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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青呐
沈之乾用力地抱住陆楠,这个小了他足足二十岁的弟弟,以及他最得意的学生。
很快地,他就向陆楠挥手道别,一并踏上看不清吉凶的征程。
并不是说他看得有多开阔,能比常人舍得下更多,只是他只要穿着那件白大褂一天,他就是一个医生。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病人的安危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佛语有云,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枉读诗书,此刻他也说不上来太大的道理,但身处什么位就该做什么事,正如他是一名医生,他的职责就是救人。?
☆、chapter.4
? 灾难仍在继续着。
不断的余震让本就濒临瘫痪的城市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到恐慌的环境中,到处都是哭声与尖叫,随处可见猩红的血迹弥漫,时不时地断电让陷入困境的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着被外面的世界放弃。
看得见的盘旋砸天空的机翼,看得见的不断运输而来的物资,看得见的一波接着一波赶来的救援人员。每一分每一秒,又都在给他们这些濒临绝望的人带来了希望。
沈之乾赶到的时候,w市刚结束一轮余震,威力堪比初次的震动。
来不及多做停留,沈之乾这一队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伤患收留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多抢救回一条生命。
有那么一句老话流传在民间,“患难见真情”这寥寥五个字恰在这一场灾难中显现得淋漓尽致。
被倒下的水泥板压住动弹不得的向孝廉在那一刹那绝望地以为来不及逃出的自己将会死在学校里,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隐隐地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朦胧间看见同学马健的脸。
马健一直用手拍打着向孝廉,见他已经苏醒,终于舒了一口气。
“孝廉,你先别睡过去,撑住啊。”
见到身边还有熟识的人在,向孝廉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着。
“别哭别哭,你再坚持下!”
说着,马健开始用手刨起地上的碎土,试图用手挖开压制住向孝廉的水泥板。
向孝廉被重物压得险些没有知觉,马健的手也因为血肉模糊得惊人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就这样挖了足足四个小时,马健终于将向孝廉救出!
这一切并不仅仅局限于原本就交好的朋友,同样体现在素昧平生的人。
从q市来w市旅行的55位游客,在距离w市还有五十余公里的时候突然遭遇了大地震。
没有一点点防备,岷江对面的山,轰隆隆地垮下来,烟尘、沙石扑面而来,迷乱了游人的眼。眼见着他们前后的路都已坍塌,一行人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导游刘晓容和余九的带领下,五十余人决定采取自救。在倾盆大雨中,这支特殊的队伍互相扶持着——绕过断裂的公路,奔过800米摇摇欲塌的隧道,躲过一次次余震——走走停停5个多小时后,终于见到了救援者。
爱仍在传递着,由着不同职业的人带着这朵名为“爱”的玫瑰一人接着一人地传下去,留下的只是残留在之间的淡香。
教师张米亚,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摘下我的翅膀,送给你飞翔!”面临地震,她临危不惧,用自己的双臂以雄鹰展翅的姿势护住自己的学生,以自己的牺牲换来的孩子的新生。当救援人员找到张米亚的时候,张米亚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由于用力过度再加上尸体的僵硬,仅靠人力根本无法将张米亚与学生分开,唯有含泪忍痛将她的双手手锯掉。
普通的农民,此刻也谨记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知道w市的重大灾情后,宋志永与他的十二位兄弟几经辗转来到了灾情相对较重的b县加入到救援的队伍中去,成为了b县最早的一批志愿工作者。他们用最原始的方法——铁锤砸、钢杆撬、徒手刨,不断寻找幸存者。哪里需要,他们就到哪里。
而最伟大的母亲,也用实际行动体现出了对孩子最深最深的爱。
她是被坍塌下来的房子压死的。搜救人员发现她的时候透过那一堆废墟的间隙可以看到她死亡的姿势——双膝跪着,整个上身向前匍匐着,双手扶着地支撑着身体,有那么些像古人行跪拜礼,只是身体被压得变形了,看上去有些诡异。
在确认她已经死亡后,搜救人员也不再往下搜寻,打算前往下一个建筑物。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救援队长刚走开没几步再次折返,边跑边呼喊其他的队员快点过来。
队长吃力的将手伸进,搜寻许久,终于在那具尸体的底下摸到了一个还存活着的小生命!当把孩子抱出来时,眼尖的人看见裹着孩子的被子里还放着一个手机。
摁亮手机屏幕,一条已经被编辑好却没有发出去的短信清晰地显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还能活着,请你记得,我爱你。”
沈之乾自到了灾区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甚至连坐下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一直忙着为送来的病人做抢救,也没有时间让他睡个饱觉。通常都是刚轮到他休息,他一坐下打盹没多久,就又有病患被送上门来需要急救。
嘴唇干裂,胡子拉碴,面容憔悴,此刻均是沈之乾的真实写照。
他不知道按照这样子的工作强度他还能撑多久,全凭着一颗有着要坚持到回家的信念的心撑住。
距离第一次震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余震的频率也慢慢减小,再到这两天也都没发生过震动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这次的天灾,谢天谢地庆贺着自己尚存在这个世界上。
沈之乾一行人又在w市多逗留了几日,想等着交通运输恢复后再走。
这天上面的人接来了通知说明天他们就可以回去了,于是沈之乾就向领单请辞,去附近买些日用品,整理下自己。
他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陪伴他多日的有些脏的白大褂,就这样前去了。
就在这样一个大家都觉得不会再有事了的下午,w市又袭来一番余震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分卷阅读5
,震幅丝毫不亚于初次的地震,使得原本已经初具规模的城市,又一次地成为了一摊废墟。
沈之乾的面前还站着几个趁着天气晴朗出来跳皮筋的孩子。
他是最先发现周围的环境有异样的,可就只有这么一刹那,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刚刚围起的建筑材料直直地倒下,冲向他面前的孩子。
那一刻,是他第一次有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惧。
只要他躲一躲,装作没有看见,熬过这一夜,他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理智战胜了心魔对他的引诱,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推开了还围在一起跳皮筋的孩童。
孩子的脸上还带着因为游戏而绽放的笑容,神情间隐隐有被沈之乾推开的惊讶。
咣当。
孩子的视线里已然不见前面还在他们边上穿着白大褂的叔叔,唯剩一堆废墟。
而孩子跳皮筋的口令还在沈之乾的脑海中盘旋——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沈之乾殉职的消息很快地传回s市。
陆楠在学校里就听到了他们学校的名誉教授沈之乾在w市为了救几个在施工场所跳皮筋的孩子丧命了。
当时的他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被摄住了魂魄一般,任由谁叫他,他都失魂落魄地走着。
走着走着,直到终于记起老师临走前交待他的种种,他赶忙奔回寝室,从柜子里拿出沈之乾去w市前给他的包。
里面放着沈之乾的存折,金额足够支付沈奕凡读完大学的费用。还放着一沓书信,均是借着与钱小婧许久未见的口吻,写着自己现在的生活——无一例外的五个字,我过得很好。
陆楠咬牙忍住对于逝去恩师与亲人的悲恸,拳头紧攥,突然间恨起了沈之乾临走前的乌鸦嘴,也恨着沈之乾的“多管闲事”,恨他就这样抛下了师母和面临着中考的沈奕凡。
钱小婧坐在电视机前胡乱地摁着遥控器。
陆楠则坐在她的边上为她读着沈之乾今天送来的书信。
——“小婧,因为工作,最近我不得不前往外地,可能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来陪你了。”
——“我台记者实时追踪今日热点。”
——“最近天气变热了,可是你也不要贪图凉快,不要离电风扇太近,不然会感冒的。”
钱小婧不耐烦地换了个台,结果还是在报道w市的灾况。
陆楠总担心会出现不适宜被钱小婧看到的新闻,试图抢下她手中的遥控器,却愣是没抢下来。只好放弃。
——“喏,就是那里,那几个小囡囡在这里玩跳皮筋。”一位当地居民接受记者的采访,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工地。
——“最近你有好好吃饭吗?”陆楠的声音有些哽咽。感觉自己读不下去了。
他一抬头,却偏偏恰好看见电视上正在播报那则新闻。
陆楠一慌,更加想要从钱小婧的手中抢回遥控器。
却只见钱小婧突然笑得璀璨地冲向电视机前,骄傲地指着屏幕上沈之乾的工作证,“医生,医生!”
陆楠突然间忘记了应该做些什么,呆在原地没有作为。
只见原本笑得甜美的钱小婧,画风陡转,那张痴傻的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慢慢的,布满愁容,再过了一会儿,钱小婧一把抱住电视机失声痛哭,嘴里喃喃着:“阿乾,阿乾……”
?
☆、chapter.5
? 沈奕凡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陆楠如何叩门他都不开。
起先一整个家中都安静得只能听得到陆楠的敲门声,急得陆楠以为沈奕凡要去寻短见了。
隔了一小会儿,陆楠敲门敲得手疼,索性放弃了,但还是靠在门边,静待里面有动静。
他刚一停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哐当当的砸东西的声音。
沈奕凡把自己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先是一把扫落书桌上的所有,玻璃制品径直朝地面摔去,发出一声接一声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他开始抄起板凳往桌子、往衣柜、往床上砸过去,一时之间,满室狼藉。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此刻争先恐后地拥向他。
他妈在他初一那年傻了,他爸在他初三这年走了。
把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的两个人因为遇到了先后对他撒手不管。
“卧槽,沈奕凡你他妈的就是个丧门星!”
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眼见着一个房间里再也找不出能让他泄愤的东西来,他重重的一拳头捶在了结实的墙壁上。
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的,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陆楠终于找到沈奕凡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昏昏沉沉的,沉闷得一同二人的心。
沈奕凡蹲坐在床边,头埋在双膝,陆楠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走过去,在沈奕凡的身边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愿意出来陪我坐一会儿吗?”
沈奕凡闷头不语,隔了一会儿,陆楠又一次好脾气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出来陪我坐一会儿吗?”
沈奕凡把头抬起来,吸了会儿鼻子,又把头重重埋下,封闭自己。
陆楠有些无奈,拿沈奕凡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而后直接坐在了沈奕凡旁边的空地上。
“我爸妈走的时候,我的心情也跟你一样。”陆楠用手指在地面上画着圆圈,自顾自地说道。
许是相似的背景勾起了沈奕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爸妈都不在了啊?”
沈奕凡有些难以置信,险些以为陆楠是编故事骗他玩儿的。可转念一想,谁会有事没事拿自己爸妈死了的事情开玩笑啊。
不过,确也看不出一直都乐呵呵没心没肺的陆楠竟然……
陆楠见沈奕凡有了听他说下去的想法的样子,就继续说道。
“让我想想啊,我爸妈走的时候我多大来着?”陆楠转转眼珠子,“唔,肯定比你现在小挺多。”
“你,爸妈……”沈奕凡眨了眨眼睛,眸中透露出震惊与好奇,“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那年的sars你知道吧?”陆楠问道。
沈奕凡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那时候才刚上小学,不过对这个名词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过比起sars,更多的人熟悉的应该是它的另一个名字——“非典”,非典型肺炎。
六年前在g省大面积爆发,造成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恐慌,全国各地不少学校为了学生的身体健康着想决定停课。
短短的日子里,人人自危。还逗留在g省的游客被限制回家,而所有在病毒爆发前后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分卷阅读6
去过g省的人都被要求及时去医院检查身体。曾经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感冒发烧都会引起重视,甚至被拉进隔离区。
那时候的陆楠和身为医生的父母居住在g省,陆铭博本想将儿子送回妻子的娘家让陆楠的外婆带养一段时间,偏偏陆楠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重感冒发烧不断。因为非典的爆发,陆楠不得不被分进隔离区,无法与父母相见。
这个时候市里缺少呼吸道传染科的医生,陆铭博夫妇恰好是负责这一块工作的,即便儿子也疑似感染疾病,但仍然无法陪伴在他身边。
医院的专车开到陆家门口,夫妇二人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就匆匆坐上车。车上还坐着另外四个医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冷静和沉着,随时准备着投入到救援工作当中去。
副院长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侧过头来,面色憔悴,神情凝重,“谢谢大家,多谢了。”
年幼却懂事的陆楠每日配合着医生做着例行检查,配合着治疗,很快地就退了烧。幸运的是他并未感染上sars病毒,可即使如此,他也仅仅只是被转移去了另一个隔离区。
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父母,想着他们总会照顾好自己——病人确实为大,但前提也该是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所以在隔离区的日子里,他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看看书,或者看看电视,来情绪了就刷几道题。
有天下午出去散步的时候,看到负责他们楼层的护士长趴在玻璃上向着外面打招呼。正奇怪明明门就在边上,她为什么不直接走出去,等到他走近一点,就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
玻璃门的外面是一片草坪,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陪伴在坐在学步车中的男孩儿,男人不时地抬起头冲着这边微笑,而陆楠,只看得见护士长的手一直摁在玻璃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儿多久,只见男人抱着男孩儿走了,护士长也收拾好情绪转身准备回去工作。一转身,就恰好撞上了陆楠。
短短的相视间,陆楠看见了护士长泛红的眼与眸中被佯装出来的镇定匿藏着的种种情绪。
距离病情爆发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切都渐渐安定下来了。
陆楠本以为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温馨快乐的家中去,和爸妈一起继续生活下去。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等来的是两捧骨灰。
“我总在想,这世间上的人千千万万,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我的爸妈呢?”陆楠背靠着身后的床头柜,侧头冲沈奕凡就是一个苦笑,“你是不是也想要问这个问题?”
沈奕凡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人们说的什么白衣天使,什么英雄,我都是不懂的,哪怕那个时候的我比同龄人读了很多的书,我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作为天使、英雄的儿子就不能够再拥有父母温暖的怀抱了。”
那年的陆楠,一个人抱着双亲的骨灰从殡仪馆出来,身后一直播放着莫扎特的《安魂曲》。
吹奏低沉而缓慢,乐声平静而和谐。
“师母的事情纯属是个意外,谁都是算不准的,可是老师、以及我的爸妈包括未来的我,都是时时刻刻做好将自己的生命献出去的准备的。因为往往,最危难的时候,就是医生的价值的体现。”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陆楠,站起身,抖抖有些酸麻的脚,一拐一拐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光亮尽数洒进来。
“好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楠,陆地的陆,楠木的楠,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chapter.6
? 这天晚上,陆楠亲自下厨给沈奕凡煮了碗泡面。
沈奕凡也没什么胃口,陆楠端上来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就这样被他吸溜吸溜地吃了个干净。
“作业都做了吗?”陆楠坐在一边看着沈奕凡吃面,想不出找什么话题来聊,只好问了这么一句。
沈奕凡显然还没习惯陆楠突然成为了他的监护人这一件事,此刻突然有些噎住了,呛了几口猛灌两口面汤才缓过来。他抽了两张纸巾揩揩嘴巴再默默地摇头以此回复陆楠。
陆楠顿时猛一拍自己的脑袋,暗呼自己脑袋短路了——此时此刻的沈奕凡还哪来的心情做作业啊?
他长叹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桌子,“要是不想做作业的话,就先去休息吧。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最重要。”
沈奕凡闷闷地“嗯”了一声,就起身回房间去收拾自己先前在房间里搞的破坏。
少年颀长的身形落入陆楠的眼中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单薄。
陆楠有些多心地想要多给予沈奕凡一些帮助,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有些阴霾,总要自己走出来才像些样子。
想到这儿,陆楠努努嘴,他自己都还能说得上是个孩子,现在还得带上个比他没小多少的孩子,老师可算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这周剩下的日子,陆楠都在沈奕凡的家里陪着他,因为担心他的情绪上还有问题不能好好投入到学习中,还专门替他向沈奕凡的班主任请了假,带他出去逛了两天。
周末,陆楠招呼着沈奕凡收拾好行李,搬到他在市中心的那栋房子里去。
陆楠的爸妈走的时候陆楠还不大,但也给他留下了可观的财产,加上在sars期间殉职的赔偿,使得陆楠不至于操心学费和日常生活费用的问题。
而陆楠的外婆是s市本地人,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家里的小姐,还在s市里留了几套房产,因为年纪大了,外婆担心自己哪天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突然撒手而去了,就早早地就把一切都交给财产打理师,等到陆楠一成年就把这些所有权都归给他。
周日那天,医院方面为沈之乾准备了葬礼。
陆楠带着沈奕凡一同过去的时候,灵堂里已经熙熙攘攘地挤了不少人。
沈之乾从医二十年,一双手抢救回来不少人命,听闻沈医生的突然逝世,不少往日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都赶来吊唁,还送来了花圈。
当一行人看到沈奕凡的时候,都直呼这孩子命苦。沈医生家里先后出的事情也随着他救人殉职的光辉事迹一并传开,都在哀叹沈奕凡小小年纪不容易,哭沈之乾福薄,没能看到这么优秀的儿子长大成材。
沈奕凡被他们说得浑身不舒坦,脸色阴沉了几度就转身走了。
众人都只当他丧父难过,并未收敛自己的言语,直到陆楠皱眉制止,那些闲言碎语才稍稍打住。
仪式一项项地进行着,到最后沈奕凡跪倒在棺材前痛哭流涕,恨自己没能在父亲走前让他省心一些,也恨自己成长得太慢,没能肩负起照顾母亲的职责。
一番忏悔说得陆楠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分卷阅读7
的眼眶都红了。
陆铭博夫妇走的时候陆楠也有这样的心情。
旁人都只觉得陆楠打小就聪明学习好,一路跳级极少让陆医生他们操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小时候的那股王八之气到底有多让人厌烦。可惜陆铭博还没来得及把他收拾利索,就先走了。
陆楠吸吸鼻子,打算到外面透透气,却在外面的草坪上,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钱小婧。她的脸上还带着只有八岁心智的孩童的童真。
他的嘴唇张了张,但终究还是没喊出一句“师母”来。
钱家父母没再把轮椅往前推,只是站在原处静静观望,站了一会儿就推着钱小婧回去了。也没有要过来说些什么的意思。
陆楠也不便去问个究竟。毕竟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就让师母对阿乾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出差未归吧,只要她还记得有个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送来书信的阿乾就好。
半个月后,沈奕凡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大型考试。
才短短半个月,并不足以让他走出父亲突然离世的阴霾,因而考试的水平发挥得一般。
不过好在他的功底还是很扎实的,故而就算没能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也顺利地考上了s市的市一中。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陆楠带沈奕凡出去吃了一顿大餐。吃饭的途中也提到了自己在高中时期的不少趣事儿。
沈奕凡对高中生活确也向往,就认真地听陆楠讲述。
陆楠的声音很有磁性,一字一句全部击入沈奕凡的心坎,让沈奕凡不由得停下筷子,多看了陆楠两眼。
“我们高中食堂的饭特别难吃,所以一到饭点大家就围起来叫外卖。我们通往学校小卖部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大烟囱,围墙盖得很低,个子高的人一伸手就可以跟外面的人拿到外卖。后来学校的教导主任为了防止我们继续叫外卖,就叫人把那堵墙弄高还装上了一层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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