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喊完她也没回头,顺着往下的路走到溪水边,林飞白还蹲在那里,她便拍了拍他的肩。
这一拍,林飞白肩头一耸,猛地伸手抓住了她拍他肩膀的手,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文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腾云驾雾,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林飞白这是怎么了
林飞白似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在此时他还抓着她的手,顺势便把她向后一带,文臻的身体在半空中呼地翻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又重重砸回他的怀里。
林飞白原本就是半蹲着的,重心不稳,这一摔一拉又一砸,直接便被砸倒,噗通一声抱着文臻落入溪水。
溪水很浅,不至于将人冲走,但也足够两人瞬间浑身湿透。林飞白落水浑身便颤了颤,一眼看见身前的文臻,那少女一张雪白的脸近在眼前,红唇娇嫩如一瓣初绽的花。
他一直有点迷乱的眸子微微一亮,随即猛地将文臻向岸上一推。
他刚刚做出推的动作,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风中有点隐约的气味,他眼神里的那点清明瞬间又被一片迷雾所遮蔽,而溪边一棵树上,忽然飘下来一条黑影。
那条黑影十分修长,姿态有种奇妙的柔曼飘逸感,眼神却冷漠森然,似永冻的雪湖,凝冰的深渊。
他毫无声息就到了林飞白上方,手中冷电一闪,正对着下头林飞白的天灵盖。
林飞白此时正在清醒和迷茫的交界之地,虽有所觉,但动作却慢了一步。
文臻忽然扑了过来。
她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
不再是青山溪水,崖石乱草,而是深邃的山洞,灼热的山火,赤红的岩浆在远处如火龙奔腾而来,而对面站着的是头发已经被燎卷的唐羡之。
唐羡之身后,还有无数乱舞的小人,那些小人行迹诡异,将唐羡之牢牢拽住,不给他逃开,眼看着那岩浆便到了唐羡之身后
“羡之”
文臻扑过来,撞上林飞白,再次和他相拥着砰嗵一声砸到溪水里。
射往林飞白天灵盖的银光微微一颤,失了准头,没入溪水。
树上那条修长的黑影顿了顿,随即转身,一步到了树梢,树梢被他踏得缓缓垂下,眼看就要接触到溪面,却始终不断。
虽然是夜间,那人也是黑衣,但这么明显的动作,林飞白和文臻不可能不发现。
但两人确实就是没有发现。
文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飞白,身下是冰冷的水,她的感官里却是四周妖火肆虐,红浆奔涌,她满头大汗滚滚而落,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
岩浆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那些小人却还缠在唐羡之身上,要抬着他往岩浆的方向去,唐羡之在小人的束缚中挣扎,文臻大急,扑上去逮着那些小人就一顿狠揍,那些小人赖在唐羡之身上下不来,文臻就上手去撕,嗤啦一声,又一声
“走开,走开混账东西放开唐羡之”
月色暗昧,溪水反射着幽光,溪水里文臻骑在林飞白身上,揪住他的领口,嗤啦一下撕破了他的衣领,再嗤啦一下撕掉了他的里衣
在树梢上的那个人,在溪面上悠悠荡荡,就荡在她的眼前,他手中武器明光闪烁,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将她和林飞白送回西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低头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发怔。
溪水里林飞白也在发怔,被冷水一泡,他眼前的暗昧之色渐渐又消散了一些,然后衣服被撕,顿时被吓醒了大半,一睁眼就看见头顶黑影荡啊荡,隐约银光一闪
他猛地抱住文臻就地一滚。
银光再次没入水中不见。
头顶上的人似乎冷笑了一声,从树梢上一朵云一般落下来,抬脚就踩向文臻头颅。
林飞白肩头一动,身后的剑自动弹出,直射那人双腿。
那人跃起,半空中踏住林飞白的剑,脚尖一点,长剑飚射而回。却不是向着林飞白,而是擦着文臻的发髻而过,“嚓”一声轻响,文臻发簪被击断,长发泻落,连同一角衣领也被割破,衣服顿时散开了一些。
此时有脚步杂沓声响。
那人眯眼向前方看了看,似乎笑了一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燕绥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溪水,相拥,湿身,衣衫不整。
这几个关键词实在令人难以愉悦,以至于跟在后面的中文看见的第一瞬间便转身并拦住了后面还不知道情况,想要赶过去看林侯的师兰杰等人。
擅长处理各种意外的中文,硬生生压着闲杂人等向后退,把地盘交给了殿下一个人。
燕绥立在溪水边,看一眼溪水,然后走过去,先一把拎起林飞白,往旁边溪水里一撅。
林飞白整张脸给他浸入溪水,刺激得一蹿丈高。
燕绥弯下身抱起文臻,的文臻立刻沾了他一身水,燕绥并没有因此便将她扔回去,抱着她正要往回走,结果就听见那丫头豪气干云地大喊一声,“羡之别怕我来救你”
------题外话------
如果不明白林飞白和文臻着了什么道儿的,可以看看前面那一章。
猜猜今儿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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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平只好这一口
燕绥脸黑了。
所有听见这句的护卫们脸青了。
“我去啊这群小王八蛋怎么就不走呢”文臻还在和那群小人撕逼,抓住燕绥的领口下狠手撕,“滚滚滚都滚羡之招你们惹你们了要缠着他不放”
一群护卫愕然看着月光下从溪水中站起的林飞白,衣领已经被撕开了,里衣也破了,腰带也斜了半边,也不知道里头的裤子有没有遭殃。
众人本来看见那一幕呢以为是林侯发了失心疯对文大人非礼了。
现在看来敢情是文大人非礼林侯
文大人非礼林侯还喊着已经死了的唐羡之
喊就喊吧还称呼亲热还含沙射影
中文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了。
啊啊啊殿下的愤怒一定足可毁灭洪荒
洪荒有没有灭中文不知道,因为下一刻他听见了殿下领口被撕裂的声音,一边想着文大人中了招力气还这么大,逮谁撕谁,一边赶紧招呼着其他人风紧扯呼。
人都散了,燕绥看也不看旁边已经神态清醒的林飞白一眼,把文臻往胳膊底下一夹,转身便走。
林飞白在他身后咳嗽一声,燕绥就好像没听见。
林飞白又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不要误会她。她和我都中了毒,方才不过是”
燕绥停住脚,没回头,半晌淡淡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需要你帮忙解释”
林飞白垂下眼,冷然道“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让人放心”
“我不需要让谁放心。”燕绥扛着文臻离开,“她把心放在我这里就行。”
他带着文臻大步走开,留下林飞白长久地望着溪水,那里的银光已经不见,他转身对黑暗里看了看,又回头大石处,将文臻留下的那床被子,小心地,抚了又抚。
他先前在石上打坐,忽然便觉得眼前发晕,景色变幻,便又无法呼喊出声,心知着了道,便想着去溪水边清醒一下,然而蹲在水边的时候,忽然就看见水里出现了文臻,她在水中盈盈对他笑,姿态不同于平日的甜美端庄,眉梢眼角,春光蜜意,满满撩人
他只觉得丹田一热,浑身气息流窜,恍惚里竟然不能自控。幸亏他内力深,自幼修炼得心神稳固,隐约知道不好,便坚持着没往前去,跪在溪水边调息,想要驱毒,发现似乎也不是中毒,而是一种毒后幻觉,只能慢慢等那幻觉过去,那溪水流荡,恍惚里头的文臻也在妖娆曼舞,他不敢看,低着头,好容易感觉好了些,结果文臻真的来了。
听见她声音那一刻他便知道糟了,更糟的是她也中毒了,而且因为内力体质不如他,发作得比他还厉害。
那一番纠缠厮打,她在迷乱,他则在迷乱中起伏,如今回头再想,却已不敢想,那些肌肤相触,呼吸幽微,似要印刻于脑海中,摘不走,拂不去,触及了便是一阵仿佛要连心的颤抖。
他回望那溪水,想起先前阴错阳差因为她而两次失手的那银光。
就在方才,她大抵又救了他两次吧
燕绥扛着文臻回到房车那里,有眼色的采云已经烧好了热水,和采桑做好了伺候文臻沐浴的准备。
澡桶是折叠的,平时嵌在墙上,需要用的时候拉开就行,精通机关设计的人,空间收纳自然也是一把好手。
燕绥抱着文臻长驱直入,在两个丫鬟出声之前便道“出去。”
两个丫鬟一向是怕燕绥远超怕文臻,当即一声不吭退了出去,采桑还小心地关好了门。
燕绥抬手就把文臻扔进了澡桶。
文臻犹自死死抓着他的领口,先前的力气已经散了许多,但还在不死心地嘟囔,“小王八蛋,敢弄走唐羡之,我撕了你”
燕绥眉毛颤了颤,又颤了颤,低头看她抓的紧紧的手指,忽然解开领口的扣子。
文臻顺手就将他的外袍给扯了下来,非常潇洒地抬手一扔,欢呼“哦也,赶走了”
那可恶的小人终于被她从唐羡之身上撕下来了唐羡之能得救了他得救了她就没那么重的包袱了,可以欢快地那啥燕绥了
“呀呀,还有一个”眼前还有一个小人在晃,文臻一把抓住。
燕绥看一眼自己被她抓皱的里衣领口,拨开她的狼爪,慢条斯理地再次解开里衣扣子,然后果然再次被文臻抢过,欢呼声里宛如抛学士帽一般将燕绥的里衣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下一瞬,哗啦一声水响,燕绥进了澡桶。
于文臻的认知里,便是有一个讨厌的小人儿,忽然和她挤到了一起,她大怒,一把揪住那可恶的小人,就要把他再次扔出千里之外。
可惜这回这个小人特别的滑不留手,像块玉石一样,抓也抓不住,挠也挠不了,她的爪子吱溜吱溜滑了半天,实在不得其所。
在她上下其手抓小人的时候,燕绥已经看似不急不忙其实动作很快地,把她的衣裳都给扔出了澡桶。
只留了一点里衣,本来在他看来,洗澡自然该怎么脱就怎么脱,只是想着她醒来可能会闹事,也就遗憾地住了手。
进澡桶倒不是想占她便宜,殿下虽然对某件事很有期待,却不愿野合,更不愿在她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下手,所以进澡桶只不过自己也湿了身顺便洗一下,以及给她拽得难受顺势进来泡一下而已。眼看她那小爪子摸啊抓啊的,越来越往不可说之地而去,便冷笑一声,抓住了她的爪子,往桶边上一搁。自己又哗啦一下出了水。
结果就出水背对她这一刻工夫,屁股忽然一痛,身后一声欢呼,“哟呵,抓住你了”
燕绥缓缓回头。
就看见某个不要脸的黑心蛋糕,一手紧紧抓着他一边屁股,手呈虎爪之形,左青龙,右白虎,正欲补上一个猴子摘月。
“”
殿下的小宇宙烧着了。
为外人和他吵架,湿身纠缠林飞白,发昏记唐羡之的帐还没算呢
一直惦记着要什么尊重、理解、多为她考虑,结果现在得寸进尺
当本王是不发威的病猫吗
殿下决定发威了。
转过身,挣脱她的魔爪,将她从水里拎起来,啪啪两掌悍然还击,声响清脆,令人灵魂颤栗。
打得文臻一颤,倒没觉得痛,就是浑身忽然一热,隐约有点奇异的感觉升起,转眼间也不知道是热气蒸腾的还是怎的,两颊便晕染了一片红。
再睁眼看人时候,小人儿都变成了扭扭捏捏的粉色。望过去的眼光,也变得水汪汪的。
燕绥唇角一扯。
海上仙门向来擅长双修之法,对男女大欲并没有太多的拘束和禁忌。其中颇有一些助兴的手法,很是精妙。只是他离开师门的时候还是少年,师门不愿他过早挞伐影响根骨,所以只草草了解,也没有试过。
他也没兴趣试,人伦之欲,无所谓仪式,却得和真正喜欢的人在彼此都愿意的情形下才好,除此之外他都觉得不洁。
今晚月色好,环境好,气氛和心境却不对。
但是某人太过可恶,必须适当惩罚。
先前他不在,就是因为营中那批之前上吐下泻的护卫,忽然出现了幻觉,他去解决。所以之后看见林飞白和文臻,他也便明白这两人着了道。
他已经问过中文,得知之前那毒菇的事情,看来之前那毒菇还是混入了护卫的饮食,然后令一部分人中毒,但下手的人真正目的,并不仅仅像他和文臻之前以为的,是为了分散护卫力量或者为了安排细作混入队伍,还有一重打算,在几个主事人身上。
护卫中毒,他们几人自然要去查看慰问,免不了要进帐篷近距离接触,而那些中毒的人吐出的气息和飞沫,才是真正的后续杀手。
所以事必躬亲,和护卫接触最多的林飞白中了招,然后懂医理,打下手帮忙的文臻也中了招。
厉以书只走了过场,所以发作较轻,只在自己帐篷里发疯。
他和易人离,一个嫌脏不肯进帐篷,一个没有归属感不管这些事,因此都没受到影响。
对方也没指望靠这个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最主要的目标应该就是林飞白。
和护卫走得最近,平日里独来独往的林飞白,是相对最好下手的目标。
但最终林飞白没事,是阴差阳错给文臻救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燕绥有点走神,也就没发觉某人做的事。
等到他察觉腰上有些异样,一低头才看见,不知何时那个气吞山河誓言要斩尽小人的女好汉,已经化为了一泊水,抱住了他的腰,仰起了巴掌脸,正粉嫩嫩水汪汪地用目光烧他。
她已经从澡桶里站了起来,从燕绥的角度,就可以看见流水自她洁白的脖颈滑落,肌肤莹润里光泽微粉,整个人看上去像只闪着光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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