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傻孩子,”吴氏满目慈爱之色,“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是你亲娘,不记挂着你又去牵挂谁?”
王文依恋的靠在吴氏肩头,“娘,以后我会常来看娘的,反正夫君还要跟着爹爹读书,到时候我就同夫君一道回来,您可不许嫌我烦。”
吴氏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高兴,可又皱起了眉头,想到闺女大婚当天听到的流言蜚语,心中颇为不安。
“文,你能回来看我,我心中甚是欢喜,可你嫁为人妇,女婿又是你爹的半个弟子,若是你们俩回来的次数多了,女婿心中是否会不舒服?”
男人最是爱面子,若是被苏锦楼得知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攀高枝吃软饭,也不知他心里是否会生出怨恨。
“娘亲是指大婚当日某些人说的闲言碎语吗?”
吴氏心里陡然一跳,面上却故作不知,“闲言碎语?没,没有啊。”
王文满不在乎道,“娘亲就不必瞒我了,我都知道了,这事还是夫君自己跟我说的,”见吴氏担忧的看着自己,王文灿然一笑,“娘,夫君不同于一般人,气量没那么狭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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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不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别人说自个儿是个靠媳妇上位吃软饭的小白脸?即便现在表现的不在乎,估计心里也留下了隔阂。
此刻,王永风与苏锦楼在书房中也谈论着这个话题,王家嫁女是临平盛世,原以为以王家的背景家世肯定会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姻亲,结果却把女儿嫁给一个乡下小子。
苏锦楼虽已是举人,但在不少大户人家的眼里分量还不够,据说王家的女婿是有前妻的,还留有一个孩子,王家能同意将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不少内宅妇人都在嘲笑吴氏脑子糊涂了,也有那些个脑补过多的人在猜想是否是王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至于让吴氏放弃了这个女儿。
直到晒妆的那一天,院子里摆满了家居摆件,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锦衣华服,众人看着如此丰厚的嫁妆,这种传言才偃旗息鼓。
哪家人会舍得为了一个弃子出如此丰厚的嫁妆,不说其他,单就铺子房屋土地就让人看的眼红,这下子,大家都羡慕那个娶了王文的小子,这苏姓书生莫不是走了狗屎运吧。
再一打听,这小子很久之前就常常出入王家,近来更是嚣张到带着膝下小儿一起去王家,据说这父子俩是去王家请教学问的。
有那些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就问了,“苏锦楼到底有什么好?难不成他天资聪颖比之那些个盛名在外的学子还要优秀,这才让晋亭先生起了爱才之心,连带着苏锦楼的儿子都一块接手了?”
别人一听这话立马反驳道,“你眼瞎啊,苏锦楼这次取得的是孙山之位,天资能好到哪里去?我估摸着,苏锦楼八成学了什么旁门左道的邪术,蛊惑王家人把闺女嫁给他,可怜王家姑娘好好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被下嫁给苏锦楼这个乡下人,还当了便宜后娘,可悲!可叹!”
同情王文的人不在少数,羡慕嫉妒苏锦楼的人亦是不少,娶了王家姑娘,成了晋亭先生的女婿,不说近水楼台能得晋亭先生的悉心指导,只看被抬进苏家的嫁妆,苏锦楼就能舒舒服服享用一辈子,钱色双,妥妥的人生赢家。
久而久之,苏锦楼吃软饭,还带着儿子一块吃软饭的传言在临平上层人士与学子之间传了个遍,这让王永风与吴氏越发担忧女儿与女婿之间的感情了。
对此,苏锦楼倒是当真没有介怀,文低嫁,他带着儿子在先生府上蹭吃蹭喝,这些都是事实,他从不否定这些实情。
若是一边享受着岳家带来的种种便利,一边对妻子心生怨恨,那他不就成渣男了吗?真要是担心名声受损或是自尊心受到伤害的,一开始就不应该迎娶王家姑娘,既然决定娶了,那就应该有面对外界风霜刀剑的勇气。
听别人几句闲话心里就承受不了,受了闲气不敢在外面吱声反倒回家拿老婆撒气,这是懦夫所为,苏锦楼一向自诩为自个儿是真男人,你可以说他是个小人,但不能说他是个懦夫,在他的观念里,会疼老婆的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此次王永风主动提及那些流言蜚语,为的就是开导苏锦楼,生怕他怠慢了自家闺女。
“锦楼,文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可不能因为外人说几句闲话就与她生分了,若是因着他人不怀好意的流言影响了夫妻之间的情份,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苏锦楼心宽,他是真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岳父大人,您不必多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那些人眼红我娶了文这么好的妻子,心里嫉妒我才中伤于我,不遭人妒是庸才,只要不当着我的面侮辱我,我只当对此事全不之情了。”
又理直气壮的对王永风说,“再说我现在成了您的女婿,带着老婆孩子一起上门蹭吃蹭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那些人想吃软饭还没得吃呢!”
王永风一肚子劝解之言就这么被噎了回去,他头一次见识到有人吃软饭吃的满脸自豪的,关键人家还说得头头是道,表面上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什么不妥来,看来是他低估苏锦楼了,这个女婿的脸皮之厚还得再提升一个幅度。
吃罢午饭,又在王家逗留了半天,眼看着夕阳就要落下,苏锦楼与王文赶忙辞别,三朝回门里有一个习俗,日落之前新婚夫妻要回到男方的家中,不然会对女方家的气运产生不利的影响。
“岳父岳母不必再送,待得我们从村里回来,小婿就带着文一道回来探望二老。”
苏锦楼与王文对着王永风和吴氏两人行了礼,登上了停在门前的马车,一同往家里赶去。
等到他们回村宴请乡亲,处理好一系列琐事,又在村里过完年,回到府城之时已然是立春了。
不久过后就是春闱,苏锦楼不参加此次会试,可谓是毫无压力一身轻松,王永风见他新婚燕尔也不愿逼得太紧,平日里指导一下他的学问也就罢了,主要力都放在了教导苏环的事情上。
苏锦楼闲极无聊,成日里招狗逗狗,而那只被他撩拨的狗正是王文的陪嫁之一,小白。
当初王家嫁女,人们谈论的热点有三个,一是吃软饭,二是十里红妆,三是小白这个陪嫁品。
一路上,沿途的百姓除了眼热羡慕王文丰厚的嫁妆,最为关注的不是苏锦楼这个走了狗屎运的新郎官,而是跟在花轿旁边,以守护姿势护着新娘的小白。
小白是只壮年藏獒,威风凛凛,身姿矫健,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光滑亮丽,行走之间竟透露出些许矜贵之气,惹得一众男女老少齐齐将目光投在它的身上,而苏锦楼这个正儿八经的新郎官就这么被忽视了。
就因为被抢了风头,苏锦楼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记恨在心成天招惹小白,一开始小白气急败坏追着他咬,后来次数多了,它都懒得搭理苏锦楼。
此时,苏锦楼贱兮兮的挑衅小白,“小白啊,你也太可怜了,以前我和你都是单身,如今我已娶得美娇娘,你仍是只单身狗,唉,看来你是注孤身喽。”
面对苏锦楼的幸灾乐祸,小白将头靠在前爪上,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十分鄙夷不屑的瞧了苏锦楼一眼,随后继续进行日光浴。
苏锦楼挑眉,这都不生气?嘿!小白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小白,要不我帮你找个老婆吧,若是你觉得一个不够,我就多帮你找几个?”
小白闻言神一震,立马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盯着苏锦楼,显然这话是说到它的心坎里了。
苏锦楼满脸不可置信,他伸手指向小白,控诉道,“小白,没想到你还是只色狗!”
小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明明是眼前这个二傻子说要给自己找老婆,怎么如今反倒来指责自己?人类的世界真复杂,尤其是这个二傻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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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狗琢磨不通。
苏锦楼不怀好意的说道,“小白啊,你有没有龙阳之好啊?要不我先找几只公的给你相看一下,说不定你就看上哪只小公狗了呢。”
小白愣了一下,随即怒火冲天,苏锦楼这话简直让狗怀疑人生,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二傻子!
苏锦楼一见势头不对立马满院子乱窜,这一次小白明显加快了追人的速度,苏锦楼熟门熟路,哧溜一声爬到了屋顶,对着在底下虎视眈眈的小白笑道,“嘿嘿!这下子你没辙了吧!有本事你飞上来咬我呀!”
小白眼睛一眯,身体微低,四肢发力,也不知它怎么做到的,苏锦楼脸上的奸笑还没落下,就见小白已然跳上了屋顶。
傻眼懵逼的苏锦楼,“……”我擦!敢情以前小白都是扮猪吃老虎啊,他还真以为小白不会爬高呢。
苏锦楼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他就不招惹小白了,能屈能伸的苏锦楼立马求饶,“小白,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较真嘛,我们就此和解好不好?”
小白一步一步逼近苏锦楼,用行动证明它绝不善罢甘休,以前它都让着苏锦楼,可这二傻子却是蹬鼻子上脸的货,不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他还真以为狗是好欺负的。
见状,苏锦楼脚底抹油立马跑路,边跑边叫,“文,救命啊……小白要谋杀你的夫君啊!”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正在看书的苏环听到外面的动静,对着一旁煮茶的王文说道,“娘,爹爹好像在叫你。”
王文满心无奈,说话带着几分嫌弃之意,“别理你爹,八成又去招惹小白了,他自个儿做的孽自己去拾吧。”
“哦。”苏环乖乖应道,而后继续投入到学习之中,习惯成自然,一开始他还会担心爹爹的安危,后来次数多了,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瞧着爹爹被小白追着逃的狼狈场景了,索性小白不会伤害到爹爹,最多只是撕破了裤子而已。
这一家三口带着小白过着平淡却不失热闹的日子,苏锦楼本以为外界的纷扰与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子无关,谁知这种平静的日子却被一纸调令打破了。
第108章不舍
庆光六十二年,白荻侵犯大庆,边关告急,光帝下令命凉王领兵前赴边关,抵御外敌守卫大庆疆土。
诏令上说是让凉王领兵,实际上就是让凉王指导此次战役,不一定让其亲身上场。
周文重接到诏令,决定命麾下大将沈宁领两万兵前赴函裕关御敌,别看只带了两万人,这人数在古代战役中已经算是够多的了。
古代人口生存率不高,只要是上万人的战役就算是大型战役,若是人数超过五万,就可以对外宣称十万兵,若是超过十万,那可不得了了!直接可以说是百万雄师。
周文重是藩王,拥有自己的府兵,表面上凉王府的兵力也就在两万五左右,这一次凉王派出了两万兵,足以可见其对大庆朝的衷心。
凉州境内山多地少,不适宜种植粮食,凉王向来仁和,不愿增加赋税加重百姓的负担,故而此次出征他不得不向朝廷求援,请求汴京那边发放一部分粮草武器等物资。
因其理由顺理成章,又是大张旗鼓的求援,故而朝廷很是干脆的发放了物资,只不过数量和质量上都缩水了。
朝廷派人送来物资,周文重面上忧心忡忡,实则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本来他就是借着战争的名义向朝廷索要物资,索要的分量实际上被他写多了不少。
朝廷里的那些文官擅长的是权术谋略,对于军资只知道个皮毛,就连光帝以及太子都没带过兵,谁都不懂军需配备的真实情况,以前军队里最大的入就是吃军饷,每次上报朝廷的军需都是实际消耗的五六倍。
这一次送过来的粮草武器看似缩减了不少,实际上足够两万人的军需消耗,若是战争时间不长,说不定还能剩余一部分,若是时间线拉的过长,大不了故技重施再一次大张旗鼓的向朝廷索要军资,他就不信,在这个关键时期朝廷还敢截断物资供应。
周文重之所以作出为难的样子,为的不过是麻痹府中的长史以及其他藩王安插的探子,这一次因着凉州离函裕关最近,光帝下令让他出征,此诏令一下,凉王府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此刻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做戏做全套,周文重再一次向朝廷奏报缺少军资,不过这一次他在奏折里明言表示,不论朝廷补不补发物资,为了大庆百姓的安危,大军都会在半个月后出发。
周文重正在与底下官员商议行军要事,却不曾想周弘文突然闯了进来。
“父王,”周弘文匆匆赶来,随意行了礼后急切的问道,“听闻父王命沈将军带兵出征?不日就要前赴函裕关?”
周文重面上摆着一张慈父面孔,实际上对周弘文的突然闯入已生出恼怒之意,“弘文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周弘文丝毫没有察觉到凉王的不快,“父王,我来此处是想向您举荐一人,此人就是临平举人苏锦楼,当日我曾在临平亲眼见识过他三箭齐发的高超箭术,如此人才应当能为父王分忧。”
周文重对苏锦楼还是有些印象的,昔日的稻田养鱼,后来的三箭齐发,都让他印象深刻,曾经他也生出招揽之心,后来琐事繁忙,苏锦楼又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自然被他给遗忘了。
周弘文以为周文重不信他的话,连忙对坐在下首的方世泽说道,“方大人,当日你是临平督学,那一次你作为宴会的东道主也亲眼见到苏锦楼三箭齐发的技艺,你应当能为本公子作证,证明我所言属实。”
督学的任期是三年,三年一过方世泽便回到了凉州城,他是凉王心腹,常常出入凉王府,在周弘文看来,有方世泽的证词,父王肯定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方世泽不晓得周弘文葫芦里卖什么药,按理说,以周弘文的性子,当初苏锦楼当着众人的面戏耍于他,他不出手打压已算是幸事,怎么可能主动在凉王面前举荐苏锦楼呢?
但他当日确实亲眼见识到苏锦楼的箭术,现下不管周弘文为何一反常态举荐苏锦楼,他都要实话实说,“王爷,那苏锦楼的箭术确实不俗,蒙着眼睛也能三箭齐发,连军中的好手都比之不及,此人确实不失为一个人才。”
周弘文赶忙搭腔,“父王,苏锦楼已是举人之身,有了被举荐做官的资格,如今白荻侵犯大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直接将苏锦楼调入先锋军中,跟着沈将军一同抵抗外敌?”
此话一出,一旁的方世泽立马了然于胸,他还纳闷为何周弘文如此大度竟主动举荐苏锦楼,原来是打算借刀杀人啊,战场上瞬息万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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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锦楼有个三长两短,只能说他运道不佳,为了大庆的安危牺牲小我,谁也不能怨怪。
据他所知,苏锦楼娶了王家二女儿,成了晋亭先生的女婿,而王家“已逝”的庶长女正好好的呆在周弘文的后院呢。
当初周弘文想要迎娶王家姑娘,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结果王家来了一出发丧的戏码,彻底断了周弘文的念想。
而苏锦楼那个无名小卒却是风风光光的迎娶了王家姑娘,据说王永风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爱屋及乌之下连带着苏锦楼先前的孩子也一同在其府中接受教导,两相比较之下,周弘文焉能不心生怨怼?
再加上还有一个恨意滔天的王文在一旁煽风点火,成功的将周弘文的怨恨对象转移到了苏锦楼身上。
王文当初满心欢喜,跟着周弘文一起来到凉州城,一路上她与周弘文如胶似漆,使尽了手段讨周弘文的欢心,就想着以后能把周弘文的正妻干掉,自己取而代之,谁知她刚到了凉州城就被告知王家对外发丧了。
王家庶长女突发恶疾不幸去世,这明显是将她当成了弃子,自此过后,她明显感觉到周弘文待她大不如从前,等进了凉王府成了周弘文后院里莺莺燕燕的一员,她才真切感受到作为妾侍的幸酸。
没了娘家的支持,王文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受了委屈无人撑腰,就连钱财方面都十分拮据,后院里的其他妾侍至少还有娘家偷偷送来银钱周转,她却只有孤身一人,在这诺大的凉王府,热个菜烧个水都要使银子,没有银子几乎是寸步难行。
她孑然一身跟着周弘文离去,没有嫁妆没带侍女,到了王府不仅要看正妻的脸色,其他姬妾也能随意踩她一脚,那些下人虽不会明面上奚落嘲讽她,但总是阳奉阴违不怎么搭理她,使唤不动下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让过惯了舒坦日子的王文度日如年。
她试着向周弘文诉苦,希望周弘文能念着昔日情分上多善待于她,可周弘文当初是奔着王家女婿的身份去的,王文在王家算是个死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在周弘文的眼中她只是个普通的姬妾,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情绪激动之下,王文心生绝望,不由自主地说出怨怪之言,周弘文心气颇高,哪能让一个小妾蹬鼻子上脸。
“区区一个庶女,能进王府已是抬举你了,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敢对我不敬?当初在临平,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怎么现在反倒是本公子成了负心人了?若不是你主动配合,即便我想当负心人也当不成啊。”
王文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的傲骨,她尊严,全都被踩在了泥里。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王文果断的变态了,从前她是个心机深沉行事狠毒之人,如今更是成为了六亲不认的毒蝎妇人,什么夫君,什么家人,全都是靠不住的,唯有金钱权力才是立身处世的根本。
从此,她洗去了身上的浮躁,彻底沉淀下来,面对后院中层出不穷的手段,她游刃有余,又想了法子勾起周弘文的愧疚怜爱之心,重新得宠。
若是王家没有放弃她,她也不必承受锥心之痛,因此她恨极了王家所有人,连带着王永风这个亲爹也被她恨上了。
这一次白荻侵犯大庆,王文便想出借刀杀人之计,“上一次公子明明已经吩咐主考官将苏锦楼置于榜单之外,那考官却是阳奉阴违,让苏锦楼顺理成章的成了举人,个中原因无非是苏锦楼有晋亭先生的保驾护航,考官这才违背公子之意,可晋亭先生是一届文人,能耐再大到了军中亦是鞭长莫及,若是将苏锦楼放到战场上,没有别人相护,必定能让他有去无回。”
周弘文总觉得王文的主意有些不妥,“苏锦楼箭术超群,举荐他当武官岂不是正合他的心意?若是在此次战役中立得奇功,必定会得到父王赏识,到时肯定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王文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上一次他能三箭齐发难保不是偶然,即便他当真是个神射手,可若是将其调入先锋军中,手中无弓无箭,他就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王文是深宅妇人,来到王府尽忙着与后院里的女人斗智斗勇,根本没空也没人手去打听苏锦楼的近况,故而她一直以为苏锦楼只跟着王永风学习科举之道,压根不晓得他还学了武艺与兵法。
周弘文倒是知晓苏锦楼去常家学武一事,但他从不将苏锦楼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尽心思打听苏锦楼在武艺方面的天赋到底如何,他一直认为苏锦楼只学了皮毛,做的只是表面功夫。
“你是说将苏锦楼安排在先锋军中?”周弘文认真思索此法的可行性,先锋军搏的是近身战,苏锦楼武艺平平,肯定必死无疑。
王文仿佛已经看到苏锦楼身死的下场,说话语气越发兴奋,“苏锦楼是乡下小子,又是个读书人,估计连只鸡都没杀过,将一个从未见过血腥的人置于沙场之上,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见周弘文还在犹豫,王文劝道,“若是苏锦楼身死,我那好妹妹文就成了寡妇,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将其入房中。”
王永风不是不想与凉王府有牵扯吗?她偏偏要将其绑在二公子的船上,到时她不仅要让王文承受丧夫之痛,还要将王永风与吴氏两人彻底掌控在手中,若是文分量不够,不是还有一个文珊嘛,她就不信,当王永风膝下女儿全都进了公子的后院,王永风还会拒绝帮助公子夺得大业。
“王永风能同意将闺女嫁给我?”周弘文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半信半疑道,“你的例子还摆着呢!”
王文微微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公子,妾身不过一庶女尔,王文却是吴氏所出的嫡女,王永风不会舍得将其当作弃子的,到时公子使些手段肯定能达成所愿。”
周弘文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决定依王文所言推荐苏锦楼当官,上一次他阻碍苏锦楼中举,王永风却偏偏横插一脚坏了他的好事,如此看重一个农户出生的小子,却对自己这个凉王之子弃如敝履,真真不识抬举。
而苏锦楼当初明明算是王永风的半个弟子,他不仅不表明身份,还故意在宴会上激怒自己,当真是用心险恶。
若不是自己伤了苏锦楼这小子,王永风焉能对自己印象不佳?既然苏锦楼几次三番坏了自己的好事,那么这一次干脆一劳永逸送那小子去见阎王。
有了周弘文的举荐,凉王亦是生出爱才之心,若是苏锦楼当真是个可造之材,说不得手底下就能多一员猛将。
至于将其调入先锋营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凉王并不在乎,若是苏锦楼立功归来足以证明其有不俗的本事,有资格被他招揽,若是不幸身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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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子技不如人,不值得自己心。
周文重是大庆藩王,位高权重,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投靠的,苏锦楼是否值得培养,只看这一役了。
“那就依你所言,”凉王召来府中书令,命其拟出昭令,“大军不日即将出发,令苏锦楼即刻启程,不得耽搁。”
苏锦楼接到调令,只来得及匆匆拾了几件衣物就要启程赶往凉州城,他牵着马看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娘子与大儿子,自己的心里亦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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