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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拂河老妖
诀宴
作者:拂河老妖

文案青春期抑郁症少nVAi上了好朋友的刑警父亲【丧系乖乖nVx禁yu系刑警】





诀宴 第1章凉夜
漆黑的海水浪浪涌来,肆nve席卷了郁默的梦境世界。海水变得越来越浓稠粘腻,胶着束缚使她无法挣扎逃脱。
那就这样吧。
郁默不再挣扎,任由自己像微渺枯草般被漆黑海浪裹挟激荡。
没si,醒了,凌晨两点零一分。
郁默想起语文课上蒋老师教过,凌晨两点属于丑时,丑时又称荒j。此时卧室窗外是一片荒煞的。
窗帘只拢了一层薄纱,所以寂静夜se很是随意地透进了卧室。严梓欣似乎不太喜欢把窗帘拢紧,郁默也就没和她说自己不关窗帘睡觉就会失眠这琐碎事。
严梓欣睡得很沉,嘴角似乎还含着浅浅笑意,或许是正在好梦。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严梓欣的十八岁生日。郁默作为严梓欣在高三七班最好的朋友,放学后应邀在严梓欣家里做客,陪她过chenren生日。
写完作业、热闹地开完只有两人参加的生日party,时间已经很晚了。严梓欣邀请郁默今夜就睡在她家,还说有好多枕边悄悄话想分享。郁默不舍得让好友在生日这天扫兴,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在严家过夜。郁妈妈答应得很爽快。
这不是郁默第一次留宿在严梓欣家。她和严梓欣作为最好的朋友,常常互相到对方家里做客,郁妈妈对严梓欣这个nv孩的印象挺好,所以放心nv儿夜宿在严家。
梦醒以后更睡不着了。郁默轻轻地下床,披上宽大的白se校服外套,准备去客厅观赏一会儿夜景,舒缓抑郁情绪。
严梓欣家客厅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从16层高楼俯瞰锦城这座不夜都市,映入眼帘皆是斑斓闪烁的人间繁华。
苍凉的,易碎的,亦是美的。
郁默家住的是栋四层别墅,一大家人常年住在一起。她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如此寂静地观赏夜景,也很少站在16层楼这么高的地方俯瞰锦城。
她痴痴地望着落地窗外,那栋大厦楼顶迷离而旖旎的se彩。
客厅那边的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窸窣声,郁默听到这动静,下意识想到了小偷。
可别真的是小偷吧……然而除了小偷,又能是什么人?
严梓欣的爸妈离婚两年多了,她妈妈在锦城组建了新的家庭,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分回来看望nv儿。而她爸爸……严梓欣说她爸爸去外省忙事了,这一周之内都不会回家。
眼见着屋门就要被打开,郁默赶紧躲到落地窗边只拉开了一半的白se窗帘后面,动作轻而快,不发出半点声响。
然而晚了。男人推门进屋时,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客厅落地窗那边的细微动静——有人躲在窗帘后面。
他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
郁默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惊胆战到腿软,秉着呼x1不敢动弹。
“出来。”男人沉声命令。
郁默向来胆子小,这会儿就差给他吓哭了,只能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揪紧了纯白se窗帘挡住自己。
“出来,我没耐心等。”男人手上力气很大,哗地一下扯开了窗帘。
郁默手上一松,身子连同着手上失力而趔趄前倾,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严劲瞬间顿住了……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nv儿的好朋友郁默。小姑娘披着礼雅中学宽大的白se校服外套,外套上别着一枚x牌,清晰刻印着学生的班级和姓名:“高三7班 郁默”。
她身量偏小,今夜穿着他nv儿严梓欣的叮当猫卡通睡裙,裙摆长得几乎快要拖地,直接隐藏了她的双脚。
客厅没开灯,黑黢黢的。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薄薄月光,莹润皎洁地照在她脸上。她脸se惨白,显然被吓坏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严劲诚恳地致歉,他喉咙有些g涸微哑,或许是工作太忙了没怎么喝水的缘故,嗓音质地显得格外低沉:“我没想到是你在这儿。”
郁默认识严劲。她以前见过严劲两次。
一次是在她和严梓欣成为同桌不久后的家长会上,严劲作为严梓欣的家长,坐在她右边。另一次是她来严梓欣家复习备考,做完三套试卷正要回家时,严劲正好下班回来了,于是连鞋都没换,又出门把她送回家。
郁默听严梓欣提起过严劲,不止两次。
严劲是警察。刑警,更准确些说,是锦城刑侦大队的队长。严梓欣曾不止一次地抱怨过,她爸爸是个工作狂,而且是个x格过于正直的工作狂。
与严劲同期的那些优秀警官,荣升局长的都有四五个,飞h腾达的更不在少数。然而偏偏是能力最优秀的严劲,升官最遥遥无期,都四十一岁的年纪了,还只是个刑侦大队的队长——当然,这要看和谁b。如果只是和那些普通刑警相b,刑侦大队长的地位也算很高了。
严梓欣常常“恨铁不成钢”地叹惋,但凡是她爸爸肯讨好上级领导、但凡他的脾气没那么执拗、脸se没那么臭,肯定早就坐上锦城公安局局长的交椅了。
郁默听严梓欣说这些话时,并不像严梓欣那样感到惋惜,反而暗暗钦佩这位严叔叔,能活得如此桀然傲骨。
严劲现在还穿着工作的制服。这身蓝se警服很适合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衬得他气质更为刚毅沉静、严肃禁yu。
“我、我晚上有点失眠,所以在客厅这里看风景,”郁默解释道:“刚刚以为有小偷,就、躲到窗帘后边了……欣欣说您今天晚上不会回家,我没想到是您。”
“欣欣今天过生日,我提前回来了。”严劲说话时语气职业x得不温和,甚至有几分严肃冰冷:“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站在这里容易着凉。”
“嗯。”郁默很礼貌地点头:“谢谢叔叔。我过几分钟就去睡觉。”
严劲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是欣欣睡觉打呼噜让你失眠了么?你要不要单独睡隔壁的客房?”
“不是不是,”郁默连忙说:“欣欣睡觉挺安静的,一点也不打呼噜。失眠可能是因为我下午喝了咖啡。”
严劲身为父亲,竟然不知道自己nv儿睡觉打不打呼噜……他只隐约记得nv儿很小的时候睡觉会发出呼噜声。
“那你继续看风景,不打扰了。”严劲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向浴室冲澡。
郁默也重新转过身,继续望着落地窗外锦城的不夜之景神游。但是她的心绪明显不如刚才那般宁静了,恰恰相反,浮躁得很。也不知是为什么。
严梓欣家里太安静了,以至于严劲在浴室里冲澡时的哗啦啦水声,在落地窗边都能隐隐约约听见些许。定是这些隐隐约约的微渺噪音,扰得她今夜心绪难宁。
郁默沉静地站在窗边,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了严劲从浴室走到他房间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没了。郁默如释重负,终于又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受夜晚。严劲和严梓欣都去睡觉了,没有人再来打扰她吞噬巨大的痛苦。
她有抑郁症,而且有严重药物依赖x。
前几年流行过一句骂人的话,“你没吃药啊”,这话说的大概就是郁默。
她哪天要是没吃黛力新和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就真的会犯病。
又开始犯病了。全身神经都变得焦躁不安,全都用力侵袭着她的躯壳,让她不得不下蹲,把自己缩成一团,自欺欺人地环抱住嗡嗡作响的头部,以为这样就能够防御来自她身t内部的进攻。
不过是徒劳罢了,想解决痛苦,还得靠药物镇定。
书包里有草酸艾斯西酞普兰,但是她今天凌晨一点钟已经服用过20mg了。20mg是一天的最大剂量。她本该分几次吃这20mg的,她自己也知道。但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贪婪地多吃一些,赶紧抑制那些令人不舒适的身t心灵感受。
现在无药可救,只能继续饱受煎熬。
郁默抓狂般地拧紧了自己的衣角,绝不让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发出狂叫嘶吼的声音。事实上,她很擅长忍耐。从小到大,她都很擅长这件事,甚至可谓无师自通。她可以做到无声地默默发泄所有情绪,并且不让世上任何第二个人知道。当然了,也没有任何第二个人有必要知道她的糟糕情绪。
她在客厅落地窗边持续焦虑了一两个小时,看着天se从漆黑渐渐过渡到墨水蓝。情绪终于平息了一些。
郁默已经筋疲力尽,但她还是不困。她轻轻地回到严梓欣的卧室,很小心地睡到床上,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或许她发出了声响也没关系,严梓欣睡得很沉,根本就不会被吵醒,即使被吵醒了,以严梓欣的好x格,也绝对不会责怪埋怨她。
但郁默还是觉得自己该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她和严梓欣也没有要好到那种程度……
究竟哪种程度?郁默自己也说不清,她只知道,人和人之间该建立距离的,这种距离的建立必须双方都有分寸感。
她自诩很懂得拿捏分寸。
…………
天终于快放亮了,这又将是忙碌而枯燥的备考复习日。




诀宴 第2章郁默
高三学生起床都b较早,连严梓欣这样ai好懒床的人都被迫养成了六点起床的习惯。而郁默作为所有老师口中“b你聪明还b你努力”的学生,每天起床时间则更早。
严梓欣每天的早餐都是那一套,全麦吐司配牛n,偶尔换点花样也不过是南瓜吐司代替全麦吐司,速冲豆浆代替牛n。因为严劲平时工作太忙了,没空给nv儿做早餐。
当郁默和严梓欣坐在餐桌边疲倦而沉默地吃早餐时,严劲已经在玄关处换鞋,准备去上班了。
“爸,”严梓欣喊他:“你今天有没有空啊?班主任最近想找你谈话。”
严劲转过身问:“又惹事了?”
——严梓欣x格大大咧咧,b男生还能皮,从小到大没少在学校闹事,请家长不过是家常便饭。
“也不算惹事啦,”严梓欣嬉皮笑脸:“就是文综考试吧……政治连续好几次不及格。班主任找你肯定还是那几句话,让你督促我多背书、勤奋点学习。你要是没空去见班主任就算了,我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她。”
“上午会ch0u空去找你们老师的。”
严劲听到nv儿连续几次考试不及格的消息不急不恼。学习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他对这一点看得很开。更何况,严梓欣的成绩也不算差,语数外都很优秀,只是因为懒,不肯在文综方面下功夫,所以文综分数常常拖了总分的后腿。
他临走前想起什么:“生日快乐,冰箱里有蛋糕。”
“我看到啦,”严梓欣高兴地说:“你快去上班吧。拜拜!”
“嗯,走了。”
郁默是这场平淡对白里的局外人。
她不自觉地目送着这个警服笔挺的中年男人离开。他穿警服实在太合适。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爸太严肃了?”严梓欣和好友开玩笑:“唉,真不知道我爸这个万年冰山脸怎么会有我这么活泼的nv儿。”
“唔…”郁默说:“可能你爸外冷内热吧。”
“那倒是,他这人特别正义,”严梓欣说:“我妈以前经常因为他太正义了唠叨他,埋怨他从来不在官场捞油水。”
“你爸是个好人。”郁默脱口而出。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之分,郁默很清楚。但她下意识就把严劲和“好人”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了。她说不清其中原因。
或许是因为严劲习惯x紧锁的眉宇,或许是因为严劲深邃凌厉的眼眸,也或许是因为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禁yu感。
郁默喜欢读书,尤其喜欢钻研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
她曾在日记里把严劲b喻为《尤利西斯》,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
“哇塞,六点半了,咱们边走边吃,赶紧去地铁站吧!”严梓欣说:“只要赶上六点四十那班地铁,肯定能和邓一帆偶遇!”
邓一帆是严梓欣暗恋的男生,文科高三七班的班草,礼雅中学的三大校草之首。严梓欣作为邓一帆的迷妹,对邓一帆的行踪了如指掌:b如,他每天早上六点四十都会在济宁花园站乘地铁,六点五十在礼雅中学站下车,六点五十五分进入教室。早自习七点整开始。
作为严梓欣最好的朋友,郁默非常配合地拎着没吃完的早餐,和严梓欣在大清早一路狂奔到地铁站。
当两个nv孩喘着气卸下书包时,校草邓一帆同学恰好走进了最末节车厢。他每次都坐这节车厢,严梓欣很了解。
“早啊,”严梓欣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好巧。”
“早,”邓一帆朝严梓欣扬了扬唇角,又同郁默打招呼:“班长早。”
即使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运动款校服,他也能在人群中熠熠发光。他是多少nv生的梦。
郁默礼貌地对他笑了笑,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高考必备宝典,静默背诵考点。
清晨地铁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到严梓欣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邓一帆并没有在车厢里学习,这意味着她或许可以去打扰——
“帆哥,昨天学习到几点啊?”严梓欣问他,大大咧咧的语气就像他的哥们儿似的。
好多人都把邓一帆喊“帆哥”,她也理所当然这么喊他。
“昨天晚上看b赛去了,没学习。”邓一帆是众人眼中的天赋型选手,平时不怎么学习也能考高分。
他笑着对隔坐的郁默说:“班长啊,我今天又交不了语文作业了,通融通融。”
“好。”郁默答应得毫不犹豫,说话时脑子里仍旧思索着高考考点。她是班长兼语文课代表,也是全班“最好说话”的课代表,谁不交作业,她都不会跟老师报告。毕竟作业收上去,老师也没时间审阅,只是象征x地留个红字日期,算作已批改。
郁默很不喜欢邓一帆,但她知道邓一帆喜欢她,或者至少是想和她玩暧昧。这个秘密,她从来没有告诉好友严梓欣,而严梓欣也从来没有看出端倪。
这听起来似乎显得郁默很绿茶b1a0,成天端着架子在邓一帆面前装纯情清高,玩yu擒故纵的把戏。
郁默讨厌邓一帆是有理由的:邓一帆这个人很假。他一直在撒谎,尽管这些谎言在旁人看来或许无伤大雅。
众人眼中的天赋型选手,学神邓一帆,其实并不是“天才”。他是背地里拼命努力、嘴上却说着不ai学习的那一类学生。大抵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遇到过一两个这种同学。
郁默家里很富裕,所以父母给她请了一小时两千块的私人辅导老师,每周末给她补习历史。这是郁默唯一不太擅长的科目。
偶然某天,郁默听这位辅导老师说他还有个学生也是礼雅中学的,叫邓一帆。辅导老师还顺带说,邓一帆的文综笔记做得极尽详细、课外辅导资料也买得在家堆成山。
从此郁默开始厌恶邓一帆。她向来抵触那些虚伪又ai装x的人。
十分钟后到站了,郁默边走边吃早餐,严梓欣则兴致b0b0地和邓一帆聊lol,这是她和邓一帆的共同话题。
高三索然无味的生活里,总得学会自己给自己寻找乐子。b如给自己安排一场si心塌地的暗恋,用来填充苍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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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语文作业只交了四十五份,还剩五个人没交,其中两个说要补作业,剩下三个态度明确,不想做。
郁默等到那两位同学补完了作业,才把四十七份作业抱到班主任蒋老师的办公室。已经是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间了。
“报告。”
nv孩的声音很温柔,像清澈的溪。
架着厚重眼镜框的中年nv人侧过头看了眼办公室门口的nv孩:“进来吧。”
严劲今天再次看到了郁默。她这身校服仿佛过于宽大了,单薄的肩根本撑不起这件运动款白外套。
她此刻抱着四十七本《试题调研》,沉沉一大摞书压在她纤细的胳膊上,恐怕随时要滑落下去一两本。
“辛苦你了,”蒋老师笑着说:“中午来把作业抱走。”
把作业抱走的意思,是让她中午来帮忙批改作业;而批改作业的标准,是用红笔潦草地签下日期。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他们的作业其实有很多次都是郁默批改的。
高三的任课老师都很忙碌,郁默能理解蒋老师,所以愿意给她帮忙。再者,蒋老师一直对她不错,有什么竞赛活动都给她提供名额,所以这算是互利互惠了。
郁默点头:“好的。”
“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郁默,”蒋老师转向严劲说:“她这孩子学习态度特别好,次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你nv儿也是个聪明丫头,要是平时肯多努力,多向郁默学习,想提高总分绝对不是难事…………”
蒋老师表扬人总是滔滔不绝的。
郁默静静站在一旁,仿佛蒋老师表扬的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学生。她没有流露出任何骄傲或者谦虚的神情,只是很浅很浅地朝严劲微笑了一下,礼貌又疏远,仿佛严劲也是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严劲看到郁默这孩子对他礼貌地微笑,他或许也该像个长辈般温和地朝她笑笑,毕竟她是严梓欣最好的朋友。但他不太ai笑,也不太擅长流露柔和,所以依旧是秉公办事的那一套严肃模样。
蒋老师还在当着严劲的面表扬她的得意门生郁默,时间就像是过了半个小时那么漫长。
也正是这个机会,郁默才能如此近距离地、如此长时间地钻研她的《尤利西斯》:
严劲腿很长,人很高,像棵挺拔的树。他的手也很好看,虽然肌肤略糙。他眉间有淡淡川字纹,让他看起来更难以接近。
郁默突然开始幻想,如果她被严劲用那副冰冷的手铐囚索,会是何种模样。
大概只有这种罪恶又带感的幻想才能刺激到她麻木的神经。
反正,谁也不会知道她有这种变态的yuwang。她觊觎好朋友的父亲,很久了。
“好了,你快回教室学习吧,”蒋老师大方地挥手:“记得提醒严梓欣上课别睡觉,认真点听讲啊。”
“嗯,好的。”郁默向蒋老师承诺过后,又礼节x地对严劲说:“叔叔再见。”
“再见。”严劲当然不会知道郁默这小孩对他的非分之想。
他看着郁默离开办公室的背影,忽然想起了昨晚——她失眠站在落地窗边,目光里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哀伤和压抑。
严劲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洞察力极其敏锐。他能看出来郁默这小孩和同龄人很不一样,即使她平常伪装得很好。
“我叫郁默,抑郁的郁,沉默的默。”
郁默第一次到严梓欣家里做客时,严劲有问过她的名字。她当日如此回答。
其实郁还可以是郁金香的郁,默也可以是幽默的默。但第一时间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并不是这些美好词汇。
潜意识行为总是更真实的。




诀宴 第3章溺亡
别墅的轮廓棱角狰狞,在四月初的夜se下仿佛是尖锐兽脊。郁默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然后与平日无异地走进家门。
“放学回来了?”爷爷正在客厅里逗小表弟辰辰玩。爷爷的注意力还在辰辰的手上,头也不抬地和颜悦se问亲孙nv:“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谢谢爷爷。”郁默知道自己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
爷爷只是想以长辈的身份问这个问题,而不是得到孙nv对这个问题的具t答案。
“来,辰辰,把饼g分给姐姐。”爷爷从茶几上拿了一包饼g,塞到六岁孩子的小手里,哄道:“快去。”
辰辰朝郁默跑来,很乖地喊:“姐姐,给你吃。”
“谢谢辰辰。”郁默收下这包饼g,准备明天清早无人时再放回客厅。她这几年厌食越来越严重,这种甜腻的饼g只会让她觉得更没胃口。
小表弟长得很可ai,眼睛圆溜溜的,说话时偶尔眨一眨,璀璨若星。
但是郁默看着辰辰就觉得恶心。她本不该这么冷漠麻木的,毕竟辰辰只是个六岁的学前班小孩,还什么都不懂。真正让她恶心的根源,是她的小姨周丽臻。
是的,这栋别墅里除了住着爷爷nn、爸爸妈妈,还住着小姨和她的儿子辰辰。
家里每天都很嘈杂,充斥着长辈们逗辰辰的欢声笑语,尤其是爷爷nn。但爷爷nn对辰辰的妈妈,也就是小姨周丽臻,态度极其恶劣。
周丽臻是郁默妈妈周芳华的亲妹妹,她脑子不太好使,说不上神经病,但似乎也不像她那个年龄的正常人,情绪总是时好时坏。家里除了周芳华对亲妹妹偏袒ai护,其他人都见不惯周丽臻。b如周丽臻上午九点钟才起床,爷爷nn会轮番指责她懒惰。
也对,毕竟小姨是妈妈从结婚那年就带到郁家的拖油瓶…小姨和爷爷nn只能非常牵强地聚拢为“一家人”。
郁默是从小听着爷爷nn数落小姨长大的,所以小姨犯过的错,她一项也不敢在家误犯。就拿起床这件事来说,郁默从六七岁清晰记事起就很少迟于六点半起床。
这么听起来,小姨似乎是个可怜人。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郁默不是处.nv,她自己是在十三岁的某节生物课意识到这个事实的——
八岁那年暑假,小姨把年幼无知的她骗到了房间,带着诡谲可怖的笑容脱掉了她的公主裙和内k,然后把漂亮细长的手指骤然cha|入了她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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