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娇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牛皮绳
翌日一早,春华便忙不迭地向我报告:“主子,主子,妍若姑姑她们,被掌嘴五十呢!”
她一只手做了一个大大的“五”的手势,幸灾乐祸地,我抬起眼皮看了眼春华,“哦”了一声,继续撸猫。
仅此而已真的是仅此而已。
连皇帝都未被惊动,如今看来,皇后的势力已根深蒂固。而我呢,齐国公萌生退意,以后在这宫中,我只会更加艰难。
“主子,主子!”春华趴在我床头,她说,“我听未央宫的人说,皇后要为太子选妃!”
“啥”
春华一句话把我的家乡话都逼出来了!
“选妃”我扶额,“完了,母后定会从她母家选,太子哥哥就要荣升为妻管严了!姑嫂关系可是历史遗留问题。我!没好日子过了。”
“唉!”春华叹气。
“唉!”秋实也叹气。
“主子,您真是太高估那些女人的本事了!”春华说。
“什么意思”我问。
秋实为我斟了杯茶,说道:“主子您忘了,咱们太子何时定过性呀东宫里梅兰竹菊,红花绿柳,彩云白雪,什么美女没有啊!”
“是!美女如云,可是!”我喝了口茶,跳下了榻,“你们也莫忘了,东宫可从没传出来什么风流韵事过,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春华问。
我在殿里掐着腰踱来踱去,说:“说明,太子只养雀。”不吃。
“啊!”春华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说,“公主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不曾……”
“嗯!”我点头。
我又有理有据地给她们二人分析:“太子妃就不一样了,那是要为皇室传宗接代的。你们想,太子哥哥偏向我本来就惹得母后不高兴,若是母后她把自己的亲侄女儿封为太子妃,太子哥哥还能向现在这样照拂着咱们宝月宫吗万一要是太子妃再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有自己的萌娃在手,比我可爱比我嫩,太子哥哥还肯宠我”
我越发焦灼起来,我可不想被皇后和太子妃磋磨死。
“那怎么办早知道,主子您还不如嫁去昭国呢!”春华急得直拍大腿。
“呼!”我掐着腰,仰天摇头道,“不知道。”
“禀公主,四皇子来了。”
外面传来通报声,也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齐国公那日对我说的话:“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我收了烦躁的心绪,对秋实说:“为我梳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盘根错节的宫廷关系下,万事顺遂只是奢望,局势强迫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与取舍。
“翊儿给四皇兄请安。”
我在春华的搀扶下进了正殿,四皇子云霁斐大步上前,扶住了我,他道:“六皇妹身子未大好,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四皇兄关心。”我们同席同坐,云霁斐并不常造访,每每来必有目的。
“翊儿要多谢皇兄昨日救命之恩。”我心知昨日必定是他差人找回了在宫外的云霁寒。
四皇子笑着掏出一瓶药膏,说:“救命之恩谈不上,皇妹当养好身体。昨日我与仲宣提及此事,他今日便送来了伤药,翊儿不妨试试。”
“杨仲宣送的我可不敢用。”我半开玩笑地说。
四皇子把药放在桌上,问:“翊儿为何这般讨厌仲宣在皇兄看来,仲宣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却是真心关爱你!”
“他总欺负我。”我故作委屈地回道。
“皇兄与他是结拜兄弟,自然向着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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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镇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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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没耐心。”
瑜贵妃也不恼,柔声对八公主说,她分给八公主几块糕点,抬眼看见回廊里往这儿走的我,温柔地笑了,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恭恭敬敬地冲着瑜贵妃跪拜行礼:
“翊儿给贵妃娘娘请安。”
“翊儿,快过来帮帮本宫,这两个丫头,真是太难管了。”
瑜贵妃总是软软糯糯,柔情似水的,就如同她身上这件素锦一般,只需微微点缀几片粉色桃花瓣儿,就有了万种风情。她从前养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柔声柔气的,虽然那多是做给皇帝和齐国公看的,但她与皇后比起来,就似化掉的棉花糖。
我进了亭子,八公主像找到了救星似的,扑进我怀里,把她手里的糕点塞进我嘴里,然后一脸无辜地伸出十根手指头,说:“六皇姐你看我多可怜呀!十根指头都破了,这得喝多少红枣羹才能补回来呀!”
“噗!”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九公主放下手里的绣品,把八公主拉出我怀里,说:“擦擦嘴,你看,六皇姐的衣裙都被你蹭脏啦!”
“不碍事的。”
我笑着给自己找了张席子,随手拿起八公主的绣品,问她:“莹儿,你是有多爱吃啊绣包子做什么”
“哈哈哈!”九公主笑得前仰后合。
“这,这不是包子!这是鸳鸯!”八公主拍桌子。
“鸳鸯蛋还差不多。”我故意逗她,就喜欢看她涨红了脸的俏模样。
“要说这刺绣啊,我宫里的春华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她绣得鸳鸯,那才叫活灵活现呢!”
我把手里的绣样交给了春华,对八公主、九公主说,“你们去向她取经吧!”
瑜贵妃也冲着两个女儿点点头,八公主和九公主立马把春华团团围住,拉着她往殿内走了。
“哪里是去取经呀分明去偷懒了。”我看着她们的背影说。
瑜贵妃掩嘴笑了两声,从袖间掏出一方帕子,在阳光下摊开,说:“这帕子,是当年本宫出入宫前,本宫的母亲为本宫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
“是。”我应道。
她把帕子折起来,送到我手里,说:“如今,本宫把它赠与你,翊儿。”
我双手接过帕子,却不知该如何问。
“本宫抚养你到四岁,早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况且,当年若不是本宫身子不好,又怀着你九皇妹,也不会叫太子把你带出锦绣宫。”瑜贵妃这是在和我打亲情牌啊。
“翊儿不会忘记娘娘的养育之恩。”我浅笑着说。
瑜贵妃叹了声,说:“若不是皇后姐姐的扶持,本宫哪里能坐在今天的位置。唉!只是可惜,姐姐……”
瑜贵妃一直称先皇后为姐姐,只见她素白的手指一弯,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她握住我的手,说:“翊儿,从前你年纪小,有些话本宫不好和你说。如今你也大了,本宫真心不愿你再被人挟持。”
她是说太子云霁寒
“翊儿,若是姐姐还在,哪里会叫你受那女人的气。只恨我不能为姐姐报仇。”她说着,用纤细的手为我揉了揉膝盖。
“贵妃娘娘,您在说什么翊儿不懂。”
瑜贵妃说:“翊儿,先皇后身体一向康健,这个,本宫最清楚。”
先皇后的死有蹊跷瑜贵妃为何从前不这般说。
“翊儿对生母没有一点儿印象,常常觉得有愧于心。”
“好孩子,你无需愧疚,这不是你的错。”瑜贵妃牵起我的手,她眼里的泪花溢着,轻声说,“翊儿,你本不用这般委屈的。”
那是谁的错
我无需问,瑜贵妃的表情已经告知了我。
我起身行礼,往两位公主的房间去,一路上我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叫自己看起来温柔又可爱,懵懂又无知。我不去细想瑜贵妃的话,我不愿去相信,云霁寒对我的保护,出于
第21章 寒心,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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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寒动作一顿,然后他轻捧起我的脸,擦得越发认真了。
他把我抱到床上,默默地为我擦药,不解释,甚至不说话,我在他低垂的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探不到。
我想听的那句:“就算我成亲了,也会一直护你。”
他并未许诺。
“我不是吃味,我就是觉得……觉得危险。”我别过脸,鄙视自己粗拙的措辞。
他轻轻为我盖好被子,只命令式似的道了句:“不许胡思乱想。”
听他离去的脚步声,我心里越发凉了。想起瑜贵妃的话,又是一阵心悸。
夜里,我再也睡不着了,偷偷给春华、秋实下了迷香,打开了墙角柜子后的暗格。
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墙面,但需把我的手触到墙上,用力朝内按一下,再左边推一下,便可以打开。
这里只有两个人知道:我、为我做暗格的李叔夜。换上了暗格里的夜行衣,这套衣服,也是李叔夜留给我的,他说过:“在这个宫廷里活着,早晚要用到的。”
我今日是第一次穿,多年没飞了。我吸了口微凉的空气,飞身跳入夜色里。
一路到了太医院,夜近三更,还亮着烛火,值夜太监可真勤快。我蹑步溜进太医院的案库,这里记录着各宫主子的病例。我在一排排高人一头的书架上寻找,掐算着十三年前的时间,吃了好些灰尘,总算是找到了写有“凤仪宫”三个字的病案。
做云翊近十年,我从未关心过先皇后的死因,宫里的人也都对我闭口不言。这是谁的授意是皇帝,还是皇后,亦或是云霁寒
“永昌二年六月,皇后生六公主。”
“永昌二年九月初三,皇后断月信,孕一月余。”
“永昌二年十月,皇后呕吐不止,食欲不振,艾草熏香。”
这么说,先皇后生下珍月公主之后不久,又怀孕了,而且这次的孕吐非常严重。
“永昌三年正月初三,皇后小产,翌日薨。”
没了
堂堂一国皇后的病例如此简单说没问题,不是糊弄鬼吗
这不就是一尸两命吗正月初三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大过年的害人性命。
我瞧了眼皇后病例上的签名,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杜义山。
太医院里的太医我几乎都打过照面了,没听说有姓杜的!
杜义山,怕是早随着先皇后的死,被灭口了。先皇后死后第三年,曾经的惠妃便做了如今的皇后。
小产,会导致女人小产的方法有很多,可为何小产之后就死了呢如何做到的
带着满心的疑问,我攀上房檐,夜风很凉,我突然一阵恍惚,那句“高处不胜寒”真是说的好啊!瞧着远处那座华丽的宫殿,我轻点脚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未央宫的正殿,可巧了,皇后竟也没睡。
悄悄拨开一片瓦,我把耳朵附上去,便可听得真切。
“夜,真长啊!”皇后的声音沙哑而落寞,她该不会更年期综合症了吧
“主子,药快凉了。”是妍若的声音,她今日被掌了嘴,还要近前伺候,当真是个衷心的。
“你说,本宫,有病吗”皇后声音疲惫得很,全然不似训斥我时那般气性。
“主子只要好好调养身子,身子自然无大碍。”
“哼!就算再怎么调养,年老色衰的命运本宫终是逃不过,陛下日日到那小狐狸那儿去,魂儿都被勾走了。”
“兰嫔娘娘再怎么勾人,也没有子嗣,娘娘放心吧。”妍
第22章 欣喜,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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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迈出一步,那抹黑色已跳下了宫阙,消失在满天雨花之中。
我踩着积水拼命追赶,是他!
师父,李叔夜,他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闪而过直到衣衫湿透,直到心凉如霜,我再未寻到师父的一抹影子。
“李叔夜,撩完就走,还真是你的风格啊!”
站在冷雨中,我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影,竟觉得心都硬了。
我!算什么!
溜回宫时,春华、秋实还睡得香,我全无困意,褪去夜行衣,我低头看着自己的狼狈,突然好想大醉一场,把心中所有的悲凉都冲走。从前心烦时,韩子渊都会提着两坛酒,他一坛,我一坛,他对我说过:“小玖,皇权不是你想不想得到的问题,自古成王败寇,英王荣登大宝之日,你我必死无疑。”
他说:“你扶持英王,一心想做一个逍遥王爷,浪迹天涯,想法虽好,但只能是妄想。”
他说:“我追随你,愿扶持你做一代明主,而今,你既不愿争,我便走了,不是你不好,是我投错了主。”
他说:“小玖,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韩子渊!我又重生了,我做过乞丐、入过武林、进过教坊、出过红尘,甚至做过家禽野兽,如今我又置身于这诡谲的皇宫中,我决定争一回了,你在哪儿
天蒙蒙亮时,我才辗转睡去,睡得不踏实,心烦意乱,连梦境也变得可怖起来。
我梦到了那阴暗的地牢,梦到了英王,他亲手拿起铁锤,砸断了我的手脚。那刺耳的磨刀声,我还听得十分清晰,我的膝盖骨被剜去,只能跪着仰视英王,他的脸上,沾着我的血,他只用手指抹了一点,蹭到我的囚服上。可英王依然不解恨,又一道圣旨,把我送到了铡刀之下。他脸上得意又残忍的笑容,成为我百年来最恐怖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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