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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梢
“别,婶子给我赔什么罪?要赔罪,也不能对我说。”杏huā摆手道“一顿饭没什么大事的,我家姑娘不计较这些这不,怕你们这里有事忙活,派我们两个把房里众人的饭都取了。老爷快下衙了,别耽误了你们做菜。”
何婶子顺着杏huā的话笑应道:“三姑娘面性子,和善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事怪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像人,自己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还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
“谁惹咱们好脾气的何婶子不痛快了?”
何婶子一脸不忿道:“别提了,刚才揽月轩的丫鬟过来,为了她家姨娘的一盅燕窝跟香芹吵了一架,还差点打起来劝架耽搁了不少时辰,回头定要跟夫人说道说道。”
杏huā劝慰说:“您别生气了!这气性大了,饭菜做得不好吃,仔细挨了主子们的训,得不偿失。您说对吗?”
“是这个理儿。”
月牙听两人说了半晌,听起了香芹的名字,这才惊讶出声“婶子,香芹她人呢?不是受伤了吧?”
何婶子摇头“没有,自个生气呢,我看她精神头不佳,就让她先回后院去躺着了。”
月牙弯弯的眼睛涌上了担心之色,轻轻拉了拉杏huā的衣袖“杏huā姐,平日里我跟香芹交情不错,她那人最爱钻牛角尖,我想去后面看看她。”
杏huā脸色顿时不悦“你又不是不知道,走的时候姑娘都饿了。
等送饭完了,你再回来看她不迟。”
“晚间姑娘要沐浴,我不好再出来。”月牙看着杏huā求肯道“好姐姐,用不了太久,看一眼就走,不耽误拿饭回去。”
“杏huā姑娘,让她去看一眼好了,这装菜还要一小会儿。”
“嗯,我这就过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月牙越心急,杏huā越发觉得有问题,抬手一拦,也不怕月牙起疑,准备与她一起去“那我……”
话没说完,就听见在门外有人喊“何婶子”三人一回头,桃huā从门口进来了。
“你怎么跑来了?”杏huā偷偷朝桃huā眨眨眼睛,颇为不解。
桃huā没理她,对何婶子福福身“三姑娘突然想吃辣的,说何婶子上回做的小炒肉好吃,让婶子给加做一道,不知方便吗?”
“方便方便,家常菜好做,我这就去给你弄去。”
桃huā拿了个小荷包凝视给何婶子………不能让婶子白辛苦,出来时姑娘给婶子的赏钱。”
何婶子接过荷包再三谢过,进屋去做菜了。
桃huā看着杏huā和月牙,拿着帕子扇风,拉了门口拣菜事用的马扎坐下,问两人刚才与婶子聊什么。
月牙知道桃huā比杏huā好说话,自然又求到了她的头上“我就去看一眼就回。”
“是香芹啊?”桃huā佯应了一句,站了起来“反正还要加菜,走,咱们一块去看看,我倒好奇,柳姨娘前脚从荣禧堂离开,后脚谁在厨房惹事?”
“哼!”杏huā瞪了月牙一眼“快点吧,别让姑娘等急了。”
月牙虽然心上松了口气,可看着与自己一道去的两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袖管下的手不由地攥攥紧,嘴上应了声“好”。
三人到了厨房后院香芹房里。
月牙打帘子敲门“香芹,我是月牙。”屋里一阵轻响,随即有人开门“是月牙啊?哦,还有桃huā和杏huā,你们怎么都来了?”
香芹惊讶万分,愣了一下,赶紧让三人进屋。
桃荷扫了一眼香芹的屋子,炕上被子摊开,却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笑着说:“听说有人气病了,特意过来瞧瞧。”
“哎呦,桃huā姐,你这不是折煞我。”香芹捋捋鬓角散发“揽月轩新提上来的小丫鬟金坠原先在厨房呆过几日,跟我有些不对付,今儿逮住机会专门挑刺。不是什么大事,倒让你们仨跑了一趟。”
杏huā说:“啊呀,顺路。今儿因为你们俩给我们姑娘送饭晚了,
姑娘怕你们有事,这才派我们过来取晚膳。进门才听何婶子说起此事,月牙着紧你,怕你想不开,我们也跟着过来看看。”
月牙上前拉住香芹的手“香芹姐姐,犯不着跟那些小心眼的人置气。今儿她闹了一通,害得三姑娘用饭晚了。明儿夫人定会知道,柳姨娘定也会训斥她的。待会儿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香芹反握住月牙的手,点点头“嗯,我省的,你只管放心。”
桃huā手肘碰了碰杏huā,眼尾一挑,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掂了掂桌上的茶壶“你们俩待会儿再叙姐妹情,进来半天,怎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香芹收回手“我这就去前面要点热水。”
门本来就没关上,香芹说完便要往出走。路过杏huā身边,杏huā微微侧身,脚往前挪了半步。香芹着急出门,没注意脚下,这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前扑,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手扶住门框。
倒是一旁的杏huā眼疾手快,先抬手扶了一把“您可悠着点。”
香芹前扑的身子顿时稳定住了,杏huā的手却好母不巧地正好抓在香芹的手腕骨上“可别摔了。”
杏huā手下一用劲,香芹吃痛,扣拢的手指下意识地松开来。香芹不由紧张起来,手腕甩了一下,想要躲开杏huā。
不想,杏huā忽然惊叫出声“啊呀、
”香芹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已经稳住的身子晃了两晃,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彻底跌了下去,左臂撞到了门框上,手掌里的纸团亦脱手而出,飞到了门前的台阶下。
“瞧你毛毛躁躁的,扶个人都没扶好。”桃huā一面嗔怪道,一面上前扶住香芹“你没事吧?、”
杏huā一脸无辜,那神情仿佛在说,好人没做成反倒落得个不是,转头看看香芹,低声道:“对不住了。”
香芹瞟了眼台阶,回头咧着嘴苦笑“没事,没事。”
“也是我,要什么茶?你快先坐下歇歇。”桃huā扶着香芹坐下,门外传来何婶子的喊声,饭好了,提醒桃huā她们去拿。
“看样子你这茶今日喝不成了,改日再来。”
香芹看两人没注意纸团,松了口气,站起身要送三人离开。
“你别送了,歇着吧!”杏huā先出的门,桃huā跟在她后面给香芹说话。
“你们特地来看我,总要送你们到门口吧!”
香芹执意要送,两人推搡间,前面杏huā就在台阶上踩空,脚腕一扭,叫唤了一声蹲坐在了台阶上。
“妈呀,这是现世报?怪我刚才没扶住香芹!”杏huā嘴里直哼哼。
桃huā赶忙先一步跨出房门,半个身子堵在门口“路都走不好,一个小台阶都能绊着?”
月牙和香芹本想跟着出来,结果门口太窄,两人被堵在门口,只能看见桃huā和杏huā的背影。月牙探头张望“杏huā姐姐没事吧?”
桃huā蹲下来撩开杏huā的裙角,伸手进去捏了捏“没肿,估摸抻了一下,我给你揉揉,你动动试试?”
杏huā起初还叫了两声疼,被桃huā按了两下后,动了动脚腕“好了,赶紧走吧,别让姑娘久等了。”
桃huā扶着杏huā起身,给香芹告辞,叫上月牙去了前面拿饭。
看着三人离去,香芹赶紧回身到门口的台阶,看见台阶下躺着的已经被踩扁的小纸团,长长地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俯身捡起纸团进门了。(未完待续。





秀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月牙
青黛看完纸条上一行小字,静默了片刻,又将纸条递给了桃huā,
“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她?、”
“原看她乖巧懂事,哪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姑娘,您可不能心软,她这是吃里扒外,赶紧打发了才是。”杏huā性子活泼,虽有些跳脱,却最是直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青黛忠心得很,一发现月牙帮着揽月轩的传递消息,便将她归入了批判对象的行列。
桃huā有些犹豫,不太赞同杏huā的意见“月牙她跟着姑娘六年了,我倒觉得她不像是吃里扒外的人,这些年姑娘待她不薄,她自己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了,这条子上只说让她去晚膳前通知香芹,初六不能去,虽然知道是说您,可这条子里确实连您的名字都没有提起。月牙许是顾念当年柳姨娘的情分,只是帮着传了一次消息。就因为这一次便将她赶了出去,未免武断了些。”
“猜也能猜到!你就是老好人,心软。”杏huā哼哼了一声。
桃huā苦笑着摇摇头“兴许她真不知道这事背后的那些弯弯绕呢?”
青黛想了想,桃huā沉稳宽和,杏huā开朗直率,月牙的性子介于两人中间,处事不如桃huā稳妥,却比杏huā圆滑。桃huā和杏huā从来不对她掩饰心思,但月牙却不是,或许因为自己平日里倚重桃huā和杏huā更多些,月牙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自从到了上京,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月牙不知几时已不像从前在梧州时话多,许是人长大了,心思也多了有些心事也不太与屋里人表露。但说月牙心会全向着外人出卖自己,青黛又不大相信。
她朝杏huā挥挥手“杏huā,你唤她进来吧。有什么事当面说开的好,我想听听她自己怎么说……”
杏huā出去了,桃huā把靠垫垫高了,扶着青黛坐坐直“姑娘,您不会真打算打发月牙出去?她老子娘都不在上京哎……算了”
隔壁,月牙一人对着一大堆书册发呆,心里有些忐忑,杏huā从厨房回来就没给她好脸色看用完晚膳桃huā不让她收拾碗筷让她帮着姑娘理一理养病这些日子要看的书,还说在箱子里压久了,让拿一半明日出去晒晒,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晒书?
杏huā推门进来“月牙,姑娘找你,跟我来吧!”
“哦!”月牙忙起身跟着杏huā去了青黛〖房〗中。
一进门,青黛让月牙坐下“武德七年二月你进的府,直接就被送到了我院子里来。见你头一面就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月牙,我记得你本名叫“小青”对么?”
月牙不知道青黛为何说起这些,诧异之余心上隐约盛到有些不安“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姑娘还记得。”
青黛看着月牙,那个长着弯月牙眼的丫头已经长大了,最初进府时那朴实憨然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多日子还真是过得快,有些事记得很清楚,有些事未必记得住。回想了这些年的日子,我似乎没有苛责为难过你吧?”
月牙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青黛点点头,朝桃huā看了一眼“把东西拿去给她自己看看。”桃huā将旁边桌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月牙,月牙只看了一眼,立时明白了她传条子的事情暴露了,当下便跪在了青黛面前“姑娘,奴婢知道未经姑娘同意就帮着柳姨娘传信不对,可奴婢看过这条子,就说了初六不能去。奴婢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这才答应帮她的!
您,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杏huā横了月牙一眼“柳姨娘为何会写个“不能去,的条子让你帮着她传消息出去?这府里不能去的不就是“姑娘,吗?难道柳姨娘她有资格去却不去?”
月牙脑袋发懵,拿到条子时,怕被人看见,根本没多想。
桃huā接口道:“月牙,你当初看见条子,不觉得事情有古怪吗?
兴许对家里别的人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咱们家姑娘,未必就是小
事。”
杏huā撇嘴嘲讽道:“还是因为那是你的恩主,你抹不开面子,便要卖了姑娘。”
“没有!就算柳姨娘原先帮过奴婢一家,但姑娘对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
月牙含着泪直摇头“奴婢真没有这么想,奴婢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大事?夫人与柳姨娘素来不合,奴婢当夫人要寻柳姨娘的晦气,柳姨娘才托到我这里来二姑娘以前又总是与姑娘不对付,奴婢是怕姑娘知道了不高兴,所以没跟姑娘说奴婢真没有出卖姑娘的意思!”
青黛看着跪在地上的月牙“你先起来吧!别跪着磕头了!桃huā,扶她起来说话。”
桃huā扶了月牙起身,青黛才道:“你和桃huā、杏huā名义上我的丫鬟,也算是我从小长到大的玩伴。竹韵和菊韵来得晚,比不上你们三个。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问待你坦诚,从柳姨娘送你到我屋里来,我就没把你当外人。你们家里有什么难处,我能帮忙的帮忙,帮不了的也会想法子去求祖母。”
“姑娘,奴婢知道您待奴婢好。
我们家能有今日的安稳日子,全靠您和柳姨娘。”
月牙低垂着头,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裙摆上,声音哽咽道:“奴婢家里兄弟姊妹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上头有哥哥要成亲,下头有弟弟妹妹要养活那年大涝,家里揭不开锅。柳姨娘身边的方嬷嬷刚好回乡,帮着柳姨娘选两个老实可靠的小丫头,听说我家的事情,便将我带回了梧州。当年我到了姑娘身边后,柳姨娘又给我家送了不少银钱。爹和娘总是要我记得报恩,可我自从到了姑娘这里,她一直没有要奴婢回报她什么。后来到了京城,柳姨娘也鲜少打听姑娘和老夫人房里的事情。”
“奴婢家能度过难关,是柳姨娘帮忙,奴婢家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是平日里姑娘给赏的。这回,奴婢不知道其中关节,差点惹出大事,请姑娘责罚!只求姑娘莫将我赶到别处,奴婢是真是还想伺候姑娘。”
说完,月牙又跪在了青黛面前,任由桃huā拉扯也不肯起来。
青黛看着满脸泪痕的月牙“我问你,前些日子,就是我不在府里时,你可跟揽月轩和集雅居的人接触过?”
月牙愣住了,想了半晌摇了摇头。
“煦哥儿的松鼠你可见过?”
“见过,四姑娘的丫鬟小梨跟奴婢一起喂过,后来被煦哥要走了。
那松鼠是”月牙不说话了,抬头看着青黛“您不说奴婢没想起来,那日见到松鼠前,奴婢见过金坠。”
杏huā气鼓鼓地看着月牙“难怪夫人在我面前说那些话,闹了半天不说误会,还真和你有关!这下好了,夫人指定以为咱家姑娘参合了呢!若不是老夫人宠着咱们姑娘,你只怕也跟小梨一样,被发配做粗使丫头了。”
“算了算了,这事都过去了,别提了!”
青黛伸手按了按额头,她不过随口问一句,没想到还真有干系!柳姨娘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扯上自己和青薇的丫鬟,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就算有事,也算不到她头上。再看看这次的事,柳姨娘还真是会做人,施恩不求回报。这世上最是人情债难还!她不在乎棋子是否为自己所有,只要关键时候用得上就行,这比明着派个粽子进来可要高明的多!月牙被人家当枪使,那也是感恩戴德还人情!
青黛叹了口气:“二姑娘曾提过要给我说门亲事,是齐王妃的亲戚,只是我不愿意……”
月牙听罢,顿时明白其中的原委“齐王府的帖子一半是冲着姑娘您来的?里面还有齐王妃的意思?”
青黛点头“原本只信三分,可看罢这条子,便信了十分。”
“奴婢,奴婢”月牙想要再解释什么,可忽然发觉再解释也无用,自己头前就差点被人当了筏子,这回还帮着外人设计自家姑娘了…解释那么多,换做自己是姑娘,都未必能相信。想到此,她身子一软,连哭都忘记了,内疚、自责、后悔,各种感觉一瞬间都涌上心头“奴婢任凭姑娘处置。”
毕竟多年相处的感情,青黛也不愿意这一下就彻底否定了月牙。
“今日的事既然你不知内情,那就此作罢。”
“姑”杏huā还要再说,被青黛拦住了“至于以后希望你以后还能像小时候一眼,有事别瞒着我……”
“嗯,奴婢不会再瞒着姑娘!”月牙满心欢喜地谢过青黛“多谢姑娘宽宥,奴婢以后定不会再这般糊涂!”
“好了,下去洗洗脸,明儿小心眼睛肿得跟门口鱼缸里的鱼眼似的。”
青黛示意桃huā陪着月牙离开,仰躺着想着心事,从庄子上刚回来,懒散了几个月,有些事疏忽大意了。青莲的事,自己彻底和二房对上了,而且青莲看样子是不肯善罢甘休,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要让自己过得痛快,而小后妈正乐得自己与她们斗,今日的事也算给二房提个醒。
只是青莲不死心,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呢!(未完待续。




秀色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远方的礼物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照例讨来看青黛。丫鬟们汇报了青槽情常饮食,当然有人一不小心漏嘴,说起了青黛昨晚上心情不好,自然又有人引申到了纸条事件。
青黛蹙眉瞪了“多嘴”的杏huā一眼,转头对老夫人说:“祖母,原本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柳姨娘要传个信给二姐,还要动用我的丫头?这事就算不是今日杏huā多嘴跟您提起,我也正想寻个机会跟您说说。”
“您还记得,头前在庄子上二姐提过有意给我说门亲事?不是我多心,若不是柳姨娘挟恩让月牙传信,我还真没想起这事来。当时在庄子上只当二姐顺嘴说说,没想到她还真惦记上了!只是她是做姐姐的,何时我的终身大事要她越过您和父亲、母亲来操心?她要讨好齐王妃,也犯不着卖了自家的妹子吧?”
青黛脸露愠色,话语间多少带了几分怨用。
老夫人自然听得出来,心上也着实有些生气,1小冯氏和柳姨娘斗就算了,还牵出青黛身边的人来。外面那个嫁出去的还不省心,主意都打在自家妹子身上。
她抚了抚青黛的脸庞,怜惜道:“行了,别气了,你身子还没康复,别为这些事烦心了!这事祖母自有主张。家里的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外嫁女操心!至于那个月牙,既然你念着昔日的情分留下她,那祖母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别搁在屋里了,放在院子里做些杂事就好了。若有下次,直接撵出去就是。”
老夫人坐了一刻便离开了,走时还拿走了那张字条。
下晌,小冯氏和柳姨娘被招到荣禧堂来。将伺候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朱嬷嬷一人。直到一个时辰后,小冯氏和柳姨娘才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人脸色都有些不佳。
小冯氏斜睨了柳姨娘一眼“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仗着老爷的情分,将哥儿、姐儿养在身边就罢了,却不好好教,成日就知道惹是生非!害得别人跟着受累!”
柳姨娘淡淡地瞟了眼小冯氏“若夫人不让送信出府,哪里会招惹来今日这顿责骂?您是气不过老夫人怨怪您,还气愤一时半会没热闹好看了?”
小冯氏轻笑说:“反正初六要去齐王府。那天寿宴,定有好些热闹好看。可惜了,姨娘还要老实安分地呆在揽月轩闭门思过。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去看看二姑娘的,毕竟她是老爷的骨肉,也姓上官的!”
看着小冯氏脸上那明晃晃带着得意的笑容,柳姨娘强压住胸中的怒意,深吸了口气,朝小冯氏福福身“有劳夫人了!奴婢今日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小冯氏暗毕了一口“哼,假清高,有本事你别帮你闺女算计自己家里人!”
倒座房里杏huā端着水出来了,碰巧看见柳姨娘铁青着脸离开,而小
冯氏站在后面目光不善,暗自咽了。唾沫,停在原地没挪动,只等小冯氏走近行了个礼“夫人。”
小冯氏停下了脚步,看了眼杏huā,不由地点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好好伺候你家姑娘。”
出了院门,四下无人,信香见自家主子面色冷凝,轻声问道:“刚老夫人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夫人心里不痛快?”
小冯氏轻哼一声“还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埋怨我肚量窄,眼里容不得人,御下要讲究方法云云。旁敲侧击的,不就是嫌我与柳含烟闹,扯到了三丫头头上。不过,咱们家三姑娘还真没让我失望,不声不响的三两下还真拿住柳含烟的短处。”
信香见小冯氏并没真的生气,反倒因为柳含烟吃瘪而高兴,随口道:“您倒是想得开。”
小冯氏缓步走着,眼睛望着前方,嘲讽似地笑了笑“老夫人那边不待见我们冯家的人,自从进了上官家门,这样训斥的话说得还少。
比起今儿她说柳含烟的话,可是好多了……仅次一事,她也能消停会儿。这次的事不比原来她们自己惹出的麻烦,老爷最重名声,一个青莲给人家做妾就够丢脸的了。还要送个嫡女给王妃的侄子,他能愿意才怪?!越过自家人擅作主张,怕老爷也不会待见二姑娘,连带她柳含烟也要受牵连!”
老夫人训斥完了小冯氏和柳姨娘,晚间又叫了上官鸿,直言青黛的亲事定要她点头才行。上官鸿为了安抚母亲的情绪,自是点头应诺,心里却有些纳闷。直到晚间回了集雅居,听小冯氏说了才知道是柳姨娘和青莲惹出来的“我是比不得柳姨娘读书多,能当老爷的解语huā。
这么多年,她跟着老爷,您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她应该清楚得很。攀龙附风的事您是不屑为之,就算是她本心是为了二姑娘能在齐王妃面前讨个好,那也不能越过了您自作主张不是?!有些话我说了那边的未必肯听我看老爷,您回头好好跟柳姨娘说说,别在这事上犯糊涂。”
上官鸿闷坐了半晌,神情颇有些失望“好了,我知道了。”
小冯氏一看上官鸿听进去了,少不得晚间睡觉前安慰一下情绪不好的夫君,于是第二天起床哈欠连天,精神欠佳。晚上下衙,上官鸿去了揽月轩,教训了柳姨娘一顿,气冲冲地回到了集雅居,1小冯氏顿时喜上心头,只觉得自己昨天一晚上没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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