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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此时,正值藩王作乱国内打的最是激烈的时候,百姓听闻有这么一个为了国家大义弃笔从戎,且在战场上诱敌合变,出奇无穷,领着区区五千兵卒就将白荻上万大军击退的人时,顿时对其表达了无限的敬意。
以少胜多,文人出身,出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这些消息不断从边关传来,尤其是对比着国内尽是添乱扯后腿的藩王,苏锦楼一心为民,拼死抵御外敌保卫大庆百姓的做法更显得难能可贵,战神之名随之传开。
据说白荻杀光了函裕关与雍城的守军,还屠尽了雍城的百姓,若是没有苏锦楼带领将士把敌军击败,一旦被白荻攻入大庆腹地,大庆的百姓还有活路吗?
“杀降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魁梧大汉见有三两个酸腐书生竟在声讨战神大人,立马出言反对,“战神大人杀的是该杀之人,难道仅仅因为白荻主帅弃械投降就能掩盖他滥杀无辜的罪行吗?”
一书生见周围人都对他们怒目而视,心中羞恼,口不择言道,“什么战神?我看是屠夫差不多,苏锦楼斩杀降将有违基本道义,据说这屠夫还是举人之身,依我之见就应该剥夺他的功名小惩大戒。”
这人说完后洋洋得意,正打算拉着身边的同窗一起声讨苏锦楼,不曾想原先与他私交甚笃的同窗都后退了好几步,与他离得颇远,且面上均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这书生疑惑不解,“怎么都……”
未等他说完,肩胛处猛然被重物敲击,疼的他当场大叫出声,“是谁打我?”
先前为苏锦楼辩白的魁梧大汉手拿长棍虎目圆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没有战神大人的拼死守护,你焉能还留有性命在此地大放厥词,今天我胡汉三就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说完话后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敲,旁观的百姓均纷纷叫好,不少人还上前踹了那书生两脚,等巡逻衙役赶来制止这场纠纷时那书生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大人,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啊,这个无知莽汉竟然敢打我,我可是要读书考科举的,若是伤了我的脸或者手臂,我还怎么当官啊。”
衙役从周围人的口中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魁梧大汉放下了手中的棍子,不吭一声满脸倔强,本以为衙役会把自己锁拿进入官家府牢,不曾想那衙役只是轻描淡写的在口头上训斥了两句就让他离去。
这大汗明显呆楞了一下,一旁的猪头书生气急败坏道,“大人,你们为何不把这人锁拿下狱?他当街行凶,将我打成重伤,不治罪于他天理难容!”
“天理难容?”那衙役鄙夷不屑的瞧了酸腐书生一眼,“像你这种狼心狗肺不懂感恩的宵小之徒还知道天理难容这四个字?苏大人在前线浴血奋战,不顾个人生死,为的便是护卫我大庆百姓的性命,你身为大庆子民,亦是受苏大人庇护的一员,却在此地中伤于他,你的良心何在?难不成被狗叼了去?”
那书生不曾想到衙役不仅不为他做主,还包庇逞凶之人,他尖声大叫,“好啊!你们都等着,等我金榜题名之际我定要……”
未等书生说完话,衙役举起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声呼在书生的脸上。
书生被这股力道扇得身形不稳,左脸上眼见着起了红印,“竖子尔敢!”
“啪!”衙役朝那书生的右脸上又扇了一巴掌,“此人当众中伤保家卫国的苏大人,本官怀疑此人是白荻遣派的奸细,来人!给我将他捉拿下狱。”
不等书生喊冤,其余衙役立马将其堵住嘴巴拖了下去,周围人见了纷纷对下令的衙役投以赞赏的目光。
那衙役挺直了腰板,心中升起一股冲天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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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更加不遗余力的寻找“白荻奸细”了。
抵御外敌一役,成就了苏锦楼战神威名,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在外敌入侵之际,那些原本该讨伐外敌镇守疆土的藩王个个穷兵黩武,忙着争权夺利,唯有苏锦楼这个文人,投身军旅带领众将士把敌人赶出了大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在大庆百姓的眼里,苏锦楼就是大庆的守护神,有他在,大庆得保,百姓得安。
大庆百姓甚至有不少官员都在为苏锦楼说话,这让身在凉州心在汴京的方世泽尤为忧心,愁的他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苏锦楼是凉王亲自调入军中的,待凉王将这一消息传扬出去,自可分享一半的功劳,且苏锦楼有勇有谋能征敢战,凉王得此良将如得百万雄师,于太子殿下而言实在是大为不利。
为今之计,唯有行离间之法,使凉王自断臂膀。
于是方世泽在凉王面前不遗余力的褒扬苏锦楼,他直接忽略了当初周弘文极力举荐苏锦楼的事实,“苏教头是王爷您亲自提拔上来的,就凭着这份知遇之恩他定然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苏教头才智无双又能谋善断,正可解王爷的燃眉之急啊。”
“你是说让苏锦楼替代沈宁?”周文重仔细斟酌了一下,“可此子为官时日尚短,现在就让他担任平叛的主帅,是否太过草率?”
凉王一来担忧苏锦楼不足以胜任主帅一职,二来苏锦楼为官时日太短,周文重不怎么了解这个人,亦不知对方是否甘愿效忠于他,说白了就是周文重不信任苏锦楼。
方世泽最是擅长算计人心,他自然听出周文重的话外之音,然而他看破却不说破,只避重就轻的说道,“苏教头仅率五千士兵就能击退白荻万人大军足以证明他有主帅之才,况且,外界对苏教头一片赞扬,都说苏教头是大庆的战神,百姓亦是对他赞不绝口,即便因为斩杀降将被个别书生冠以屠夫之名,百姓仍旧对他十分崇拜爱戴,真真是尽得天下民心啊。”
周文重面上波澜不惊,似乎对这些话并无触动,然而,方世泽早已熟知周文重的性子,若是周文重面露不快说明他不会将此话放在心上,而今却是不动神色,明显是打算深究此事了。
方世泽默默的添了一把火,“说起来,苏教头真是文武双全之人啊,不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科场上也是一往无前,就连王爷实行的稻田养鱼之法都是苏教头率先提出来的呢!”随即又以开玩笑的口吻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若是百姓们得知这个利国利民的法子出自于苏教头之手,定会更加崇拜尊敬他吧,说不定还会为苏教头修缮功德金身呢。”
方世泽喜笑颜开,双手作揖深深一拜,“恭喜王爷得此福将。”
“福将?”周文重漫不经心的问道,“此话何解?”
“咦?王爷还不知道吗?”方世泽惊疑不定,斟酌再三后回道,“由于长青王叛乱,百姓对于藩王的评价很是不好,连带着王爷您都被人议论。”
“哦?”周文重语气轻忽却又似乎有些危险,“别人如何议论的?”
方世泽脸上颇为懊恼,好像在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个话题,周文重见状心中怒意更盛。
“舌头被猫叼了去?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方世泽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文重一眼,“他们说……说藩王都是利欲熏心之辈,不愿派兵抵抗外敌却为了争夺皇位而起内讧,苏教头好不容易平息了战乱,藩王却自家人打自家人,全然不顾百姓与将士的性命,实在是不堪为王。”
看着周文重越发深沉的脸色,方世泽赶忙补救般的说道,“不过现在好了,只要派遣苏教头去平叛,以苏教头的声望别人肯定不会再胡乱议论王爷了。”
“放肆!”周文重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本王乃大庆藩王,何须一个小小的教头庇护?”
方世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请罪,“属下口拙,还望王爷赎罪,自打沈大人重伤昏迷后我军军心不稳,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不仅白白消耗兵力,还会被皇上降罪,此时派遣苏教头去平叛是最好的选择,王爷,属下句句衷心为主,还请王爷仔细考虑属下的提议。”
凉王定定的看着方世泽,目光幽深,难辨其意,过了好一会儿,方世泽额头冷汗直冒,就在他打算再鼓鼓劲的时候,周文重发话了。
“来人,苏锦楼击溃敌军,守卫大庆疆土,屡建奇功,擢升其为定远大将军,即刻前往青州平叛。”
“另,加赏其父母宗族,念其出外征战,与父母家人分隔两地,本王体恤其身不易,故诏令其父母家人前来王府暂住,”周文重冲着府中书令抬了抬手,“下去拟昭吧。”
方世泽在一旁默默不语,沈宁重伤昏迷,苏锦楼有名将之才,凉王必会启用此人,故而他的举荐不过是顺水推舟,主要目的在于利用凉王的疑心在其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只待日后这颗怀疑的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自然可以彻底离间凉王与苏锦楼的关系。
不曾想,凉王竟然会把苏锦楼的家人接到王府,这一招明面嘉奖暗地威胁的手段并不高明,但绝对有效。
不管苏锦楼是否真心效忠凉王,碍于家人的安危都得为凉王征战,且不能明言表示不满,毕竟苏锦楼的家人仅是平民百姓,以白身入住凉王府,这是无上的荣誉,苏锦楼只能拜谢感恩于凉王的仁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此一事,苏锦楼必定会与凉王离心离德,也算是达到了离间的初衷。
方世泽与凉王均达到了目的,而在回程中途接到调令的苏锦楼面沉如铁,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传令官,全身上下溢满了杀气,身下的战马似乎感觉到这股气息,颇为焦躁的跺了跺马蹄。
传令官骇得两股战战,好不容易克制着心中的恐惧,“苏将军,王爷体恤您的辛苦这才特意将您的家人接到王府,等您平息叛乱后就能与家人团聚了。”
苏锦楼深吸一口气,握住缰绳的双手越越紧,“属下多谢王爷体恤,王爷恩情属下必定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体恤?恐怕是威胁吧……
凉王肯定已经派人去苏家了,若是他有异动,难保家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不敢拿家人的性命作赌,至少在亲眼见到家人平安无事之前他不会有一丝妄动。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苏锦楼,你得忍!
苏锦楼辞别胡珉直奔青州,胡珉作为先锋军主将需要回凉州城把白荻降兵交给朝廷,且此战的人员伤亡以及战况的个中细节都需详细的上报。
回到凉州城后自然少不了要和方世泽碰面,胡珉心中发虚,他不仅没有杀了苏锦楼还为其造势,虽说他是出于惜才之心,但他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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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确实是背叛了太子殿下。
正当他主动请罪之时,只听方世泽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胡珉茫然,“啊???”
方世泽满腹欣慰,用十分欣赏的眼光看着胡珉,“若不是你为苏锦楼造势让他赢得天下民心,想来凉王也不会心生戒备,以苏锦楼的家人相挟了,若是此次苏锦楼成功平息叛乱,我们再给他盖一顶功高盖主的高帽,凉王必定不会容他,到时候苏锦楼与凉王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渔翁之利!”
方世泽赞赏道,“捧杀离间之计,你用的甚妙!”
好心办坏事的胡珉,“……”苏将军,我老胡有愧于你啊!
第120章猪队友
长青王觊觎太子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大庆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故而不论是饮食起居,亦或是所接受的教育,太子周文显所享受的待遇都是独一份的。
诸位皇子打小都是在国子监读书,教导他们的老师均是从内阁里挑选出来的普通内侍,而周文显却是在宫内的尚书房读书,为其授业的老师是光帝亲自从世家里挑选出来的大儒。
其他皇子识字均是背诵千字文百家姓这些书籍,而周文显则是被光帝抱坐在腿上用奏折上的文字开蒙。
炎炎夏日,皇子们所用的冰块都是有限额的,唯有周文显可以随意取用,就连他的爱犬都能跟着沾光。
皇族子弟生来尊贵,高人一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奴仆成群美人环膝,锦衣玉食享用不尽,按理说比之成日里为生计而奔波忙碌的普通百姓而言,皇子们的待遇可谓是得天独厚。
可日子都是比较出来的,有那么一个皇宠加身事事以之为先的太子在前面压着,底下的几个皇子没有一个心里舒坦的,后来周文雍被封为长青王,独居青州,执掌一方疆土,在青州境内算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可这并未满足周文雍的野心,反而越发让他不满。
凭什么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只因为周文显是长子就能得到父皇的全部疼爱,还被册立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凭什么大家都身具皇室血统,他每次见到周文显都要低下头颅主动行礼?凭什么周文显能长居汴京得享荣华,而他却被赶出皇城连见一眼自己的母妃都困难无比?
即使他被册立为王,可等周文显登基之后,他仍要替周文显镇守一方疆土随时听潜诏令,从始至终他都居于周文显之下。
君臣有别,周文显是大庆储君,除了光帝就数周文显最为尊贵,而他们这些藩王,名声上倒是说得好听,可实际上不过是皇帝和周文显治理天下的棋子而已。
心里越发不平衡,妒火中烧,野心滋生,于是便萌生了造反的念头。
他三番两次遣人游说康王,结果康王就是个没骨气的软蛋,一心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惊闻福王之死,且死的方式离奇而窝囊,康王终于不再龟缩不出,答应出兵联合造反。
若不是手底下兵力不足,长青王压根不会找人游说康王,他手底下只有三万多的将士,与朝廷的兵力差距过于悬殊,故而他要拉一个联盟。
楚州与青州毗邻,康王手底下也有三万多的将士,若是把康王拉到同一条船上,那么就能凑足近七万兵力,足以对抗朝廷大军。
康王生性昏懦,当初长青王派人登门游说,初闻挥师汴京四个字时吓得他立马将人打出了王府,按理说,这种情况好歹写信知会光帝一声,但他不敢。
一来手中无铁证证明长青王已有反意,他怕光帝说他构陷兄长治罪于他,二来他担心告密一事被长青王知晓后会遭到对方的疯狂报复,所以他选择假装鸵鸟,自欺欺人逃避现实。
后来福王死了,还是死在粪坑里的,这消息传到楚州之后,康王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了。
康王性格胆小懦弱,但他智商在正常范围之内,堂堂藩王竟会溺毙在粪坑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有蹊跷。
先是长乐王,再是福王,他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这种钝刀子割肉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太煎熬了,于是在把自己关进书房想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终于接过长青王递过来的橄榄枝。
兵力整合完毕,造反的理由亦是光明正大,万事俱备,东风也刮来了,长青王开始了他轰轰烈烈的造反之路。
自光帝亲政以来,重文轻武,几十年下来,朝廷早已成了文人的天下,以往得用的武将不是被排挤就是被治罪,为了仕途和家族的传承,不少武将都让后辈走文官的路子,这就致使在朝廷用人之际形成了一种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汴京的守备军以及护城军皆掌控在光帝手中,然而,这些年军队早已没了军人的风骨,不少将领均是世袭得来的位置,真正上过战场的几乎没有,平日里积攒的功劳都是打打山匪平平民乱,就这,还多是底下士兵拼了命换来的,他们只需把功劳揽过来即可。
故而,指望这些将领领兵出战,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
另外,五千护城军需驻守汴京,能动的也只有守备军,守备军说是有十万,实际上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谎报的人数,为的只是贪昧军饷,长青王叛乱,集结近七万大军,而汴京这边最多只能出六万余人,且这六万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临时抓来的壮丁。
下臣欺上瞒下,光帝震怒却毫无办法,即便将那些将领打入天牢也解不了眼下的困局。
整个大庆,除了汴京的十万守备军,各个藩王均有储蓄兵力,登记在册的共有十二万人,其中已经身死的长乐王与福王的府兵在其死后已经被编到了汴京的守备军与护城军中,长青王与康王均造反,他们手里的兵力自然不能再用,剩下的唯有一个凉王。
眼看着长青王与康王来势汹汹,汴京这边的守备军又不得用,光帝赶忙紧急下令让凉王改道去青州平叛。
至于白荻入侵?没事,不是还有函裕关的一万士兵在驻守嘛,而且各个城池都有护城军,白荻没那么快攻入大庆的。
还是顾着长青王的叛军要紧,若不然,一旦被他攻入汴京,皇帝宝座不保,朝中的官员说不定也会成为其刀下亡魂。
实际上,汴京守备军有六万余人,而长青王与康王的联军不到七万,在人数上大家都是不相上下,守备军有近一万人是临时抓来的壮丁,真正得用的有五万兵力,叛军虽说声势浩大,实际上这些士兵大多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战斗力最多能发挥出七八成。
所以,若是启用以前的老将,让他们率领守备军前去抗敌,未必不能将叛乱平息,即使暂时平息不了,也能阻挡叛军进攻的步伐,压根无需调动去抵御外敌的凉王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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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朝廷官员均下意识的忽略了老将,那些武将是好不容易排挤出去的,哪能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况且当初也是光帝亲自下令贬斥这些人,若是再启用他们岂不是让光帝自打嘴巴?
还是让凉王回援比较好,据说凉王麾下那个叫沈宁的武将曾经率兵前赴边关击退过敌军,他的军事才能肯定不低,赶紧让他领军前去平叛,等叛乱平息后再去抵抗外敌。
凉王接到光帝的诏令,不是没有犹豫过的,他身边的谋士魏昌延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正值外敌入侵之际,首先应该击退白荻再考虑其他,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白荻攻入大庆腹地,到时国将不存哪还有什么皇位之争?”
可凉王不这么想,一来父皇下令,他若是违背诏令就是抗旨,抗旨不尊就会被降罪,说不定父皇还以为他是故意不去回援,朝中之人亦会以此来攻讦他,二来,长青王若是先一步攻入汴京登基为皇,而他辛辛苦苦在前线抵抗外敌,这不就相当于白白将辛苦守卫的江山拱手相让吗?
魏昌延见凉王似乎并未听进自己的劝诫,便换了一个角度说话,“叛军与朝廷大军实际上的军力旗鼓相当,没个三两年是不会结束战争的,二者长期消耗兵力,王爷也可做渔翁之利。”
“可若是父皇对我起了疑心……”
“即便皇上对王爷起了疑心,在如今的形势下皇帝自顾不暇,根本无暇治罪于您,等将来王爷起兵攻入汴京成就大事,自然也无需惧怕了。”
周文重深思熟虑,计较得失,最终还是决定让沈宁去平叛,“以往白荻也不是没有与大庆起过战事,次次均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其战力低下,根本不足为惧,反倒是青州,若是周文雍打到了汴京夺得皇位,那我岂不是为他人枉做嫁衣?再说,我们去攻打白荻也是需要消耗兵力的,周文雍若是趁着我军最是疲弱之际攻打过来,那我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都会付诸东流?”
“王爷……”魏昌延还想再劝,然而凉王主意已定已经听不进劝言,“先生不必多说,本王心中有数。”
魏昌延看着油盐不进的凉王,最终只能咽下心中要说的话,他全身发寒,冷入骨髓,这样的凉王值得他全心辅佐吗?
这个大庆上至皇帝藩王,下至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真正为百姓,为天下考虑的,个个忙着争权夺利互相算计,从根子上就烂掉的国家注定有灭亡的那一天。
魏昌延倍感无奈,他是文人,手底下无一兵一卒,想要揭竿起义亦是有心无力,他原以为藩王之中唯有凉王最适合登顶皇位,至少在皇帝的几个儿子之中,只有凉王所管辖的凉州境,百姓安居乐业,甚少起过民乱,凉王亦是礼贤下士,仁善谦和之人。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以前他就感觉凉王的仁义是装出来的,可若是凉王愿意一直戴着仁义的面具,对于百姓而言未必不是一种福气,毕竟,其余几个藩王包括太子均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乐的人。
凉王,这是装不下去了?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还紧抓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放,心性狭隘,鼠目寸光,当真是难堪大任!
难道这大庆终究会落入白荻手中?而大庆的子民皆要受家国灭亡之苦?
魏昌延眼中的明光一点一点的熄灭,直至最后他微微弯着腰,迈着步子缓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朝廷六万守备军倾巢而出,加上沈宁所率领的一万五千士兵,足以抵抗叛军,按理说,沈宁作为主帅,一般而言都是在大后方坐镇指挥,怎么又会重伤昏迷呢?
一切都是猪队友惹的祸。
朝廷出兵,皇帝要点一名主将,吃一堑长一智,光帝先前被臣子糊弄,这一次挑选主将由他亲自出题,是的,出题!像科举考试一样直接出个卷子,让有志于当主将的候选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题。
这规格是不是很熟悉?科举取士最后一关就是殿试,由皇帝出题,会试中选者答题,只不过如今这个殿试是为了挑选武将,所出的卷子当然不会考诗词歌赋四书五经,而是由光帝翻阅了大量的兵书心挑选出来的题目,最终定国公家的小儿子齐怀远夺得第一,被光帝封为定国大将军率兵平叛。
齐怀远是定国公的老来子,定国公祖上是军功起家,传到如今的定国公手里早已失了祖上的荣光,齐怀远从小到大听说了不少祖上的光荣事迹,他成日里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先辈一样驰骋沙场,重现定国公府的荣光,故而他最是爱看各类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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