?找了多少个替身?怎么无法彻底摆脱跟踪的人。”
“属下没用。”仆从一脸愧疚,请罪道:“属下不敢为自己申辩,跟踪主子的人鼻子比狗都灵。”
“我没怪过你们,知晓你们已经尽了全力。”男人鼓励般拍了拍仆从的肩头,“能把他们一家顺利抓来,我已经很满意了,跟踪我的人毕竟是燕王的精锐,有其主必有其仆。”
正因为后面人鼻子比狗还灵,追踪技巧纯属,男人才把那人直接关进黑牢中,只想尽快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把大师请过来,天下也只有他能唤醒李玉被人抹去的记忆。”
“是,主子。”
清洗干净,青年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衫,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身影,不是不恨,可他再恼恨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宁侯的二公子,不仅远离朝廷,不晓得朝政,府上无权无势,找不到任何能助他脱离苦海。
连着两次会试落地,家里为爵位闹得不可开交,他的志气和信心被家里家外的纷争不顺彻底击垮。
妻子和母亲不对付,彼此瞧不起,家里甚至拿不出为兄长治病的银子,宁侯的俸禄根本不够养活他们一大家的人,往年积累下的欠债没银子偿还,几乎每天都有债主拿着欠条登门。
没有银子,没有权势的宁侯府比寻常百姓之家还不如。
他彻底没有银子支持,自己不再是京城有名的公子,不再受人追捧,许多友人离他而去,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失落折磨着他,往日能谈到一起的妻子郭氏也渐渐对他露出鄙夷嘲弄之色,时而同他大吵一架,郭氏以为宁侯府比娘家强,却没想到宁侯府欠债比她娘家还多,根本无力偿还。
他兄长不死,爵位就落不到他头上,其实他明白就算兄长病故,在朝廷上没有人为他请旨袭爵,宁侯爵位指不定就被收回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得罪燕王的传闻传遍京城,这让李玉生活窘迫,仕途越发不顺利,原本他是有机会凭着真才实学高中的,即便不能入一甲,二甲,总能混个同进士,外放做个知县。
偏偏他是唯一在会试落地的举子。
李玉不是没有申辩过,不是没有求人给燕王带话消除误会,可燕王对他不理不睬,带话的中间人也说,燕王从未为难过他,甚至燕王根本不知他靠会试。
高高在上的燕王是不会刁难他,然而燕王随便提出一个下属,或是巴结燕王的人足以让李玉寸步难行。
李玉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眸子暗淡,看不见任何希望,又因为妻子郭氏一句话,被神秘人抓过来,竟然问他梦里女子的生辰八字。
他做过梦吗?
入他梦的女子,不应该是妻子郭氏?
毕竟他们是师兄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娶了郭氏后,他才发觉自己从未看倾过师妹郭氏。
哐当,门被推开,一老一少的妇人跌跌撞撞走进来,两人彼此搀扶,却又彼此嫌弃,双眸哭得红肿,精神萎靡。
见到李玉,年老的妇人直扑过去,“玉儿,娘的玉儿,娘总算见到你了,你同他们说说,娘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两日,她过得比儿子好不了多少。
“我是算计过让你娶顾家的小姐,可没算计成功啊,而且你也不听我的话,被个下贱无耻的狐媚子迷惑,非要把她娶进门,破了咱们家的财和权的风水。不仅主持不好中馈,赚不到银子,还给咱们带来杀身之祸,招来厉害的神秘人。”
妇人老泪纵横,抓着儿子的手臂哭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玉儿你若是听我的话,争取娶到顾家千金,咱们的爵位早下来了,你也不会落得抄写书籍赚钱的窘境。不说顾明暖她们,就是娶个顾氏旁支的小姐,也比取她这个丧门星强!”
“你说谁是丧门星?”郭氏忍不下了,“你们李家外强中干,一窝子没用的男人,怪我不懂赚钱养家?我若是什么都能会做,能赚钱,能科举,还要你儿子做什么?养个废物吗?”
李玉面色难堪,这样的争吵,他已经听了无数次,刚开始他会伤心,暗暗发誓要活出个人样来,让妻子愧疚,可时间久了,妻子和母亲无休止的对骂,他的心早已麻木。
只要燕王依然得势,他就不可能有未来,除非他的才干天下第一,燕王才压不住他,两次会试让李玉明白,世上比他有才华的人很多,他并不是天才,风度也远远赶不上谢珏。
“你还想算计南阳顾氏把自家小姐嫁给你儿子?顾氏的门你都进不去。”
郭氏指着宁侯夫人,轻视鄙夷,“南阳顾氏就是旁支小姐都不会嫁你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儿子?你别做梦了,不,梦中顾氏上下瞎了眼睛才有可能把小姐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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