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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景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此间景柔
作者:在寒

经年回望,风景依旧。





此间景柔 楔子 清晨的玫瑰
2月14日,清晨,安柔收到一束玫瑰。
昨夜,隔壁家的孩子哭闹,撕心裂肺的哭声,大人也耐不得烦。叮叮当当,好半会才消停,扰得她不得好眠。
好容易睡着,没做个梦呢,门铃声响了。
清晨寒冷,安柔披了件厚外套,裹着,打开门,发现是快递。
快递员捧了一束不大的花,十来朵的样子,让安柔签收。
她还没清醒,脑袋迷糊着,懵懵地问:“我的?”
“嗯。”快递将签收人那栏指给她看,名字是她没错。
安柔想了想,过了遍同事、朋友、家人,想不通是谁送的,扔在茶几上,又扑回房补觉。
做了个短促的梦,闹钟铃声又将她吵醒。
安柔洗漱完,走到客厅,看见花,才想起这回事。
花瓣上还有水珠,估计是花店洒上的。整束花,光零零的花和叶,配上围束的纸,再无其他装饰。
她翻了翻,没有卡片之类的,叫她辨不出主人。
这随性简洁的风格,安柔好熟悉。
男人指她头上的蜈蚣辫,嫌弃地皱眉,问她:“扎那么多花辫做什么?”
她说:“好看啊。”
男人不屑:“扎起来多麻烦,散开也是。我以为你们女生都爱扎马尾。随手一束,不就可以了吗?”
她还很认真地想了想:“很多事情,都不是这么算的。就好比读书,读了十二年,和十六年的,都能找工作啊,但薪水不同啊。”
她笑嘻嘻地说:“女为悦己者容嘛。追求的是效果。”
他无奈地笑。
他自己穿衣服,从来是简单的t恤、黑裤,一点花哨的纹饰都不会在身上出现。手腕上、耳朵上,也无首饰。
饶是一个男生,也随性简洁得过分了。
但再简洁,他在她眼里,也是最清俊无双的。
可是,怎么会是他呢。
安柔笑自己痴心妄想。
安柔在屋里四处找着,好歹找出个空花瓶,盛半瓶水,将花一朵朵放进去。
透明的玻璃瓶,妖艳的红玫瑰,配上留着的绿叶,高低参差,红红绿绿,竟也好看。
她嗅了口玫瑰花香,并不浓郁,还带着湿寒气。
她看着齐整的枝条切口,有点遗憾。多好的生命啊,就这么香消在一剪子上。
想起以前与他的对话,手往后一抓,把散落的头发束成马尾。看着是比披散头发时年轻。
安柔出了单元门,昨夜的雪已经开始消融。满地杂沓的脚印,又脏又乱。
她呵了口气,在空中凝成白雾。
雪融化时,气温总会低些。
一中离她家不远,走十几分钟就能到。她便步行去。
一中是安柔的母校,近两年,高中部成为省重点学校。
三年高中毕业,读完大学,又回到了这里。她始终有种执念,守在这儿。这种执念,让她扎在这座城市五年。
她资历不够,暂时在附属一中的初中部教化学。
她高中学的是文科,教化学也是因为,她初中时,化学最好,要不是高中物理太烂,也许就学理了。一中又极度缺年轻的化学老师。
这时候刚开学,早熟的中学生们,按捺不住,纷纷送起了礼物。糖啊,花啊,甚至有气球。
满教室的粉红色气息。
安柔一进教室,学生们就喊着:“老师,情人节快乐!”
她忍俊不禁:“谢谢。”
上课时,看见有对男女生在偷偷地牵手,她只当没看见。
安柔作为科任老师,不管学生的早恋行为,也没权利管得到。
下课铃响,她合上课本,一拔u盘,关上ppt,转身走人。
刚走出教室门口,有个女学生追出来:“老师,请你吃糖。”
安柔笑:“都多大了,还吃糖。”
这是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子,性格却大大咧咧的,一股脑把糖放她手里:“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一把糖,什么都有,多是彩色透明糖纸包着的硬糖,还有几颗巧克力。
她收回兜里,说:“那谢谢你们了。”
女生嘻嘻地笑:“没事,今天情人节嘛。看老师孤家寡人的,于心不忍,于是我们几个凑合送老师糖吃。”
安柔:“……”
女生机智,见安柔要怒,一溜烟儿跑回教室。
安柔又好气又好笑。
身后班的班主任颜英从办公室出来,在教室门口找到她,说要印套卷子,让学生做做,马上就要月考了。
安柔说好,问什么时候安排,需不需要她帮忙监考。
颜英三十多岁,教龄也有十几年了,一直当班主任,人很负责,对一群学生操心得很。
她估摸了下时间,说:“今天下午自习课吧,还能空出一个小时。能写完吧?”
中考是一个半小时,平常时间紧,这种练习,就是为了赶速度求质量,四五十分钟足够了。
安柔说:“没问题。”
颜英抱着教科书进教室前,说了句:“那谢谢安老师了。”
安柔回到公共办公室,兀自发了会愁,拿学校发的教辅资料,找些学生还没写过的题,做成文档。
初三下学期基本是全面复习,化学还落了点。安柔怕出到没教过的内容,一题题看去,筛选出题目,眼睛疲累不已。
下午还有两节课,出完卷,已经是下午第三课下课。
马上就到下午自习课了。安柔急急忙忙地,拿了u盘,准备到学校旁边的打印店将试卷印出来。
这种班里私用的试卷,学校不负责印刷,只能用班费在校外印。
这家打印店专做学校的生意,也便宜,钱挂在班里,等年尾,再统一结账。所以几乎一中所有班级都来这家店。
另外她教的几个班的班主任见她在出卷子,不甘落其他班之后,也说要考,让她多印点。
安柔心里头加着几个班的学生人数,还要留两张,怕自己丢三落四,讲卷子就不方便……
在打印店前的台阶,有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脸侧对着她,正在打电话。握手机的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见。
冬日下午黯淡的阳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竟衬得有几分模糊。
安柔滞住了脚步,心如擂鼓。
不敢相信,怀疑是盯着电脑屏幕太久,产生了幻觉。
有的人,你在心里构想无数次他出现的情形,可真当他出现在眼前,又仿佛觉得:这是荒唐梦一场。
男人的声音隐约传过来,半熟悉半陌生的嗓音。
安柔可以肯定,就是他。
她眼眶一酸,慌忙低下头,拼命按捺着想哭的念头。
男人眼睛始终看着店门旁的竖牌,显然没发现她。
安柔踌躇片刻,把头低下去,偷偷地,打算从他身后绕进店内。
男人挂了电话,安柔正走过他身边,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脑后。像是道炽烈的太阳光,微微烫着她。
她并没有回头,故作镇定把u盘交给老板,说印两百四十张,又告诉他分别挂在哪几个班的账面上。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她,毕竟,阔别多年了。
余光瞥见,男人背倚着门,玻璃门后,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是被他刚刚揉的。
手臂曲在身前,淡淡的烟雾弥散,应该在抽烟。
他背对着光,轮廓有点模糊。
这个男人啊,以前也是她的荣光。
打印机唰唰唰的响,唤回了安柔出离的思绪。
老板靠着庞大的打印机,刷着手机,时不时看下印出的纸张。
最后印出来的试卷,还有点热热的,老板给她分袋装好。安柔接过去,两手提满了。
经过他时,她仍然埋着头。
也许是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感作祟,也许仅仅不想与他说话,简而言之,就是她怂了。她并不想叫他看见自己。
但到底事与愿违。
顾景予喊住她:“在一中教书?早上那束玫瑰,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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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等《暗尘旧香》全部写完,才写这篇的,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太久没有写长篇辽。
先发章楔子,看有没有人看,人多就多更点。




此间景柔 第一章 前尘的爱情(1)
那句话,将安柔钉在原地。
果然是他送的。
她看着他,恍惚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和他第一次相遇,也是这家打印店。
若不是再见到他,那些尘封的旧事,难以再见天日。
若不是再见到他,她自己也不会知道,那些历历往事,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安柔高中时,成绩不错,长得好看,身材不前凸后翘,也是纤秾合度的。性格又好,易相处,在学校挺受同学欢迎。
最重要的是,她舅父,是学校教导处的。
一开始吧,知道她有亲戚裙带关系,有人暗地里爱嚼舌根,说学校放水,让她是走后门进来的。教师子弟嘛,总能得些优惠、好处。
安柔从未解释。
高一第一次月考,安柔考了班里第五,全年级第四十九。而前四名,都是男生。
阅卷制度、监考制度严格,耍不得小聪明。实打实的成绩能驳回所有不服。那些话,渐渐消停了。
看,她是正儿八经,通过中考,考上一中的,不是什么走后门。
选举班干部,同学之间还不怎么熟悉,便由班主任御点班长、学习委员等重要职位。
班主任五十来岁,是一中的骨干教师,育人教书好多年,经验丰富。她一头烫染过的卷发,做事雷厉风行。
安柔是女孩子,看起来,也是做事细心扎实的,又因她舅父那层面,老师让她当班长。
男生嘛,因为她长得好看,不会说什么;女生呢,因为她性格好,也不会有异议。
两个月,安柔和班里大部分女生都混熟了。
和她最要好的,是同桌徐叶叶。
大概女生的情谊都是这样的,手挽手去小卖部、厕所,上课说小话,下课聊八卦,有零食一起分,水喝完了,就喝对方的,嘴对嘴也不嫌弃。
安柔人如其名,性格也软,有时管不住纪律,徐叶叶就吼一声:“安静!没听见班长说什么吗!”
班里顿时安静。
后来,安柔索性和老师申请,让徐叶叶当副班长。
期中考完,成绩出来后,学校要召开第一次家长会。班主任派安柔去印成绩单。
所以,安柔是班里第一个看上成绩的。
第一面,由成绩排序,第一排是学号,第二排是名字,后面就是语数英等等各科的分数,最后头,是总分和班级名次。
第二面,第三排加了班级,密密麻麻,是全年级前一百名的分数成绩。
两块版面,安柔成功在第一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得色。相比第一次月考,她在班里,到第四名了,校名次也有所上升。
五点半召开家长会,五点下课,老师还要组织学生打扫卫生。
安柔拿着成绩单,去打印店。
她仰着头,寻找老师所说的“常成打印店”。
当时,店名已经有些脱色,红色的背景布都脏了,显得略灰败。
她走进去,看见一个男生,左脚腕架在右腿上,架着二郎腿,左脚上穿着黑色帆布鞋。
男生面前是电脑,正玩着扫雷,另一只手撑着头,意兴阑珊的样子。
他只穿了件米色t恤,黑长裤,连帽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上,头发毛躁,像刚睡醒。
长得很好看,却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其实,他年纪看起来,约莫是大学生,但那样子,那气质,着实不像。
安柔喊了声:“老板,印东西!”
“嗯。好。”男生懒洋洋地回应,漫不经心地点了两下。
最后一下,嘭嘭嘭,炸了黑压压一片雷。
男生关了页面,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成绩单,直接打开打印机拉盖,平铺好,压下,按键,一气呵成。
他也没问安柔,兀自印了一张,机子吐出一张,他弯腰,捡起来,给她看:“这样可以么?”
她傻愣愣的,接过去,翻一面,空白的。
安柔低声说:“要印两面的。”
男生怔了一下:“哦。早说嘛。”
安柔看着他将废纸揉成一团,丢一边,又按了两个键,心想,你也没问啊。
又印了一张出来,她看了眼,说:“可以了。”
男生问:“印多少张?”
班主任没和她说,估计是忘了。
安柔暗忖着:家长会嘛,学生和家长人手一份,科任老师应该也需要,好琢磨哪些学生的哪些科目是弱项,方便针对加强……
安柔说:“一百三十张吧。”
男生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抖出根烟,点燃。
他靠着机子,有点怔怔看机子吞吐着a4纸。
这样看,更像没睡醒了。
等全部印好了,男生叼着烟,抄起来,放在机子上跺跺,弄整齐了,扯了个塑料袋给她兜好。
“七毛一张,一共九十一,抹个零,收你九十。”他说。
安柔看过去:“嗯?”
傻了。
要收钱啊?班主任没跟她说啊。更别说给钱了。
男生弹了下烟灰,烟雾朦胧中,他挑眼看她:“没钱啊?”
她总不能点头,说是吧?那多难为情……
安柔有点呛,撇过脸,窘迫着。想,要不要让他先赊着,等她回去,同老师说了,再给他。
此时,蹬蹬蹬跑来个人,嚷嚷着:“顾景予!”
“干嘛?”被叫作“顾景予”的男生,手支在打印机上,旁边放了一包黄色塑料袋兜着的纸。
顾景予都习惯了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出场方式。
边回答,边瞅着安柔尴尬的神情。
她手指搅在一起,唇紧抿着,头一直低着。像她做错了事,他在训她一样。
男生几个大跨步走上来,看这情形,“哟”了声:“顾景予,欺负小妹妹呢。”
他朝安柔眯着眼睛笑,手臂勾住顾景予的脖子。
顾景予扯开他的手,睨了她一眼,重新坐在椅子上,开始扫雷。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她没带钱,又来印资料。”顾景予说。
男生看了她一下,问:“你是旁边一中的学生吧?”
“嗯。”腹诽着:不然呢,我这不穿着一中的校服吗……
男生熟门熟路地从桌子上翻了个本子:“别怪他,他是临时帮忙看店的,不知道。”
难怪她总觉得他有点不耐烦,原来他不是店主。
他又问:“你是哪个班的?”
安柔说:“高一四班。”
男生按下圆珠笔,一边写着,一边拐了下顾景予:“多少张,多少钱?”
顾景予靠上椅背,恢复了原先的姿势,淡声:“一百三。九十一。”
不刚还是九十呢吗。
安柔没吭声,看着顾景予握着鼠标, 在屏幕上点啊点,就是没点中会炸的黑色的,球一样的雷。
他过了中级难度的,进入下一关。
安柔不会玩这个,不出五下,必会点中雷。
也不懂,这么个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男生合上本子,对安柔说:“不用付钱的。这账就挂本子上,有多少,等你们老师年末来结账。”
话音刚落。
音响声音不小,嘭嘭嘭,又是一片雷。
安柔提了塑料袋,就要走,想想,和那个男生告别:“那我走啦。谢谢你哦。”
要不是他,她还不知道多手足无措呢。
男生笑眯眯的,朝她挥手:“小妹妹不客气。欢迎下次光临。”
她走出门口的时候,还听见男生同顾景予说:“幼不幼稚,还玩扫雷?”
顾景予慢悠悠地回答:“闲得无聊呗。”
“那你就欺负小姑娘。”
其实,他也没欺负她啊……
塑料绳有点勒手,换只手提着,一看,手指都勒红了。安柔干脆将袋子抱在怀里。
之前温温的热度退去,就剩塑料袋的冰凉了。
一中校规是上学日每天必须要穿着校服。可为了好看,很多女生喜欢把校服外套敞着,在里面套自己好看漂亮的衣服。
过了很久,安柔想起初遇,有点后悔把衣服拉链拉上去了。谁叫当天有些冷呢。
至少,让他对她留下的最初的印象,好一点儿。
当时,她怎么也想不到,初遇,就遇上了此生唯一的爱情。




此间景柔 第二章 前尘的爱情(2)
安柔刚回到办公室,就见颜英找上来。
颜英说:“安老师,找你两回啦。怎么才回来?”
看见她手里提满了试卷,想到其他几个班,有些愤愤不满地说:“这群人,就晓得学我们班的样。”
在外面风冷,吹得面颊有点僵硬。安柔喝了口热水。
“没事,反正都出出来了,大家一起分享嘛。颜老师,待会就考吗?”
颜英摇摇头:“等会儿吧,让他们先做点数学。”说着叹了口气,“这些人啊,政治历史懒得背,理科又不肯动脑筋,差劲得很。”
安柔捧着茶杯,在手心里转了转,附和地“嗯”了声。
现在的学生,家里条件好了,大多依赖父母,成绩好的,多是头脑聪明的。仗着初中知识好学,更加不会扎实地学。
就目前而言,教了半学期,安柔还真没发现几个,特别努力发奋图强的。
也亏得颜英这么操心那班子人。
颜英又和安柔说了几句她们班的化学成绩,唉声叹气地回班里,继续守着。
安柔心不在焉地。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以及他说的那句话“玫瑰,你喜欢吗”。
他似乎不怎么懂,女人在意的,从来不是什么花,而是送的人是谁。
如果换做当年的她,他就算送她一小束野菊,她也会高高兴兴地收下的。
自己怎么应的来着?她说:“我以为送错人了,给扔了。”
她撒谎了。
她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岂料,他神情却丝毫不变,仍有浅浅笑意,像根本不在乎。
他单手插在大衣兜里,站姿闲适,仿佛他不是在街上,而是在舞台上。
时隔经年,他不再是当年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少年了。随便立在哪儿,就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就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然后,她匆匆忙忙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也不敢再看一眼,落荒而逃。
她恨极了自己的不坦荡,不作为。
她想起那句“纵使你有万夫莫开之勇,也曾因一人溃不成军”。
她本无千军万马,孤身一人面对顾景予,自然会节节败退。
安柔根本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送她一束特殊的花。
或者说,她隐约明白,却下意识地不相信。
顾景予那样的人,真会主动要求复合吗?
当初是她甩了他啊。
当初她高考,两人分开,那样平淡,没闹什么矛盾,没大吵大争。
安柔有些惋惜,不然好歹,再见面了,还能红着眼眶,怨他,怨自己,怨年少不懂事。
歌里不也这样唱吗: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
可现在,她只有逃避的想法。
徐叶叶打电话来,约她一起出去吃饭。
安柔看了眼钟,说等学校的事情了了,得晚一点。
本来她没有课,早就可以走了。
两人定好,过半个小时,徐叶叶在门口等安柔。
安柔去任课的每个班,交给班主任卷子。
毕竟是颜英拜托她出的卷,她就在颜英班上多转了两圈。
颜英做事雷厉风行,连带得学生动作迅速,考试前搬了位置,几大排,排与排间隔了许宽,又将座位反向,避免舞弊。
唰唰,一叠卷子就那么传下去。
安柔拿了张空白卷子,站在讲台上,写好正确答案。
到最后一题计算题,她发现,出卷太匆忙,上头没给相对原子质量。
她在黑板上写上:fe56,,o16……写完,抬头看见分针指向5。
她走下讲台,扫了几眼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学生的卷子,心里叹口气。
这样容易的试题,竟然一个满分的也没有。
那个递给她糖的女孩子,早早交了卷,刚过去四十分钟。安柔当堂看了,九十多分,还不错。
安柔阅卷时,她站在一边,小声地问安柔:“老师,你下午有约吗?”
女孩子叫周语庭,一头短发,微胖,同安柔差不多高,长得蛮可爱的。
安柔好笑地,睨她一眼:“干嘛,你要约吗?”
班主任在下面巡视,周语庭匍在讲台边沿,笑嘻嘻地说:“那老师等等我们,放学去唱k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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