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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冥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雪连城.QD
我气的冲着黑暗大嚎了好几声,最后气急败坏地指着黑暗叫骂:“来吧!你们这些鬼呀魂呀的都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管你是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小爷我要打的你们形神俱灭!毁了你们的灵根!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发泄过了,我颓丧地蹲在地上,静下心来继续想办法!三叔说过,凶鬼也怕恶人!只要我够凶,就能让这些鬼对我产生恐惧,如果真的有鬼缠我的话。可是如果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理意识上的偏差,那原因只是在于我自己内心,当然也只有我自己战胜自己才能解决。我自己有什么好战胜的呢?已经不觉得恐惧,观察的已经够仔细,想的也比较周到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原因呢?没事上网的时候也找过找破解鬼打墙的办法,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尿尿或吐吐沫就可以破解,有人说见到地上有坑就拐弯就能出来,有人说拿杀猪刀就能避之。可是我注意到有人说在地上摸,摸到棺材板远远地扔了!棺材板?如果我摸到棺材板是不是就找到墓地位置了?可以试试!至于顺马蹄印还有牵牛尾巴的事就不用想了,还有让看星星!简直扯淡,要是能看到星星还叫鬼打墙么?真有裹乱的人。想想关于棺材板的这一条根本就是给我准备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想破解鬼打墙,就是撞鬼而来!如果今晚没遇到鬼打墙我会很遗憾的。但愿能摸到棺材板!既然来了,就斗一斗吧!我开始打着手电在地上找,找棺材板,看不清就摸,就这样四处摸。心里一急竟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就恐怕还没有摸到棺材板天就亮了,就赶紧找。可是,也许根本没有棺材板,莫说棺材板,连我刚才坐的那块瓦都没有找到。累的不行,甚至怀疑我走了那么长时间搜寻的还是不是刚才来到的那个废墟,所有的土包、草丛都那么陌生,竟然都没有遇到我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我已经彻底迷失在这块半个村庄大的废墟之中!颓然坐下,吐吐沫、撒尿、都试过了却根本没用。对了,网上说鬼打墙只在平地上有用,可是这废墟到处都是土包土堆,怎么也能鬼打墙呢?
难道我就无法战胜它吗?看看手机,时间如此漫长,慢了好,反正我不是想逃出去,我是想撞鬼来着!
有的说法是鬼趴在人背上捂住人的眼睛,我切到电棍抬手在身后的空气里“滋滋”的电了两下,没用!
怎么个情况?难道怎么都不行了么?我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的一些鬼打墙的故事。
比如我们本村张五爷,八十年代的时候是屯长,有一年秋天去五里地外的邻村去开会,晚上十点多才回来。那草原上的路他从小就走,熟的很,蒙着眼睛都能走回来。可是那天他走到屯子附近,怎么看屯子都是一个好大的大坑,绕过去又绕回来,怎么都没敢进屯子。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屯子西头看牛圈的苏老二发现影绰绰的甸子上有个人在转来转去,觉得有点可疑,就喊了一声:“谁呀?”这一嗓子竟把张五爷喊明白了,才发现那个大坑就是屯子!漆黑的夜里他在大草甸子上转了四个多小时。
问题是我根本不想破解这鬼打墙,而是想捉鬼找宝!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等到天亮了吗?可是那还怎么找棺材?
我对着无尽的黑暗坐下,仔细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东西。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鬼!怎么打?鬼怕什么?小时候见过村里发送老人的的时候,让几个小伙子穿上白纸衣,带个纸糊的高帽,手里拿着哭丧棒。我问过三叔,这哭丧棒就是打鬼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试了,我得弄一个哭丧棒!
可是怎么看见鬼呢?又想起三叔的话:“看不见看不清看不出的事物就不要用眼睛去看”。难道蒙上眼睛就能看到鬼了么?我回想着那些鬼故事鬼电影里,斗鬼的仪式里往往有一些人,画了灵符贴在脑门上就可以看到鬼,莫非那就是蒙住眼睛的作用么?我也试试!不过如果我准备了这些东西,那些鬼知道了会不会散去?我得暗中准备才行!
在草丛中摸到一根粗壮一点的蒿草杆,有胳膊那么长,黑暗中清理好了枝叶剩下一根杆。从包里摸出一卷卫生纸在蒿子杆上边缠边撕,做成看起来毛毛刺刺的哭丧棒,悄悄在怀里放好。在翻出一本杂志,从里面撕下一张两页相连的大张页面,卷成了一个尖顶高帽戴在头上。又撕下一块卫生纸象课本那么大,用唾沫粘在脑门上,垂下来盖住脸。
现在如果有人见到我,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鬼,要么也会以为我是一个撞邪的人!
可是就在我把卫生纸贴在脑门那一下开始,眼前出现了奇妙的景象!周围的世界虽然地形还是那样没变,却已经不在是我白天看到的废墟。大地虽然还是坚实的,但看起来已经是一团黑黝黝的影子,周围的一切都是飘忽不定的影子。等等,周围的一切?周围哪有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废墟么?可是现在有了这么多东西!
有象房屋一样的东西,是一团的飘忽不定的影子团,但我知道那是房屋。还有很多陈设,具体无法讲清,只是很多东西,黑暗的环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切都那样真切的存在又那样飘忽。有几个影子飘着似乎能动,有的还飘来飘去,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鬼了!我身后也有,最让我寒毛直立的是我明确地感觉到有一个影子就在我身后如影
我静静地等他们飘到我能够得到的距离,突然用手中的哭丧棒从我头顶挥向我的身后,打在我的后背上。那个影子象烟气一样散了一下逃散开去,我注意到从脸上纸的旁侧一片天光亮了起来!妈的果然是被身后的鬼蒙了双眼。然后我放弃观察那天光,径直向另外几个鬼冲去,手中哭丧棒一阵猛挥。我虽然听不到,可是明确感觉到那些鬼在痛苦地嚎叫。他们就在我挥动哭丧棒的同时散一下又聚回来,再散在聚。这哭丧棒对人来说连个玩具都算不上,可是对这些鬼却如同钢铁狼牙棒对于真人一样的作用!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几个毫无准备的鬼都中了着四散逃遁,最后我盯住了一个不断地挥动,使他无法具形逃遁。我试了下根本没法抓住他,不知道怎么抓就不敢停止挥动怕他具形就逃了。就这么挥着,那鬼看来极度痛苦却也无法抗拒。





地府冥行 第三章 鬼界
就这样不停地画圈摇着哭丧棒僵持着,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鬼也坚持不住了,周围有几个影子聚回来,离我几步的距离,高高低低的竟然不是停在地面,有的在空中有的沉在地里,看起来象在膜拜,或者哀求!我感觉到了他们的表达,那是仿佛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我自己在和自己交流。
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个意识在说:“好了,不要打了,再打他就会散掉,再也聚不了形,就会形神俱灭的!”
我自己的意识说:“那你们要是跑了我怎么抓你们呢?”
“你自己是童子,童子都是人中之鬼,你把唾沫粘在手上就能抓住他,你可以抓住他但不要在打他了!”
我试着把唾沫吐在左手里,伸手抓住了影子,觉得手中仍然是空空的,可那影子果然好似粘在我手上逃不开。其实我左手不必抓握,鬼影已经被粘住在我手上了。我停止挥动蒿子秆,口里深深地喘着气。幸好他们先妥协,我正担心这蒿子秆能不能挺住这么大力的挥动呢。
“你来这做什么?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开他?”
“你们都死了,为什么不散去?这里有什么东西?”
“你不能拿走那些东西,就算你把我们都打散你也拿不走那些东西!”
“好吧,可我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可能和我三叔有关。对了我三叔来过这里么?”
“有很多人来过,好奇会让你历尽劫难,还可能付出你的生命!”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三叔有没有来过,他经历了什么!”
“只有一个人进去过,可能就是你的三叔了。”
“那他为什么疯了?”
“他没疯,他只是死了!”
“什么?只是死了?简直胡说!”
“活人的方式就叫死了,活人没法进入那个境界。你也想进去么?”
“什么境界?”
“你没法理解,要么就进去看看吧!”
“你们想害我死?”
“你不想死也可以的,看看表面就行了,反正你也理解不了!”
那些影子在移动,我跟着来到一处地方。这地方显得有点低洼,地面好像被人翻弄过,只是翻弄的时间也有很久了,痕迹都被荒草掩盖,不特意接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别的地方有区别。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世界和平时不一样,竟然能看出一些不同,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不同,也许只是思想里的意识而已。
“这里有东西么?”我的意识在问。
“算是有吧。”这意识之后,那些鬼竟都沉下去了,连我手里粘着这个也在往下沉,只是被我粘着沉不下去,看来在拼命挣扎。
“你们为什么害人?”我的意识在问的就只有这一个鬼了。
“我们走不了······!”他根本没说完,或许是我手上的唾沫干了,也或许是天亮了,那鬼竟然脱离了我的手,像是掉到井里去那样坠落到大地里去了。
我一把扯下脸上的卫生纸,天上有疏疏落落的星星,东方已经隐约地开始有光了。看看手机,两点刚过。光线极度昏暗,但配合着天上的星星就使得周围的环境能够看清一些了。我仍然在废墟之中,只是在东北角上,就是发现过人类头骨附近的地方。我从包里拿出折叠铲,在低洼的地方砍开浓密的蒿草,在地上挖了几下,算是做了标识。
没干几下天就有点亮了,我忽然发现自己浑身透汗,牛仔服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浑身象脱力了一般,感觉极度疲乏劳累,站着都在打晃,索性坐下在蒿草丛中慢慢躺倒。这样被阴气冲袭对身体伤害很大,若不是我从十来岁跟成哥找到了家传的几本武功书籍,私下里一直偷偷练习,今晚恐怕会交代在这呢。
一觉睡到接近晌午我才醒来,吃了点
挖到中午,天越来越热,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把天空显得那么暗蓝,仿佛有点阴沉。草丛里不时有蚊子来我身上钻空子,蝈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卖力地给我鼓劲加油。土质很粘,跟我家附近的盐碱土差不多,表面挖下去两铲子深的时候还很湿,在往下挖就没那么湿了。这种土在这里都被村民散铺在平房的房顶,只要有十公分厚就根本不透水。可是这里的土被挖起过又埋回来,湿的干的很不均匀。我寻着痕迹往下挖,看看挖下去两米多,铲子在泥土里一下铲在了木头上,我想应该到了。我的铲子短,只挖开直径一米多点的一个圆口,底下的棺材的位置方向不太确定。清一清底下的土,发现铲子铲到的木头根本不是棺材,而是棺室的顶板。幸好顶板已经被掀开过,否则我还真没有工具弄开这么厚的木料呢。向一个方向扩了一下土找到了木头的边缘接缝,就掀开了一个窟窿。
里面漆黑一片,我用手电照着下到棺室里,因为紧张而呼吸很急促。平静了一下,才想起拿出蜡烛来点上。这是三叔讲过的办法,点蜡烛是为了试验空气能否呼吸,这个很重要。然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棺室,棺室的中间放着一口材质很好的棺材,棺材周围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就是棺室的侧壁。侧壁都是圆木搭建,从进来的洞口可以看到侧壁和墓顶分好几层,都是为了防水隔潮。看来年代还不算太久远,木头看起来没有太腐朽。墓室里还是充盈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可是尸臭并不重,可能是因为上一次被打开释放了很多尸气。加上脚下有很厚一层木炭,埋到快要到棺材顶的高度,我只能在墓室里蹲着走动,根本直不齐起腰来,头上就是墓顶。空气还算不错!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带上口罩伸手就想打开棺木,可是这一刻我犹豫了一下!
三叔疯了,为什么疯的?很可能是这这棺材里的事物有关。这附近历史上都没听说有什么达官贵人,这么隆重的墓葬,埋的这么深,一定是附近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些鬼又说我可能会付出生命,要是我真的死在这里这么办?其实死了到没什么可办的了,就是三叔的状况真是诡异,我有点怕步其后尘。鬼说三叔死了,三叔自己也这么说。这会是怎么样一个死法呢?真是不明白。我此次来不就是想搞个明白么?可是我这么年轻,重要的是还有家人挂念,真的在这死了到底值不值?
三叔已经来过了,却又照原样把这里封好,看来是很从容地出去的。那这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他拿走了?忘记问那些鬼,三叔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可是既然东西拿走了,还会害我性命么?棺材里还会有线索么?还有什么必要开棺呢?可是不开棺看看,怎么能安心呢?
棺材里会有什么呢?尸体是肯定有的了,还会有什么呢?珍贵的陪葬品?尸体会不会被下了尸煞?会不会起尸索命?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开棺看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倒斗,决不能半途而废。但想想万全之策还是必要的,我看看蜡烛燃着的还不错,准备用铲子上的机构来启掉铁钉。可是已经没有铁钉,棺材盖只要一撬就欠起来,没用多大力气,棺材盖就被我掀到对面那一侧去,踩着前人的足迹果然进步神速!
毫无悬念的尸体,怪异的寿衣裹着的只是一具骷髅,尸身组织已经腐烂分解,成半液态地沉在棺底一层黑焦焦的黏浆。尸臭冲出来,我的口罩仿佛没什么作用。嘛的以后一定得准备点好一点的装备,这次太草率了!我按捺着翻腾的脾胃,仔细观看。尸体身上的东西已经被取走,我三叔对寿衣没啥兴趣,但是尸体手上拿的脖子上带的肯定是要照单收下的了,不知道在他自己的墓室里那些玉器铜器里有没有在这棺材里的拿到的东西。既然东西都没了,我也就算是空手而归。这次倒斗只能算是历练,完全没有收获!
等等!那些鬼说的什么呢?如果这只是这么简单的墓葬,那些鬼为什么还会存在?他们说我不能拿走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他们是在保护那些东西么?还有最后那个鬼说“我们走不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墓葬没那么简单!
我把铲子伸进棺材里慢慢挑开寿衣,里面一副骷髅那样真实真切地展露开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又把尸身掀起用铲子铲起底下的尸液看看底下有没有什么机关。
在尸体头的一侧的尸液里,有一个东西被我的铲子铲起显露出来,我拨出来拿纸仔细擦拭。是一枚铜钱,仔细辨认,有四个字“太夏真兴”!
这是被三叔漏下的一个小东西,或者三叔嫌太小了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就没拿。我仔细的擦着,虽然他作为倒斗所得的话实在是太小太不起眼了,可是毕竟是我初次倒斗的收获呀!我怎么说也算是个盗墓贼了,都说贼不走空的么!这明显是给死尸放嘴里的咽口钱,我小时候看见村里有人死了发丧时候就用到过这东西。那是出黑人(指导发丧出殡的司仪)准备的,都是用五毛钱硬币中间打孔,用跟红线绳穿了放进死人嘴里。据说是为了定住死人的灵魂,让死人的灵魂暂时停留在体内感知家人的祭奠。可是祭奠后火化或者下葬的时候都要被出黑人拉着红绳从死人嘴里拿出来。这个咽口钱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拿出来一直跟着死人被埋葬。
我打量着这个墓室,一定有什么原因造成了三叔的疯狂。如果只是挖开坟墓拿走
我仔细查看墓室的墙壁和脚下的木炭层,没有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觉得如果有问题一定是在木炭层的下面,反正棺木的底板侧板都已经式过,没有可疑的地方,索性把一侧的木炭都倒到棺材里,弄出墓室的底来看看有什么!借着蜡烛和洞口漏进来的光亮挥着铲子干起来。木炭虽然算不上潮湿但也吸收了墓室里的潮气,没有折腾起多大的灰尘,很快死者头顶一侧的木炭被我都装进棺材里,死者的骷髅已经被埋在底下了。看看底下的青砖无甚异样,就把左侧的木炭倒过来到空地上,然后是脚端和右测。最后只剩下死者右侧的方向见底没有木炭,棺材盖也盖回到棺材上,没有任何发现。我在狭小的墓室里折腾的也着实累了,看看蜡烛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彻底的失望了,就一下躺在木炭上,准备歇一下就出去。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还盘算着怎么样把土填回来把这墓地恢复原样,免得被村民发现出了事就不好了。
想着想着就把那枚铜钱拿出来仔细的一边擦拭一边思考,“太夏真兴”?怎么会是这四个字?我见过不少铜钱都是什么什么通宝,有乾隆通宝、光绪通宝、还有同治通宝,可这个铜钱却不是什么通宝,算什么铜钱嘛。是不是专门用来做咽口钱的呢?专门铸造了用来发丧祭祀?不行我出去得上网去查一查!这么想怎么也想不通,看看那铜钱已经擦拭的干干净净了,就含在嘴里手放在脑门上继续思考,竟然慢慢睡着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彻底的毁掉了我的一生。




地府冥行 第四章 坠落
朦胧中,我感觉仿佛飘忽起来,洞口像是被白白的粘稠物质满满当当地塞着,到墓室里那东西就变得半透明,越往墓室里越渐变的透明。<
没有了上下左右的感觉,没有重力,我自己没有形体,不是用眼睛观察,好像是在感受!全身心、全方位、全感官地感受所处环境。一个方向如同大地一般,却不是大地,是白色的浓稠的浆质。浆质如冻结或凝固一般似坚硬无比,找不到这浆质的边界,只是知道那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巨大凹面。浆质的表面有突起和凹陷极不平整,却完全不是波浪的感觉。与浆质相对的就我所在的广袤的空间,空间里遥不可及的地方星星点点,像是有很多事物在阵列一般的存在着。其中有一个较大的事物自然也是遥不可及,看着象夜空中的月亮一样不过比月亮可大很多,那上面有一些影像在奇妙的运行着。有一些气泡一样的东西似乎生长在那浆质的表面,气泡都如石头雕塑一般的坚固纹丝不动,相互间位置距离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有一个巨大的气泡就在我身边。
这时我已经不在用上下的感官在感受,我身边的巨大气泡就是从我所在的那个墓室生长出来,我可以穿进那气泡里,但是在那气泡里的感觉就是象一种水生动物忽然离开水,虽然不觉得无法呼吸却也象是没有着落一样,还像是人离开地面在空中飘浮的感觉,离开气泡就没有这感觉。这气泡如此巨大,跟浆质和墓室相连的地方却很细,弯弯曲曲粗粗细细,平均也就象我挖的那个盗洞那么粗,却有一公里多长,气泡才越来越宽阔了。最终宽阔成了一个很大的山谷那么大的空间。我可以附着在气泡上移动,也可以飘离,我很迅速地飘到气泡那膨大的地方附着在那上面,看看那里有什么古怪。
气泡里的情况更是诡异,在气泡里与那白色浆质面摇摇相对的面上--当然那面也毫不平整--有很多生命体。我明确地感知那是生命体,与我这时的本身不同,那些生命体有的极富灵动,在剧烈地变换着姿态和位置。而有些则毫无生机,似乎磐石或者草木一般稳固。我象是在一个极度伟大恢弘的博物馆里观察玻璃罩里的生物群落,不断地转来转去变换位置地细心观察,有时候也飘进气泡里近距离观察那些事物。当我接近观察一个蝗虫一般灵动却似绵羊一样形态和大小的生物时,它的身躯机警地抽动了一下,眼睛瞪向我这边,好似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和接近。这时候我觉得有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存在拉动我一下,同时有一个意识告诉我:“快走,离这家伙远一点!”我赶紧跟着那个存在离开,一起飘出气泡。这时我才发现,有好多个类似我俩一样的存在附着在气泡的外层。
这时我也感受了一下我自己的存在具体是一个什么形式,象一个影子,象一个气团,象一个幽灵也或者什么都没有,但却存在着的一种意识。那些存在也都和我类似,不过不尽完全一样,他们都比我更具形一些。只是大家都附着在气泡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似乎有很多疑问,但又不必问。那些存在也在试图和我交流,我的意识还是忍不住提问起来:“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你来了!”
沉吟良久,见没人回答我,我又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
“这个空间年代久远,聚集了阴气,致使接引无法具形,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你们想去哪儿?”
“那儿!”
没有人指示方位,我却知道他们说的就是那个类似月亮一样的存在。我已经感觉到一些事情,又问:“那是冥府么?”
没有人回答,我已经确定的感觉到他们就是那些鬼魂,而我现在是不是也成了一个鬼魂?难道我已经死了么?我是怎么死的?不行我得赶快回去,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开始往回飘。那些鬼魂有些奇怪地注意着我,但没有阻拦和疑问。
我回到墓室里,墓室对于现在的我也是一个气泡,在里面我的感觉就想是在水里一样,虽然也可以活动却总是难受。那浆质还在,我无法使那浆质容纳我,好在浆质已经变的很透明。蜡烛已经不见了,那芒刺球也没有了,这空间里我几乎可以很自由了。然后我看到我自己还躺在木炭上,熟睡的样子,右手手腕搭在脑门上安详平静地呼吸着,牙齿间还咬着那枚铜钱。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试着与我的身体重合,可是办不到。我觉得重合的很好,看着自己的手臂,感受着唇齿、身腰腿脚,都没有问题可是我想动却动不了。平静的呼吸似乎跟我没有关系,身上还冒着虚汗。我的身体很好,什么时候睡觉冒过虚汗么?我没有印象,可是现在的我能在一旁观察我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在我自己的身体里?我开始焦急起来!我试图摇动自己的身体,却根本做不到,连墓室里的木炭我都无法移动。我相信我现在在一个梦魇之中,怎么样才能唤醒我自己呢?我焦急地在墓室里飘来飘去,苦思冥想,一筹莫展。
梦魇?对了,我记得先前我还经历了鬼压身。那时候我拼命的挣扎,居然被我挣脱,醒了过来呢!回去问问那些鬼,那时是怎么弄的我,对!就这么办!我赶紧飘下去,去找那些鬼,他们仍旧都星星点点地附着在气泡上,只是偶尔变换位置,我找到其中几个在一起的,试图用意识联系他们,他们也注意到我。可是我却无法向他们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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