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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晓美和阿萍明天就回来了。”我在晓美房间里愁眉苦脸的望着薇薇安。
薇薇安大刀金马的一挥手说:“赶他走人。走前逼他发下毒誓,回头在街上被梁老大抓住了,宁可被剁成包子馅,也不供出来这些天是谁救了他收留他。”
我不理薇薇安,继续愁眉苦脸的窝在晓美的豆袋沙发里。
这时手机嘀嘀叫响,我打开来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
大概是见我看了短信之后的表情实在高兴的太过,连薇薇安都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
是阿萍的短信:“我们把老头哄爽了,答应我们在香港玩儿两天。萍。”
薇薇安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回给我:“乐什么乐,她们不过是晚两天回来,又不是呆在香港不回来了。”
“不管它,过得一天是一天。”我从豆袋沙发里挣扎起来,试着抚平裙子上坐出来的皱纹:“开工喽。”
这个晚上很倒霉,我遇到了一个彪悍无比的客人。等回到家洗完澡,我累得几乎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越是这样累的时候,我反而越睡不着。懒得去阳台,反正薇薇安又不在这个房间里,我把窗子打开,点起一根烟。
我并没有烟瘾,可我们这样的日子,你知道,虽然习惯了也不过如此,但是一支烟在手中,随着腾起的烟雾把思想放空,有时候也是很不错的消遣。
这阵子我吸烟倒是比平日勤。
窗外密密都是出租屋,这时分,仍有未熄的灯火。哗啦啦的洗牌声传来,并不止一家在打通宵麻将。
我看着烟袅娜的,跟着风向在空中划出各种曼妙奇诡的曲线。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径自把我手上的烟拿下来,在窗台上按熄。
我回头,看见祸害,黑暗里,他的轮廓越发鲜明俊朗,两只眼睛熠熠生辉。我陪着烟放空了的思想一时没收回来,只能愣愣的盯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冲我俯下头来,我还没弄明白,他的嘴唇已经压上了我的。
我被他紧紧挤在墙上,身子贴着身子,紧密的没有缝隙,这个吻不容反抗单方面的掠夺一样的吻。他并不在乎我有否回应,长吻之后,带着我的腰把我转过来,重重推在床上,嘴唇一路向下,开始探求更多的地方。
我很累,但又不想说不。
他脱掉我们两个人的所有衣物时,我轻声提醒:“第一个抽屉。”他明白我说什么,探身过去,拉开床头柜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避孕套来。
他进来之后我没有什么感觉,躺了一会儿,开始困了。我看着天花板,勉强将一个哈欠压下去。这时他抬头看我的反应,我不想让他看出来我毫无感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职业病发作,假装兴奋的胡乱叫了几声。
如果咬掉舌头可以收回那几声叫声的话,我想我会这样做的。因为我发现他几乎立即僵在我身上,过一刻,他从我身上翻下来。
我望着他,不知该怎么补救。
他发现我看着他,也直视着我,眼睛里冷冰冰的,开口说:“哦,忘记了,我手头上没有现金。”
我僵住,半天才缓过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没关系,有时候我也给客人赊账的。”说完下床,回到薇薇安床上去。
听见那张床上他自己解决的声音。
宁可自己解决也不要碰我,靠,什么毛病精神洁癖吗
满身都还是他的气息,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在毛巾毯下,我慢慢慢慢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6
6六 。。。
薇薇安问我:“玩儿失恋呢,大小姐”
我没精打采的说:“等我当了大小姐再玩失恋吧,现在我有自知之明。”
薇薇安说:“可不是,理论知识都一套一套的,实践起来前仆后继的找死。告诉你,有了机会要抓好,但是小心别让机会玩儿了你。”
我靠在她身上,突然有一点心酸,然后自嘲的笑笑:“咱们还未必有资格给人家玩儿呢。”
“干嘛”薇薇安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伤心了”
我想了想,摇头:“不是,伤自尊了。”
薇薇安笑了:“那没事。自尊早伤完早了事,心可还得留着泵血用呢。”
我回房间找今晚要穿的衣服。
这两天我并没有搬到别的房间去,不然显得像赌气一样,太做作好像咱真有这口气可赌似的。
本来祸害就一向话少,都是我在问“今天觉得怎么样”“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叫”之类之类的。这两天我连这都省了,于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更加无话。
我在衣柜里翻拣,突然我背后的祸害开口了:“今晚别出去。”
“嗯”我愣住,回头看他。
他没重复,只是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为什么”我问。
“今晚街上会很乱。”
老北市的街上哪天晚上不乱,可要是说“很乱”, 我犹疑一下:“你怎么知道会很乱”
他简单的回答:“我安排的。”
我去跟薇薇安商量,薇薇安沉吟一下说:“赚钱也不在这一个晚上,这祸害不是普通人,听他的,今晚别冒险了吧。”
可是会怎么乱,会乱成什么样呢我很好奇。
不知道外边怎么样,出租屋里是一派风平浪静。薇薇安在晓美房间里叫我,我过去看,电视里正演着大嘴罗伯茨的旧片风月俏佳人。
我靠在门上问她:“什么意思取笑我”
“不是。”薇薇安说:“这也算是经典教学片,咱们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什么地方有值得咱们学习改进的地方。”
我盯着屏幕上罗伯茨的脸部特写看了五秒钟,点点头:“明白了,整容。”
薇薇安笑着丢一个抱枕在我身上。
我接住抱枕,看薇薇安笑靥如花。笑靥如花,这词儿真俗,可是又真写实。
我突然想,这如果是一台戏的话,那么一开始就错了。从女主角就错了。如果后巷里的主角是薇薇安的话,剧情可能早就不一样了。
我叹口气:“薇薇安,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也就你和萝卜丝演演算了。别的人得有自知之明。”
薇薇安白我一眼:“莉莉安你不是爱上我了吧,没事就把我夸的浑身发麻。别怪我不事先提醒,拍我马屁可没钱拿。”
我叹气,夸她漂亮她还不稀罕呢,哪天变脸手术普及了,跟她换一下。
回到自己房间,也没见祸害的表情神态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这人真古怪。这么些天,他不看书不看电视不看dvd,也不碰我们那台老破二手电脑。
他伤着的时候固然一直躺着,伤好的差不多就改成一直坐着,坐累了就接着躺,躺累了换个姿势再坐会儿。
有时候我好想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脑子里一定在想什么吧。不然给我像他那样七八天什么也不干,除了坐着就是躺着,我非疯了不可。
午夜的时候阿龙打电话给我:“莉莉安,你在哪儿”背景音嘈杂混乱,他简直是在扯着脖子喊。
“我在家,怎么了”乱起来了
“那就好,你今晚别出门,街上出事了。”说着他就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我连出了什么事儿都没来得及问。
我狐疑的盯着祸害,他已经安然的睡了。
他安排了一场什么样的混乱

早上我被敲门声吵醒,看看表,快九点的样子,其实对我们来说还早的很。
打开门,门外是阿龙。
他先把两杯豆浆和两袋小笼包子递给我,然后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他从来没试过早上送早点过来。
我一眼看见他t恤下摆有一块血渍,连忙问:“你受伤了”
他摇头:“没有,那不知道是谁的。”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几处青,挂着个“我一夜没睡”大黑眼圈,但显然别的地方再没不妥,我放下心来,问:“外边情况怎么样”
“乱。谁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始说是栾少和老大翻脸,好多兄弟不知道站哪边才是,后来又有人说是白先生的人偷袭,天快亮的时候好容易弄明白是白先生和栾少联手,可是那时候已经没有老大的消息了,说什么的都有。到现在大家还乱做一团呢,南哥挂了,黑三不见了,现在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主事的。”
我愣住,昨晚知道会有事,但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老北市看来是换庄了。”阿龙叹了口气总结。
我没说话。
本来换谁坐庄,对薇薇安和我来说,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最多收保护费的人换了面孔而已。可是这次不同,那个祸害,和白先生一定有扯不断的关系。他叫我去跟栾少说,欠小青的债该还了。
“莉莉安,”阿龙又开口:“我想回老家去。”
“用不着吧”阿龙这种小喽啰,白先生就算在老北市清算,也还清算不到他。
“这样混一辈子,也不是个事儿。我想回老家,老老实实做点小生意,我老爸那个小修车铺,他一直催我回去帮他手。莉莉安,你也别做下去了,跟我一起走吧。我是不能给你鱼翅燕窝,可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说到这里,阿龙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我眼睛有点潮,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求婚,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阿龙好。
这时卧室的门被不合时宜的打开,祸害站在门口,看见我和阿龙,有点愣神的感觉。
这场面真有点尴尬,祸害上身穿着一件旧t恤,只有一条平脚内裤,他在愣住的三个人中最先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走进洗手间。
“他是谁”阿龙问。
也难怪他要问,根本我和薇薇安





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第 2 部分阅读
“他是谁”阿龙问。
也难怪他要问,根本我和薇薇安就从不带客人回家,而祸害身上那件灰黑色旧t恤,钉铜片画骷髅印英文脏字,和阿龙现在身上这件风格如出一辙本来就是阿龙有一次不小心漏在我这里的。
我犹豫一下,回答:“不是谁,不用管他。”
阿龙当然不信,但也不再说什么。
我冲厨房示意一下:“你在阳台等我。”
这套房子没有客厅,或者严格来说,客厅已经被房东改为我和薇薇安的房间了,除了这个狭小的走道,想要说话就只得在厨房外面的阳台。
把早点扔在薇薇安床头,我去阳台上找阿龙。
阿龙已经把祸害扔在脑后,还是那句话问我:“跟我回去”
我有点感动,靠在栏杆上想半天,终于说:“等你把这边收拾好了要走的时候,再来问我吧。这之前你还有时间后悔。”
阿龙立即抱住我,十分开心:“我还想什么过两天我们就走。”
送走阿龙进晓美房间的时候,薇薇安还在床上,半醒不醒的,闭着眼睛在往嘴里丢小笼包,听见开门的声音直接问:“阿龙”
我嗯一声。
“他干嘛没事送早点来”
“他向我求婚。”
薇薇安睁开眼睛,仔细看我的神情:“我竟不知道求婚如今变得这么简单了,两笼包子就搞定了”
我过去挤在她旁边躺下,有点灰心丧气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薇薇安不说话了,过好久,轻轻搂了搂我的肩。

晚上的时候,我和薇薇安去楼下排挡吃晚饭。
街上几乎三步一个警察,黑社会火拼完毕,警察出来象征性收拾残局,这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次来的警察太多了,就算以昨晚群殴的规模来说,也还是太多了。
薇薇安耸耸肩:“得,今晚又可以休息了。”
老板娘上菜的时候,薇薇安冲外边努努嘴,问:“今晚怎么这么多狗子”
排挡里没有别的客人,老板娘跟我们一向熟,索性坐下来同我们八卦:“都是来帮白先生清地盘的。昨晚闹的这么大,不多抓几个他们没法交差,正好帮白先生清清梁老大的人。”
薇薇安一头雾水:“昨晚的事跟白先生有关系”
老板娘把早上阿龙和我说过的话又大致说了一遍。
“现在有梁老大消息吗”我问。
老板娘压低声音回答:“四大金刚死护着梁老大,四个人拼死了两个,才保着梁老大冲出去,现在梁老大躲起来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狗子为什么要帮白先生,我一直以为他们和梁老大关系不错。”
“你不知道”老板娘撇撇嘴:“白先生的老丈人是省政法系统的,从省里到安江市公检法都有白先生的人,市长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薇薇安好像已经半天没说话也没吃菜了,抬起头来看看,我发现她正在愣愣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怎么说呢,像是震惊之后的呆滞。
“薇薇安”我试探着叫她。
她突然站起来,连筷子都没放下,就那么拿着筷子冲出餐馆。
我和老板娘一起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怎么了”老板娘问我。
我问谁去,从来没见过薇薇安这么奇怪的样子。
等老板娘把我给祸害打包的盒饭装好,我才埋单离开。
一出门口,先看见对面我们住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
祸害站在车门口,穿着一身整洁而随意的t恤长裤,正在和薇薇安说话靠的很近,几乎是贴在她耳畔耳语。说完后,他拍拍她的背,从打开的车门坐进奥迪的后座,一直站在旁边的司机立即帮他关上车门。
我站在排挡的门口,车窗里祸害的面孔慢慢从我眼前划过,他目无表情的盯着前方,看都没向我这边看一眼。
老板娘站在我旁边说:“那不是白先生”
“谁”我根本没有反应。
我走过去的时候薇薇安还站在那里,愣愣的望着车远去的方向,全身都是僵的。
我轻轻碰她一下,她像吓了一跳一样一激灵,看一眼我,什么话也没说,径自上了楼。
我跟上去,薇薇安在我面前拍上晓美的房门,随后是锁门的声音。
我们从不锁门的,甚至阿萍房间的门锁都是坏的,我不甘心,轻轻叫:“薇薇安。”
房间里传来薇薇安疲累之至的声音:“我困了,先睡了。”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拎着打包的盒饭。
7
7七 。。。
隔天阿萍晓美热热闹闹的回来了。
一回来,满房间都是她们的声音:“薇薇安莉莉安,怎么回事我们才出去一个多礼拜,怎么老北市就变天了梁老大怎么了”“啊,我一向喜欢栾少,栾少这人这么义气,怎么可能做二五仔”“莉莉安,说点细节来,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们在街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场面血腥不”
无数问题扑头盖脸。
薇薇安不理她们,眼睛盯着电视,遥控器啪啪的换着台,电视声音有点大,她也不调低。
她们就来磨我。
我没办法,只好说:“问我有什么用,干嘛不去问楼下老板娘,她消息多多呀。”
“对哦晓美。”阿萍恍悟:“我们跟这两个家伙费什么嘴皮子,你见她们关心过什么。明天去跟老板娘打听才是正经。”
说着两个人又轰轰烈烈的收拾行李,拿出泰国买的宝石手链送给我和薇薇安。
手链一看就是假的,但是红的绿的假宝石串成花团锦簇的一条,也并不难看,廉价的美丽和俗气的热闹,像煞我们的生活。一时间我突然恍惚,好像日子一下跳回到她们去泰国之前,这中间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晚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我听见薇薇安轻手轻脚出了房间。等很久她都没有回来,我出去,听见阳台上有声音。
拨开密密匝匝晒着的衣服,我看见薇薇安在抽烟。
她穿着一件大花的吊带短裙。月光把廉价的布料和做工掩盖住,地摊货摇身变作霓裳,裹着她玲珑美丽的身材。她的侧脸蒙着一层月光,像扑了银粉一样,光滑细致。睫毛微翘,在月光下几乎根根可数,黑色大波浪的卷发绕过她的耳后,纷乱的停在她雪白的肩头和胸前。
她夹着一支烟,很久才吸一口,姿势并不娴熟,然而惊人的美丽。
我一直认为薇薇安应该抽烟,这个野玫瑰一样的女人,一支烟袅袅在手,该是多叫人惊艳的画面。
但她偏不。
在这点上,薇薇安是我们这些企街女中的异类。她不酗酒,不吸毒,不啪丸仔,也不养小白脸。她甚至连烟都不抽。
她不止一次说:“做鸡难道能做一辈子,你倒是想呢,到皮都皱了,还有客人上门早点攒够钱离了老北市才是正经,染那一身臭毛病,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看见我抽烟的话,薇薇安会什么也不说,直接把烟从我口中抽走,随处熄掉。
我很早学会吸烟,但是并没有瘾头,薇薇安不喜欢,当着她我便不吸。一盒烟藏在房间里,半年也吸不完。
可是今天却被薇薇安翻了出来,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吸。
一满阳台的烟蒂,我站在阳台门口没吭声,她也不说话,闷声吸了很久,在栏杆上碾掉烟头,终于侧头看看我,说:“过来。”
我走过去,她轻轻抱住我,抱了一会儿,把我推开一点点,手扶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说:“莉莉安,真希望你能明白我。”
没头没尾的,弄得我无从回答。
然后她又说:“你去睡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薇薇安不在房间里。
我才走出房门,晓美和阿萍就从厨房里冲出来,等了我很久一样,问我:“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睡的着”
我打一个哈欠:“什么大事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对于我来说,还能有什么大事
阿萍说:“薇薇安走了,被一辆加长林肯接走的。亏你还和她住一个房间,她临走前说不要吵到你睡觉,不然我们早把你挖起来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加长林肯。”晓美的声音简直是一个字带着个惊叹号:“还有两个保镖一起,全都西装笔挺戴着黑超,像电视剧一样。”
“走”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只是不肯相信:“去哪儿了”
“我们怎么知道去哪儿了还等着你告诉我们呢。薇薇安什么时候认识了有钱佬,你都不告诉我们”
“不是一般的有钱佬啦,上午老板娘不是说昨天在咱们楼下看见白先生,和薇薇安亲亲热热的,走的时候还吻别呢。”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子,阿萍晓美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飘的好远,只剩下薇薇安的声音,有一点哑,清冷的,一字一顿的说:“真希望你能明白我。”
我明白吗
我不知道我是否明白,当然换了我是薇薇安,我会离开。
不管开来的车是不是加长林肯,只要能离开就好。
也许在阿萍晓美眼里,薇薇安是对这个环境这个行当最若无其事安之若素的一个,可是我知道,在心底里,薇薇安是最想离开的一个。
她不吸烟不喝酒不啪丸,她省下赚到的每一分钱,她最想早点离开这里,清清白白做另外一个人。
不是为了加长林肯,只是为了离开。
反正加长林肯也不会因为她不上车,转而改搭我一程。
薇薇安,真希望我能明白你。
我去翻她的衣柜,她带走了一个红色小旅行袋,和三数件随手拣起的裙子。她根本没着意收拾行李,也是的,这些东西以后都不必用的到。
会有更新的,更好的,包括朋友。

薇薇安一下子成了老北市的传奇,凤凰传奇。
根本都不用我说,满世界就已经传开了:梁老大设计偷袭白先生,薇薇安冒死救了白先生,帮他养伤。现在白先生掌握了老北市,接薇薇安去享福,整个一部唐传奇,还是大团圆结局的。
阿萍晓美说给我听,连白先生怎样宠薇薇安的细节都有,简直像是亲眼所见。“有人看见的,白先生陪薇薇安在晶华买东西,上万块钱的包包一挑就是几只,他眉头都不皱的刷卡。”
这话我都听过好几遍了,主角不变,眉头都不皱的表情不变,变的不外是买的东西,包包或者鞋子衣服,燕鲍翅或者不知年红酒,夸张一点的就是车子甚至于房契。
我腻厌的打个哈欠。
晓美悄悄的捅了捅阿萍,阿萍顿一下,小心的问:“莉莉安,薇薇安把白先生藏在这儿的那几天,你都知道吧。”
我不带表情的点点头。
“那你也帮了不少忙吧”
早就知道一定会被人问道这个,我尽量平和的说:“我躲还来不及呢,你想想那时候梁老大搜人的架势,谁敢惹这麻烦呀。”
晓美安慰我似的说:“没错,要是我们在的话,我都不敢保证我不去告密,想想看梁老大的为人,是不是阿萍”
“我可不会告密。”阿萍抗议,顿一下,不情愿的承认:“不过说真的,咱们这里面,也就是薇薇安有这个胆色了。”
“嗯。”晓美猛点头,有点神往的那样说:“薇薇安是侠女。”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薇薇安的时候,那时我不知道老北市的规矩,无意间站了别人地盘,被几个街妹在大街上追打。是薇薇安救下我,带我回家,带我拜码头,教我老北市的规矩,直到我能自己在老北市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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