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两指捏作剑诀,微微轻颤,陡然向前一刺,这一招并非太玄三十六剑之中任何一招剑法,仅是抖手一刺,但凭了其中一股森森剑意,却恍然似有剑气升腾。凌冲练得兴起,倏然起身,展开身法,起转腾挪,便在屋中演练剑法。
但闻剑气丝丝声动,又有剑意森然,他将指作剑,用意不用力,只在手腕方寸之间,劈点刺削砍,尽是剑法中最为基本的招式,却非甚么绝世剑法。但其中剑意孕育,却是杀机暗藏。
凌冲双手圈缠,手指变幻无方,越变越快,发出嘶嘶之声,丹田中太玄真气如潮汐奔涌,散于四肢百骸,离体发散而出,将四周之气切割的十分凌乱。
练到分际,凌冲口中发出一声低吟,如龙吟大泽,陡然皮出一掌,掌风四溢之际,又化为太玄三十六剑中的第十三招大日普照,剑势未尽,忽又化为一招刀法,横抹连削,接着握拳为棍,一记横扫千军。凌冲性喜武功,所学颇杂,除专精剑法之外,刀法棍法拳掌功夫亦有极深造诣,这些时日他苦思太玄剑法,传授王朝剑法之时,忽感太玄剑意精要,便如大堤围水,不吐不快。
他拳脚并用,时而化剑,时而作刀,欲趁此良机,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尽数纳于太玄剑法藩篱之中,初时几招还显机圆,但越到后来,招式之间越不连贯,破绽大增,往往一招打出,便要思索良久,方能想到下一招招法。
此时太玄真气已由鼓荡转为内敛,但运转搬运之处远为滞涩,凌冲心知这是自己创演招法未尽其善,真气运行自然便有阻滞。再练几招,丹田绞痛欲裂,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这一次创演功法的良机。
太玄三十六剑虽是太玄门入门剑法,但包罗万有,尤其一股剑意更是精深奥妙,在人间已是纵横绝顶的绝学。我方才若能将毕生所学化入其中,剑法剑术便可一跃而入妙境,日后再修习太玄剑派高深剑术,便有了最为身后的根基。可惜我眼光未足,要将所学尽数化净,却还是缺少了几分底蕴。
虽然此次创功未成,但却走出了一条大道,只待日后他见识广博,再来创演功法也还不迟。凌冲细细回味方才所演剑术功法,一夜未睡,待得雄鸡破晓,洗漱已毕,吃罢早饭,又去寻王朝传剑。
离灵江江眼之会已不过三日,癞仙遗宝出世之后,只怕他便要随叶向天回太玄剑派苦修,因此急于将十三路剑法尽快传授给王朝,等他不在,也好有高手保护自己一家。
谁知去见王朝时,却见他形容枯槁,真气涣散,立时大吃一惊,忙即以真力助他通关过穴。王朝叹道:那太玄剑法当真是仙家妙法,只可惜我真气不济,强自修炼险些岔了经脉,伤了根基。这剑法只怕我有缘到手,却无福消受了。
凌冲沉吟道:是我想的差了,原打算将那一十三路剑法尽数传授,谁知王叔你年纪已长,经脉承受不住太玄剑气冲刷,险些岔了真气,如今看来,须得将养一段时日方能痊愈。那剑法之事,便留待日后吧。
王朝听他话中颇有离去之意,问道:少爷可是要离家远游么?凌冲点头:不错,我学了太玄剑法,只等日后灵江江眼之会,便要随叶师兄回太玄山门之中求道学剑。王朝道:老爷一生最忌怪力乱神,若是被他知晓你去学道,只怕
章三十四 玄女故人
凌冲笑道:此事我自有打算,叶师兄已是神仙中人,我去求他,想必有手段令安然离家。只是我离去之后,十年八载怕是不得回转,如今家中冗事繁多,还要靠王叔护持。
王朝慨然道:我受凌家两代大恩,自是粉身碎骨以报。只是那萧戾武功高强,又拜入魔道,若是日后前来寻仇,又当如何?凌冲道:此事王叔不必挂怀,我一并去求叶师兄便是。那萧戾甫入魔道,只是潜心修炼之时,只怕也无暇分心再履尘世。等他学成出世,想来我之剑术法力也已修成,那时便不怕他了。
王朝点头:也唯有如此了。只是少爷你离家远游,只怕老夫人想念的紧。凌冲默然片刻,说道:入山学道,练就剑术,乃是我毕生之愿,若能修炼得道,也可带契全家,荫蔽后人。但祖母那边却又要尽孝道,等我入山几年再求掌教准我回乡省亲,那时再作商议吧!
王朝精通医理,这等真气走岔之伤更是家常便饭,当下自开了一副方子,凌冲拿了,吩咐下人抓药煎熬,送入房中。自己则回转书房,取了一本剑术秘册在手。那秘册只有薄薄几页,封皮甚是破旧,却未落一字,内里纸张已然发黄,显是年头已久。
这本剑册便是当年王朝无意中得来的一部太玄剑法残经,转手赠给凌冲。他心中想道:这本剑谱乃是太玄剑派之物,虽然流落在外,但我既已身入太玄,便该令此物回归山门。等见了叶师兄,便托他转呈掌教吧。取了几张上好绢布,备好笔墨,凝神静气一番,挥笔而作。寥寥数笔,绢布之上便现出一个人形,手持长剑,作攒刺之势。他如今剑术日高,已为凡间绝顶,任意达之,皆能妙合要旨,笔锋之间,似有一股凌厉剑意透析而出。只凭这一个剑式,若是流落在外,便为无上武学秘典,足以催生出一大武学圣地,流传不息。
凌冲心中空灵无物,笔锋连转,将一十三路太玄剑法尽数摘录其上,又将自己练剑心得录于其上,他不厌其烦,将自身所学太玄道法所感所悟务求书写详尽,直至日落西山,方才完成这一本剑术典籍。此时这一本剑谱已有数十页之厚,凌冲轻抚书皮,叹息一声,起身出房。
凌冲又复来至王朝房中,将剑谱双手递上。王朝经一天调养,服药歇息,面色红润了许多,真气也自导气归元,已无大碍,双手接过剑谱,略一翻看,见其中满是剑术图形注解,不由讶道:少爷,这是
凌冲说道:我入山学道,家中要靠王叔照料,这本剑谱是我将太玄十三剑分别注解,王叔平日可自行参研修习,万不可贪功冒进,以免走火受伤。王朝见如此,已知凌冲修道之心已决,万不可更改,叹息一声,说道:少爷放心便是,我自会小心修炼,家中之事你也不必挂怀,若能修成神仙之流,还要带契你王叔一番呢!
凌冲哈哈一笑道:自古求仙之辈如过江之鲫,我凌冲虽有一颗向道之心,奈何机缘气运相佐,且不去管它,只一路走去便是!他将剑谱交予王朝,自觉后顾无忧,心情大好,吃罢晚饭立时蒙头大睡,直至天明。
凌冲洗漱已毕,打坐一番,自忖道:如今离灵江之会还有三日,闲来无事,索性往高家走上一遭,看看那位高小姐究竟是何样人物,若能说动高家退婚,不惊动父亲,那是最好。计议已定,也不吃早饭,手拿血灵剑,昂然出门。
金陵城十分宽阔,千年前建政之初便有百万人口,如今千年以降,城内百姓已逾千万。当年修造金陵,太祖遗制,将城东划为官宦所居之地,以示与黔首之别。凌家是大富之家,凌真又官至礼部侍郎,这才获准在城东居住。
高老太爷名讳高德松,高家世代耕读,良田无数,亦是一方巨富,因此在城东也有宅邸,只是自这位老大人告老还乡之后,地方上虽有许多门生旧识想要亲近一番,每日里提了各色礼品往高府等候,但高老大人放出话来,只在家颐养天年,闭门谢客。因此宾客如云,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凌冲一路打听,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远远瞧见一处极大宅邸,修葺的并不奢华,却隐隐有种宁静致远的气息散发了开来。他将手中血灵剑用彩锦包了包,免得让人瞧出端倪,方欲迈步向前,眼光一扫,忽见一道人影闪出,往高家大门走去。
那人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容,但身形婀娜,英姿矫矫,当是一名女子无疑。那女子身量极高,腰间悬着一柄短剑,绿鞘吞口,甚是古朴精巧。她一路行来,未见如何作势,却自有一股芳华之气飘散。高家大门之前原本熙熙攘攘,许多家丁公子围着几个高家家奴高声呼喝,乱作一团。那女子只在门前聘婷一站,环首一望,场面便是一静。那些个老爷家奴们,原本对高家闭门谢客大为不满,正自大发牢骚,被这女子一望,不知怎的,心底忽有一股凉气翻涌,焦躁之意立时不翼而飞。
凌冲眼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那女郎似有所觉,微微侧身往他存身处瞧了一眼。凌冲只见面纱微动,瞧不清里面芳容,但那女郎视线所及,凌冲忽觉周身如浸冰水,真气运转都有几分僵直不灵,手中血灵剑更是一声哀鸣,血灵之气拼命往剑内收缩,似乎怕极了那女子。
凌冲闷哼一声,丹田中太玄真气陡然发动,太玄剑意最是刚强不屈,在经脉中穿梭往复,来回震荡,登时将那冰封之意消去。但心中却是骇然不已,那女郎仅凭一眼便险些令他真气走岔,若是生死相拼,只这一点疏忽,便不知要死上多少次了
那女郎瞧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转过头去向守门的家丁说道:烦劳通秉你家老爷,就说二十年前玄女故人来访。那家丁与各位老爷们打了半天嘴仗,正是焦躁不耐之时,但这女郎声音一落耳中,只觉悦耳之极,直如天籁一般,脑中一阵迷糊,顺嘴说道:是!请姑娘稍待!转身急匆匆往府中跑去。
章三十五 程素衣
功夫不大,那家丁又跑了回来,连跑带喘,说道:我家老爷有请!那女郎点头,举步入府。这一下可炸了窝,有人大叫:岂有此理!我家老爷在门前等了半天了,为何那女子能进,我家老爷不能进!家丁自那女子入府,脑子便有几分清醒,闻言冷笑道:听道没有?那位姑娘乃是我家老太爷的故交,自然能进的府去。你们这些人是甚么货色,也想见我家老太爷?此言一出,将在场众人尽数得罪了个遍,当下便有人破口大骂,那家丁冷笑连连,也不还嘴,只挡住了大门,任凭怎么辱骂,也不肯放一人进去。
凌冲骇然望着那女郎背影闪入高府,忖道:那女子不知是甚么来路,但必然是修士一流无疑,法力神通只怕不在叶师兄之下。瞧来与那位高老太爷还是熟识,我此来本是求高家主动退婚,若是高家不肯,必要撕破面皮,那女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怕我难能讨好,罢了,且忍一时,等见了叶师兄再作道理。也不多留,转身便走。
那女子随着一名管家一路往书房行去,心中也自盘算:方才那少年居然身怀太玄剑气,只是身边尚有一柄魔道邪剑,似是血河宗的镇派之宝血灵剑。太玄剑派与血河宗乃是世仇,血灵剑居然被太玄传人执掌,本就是一件奇事。听闻叶向天已然出世,太玄剑派素来不参与癞仙遗宝的争夺,如今蛰伏两百载,山门重开,必是下山挑选传人。那少年真气精纯,但修为不深,如何能敌得过血灵剑的邪气,不曾入魔?倒也有趣。
高府宅邸极大,那女子走过亭台楼榭,假山水池,直入内宅。面前是一座极大的屋舍,屋前修篁向天,偶有清风微拂,天音愉耳。一位清癯老者正在屋前恭候,见了那女子,急忙抢上前来,躬身施礼:一别三十载,程仙子风采不减当年,老夫有礼了!
那管家早已看的呆了,自家老太爷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当年在京师就为了这等脾气,也不知得罪了多少贵人。如今告老在家,更是姜桂之性,等闲人物莫说面见,大门口便给打发了回去,前几日金陵知府亲来拜会,也照样拒之门外,听说这位知府回去之后发了好大脾气。今日老太爷竟然亲身出迎,又是这般执礼甚恭,也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历。
那女子打个稽首,说道:高大人急流勇退,后福无穷,贫道十分佩服。从语气上看,却是个出家的女冠。高德松苦笑道:素衣仙子取笑了,甚么急流勇退,不过是老了,有人瞧不顺眼,将老夫挤了下来。不过告老致仕倒也并非坏事,在家栽花弄草,却也自得其乐。程仙子,请进屋再谈吧。肃礼让客。
那女冠芳名正是程素衣,二人进了屋中分宾主落座,自有侍女献上香茗。高德松抿了一口香茶,笑道:程仙子远道而来,就请在寒舍多住几日,老妻当年自见仙子,时常念叨,今日得知仙子驾临,不知有多高兴,正在预备素斋,以表寸心。
程素衣面纱无风自动,声音淡淡飘来:高夫人有心了。只是贫道此来,乃是为践三十年前之约,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高德松一愣,微微苦笑:仙子此言老夫自是尽知,三十年前仙子救我一家性命,按理自应将孙女舍给仙子做个徒弟。只是我那孙女自小娇生惯养,脾气骄纵,只怕触怒了仙子,反为不美。
原来三十年前,高德松高中两榜进士,外放做了一r县令,恰好该县境内出了数起采花杀人的大案,苦主联合起来,日日来县衙大闹,高德松没法,只得上奏朝廷,调派高手每夜巡逻把守,终于发现那贼人踪迹。当下调集人手将之围困,最后死了数十人才将那贼人当场格杀。此案民愤极大,凶手伏法也算是极好的交代。朝廷大喜,下诏封赏,高德松升迁一级,当下交接了公务,雇了几辆大车,载了家眷积蓄,赶赴任上。
谁知那贼人虽然身死,手下却有几个亡命的凶徒,一心要为他报仇。打探出高德松赴任的行程路线,在一处深山老林之中设伏,一声号令,杀向车队。高德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边几个得力的高手被人一阵围攻,死伤狼藉,眼见就要不幸,想起自己身死不要紧,一家老小女眷却要受那无穷的侮辱,当时又急又气,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却见妻儿围绕自己身边,一个个满脸急色,却是毫发无伤。那些个贼人却尽数被腰斩在地,污血横流。面前站定一位出家的女冠,轻纱覆面,瞧不清面容,却是气定神闲,雍容以极。打探之下,方知自己昏死,妻儿也自闭目待死,忽听一声怒喝:好贼子,焉敢行凶!一道剑光飞来,只循着贼人绕的几绕,便将凶徒全数腰斩,杀的干干净净。一家人死中得生,自是感佩无极,高德松率一家老小叩谢仙姑救命之恩。
那道姑说道:我名程素衣,乃北海玄女宫门下弟子,奉师命行道中土,算出大人有难,特来相助。高德松当下拜谢不已,力请程素衣一同赴任,还欲修造道观供养。程素衣说道:我此次出世,只为一件师门要务,如今业已办妥,即刻便启程回转玄女宫。高大人盛意贫道心领。只是还有一事甚是难以启齿。高德松忙道:程仙子救我一家性命,此恩此德天高地厚,但有何事,请尽言之,高某无不应允!
程素衣这才道:家师便是玄女宫之主。她老人家精通先天神算,高大人被难,便是家师命贫道前来解救。家师还算出高大人孙辈后人与我玄女宫有缘,须得拜入本门,否则必有横祸临身。高德松一愣,说道:小儿如今不过十几岁,离婚配尚早,这言下之意甚是不信。
章三十六 前世灵光
程素衣道:先天易数,上牵天命,下干轮回,岂在口舌之间?贫道也知高大人读的是圣贤之书,不语怪力乱神,但天数早定,是万万不能有违的。高大人若是不信,三十年后贫道自当再履中土,度那孩子入门,只望大人那时莫要阻拦。高德松沉思半晌,慨然道:仙子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便舍了一个孙儿与仙子做徒弟也算不得甚么。三十年后,高某自当恭候法驾,绝不阻拦便是!
程素衣点头道:高大人有此一念,贫道十分感激。既然如此,三十年后行再相见吧!高德松还欲说话,程素衣将衣袖一挥,满眼金光乱闪,人已飞去不见。高德松这才知晓是遇到了剑仙之流,急忙又跪倒在地,拜谢不已。
自从程素衣飞去之后,高德松立身持正,宦海浮沉三十载,终于急流勇退,回到金陵祖宅,整日吟风弄月,懒理是非。与程素衣三十年之约,亦是无时不敢或忘。只有一点甚是烦闷,他一生只生一子,偏偏这儿子却也只生了一个孙女,老两口不惜重金,给儿子纳了三房妾室,倒也受孕了几次,但不是中途小产,便是幼年夭折。偌大高家居然只有个孙女继承香火。
高老夫人每日求神拜佛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高德松想得开了,安慰老妻道:命里有来终须有,强求也是无用。我高家香火只怕是要断了。老事到如今,老两口也只得息了这份心思,只全心疼爱这唯一的小孙女。
高玉莲在襁褓之中便与萧玉指腹为婚。那萧玉祖父与高德松情同莫逆,结为异性兄弟,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子一孙,谁知萧玉之父被人陷害私通蛮国,圣上大怒,下诏满门抄斩。高德松四处奔走营救,也无济于事,萧家满门押赴刑场之日,还曾大哭一场,自谓对不住结义的兄长,保不住萧家香火。自此只当萧家根苗断绝,心灰意冷,不多久便告老请辞,回转老家金陵。
这一年正是十五岁年纪,出落的人比花娇,亭亭玉立。老两口本拟萧家无人,婚约便算解了,正要为孙女物色良人,谁知这一日萧玉居然找上门来,要高家履行婚约。高德松一眼认出这浑身戾气的少年正是萧玉,如今改作萧厉的。
高德松多年不见萧厉,自要盘问一番。萧厉只说被义仆所救,逃出生天,又从异人学了一身本领,正要为父报仇,杀尽仇敌。言下之意,已然将当年出面诬指其父通敌卖国的偏将一家全数杀死。高德松虽已退隐,但京师中自有耳目,也知那偏将确是被人满门诛绝,且死状极惨,万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位当年醇和温雅的少年所为。原本为义兄根苗留存的一腔喜悦,登时化为涔涔冷汗。
高德松当年也曾见过萧玉几面,只觉这孩子秉性纯良,十分喜爱,谁知多年不见,却变得冷厉跋扈,试问他又如何敢将孙女的终身托付给如此之辈?萧厉言谈之际,便提起当年两家婚约,言下之意要与高玉莲晚婚,以践前约。高德松心有芥蒂,自然不肯轻易应允,百般推脱。萧厉何等乖戾?语气立时强硬起来,高德松性子急躁,不肯想让,双方说的僵了。
萧厉冷笑一声:我只当高大人念及旧情,必会欣然应允婚事,谁知高家亦是狗眼看人,你只当我如今无权无势,不肯履行婚约,却不知我日后必要飞黄腾达,甚至长生不死,青史永垂。总有你后悔之日,你今日不肯倒也无妨,只不可将玉莲再配他人,若是被我知道,不但要将对方全家杀的干干净净,只怕你高家也要不好过!
高德松火冒三丈,骂道:我义兄何等英雄,谁知竟养出你这忤逆之辈,嚣张跋扈,我家玉莲便是丫角终老,也绝不会许你为妻!你且死了这条心吧!萧厉冷笑三声,扬长而去。高德松被萧厉气的大病一场,甫一初愈,便托人四处物色年少有为的青年,一面又命家人严加看守,绝不能令萧厉靠近孙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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