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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梢
两人的恩怨众人皆知。
一听这丫鬟是赵玉华的贴身侍婢,青薇眼珠子一转,朝青黛望过去,张嘴正要说话,被青黛一个眼神制止住,青黛伸出手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摇摇头示意青薇不要张扬,拉着她躲在周丹娘和祁珍后面看热闹。
“既然是宁王府出来的就该有王府的样子,犯不着与别家的丫鬟起冲突。这一品朱衣虽说少见,但不是世所罕有的品种。”周丹娘有意帮着白芍说话,为难赵玉华的丫鬟。
那姚黄没有因为周丹娘的责难,流露出丝毫胆怯之意“奴婢并不是有意要与这位白芍姑娘起冲突,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一品朱衣确实是奴婢先看到,正要采摘她才突然出现的。”
“哦,桂嬷嬷,这两位是谁先到的?”
周丹娘看向暖房管事嬷嬷。桂嬷嬷见一边是齐王府,一边是自家世子夫人,赔笑道:“夫人恕罪,老奴只顾着派人跟上姑娘们,没注意这头的情形,等回来时,这两位就已经在这一品朱衣前了。”
老滑头!周丹娘暗骂了一句,想着桂嬷嬷是王妃的人,不好当面训斥,只得道:“白芍,到底是你先看到的还是姚黄先看到的?”
白芍原不知姚黄是齐王府的,只道她是赵玉质的丫鬟才没放在心上,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后心中不免有些后怕,此时听周丹娘问话的语气,立时知道主人家的态度,信誓旦旦道:“该是奴婢先看到的,毕竟是奴婢先碰到的huā头,若不是她挡了一下,奴婢已经摘下了。”
“那你知道这huā除了一品朱衣这名外还叫什么名?
出产自哪里?…
白芍懵住了,她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自家姑娘交待了要她看着这个姚黄,她摘什么定要抢在她头前。
姚黄不屑地瞟了眼白芍“既然你都不知这huā的来历名字,那定不是个懂牡丹的,何来理由选中比huā?”
白芍犹豫了一下,强词夺理道:“不知道huā名、产地又何妨,选huā看huā色huā形又不看这些?夫人,您说是么?”
周丹娘点点头“白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姚黄反驳道:“这话就算有些道理,一个不懂牡丹,只看huā色huā形的人,为何不选那边的朱砂红,非要选这色不及冠的一品朱衣?”
顺着姚黄所指,窗边的一株红色牡丹,阳光洒在huā朵上,其色如猩血,妖丽夺目,比之一品朱衣,色泽艳丽的多。
姚黄又道:“请恕奴婢冒昧一言,这一品朱衣,又名夺翠。虽说不是绝迹罕有的品种,但亦是少见。色非最佳,但因其观之如流丹,神色动人为诸色牡丹所不及,放在这暖〖房〗中亦是上上之选。一来,奴婢是奉命替赵家二姑娘选huā,自然尽心竭力,再来,齐王妃能让姑娘簪这等名贵huā,足见王妃好客之心,奴婢这才放开胆子选了这一株。”
周丹娘冷冷地横了白芍一眼,白芍一滞低下头没话讲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一品朱衣,让谁拿也不能让赵玉质拿了去…周丹娘暗自思付了一刻,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愧是赵姐姐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
姚黄福身谢过“承蒙夫人夸奖。“周丹娘笑问道:“既然你是懂huā的,应该知道这暖房里还有比这更好的,为何偏偏要选这一株?”
姚黄眼光一闪“奴婢观此huā虽不比天香一品的贵气,但胜在瑰,丽灵动,与赵二姑娘气质甚合,故而选中此huā。”
“哦,是吗?我倒有一建言,不知可说否?”
“夫人请讲。”
周丹娘笑着说:“你不必紧张,我也就是一说,听不听由你。我道觉得那妒娇红不错,朱房嵌枝,绚如剪彩,叠如碎霞,其色可冠huā品,又以百huā妒名之,更适合天生丽质的玉质姑娘。”
青黛本来对牡丹略知一二,在梧州时,老夫人也养过一阵子牡丹,她又了解了不少品种,知道这一品朱衣及不上妒娇红。
此时,周丹娘这般笑语殷殷,言之凿凿,姿态虽放低却又有咄咄逼人之势,若姚黄立时反驳,定有作态之嫌,还会被冠上个逾越失礼之罪。再看姚黄脸色现出难色,垂眸偷睃身后的牡丹,青黛愈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夺翠,夺翠”青黛口中轻喃,眼睛望向那株一品朱衣,回想姚黄头先前说的话,这姚黄一看就是个精通园艺之人,她跟着赵玉质不选最名贵的huā,为何坚持要选这个看似特别却并非顶尖的一品朱衣呢?
青黛饶有兴致地看着周丹娘和两个丫鬟,心道,今日这事情愈发有些意思了!
姚黄沉默了一刻“奴婢多谢世子夫人美意,妒娇红不妨让给这位姑娘,奴婢还是为赵二姑娘选……”
姚黄的话没说完,忽然从另外一侧窜出个人影来,径直走到一品朱衣跟前,咔嚓一声,顶上那朵红huā应声而落,落在了来人的手里。
白芍两眼放光“姑娘,您可算转过来了!”
季春拿着那朵一品朱衣,走到了姚黄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这huā我先看上的,吩咐白芍过来摘的。你个奴婢有何资格在这里说选不选的,要选也要你主子来。
她一直都没过来,这huā自然就我摘了。还有,你明知这huā叫夺翠,就不该选它。”
姚黄心中来气,眼看到手的huā被人家夺了去“为何不能选?”
季春睨了眼姚黄没搭理她,转过身给周丹娘行礼“世子夫人。”
周丹娘看着季春手里的一品朱衣,满意地点点头“季春妹妹,快别多礼了。”
季春笑着谢过,此时周翠娘也从绿植搁台后走了过来,她近前给周丹娘行礼“二姐。”
季春拉过周翠娘“翠娘姐姐,我给你选好huā了,你过来瞧瞧!
这huā名夺翠,园子里怕谁也没有你有资格拿这huā,你看如何?”
正在季春得意炫耀之时,忽然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季姑娘,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吧?”
众人一回头,却看见赵玉华和赵玉质两姐妹就站在后面。





秀色 第九十八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四)

赵玉华一袭月白绣五彩huā草纹衣裙,玉立在绿树繁huā之中,愈显清雅出尘。赵玉质穿着件淡粉地襟边绣蝶恋huā纹饰的短襟,虽不及赵玉华的气质出尘,但胜在容貌甜美,橡新可人。
青黛左看看右看看,两对姐妹huā对垒,一边是走宫廷华贵风的周家姐妹,一边是走清新脱俗风的赵家姐妹。一边是针尖,一边就是麦芒。
周丹娘和赵玉华俩人对到一处,虽然面上笑着,可眼神已经电光火石交汇了一回,自是谁也不服雏。
“宁王妃。”姚黄先喊了一声,众人自跟着行札周丹娘被迫收回了目光,垂下眼帘敛奔刚才一刹流露的针锋相对,给赵玉华福了福身。
赵玉华神色淡淡的,轻轻勾勾唇“都是熟人,免礼吧!”她走到季春身边“季姑娘,若我请你将这huā想让,不知如何?”
周丹娘赶忙道:“母妃开园时已经明言,今日众人不较地位,一律平等待之,王妃此举有仗势欺人之嫌吧?”季春头皮发麻,没想到一朵huā惹来了一对冤家,两边她都不敢得罪,可这情形不得罪是不行了。季春抬眼看了看周丹娘,周丹娘朝她使了眼色,她只得道:“这huā是小女本就是为了翠娘姐姐摘的,还请王妃见谅!”
赵玉华打量了季春手里的一品朱衣一眼“季姑娘,周五姑娘颇有世子夫人之风,你若是怕旁人得了这“夺翠”夺了周五姑娘的风头,那可是小瞧了周五姑娘。世子夫人,你说对吗?”“我家妹子自不忌讳这些。牡丹本是富贵吉祥之huā,为了它伤了和气着实有些小题大做。王妃,您说对吗?”周丹娘突然转了话锋反问道。
赵玉华自是点头,并不反对,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眼中闪过诧色。
周丹娘瞟了眼祁珍,笑着说:“这一品朱衣妙就妙在huā型似流丹,灵动不是贵气,倒是与祁六姑娘的气质更相符。要我说这huā该六姑娘来簪才是。”
但凡知道两人恩怨的,定以为周丹娘是不愿意把huā让给赵玉质,才选了这折中的法子,可祁珍起初听了青黛的告诫,一直留着心,这半天也看出了有些不对头”匣摸着周丹娘的话总觉得不对味,这huā有古怪,绝对不能拿。
“哎呦,周姐姐这话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祁珍插科打浑起来“牡丹雍容,配翠娘倒真合适。君子不夺人所好,季姑娘与翠娘交好,她选的定是翠娘喜欢的。君子不夺人所好,这huā我可不能拿。”“瞧你说的,我看王妃也觉得你适合这一品朱衣,你就收下吧!”
赵玉质看了眼赵玉华,眉目间露出焦急之色“姐,那一品朱衣不就是姐夫说的太后最钟爱的一品朱衣……”“嗯!”赵玉华瞟了赵玉质一眼,不动奂色地看着周丹娘和祁珍,暗自思付起来,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以周丹娘的性子怎么会轻易让出一品朱衣,让出自家妹妹在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这里面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huā是季姑娘先摘下来的,还是听季姑娘的意思,给翠娘吧。”
祁珍再次推拒。
“祁六姑娘是看不上我跟宁王妃的眼光了?”
周丹娘坚持,赵玉华不说话。
祁珍有些招架不住周丹娘,又看向翠娘“翠娘,你不是最爱牡丹吗?”翠娘虽然不明白自家姐姐为何执着于一朵huā,站在旁边没插话,听祁珍唤她“我二姐不说还罢了,一说我倒觉得这huā与你般配。你平日里看着是个爽利人,今日怎么婆婆妈妈的!今儿就当请你就帮个忙吧!”祁珍有些为难,求救似地伸手在背后比划了两下,找青黛求助。谁知半天没反应,一转头,青黛竟然不见了。
周丹娘怕僵持下去太耗时间,见赵玉华一直没阻止,便从季春手里拿过那朵一品朱衣“把huā拿来!”季春愣了愣,不满地撇撇嘴,最后任由周丹娘把huā拿走了。
周丹娘径直往祁珍那边挪了两步,正要帮祁珍插上,却听见有个声音喊道:“珍珠啊,快看,我找到你喜欢的重瓣白木槿了!”
祁珍大喜,一闪身错开了周丹娘,迎着青黛走了过去,朝她挤挤眼睛,嘴里哼哼道:“你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你再不来,那“夺翠,真要戴在我头上了。”青黛白了她一眼,低声道:“你不会装着把huā弄地上踩坏,干嘛非要等着她戴到你头上?不知者不罪!”
祁珍恍然 对啊!
说着,从青黛手里接过了重瓣白木槿,转身对周丹娘等人笑责说:“齐王府果真不同凡响,竟连木槿huā都有。”
赵玉华看着祁珍,点点头“祁夫人最爱白木槿,你选它不错…至于那“夺翠”还是周五姑娘适合些。玉质,你就簪刚才看到的那朵梨huā雪入席吧!魏紫,去东边把咱们看的那朵梨huā雪摘来。”
“大姐,这”赵玉质望了望周丹娘,最后点点头“玉质听大姐的。”祁珍簪了木槿,赵玉华又选了朵白牡计。
季春看了看周丹娘手里的一品朱衣,咕哝道:“我说这huā就该是给翠娘姐姐的。”
周丹娘气得直咬牙,转头瞪了季春一眼“既然是你摘下的,你戴好了。”季春不知周丹娘为何突然变了脸,瑟缩了一下,指了指后髻之上粉白色的牡丹huā“我已选了醉西施。”
翠娘见姐姐不快,忙道:“二姐,要不我就戴这朵一品朱衣好子?”“你懂什么!”周丹娘斜睨了翠娘一眼,捏着手里的huā只觉得是一团火,着实烫手,扔也不是给也不是,不行,这huā不能让翠娘簪上,万一正如母妃所言,那……
周丹娘拿着huā的手缓缓松开,眼看那一品朱衣从掌中滑落,忽然一只手插了进来将huā接住“二姐,你怎么了,huā差点落在地上了?”周丹娘看着拿着牡丹huā的翠娘,忍不住脱口而出“别戴!”“既然这huā与周五姑娘有缘,岂有不戴之礼?”
暖房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着藏青色蟒服的少年郎和一个蓝地锦缎长袍的青年男子。
众人仔细一看,赫然发现来人竟是齐王世子李块和忠王李瑜,而此时说话的正是李瑜。
众人急忙行礼。
李瑜抬抬手“免礼!”李块看着周丹娘脸色不悦“丹娘,平日里你最是知书识礼,今日怎的这般鲁莽?!”说着,躬身对李瑜作揖“内子失礼,还请王爷宽宥!”“块哥,你我不必如此多礼。”李瑜虚扶了李块一把“夫人与妹妹姐妹情深,会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想来是王妃误会了母后的意思。”李块直起身子,赔笑道:“…既然这一品朱衣已经有了主人,待会儿让人去回禀太后娘娘和……你意下如何?”李瑜看了眼周丹娘和周翠娘,最后摇摇头“今次就此作罢,我不想再提此事。待会儿先回阁中。”
李块笑意顿敛,瞟了眼周翠娘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家夫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翠娘,你把huā簪上吧!”众人听了两人的对话皆是一头雾水,唯独赵玉华的脸色翠娘看了看丹娘,丹娘一脸茫然,随即叹了口气“戴上吧,兴许我想差了!”
翠娘闻言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抬手将那朵如流丹一般的“夺翠”插在了鬓间,然后含笑朝李瑜福了福身,笑容里不由多了几分羞涩之意。
“王爷,咱们回去吧!”李块请李瑜移步。
李瑜转过身刚要离开,忽然又扭头看向青黛“你是哪家的?”青黛没想到李瑜会问起自己,不由愣了一下,忙低眉敛目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家父工部郎中上官鸿。”李瑜也愣住了,打量了青黛半晌,恍然一笑“原来你就是潭就是王阳的表妹啊!”
“王阳正是民女的表哥。”
李块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华韶彦那夜先救下的女孩。
那夜天黑,开始青黛背对着李块,后来她被华韶彦救上来后,就被吓得在人家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至于李殃,那会儿正关心青莲,后来又闹了那么一出“深情拥吻”他就忙着应付李昭和李阶,更是连正眼根本就没瞧清楚自己这位未来小姨子,却不知李瑜怎么突然对青黛来了兴趣?
“你们认识?”李块小声附耳问了一句。
“彦表哥回来时,咱们在十里亭碰上王阳正迎接他弟弟,你不记得他们那一行人中的那个小女孩?”李块经李瑜一提醒,才想起了这一茬,却忘了当时自己还与她说过话,想着还有重要的人在阁上等着,又道:“上面等急了,咱们快些走吧!”李瑜点头,两人出了暖房,绕过了假山高台,顺着台阶上了梧竹栖幽阁。
二人一走到门口,房门应声而开。
两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守在门里,一个穿青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两人进门“王爷,世子爷,主子请两位上楼。,




秀色 第九十九章 无心摘花,有心插柳
“…不过觉得这梧竹栖幽阁名字起得不错,碧梧成蹊,修篁弄影,是处雅致之所。”
“以臣看,此处是轻纱环碧树,弱柳窥佳色。”
“好个“轻纱环碧树,弱柳窥佳色”甚妙!你二人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回可有“佳色,入眼?若有瞧上的……”
三人正闲聊,李块和李瑜一上二楼,打断了谈话。
“承安和敏德回来了。”郁子都笑着对上首的人说道,语调中带着几分轻松之娶。
坐在他上首的是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长脸盘,宽眉阔目,神光内敛,身上穿着件绛紫绣海龙戏波纹长袍,配了条紫金白玉扣腰带,上面还缀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羊脂龙凤佩,整个人端坐在上首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仰视,一看便知其身份不凡。
李瑜和李块上前行礼“臣弟(微臣)给皇上请安!”
原来上首坐着的这位就是当今大华的天子李冕。
“免礼!这是在宫外,这些俗礼就不必行了!”皇帝扬扬手”“承安,如何?可是一品朱衣被人选中了?,…
李瑜没吭声,脸色有些暗沉,一旁的李块忙回说:“回皇上,是周康学士家的五姑娘。”
“哟,周康家的两个女儿还真是与皇家有缘。”皇帝看着李瑜面色不虞,问道“你的意思呢?”“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母后的意思我怕她老人家操心才随便应承下来说要以huā选人,那是一时戏言做不得准的。”
“你没相中周家的姑娘?”李瑜犹豫着要不要将暖〖房〗中看到的事告诉皇帝,不想李块清咳了两声,他最终还是没把楼下暖房的事说出口,转而道:“有一事还请皇兄恕罪,臣弟来送母后那盆一品朱衣之时,随口提了句,暗示此huā是母后为了选个和缘闺女特地准备的。
李瑜将“闺女”二字咬得极重。
皇帝瞥了李瑜一眼“你几时学会替朕做起主来了?”
“臣弟鲁莽,还请皇兄恕罪!”李瑜说着,便起身跪在了地上给皇帝请罪。
皇帝望着跪在下首的李瑜,沉声训斥道:“和亲自古协戎之上,因其出外代表吾之国体,须择才德兼具之人,岂可容你如此儿戏?”李瑜双手伏地叩首“臣弟知错了,请皇兄责罚!”
李块心急,忙道:“忠王殿下年少率性,想来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皇上宽宥!”“忠王殿下此事做得确实不对!”郁子都阻了李块求情,对皇上道“皇上,虽说忠王殿下此举有些荒唐,但这人选却未必不合适。
以微臣之见,周家书香世家,家风严谨,子女皆是饱读诗书,其秉性德行也是上佳,从世子夫人即可看出。”
坐在靠窗边的华韶彦接口道:“皇上您刚还提过有意从书香氏族中择女和亲,如今合适的也就祁、周、赵、王这四家。而这四家里,祁、赵两家一来自江南,一来自东南沿海,而周、王却是毗邻上京的北方大氏族,周家更是出身崇州,其人情风物更是接近北胡。臣在西北呆了五年,更熟悉那里的气候环境。以臣之愚见,选北方之女和亲能更能快适应那里的生活,不至于因水土不服和些风俗小事而折了我大国威仪。”
听完郁子都和华韶彦的话,皇帝垂眸思忖了片刻,然后让李瑜起身“今次的事就此作罢,你当谨记自己身为皇室宗亲,更因以身作则,不可任性妄为。”
“臣弟谨遵皇兄教诲。”皇帝摘下身上佩戴的龙凤玉佩,唤了楼下迎接李瑜二人的中年男子近前,附耳吩咐了几句“…
去东huā阁将这玉佩交给太后,就说万绿从中一点红,便是夺翠。朕添给魁首的彩头,不必明言此玉出处。”那男子领命离去,皇帝微笑地打量着在座的四人“李块,朕就不说了。李瑜,今次选不出正妃来,母后还会给你指位如夫人。你不会连如夫人都说不要吧?”
“臣弟不敢!”李瑜抬头看见皇帝笑眯眯的眼睛,所有想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只低声应了四个字。
皇帝点点头,转头又看向郁子都和华韶彦“你们两个都是朕的表弟,国公爷和姑母可不是头一回与朕说起你们的终身大事。朕知你们两人虽是一文一武,可内里都是直肠子,有些事情上拗得很,所以今次借齐王的地方让你们自己看看。”
“皇上,端阳公主上次进宫时在太后和您面前提到过想跟富平侯……………”站在皇帝身后伺候的穿着便服的内侍提醒了一句。
“哎,福山不说朕都忘记了这事,是正月里的事”
华韶彦抱拳“皇上,今次来臣确实还有一事,臣当初杀了宗拓,您说要给我个奖赏,臣一直没兑现,这次就跟您讨个旨意,让我自主择亲。”
“这”皇帝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华韶彦。
“请恕微臣性子鲁直,让皇上为难了。”华韶彦先自省请罪,然后趁着皇帝未开口前,继续说“母亲素来与太后亲厚,关于富平侯的事许是母亲随口一提,征询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先前不知情,再者事情都还没定下来。今次是臣以军功自请的旨意,母亲那里不会再有异议。”
看着面色沉静目光中透着坚持的华韶彦,皇帝想起五年前他那次闹得上京人尽皆知的惊天动地的出逃,不由无奈地摇摇头,说起来也就是这样不服管束、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能成为战场上出其不意的利刃。
见皇帝意动,华韶彦又道:“今次和亲送亲的任务,皇上若没合适的,臣自请送亲。”
“你倒是会做人!”皇帝笑道“罢了,就准你自主择亲,若有中意人选,朕再帮你赐婚。和亲使团亲卫军朕今日就一并交给你了,望你不负朕望。”
“臣领旨谢恩!”华韶彦跪下接旨脸上紧绷的表情也随之松弛了下来。
皇帝身边这一文一武两位青年才俊,皆是宗亲出身,一个有战功却未在军中和朝中领实职,一个有才华却内敛欲避锋芒而请辞,可众人都知道这二人深得皇帝喜爱所以皇帝才会亲自过问二人的亲事。
如今,解决完华韶彦,自然剩下郁子都了。
不等皇帝问话,郁子都一见皇帝看向自己,便先开口说:“臣谢皇上体恤之恩。祖父答应过臣,允许臣自主择亲,而臣看中的人亦要他老人家点头,所以今日臣来此只陪皇上谈风月并没上心旁的事情,还请皇上容宥!”
“得了,朕要做媒也不是件容易事。”
“皇上胸怀天下,独掌乾坤,护估万民自不必为这些小事烦心。”
郁子都这话说得漂亮,皇帝心情大畅“既然护估万民,那今次也护估护估你们,与叔澜同,你若成亲朕下旨赐婚。”
郁子都叩头谢恩。
“此间无事,朕先回宫了,你们几个也回府去各忙各的吧!”
皇帝想做媒,结果闹了大半日一桩都没做成,于是打道回宫了。
送走了皇帝四人之间气氛顿时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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