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追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茕茕柳毓
若说李侠和王憨、弥勒吴是怎么样认识的,那还得从其二人童年时说起。好多年前,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山坡上,有两个八、九岁的孩子扭打在一起,一个较胖,一个较瘦,胖的低一点,瘦的高一点,胖的始终笑眯眯,瘦的始终像斗鸡。
正当两个人扭抱一团打得火热时,来了个人,看年纪比他俩人较大,个子也比他俩人高,伸出稳健有力的手,拉开了他们两人,问明二人扭打的原因,却都是因为只是在互相讥笑对方的名子,引起两个人彼此的不满。
那年轻人笑了,一手牵了一人席地而坐,讲了许多道理,为人之道,应该尊重他人,常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应该以和为贵,说得两个孩子点头称是,表示不在打架。那人眼见两孩子互相拥抱,发誓以后再也不互相揭短,才含笑走了。
在后来,两个孩子长大,分别拜师学艺,闯荡江湖相遇时,李侠已在江湖上被武林同道尊称为李二少,在王憨与弥勒吴定期的会面相聚时,竟偶然的碰到了李侠,当然李侠当时虽已不认得了他们俩,但是王憨与弥勒吴却不会不认得李侠。
三个人义气相投,志同道合,惺惺相惜,自然会结成朋友,义拜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李剑大弥勒吴、王憨几岁,当然称为大哥。王憨虽然和弥勒吴是同年人,但生月没有弥勒吴大,就得称弥勒吴为二哥,自己为三。于是三人心印相照,成了真正没有利害关系的朋友。
虽然日后王憨在江湖上博得了“快手一刀”的名声,吴大用也博得了“笑弥勒”的称号,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被江湖人知晓,但是除了鬼见愁郑飞,一般人并不知道其三人间的情谊。
凭郑飞、弥勒吴、王憨三个人的聪明才智及武功,均为武林翘首,如今对李二少的事却查无头绪,感到束手无策,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使他们看不见,摸不着,隐隐感到到处充满着隐秘,透出袭人的杀气,不知该如何是好。直急得王憨跺脚,郑飞摇头,弥勒吴叹气。
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察访关于二少李侠含冤负屈的秘密,虽为二少他叫屈,认为他堂堂一名在江湖上如此闻名遐迩一代大侠,决不会干出那种杀死自己侄子和强暴其嫂的那种卑鄙无耻的如此下流不为人所齿的勾当,但是苦于至今还没有找出对二少李侠有利的证据,眼看他临刑的日子越来越近,岂能不让他们三人为此而着急呢若是在最近两三天找不出对二少李侠有利的证据,二少李侠就翻不了案,出不了狱,得受一刀之苦,那么他们为二少李侠就算白忙活了一场,愧对朋友,都会有比死还难受。
三人思虑再三,决定让郑飞去小北街李家去看看,拜访一下李大少夫人荣氏,看是否能查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因为他曾是个捕头,有着一定的破案经验,既然称谓“鬼见愁”,可见他并非浪得虚名,所以他去李家最为合适。
人生事难料,岂知祸与福,命运难逃脱,李侠出得苦,朋友来相助,日日忙碌碌,郑飞去李家,拜访失男妇,但愿有收获,不枉己付出,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去李家能有所收获吗
血溅追杀 第六章:大少夫人
第按照部署,郑飞去了小北街李家。简单的一间厅堂,两旁各有一个暗间。郑飞坐在堂屋里,望着正中一张饭桌上的鲜花、素果,以及牌位上写着“先夫李彬府君灵位”,心里百感交集,如味杂陈,百无聊赖的想着心事。
未亡人荣氏,身穿一件白衣,头上插朵白绒花从厨房里端着菜走了出来。办案的人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郑飞亦不例外,他已发现到荣氏双眼略红,发梢微乱,想是思念死去的夫君,感到塌了自己的天,身边缺少了同床共枕鸳鸯好合的亲人,才以引起垂泪与悲伤。
大少李彬夫人荣氏,二十三、四年纪,长得美如书中之女,美如花,娇艳欲滴,双眉微皱,潜藏着柔情蜜意,双眼低下,蕴含着哀愁与无奈。但她在郑飞的眼里,却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至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一时说不清楚,总觉得这女人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有点虚伪和做作。
“未知先生与先夫是什么关系劳您驾临与破费,未亡人替夫表示感谢。”荣氏说罢,微微施礼祝福,予以答谢。
“嫂夫人勿必过谦,是我莽撞。多年前我与李大少曾为一笔生意而认识,也就时相往来,最近两三年因大家都忙且又不在一处,也就像是疏远了许多,今闻讯大少遭遇到不测,心里万分悲痛,特来吊唁,带此些许花果不值几何,难表对大少的敬意,嫂夫人你客气了。”郑飞彬彬有礼予以回答。
“敢问先生台甫”
“不敢,郑飞。”
“郑先生又怎知未亡人蜗居于此”
“这听一友人提及。”
“贵友何人”
“这嫂夫人未必认得,他只是一江湖人。”
荣氏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信任的姿态,她的一双眼睛似欲看透了郑飞一般,弄得他窘迫不安,心里犹如吊了十五付吊桶七上八下的。说谎的人,心里往往都是虚的。郑飞明知道这一道理,却不敢面对这词锋犀利的大少夫人,佩服她是个非比寻常女人,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有着擅长于辩解的能力。
“为你不白来一趟,我想你有什么话就请问吧只要我能答的,我一定告诉你,鬼见愁郑先生。”荣氏不屑一顾道。
郑飞耍时面上一阵青红,想不到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来意,犹如把二百钱掉在水盆里,把他摸清底了,对他的谎言并没放在心上,可他郑飞却感到十分的尴尬与无奈,没想到在这里会遭人这般言词相对,堂堂一个男子汉,竟受到她如此的奚落,羞愧得脸上实在挂不住。
男人的谎言一旦被拆穿,那种感觉好像没穿裤子站在人面前一样,羞愧的无地自容,如果对方又是个女人的话,这世上好像再没有比这更“糗”的事了。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人有点暴露的习惯,那又另当别论了。
郑飞乃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见多识广,缓和稳定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请嫂夫人见谅,莫要责怪,公事上我是来査证一下事情的始末,私事上,我与李二少为旧相识,想为他尽些微薄心力。”
“罪证确实,铁案如山。郑先生你若有疑问,可去调衙门里的案卷,再不然也可去问那人面兽心的畜生。我虽是一柔弱女子,你鬼见愁吓不倒我,你请自便吧”
“嫂夫人,事情的真相你最清楚,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你会武,尚且不弱,你能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吗”
“我不会武功,李家的仆人以及认识我的人全都知道,你以为你看出了什么”
“这不过是我的听觉上的感觉,当然我现在就能试得出来,诚如你说的,如今铁案如山,就算证明了你会武,也阻止不了什么,不过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李二少的伏法就作罢,我仍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是吗我希望你这鬼见愁的招牌可莫砸在了这阳平县。”
“请问,你一个寻常妇道人家,又怎么会知道我是鬼见愁呢”
“这就是我的问题了,我不想说,你总不能向我嘴里掏吧为找到你心中的疑问,你也可以去查啊”
“那是,嫂夫人,莫忘了还有四条人命,恕不奉陪。”
“好了,我逐客令已下了许久,恕也不能再陪你。”
“很抱歉,打扰了你许久,我还会再来的,而且很快,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能换一双鞋子,这双鹿皮小靴,好像不太配你这一身的装扮。”郑飞说罢走出了李家大门。
郑飞现在坐在茶楼里,他在等着王憨和弥勒吴。他此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李大少的夫人。一个女人真会为了家产而陷害自己的小叔子吗李二少明知是自己受到污陷,既然不会做那种为人所不齿的事,又怎会那么忍辱负重,不为自己加以辩白呢难道一个女人会毒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大少李彬的死充满着玄疑,他又是怎么死的呢这个女人并非如外传那样不会武,这点二少李侠他知道吗他方才去李家的时候,她哭过不错,可她又为了谁而哭这些事情如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鱼线,要是想解开,恐非是一时之间所能办得了的。他只希望王憨和弥勒吴早些来聚会,共同研究这些伤脑筋的问题。
一代武林名人,最年轻的江湖少侠在阳平县犯了命案,还剩三天就要开刀问斩。好事难闻名,坏事传千里,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传了出去,是怎么传了出去的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去査证,反正消息传开了就是。
于是乎江湖沸腾了,武林喧嚷了,小小的阳平县也热闹了起来,街上每一家客栈全住满了从各地来的武林人、江湖客。得到消息晩的,仍然是大批大批的朝着阳平县里赶路,就像去赶着投胎般,是那等的惶不可终日的急窜而去。这些人里,大多数是赶来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乏有其他有心计的人,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就没人能够知道了。
人有一种共同的通病,就是本能的好奇之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那就是喜欢看热闹,或随大溜去干什么。如你去赶集或是去赶会,若是看见那里围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喧嚣之声不绝于耳,便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看看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引起那么多人的围观,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人在大街人行道上走,看到前面亮出红指示灯,便自然而然停滞不前,若是看到有一人闯红灯走过无事,便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随大溜而闯红灯而过。
他们都抱着一个法不压众的心理,彼能事而我乃不能是他既然那样做,我也能会那样做。故此在阳平县里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在人多的地方,卖东西的小贩一定最多,当然绝大多数的小贩是卖吃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人摆个摊位到死人堆里去卖吃的若是有,这个人肯定是神经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做事,其行径常人当然猜不透。在死人家门前摆个吃摊不算不正常的人吧在李家门口的斜对面,一排矮屋前的滴水檐下,有一个胖子摆了个吃摊,有三张长桌面,放了五、六张坐凳,卖的是豆腐脑。卖豆腐脑者不是别人,正是弥勒吴装扮的。
弥勒吴的生意也还真不错,只因为风声早已传出,李家大少奶奶已离开李家堡搬到这阳平县的家院里来了。整天络绎不绝的人到此来吊祭大少李彬的人就不知有多少,虽然大少死了将近一年,早已入了土,消息却是最近传出,来人灵前悼唁一番却是一种心意,聊表朋友之情。
李大少生前虽没有二少李侠那般名气大,但是他的慷慨解囊的豪爽,以及助人为乐,也为自己在江湖上博得一个“及时雨”的雅号。
弥勒吴摆摊卖豆腐脑,这是郑飞、王憨与他三人商议的結果,其目的是要监视李大少夫人的行踪,因为郑飞自从发现了她会武功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在他的记忆里,以及他去回李家堡打听的结果,大家都没听说过大少夫人会武,为此更引起了他对她的怀疑。她犹抱琵琶半遮面,使他很难看清她的真面目,为此也更引起他对她的困惑与不解。
从早上到黄昏,李家大少夫人都没出过家门一步。弥勒吴的豆腐脑却已卖了多少钱了。这一天没有人认出弥勒吴来,本来嘛,在此人群热闹不堪的场面中,谁又会去注意一个卖小吃的商贩呢如果有人知道了弥勒吴在此卖豆腐脑,恐怕他这摊子早已给挤烂了,只因为他也是武林中少有的著名人士,都爱看闻名遐迩的弥勒吴的笑脸,尤其是女人,他那迷死人的弥勒佛笑脸,曾吸引多少女人的青睐。
监视人也是门学问,不仅要对被监视的人所有行踪掌握清楚,而且要对他所接触的人和事了然于心才行。弥勒吴在江湖上已是混了不少日子,举凡有头有脸稍具一点名气的江湖人物可以说大都认识,这也是让他担当这一任务的原因。
他在李家斜对门以卖豆腐脑为名,从早上到黄昏,没见李大少夫人出过家门,也没见外面有陌生人走进李家。入夜了,来李家吊祭的人也少了,就在此时,弥勒吴竟有了发现,看见一个戴着宽边马连坡帽的神秘的男人匆匆进了李家。那人眼、鼻全被帽沿遮住,只露出下巴,看其穿着打扮似一江湖中人,中等身材,行动如此诡异。
弥勒吴从外面可清楚看见那人在厅堂前上香祭拜,大少夫人一旁陪礼,奇怪的却是本来该很快就完成的仪式,却足足耽搁了有盏茶的时间,还不见那人离去,为什么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少夫人和那人正悄声谈着话。
弥勒吴等了一天,有了这个发现,可就留了意,虽然不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但依那人神秘的装束,其中应该有所名堂和其古怪可疑之处。顿饭光景,那人行了出来,大少夫人在那人走后也就随手关上了大门。
“豆腐脑。”弥勒吴大声吆喝起来,朝着正从前面过来的那人说:“这位爷,来碗豆腐脑吧好喝得狠。”
“弥勒吴,你真好兴致,在此摆了一天了,也该回去歇歇了。”那人未回头,边走边道。
弥勒吴惊得张大了嘴,那一抹平日看来甚为可爱的笑容,现在倒给人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般,就像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团狗屎上一样。卖了一天的豆腐脑,没有一个发现自己是弥勒吴,如今竟被这个不敢露面的神秘人却一语道破,岂能不使他弥勒吴感到惊讶呢
他眼见那人已快走到街的尽头,就要混入前面大街上的人流里,便又大声吆喝:“豆腐脑,豆腐脑哟”这可是两短声,唯有后面那个“哟”字拖长了尾音,这是在告诉王憨去追踪那个人。
王憨的任务是追踪发现了的可疑的人,他已坐在这间小吃店里等了一天,从弥勒吴挑着摊子卖豆腐脑开始。这个临街的位置刚好正对着弥勒吴的摊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当店老板收到他那么多的钱后,就把好的房间及好的位置任他挑选,别说三天,既是十天半个月的,他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说什么。
王憨桌上的酒壶已不下十只,说明他已喝了好些酒,花生壳也遍地皆是,就在他醉眼惺忪时,他听到了弥勒吴给他送来了暗号的吆喝声。他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见到那戴着马连坡帽的人匆匆走入人群里,刹那之间酒醒了大半,振作精神立刻追了出去,那人却已被掩没于人流中。
弥勒吴为之心想,背人没好事,好事不背人,那人夜里来此李家到底有什么诡秘之事吗他和大少夫人有什么瓜葛呢
血溅追杀 第七章:李侠之死
第七章:李侠之死
“鬼见愁”郑飞有二十四、五年纪,因干捕快,长年劳心劳力,为缉捕作奸犯科的肖小巨盗而东奔西跑,再加上风吹日晒,难得有一顿好觉可睡,有一餐可口的饭菜可享用,又怎能不显得老相呢看其沧桑的外相,确实与其实际年龄不相配。
“大力鹰爪功”是他成名的主要因素,多少江洋大盗都在拒捕之时丧命在他的掌下,当然还需配合上他那鹰的视察力、记忆力、思考分析力。看看他那已秃的脑门,就知道他在捉拿强盗中已付出了多少心血,当然也成就了他“鬼见愁”的威名。连鬼犯了案,他都能有把握缉捕其归案,可况是犯人呢
他与二少李侠可算是生死之交。有一回他查案走在山径小路上,遭遇到六个狠毒的巨枭们联合对他围追堵截。六个人存心要让他命丧当场,事先已对他布下了陷阱,就在他伤痕累累,苟延残喘,独力难撑,感到绝望的时候,二少李侠及时出现,伸出了援手,不仅把他从鬼门关前拖了回来,还一举生擒了一对,杀死了两双亡命之徒。从那时起,两人就成了朋友,有着一种过命的交情。
朋友有好多种,有供嘴不供心的朋友,有酒肉朋友,有挂羊头卖狗肉的互相利用的朋友但那些都是不可与供的朋友,故有说朋友千千万,知音有几人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唯独这种有过救命之恩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情谊最不可能变质。
当郑飞知晓二少受此命案入狱,竞然判处斩时,可着实吓了一跳,便辞去捕快职务,兼程赶往了阳平县城。人与人的了解是于日俱增的,感情这玩意儿,就像一瓶醇酒,是放的愈久,也就愈浓烈愈香醇。酒放久了,如果酒瓶盖子没盖紧,也会完全蒸发掉。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心情,随着时间、距离也会完全改变。
郑飞是个重于感情的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正是要做那拧紧酒瓶盖子的人,更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何况二少李侠曾救过他的命,没齿敢忘,如今二少李侠遭了难,正是他报恩的机会,他岂能袖手旁观呢他一到阳平县城,便买通了牢卒,进大牢瞧看二少李侠。
大牢里,二少李侠正蹲坐在发霉的稻草梗上,形容憔悴,颜色枯稿,脸凉冰冰的就如那斑剥的石墙。他像尊雕塑一样,不发一言,仍然如一的呆痴痴的看着那空茫的一点,对郑飞的到来无动于衷,就好像牢房里还是他一个人一样,并没有给他添加了惊喜和激动。
郑飞注视着他,顿生怜悯之心,哀求说:“二少,你就这么不愿与我说一句话吗既是要死,也要风风光光的而死,死得光明正大,死得像个男人,难道你就愿意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而窝窝囊囊的这么个死法”
一个人想死,别人有时还真拿他没办法。二少李侠哀莫大于心死,仍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两眼呆滞,不言不语,从他的呼吸中,才知道他是个活人。
“二少,我只求你,求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有我在,难道你还信没有人有能力替你平反昭雪”
郑飞说出此话,却忘了二少李侠也有能力。他看着不说话的二少,狠不得想打二少的嘴巴,如今闭口不言,就是个小鸟,也难以喂活呀他烦恼锝紧扯自己的头上那少锝可怜的头发,站起身,望着二少那俊逸的脸庞,因受此打击可消瘦的多了,他实在不明白这老友为何要这么做,自己折磨自己。两个人谁都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极其荒唐与可笑。
郑飞看着他负气地说:“你既然不愿说,我就自己去查我走了。”
二少李侠听到郑飞要走,方转过头来,眼里闪过一抹感激之情,叹了一口气,悲观地说:“郑兄,请不要费心了,因为这个圈套设置的太完美,完美的连我自己也都相信这件事是我做的,就算你查出了什么,别人又怎么能会相信呢”于是便说出了事情发起的经过。
消息是这样,在年前,大少李彬外出访友,三天后尸身被人送回,却不见首级,赶车来送尸身的人称是为一年轻漂亮女人所雇,不知她姓什名谁,家住在哪里。她给了钱,命他把其尸身送到李家堡的,言说是李家堡的大少,其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二少李侠看其尸虽没有头,但却认穿的衣服是大哥的,悲痛欲绝,认为是大哥是被人所害而死,便忍悲含痛把其大哥的尸身予以埋葬,为替其大哥申冤报仇,便出外寻查凶手,因其大哥死得蹊跷,就像一片云飘逝,一阵风刮过,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三个月后回家来,竟连一点点头绪也没査到。
自此大少夫人带着小儿就来在阳平县城街李家的一处房屋居住,声言一日找不到真凶,既一日不回李家堡。二少看大嫂和小侄拒不回李家堡,怕其妇孺受人欺负,无可奈何,便也去县城与大嫂和小侄住在一起,以便照顾兄嫂和幼侄,家仆们全未带去,所以偌大的庄院便由管家秦老伯带着一干仆人照料。
谁知最近消息传来,说二少毒害了他的小侄,又暴力强暴了大少夫人,遭邻人拿捕送到官衙,因有人证物证俱全,便以盖棺论定,二少为杀人犯,待以秋后处斩。大名鼎鼎的二少能会做此伤风败俗为人所不齿的勾当吗弄得下人们实在猜不透其中的道理。
管家秦老伯为二位主人的父执辈,在老主人夫妇在世时既在庄内任管家,一直到今。老管家看二少出了此事,便三番两次到牢里探监。二少却沉默寡言,黬口从不提事情发生的经过,只是哀声叹气,到最后逼急了竟然拒绝接见。眼看着李家堡即将败落,任谁也没办法。这就是事情发起的原因。“鬼见愁”郑飞所打听的也是这样。
一个人如果已经看破生死,那么他对世间的一切,也就没有任何留恋了,一个是看破红尘出家远离尘世,跳出三江水,不在五行中,以摆脱人间的烦恼。一个是自杀以绝尘世,人间有恨,天堂无怨,死去一了百了,在没烦恼。
能够自杀的人,该是觉得世上已走投无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结束别人的生命或许不难,但若是用自己的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就得非要有足够的勇气与坚定的毅力。有的人自杀一次未能成功,或许又来第二次、第三次,这种报着必死决心的人,是任何人都是阻拦不了的,也无法阻拦得了,因为你总不能日日夜夜如影随形的伴着他她吧,可死亡有时对某些人来说,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二少李侠在大牢里自杀死了,是撞墙死的,其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连其五官都快分不清,可见他在撞墙寻死时用力之大,真是悲观厌世,不想活了。他这一死,可真坐实了他的那些罪名是畏罪自杀或是羞于见人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因为人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什么利害冲突,什么利欲熏心,什么功德罪过,有谁还过问他的这些是非呢
一个英雄人物是很难死在他人手里的,尤其是跪在那引颈等人下刀。二少他做了自我了断,也算是他的明智之举,这种情形下,一个英雄的死法,好像也只有自己动手,才能免除强压在他头上的罪过。
来此阳平县瞧热闹的江湖人,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样的一个结局,失望的惋惜声不绝于耳,大多数的失望,是没能看到名震江湖的二少李侠他那怡情俊朗的真面目。大多数者的惋惜,是惋惜自己无缘看到一个年轻英雄伏法前的心态与表情。
谁说人不是最残忍的动物杀戮与血腥在人的潜意识里,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到的。故说人的祖先是人与兽的复合体,向埃及的人头狮身相,伏羲、女娲的人头蛇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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