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娇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牛皮绳
终于,他终于发了话:“翊儿与杨将军多年不见,自然要好好叙叙旧。”
“谢三哥。”我小声谢过云霁寒,又冲着杨伯耀说,“翊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表哥呢”
大将军与我们一齐去了东苑的园子里走,将军府虽然大,但是格外空旷,花草倒是不少,但没有精心修剪过,像是随便乱剪的,陈设也不多,看上去十分朴素,与京城的齐国公府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像两个社会阶层的,我不禁对杨伯耀的印象又好了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杨伯耀应该是一个整日扎在军营里训练军队的糙爷们。
东苑的园子也十分普通,一处假山,一处凉亭,几处花坛也没摆出什么造型,小径就是用普通的白石铺的,我真寻不出太好的词语来形容这里,就两个字:随意。
杨伯耀的大将军府就和他本人一样粗犷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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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识,难分辨
我舒了口气,整了整衣服,终于要见面了吗
我随着长生到了正堂,上座的是太子,下座首位是个同样穿着铠甲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格外魁梧,粗略估算也得有九尺,一人能占两人的席位,他面容粗犷,细目疏髯,皮肤黝黑,活似一头狗熊。
二人正在聊些什么,面色如常,长生进去通报,云霁寒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冲我浅笑了下。
我愣住。
云霁寒笑着说:“过来。”
他冲我笑不生气了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从容地走上厅堂,对云霁寒拱手道:“拜见太子殿下。”
我又转身冲那头狗熊拱手道:“云翊拜见齐国公。”
镇远大将军、齐国公杨伯耀起身,也向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拜见公主殿下。”
我避过云霁寒的目光,小声对杨伯耀说:“表哥,咱俩以后还是别这样客套了。”
即使我对杨伯耀的印象少之又少,依然可以看得出杨伯耀与杨仲宣的气质迥然不同。这就是所谓的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杨伯耀是大房所出,自小就没有了爹娘,他庞大的身材里显出来的是一份担当。而杨仲宣因为是三房所出,是杨家最小的孙子,又从小被老齐国公捂在怀里,不舍得历练他,娇生惯养自不必说,京城子弟的傲慢是十成十的看在眼里学到心里。说杨伯耀耿直也好,说他傻也罢,这样的男人镇守边关,至少皇帝目前还是放心的。
三哥清咳了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便乖乖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身侧的席子上,他拉过我冰凉的手,蹙了下眉。
杨伯耀看到此情此景,诧异了一下,他说:“上次见到公主殿下,还是十年前。”
那就是云霁寒还没从边关回来的时候,我那时候尚养在瑜贵妃宫里,他见到的应该是真正的云翊,但云翊的记忆里对这头狗熊的印象模糊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恭敬地
地回道:“翊儿那时候还小,而表哥如今已经是闻名天下的镇远大将军,齐国公了。”
“哈哈……”杨伯耀说,“十年未见,公主殿下也长大了。”
我真不知道他为何笑,但我也得跟着乐,狗熊的脑回路可能和人不一样。
“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兄妹情深,赶了这么远的路来探望太子殿下的伤势,微臣愚钝,还以为是太子妃娘娘来了,如今才来拜见,还望公主殿下莫要怪罪。微臣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略备了些薄酒,不知公主殿下可愿赏脸”杨伯耀笑得爽朗,又很傻,但应该是真诚相邀。
我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看了看我身边地云霁寒,他全程缄默,只给我暖手,没一会儿,我的手就被他捂热了。
终于,他终于发了话:“翊儿与杨将军多年不见,自然要好好叙叙旧。”
“谢三哥。”我小声谢过云霁寒,又冲着杨伯耀说,“翊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表哥呢”
大将军与我们一齐去了东苑的园子里走,将军府虽然大,但是格外空旷,花草倒是不少,但没有精心修剪过,像是随便乱剪的,陈设也不多,看上去十分朴素,与京城的齐国公府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像两个社会阶层的,我不禁对杨伯耀的印象又好了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杨伯耀应该是一个整日扎在军营里训练军队的糙爷们。
东苑的园子也十分普通,一处假山,一处凉亭,几处花坛也没摆出什么造型,小径就是用普通的白石铺的,我真寻不出太好的词语来形容这里,就两个字:随意。
杨伯耀的大将军府就和他本人一样粗犷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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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憨厚,老黄牛
我偷偷瞟了下云霁寒,他脸上的表情正直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我从来没见过他把豁达宽和二字写在脸上,却又不失威严,他的阎王像哪里去了我犯了错他都会黑脸,脸上乌云密布,此时此刻的云霁寒,绝对叫我眼前一亮。
“杨将军在边关苦守多年,为我朝历下汗马功劳,孤不能让杨将军和与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失望,也不会让杨将军失望。”
云霁寒没有开空头支票,也没有一丝与杨伯耀套近乎的意思,他的意思很明显,兵权必须交到他手里,但他绝不会滥用,更会给足了杨伯耀面子,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心直口快的杨伯耀反感。
杨伯耀“扑通”地跪在地上,我搁下手中的酒杯,表忠心的时刻到了,杨伯耀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一口饮下了杯中之酒,然后说:“太子殿下,我杨伯耀没什么本事,京里那些公子哥儿会的,我都不爱,就会打仗,我一生没碰过女人,就喜欢和我这帮兄弟在泥坑里摸爬滚打、杀蛮夷、保家国,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殿下不要给我杨伯耀指闲差,哪怕您给我扔到鸟不拉屎的荒野去,只要能打仗,我杨伯耀就是死,也瞑目了!”
我心想,我怎么能把他当成狗熊呢他根本就是默默无闻的老牛啊!
云霁寒没有喝酒,他把酒杯搁在桌上,要把杨伯耀扶起来,杨伯耀却不肯起,杨伯耀还真是牛脾气。
“孤何时说要罢你的官”
云霁寒一说,杨伯耀立刻喜上眉梢,笑得露出两排大牙,他连忙使劲地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地,我听着都条件反射地感觉额头疼。
云霁寒把杨伯耀扶了起来,他说:“孤不会忘记杨将军今日为我承国百姓,为天下苍生舍小利保大局之举,孤当谢你才对。”
云霁寒这才重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云霁寒不讲兄弟情,却重君臣义,我把又喝了一杯酒,看到云霁寒与杨伯耀眼中闪烁的光,一个坚决,一个热烈,我不知云霁寒是使了什么法子说服杨家
家这个手握重兵、身居高位的老牛的,我只是暗自觉得自己愚蠢,自己呆在云霁寒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竟只是冰山一角。
杨伯耀又为我斟了杯酒,他咧着嘴,笑得很难看,他说:“多年不见公主,微臣心头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他又为太子斟酒,为自己斟酒,他举杯说:“唉!微臣真是糊涂!唉!”
他连叹了几口气,然后又跪了下来,我心想,这家伙膝盖不痛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杨伯耀说:“微臣远居边关,不知晓京中事,误会了太子殿下,在微臣看来,太子殿下与公主兄妹情深,这样,微臣便放心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虽然不明白,但我马屁还是要拍的。
“太子哥哥是这世上待翊儿最好的人!”
“起来!今日你我不论身份,不醉不归!”云霁寒说,举杯与杨伯耀又干了一杯,我也喝了一小口,酒很辣,回甘却极甜,我忍不住把杯中酒干了,舔了舔嘴唇,冲着云霁寒笑。
云霁寒笑言:“孤一手拉扯大的,自然要当成宝贝珍惜,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我低头,云霁寒还在意着呢,他的笑,是做给杨伯耀看的。想到这儿,我的心里莫名地被揪了一下。
杨伯耀真的是个粗人,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和云霁寒边吃边聊,我偷偷地挪过酒壶,一连喝了好几杯,味道又辣又甜,还有些苦,酒不是第一次喝,但今日的酒有点上头,我趴在桌子上,侧过脸看三哥,耳朵也有点晕,我听不清他们在一起说什么。三哥聊得挺认真的,余光都没瞥向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突然叫我心里有些堵得慌,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偷偷地把手伸到桌下,握住三哥的手腕。云霁寒不甚在意,他把手
第13章 憨厚,老黄牛
我偷偷瞟了下云霁寒,他脸上的表情正直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我从来没见过他把豁达宽和二字写在脸上,却又不失威严,他的阎王像哪里去了我犯了错他都会黑脸,脸上乌云密布,此时此刻的云霁寒,绝对叫我眼前一亮。
“杨将军在边关苦守多年,为我朝历下汗马功劳,孤不能让杨将军和与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失望,也不会让杨将军失望。”
云霁寒没有开空头支票,也没有一丝与杨伯耀套近乎的意思,他的意思很明显,兵权必须交到他手里,但他绝不会滥用,更会给足了杨伯耀面子,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心直口快的杨伯耀反感。
杨伯耀“扑通”地跪在地上,我搁下手中的酒杯,表忠心的时刻到了,杨伯耀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一口饮下了杯中之酒,然后说:“太子殿下,我杨伯耀没什么本事,京里那些公子哥儿会的,我都不爱,就会打仗,我一生没碰过女人,就喜欢和我这帮兄弟在泥坑里摸爬滚打、杀蛮夷、保家国,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殿下不要给我杨伯耀指闲差,哪怕您给我扔到鸟不拉屎的荒野去,只要能打仗,我杨伯耀就是死,也瞑目了!”
我心想,我怎么能把他当成狗熊呢他根本就是默默无闻的老牛啊!
云霁寒没有喝酒,他把酒杯搁在桌上,要把杨伯耀扶起来,杨伯耀却不肯起,杨伯耀还真是牛脾气。
“孤何时说要罢你的官”
云霁寒一说,杨伯耀立刻喜上眉梢,笑得露出两排大牙,他连忙使劲地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地,我听着都条件反射地感觉额头疼。
云霁寒把杨伯耀扶了起来,他说:“孤不会忘记杨将军今日为我承国百姓,为天下苍生舍小利保大局之举,孤当谢你才对。”
云霁寒这才重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云霁寒不讲兄弟情,却重君臣义,我把又喝了一杯酒,看到云霁寒与杨伯耀眼中闪烁的光,一个坚决,一个热烈,我不知云霁寒是使了什么法子说服杨家
家这个手握重兵、身居高位的老牛的,我只是暗自觉得自己愚蠢,自己呆在云霁寒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竟只是冰山一角。
杨伯耀又为我斟了杯酒,他咧着嘴,笑得很难看,他说:“多年不见公主,微臣心头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他又为太子斟酒,为自己斟酒,他举杯说:“唉!微臣真是糊涂!唉!”
他连叹了几口气,然后又跪了下来,我心想,这家伙膝盖不痛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杨伯耀说:“微臣远居边关,不知晓京中事,误会了太子殿下,在微臣看来,太子殿下与公主兄妹情深,这样,微臣便放心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虽然不明白,但我马屁还是要拍的。
“太子哥哥是这世上待翊儿最好的人!”
“起来!今日你我不论身份,不醉不归!”云霁寒说,举杯与杨伯耀又干了一杯,我也喝了一小口,酒很辣,回甘却极甜,我忍不住把杯中酒干了,舔了舔嘴唇,冲着云霁寒笑。
云霁寒笑言:“孤一手拉扯大的,自然要当成宝贝珍惜,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我低头,云霁寒还在意着呢,他的笑,是做给杨伯耀看的。想到这儿,我的心里莫名地被揪了一下。
杨伯耀真的是个粗人,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和云霁寒边吃边聊,我偷偷地挪过酒壶,一连喝了好几杯,味道又辣又甜,还有些苦,酒不是第一次喝,但今日的酒有点上头,我趴在桌子上,侧过脸看三哥,耳朵也有点晕,我听不清他们在一起说什么。三哥聊得挺认真的,余光都没瞥向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突然叫我心里有些堵得慌,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偷偷地把手伸到桌下,握住三哥的手腕。云霁寒不甚在意,他把手
第14章 抉择,不后悔
我抬手把狐裘打开,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上有两个微红的拇指印儿。
我眼里晦暗下来,心知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长生是被云霁寒敲打过了,被封了口。
“太子哥哥呢”我下了床,冷着眼去瞧长生。
长生缩了下脖子,打了个机灵,说:“回小主子的话,昨夜戎队偷袭我军,主子和齐国公连夜赶去御敌去了。”
“什么”我登时忘了生气,“这就来了”
“是啊!小主子!你不知道,戎国的骑兵简直就是咱们承国的克星,他们的马不仅比咱们的马强壮,耐力强,而且他们骑兵个个人高马大、战斗力强、所向披靡,前几日大将军就是中了他们的埋伏,咱们死伤了不少战士,连主子也受了伤……”长生唠唠叨叨地,我听得不过五分,心里如乱麻一样。
“太子哥哥会逢凶化吉的。”
这话我既是对长生说的,也是对我自己地安慰。我期望是我自己想多了,云霁寒和齐国公才出了军营,好巧不巧戎国人就来突袭,军中必有奸细。
我披上狐裘,出了屋,这里是内城,就已经可依稀听到冲杀声,足见战事惨烈。
“长生,昨日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问道。
“二更刚过的时候。”长生说。
现在是午时,我估算了下时间,就是十二、三个小时了,我吐了口气,心里一沉。
“修,你去收拾东西”
我回了屋,绷着脸,便要回屋。
修即刻往他的房间走,长生却愣住了:
“小主子……您!”
“砰”地一声,元亮顶着一张花猫脸冲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兵,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和土的混合物,还有他的汗水。
“元亮!你怎么回来了”长生焦急地问,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眼神冷漠,“唰”地白了脸色,他抓住元亮的胳膊,急切地问:“主子呢主子怎么了”
“主子没事!”
元亮把长生扒拉到一边儿去,对我拱手说:“殿下,主子命属下护殿下出城!”
我直接回了屋。
“哇!”
我关门的一刻,看见长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摸泪,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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