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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嫡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菀柳青青

    国公夫人一是沉默,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妤,摇摇头道:“母亲,请恕我难以从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夫妻就算和好,也已经有了隔阂,还能举案齐眉生活一辈子吗再者,赶走了周陵的红颜知己小表妹,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少不得要暗暗埋怨卉颐呢。且事发之后,周陵明明知道卉颐很可能会失去性命,但是他怕累及自身,竟然悄悄溜走了,身为一个男子,竟然如此没有担当,实在是不堪为配!我如何能原谅他呢”

    周大夫人歉疚道:“这件事的确是周陵做错了,小姑就看在两家交情上,原谅他一次罢。我保证,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卉颐,若是他做不到,我第一个不认他这个儿子。”

    国公夫人道:“你的保证,请恕我无法相信。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看到和离书,周陵现在不来,我就等到他回来。”

    周老夫人声音带了几分请求:“素婉……”

    若是真的闹到和离这一步,两家亲戚就没法做了,她和国公夫人的母女关系也会变得疏离。

    恰在此时,段逸风出来了,他手上满是鲜血,大声道:“命保住了,只是孩子……”

    国公夫人急道:“段神医,我女儿怎么样了”

    段逸风一怔,道:“夫人放心,严姑娘她……很好。”

    “我去看看她。”国公夫人声音微颤,疾步行去。

    沈妤走到他面前,真诚的道:“这次又多谢您了。”

    段逸风摆摆手,道:“医者仁心,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沈妤微笑颔首:“不过接下来还是要劳烦您。”

    段逸风颔首,道:“她现在身子很虚弱,我要写个药方,先给她调理调理。”

    沈妤看了眼春雨,春雨立刻起身跟着段逸风过去了。

    国公夫人坐在床边,看着严卉颐苍白的面容,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她握着严卉颐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心疼的是女儿受苦,愧疚的是她不该将女儿嫁到周家。

    院子里突然变的鸦雀无声,国公夫人在房里一直陪着严卉颐,她忍着不哭出声来,帕子却已经是湿透了。

    许是母女连心,严卉颐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她动了动手指,一脸隐忍的痛苦:“娘亲……”

    国公夫人先是一惊,又哭又笑:“卉颐,你怎么样了”

    严卉颐怕国公夫人伤心,强颜欢笑:“娘亲不必为我担心,我很好。”

    看着这么懂事的女儿,国公夫人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看走眼了,我不该让你嫁给周陵,我也不该把你教导的从小那么懂事……我娘错了……”

    “娘亲,你不要自责,这不怪你。”严卉颐声音虚弱,握了握国公夫人的手。

    国公夫人擦擦眼泪:“虽然那小贱人已经承认,是她勾引了周陵,想故意气的你小产让你一尸两命,可周陵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严卉颐苦笑:“娘……”

    国公夫人犹豫了下,道:“卉颐,娘想让你和周陵和离,你愿意吗”

    “和离”能听国公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严卉颐还是很惊愕的。

    “是,和离。”国公夫人劝慰道,“卉颐,我反复思虑了许久,周陵此人实在是不适合托付终身,为了你以后的日子,还是趁早和他了断罢。你放心,娘一定会再为你挑个好的,定不会再委屈了你。”

    严卉颐神色黯然:“娘,就算与周陵和离,我也不愿再家人了。”

    “可你还这么年轻……”国公夫人说不下去了,她道,“好,娘都听你的。有我和你父兄在,定然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严卉颐垂眸不言,国公夫人知道她一定很难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听到周老夫人惊道:“陵儿,你……你回来了”

    国公夫人怒从心起,立刻站起身。

    “娘。”严卉颐扯住她的袖子。

    国公夫人安抚道:“你放心。”

    周陵被严苇杭推过去,身体晃了几下才站稳,他满面愧色:“母亲,祖母。”

    话音刚落,国公夫人就推开了门,一脸愠色,且很是阴沉,语气也亦是嘲讽:“怎么,周大公子终于肯回来了吗”

    “姑母,我……”

    周大夫人嗤笑:“你这声姑母,我可担不起。”

    “素婉。”周老夫人无可奈何。

    国公夫人淡淡道:“母亲,这事您不要管。”

    又对同样一脸冷漠的严苇杭道:“苇杭,你是从何处找到他的”

    严苇杭冷声道:“闵秀才那里。”

    “原来,是躲到那里去了。”

    严苇杭恨不得打周陵一顿,但是他到底忍住了:“周陵,我把二妹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她差点失去性命,你知不知道!”

    周陵懊悔道:“我错了,是我的错。可是我……我当时也事吓到了,所以我……我……”

    严苇杭淡淡接过:“所以你就可以不顾我妹妹的死活。周陵,我原以为你是个书生,知书明理,素日又是个品行端方的正人君子,没想到是我眼瞎,看错你了。”

    “对不起。”周陵垂着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你们如何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补偿卉颐的机会,我发誓,我会好好爱护她……”

    “不必了。”国公夫人冷淡的开口,“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和愧疚,就尽快写张和离书来,从此后你和卉颐再无任何关系,大家好聚好散,也好全了各自的颜面。”

    周陵猛然抬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

    国公夫人说什么,要他与严卉颐和离

    虽说他的确对成桢动了心,但是他从未想过和离。严卉颐是他表妹,才貌俱佳,饱读诗书,温柔贤惠,除了她太优秀外,他还是喜欢她、欣赏她的,京城之人谁不羡慕他娶了这么一个好妻子呢有时候,听到有人夸赞他有眼光时,他还是很沾沾喜气的。

    他很明白严卉颐是个好妻子,所以他不想和离。

    而今,听到国公夫人这么说,他越发慌张,嘴唇发白:“姑母,我是真的喜欢卉颐,我从未想与她和离,您……”

    “卉颐也同意了。”国公夫人又道。

    “什……什么”周陵不敢置信,“她同意了”

    他惊讶的不是严卉颐要与她和离,他惊讶的是,严卉颐身为女子,竟然先提出与丈夫和离。

    国公夫人冷笑道:“你以为我女儿离开你就不能活了吗经过此事,我们是彻底看清了你的为人。一个连妻子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人,还值得女子托付终身吗我劝你尽快写下和离书,不然闹到京兆尹衙门,让官府判义绝,你的面子就不好看了。”

    “我……”

    周老夫人急道:“陵儿,你快说话啊,此事是成桢算计你的。”

    严苇杭开口道:“周陵,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还高看你一眼,若是你将一切错误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就是我也瞧不起你。否则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周老夫人道:“苇杭,你一定要逼的两家离心吗你总该为卉颐想想,她和离回家,别人会怎么说她”

    严苇杭满不在意道:“有我在,看谁敢造谣生事。”

    “你——”周老夫人似乎被气道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一个个如此任性,居然还闹到和离上去了。”

    严苇杭扯扯嘴角:“周陵,你说不说“

    周陵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是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酒作诗,多喝了些酒,回到府上遇到了成表妹,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国公夫人道,“一时糊涂就与她白日宣银虽然成桢也有故意引诱你的成分,但若非你心里有她,怎么会给她可趁之机所谓醉酒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我看你们早就想这样了罢”

    周陵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国公夫人道:“母亲,大嫂,你们都瞧见了罢,他承认了。青天白日和表姑娘苟且,还气的我女儿小产,我怎么敢将女儿继续留下周陵,我不想再与你争执,这和离书你是写不写”

    “素婉!”周老夫人还不愿放弃。

    “不写就去衙门。”严苇杭道。

    过了许久,周陵才下定决心道:“我犯的错误不可原谅,既然卉颐要和离……好,我写。”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少年心思
    冬雪把笔墨纸砚拿到周陵面前,冷着脸道:“大公子请罢。”

    周陵觉得这笔似乎有千斤重,他艰难地拿起来,过来好久,都没能落下一笔。

    少倾,一滴墨低落在宣纸上,国公夫人不耐烦道:“怎么,这很难吗”

    周陵呼吸沉重:“姑母,我……”

    严苇杭叹息一声,催促道:“写罢。”

    周陵知道,此事无法挽回了,他狠狠心,让人换了一张纸。

    这次他一气呵成,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无力的将笔丢下。

    严苇杭亲自将和离书拿给国公夫人:“母亲。”

    国公夫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冷声道:“柳嬷嬷,将和离书收好,等接了姑娘回去,就去衙门。”

    她看着周家人,一字一字道:“从此以后,卉颐就不是周家人了。”

    听到这句话,周陵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那模样十分狼狈。

    周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看着国公夫人冷漠的表情,欲言又止。

    过来一会,她道:“素婉,你不要怪母亲。”

    国公夫人道:“我理解母亲的苦心,所以也请体谅我一片爱女之心。”

    “素婉,以后卉颐可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国公夫人微微蹙眉:“当务之急,是先为卉颐调理好身子,以后的事再说罢。”

    周老夫人只能无奈点头。

    “大嫂,请问你要如何处置你这位侄女呢”国公夫人可没打算放过成桢,“我女儿的苦可不能白受。”

    周大夫人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为难道:“看在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小姑就就给我一个面子罢。成桢犯的错是的确是不可饶恕,可她到底是个姑娘,总不能被送进衙门。若是小姑同意,我立刻派人送她去京郊的宁慈庵,时刻派人盯着,让她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不会再出来招惹是非了。”

    成桢一听这话,忙大声哭喊道:“姑母,我不要去庵堂,我不要去庵堂……”

    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再不见眼前繁华,不能穿金戴银,每天一身素袍,直到老死都死孤独一人……

    这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她本就是冲着荣华富贵才算计的周陵,现在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她一辈子守着泥塑的菩萨过一辈子,她怎么能甘心

    她越想越惊恐,放声大哭起来。

    周大夫人道:“你哭也没用,留你一命已经是国公夫人的仁慈了。”

    国公夫人淡淡瞥她一眼,算是默认。

    周大夫人见她没反对,挥挥手:“来人,给表姑娘收拾收拾,今天就去宁慈庵罢。”

    说完,就有几个婆子去拖曳成桢,成桢向前伸着手,哭着道:“姑母救我,姑母救我……”

    周大夫人别过脸,似乎是不忍心看。

    等成桢的声音飘然远去,她又道:“周陵虽是我儿,但是也该不受到惩罚。母亲,小姑,你们以为呢”

    周老夫人思虑一番,到底不忍责罚周陵太重。她叹息道:“就罚他去祠堂跪三个月罢。”

    她一向疼爱长孙,这次罚周陵跪三个月,已经是下了狠心了。

    周陵对着周老夫人一拜,神色颓唐:“孙儿领罚。”

    周老夫人有些疲惫:“好了,去罢。”

    周陵站起身,对着国公夫长揖到地,步履沉重的离开了。

    国公夫人不愿在这里多待了,她对严苇杭道:“让他们进来罢。”

    很快,一群小厮和婆子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辆马车,比方才的阵仗还大。

    “素婉,你这是……”周老夫人不解。

    “母亲,既然卉颐与周陵和离了,我自然要带着女儿和嫁妆回严家的。”

    “需要这么急吗”周老夫人道,“原来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国公夫人吩咐那些人去搬嫁妆,道:“母亲,既然两人要分开,就一次断个干净,也免得多生是非。”

    周老夫人哑然了一瞬:“罢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

    “多谢母亲。”

    周老夫人怅然的笑笑:“谢我什么,说来说去,卉颐和陵儿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虽然她疼爱严卉颐,但是从私心里,她觉得男子收通房、纳妾是没错的,所以就忽略了严卉颐的感受。

    众人看着严家的仆妇忙碌,没有谁再开口了,一时间,院子的氛围很是尴尬。

    严卉颐是严家受宠的嫡女,嫁过来时带了很多嫁妆,即便国公夫人带来不少人,也是搬了一个时辰才搬完。

    小厮将马车套好,紧紧系好绳子,才道:“夫人,已经好了。”

    严苇杭道:“母亲,我去带妹妹出来。”

    国公夫人点头,让柳嬷嬷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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