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此间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请叫我王局长
扶风对她的武功还是十分自信的,毕竟她来自左丘少辛派的。
那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门派,当今大部分世人或许连听都没听说过,因为它早已归隐,因三百年前发生的大事便逐渐陨落,尘世倾轧间五十年前师祖最终选择退隐江湖,她的身份本不适合加入其中,她曾经至少也算个半个皇族,当初她为了进入宗派差点年小命都丢了。
“唰”只有贴身而战才能将小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只是眨眼间,扶风就贴近唐宫羽,而唐宫羽怎么会让她近身呢。
一个反手将扶风擒拿的那支手臂以柔化刚,一个圆弧生生将扶风蓄积起来的力给卸掉。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扶风的脚步,突然一个下腰,以右脚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圆将身体从右侧带到唐宫羽的左侧,快到只能看见一串残影。
“唰”以掌化刃,向他的脖颈劈去,唐宫羽自然会下意识的用左掌去迎,她贴的实在太近了,他本是想用杀招逼出她的实力,并未打算真的去杀她,但显然她是超过他的估测。
在两人臂间衣袖的缝隙中,他看见那个女人那双像如清晨薄雾冥冥的双眼,眼后的那丝张扬明亮。
尽管那张脸还是伤后未愈的苍白,眉眼平淡至多也只能算清秀,但是他竟然一瞬失神。
也就是他慢的那一瞬间,扶风眼中爆光,不禁大喜。
右掌在与他的左手向撞之前,将掌化肘,以肘发力,同时向前约过唐宫羽的头顶再从他的右耳畔曼妙一转折回,于此同时指尖那抹精光绽放,直指咽喉。
“砰“
并没有带出想象中那抹血花。
扶风已经动弹不得,而刀尖只离面前那个男人毫厘之差。
她只能眼睁睁看这,那个男人轻
第三章 前途未卜
第三章
扶风听见他的话,再看了一眼房间,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一地碎渣,就不说了,那这床算什么呢
本来支撑床帏的四个柱子,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断了一根,淡绿色的床帘也被撕开好几个口子,裂口像是一张张大嘴朝着自己咧嘴无声嘲笑,床底的撑木也塌了一截。
总之,是惨不忍睹。
他不会是以为我刚刚用刀真心想要杀掉他的吧
不至于吧,心眼那么小吗,想着于是看着烟罗色的背影,扬声道“那刀是钝的啊,殿下——你不能这样对待妾身啊——”
“妾身么”那身影的主人闻言不禁一怔,怀疑自己到底是捡到什么玩意儿。
跟在唐宫羽身后的肖元,听见那个女人高喊的话时,也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便偷偷抬眼望望了自家的主子,看见主子身影也一僵,但也并未停留。
看来,自家主子这回是真的捡回一个活宝了。
而屋内那个语出惊人的女人却毫不自知,自言自语道:“不能打到你,我还不能恶心死你吗但是这床怎么办啊……”
扶风看着东倒西斜的床犯起了愁。
她明白,唐宫羽现在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对她还是有用的。
他现在是属于失势的状态,身为皇后的母亲与曾是太子的哥哥都离自己而去,他已经失掉最有利的王牌,现在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打拼,稍有不慎就会失足,甚至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而他的支持者大多都是已经培养多年的,彼此的利益早已经无法分割,并且每一个皇子背后的支持者,朝中的每个人心里都会清清楚楚。
那么这样就出现拥护各皇子的官员,忠诚皇帝的臣子,以及在朝中的中立者,以及那些两袖清风双耳不闻朝中政事的“糊涂官”还有那些后宫背后牵念的各个母家势力等,太多太杂的势力构成现在大唐宛国的政治格局。
那么就需要一个人,能够打破这个局。
那个人要足够有胆识有智谋,他要能够在深深宦海里始终能稳住自己的那颗初心,不可以有一点迷失自己,因为只有有那么一点差错,就会就会功亏一篑,把自己甚至跟自己有关的一切拉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还要有足够耐性,因为这事一场蛰伏,没有人能确定这场等待要多久。
刚好,她扶风就勉强符合这些,也许她也有不达标的,但是唐宫羽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如果要论智谋,耐力心智,扶风或许都不能达到最优,但是唐宫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失掉那些棘手的王牌,所以他现在就急切需要一个人能打破这僵局。
同样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扶风能在他眼中看出隐忍,
在这世间冷暖自知,别人喜欢的只是看热闹的,更何况扶风她相信不管是在哪一个国家越是管臣聚集的地方人心就越冷漠,隔岸观火的人就越多。自然也不乏有哪些落井下石的人。
她苏家的陨落,想必很多人会去看热闹吧。
她就来自一个另一个国家,没有人能够知道她来自于哪里,也不能查清到她的背景。
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越是不能吸引人注意的,微若芥子的人往往能够推波助澜,最后掀起无法阻拦的狂潮。
呵,这世间是要自己打拼的呀。
那么,我先把我眼前的烂摊搞好。扶风一不说二不休,挽起袖子开始倒腾起来。
扶风看着切板块
缺半块的床脚,打算用已经断成两节的床柱先垫着,习惯性的从右侧掏出佩剑,然而摸一手空。
剑呢!
扶风大惊。
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昏迷的时候唐宫羽早就将自己的剑顺走了。
那是父亲亲赐的剑,名“重霜”是苏家的传家之剑,是当年自己冥渊阁问剑时与师哥一举夺筹时父亲传给自己的。
除了苏家少数亲人知道自己习武,外人都不清楚苏家的大小姐的真面目。
毕竟自己的父亲是亲封的骠骑大将军,稍有不慎就有功高盖主之嫌,所以即使是苏家女子都不曾习武,更何况自己的哥哥呢。
想到此事,扶风不禁气涌心头。
这把剑一定是在那唐宫羽手中,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扶风无奈下只好捡起刚刚被扔在地上的刀子,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磨着木块,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自从出逃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冷静的思考过,脑中一直晕乎乎的,现在独在静室,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
现在她的处境就好比刀板上的鱼肉,他人为刀俎。自己的所为就是她活下来的筹码。
但是她又想要报仇,但是扶风她明白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弱小,离开苏家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隐约能感觉到苏家满门被屠,里面必有蹊跷。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对郦国一品武官家动手,里面若没有皇家荣氏的手笔,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所以,她就需要权利,能够翻云覆雨的能力才能与那股不明力量抵抗,然而要获得这权利,那么首先就要活下去。
而且她还要笑。
微笑看着世间万物,这样别人就不会看清在这面具下隐藏真实的的面孔。
那么所谓的面子就可以放在一边了吧,不仅不能当面子,就算苟活也要货到那报仇的一天。
这几天风紧,还是在着萧王府下住几天。
直到多年后,唐宫羽才知道这是他救下的雏鸟,正慢慢睁眼,丰满羽翼,逐渐渐露出自己九天凤翔之姿,一展风华,掀起乾坤内的血雨腥风。
…………
宁王府。
“殿下,据萧王府咱们的眼线,说近日并无异动。但三日前大宴那夜三殿下回府的车好像……不是往日的方向。”一黑衣人低声道。
“嗯”一声轻飘飘,若有若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举起玉理杯,微微摇了摇,划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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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回修罗夜
第四章
“哗——”一片漆黑。
这是在哪儿
“哗——”依旧一片漆黑。
只能感受到浅及脚踝的水,在淙淙流淌,但是却刺骨的寒冷。
轻轻迈开脚步想要划开这寂静的空间,
“叮铃铃铛”一串清越,原来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绑上了金铃。
“我这到底是在哪里!”
扶风努力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却依旧跑得跌跌撞撞,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角。
“呼——”一阵风吹来,似是一层轻薄的纱,覆在双眸上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清音梵唱,渺茫,飘芜,就在这时纱里裂开一道白光,渐渐将整个人吞噬。
再一睁眼,看见自己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阳光的炙烤下,脚下的泊油路变得有点变软发烫,树上的知了更是燥热的叫个不停,这是,我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
这里是我曾经的家,那个抛弃我的家。
我本出身就不错父母恩爱,早年间父亲经营一家风投公司,规模不大不小但也能让生活富裕又足,奈何在我十一岁那一年的一场经济大危机,金融帝国瞬间如泡沫般土崩瓦解,父亲的公司遭受到严重的创伤,负债累累直到申请破产。
我目睹着父母从如胶似漆到反目为仇,天天因为鸡毛蒜皮的是而大打出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钱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能高过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能让母亲变得仪态尽失父亲面目可憎,直到母亲带着我离开那个伤痕累累的家,那一刻我好像明白的什么。
我再次住进了大房子,母亲也再次展露笑靥,只是展露的对象变成了陌生的男人。一直没有办法忘记离开曾经那个家时,我拖着行李再次回望时看见门缝里父亲那颓废的神情满脸胡茬的望着我和母亲,父亲是爱着我们的,但是为何母亲要离开他呢,为何母亲要这般决绝,我还小,使出吃奶的劲杵在那不走,想要挽回妈妈挽回那个家庭,一辆漆黑的轿车突然在面前停下来,下来一个男人面带微笑将我拉上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望向母亲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头再看养我那栋洋房,看见父亲瘦削的背影将门缓缓关上,最后那份希冀也消失那个黄昏里。
我无权去责怪我的母亲以及父亲他们所做的选择,母亲在那个陌生的环境很快诞生一个新的小生命,从此更是无暇顾及我,就像一粒被遗忘的灰尘渺小无助,在那个陌生的环境嘲笑讽刺再平常不过,同一个豪园中,那些总是在背后说我是小三的孩子,攀权富贵天生骚样,我一个人默默地忍受。
直到在弟弟两岁时,妈妈为了照顾啼哭的弟弟忙的焦头烂额,站在一旁的我想帮她做一点事却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溅到弟弟娇嫩的臂膀,弟弟“哇”的一声叫的声音更大,而在一旁的妈妈气急攻心,当即甩了一巴掌,冷冷的指到一旁“滚”,我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但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还希望从母亲的眼神能看见从前的那份温柔,我看了半天,她只是全程皱着眉,然后将弟弟收拾好抱着他上楼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个我。我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好冷,又感到一阵窒息,好像偌大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冲出大门,拼命地跑,在街道漫无目的地奔跑,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好像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不知道跑了多久竟然到了曾经那个房子,原来这个城市那么小,然而我却感觉离开它竟然漫漫一世之久,经过已经荒芜的花园站在那扇红木门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厚重的铁索将自己拒之门外,她想抓住自己最后一根稻草,打电话给父亲,结果——却回复是空号。
突然想笑,可是到了嘴边却成了叹息,原来这些已经离她远去了那么久啊,都那么久了。
那么,她到底还算什么
魔怔般的转身离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声刺耳的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成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
最后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泡沫一般轻,天空一下离自己很近,望着这蔚蓝的云海,笑了。是一种释然的感觉。
“呼啦——”眼前的纱绸重归平静,一片黑暗,耳畔的轻音梵唱依旧,这些本可以让人心如止水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变得有点刺耳,这是什么玩意,想要扯下这脸上恼人的东西。
可这绸纱像是突然有了灵性般,又重新出现了画面。
我死了。
可我好像又没死。
呵,原来我是一个连阎王都不收的人啊。
肉身已毁,魂魄犹在。
所幸,这一世,命好,有家,美满。
眼前的情景如电影那般,一帧一帧,但却忽快忽慢。
郦国苏家有女初长成,苏家家主,苏贺,也就是这一世我的父亲,一代武将,朝廷上的一品的骠骑大将军,铮铮男儿,即使粗犷不拘小节,但也有铁血柔情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他略有点粗粝的大手牵着我的手蹒跚学步,手把手教我耍剑,弄出哪些漂亮的剑花,也是他背着全家人违背了郦国大户女子不学武的传统偷偷将我送到雾鸣山学艺。
而苏家家母,李芝兰,能够我放下二品夫人的身段为我洗手做羹,即使是哥哥也没有这种待遇。
一帧帧画面切换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快,却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我六岁那年,是我说服我的父亲和母亲,拜师于左丘少辛派,当时只是从下人以及父亲的藏书中勉强窥得当年的左丘少辛派的恢弘,明明他们都说再无此门派,可不知道为何我总坚信它依旧存在,最后父亲也是拗不过我,答应只要有人还在那里就同意我在那里学武。
所以就在我不过还是个六岁小儿时,我一人爬上雾隐山找到那个断山崖,只看见一个破茅屋,隐隐能看出上面写着醉沧澜,然后我就在这门前等,我知道父亲终究放心不下我,派了亲信暗中保护我,就这样我等了整整一月之久,直到最后等累时睡着,被那个糟老头抱进去,才算得上真正的有了师父,但据这个不正经所说,是他带着师哥外出云游刚刚回去,看见家门口有一个死小孩,一探还有气,就顺手抱回屋,不知怎么就有摊上一个祖宗。
画面再次急剧抖动,定格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月上树梢,月光下夜来香在篱落里暗自绽放,暗自萌芽得还有那一株小小的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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