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祸国妖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椒盐小乳猪
万惊鸿垂眸看她,道:“你醒了。”现下她将帽子放在了背后,但她的面容因长时间没有在外走动,再加上伤病缠身,比以往更白了一些,竟有了几分不真实感。在微微闪动的烛光下,看起来更是阴森。那冷漠的毫无表情,说出的话毫无情绪与温度。还有那双眼眸,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的眼神,直让她心中仿佛被冰山撞动,不仅打了一个寒颤。
姚湘楠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发声。头发被打湿,水珠从发间低落下来,打湿了被褥,显得狼狈不堪。
万惊鸿问道:“渴了吗”
姚湘楠抿了抿嘴,望着她,不做声。
万惊鸿转头,对少乔眼神示意。少乔将方才放在桌上的水壶提起,将倒扣的杯子换了一个边,摆在桌上,举起水壶,对准壶嘴要往茶杯中倒。却只倒出了两三滴,她摇了摇,水壶中没有水声。原是方才万惊鸿泼水时,全浇在了姚湘楠的头上。
姚湘楠见少乔晃了两下水壶,不见有水出来,她一时惊慌。立刻出声道:“没事没事,我不渴!”
少乔闻言,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回来,将手中的水壶放下,把茶杯倒扣放回了茶托中,又回到了万惊鸿身后。
姚湘楠不知所措地望向万惊鸿,双眼中透露着胆怯与恐慌,她又咽了咽口水,最后,开口小声道:“你……施小姐,找我什么事……”
见她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万惊鸿不知为何,倒是想起了她初见时那副横行霸道的嚣张劲儿。她道:“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
姚湘楠被她反问地有些发懵,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少乔看了一眼万惊鸿,虽然只能看到她的半个侧脸,她笑了笑。
万惊鸿是真的有点变了,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她主子久了,竟然也学会了这些坏招数。
万惊鸿也不再继续,转回正题。她在床榻旁坐下,一条腿跨在床上,双手轻轻搭在膝盖处,撑着靠上去的脑袋,她往床内侧着脸,看着姚湘楠,这一眼,却是风情万种一般,倒叫姚湘楠一时目不转睛,倒吸了一口气。
她道:“知道你娘现在如何了吗”
姚湘楠听到她的问话,突然心中那些害怕惊慌与失神都被遗弃抛开,她瞪大了双眼,身子无意识前倾,紧张问道:“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万惊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姚湘楠恐慌无措地愁了眉头,像是耗尽了力气一样,又坐到倒了回去。万惊鸿看着她的变化,而后低头,瞧了瞧方才被水泼湿的被褥,片刻,轻启双唇,又道:“不过,应当没什么事,若是死了,我会有消息的,现在无人告知与我,那就是还活着,你也不必担心。”
听到她说“若是死了”时,姚湘楠眼中闪过愤怒,但却不得法,做不得什么,她如今不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姚家小姐了,如今,她表面上是留她暂住在此。但这只是说的好听,事实上,她自己也知道外头有些尖刀利刃等着她,一出去,就是万箭穿心,留在这,也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被人疼着,被人宠着,无论犯多大的事,上有爹娘顶着,下有兄长阿姐挡着,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负的事
以前街上的人,见到她都要让开,与她保持距离,那时她觉得,大家都是尊敬她,被她的气势镇住了。现在想想,那些人,怕是都觉得她是个瘟神避开她,不过是怕她发疯波及自身罢了。
风水轮流转,她还是栽了。
姚湘楠惨淡一笑,低下了头,勾起嘴角,道:“多谢施小姐,不过那是我娘,我如何能不担心都是我不懂事,太蠢,不孝害了她……”
万惊鸿对亲情这方面并不在意,向来缺失,不懂她担心的原因。如今她自身难保,还有心担心别人她道:“不,你虽然蠢,倒你还不至于害了她。”
姚湘楠顿住,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万惊鸿。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行事太过火,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才叫万府中人对她失望,丧失了对她的情谊。她犯了错,犯了大错,连希望对她温柔有加的姚琪琪都没办法放纵她,对她失望透顶,这才要将她折磨以示惩罚。而她如今被万惊鸿救至王府,若是姚琪琪发现她不在,一定会对她娘……
姚湘楠不敢再想下去……
而如今万惊鸿却说,不是因为她
万惊鸿
第一百二十二章 瘦弱的女子
少乔放下她的头发,后退一步,站在了万惊鸿面前,拱手笑眯眯道:“恭喜小姐!”
突然受了少乔这样的一个礼,饶是万惊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便抿了抿嘴,不做声。
少乔知晓她性子冷,心中的情绪不会摆出来让他人瞧。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虽没说好,却也没否认,少乔笑了笑,由衷为他们感到喜悦。
她从小被王府收留,秘密训练,做了施丹虞的暗卫。施丹虞的暗卫众多,况且各个部分各自有人,她被划分为侍从,一直跟随在施丹虞左右。同一批的还有文流。
但是暗卫的身份特殊,她们不同组的暗卫成员互相不认识,从未见过真面目,从来都戴着面巾。唯一能够卸下面巾的便只有他们这些“随从”。
多年跟随施丹虞,见到的他,可谓是多面,在人前时懒散的风流公子哥模样,百姓的心中也是这样的印象,觉着那个王府的殿下,从来都是慵懒模样。
但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他在战场上暴戾英勇的一面,那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运筹帷幄的模样。少乔第一次跟上战场时,头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着实震惊住了。平日里的施殿下,是冷漠又高贵,连看人的那双眸子,都是满不在意的意味。而那时,那双眼,如同森林猛兽,如同扑向猎物一般,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敌人的咽喉。少乔震撼于如此的魄力,完全臣服于施丹虞,做了一个老练又谨慎的暗卫。
成王败寇,古有美人名虞的项羽,有四面楚歌愿拔剑自刎的情谊,即使最后亦自刎于乌江,却留下了一段佳话。
而成王,却向来孤身一人,孤独作伴。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除了冷漠与狠厉的另一面。
那日她被传唤进了屋子里,抬头瞧见了从未见过的施丹虞。
他脸色仍旧冷淡,但那双眼,却没有以往那样漠不关心的寒意,有些让她形容不出来的情绪。他坐在床榻旁,静静地瞧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少乔心中一愣,转了视线,落在了床上那人身上。
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女子,头发乌黑散落在枕头床上,闭着双眼。面容憔悴苍白,虚弱的嘴唇都毫无血色,但五官精致如谪仙一般,饶是这副病态,瞧在人眼中,都美得让人呼吸一窒。身子被厚厚的棉被盖着,但露出的颈项却纤细地仿佛只手可握一般,被子几乎没有被撑起形态,可想其下的身子是有多消瘦。
好瘦的女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瘦弱的女子
“以后你就跟随她左右,做她的贴身丫鬟。”
少乔一惊,立刻拱手抱拳,沉声道:“是。”
那匆匆一眼,她没能想法,那个躺在床上昏迷的瘦弱娇小的女子,实则有多强大。她也没想到,会发展至今。
她心中感慨有余,万惊鸿轻咳两声,拉回她的思绪,道:“说说姚家吧,之前让你看着,现在是什么状况姚湘楠与罗严磊现在怎样”
少乔一愣,听她突然话锋一转,说到这,她收起了方才的浮想联翩,沉声认真道:“罗严磊现在仍然藏在在代渊那,没人走漏风声。至于姚湘楠,殿下离开前,将她安置在了偏院中,有下人侍卫守着。”
“囚禁”
“不,应当是看守。”少乔回道,转念一想。又道:“她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能出偏院,想必她自己也不会选择出去,毕竟一出去,怕人会被姚琪琪派的人抓个正着,之后是生是死都难说。”
“嗯。”万惊鸿轻轻点头,沉声思索片刻,道:“少乔,戴我去瞧瞧姚湘楠。”
少乔犹豫,道:“可殿下方才吩咐,让属下服侍小姐就寝。”
万惊鸿摇了摇头,道:“我现在睡不着,不如去一趟,如此我也好安心睡去。”她现下的确是睡不着,方才施丹虞的一番话,让她一时不能轻拿轻放,心中仍然有些动容。
“也罢。”少乔道:“那我为小姐简单挽上头发。”
“不必了,去取一件带帽披风来便可。”
少乔点头,道:“是,少乔这就去。”
姚湘楠被安排在了偏院,王府最深处的,无人居住,近乎废弃用作仓库的院子。施丹虞去庙羽前吩咐少乔安排的,一是如少乔所说那般,王府守卫森严,姚琪琪的人闯不进来,若不派人看守,她要是逃了出去,姚琪琪派的,守在王府外的人,怕是瞬间要了她的小命。
当然,施丹虞可不是为她的性命着想,万惊鸿想要她活着,那他便留她一条狗命,再说,简单让她去死,简直太便宜她了。
万惊鸿穿戴上披风,长长的头发在暗色帽衫下若影若现,被风吹起胸前一束,柔柔地飘着。
只不过,看起来却并非如此,她瘦弱的身子被披风包裹,小巧的脸,在帽下更甚,那双冰冷的眸子与面孔,在暗色衣帽与黑夜的衬托下,更显得有些恐怖阴森,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
姚湘楠并未就寝,而是坐在院中的池边石凳上,这样看去,只瞧得她的背影,许是这一月来身心的折磨,背影看上去不知没有初见那般嚣张跋扈的狂妄,反而消瘦了几分,一分气焰也无。
话说回来,万惊鸿打量了这院子周围。突然对王府的资产有了些疑惑,听少乔说,这院子已经不作使用,但放眼望去,每一处都井井有条,整齐干净,一点没有荒废的感觉。院子修缮地大又别致,院中草木山水皆有。若是这都不作用,那王府究竟是多有钱,可以如此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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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光头的和尚
话音刚落,屋门便被打开,施丹虞跨出在外阖上了门。
见此,少乔将盆塞进了代渊的手中,赶紧迎了上去。
施丹虞转过来,对她说:“施小姐醉了,进去为她小心梳洗,伺候她入睡。”
少乔抬头,眼中有些疑惑,犹豫道:“小姐并未喝多,应当并未醉……”
虽然她问万惊鸿时,她并未给一个答案,但少乔能够看得出来,她家小姐并未喝醉,甚至可以说是很清醒。
她一个旁观者过来人,自然知晓施丹虞与万惊鸿之间那些说不清摸不透的关系,她担心莫不是施丹虞误会了什么,便想要替万惊鸿解释一番,莫要叫这乌龙又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点发展的关系。
所以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是有依据的。
施丹虞则俯视望她,眼中并未有什么嫌隙产生的样子,反倒是透露着胜券在握,他表情平淡,轻声道:“她醉了。”
虽然声音轻缓,却是不容辩驳的坚决,他不是在反对少乔的话,而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情,一个他决定的,无论现实如何的事情。
少乔心中一顿,醍醐灌顶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拱手,低头,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服侍小姐。”
说完便转身便要进屋,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有折回去从代渊手中取回来了盆,进了屋子。
代渊整个过程都是发懵迷茫的,他呆呆的看着突然塞进他手中的盆,里头的水波还在轻轻晃动,过了一会儿,手中的盆,又被人抽走。
再抬头,那大胆的女子,已经闪身进了屋里。
代渊失笑,望向施丹虞,道:“你们王府的侍卫都这么野蛮的吗不管管”
“不归我管。”施丹虞抬脚,直接越过他,代渊见此,赶紧跟上。
“殿下,关于施小姐的病情……”
“哦”施丹虞挑眉,问道:“如何”
代渊看了看他的侧脸,顿了顿,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今日我替施小姐把脉,发现她的脉象有些虚弱之外,别无其他异样,应当是在庙羽受的伤,导致身子虚弱。但是……殿下所说这头晕心绞痛,我琢磨了一天,实在未发现是身子哪里出了问题。治病治根,而如今莫说根了,连病因都难寻。”
施丹虞皱眉,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他,目光凌厉,问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施小姐这……怕是心病……”
施丹虞顿了顿,眯起眼睛,仿佛在琢磨他的说辞,嘴里口中摩挲着他的话:“心病”
代渊点点头,道:“施小姐怕是有心事,藏在心中,日积月累,难以抒发,积成了现在这般,时而头晕,时而心绞痛的疾病。”
施丹虞蹙眉沉思,片刻,问道:“可有治愈之法”
“我会调配良方,但是药物只能起缓解的作用,不能治根。”代渊叹了口气,沉重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或许知道治愈之法的,正是施小姐本人。”
施丹虞双手抱胸,俯视代渊,但实则这视线并非落在他身上。
他在思考。
良久,代渊见他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试探地唤了唤他:“殿下……”
听出此,施丹虞看他,点点头,道:“听你的罢。”
心病
真的是心病吗
若是万惊鸿听到这个结论,怕是不能苟同,虽也不至于会唤代渊一声庸医,毕竟在人能解决的范围内。
她抬起头来,望着少乔,重复她的话,语气中带着疑惑:“心病”
少乔被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有些后悔,后悔这样直直白白地问她。
她武功虽不及施丹虞,但这点程度的说话声,她也是能听到的。当下担忧,未及大脑思考,嘴便先行了一步。
少乔有些懊恼,正想解释,却见万惊鸿低下了头,仿佛并未在意。
而低着头的万惊鸿,双眼被少乔为她放下的头发遮挡住,清醒地睁着。
代渊考虑地很周到,人与自然从来相互包容相处,但,谁又会没事突然突破这层障碍,想到非自然的事
若真这样想了,换了常人,怕更是会被人当成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指不定指指点点地骂他坑钱。
会接受这一层的,只有日常迷信的人们。在古代,信仰与迷信从来是在一条分界线周围纷纷扰扰,难舍难分,在人们生活中扮演者非常重要的角色。
譬如道馆中成日拿着拂尘摆来摆去的道士,信仰着庙里供奉的铜像菩萨,还有那寺庙中剃着光头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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