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凌真嘴角一抽,勉强笑道:哦?你已许了一千两么?正好,正好,多多益善,也聊表我凌府的存心。老王,还愣着做什么,去取四千两白银奉赠大师!王朝这才领命而去。
旋踵之间,四千两白银摆在桌上,碧霞和尚笑的眼角皱纹都开了,不住道:多谢凌大人,多谢凌公子!挥手之间,四千两白银尽数不见。这一手法术十分奇异,若是之前,凌冲必要欢呼一番,磨着老和尚要学,如今他眼界已然大大宽广,自是知道这一手不过是袖里乾坤之类的功夫,虽说自己不会,但太玄剑派之中想来亦是有真传的。
凌真见碧霞和尚露了这一手,却也并不十分惊讶。大明历代皇帝笃信道教,不断敕封有道之士,当朝声名最盛者便是当今国师曹靖。传说此人法力高强,善通鬼神,十分得皇帝宠爱,麾下有无数道徒,号为天师。那道徒之中常有修成法力的周游四方,显露道术。
凌真身为金陵礼部侍郎,自是常见道徒以道术惑世炫目,他是正统儒家出身,秉行子不语怪力乱神之道,对此等之事常是嗤之以鼻,因此上对碧霞和尚露这一手似乎一无所觉,只是叹道:不知大师可曾将那狂徒萧玉拿下?
碧霞和尚道:凌大人且放宽心,方才敝师兄已然追索而去,他的法力犹在老衲之上,那萧玉不过学了几手魔道法术,粗浅得很,想必不久便可有佳音传来。
凌真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委顿了下去。凌冲一惊,连忙抢到他身边扶住,触手冰冷,再摸额头时,却又有几分灼热,知是这几日家中大变,以至于老父心力交瘁,听闻萧戾之患当可一朝而除,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内力虚汗之症就此表攻出来。
崔氏也慌了手脚,与凌冲一道扶着凌真在椅上坐稳,凌真面色苍白,断断续续道:不妨事,你们不必惊慌,我没事。凌冲默运神机,将一股先天真元度入老父体内,他的真气乃是修炼太玄剑法聚合而来,本是狂暴凌厉,但自经阴阳相合,化为冲灵之气,虽则依旧随化随散,但就此生出的太玄剑气依旧剑意纵横,却多了几分圆转柔润之意,他也不知这般与太玄剑派原有剑路是否相合,却也知此事当是好事,也就放任自然。
一股先天真元入体,凌真面上多了几分血色,微微点头,随即闭目不语。碧霞和尚轻轻起身,伸手搭在凌真脉门之上,过了片刻道:不妨事,凌大人只是心力耗损,以致气血两亏,修养几日,用些补药便无事了。目光却落在凌冲面上,颇有惊讶之意。
凌冲心知他必是瞧出自己太玄真气的奥秘,只作不知,故意皱眉道:只是我府上尽是些雪蛤老参之类的老药,无有现成的丹丸,没了君臣佐使,若是虚不受补,又当如何?
碧霞和尚眨了眨眼,伸手往袖中摸出一粒蜡丸,缓缓道:这一味‘檀香丸’虽非什么名贵之药,却也是老衲采集宇内七十二种药材,费了三载苦功方才炼成,功能益气补血,培本养元,甚合凌大人此时之用。请夫人稍后待凌大人清醒,以温水送服,好生修养一日便可。
凌冲笑道:大师慈悲心肠,慨然赠药,凌家阖府感佩莫名,敝祖母定当在佛前为大师称颂,令我佛也知大师高义。他自见了大幽神君雪娘子等人,对仙道魔道以不似先前那般畏惧,这大和尚城府极深,想必隐身碧霞寺中必有图谋。自恃背后有太玄剑派撑腰,忍不住要调侃他几句。碧霞果然上路,立刻便奉上一枚灵丹,以他身份,想必也不好意思那些次货来搪塞。
饶是碧霞和尚修养极深,听了凌冲之言,嘴角也自抽了抽。太玄剑派为正道大派之一,隐隐有剑修第一的称号,虽则二百年前与血河宗一役,大伤元气,门中老一辈高手伤亡殆尽,但自经郭纯阳接任掌门,封山百年,如今元气渐复,尤其郭纯阳为人惊采绝艳,传说已然脱去劫数,修至待诏之境,距离纯阳大道不过一步之遥。
楞伽寺与玄门七宗虽是佛道殊途,但到底分属正道,素来交好,凌冲生有通灵剑心,于练剑一道禀赋天生,若无意外,百年之后,太玄剑派当再多一位顶尖高手,问鼎纯阳也并非不能,因此刻意结纳,不惜血本送了一粒檀香丸。此药为楞伽寺秘传,专一修补皮囊,补益元气,凡人服用,立时增寿一甲子,奥妙非常。
崔氏双手接过,连连称谢,望了凌冲一眼,眼中颇多惊诧之色。这位庶子她也算抚养了十几年,这几日便如新近认识一般。先是忽然化身武林高手,一力将那萧玉击退,接着又凭恁大面子,居然将碧霞寺两位高僧请来看家护院。
章二十八 本来无魔,降它做甚?
那碧霞寺为金陵周遭第一丛林,香火鼎盛之极,乃是达官贵人太太小姐们进香拜佛的第一去处。碧霞和尚身为住持,更兼传说精通法术,能驱神降鬼,许多高官想见一面皆是千难万难,如今居然被凌冲几句话说来,便生生要了一粒灵丹,着实令她惊奇不已。
好在崔氏也算见过世面,知晓此时非是多问之时,还要照料自家老爷,再者她生怕凌康逞强好胜,来前特意将他锁在房中,着家丁看守,如今强敌退去,正急着去看望爱儿,谢过了碧霞和尚,又对凌冲点点头,扶着凌真出了书房。
房中只剩凌冲碧霞和尚与王朝三人。凌冲挥手一指,让王朝坐下,向碧霞笑道:久闻大师精擅佛法,法力高强。我听闻佛门中有圆光之术,能使万里之象缩于一隅,不知可否请大师一展此道,也好令我等开开眼界?
碧霞和尚微笑道:圆光之术佛门确有,不过法术之道不过微末小技,佛陀讲演佛法之时,弟子有不明之处,便以此道加以演示,使之豁然贯通。老衲平日参修佛法,离开本寺已有数十年,所学法术怕是早已忘光了。
凌冲见他出言婉拒,毫不在意,说道:我本是想请大师出手,将三嗔大师降魔之情景现于此室之中,也好一睹楞伽寺佛法光彩,既是如此,也就罢了。
碧霞和尚抚须笑道:那萧戾学得乃是星宿魔宗魔法,只是所得传承仅为入门典籍《星辰噬元法,又兼修炼不得明师指点,只得了五六成功夫,敝师兄修持佛法数十载,已然成就佛光舍利,若无意外,反手便可将之镇压。
凌冲叹道:那萧戾所学不过五六成,便已险些将我斩于刀下,却又敌不过三嗔大师一掌之威,佛门神通之精微奥妙,不可思议,乃至于斯。
碧霞和尚正色道:施主此言差矣,佛门弟子修持佛法,乃是为了断生死无明,得其究竟涅槃,解脱轮回之苦。神通外力皆是小道,用以降妖伏魔,看似神威赫赫,实则已入歧途。本来无魔,降它作甚?本无烦恼,烦恼何为?岂不闻当年佛陀成道,诸天震动,群魔扰袭,诸般妙相幻境呈现,有大欢喜亦有大恐怖,而佛陀只寂然端坐,任其百般变幻,此心只入无余涅槃,见诸法皆空,群魔不驱自退,不伏自伏。其心清净,处处皆是佛土,又何必以神通而论?
轰!凌冲只觉无数惊雷于耳边炸响,尤其碧霞和尚那一句本来无魔,降它作甚?本无烦恼,烦恼何为?更令他有醍醐灌顶之感,心中一个声音喝道:不错!本来无魔,又何必庸人自扰?寂寂无为,方为本真!此念一生,周身立时如浸清泉,脑中一片静寂空明,似乎一切烦恼尽皆了断。
他丹田中本有三道真气,一道为太玄真气,属阳;一道为血灵剑剑气,属阴;一道为冲灵之气,为混元。那阴阳二气纠缠不休,成就冲灵混元之气,只是随生随散,存量不多,这一豁然开悟,周身真气鼓荡催动,如海上潮声,重浪相叠,不可遏制。冲灵之气轰然运转,犹如饕餮,将太玄真气与血灵剑气尽数吞噬,一吸一收一攒一放之间,已化为一粒米粒大小的气团,悠然旋转,怡然自得。
经此一变,凌冲丹田中太玄真气已然告罄,连带自血灵剑中吸取的魔道真气也自损耗一空,这两道真气放在任一人身上,皆能成就一位俗世无双的大高手,奈何合一轮转,却仅能化为如此一粒气团。这粒冲灵之气虽是十分稀少,但凌冲却知其中精粹还要远在之前两道真气之上,更有一种大道飘渺,虚无希夷之感。
王朝见碧霞和尚说完,凌冲面色忽然一变,跟着闭目不语,叫道:二少!急窜起身,伸手往凌冲肩上搭去。掌还未落,只听碧霞和尚低喝一声:不可妄动!伸手向他一指,王朝立时周身僵硬,直直定住,任他调运真气,憋得面孔通红,也依旧解脱不得。
碧霞和尚定住王朝,只拿眼去望凌冲,目中满意惊疑之色。他方才所言,乃是楞伽寺中上乘佛法,直指本心,明心见性,传说当年楞伽寺开派祖师便是因此句开悟。
楞伽寺上承清净归真功德佛,讲求十载打磨,一朝顿悟,碧霞和尚他近年于红尘炼真,修为大进,隐隐感悟到突破之机,方才所言也不过是有感而发,谁知居然便引得凌冲大有感悟,就此悟道。
楞伽寺历代不乏高僧勤加修持,闻得禅机,一朝顿悟,就地成佛,但那是得了佛门秘法授记,根性锐利,生有宿慧。这凌冲虽是生就一颗通灵剑心,但修持玄门正法也不过几载,如何闻弦歌而知雅意,以至功行大进?
碧霞和尚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凌冲既然听闻自己谈论佛法,方才有此一悟,便算欠下自己一份因果,日后必有大用,他想了想,面色凝定,伸手在四方分别一指,一点之下便有一道金光自指尖流淌入地,眨眼不见,却是他以功德佛光将这座客厅封禁,免得凌冲功成,闹出甚么动静。
且说凌冲丹田中生出一枚冲灵气旋,将周身太玄真气与血灵剑气尽数吞噬,体内真气失了藩篱,便自发从外界吸收灵气,补益自身。客厅之中先自有丝丝缕缕威风拂动,接着风势渐大,呜呜有声,只是被佛光封禁,其声传达不出。
碧霞和尚轻笑一声:送佛到西,罢了,既是已有因果,何不索性成全了你!张口一呼,一道气流翻滚而出,带着缕缕紫色,显得雍容华贵之极。
碧霞和尚可说是下了血本,凌冲修的是玄门正宗,与佛家路数不合,那一缕紫气乃是碧霞每日在碧霞山中采一缕紫极之气,十载苦功,方才得了一小股,本是待日后突破之机到来,借此冲破关隘,成就金身之用。
章二十九 劝降萧厉
佛门修持,不假外物,仅凭本心,一心之间映照大千世界无量众生,于玄门之外另辟蹊径,精妙之处,难以言说。道家有阴阳之道,稍有不慎,阴阳遇合便有大变,而佛门之法却是海纳百川,任你灵气充盈也好,穷山恶水也罢,我自己一心观照,无念无滞。这一股紫气却是碧霞和尚留了私心,欲要炼成《楞伽四卷经中一门厉害佛法,不想今日却成全了凌冲。
凌冲心性空灵,不着一物,神游天外,吸取外界元气全凭本能,但金陵城鱼龙混杂,人口繁多,天地灵气本就消耗一空,偏生书房又被佛法封锁,根本吸不到一丝一毫,正在干渴之际,忽有缕缕紫气化生,被吸引进来。
那紫气至精至纯,自有一股绵绵泊泊之意,如山间流泉夜谷寒星,寂然傲寥,遗世独立。凌冲几乎不假思索,丹田之中生出一股绝大吸力,如水涡回旋,将那紫气尽数吸收。紫气入得腹中,再以太玄真气运转之法,妙运周天九次,便化为一缕精纯的太玄真气。
碧霞和尚何等修为,早已开了五识,修成舍利,为佛门中有数大德。他十载苦功采集的紫极之气精纯无比,数目又多,这紫气乃是旭日初生,天地间阴阳交感所生的一缕后天紫气,便是凡人得了服食之法,每日勤修不辍,亦可易筋锻骨,天长日久便能踏入修道之途。
凌冲长吸一口气,如长鲸吸水,不拘碧霞放出多少,尽数被其吸入腹中,稍一运转,便化为太玄真气。碧霞和尚大是惊异,凌冲如今已然将他三载所练日初紫气吸取,好似还犹有余力,暗忖:太玄剑派虽是玄门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但所传道法以剑术为主,并不以气脉悠长著称,何况凌冲并未得其门中真传,究竟是练了何样法门,居然能有如此悠长之气脉?
有心试演凌冲能容纳法力之底线,嘬口轻嘘,又是一股浩荡长风紫气飞出。哪里凌冲竟是来者不拒,鲸吞牛饮,又是涓滴不剩。如此一发一吸,已将碧霞和尚十载所收集的日出紫气尽数吸纳。
凌冲丹田之中真气轰然运转,日出紫气化为太玄真气,将他周身经脉充斥溢满,功力比之之前还稍有进益。只是那冲灵之气须得太玄真气与血灵真气两方合练,磨合阴阳正邪,方可成就,若是当着碧霞和尚之面,只怕被他看破其中关节,因此他将太玄真气平复之后,便睁开眼来,躬身一礼,说道:大师相助之恩,必不敢忘,且容日后补报。
碧霞和尚虚虚一托,笑道:施主不必客气,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老衲也不过适逢其会罢了。也不去问凌冲为何能吸取如此之多的日出紫气。凌冲见他也不多问,自是送了一口气。
且说三嗔和尚追蹑萧戾而去,他已然确定这萧戾便是方丈命他寻觅的有缘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却是先一步修行了魔道功法,成了星宿魔宗的外门传人。此事若是放在玄门之中,因道魔两门修行南辕北辙,必是无法令其重入山门。但在佛门却非难事,佛法修持本就不假外物,全凭自心自性,传说那清净功德王佛座下便有一位本是修成了玄阴魔道的魔门宗师,改修佛门,成就正果的。
那《楞伽四卷经本是被三嗔收在识海之中,以自家舍利佛光温养,此时放出万道毫光,异香阵阵,佛音响彻,忽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霎时间飞出他天灵,直往萧戾身上扑去,只闪的一闪,便自无踪。
那萧戾依旧本套迅捷,似乎全无察觉。三嗔和尚则是愣了一愣,他识海中那《楞伽经放出金光之后,也自安稳了下来,现了本来面目,十分驯服。三嗔拿不准方才那道佛光究竟何意,依然迈步跟进。
萧戾一腔怒火,他全家被杀,之后侥幸得了星宿魔宗道法传承,修成法力神通,本拟自此快意恩仇,先将当年诬陷他父亲的偏将全家杀死,之后南下寻觅高家小姐,重温旧梦。谁知两人东窗事发,被高老大人知晓,当即做主将高玉莲许配给了凌家大少。
萧戾原本心境平和,只是叠遭大变,又修炼了星宿魔道,心中杀戮戾气渐盛,便寻思索性将凌家大少杀了,断了高老大人念想,谁知先是凌冲假托自家兄长,将他伤了,如今又不知从何处请来一个秃驴,佛法高强,居然丝毫奈何不得,反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委实晦气透顶。
他催动体内星宿真气,又照星宿噬元法所载法门,吞噬星光元力,无奈双方境界之差委实太大,任他拼尽全力,也不曾将三嗔和尚甩脱,反而越来越近。
三嗔和尚大袖飘飘,也无心与他捉迷藏,此时两人已是出了金陵城,来至野郊之处,周天繁星颗颗,熠熠生华,虫鸣蟀叫,更显幽静。他心头一动,便有一道金光自足下生出,一步跨上,已然来至萧戾对面。
既是要将萧戾引渡入佛门,自然不可将他打杀了,还要显出几分神异之色,显得佛门庄严才好。三嗔和尚脑后现了佛光,层层叠叠,共有七道,轮转不休。佛光之中又现出庄严净土,隐约可见内中种种妙法享受,极乐世界。他面上微笑,说道:施主,你与我佛门有缘,何不皈依,同享极乐?
萧戾面色苍白,冷笑道:和尚,我再问你一遍,若我皈依佛门,你楞伽寺可会助我杀尽仇雠?三嗔断然道:我佛门乃向善之道,入得门来,便需放下屠刀,岂可以恶念再起杀戮?施主为仇怨所迷,不知回返,若是修持了上乘佛法,便可勘破迷障,日后正果可期,些许仇怨,自有因果相报,又何必在意?
萧戾一声狂笑:你说的倒是轻巧!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岂是那么容易抹消的?你也莫用那等花言巧语来欺瞒于我,无非是骗我回去,做个念经敲钟的呆鱼,我岂会上你之当!
三嗔叹息一声:施主入魔已深,积重难返,贫僧唯有以**力将你制住,待得回返山门,住持方丈佛法无边,自能化解你的戾气。
章三十 白虎星神法
萧戾闷声不答,只拼命催动星宿真气,希冀能将那陨星刀收回。那飞刀经他真气祭炼,已然收发由心,与身相合,无奈被三嗔和尚收入钵盂之中,却似泥牛入海,全无半分回应。眼见这和尚度化自己之心甚重,只怕今日已然无幸,但他叠经大变,已是蛇蝎之星,反存了临死反噬之意,只将星宿真气运在左手,只待觑准机会,便要行那断腕一击。
三嗔和尚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对萧戾阴狠面色似是全然不见,只催动重重佛光将他围绕。祥光如海,檀香似雾,将萧戾重重围堵,无论他如何左冲右突,皆突不出佛光屏障。
三嗔和尚见时机已到,高宣佛号:南无清净归真佛!心念一动,佛光倏忽向内一合,如白莲含蕊,只需兜头一转,便可将萧戾禁锢于佛光之中,带回楞伽寺,交由方丈发落。
萧戾也知此是生死存亡之际,稍有不慎,被这和尚捉了去,便是个剃度出家,在佛门为奴的下场,一声大喝,周身真气鼓荡,在体内转的三转,身化刀芒,向外便冲!他是存了拼死之心,不惜强行催动周天星力,引爆体内真气,只图突破桎梏,得脱牢笼。
三嗔和尚摇头道:这又何苦!佛光如海,忽悠一轮明月升腾,却是一枚牟尼宝珠,照破三毒,灭尽褚苦,宝光盈盈,潺若流水。萧戾本是满心戾气,被那宝珠一照,登时神智一迷,便有几分清凉之意,心下大叫:不好!秃驴使计坏我心性!急忙咬破舌尖,借着剧痛之意将那清凉之感逐出六识之外,依旧合身外扑。
三嗔和尚见他顽固不化,也有了几分嗔意,佛光闭合化为一朵莲蓬,已将萧戾裹在其中,伸手一招,那莲蓬愈来愈小,望他手中投来。
便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眼前星光似乎闪的一闪,三嗔和尚大叫一声,周身佛光喷涌,化为一座光幢,将他护在其中。一柄漆黑魔刀自虚无之中陡然闪现,只磨得一磨,便将佛光所化莲蓬绞碎。刀光又自一闪,便往三嗔和尚头顶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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