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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林飞白冷冷听完,二话不说便和他们走了。

    剩下文臻和燕绥走了又一个拐角,已经到了府中近中心的位置,又有人来,道府中厨神王老先生,听说燕绥能把面团揉得滚圆,分出的面条根根长短粗细完全一样,引以为奇技,想要一见奇人。老人家年纪大了,行路不便,不然是打算亲自来见公子的。想来公子人品高贵,尊老悯幼,定然不忍令我家长者奔波失望。

    文臻表示万分的钦佩,这些人眼力真神奇,一眼就看出来燕绥尊老悯幼。说真的她这么久都没看出殿下还有这么优秀的品质,倒是御史台那些七八十的老御史经常被他气得要触柱,他那些皇弟皇妹皇侄子看见他就四散奔逃。

    当然现在殿下可不能这辜负这难得的吹捧,因此表情满意地也跟着走了。

    以上三次,不管用什么语气方式理由,都有一个中心意思,就是这也是整个厨艺比试的一环,不去不行。

    现在就剩下文臻一个人,跟着韩府引导的人前行,一路深入,走过的距离,感觉好像已经够把韩府来个对穿。

    等到引路的人终于停脚,文臻就看见前方有高台,台上有人。

    高台对着一道围墙,围墙上有门,那门的制式,像是出入宅院门户的大门,感觉像是韩府的后门。

    高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高台之下还有一排椅子,昨天见过的韩绿茶小姐也在座,前头两位分别是两位中年人,应该就是赵府尊和韩老爷,其后那些老老少少的,应该就是这昌平有头有脸的人物。

    见她来了,其余人都坐着不动,上首那两位尤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冷冷看她一眼便转过头。

    倒是韩芳音,态度如常站起身,对文臻笑着一指,道“比试还请上高台。说到底厨艺高下非一家之言,得千万人见证是不是”随即又莞尔道,“只是我却没那眼福了,有事少陪,这位姑娘你且请吧。”

    文臻也就对她多看了一眼,这位韩小姐不管人怎么样,也当得起能干精明二字。

    按说此刻在场最该挂脸色的就是这位韩小姐,毕竟昨晚人是她派的,吃了大亏,如今这脸上可一点都看不出。

    有事,有啥事,去撬俺的墙脚吗

    文臻看着韩芳音四面致意一番便匆匆离去,抬脚便上了高台。

    易人离跟着那群人,去了一个单独的院子。

    那院子里并没有所谓的面食联盟,也没人和他请教如何用鞭子就能甩干面条的水分。

    只有一个华服少年,叉着双腿抓着个鞭子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一大群打手一样的人物。

    只有一个青衣男子,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神情有些厌倦,气度却颇不凡。

    易人离目光从那人身上掠过,那人却似乎在开小差,并没有注意到他。

    那华服少年见易人离走神,顿觉不满,手中长鞭啪地一甩,对着易人离的脸就抽。

    易人离猝不及防,百忙中团团一翻,衣袂飞舞间人已经转过一圈,长鞭游蛇般从他颊边掠过,鞭梢甩在旁边一棵小树上,咔嚓一声树断。

    易人离落地,那少年鞭子一收,狂笑,“还说你鞭子出神入化,却原来也不过是吹出来的脓包,本来还想,如果真有点本事,要了来做个外院护院也可以,现在,啧啧”

    旁边的打手们也便笑了起来。

    “秋少爷您开什么玩笑啊,易家护院何等身份,这小子哪配。”

    “就是,使鞭也要看鞭在谁手中啊,鞭子在秋少爷手中是游龙,在这小子手中就是鼻涕虫。”

    易人离眉毛一挑,“易家”

    “叫你小子知道。你面前的这位,是长川易家外院副总管丘老爷的独子。咱们的丘秋少爷这次亲自来韩府,监督韩府选新厨子。听说你昨夜使鞭使得不错,召你来瞧瞧,你赶紧给少爷好好使一遍,咱们少爷瞧着好了,说不定能给你个外院护丁干干”

    “怎么样,听见易家,腿软了吧不过就你这种身份,可能都不知道易家是什么家族,咱们长川易家,祖辈从龙,分封川地,世袭刺史,独掌长川军政大权,长川八百里城池,千万百姓,尽归我易氏门下,易家,是长川无可替代的王”

    “哦,原来这位丘秋公子家是长川王啊,了不得了不得,失敬失敬。”易人离一抱拳,笑得流里流气。

    “你这小子耳朵怎么长的,我们说的是易家”

    “啊,是易家。那这位丘公子神气什么方才怎么说的易家外院副总管的儿子那不就是个不姓易的奴才啧啧,白瞎了我的景仰,差点以为易勒石是你爹呢”

    “你”

    那一边一直神游的汉子听见易勒石的名字,才转头看了易人离一眼,这一眼,便一怔。

    ------题外话------

    我还是不是你们最宠爱的仔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家夫人会心疼
    那个心不在焉的护卫,正要走近了再看,那边气得发抖的丘秋已经厉声道,“不识抬举是吧那就打,打出去敢在本少爷面前大放厥词,刚才说了几个字,就抽他多少下”

    “说了几个字啊,你们不记得吧要不要我帮你们数一数嗯我也不大记得了,最后一句好像是,差点以为易勒石是你爹几个字来来来,快抽,一边背,一边抽啊”

    “你找死”

    丘秋的长鞭如蛇般昂起头,但蛇头还没吐信,就被易人离一手抄住,丘秋大惊猛拽,拽不动,易人离嗤笑一声手一抖,长鞭一阵急速抖动,丘秋手臂被猛地弹开,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倒飞而起,哗啦啦一阵乱响,嵌进了身后一丈远处一棵树上枝叶间。

    这不过刹那之间,那些打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此时才纷纷惊叫,去那树下接丘秋,那树不高,枝桠也细,丘秋受惊一阵乱挣扎,树叶纷飞吱嘎乱响,咔嚓一声,连着一根树枝坠落,完美避过众人仰头来接的手,重重摔了一个屁股蹲。

    丘秋惨叫“啊啊啊啊我腿断了啊啊啊啊阳南岳你就干看着我爹平日里给你的好处是太少了吗啊啊啊快来救我,不不不快来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易人离笑着叹气,“啊啊啊你好吵。”

    他上前一步,长鞭弹起,精准地绕过那群打手,霍霍缠向人群中丘秋的脖子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鞭梢。

    易人离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那是只中年人的手,手上青筋凸起,青筋的颜色呈现诡异的深蓝色,显然是双练毒的手。

    抬起眼,迎上阳南岳微带思索的目光。

    易人离使力,阳南岳也使力,双方僵持不下,鞭子渐渐绷得笔直。

    丘秋在众人搀扶下爬起身,看着两人角力,脸色忽转狞恶,悄悄转向易人离背后,慢慢拔出了靴筒里的匕首,慢慢举起

    他正对着阳南岳,阳南岳看见他动作,目光微微一闪,不知怎的有些犹豫。

    丘秋的手已经缓缓高举到易人离的头顶,嘴角一咧,眼神一恶,飞快插下

    易人离忽然松手。

    阳南岳正准备呼喝,不防易人离来这一招,收力不及,踉跄后退。

    易人离身子一倾手一抄,将鞭子抄到手,正好避过丘秋对准天灵盖的这一插。顺势右腿向后猛弹,当地一声匕首落地,易人离足尖如刀尖反撩而上,以一种人体几乎达不到的角度,狠狠点向丘秋咽喉。

    这一点点实了,那喉结非碎不可。

    他这一脚反撩的力度太狠,长发飞起,露出里头隐约几根白发。

    对面,踉跄落地的阳南岳,一抬头看见这一幕,忽然眼神大悟,随即转为大惊。

    他扑上去,大叫“少主住手”

    易人离微微一震,反撩的足尖便换了方向,刷起弹起,擦着丘秋咽喉而过。

    死里逃生的丘秋连滚带爬地被那群打手扶起,愣了一会才想起刚才听见的那个词,抚着喉咙怔怔地道“什么你喊他什么”

    易人离对着阳南岳拍拍手,“看在你方才好像想示警的份上,饶他一命。”

    阳南岳却好像根本没有理解他在说什么,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道“少主人”

    “我叫易人离。”易人离眯眼注视着他,“我瞧你有点眼熟,但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内院天星台的人,怎么越混越惨,都沦落到给外院一个副管家的儿子当打手了”

    阳南岳的脸色阵青阵白,低头不语,那边丘秋已经大叫起来,“什么混账话我爹对他有扶持之恩不是我爹的话,他现在还是个看守天星台不力被罚守骨牢的罪人”他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少主人哪个少主人阳南岳,他是你哪个少主人”

    阳南岳一声叹息,“我是易家的家奴,我能喊谁少主人”

    丘秋像被一道雷劈在头顶,猛然张大了嘴。

    易人离这里上演一场尴尬认主,林飞白那里就比较省事。

    说刀剑切磋就刀剑切磋,昌平武道联盟的一群“大侠”们,连装个样儿都不屑。

    剑怎么能拿来凉面拿剑来凉面就是对剑不尊重,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他们面前

    和这样的人,自然也不用谈什么武林规矩,单打独斗,一起上给他个教训算完。

    也就一起上了。

    然后最后也就一起不配站着了。

    昌平小地方,弄个武道联盟其实很喜感,究其原因,只是因为有人想当盟主,而这位想当盟主的人为何有此野心,因为他出身颇有些不同。

    所以此刻他在地下抱腿乱滚的时候,也就将那不同给大声喊了出来。

    “竖子狂妄竟敢出手如此狠毒你且等着,我表兄邱统领不会放过你”

    林飞白剑转入鞘,理也不理便走。

    师兰杰顶天立地地出现,幽幽问“哪位邱统领啊”

    “徽州驻军总统领邱同咱们东堂神将林帅的最亲密部下邱家军就驻扎在离此地七百里处,三日夜可至你这等行事凶厉、欺压本地良善商户的恶徒,邱统领决计不饶”

    林飞白就好像没听见,笔直地走了出去。

    师兰杰幽幽叹口气,拍拍那“盟主”的肩,诚恳地对他道“上次我从文大人那里听来一个词,觉得很适合你你好,猪队友。”

    易人离和林飞白乒乒乓乓打架的时候,燕绥的待遇截然不同。

    他自然没有去王老先生的院子,引路的人把他带去的院子,是一座十分精致的独院,无论从位置还是布置来看,很明显都是属于女子的闺房内院。

    这位女子是谁,自然呼之欲出。

    韩芳音抄近路等在了院子里,已经早早命人烹茶待客,从茶点的讲究细致来看,这准备是早就做好了。

    也正因为那几样看起来还不错的茶点,燕绥便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韩芳音便提起桌上精致的白玉双耳小酒壶,亲自给燕绥斟酒,一边笑道“文公子,昌平有酒名藏芳,以冬日梅上雪所酿,最是清冽醇美,您可千万别错过了。”

    她旁边一个伶俐侍女便笑道“这酒名暗合我家小姐闺名,最得我家小姐喜爱了。”

    韩芳音笑叱道“小玉莫要胡言乱语。”便微微红了脸颊。

    她相貌不过中人之姿,却天生女子妩媚情态,脸颊微红微垂眼角时候,那情态里便多了三分婉转风流。

    侍女当然不是真的被骂,这句话她已经接了无数次,正如她见着小姐这般情态也无数次,便笑嘻嘻瞧着,想着这位公子很快也要和之前那么多位公子一样,被小姐这样的姿态撩得心神浮动,如果再像赵府尊公子那样有几分才学,还可以笑着接一句,“藏芳藏芳,可是藏芳音之芳以小姐美玉之姿,确实应藏之于金屋啊。”

    侍女满怀信心地看着小姐给燕绥斟酒,然后燕绥忽然一弹壶嘴。

    韩芳音手中酒壶被震开去,那一弹仿佛有回旋之力,里头酒液动荡不休,所以虽然韩芳音努力盖紧盖子,还是从已经变形的壶嘴里溅出少许酒液,湿了手指。

    那点酒液很少很少,她也没在意,愕然看着燕绥。

    “不喝。”

    今天跟来的只有中文,木头一样站在他身后,扮演一个木讷且忠诚于女主人的侍卫,干巴巴地道“韩小姐,我家公子不喝酒。我家夫人说了,男人不可以在外面喝花酒,不怕我家公子喝醉干坏事,就怕我家公子喝醉被人干坏事。”

    韩芳音“”

    小玉厉声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乱八七糟的喝花酒”

    “花下喝酒啊。”中文慢吞吞地道,“不然是什么”

    小玉“”

    “我家公子家教严,没有些人懂得多。”

    韩芳音咳嗽一声,已经恢复了笑容,一边道“小玉退下,怎可对贵客不敬”一边又命人换茶。

    茶立刻便上了来,青瓷茶盅一般的雅致精美,韩芳音让人把那酒壶撤下,换了茶壶,正要斟茶,燕绥又一弹指,茶水便倒不出来了。

    “茶也不喝。”

    女主人忠实拥趸中文“茶水使人羸瘦。公子瘦了我家夫人会心疼。”

    韩芳音“”

    你家夫人你家夫人,你家鬼来的夫人

    她有些绝望。

    柔情攻势看来没什么用。

    那就只好使杀手锏了。

    她手上有一种药,是丘秋给她的赠礼,丘秋是长川易家的家生奴才,长川易家最喜搜罗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物,这次就赠了她一种,叫“密罗香”。

    这东西说是香,却并不是用来点燃发出气味的香,相反,这是一个透明的宛如水珠,无形无质的东西,如水一般的柔软,可以随着任何物体的形状改变,适合下在任何液体里,除了有一点点的香气之外,神仙也看不见。

    这东西也谈不上毒,只是会引发人更为暴烈的情绪,将人内心深处的所有不甘愤怒都点燃,再像火球一样猛烈地砸出来。

    是人,就一定有深藏于心的憾与怒,平日里紧密收藏,不示于人,一旦开了空隙,哪能不瞬间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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