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这一次的小纷争还没上升到仇恨的地步,最多只是让人心中不快,可不能因为事情小他就得憋着,他这人心眼小,生怕把自个儿憋出毛病来,索性就戳萧家的心窝子,权当解气了。
萧盛脸上的歉意差点维持不了,他嘴角微抽,咬牙切齿,“不劳秀才公挂念,小儿只是因为意外才会受伤,并不是想不开自杀,还请秀才公放心。”
“哦,这样啊,”苏锦楼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刚才伯母亲口说萧同窗自杀,那表情可没有一丝掺假,我差点就信了伯母之言,如今既然萧伯父把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不过您家的下人还真得好好教导,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家里的公子出了意外,真是失职。”
苏锦楼明面上指责下人,实际上暗示有那么些人看着,萧清行出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再加上有安氏一开始的指责,萧盛所说的意外之言八成是他为遮羞而编的借口。
苏锦楼这次还真冤枉萧盛了,准确的说是误会了萧清行,人家还真是因为意外才糟了这么大的罪,要不是中途来了个不靠谱的小厮,萧清行早就把布条凳子拾好,也不会有“自缢”这一出了。
现在,不仅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此事,就连亲爹亲娘都不相信他的解释,毕竟他确实把布条悬梁了,他也“踹翻”了凳子,还有那一封留在书桌上的遗书,无一不显示他自杀的决心。
所以,当萧清行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家亲娘大张旗鼓的带人在镇口把苏锦楼堵住,口口声声说要为儿子讨说法,萧清行好险没有气晕过去。
亲娘哎,你家儿子的名声已经够响亮的了,你来这么一出,是生怕别人遗忘萧家公子自缢的八卦吗?还直接跑到苏锦楼的面前讨说法,是嫌他还不够丢人吗?没你这么坑自家儿子的。
萧清行摆着一张生无可念的脸,哀怨的瞧着贴身小厮,要不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能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吗?
萧清行眼神太过直接,看得小厮后背寒毛直竖,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受刺激了?
第58章拒之门外
“老师,”陶真喜出望外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位老者,三步并作两步略显急切的走到那人身前,立即作揖行礼,“学生拜见老师,此次府城一行没能夺得院试案首,陶真愧对老师教导。”
“你不必过于介怀,”老者轻抚胡,看着眼前的得意门生眼中满是赞赏,“能夺得县试案首已是很不错的了,何况你在院试中取得禀生之位,很是让我意外。”
院试中最不缺的就是才华横溢卓尔不群的学子,陶真能在那么多能人异士中脱颖而出,实属难得。
其实陶真并没有将院试案首放在心上,昔日苏锦楼那一番“劝诫”之言,让他醍醐灌顶一心向学,大彻大悟后并不怎么看□□名得失,得之他当然欣喜,失之也没什么可惜,唯一担心的就是辜负老师的期望,怕老师对他心生失望。
如今老师不但没有责怪,话中之意似乎还带着些许赞赏,这让陶真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时还略微有些小窃喜。
“老师,”陶真双眼饱含孺慕之情,又有些疑惑,“您怎么会在这里,学生还打算等会就和苏兄一起去拜访您呢。”
说到苏锦楼,陶真陡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因见到老师太过惊喜,直接就把苏锦楼给忘了,明明之前自己还和苏兄提及要带他拜访老师的,现在真见到老师了,自己反而把苏兄丢在一旁,真是太失礼了。
“苏兄,”陶真略带歉意的看向一旁静伫不言的苏锦楼,双颊因羞愧而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这是我的老师,书院里的同窗都称老师为薛夫子。”
苏锦楼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位老者是谁,他偷师偷了那么长时间,几乎日日都会见到这位老者,刚才陶真和薛夫子叙话,苏锦楼安安静静呆在一旁,一是出于礼貌不便打扰他们师徒间的谈话,二是心中紧张不知自己该如何和薛夫子打招呼。
薛夫子是他偷师的重点对象,也是他此次拜师的关键性人物,一想到自己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窥视人家的学识,苏锦楼就感到颇为羞耻。
明明以前决定偷师之时从未觉得哪里不妥,可如今见到了薛夫子,他陡然意识到不论他有多么不得已的苦衷,所做之事本质上和偷盗无异,别人盗的是钱财,而他偷的是学识。
他生活的那个信息化时代,网络太过发达,生活学习工作样样离不开网络,想要知道什么,通一根网线或者打开手机网络随手一搜便可轻松获得答案。
可古代不一样,古代人重学问,重传承,看重知识的保密性,讲究师徒传道,衣钵继承,外人想要学手艺学知识,无异于天方夜谭,苏锦楼利用神力偷师,这一行为侵犯了薛夫子的知识权。
若是时光倒流,再给苏锦楼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是否仍会选择偷师?
会!苏锦楼仍旧会偷师,他想走科举取士这条路子,没有夫子指导,独自闭门造车埋头苦学,还不知何年马月才能下场,他没有自学成才的天资,也没有一通百通举一反三的悟性,为了在科举一途上顺利的走下去,他会利用一切资源达成目的。
苏锦楼的性子早已定型,骨子里深深刻上了狡诈卑劣的标签,无论换了什么皮相,都成不了风光霁月的人物。
而薛夫子与陶真却是实实在在的品行高洁之人,他们是真正的君子,在他们的身上能看到古代读书人独有
穿成反派渣爹 分卷阅读95
的高风峻节,苏锦楼是个俗人,他永远都学不来他们的高尚情怀,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对这些人的钦佩。
说到底,他自卑了,学识德行一样也拿不出手,面对薛夫子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学生苏锦楼拜见薛夫子。”
薛夫子和颜悦色,微笑点头,“苏生不必多礼,听闻你也高中秀才了?真是可喜可贺,以后如不嫌弃,可同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多交流一下学问,若是遇到不解的难题亦可到我庐中一探。”
薛夫子这话一出,陶真当即说道,“老师,可是我原本是打算……”
薛夫子温和的看向陶真,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必多言。”
看来薛夫子是明白陶真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拒绝自己为徒了,苏锦楼心思流转,立马对着薛夫子行了大礼,“学生谨记,陶贤弟的学问一向为学生所钦佩,学生与他交流确实受益匪浅。”
“你不必行此大礼。”薛夫子欲制止苏锦楼的行礼,在他看来他既然把苏锦楼拒之门外,就不该受此大礼。
苏锦楼却坚决行完了这一礼,他跟着薛夫子学了这么久的知识,一直无缘得见正主,也没有机会表达谢意,尽管薛夫子并不知道也不认同他这个弟子,但他却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一礼,是他该做的。
薛夫子拒绝他为徒,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苏锦楼心中除了失落也没其他什么怨怼,他可以选择拜谁为师,人家夫子也有拒绝的权利,凭什么你要拜师,人家就得你?
如果仅仅因为被别人拒绝就心生怨恨,甚至施以报复,这也太不讲理了,只有心性扭曲之辈才做得出这种无理之事吧。
苏锦楼深知师徒讲究缘分,薛夫子态度坚决,连让陶真把拜师之事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不管个中原因为何,都说明他与薛夫子无师徒之缘,强求不来。
而且薛夫子话中之意明显是说并不会拒绝他上门请教,这样就足够了,再贪心就显得不知趣了。
明年他将去府学进学,在书院里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本想着若是能拜薛夫子为师,有薛夫子这个举人指导课业,他也能往上努力一把,而今没能拜师,他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暂时在府学里多待几年吧。
与苏锦楼分别后,陶真垂头丧气的跟着薛夫子往鹿鸣书院走去,薛夫子见弟子像只失落的小狗崽,不由轻笑,“怎么?很失望?”
陶真不解,“老师,苏兄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这一路走来,他对我帮助良多,他的为人学生信得过,您是因为什么才拒绝他为徒的?”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嘛,”薛夫子慈爱的看着陶真,这孩子传承他的衣钵,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平日里很少向他提出请求,这一次竟主动劝他徒,可想而知,这弟子确实是把苏锦楼引为知己的。
“师徒讲究缘法,苏锦楼并不适合走我的路子。”见陶真仍旧一头雾水,薛夫子但笑不语。
观刚才苏锦楼面对萧家人的种种表现,薛夫子就探出了几分此子的秉性,苏锦楼面对萧家主母表面彬彬有礼实则毫不相让,甚至一开始的守礼都是流于表面的做戏,后来萧家家主主动道歉想要息事宁人,苏锦楼明面退让暗地却咄咄逼人,种种迹象都表明此子是个瑕疵必报,狡猾如狐的性子。
薛夫子走的是中庸之道,信奉儒家的仁智礼义,讲究真诚至善,诚信中和,他所的两个弟子和他的理念都是一脉相承的。
故而薛夫子在猜到陶真想将苏锦楼引荐给他之时,他断然拒绝了此事,所为的无非是苏锦楼不符合他的中庸之道,在他看来苏锦楼更适合走“诡”之一道,而不是勉强去学中庸之法。
苏锦楼在回村之前去了一趟七斋书院,他明年就去府城读书,无需再来这里碍曾夫子的眼,提前把衣物行李拾一番顺便带回老家,省的再回来多事。
曾夫子听闻苏锦楼回了书院急忙过来寻他,无奈苏锦楼动作太快,等曾夫子赶到宿舍时早已人去楼空,曾夫子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门口久久沉默,心中一片茫然。
苏锦楼高中秀才,本可以成为七斋书院的活字招牌,无奈曾夫子曾多次将其拎出来当反面教材,不遗余力的打击苏锦楼,致使整个棠柳镇的师生都听说了苏锦楼旷课的事,那时他的名声黑的一塌糊涂,可当他考过了院试,情况就不同了。
你瞧,人家苏锦楼不上课不学习照样能高中秀才,这么牛掰的人物堪称我辈之楷模,那七斋书院的曾夫子真是徒有虚名,他所教导的学子没有一个考上童生的,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秀才,人家还是自学成才的,和曾夫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外界纷纷笑话曾夫子,七斋书院里的学子也怨声载道,学了这么久,了多少银子,却还比不上一个成天旷课考试交白卷的苏锦楼,往日夫子总说苏锦楼不思进取荒废学业,可人家照样中了秀才,他们这些苦哈哈日夜苦读的人却连个县试都过不了,再留在书院里有什么意思?
于是明明可以拿着活字招牌扩大生源的七斋书院,不仅没有一个外来学子有来此地读书的倾向,就连原本在书院里进学的学子都走的七七八八,让曾夫子愁的把脑门上的头发都给捋秃了。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那么大的力气去抹黑苏锦楼了,如今悔之晚矣。
苏锦楼不知曾夫子之悔,他从未将曾夫子放在心上,曾夫子于他来说只是个不相干的小人物,连让他神记挂的必要都没有,七斋书院也只是他临时歇脚的地方,里面的人和事没有丝毫值得他留恋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只有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将心比心,才会产生亲情友情和爱情,才会懂得相互扶持相互体贴。
当初苏锦楼刚到古代,他所想的是让自己的小日子过的顺心舒坦,苏家人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若是一开始就强求他把自己当成苏顺安和刘氏的亲子,变身科举小达人,撑起老苏家的门楣,带领苏家众人一起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这也太为难他了。
后来在苏家人的温情中他渐渐把自己当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尽管不想碰那什劳子的四书五经,可经过上元佳节的变故,切身体会到在古代平头百姓的命是多么不值钱,没有地位和功名,区区衙役就能把人折腾个半死,若是碰上官家老爷,岂不是任人捏圆搓扁闭着眼睛等死?
他苏锦楼可以一走了之,甚至可以开枪把人给杀了,可杀了过后呢?该如何场?别人得知他手上的武器,不是把他妖魔化,就是想把武器夺过来据为己有,等待他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苏家再也不会有安生日子可过,甚至苏家人因为他的牵扯会有性命之忧
穿成反派渣爹 分卷阅读96
,这样的局面是苏锦楼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他愿意为了苏家改变自己,尽管他资质有限,可他既然定下了目标就会一直努力下去,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庇护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他老了,看着便宜儿子成家立业,他就悠哉悠哉的当他的老太爷,晒晒太阳含饴弄孙,等到阎王爷不愿让他继续逍遥了,他就把自己好好拾一番,去那奈何桥上走一遭。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即便没有雄心壮志,丰功伟业,照样能活得幸福满足。
第59章凉王谋
凉州城,凉王府。
一个中等身材,蓄有短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坐于上首,房间门窗大开,屋外站着的几个小厮神情肃然,眼观八方,谨防可疑人员靠近。
房内跪于地上的女子身段柔媚,音色惑人,“禀主上,青衣已经完成任务,现向主上复命。”
中年男子眼眸微垂,目光温和的落在女子身上,“如此说来,江州那边的首尾都处理干净了?”
女子微微伏低身子,语气中透着笃定,“回主上,长乐王府内所有参与此事的暗探已经全部灭口,绝对不会有人知道长乐王自缢之事与主上的干系。”
“可是本王却不这么认为,”中年男子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说已将暗探全部除去,但依我看来你却漏了一个最关键的人。”
女子不明所以,私下里将事情原委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确定确实已将所有有关人员灭口,“主上,青衣担保绝对没有遗漏一人。”
中年男子神情不变,语气轻慢,“你错了,漏掉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女子心下一惊,性命攸关之际她再也顾不得上下尊卑,陡然抬头看向男人,双眼布满惊惧。
男子眼中满是薄凉,“我那好二哥疼你宠你十多年,离了你肯定会不习惯,不如你去陪陪他,权当我这个当弟弟的发善心了。”
女子反射性的想要起身逃跑,就在其转身之际一道黑影掠过,女子的脖子上突然渗出一道血痕,“嘭”的一声倒地不起,很快便没了呼吸。
中年男子慢悠悠的品着底下人进贡上来的新茶,嫌弃的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女尸,随意摆了摆手,阴影中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动作迅速的将尸体拖了出去。
中年男子正是凉王府的主子,光帝第九子,排名第五的皇子凉王周文重。
周文重行至窗边,看向那无尽苍茫的天空,仿佛又一次看见那个躲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明明身体里流淌着大庆最尊贵的血液,过的日子却连一个卑贱的阉人都不如,真是可悲又可笑。
二哥,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们的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想要削藩,还打算拿凉州开刀,我也不会祸水东引早早的就送你上路。
谁让我是最不受宠的一个藩王呢?太子想拿我杀鸡儆猴,打开削藩的路子,父皇肯定不会在乎我这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性命,可你就不同了,你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几乎与太子持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父皇必定会龙颜大怒,如今你自缢了,父皇心疑太子,此时太子再也不能提及削藩一事,否则就成了心胸狭隘连兄弟都容不下的小人。
为了答谢你死的如此有价值,我就把青衣送到你身边,你独宠青衣这么些年,她竟然狠心杀死你,如今我为你报仇,也算是对得起我们的兄弟之情了。
周文重遥望汴京方向,眼神深邃,目露志在必得的野望,五年,只要五年,他必定挥师京上夺得天下至尊之位。
“王爷,”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小人有要事向您禀报。”
“进来。”
“是。”得到应允,凉王府大管家冯臻立马躬身走了进来,“启禀王爷,临平督学院的线人送来消息,方督学身边的宁殊刺杀督学大人,受伤潜逃。”
“宁殊?”周文重眉头紧皱,声音中透着些许疑惑。
冯臻尽职解释道,“当初方督学带着密信主动投靠于王爷麾下,但他与汴京那边关系匪浅,王爷命小人在他身边放置一个监督之人,此人正是宁殊。”
周文重思索片刻,又问,“那宁殊潜逃之后去往何方?”
冯臻脸上愧疚之色难以遮掩,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些微失落与自责,“至今不知所踪。”
周文重双眼微眯,意味不明的问道,“这么说来,方世泽并未抓到宁殊,宁殊逃脱后也并未来凉州城寻求庇护?”
冯臻躬身回道,“确实如此,或许宁殊在中途出了什么变故亦未可知。”
“另外,今日刚到方督学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
“哦?急件?”周文重玩味的笑了,明显对方世泽起了疑心,“这倒是有趣的紧,我刚得知宁殊潜逃失踪,他方世泽就送来一封急件,难不成是向我解释他的亲信行刺之事?”
若方世泽当真是为此事专程送来急件,那可真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毕竟明面上宁殊只是方世泽的亲信,和凉王府一点关系也没有,方世泽实在没有必要郑重其事的写信解释此事,而且还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
周文重接过冯臻递过来的信件,拆开一看,先是挑眉,后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之一变,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待仔细看完信件后突然朗声大笑。
“这个方世泽啊,当真是个人物,好!好!好!”
周文重一脸喜色,连说三个好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有多好,冯臻作为凉王最倚重的心腹之一,头脑当然不傻,他虽不知道凉王为何如此高兴,但能肯定的是,必是方世泽在信中写了什么对凉王有利的事,这才让凉王喜形于色。
周文重身在高位,心有野望,喜怒不行于色是上位者最基本的涵养,然而方世泽信中所述之事事关重大,于他的名声与大业颇有助益,他怎能不开怀大笑?
民以食为天,自古以来百姓最在乎的就是田地和粮食,方世泽所提的养鱼之法能增加一到三层的粮食产量,还是以凉王府的名义发出的消息,此种行事明显是在为他造势。
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天下的民心都归之于他,何愁大业不成?即使以后他挥师京上夺得皇位,百姓也不会妄议他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反而会认为他是顺应民意应势而为。
方世泽这一步走的实在是妙极,不过……
“这方世泽做事有些急躁了,若是在四年后将此法公布于众,应该更为合适,此时就把消息透露出去,难要遭受父皇的猜忌与太子的嫉恨。”
冯臻倒是有不同的见解,“虽然小人并不晓得方督学在信中说了什么,但无疑是对王爷有利的事,或早或晚,在小人看来都是一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对王爷的
穿成反派渣爹 分卷阅读97
不喜由来已久,太子对王爷有成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不过是让他们加深了对您的不满,实在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周文重一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有理,确实是我着相了。”
冯臻又象征性的提了提先前的刺杀之事,“那宁殊的事,需要小人细查吗?”这里的细查并不是查宁殊本人,而是指查探方世泽是否有背叛之心。
周文重摇头道,“不必了,宁殊这颗棋子是否当真听话还不一定,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原因去怀疑手下的能臣。”
“这?王爷是怀疑真正的背叛者是宁殊?”冯臻赶忙俯身请罪,“小人办事不力,请王爷降罪。”
周文重嗤笑一声,“人心这种东西最是捉摸不定,此事你无需自责,退下吧。”
“是,小人告退。”
冯臻离开后,周文重又看了一遍书信,心中越发肯定宁殊才是真正的叛徒,据方世泽所述,增产粮食的方子出自于一个叫苏锦楼的书生手中,此子将方法写于答卷之上,后来方世泽又传唤他询问此方的细节问题,这就说明知道稻田养鱼之事的不止方世泽一人,宁殊作为方世泽的亲信之一,自然也是知情人。
宁殊刺杀方世泽,至今不知踪影,又不见其来凉州城求援,这说明什么?说明宁殊是汴京那边或者其他藩王安排的探子,见到稻田养鱼之法心生贪婪,想为其真正的主子拿到方世泽手中完善的方案,这才起了刺杀的歹心。
而方世泽在信中言及“怕事情有变,故而先下手为强,提前把消息透露出去”,这一句话无非表明两个意思,一是知情者不止他一人,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抢了功劳,第二点应该就是担心宁殊将情报交给背后真正的主子,到时候民心会被其他人得了去。
怪不得这方世泽此次做事如此急躁,原来根源是在这里,周文重想明白事情原委后,对方世泽更加深信不疑,而且还在心中给方世泽记了大功。
上位者用人要恩威并重,有过当罚,有功当赏,不然只一味的施以刑法,只会寒了底下众人的心,谁都不会愿意跟着一个心性凉薄的主子,周文重一向比较注重用人之法,至少在他大业未成之时要维持好仁和宽容的形象,等以后登上了皇位,是否宽和就得看臣子们识不识趣了。
“这个叫苏锦楼的年轻人,若是学识与才能真如方卿所言,以后倒是可以一用。”
周文重只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就将苏锦楼抛之脑后了,毕竟苏锦楼于他而言,份量与地位都太低了,他堂堂一个藩王实在没有必要将这等小人物记在心里。
此时此刻,周文重更为关注的是如何通过稻田养鱼的方法,将凉州境内甚至整个大庆的民心归揽于手中,若是运作得当,有朝一日当真能够得到天下人的民心,无疑是利大于弊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